古田任三郎的後設手法



  終於看到《古田任三郎 99 版》(台譯為《新紳士刑警99》),這
  齣春季平收視率最高的劇集,總算保持了水準。但我關心的是,
  99 版中的後設手法更趨明顯,而且成為了劇集中的基調。

  舉例來說,過去在每集破案前古田任三田面向鏡頭向觀眾的解說,
  本身已是一後設的設計,且並時地把戲劇的世界再一次提醒觀眾,
  令他們產生一重疏離效果免得盲目投入(布萊希特的觀念)。99版
  中更變本加厲,甚至前所未見地讓古田任三郎於解說時段中,拿讀
  者來信加以插科打諢,且對觀眾認為不合情理的批評加以抗辯,並
  自嘲說於四十五分鐘內破案委實不容易。這一點可謂再次提醒了觀
  眾,一切不過是一場戲劇遊戲,所謂後設的安排正好回歸編劇三谷
  幸喜在種種現實的制肘上(時段及既有形象等等)的迴旋空間,從
  而企圖令觀眾得到平衡的欣賞趣味。

  回到戲劇的內容去,99版的而且確更讓我們感到古田任三郎的偵查
  能力已去到無所不知的地步。儘管古田的解說強調一切均有跡可尋
  ,無論是專業兇徒或是大意的常人,他們都一定達不到「完美謀殺
  」的境界,必定有蛛絲馬跡留下來。

  但重要的地方為古火田在每次破案歷程中,彷彿均已預知漏洞的所
  在,連劇中人(不同角色)包括今泉慎太郎及時常轉換職業的小廝
  均不忘對以「直覺」性的破案觸覺加以開玩笑,背後可看到編劇的
  兩難。既無力突破「先知式」偵探的查案處理,但又不甘心被觀眾
  誤解批評,唯有委屈地以自嘲的方式略作宣洩。

  另一方面的困局,是古田處理的案件,大體上均鎖定在一對一的局
  面。儘管有群匪出現的機會,但大體上仍以某一主角為重心(如第
  十及十一集由江口洋介領導的狂熱分子)。在一對一的局面下,編
  劇刻意安排的為不同兇手如何致力洗脫和自己有關的線索,換句話
  說兇案從一開始便不是把矛頭放在尋兇的過程身上,而是如何由古
  田識破對手的自辯,從而完成了這一件命案的偵查。

  這其實也是一種後設的布局,古田的命題為既肯定了身處的偵探戲
  劇世界,同時又一開始已預知兇手為誰(對觀眾來說,這些都是一
  而再被提醒的前設),他所致力的只是一場後設的智力遊戲──如
  何為兇手的自我辯解尋找破綻,從而釐清「真相」。

  這一種處理手法其實有它自己的特色,只不過一旦成為常規,才教
  觀眾有因過分熟悉而生厭的感覺。
 


( 文化部文字獄註冊番字第零參捌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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