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你在和我說話啊 ? "
"怎麼了 , 這幾天你也是這個樣子 .不但和你說話時心不在焉 , 就連上課也是這樣 ... " 花形擔心的問 , 看到他那焦慮的樣子 , 我想起了弘 , 還有那天出現的男孩 ... 他們到底是何關係 ? 為何那少年會對我這般仇視 ?
"對不起 . 我沒事 , 害你們憂心了 ! 對了 , 你找我有是有什麼事嗎 ? 籃球部那邊出了亂子嗎 ?" 才一說出口 , 我已感到後悔 . 我這樣說分明是不相信他嘛 . 花形倒沒生氣 , 他笑瞇瞇的問 : "你還沒察覺到嗎 ?"
"什麼 ?" 我大惑不解 .
"唉 , 真不明白你, 在球場上你是一個精明的人 , 可是 ... " , 他歎了口氣 ,"你忘了這個了 , 你啊 , 錢包也不用了嗎 ?" 他把錢包放回我的手上 . "若不是我的話 , 你的錢包恐怕要報銷了 ..."
"明白了 , 謝謝你了 ... 咦 , 我的照片呢 ? " 我的證件 , 金錢全都然無恙 . 就是我那最珍重的寶貝卻不見了 .那張照片呢 ?
我幾乎把所有的東西也倒了出來 , 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 "怎會這樣的 ? 我分明是放在這兒的 ... "
看到我那幾近瘋狂的樣子 , 花形嚇了一跳 . "什麼照片 , 我在課室找到它時也沒看見什麼照片 ... "
"課室 ... 課室 ... 對 ! 一定是留在課室裡 !" 我朝教室的方向跑去 . 幸好 , 教室的門還沒上鎖 . "我的照片呢 ... !?" 我喃喃自語 .
"藤真 ... 你幹什麼啊 ... 突然在跑 ... " 花形也從後趕上 .
我沒有回答 , 只是拼命的找 . 找遍了整個教室也沒能找到 ,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 , 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
"喂 , 這是你要找的東西吧 ... ?" 眼前的不是何人 , 正是和我同班的一樹 .
"一樹 ? 你怎麼仍在這裡 ?"
"先別說這樣了 , 我是問 , 這張照片是你的嗎 !?" 他說著又把一楨照片遞到我的面前 .
"啊 ... 正是 , 這是我的 ..."
"好好的保存啊 , 這照片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 我看到它覺得照片中的人很眼熟 , 所以便回來看看是否有人在找尋它 ... 既然是你的 , 我便物歸原主了 . "
一樹離開之後 , 花形悄俏的問 : "你那是什麼寶貝 ? 可以看看嗎 ?"
"當然 , 為什麼不 ?"
他接過照片之後一呆 , 久久沒有反應 . 我看見他那樣子便用手肘輕輕碰他一下 . "怎麼了 ? 認不得我嗎 ?"
"不... 只是這個女孩有點眼熟 ... 和誰相像呢 ... ? 讓我想一想 , 對了 , 她長得和弘一模一樣 !"花形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 .
"怎麼會? 這是個男孩子呢 ! 看 , 他沒穿裙子的 !!"
"女孩子一定要穿裙嗎 ?"花形大惑不解的看著我 , "而且 , 你沒看到她的頭髮上束了一個絲帶嗎 ? 男孩子才不會這麼做 ... " 花形就像金田一般解決我的疑團 . 我看著那泛黃的照片 , 對啊 , 那孩子的面形 , 輪廓 , 氣質也和弘相像 . 為何我一直沒有留意到這點 ? 我明白了 , 難怪我每次看見她有一份難言的親切感 , 原來是這麼回事 ...
可是為什麼 ? 她分明記得以往的事 , 但卻從不在我的面前提及 . 難道她和我一樣真的對那時的事印象模糊 , 所以才 ... !?
"她是認得你的 ... 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 , 我試過好幾次也看見她的眼神流露出期待 , 盼望 . 只有她面對你的時候她才會這樣 . 難道說 , 你從來沒有察覺到這件事 ?"花形又盯了我一下.
難怪那天在我的家門前 , 她會說出那麼古怪的話了 . "我從來沒有留意過這些 ..."
"你這個人真是粗心大意啊 ... 怎麼會把童年的好友也給忘掉了 ... "
我真的粗心大意嗎 ? 我也不願意把回憶忘掉啊 . 一個抹去記憶的人還剩下什麼 ? 有誰明白我 , 有誰明白那次意外對我造成的創痛 ? 那痛苦即使過歷多個寒暑也是不能忘懷的 .
那個冬季 , 距今三年前的那寒冬是我第一次到北海道渡過聖誕節 , 也是我第一次接觸到滑雪這項運動 . 那年父母剛被派到北海道工作 , 不消說又是剩下我一個人在東京了 . 我真的非常討厭萬家歡騰的節日 , 每次當大家玩得高高興興的時候我也只會偷偷的躲在一角 . 也曾有試過參與由社區舉辦的聯歡活動 . 大家也都玩得很興高采烈 , 但是我是例外的一個 .
孩子們也都是由雙親陪伴同來 , 只有我一個不是 . 看見這樣我覺得自己好可憐 . 所以後來即使鄰家的孩子邀我同行我也斷然拒絕 . 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受了大人的指使才會;那樣做的 . "你們要多關心一下隔壁的小藤啊 . 知道嗎 ? 他很可憐啊 , 父母都不在身邊 ..."我一想起他們的父母或許會會這麼說我的心便打了個結 . 我並不是過份敏感 , 我真的聽過這番話 , 那天我雖然躲在後園裡 , 這番話倒是聽得清楚明白的 .
那個冬天卻是特別的 , 父母竟然願意把我接到北海道一起渡過 . 我懷著興奮的心情起行 , 沒想到這次旅程會帶給我一生不能磨滅的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