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角落 同一扇地窗
                                                                               同樣的鏡中影像
                                            妳問我昨晚的枕邊是不是同樣一個女人 留有同樣一種香水味
                                                             我靜靜的看著妳的眼 聽著緩慢的心跳
                                                                               是的 我說
                                                  她凌晨三點敲了我的房門 和一瓶98年的紅酒 merlot



 
窗外的灰濛天空 飛機不停的起落著
  妳無語 看著坐在旁邊的小女孩 我微笑 抬起頭 遇見了妳的眼神 有些跳躍的火光閃動

  她有一雙和妳相同的圓眼睛 眨呀眨的
  ' 阿姨 我媽媽也有一樣的手鍊耶'
  望著妳拿起咖啡的左手在半空中停頓
  手鍊再陽光下閃著 銀光 晃呀晃的 纏繞著 妳依舊白皙的手

  那年我23歲 愛上 29的妳 愛著妳眼角閃動的光芒 愛著妳嘴角的疲憊 愛著一場美麗的夢
  夢裡妳左手無名指上訂婚戒 禁固著妳說不出的痛 

  回喬治城的前一晚 拉著妳的手 穿過擁擠的人群 台北的街頭 燈光依舊閃爍著
  妳的手心 透著暖暖的潮濕
  冷冷的空氣 緊握著 妳的溫度 怕是一眨眼 妳的長髮 便會淹沒在人群裡 
  緊抓著妳的手 心底期待著 讓時間停留在這充滿人聲的夜晚  讓我保有和妳之間5公分的距離
  賣著銀鍊的攤販在眼前 妳彎下腰 右手撩起耳邊的長髮 看著弧形的耳際 不由自主的向前 有意無意的觸碰著 
  買一對好不好? 我說
  抓著妳的手 繞至妳的腰際 貼著妳 沒有空隙

  連心跳都聽的見

銀手鍊 三顆紫色的星星 連成一線 扣上妳的左手 連同我的心 我說
拉起我的手 妳纖白的手指在 我的皮膚上滑過  扣上手環
我的星也套上了妳的溫度 妳說 微揚的嘴角望著我
  望著妳的圓眼 不顧四周擁擠的人群 摸著妳的長髮 在妳的眉心印上一個吻
我愛妳 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 我的心都只環繞著妳的左手

  深夜回到住處 台灣的公寓 狹小而潮濕 即使是12月的冬天
  汗滲滲的 緊擁著妳白皙的皮膚 瘋狂的親吻著妳每一吋肌膚  在無聲的呻吟裡 貼近妳的胸前
任由妳在我的胸前 啃噬著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說妳不會忘了我  燈光下 妳的唇抖動著 眼底的痛楚 蒼白的妳的曲線 汗濕的腰際透著銀白的光芒
望著妳 吻妳的唇 吻妳的手心
  我給了妳我的全部了呀 一絲絲鮮紅的顏色 散在淺藍被單上 仍隱約的抽痛著 望著妳心疼的眼神  
  伸手拂開貼著妳的汗濕長髮 妳美麗的臉 我唯一深愛過的女人 緊緊的擁著妳 妳知道的吧
明天呢
誰也不知道 但總有些堅持 總有些期望 是吧

  黎明呢

攪動著手中的冰咖啡 塵封的記憶 襲來 個著圓桌的妳 美麗依舊 多了些為人母的成熟美麗 多了一份滄桑            但妳的眼神
  妳的眼神呀 仍舊緊抓著我的胸口
妳的結婚請帖 夾在我隨身筆記之中 燙金的妳和他 終究

  不過是終究

我有沒有把妳給忘記呢 我問我自己
不同的肌膚 不同的溫度 不同的地點 不同的空氣 不斷的找尋
曾經屬於我的 美麗臉龐 熟悉氣味 
  銀鍊呢 沒退下過 也同樣的在找尋著 那同樣的靈魂

  阿姨 阿姨 我媽媽也有一樣的鍊子
  望著美麗的小女孩 摸著她的頭 這個和我相同名字的女孩
  微笑
  看著她的圓眼睛 在她的額頭上親吻
翻手 取下銀手鍊 套上了她的小手
現在 妳也有和媽媽一樣的手鍊了喔
不忍凝視妳的眼
轉身 拿起背包

  媽媽 不哭
  媽媽 媽媽 不哭 淇淇愛
  
  下午四點 二十五分
七號登機門

故事

是寫給自己看
甚或是寫給自己難過的
終究 在自身存在的世界裡 還是有太多的無能為力
太多的身不由己  過多的心痛 過多的沉淪
一個女人 愛著另一個女人
妳能有多少的勇氣   很多的故事
是在一段段的衝擊之下產生
不全然是我的故事  但有我心理反射的影子

故事二   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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