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 怎麼這麼晚了 , 我們也要回去了 , 好好休息吧 , 我們先走了 !" 永野這樣說。"說的也是 , 但是別忘記練習哦 , 別偷懶喔 !" 我笑說。"真是的 , 還以為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 ... 唉 , 算了 , 我們去練習了。好了 , 我們走罷 。" "藤真前輩 , 我們先走了 。" 我向他們揮揮手 , 示意再見 。
剛剛還是一片喧鬧的病房 , 頃刻間回復寧靜 。我實在不甚喜歡這種氣氛 , 我凝視著純白的天花好一陣子 , 昔日的回憶不住的在腦中迴盪 , 我又想起那少年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說話。他說我已忘記了自已的夢想 , 是嗎 ? 我當真忘了 ? 我著實在不肯定 , 我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理想為何 , 稱霸全國到底是我的目標 , 抑或是痴心妄想 ?
我的視線逐漸落在窗外 , 我的床的左面有一口窗 , 正好能看見醫院外的街道 , 忽然我的目光被吸引了 , 在我的眼前竟是那天出現在公園內的少年 , 難道把我送到這裡的會是他 ...
這就令我更疑惑了 , 可是當我再定睛一看 , 他卻又沒了蹤影。我反而看見花形正朝著醫院的方向步來。
一時之間 , 我竟會感到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 或許說 , 我不清楚該如何面對他 。 在別人的面前 , 我尚可以裝模作樣 ; 惟有在他的面前 , 我便會形畢露 , 我再也無法佯裝些什麼了。
我的心從剛才開始便不住的在怦怦亂跳 , 腳步聲由遠至近 , 從糢糊到清晰的傳來 , 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 不久我便聽見推門聲 , 花形終於來到了 !
"怎麼了 , 你仍在睡嗎 , 藤真 ? 我來了。" 那的確是花形的聲音 , 我的身體不覺氈抖了一下 , 或許因為這樣而更引起他的注意 , 他似乎打算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花形正打算掀起我的被子 , 幸好我機靈的自己裝作剛睡醒的樣子 , 我伸伸懶腰 , 打了個呵欠 。"花形 , 你來了 , 怎麼不喚醒我呢 ? " 我問。他緩緩的放下一包東西 , 才回答 : "看你睡得蠻甜的 , 所以便不想吵醒你了 , 是了 , 這是給你的 ... " 他指著才剛放下的那包東西 , 又說。
"謝謝了 ... 我可以看看是什麼嗎 ? " 我伸手拿過它 , 問道 。"當然 ... 我想會適合你的。" 真的很奇怪 , 我只不過隨口中問 , 沒料到花形會露出一臉尷尬的表情。我拆開了它 , 裡面放滿了一個個橘子 , 心想 : "只是橘子罷了 , 這麼緊張幹嗎 ?"
"是吧 , 生病的人吃生果是最適合不過了 , 我們挑了很久的 , 記著一定要吃啊 !" 他一臉認真的說。"什麼 ? 你們 ... ?" 我滿臉疑惑的著他。"啊 , 是的 , 我還沒給你介紹 ... 這是真夜 ... 。" 花形滿不好意思的從門外拖了一個女孩進來。
那還真是一個漂亮的人 , 蓄了一頭微曲的黑長髮 , 直垂及肩 , 白哲的肌膚 , 精緻的五官帶著害羞的神情 , 依偎著花形 , 我是否應為花形 --- 我的好朋友 , 好拍擋找到一個這樣可愛的女朋友而高興呢 ?
"不如到外面走走吧 , 吸一下新鮮空氣也是好的 .... 是吧 ?" 花形問。"嗯 ..." 我心不在焉的回答。"那麼你們好好的談一下 ... 我在車站等你好嗎 ?" "不用了 , 真夜 , 現在也不早了 , 你先回家吧 , 不然你的父母會很擔心的。" "好的 , 那麼我失陪了。" 她向我們道別後便離去了。
現在正是斜陽西下的時分 , 在陽光的照耀下我覺得份外溫暖。"真的很迷人 , 是不 ?" 花形發出驚歎。"你是說真夜呢 , 還是夕陽呢 ?" 我打趣說。"你這人真是 ..." 他別過了頭 , 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說真的 , 是很漂亮 , 可是看見了你又有何感想 ?" 我認真的問。他低頭沈思了好一陣子仍沒想到什麼。我歎了口氣 ,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 我倒以為和我們的情況差不多。當然夕陽很美 , 但是始終會被黑暗所吞噬 , 我們即使如何努力也罷脫不了失敗的命運。我們己成強弩之末 , 我們的時代已結束...你不認為這樣嗎 ?"
"我倒不認為這樣 , 我反而認為我們現在只是處於低潮期 , 過了這時刻 , 我們一定可以看到一片光明的 ! 我們有的是實力 , 所欠的只是運氣而已 。" 他說。
"或許吧 ... " 我口中這樣說 , 心中卻始終不同意他的觀點 。 不過算了 , 我無意和他在此問題上糾纏下去 , 惟有在口頭上應酬他一下了。
我倆再沒說什麼 , 只是看著西方的落日完全消失於地平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