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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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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阿占來說,這天是一個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這個青年人今天終於完成了心願。
他從國小開始,就不知不覺地迷上了戲劇,據他所說,他就像是有一種力量使他愛上了戲劇似的!
這天是他所寫的第一個劇本,終於完成了在大學裡為期一連七天的試演,更值得他高興的是,這齣戲劇試演之後的這幾天裡,總共先後有三位來自紐約百老匯的著名戲劇社的代表來跟阿占接洽,遊說他加盟他們劇社為他們寫劇本。
這是每一個唸戲劇創作系的大學生夢眛以求的事情,而阿占卻似乎很輕易地就把這個別人只能盼望的機會變成垂手可得!
於是,大家就在這晚上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慶祝會,由於阿占為人和譪可親,他就是連說每一句話也帶著微笑的那一類謙謙君子,所以他一直都很受人歡迎。
故此,這一晚有很多朋友出席了這慶祝會,而在會場中,他整晚都受到大學裡的師長及同學包圍著,輪流來到續一向他道賀!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侯,會場裡忽然出現了一個穿著得雍容華貴的老婦,她看上去雖然十分蒼老,最少有八十歲,可是卻精神飽滿,走起路來十分穩健!
由於慶祝會所邀請的大部份都是阿占的同學及朋友,他們全是二十出頭的年青人,而就算其中有幾位是阿占的師長,但當中最老的威爾遜教授也只不過是六十來歲,故此大家都對會場中忽然有這樣的一個老婦出現而感到很奇怪。
「她是誰?」其中一位同學這樣問阿占:「阿占,她是你的長輩或親戚嗎?」
阿占向那同學指著的方向回頭望過去,看了一看就轉回來笑著答道:「開玩笑!大家都知道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啊!一直都無親無故,怎會忽然間有親人呢?」
阿占確實是一個孤兒,他所以能有今天出人頭地的日子,是全靠他自己的努力和對戲劇的熱忱,而就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一點,故此就對這個老婦的身份更加感到好奇。
「我覺得這位女士很面善,我肯定以前是見過這人的…」那位年過六十的威教授說道:「可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之間我又記不起來!」
阿占聽到之後笑著說:「哈哈,威爾遜教授你這是說了等於沒說!」
另一位女講師也笑著說:「威教授,最近你是不是還是在埋頭研究你的時空穿梭論,弄得記憶力也真是出問題了?」
阿占接著說:「哈哈,好了,大家不用猜啦!我過去問問她不就是可以一清二楚了嗎?」
「你不用過去找她了,她似乎正行過來找你!」威教授看著阿占身後這樣說。
阿占再回過頭望去,果然看到老婦正努力撥開圍繞著他的朋友,很快就來到他跟前然後說:「阿占!」
她竟然唸得出阿占的名字,阿占和大家都感到更奇怪!
雖然這樣,但阿占還是很禮貌地跟老婦打招呼:「嗯,歡迎你!請問老太太你是…?」
「你真的已經不認得我是誰…好吧…」老婦一邊嘆息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只袋錶,繼續道「阿占,這個交回你保存,快點回來我身邊吧!」說罷,就把那只袋錶交了給阿占,然後轉身就走!
阿占忙叫著:「老太太,請等一下,我跟你素未謀面,怎能無緣無故收下這樣貴重的東西呢?」
老婦並沒有回頭,只是背著阿占說:「那原本就是屬於你的,我現在交還給你,請你也把屬於我的東西交還給我!我沒時間了!」
阿占道:「什麼?這袋錶是我的東西來嗎?而我又有什麼東西會屬於你的?」
老婦沒理會阿占,只是向大門走去,但踏出大門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說:「阿占,我真的沒時間了,你就是屬於我的,你要盡快回到我身旁!」然後她就離開了。
由於事情太奇怪了,包括阿占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了好久,最後還是阿占首先再有動作…
「老太太,等一下,老太太,老太……」他追出大門去,可是已經看不見老婦的蹤影!
當他回到會場時,聽到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呵呵…阿占你真是艷福不淺啊!」其中一位一直妒忌阿占的同學戲謔地說:「有美女自動來找你還送你這樣貴重的定情信物……嗯…對不起!開玩笑吧了…」
「不好笑!」阿占狠狠瞪了那同學一眼!使那同學不得不馬上道歉。
大家看到這情形,一時間靜了下來沒人說話!
另外一位體重有近百公斤的同學道:「好了好了,待我來打圓場吧!阿敬和那老太太都是怪人,阿占你就別理他那麼多啦!我們過去餐桌坐下來再說吧!」
「哈哈哈,胖施,你這叫打圓場嗎?我覺得你是想馬上開始進餐吧?」原來阿占只是鬧著玩:「我是跟他開玩笑而已,是他自己作賊心虛搶著道歉而已!呵呵呵……你說對嗎阿敬?」
「是的是的,你永遠都對!」那個阿敬不服氣地說道!
威教授這時說:「哈哈…大家都知阿占是從來不會發脾氣的人啦!」說罷,大夥兒在一片笑聲中便步向餐桌,開始了晚餐。
於席間,大家都繼續談論著那個老婦,各人都發表了自己對這事的意見,討論著剛剛發生的是什麼的一回事,那老婦所說的幾句話又有什麼意思,可是直到晚餐用完了,始終還沒有得到一些令人滿意的結論!
慶祝會過後,曲終人散,大家都各自歸家,阿占回家洗澡後便上床休息,在床上,阿占一邊看著那個袋錶,一邊想著那老婦所說的那些莫名奇妙的說話。
他把玩著那袋錶,發現袋錶背面刻上了兩個英文字母J字,可是那又代表什麼呢?阿占始終大惑不解,就這想呀想著,很快就睡著了!
接著的幾天中,阿占雖然還是經常思考著這一連串疑問,可是同時他也要忙著去跟那幾個劇社的代表傾談合約的事!
後來阿占終於跟其中一個著名的劇團達成協議,去了紐約開始他的劇作家生涯,由於工作接種而來,慢慢他就漸漸放棄再去想那次慶祝會上發生的事了!
不過,他雖然放棄了再想,卻沒法忘記那事,而且不知為什麼,他非常的喜歡那只袋錶,他感覺到自從有了這只袋錶之後,他的運氣都很好,故此除了睡覺洗澡之外,他經常都會把袋錶帶在身上,形影不離!
如是者一帆風順地過了七年之後,阿占已經成為紐約百老匯裡家傳戶曉的一個大劇作家。
可是不知是因為他的成功來得太容易了,還是因為長期忙碌著沒機會放鬆心情,這幾年間阿占變得非常自傲而且脾氣很差!跟七年前那個和譪可親彬彬有禮的他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這幾年間他的工作都一個接一個地沒完沒了,幾乎每天都是把自己困在辦公室中埋頭創作劇本,七年來從來沒有放假休息過。
這一天,他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由於剛完成了一個新劇本,只餘下一些不需要很急切去處理的鎖碎工作,故此可以有短暫的空間讓他靜下來。
他在辦公室裡無所事事,又再看著那只袋錶發怔,他不禁又想起那個老婦所帶來的一連串疑問。這幾年間他一直沒有忘記過當年的事,可是直到現在他對當中的疑問卻仍然是毫無頭緒!
一想到這個,阿占就感到非常納悶,他想出去吹吹風放輕鬆一下心情,於是他就丟下手上那些不急的工作,駕著他的新款跑車朝著郊外駛去!
阿占只是漫無目的地開,連他自己也不知開了多久,他的車經過了一間超過一百年歷史的懷舊飯店。
不知為什麼,他一看到那飯店就彷彿覺得很有歸屬感似的,儘管他之前從來沒有來過。
雖然是這樣,阿占卻沒即時把車停下來,他仍然是把車開著。
可是在他繼續向前駛了不到一分鐘之後,他就有了決定,然後他就把車子在路中央急停了下來!
阿占自己跟自己說:「既然這麼多年都沒好好休息過,好!不如就趁今天適逢其會,去這飯店過一晚夜,好好享受一下這裡的風景吧!」
於是他馬上就倒車駛進那間飯店,他把車子停在門前,著飯店的職員代他把車子泊好,然後就步進了飯店,他去到櫃檯前辦好了租房手續,便隨著一位門僮的帶領,去了自己的套房,就是這樣,阿占便真的入住這間飯店!
由於阿占來到飯店時已經是黃昏時份,故此他在房間一邊欣賞著窗外沙灘的日落景色,一邊休息了大約半句鐘左右,他就開始感到有點餓,於是他就離開房間,來到飯店的餐堂,他隨便點了一些經員工介紹說是當地最出色的招牌名菜,大約一小時之後他就用完這頓他很滿意的晚餐,然後便結賬離開!
因為時間尚早,而且又剛用完膳,再加上初來甫到,阿占對飯店內的一切都非常有新鮮感,是以他沒馬上就回到自己房間去。
阿占在飯店範圍內四處閒逛起來,走了不久之後,阿占便來到這間飯店的資料博物館,那裡擺滿了飯店珍藏的物品,包括以前用過的舊擺設、傢俱、名畫和一些歷史文顯等…琳瑯滿目!
雖然他不是很愛逛博物館的那類人,但反正是無聊亂逛,於是就步進了館內,而他入去之後,也只是東看看這個西看看那個的,沒有對任何一件展品產生特別的感覺。
直到他忽然看到牆壁上的一幅黑白人像掛畫,阿占才深深的被畫中的那個清麗脫俗的年輕女人吸引著!
當他離遠看到這幅掛畫時,他就好像著了魔似的,朝著那幅畫走過去,期間還不小心碰到另一個在看展覽的人,但他也好像完全不發覺似的,沒有向那個人道歉!
阿占繼續行到那幅畫之前才停下來,然後就只是呆呆地看著畫中人!
他一直沒怎樣動過,只是呆呆地看,呆呆地看!
也不知看了多久了,直到他的脖子因為好久沒動過而出現酸軟時,他才終於回過神來。
「這女士好美!怎麼我好像覺得似曾相識般,可是又說不出她是什麼人的?」阿占喃喃自語:「她究竟是什麼人呢?」
「這裡是飯店的博物館,她是飯店的老闆娘嗎?還是曾經在這裡住過的名人呢?」阿占忽然有了打算:「啊!怎麼我這樣笨,去櫃台問一下職員不就有答案了嗎?」
之後他就馬上跑到櫃台去,詢問櫃台的職員關於那幅掛畫的事,因為他很想知道畫中的究竟是何許人。
可是接連問了幾位年輕的職員,都沒有人知道答案,櫃台處一個年青的員工道:「占先生,真是對不起!因為我們都只是在飯店工作了很短時間,所以關於那幅畫的事我們都不知情!」
阿占失望之餘,壞脾氣又發作:「可惡,你們幾個人頭豬腦,在這裡混也不好好認識一下這裡的事物嗎?」
此時一位滿頭白髮,身上穿著櫃台主管制服的老阿伯,從櫃台後的小辦公室出了來,顯然是因為聽到吵鬧聲出來看看發生什麼事。
「這位先生,你好!我是這裡的主管阿畢,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呢?」這個阿伯禮貌地跟阿占打招呼!
「嗯,你好,我是404號房的住客!我叫阿占…」阿占繼續道:「剛剛我在你們的博物館中看到一幅掛畫,我想問問有關它的事情而已,可惜你的笨下屬們都說自己不是在飯店工作了很久,所以不知道,對了,主管先生……」
「占先生可以叫我阿畢!」主管笑著說:「真對不起!他們當然不清楚啊!因為那幅畫已經有近七十年的歷史了!」
阿占聽到主管這樣說,非常高興,因為看來這位叫阿畢的老伯很可能幫到他。
他連忙追問著:「對了,阿畢,請恕唐突,請問你在這裡呆多久了?你知道那幅畫中所畫的那位美人的身份嗎?」
阿伯聽到之後便哈哈大笑道:「阿占先生,我幾乎可以說一出生就在這飯店混了,如果我也不知道那幅畫的事情,相信這飯店就不會有第二個知道的了!」
阿占興奮地說:「嗯嗯,願聞其詳」
阿畢便說:「好的,我們一邊回到博物館一邊說吧!」
「好主意!但這樣會防礙你工作嗎?」阿占說。
「沒關係,這邊請…」阿畢作了一個示意起行的手勢,又繼續道:「占先生以前有來飯店住過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幹嘛這樣問?」阿占感到有點奇怪。
阿畢回答:「沒什麼,只是我覺得先生你很面善,誤以為在以前見過而已!哈哈…應該是老人家眼睛不靈認錯人了,請先生別介意。」
他脫下了他的眼鏡,用手巾抹了幾抹之後,再把它架上之後才繼續說:「我已經留在這飯店七十幾年了,那是因為我先父生前也是這裡的櫃台主管,所以我小時候就在飯店長大,哈哈,我小時候最喜歡就是在飯店內玩皮球,由於經常騷擾到房間裡的客人,所以常常被我的老爸責罵!」
「嗯嗯…」阿占口裡是這樣應答著,其實心裡在發牢騷『天啊!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干我屁事啦!我只是想知道那幅畫中的年輕女人是何許人而已!』
阿畢卻自顧自的還在說:「想起來還好像昨天的事,可是不經不覺就混了七十幾年,除了當年二戰時要老遠的去到太平洋跟日本人拼命而離開了幾年之外,我一生都從來沒有離開過飯店,哈,幸好在琉璜島那役我褔大命大,否則也許沒機會回到這飯店來………」
「嗯嗯…阿畢…」阿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看情形如果不打斷阿畢的話,真是生怕他會把這飯店近七十年來的大小史實都扯一遍才會說到那幅掛畫的問題!
阿占嘗試把阿畢導回正題:「我是想請問你,你知道畫中的女士是何許人嗎?」
「嗯嗯,對不起阿占先生,老人家即是老人家,說起往事就是滔滔不絕越扯越遠沒完沒了的,請你原諒我離題萬丈……不過你們年青人多聽一點這些歷史事蹟是有益的………」阿畢又說了長長的一句話,可是仍然沒提供一個可以使阿占滿意的答案。
『哇勒∼∼真是夠了,你到底要開始說了沒?』阿占手握著拳頭,好不辛苦才把以上那些暗中罵人的說話,活生生的倒吞回肚裡去,換上的是這樣的對白:「是的!你說的對…」既然阿畢喜歡人懷舊,他決定就投其所好!
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掛畫之前,「我也頗愛懷舊,所以才對這幅畫感到興趣,我真的是非常、十分、極端、很是希望馬上知道有關這位女士的事情!」阿占一邊用手指著那掛畫,一邊用很直接的方式來表示抗議!
「嗯嗯,對!真好!像你這樣愛懷舊的年青人真是越來越少了,現在的年輕人就只懂追逐物質享受,對身邊事物漠不關心,跟我們這一代比起來真是差得遠!」阿畢明顯是接收不到對方在抗議的訊息,竟然又說起當年來。
幸好他最後還是撿回一命:「就好像這位女士般,她真的是一個很有水準的女演員!不止在台上演技精堪,在台下她又和譪可親,對所有人都是那麼熱誠的!」
在阿占差一秒就忍無可忍地把拳頭直朝向他面門揮出去之前,阿畢才終於開始把話題說到畫中的女士身上!
「女演員?她也是舞台劇的演員嗎?」阿占如釋重負,把緊握的拳頭放鬆之後問道。
「哈哈哈,不然呢?當然是舞台劇啊!難道七十年前會有電視演員嗎?」大概阿畢是不知道自己剛剛才避過了一劫,現在竟然又出言不遜嘲諷阿占。
「對對對!七十年前是沒電視的,可是她還是有機會是電影演員吧?」阿占也不甘示弱,儘管他明白當年的電影還是默片時代,女演員來來去去也只是那幾十個人,而他在大學時已經把當年的女影星的名字她全部都唸過,當中根本肯定並沒有這位女士!
「不會啦!年青人,你真是對戲劇的歷史知道得太少了!」看來阿畢還是堅持沒考慮一下自己的人生安全,繼續去說出這樣令人光火的說話:「當年的電影女演員數量很少而已,而且也不會來到我們這裡演出!」
『可惡的糟老頭!如果你在我劇團工作,我一定要你這輩子都負責洗廁所!』阿占心裡狂罵著。
但他也沒好氣再辯下去了,他現在只想知道多一點關於畫中那個女人的事!
故此阿占又再口不對心地說:「好吧好吧!你說的對!那請問她在這飯店演出過嗎?」
他頓了一頓,又再問:「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我都忘了問,她的名字叫什麼?」
阿畢把手放在背後,一邊來回踱步一邊說:「她的名字叫珍•森馬比,於七十年前是很著名的女演員!不過大概不會有很多記得她了,尤其是那些不是戲劇界的人,就更加根本不會聽過這個人的名字。我看阿占先生應該不會是在這行業工作吧?」這個阿畢像是一定要迫阿占狠狠扁他一頓才開心似的,每句話都無意中使阿占氣得發瘋!
「尤其是那些不是戲劇界的人」很明顯是在說阿占。
阿占又怒又羞又尷尬地道:「嗯嗯…,是的,我真的沒聽過這名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內大部份血液是集中停留在脖子以上的地方!
『哼!你這隻住在井底的糟老蛙就在這爛飯店終老吧!連我也不認識!』阿占心裡罵著,他成名之後,就從沒被人這樣不禮貌地嘲諷過!
阿畢並沒留意到阿占的面上已經轉成赤紅色,繼續說:「當年她在飯店演出時,全國四面八方的人都爭相來到飯店一睹她的風采,使到飯店擠得人山人海,除了在二戰我們打勝仗那天之外,直到現在我們飯店都再沒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情景了。」阿畢說到這裡,搖著頭說:「唉……也許是因為我經營不善吧!」
『不用也許了,我敢說一定是!』阿占雖然很想這樣說,但還是不想跟這個糟老頭翻臉。
於是又把心裡話改成:「不要想太多了,這不是你的錯,謝謝你向我說了這麼多!」然後心裡又罵:『當中我想聽的其實不是很多!』
阿占繼續說:「時間都不早了,我也得回房間休息了!」他已經不想再跟阿畢說下去!
阿畢一邊轉身走一邊說著:「嗯嗯,應該是我謝謝你的鼓勵才對!那不阻占先生休息了,再有什麼事可以隨時來找我!晚安了!」
「嗯!我會找你的了!再謝謝你的解說,晚安了!」說罷,阿占便逕自回到房間去!他一邊行心裡還一邊罵:『一定不會找你,除非我想找人來扁!』
阿占回到房間,洗了澡之後便躺在睡床上,回想著剛剛阿畢對畫中那個女子阿珍的描述,由於他自己本身也是舞台劇之劇作家的關係,故此他得知阿珍原來是一個女演員,就更加對這個女子著迷。
然後在接著的連續幾天,他都是整天由早到晚,幾乎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只會留在博物館裡欣賞著那幅畫,曾經有幾個飯店的員工還看到他對著那幅掛畫喃喃自語!
在晚上,阿占什至會因為想著那幅畫而整晚失眠,在半夜三更也走出房間回到博物館通宵達旦地望著那幅掛畫。
不經不覺阿占已經在這飯店住了四天了,到了這天他才猛然醒覺起自己那天從劇團辦公室走出來時,是沒有向任何人交代過半聲的,所以儘管他是千萬個不願意,他還是不得不回去自己辦公室處理好他的工作!於是,他就去櫃台退了房,準備開車離開這飯店!
當他登上了早就有人開到飯店門前等他領回的車子時。阿畢恭敬地來到大門前送客!
「再見了阿占先生,謝謝你入住我們飯店,隨時歡迎你有空會再來這裡度假,希望不久之後我們可以有機會再見面!」阿畢道別說。
『我一定會再來,而且很快就會再來,但不太希望再見到你這糟老頭!』阿占還是看阿畢不爽。
「嗯,謝謝你!再見了,我一定會再來的!到時再見!」阿占強裝出一個笑容跟阿畢道別,然後就開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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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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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占忽然再出現辦公室時,劇團的員工都很詫異,可是卻沒有人夠膽問他這幾天的去向,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樣做的話後果就只會得一個,必定會被他狂罵一小時!
基本上全劇團裡,沒被阿占罵過……應該說沒有被阿占當面直接罵過,只在心裡偷偷罵的,就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劇團的老闆羅便臣先生,而這時候,這個唯一沒被阿占直接罵過的羅便臣先生,知道阿占回來之後,就馬上召他去其辦公室跟他見面!
「老闆,找我有事嗎?」阿占一進門就不客氣地在辦公桌前坐下來。
老闆說:「你說呢?大哥啊!這幾天你跑那去了,如果你今天還不出現的話,我們就準備要報警了!」
『老頭,別裝關心我了,你只是擔心我被別的劇團搶走了吧!』阿占又在心裡罵人了。
「嗯,對不起老闆,我有點私人事要處理。」阿占道歉著說:「老闆,其實我今天回來,是因為我想向你請幾個月假。」
「喔,有什麼麻煩嗎?」老闆問道。
『我有什麼麻煩?你才有麻煩!神經病!』阿占心裡這樣罵,口裡這樣解釋:「不是,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這麼多年來我都只懂一直埋頭地寫劇本,從來都沒怎樣休息過,最近我感到創作上缺乏新靈感,所以想去輕鬆一下再充電!」
老闆似乎是一個深明大義之人:「那也很合理,這些年來也真是辛苦你了,好啦!你就放心去玩吧!」
阿占暗中想:『當然是好啊!你夠膽說不好嗎?外邊有九千幾個劇團爭著來請我過檔。』於心裡罵人是他的習慣!
「嗯,謝謝你!羅老先生,我不會去太久的,很快就會回來的了!」他當然也不會把心裡想的直說出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
「嗯,再見!祝你旅途愉快」老闆說。
阿占本來已經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的了,可是他馬上又再坐下來。
「對了,老闆,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你。」阿占問老闆說:「請問老闆你有聽說過很久以前有一位名叫珍•森馬比的戲劇女演員嗎?聽說他以前是很著名的!」
「唔……這名字很熟……」老闆思考了一會之後答道:「對了,我初入這行業時曾經聽過一些前輩說起過,不過我不記得細節了,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人來?」
『干你屁事,不懂就算,問那麼多幹嘛』這個阿占,連有事求教別人也會暗中罵人,但他口中則胡扯說:「沒有,我想寫一個關於舞台劇歷史的新劇本,所以要搜集一些曾經在以前走紅過的演員而已!」
「咦?這構思不錯啊!」老闆很支持他的想法「十分期待你這個新作!其實你想找那些舊演員的資料的話,不妨去圖書館試試。」
『哈,真不知你憑什麼領導一個劇團,這樣笨!我跟你瞎扯而已,你慢慢等吧!』阿占覺得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有能力做領導人!
阿占裝作很高興地說:「呀!是啊,怎麼我沒想到這點,謝謝老闆指點迷津。」
跟著阿占便再次跟老闆道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收拾了一些私人物品之後,就離開了劇團,開著車向附近一間圖書館駛去!
「真是可惡,這麼簡單的事竟然要靠那個人頭豬腦的老鬼提醒我才想得到,害我要向他說多了幾次謝謝!真是不值!」在阿占眼裡,要跟別人卑躬屈膝地說謝謝,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從那天起,阿占就四處去各大小圖書館找尋阿珍的資料和事跡。一間找不到,又去第二間。
可是連續找了好幾天,還是一直都沒發現。他已經開始不斷詛咒阿畢不下五十次了,因為他覺得自己被他戲弄了,那個阿珍可能根本不是怎樣有名氣的演員!
這時他站在市內唯一一間還沒去過的圖書館前,他準備找完最後這間,再沒發現就會回去找阿畢算賬!
阿占入了圖書管,跟管理員表明來意,在管理員協助之下,把館內所有有關戲劇的書籍、報紙、雜誌都集合起來。
「可惡的糟老頭,說話就只懂給我誇張,還跟我扯什麼在琉璜島死裡逃生,我看他連離開飯店門口五十米也沒試過!」阿占一邊這樣罵著,一邊捧著一大疊書報雜誌來到閱覽室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之前幾天阿占已經翻查了過千本書籍,結果都是一片空白,所以這次他也沒有抱太大期望,每本書報都只是粗略地翻幾翻就算。
也不知過了多久和翻到第幾本書了,這時候阿占在翻的,是一本專門報導關於舞台劇歷史的舊雜誌。
那雜誌不算很舊,還保存得很好,阿占只是如常地隨便翻著。
突然,他終於在這本雜誌上,找到一篇介紹這個女演員的報導,他不由自主歡迎若狂地大喊了一聲:「賓果!」
此舉使到圖書館內所有人都望著了他,管理員也走了過來唸了他這幾句。
阿占站起來向四週的人都作了一個賠不是的姿態動作之後,便再坐下來繼續讀那份報導。
該篇報導佔了兩大版的文字,當中記述了阿珍小姐的生平事蹟,包括了她演過的劇目!
然後,阿占讀到使他很失望的一段。
文章上最後的部份說阿珍在七年前已經與世長辭,確實日期則無從稽考,只知她去世時享年八十六歲!
而在文章的底部有一行細字寫著:「珍•森馬比的遺照,見下頁!」原來這篇報導還附有一張死前不久拍下的遺照登在下一頁。
「唉…原來她已經乘鶴仙遊了!」阿占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翻到後頁去看她的遺照「如果可以早一點………」
本來阿占是想說「如果可以早一點認識她就好了!」的,可是當他看到那雜誌上的照片時,他只感到喉嚨非常乾涸,根本說不出什麼來,他什至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狀況,完全是因為他看到了雜誌上的照片。
阿占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幀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在七年前的慶祝會中,忽然跑來說了幾句莫名奇妙的說話,然後送了一只古董袋錶給他的那個老婦。
自從那晚之後,阿占都沒法忘記這個老婦的容貌,所以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是認錯人!
真是意想不到,本來終於找到阿珍的資料,對阿占來說是一件賞心樂事,因為這些資料幫助了他解開了不少疑問!
可是同時,當現在阿占看到這照片之後,卻給帶來更多的迷團!
阿占非常討厭這樣被成千上萬問號壓著的感覺,因為同樣的感覺已經重重的壓著它足足七年了。七年來這種感覺不但沒有減輕,到了今天反而是變得越來越重。
比較可喜的是,這篇報導上還登出了她生前的住址。
阿占知道雖然阿珍已經死去七年,書上登錄的那住址很可能已經轉售給其他的人了,可是也有可能仍然有她的後人在住著!
阿占決定無論怎樣也好,一定要去碰一碰運氣,反正除了這樣做之外就別無他法,因為這是唯一的線索!
於是阿占就準備冒昧地去拜訪在這地址住著的人。很快他就開車來到這個地址,他按了門鈴之後耐心等著,良久,門才緩緩地打開了一點小狹縫……
開門的是一個老婦,看上去應該有七十幾歲!
「請問你找哪一位?」該婦人問道。
阿占說:「對不起,請問珍•森馬比小姐以前是不是住在這裡的?」
「是的,可是她已經不在人世了!」那婦人續道:「對不起!我在忙,失陪了!」說罷婦人便把門關上!
「等一下等一下」阿占在喊著,可是那道門仍然是冷冷地關上了。
『可惡的三八,竟然夠膽給老子吃閉門羹!』阿占很不忿氣,於是又再狂按著門鈴。「這位太太,請你開門好嗎?我是來把阿珍女士的東西還給她的!」
門果然再打開,但仍然是只開了一條小狹縫。「先生請你馬上離去,否則我會報警!」婦人透過這道狹縫向阿占說。
「太太請等一下,你認得這東西嗎?」阿占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只袋錶!可是……門還是關上了。
阿占覺很生氣,可是又不敢再做什麼,因為假如那婦人真的報警就很麻煩,於是他就轉過身來準備離開!
而當他才剛轉過身時,他背後就傳來門再打開的聲音!「先生,等等!」這次換了婦人呼喝著阿占:「你那東西是在怎樣得來的?」
『哼!裝什麼清高,還不是要叫我回來?三八!』阿占得意忘形地這樣想。
那婦人本來已經趕走了阿占的,可是當她從門關盡前僅有的隙縫中看到他手上那只古董袋錶,就很震驚地叫了他回來!很明顯地,那婦人是對那只袋錶感到十分之有興趣!
「說來話長,三言兩語間很難交代得了,我可以進去坐下來詳細地說嗎?」阿占好像知道有了王牌在手似的,毫不客氣地說!
「沒問題,請進!」婦人竟然一口便答應!
「謝謝你!」阿占知道自己的估計沒錯,他果然是拿著王牌!
進屋後,兩人在大廳的沙發坐下來,互相自我介紹之後,阿占就開始把他的奇遇和他來之目的告訴了婦人。而那婦人也說出自己的身份…
原來那婦人名叫阿花,她是阿珍的侍女,當阿珍退出舞台之後,當時只有十多歲的她就待在阿珍身旁照顧她的起居,據阿花自己所說,她們主樸二人已經相依為命了近六十年了。
「這只袋錶的而且確就是阿珍小姐生前珍而重之的那一只!」阿花拿著那只袋錶一邊細心看著一邊說:「你看到嗎!錶的背面有兩個J字的!」
『我當然看到。妳當我瞎了?還要好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真是給你氣死我!』阿占又暗罵起來!
「嗯嗯,是嗎?咦?是啊!背面有兩個J字啊!真的厲害!」阿占說「可是請問你,那又有什麼特別呢?」
阿花答道:「我聽阿珍小姐說過,這只錶是她跟她一個最愛的人去鐘錶店訂造的,世上獨一無二,至於那兩個J是什麼意思,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她沒跟我說過,只是我認得它們而已!」
阿花把那只袋錶交回給阿占,然後繼續說:「阿珍小姐生前非常愛惜這隻袋錶,幾十年來都是錶不離身的,什至連睡覺她也會把錶放在枕頭下,不過很奇怪…」
「什麼奇怪?」阿占急不及待地說。
「由於我知道阿珍小姐視這只袋錶如珠如寶,所以在她過世之後,我就想用這只錶來作她的陪葬品,可是卻發現這只錶並不在她身上,我在這大屋裡怎樣找也找不著這袋錶,當時我為此責怪了自己好久,還以為一定是我不小心弄丟了!」阿花頓了一頓,給時間阿占去消化以上的說話!
阿占很快就作了一個請繼續的手號。阿花續道:「我真是怎樣想也想不到原來是阿珍小姐生前把這只錶送了給你。」
「我也想不到!」阿占凝視著那只袋錶說:「我想了七年,都想不到這只錶為什麼會落在我手上!」
這時阿花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然後問道:「對了,阿占先生,你記得阿珍小姐把這只袋錶交給你那天的正確日期嗎?」
「嗯,那是九月十日」阿占馬上就能說出那天的日期,然後自傲地補充說:「這個日子我當然不會忘記,因為那天是我的第一個劇本公演的最後一天,也即是我開始飛黃騰達的一天!」
「喔!」阿花聽了之後,面色變了最小三次,一時鐵青、一時慘白,表情相當詭異!
阿占看到後,也感到事情似乎不簡單:「怎麼了?」
「那………那即是說…」阿花用顫抖著的咀巴說:「阿珍小姐是在她死之前的一天把錶送給你的!」
「什麼?」同樣的面色和表情狀況,出現了在阿占的面上「真的假的?」
「真的!我怎樣也不會忘記那一晚。」阿花道:「阿珍小姐在十號的晚上外出回來之後,除了跟我說她已經用過晚餐和現在就去睡覺之外,就什麼都沒說便入了睡房,那是我最後一次聽到她的聲音,因為第二天我去叫她起床時,就發現她的心臟已經不在跳動了!」
說到這裡,二人面面相覷好久沒有再說話!這樣的寧靜配上敞大的屋子,形造起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本來阿占是想再找些什麼來說的,可是又想不到可以說些什麼,事實上,兩人的討論到了這裡,已經再沒什麼可以再討論下去。
屋裡安靜了半晌,最後還是阿占先打破沉默:「我想我也是時候要走了,還以為來到這裡會得到一些足以解開我疑問的線索的,可是現在卻不但找不到問題的答案,相反的是使這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接著他便起身向大門走去「謝謝你的幫忙,打擾你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不用客氣,是我謝謝你才對!我送你出去吧…」阿花伴著阿占一起走出去,一邊道:「其實你也幫了我很大忙,最少我不用再怪責自己弄丟了那只錶了!」
阿占聽到阿花這樣說,馬上決定忍痛去做一件事。
他再次把那只袋錶從袋裡拿出來:「請你代我把這只錶拿去阿珍小姐的墳墓前埋下它吧!她生前這麼喜歡這只錶,我希望可以物歸原主!」
阿花感激地說:「你真的願意這樣做嗎?可是……」阿花遲疑了一下才說下去:「這是阿珍小姐生前送給你的,她也許是比較希望你能帶在身……」
「不要推辭了,雖然我很喜歡這只錶,可是我真的不想奪人所愛。」阿占一邊把袋錶塞到阿花手裡一邊這樣說。
「對了,還有,這張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號碼…」阿占這時已經步了出門外。
他續道:「如果你有什麼新的發現,請你馬上聯絡我!再見!」
「再見囉!有發現的話一定會通知你!可是,依我看除非是可以有方法回到過去,否則大概不可能會再有什麼新發現的了。」阿花頓了一頓,又說:「就算真有方法可以回到過去又怎樣,有誰會願意回去?」
阿占戲言地說:「哈哈,你說得對!就回到過去,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去!」說罷便登上了就停在屋前的車子。
阿花也笑說:「可以啊!你看過那本叫時空穿梭的書嗎?」
「你說什麼?」阿占一聽到這本書,腦海裡就想起了一個人,他把車窗絞下,繼續說:「你是說由那個叫威爾遜的教授所寫的那本書嗎?」
「嗯嗯嗯,他在書中說其實回到過去不是沒可能的事,而且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得到,不需要有什麼法術或者特異能力!」阿花看一看阿占,然後懷疑地說:「阿占先生,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是說你想照著書的方法去試吧?」
阿花之前只是打趣地說,想不到阿占反而這樣認真。
「嗯,當然不是!」阿占說。
阿花說:「哦,我還以為你相信那麼荒誕的事………」
阿花還沒說完,阿占已經接著說:「不,我相信…」
「我是說我不會看著書去做……」這時阿占已經發動了車子,並踏了一下空油使到引擎咆哮著。
「但我會直接去找那本書的作者研究!」說完他便鬆開車子的掣動,呼一聲地開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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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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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書的作者威爾遜教授,就是阿占大學時的師長,於那次慶祝會中,威教授也在現場。
威教授一直堅持自己的論說,認為任何人都可以回到過去,更聲稱自己有一次只差一點點便成功!後來他以這論說著了一半書,於前幾年發行曾經轟動一時!
阿占覺得這件事雖然越來越奇怪,可是也使他越來越好奇、越來越興奮,因為他是最喜歡向難度挑戰的人,加上他自己已經不自覺地迷上了年青的阿珍小姐,故此假如真的可以回到過去的話,他倒是真的很想去試一試!
在第二天的早上,他就回到自己以前唸書的那間大學,去找威教授。
其實阿占在以前已經看過那一本書,他跟威教授的感情很好,二人亦師亦友,故此於那本書出版時威教授就第一時間郵寄了一本送給阿占,只是阿占當時對這課題不是很大興趣,再加上他一直都只顧忙著工作,故此他只是粗略地看完一次便把書丟在一旁去。
至於書中詳細的內容,阿占現在已經不是記得很清楚了。
阿占去到威教授的私人辦公室時,正好碰上剛下課回來的威教授,由於兩人已經多年沒見面,所以一看到對方的出現時都興奮得擁抱起來!
「我不是在做夢吧?今天刮起什麼風把這個當今於百老匯最吃得開的大劇作家帶來我這裡了?」威教授說道。
「教授,別給高帽我帶了,現在是我來拜候你這個在全世界都很吃得開的教授!」這幾年間阿占雖然性情大變,但他對威教授的敬意卻一點也沒變。
他繼續道:「我是有事特來請教你的。你之後還要去授課嗎?」
「嗯,沒關係!」威教授揮著手說:「今天不用去授課了,而且中國人有一句古語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天就算總統先生突然要接見我,我也不會理他的了!」
阿占打趣道:「喔,你說你試過差點就回到過去,不會就是回到孔子的書房吧?」他和教授都對中國文化很有興趣,這是他們成為好友的其中一個原因。
兩人大笑著步進辦公室,在互相交代過自己的近況之後,阿占就開始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很詳細地跟威教授講了一次。
阿占講這件事情期間,威教授提出了很多任何人聽這故事時都會發問的問題,就在這樣說說頓頓之情況下,到威教授終於對這件事的一切都瞭如指掌時,已經是接近兩個小時之後的事!
「哈,真想不到,我們的大劇作家原來是一個大情聖!」教授這樣戲言說:「不過對像竟然是一幅掛畫內的少女。」
如果這樣的說話是由別人口中說出,相信阿占就算沒馬上發作揮拳相向,最低限度也一定又已經在心裡大罵對方了。
可是對著威教授他就一定不會這樣做,因為威教授是他心裡其中一個最尊敬的人!
「教授!」阿占雖然沒罵人,但還是裝出一個很不滿的表情抗議著「別為老不尊!」
威教授當然知道阿占只是在開玩笑:「好啦,我們入正題吧!」
教授續道:「其實時空穿梭的原理,是因為物體和空間比例……」
聽到教授這樣開始,阿占連忙打斷教授的話:「教授,請儘量簡單一點地說」然後作了一個鬼臉繼續道:「你要知道,雖然我也有上過你的物理課,可是我主修的是戲劇!」
由於阿占一直只是醉心於戲劇,對他來說其他副修的科目都只是用來應付考試。於考試之後,他對物理課的一切東西就忘記得一乾二淨。
而他很清楚威教授的作風,一聽到他剛剛的開場白就知道他是準備用很專業的方式來跟他分析整個理論。
這對阿占來說是非常沉悶的事,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只是時空穿梭的方法,不是背後的理論!
「好啦!以前叫你專心上課總是不聽,現在終於知道後悔了吧?」教授一邊用責備的眼神望著阿占,一邊搖著頭說:「唉…反正跟你說那麼多也只是對牛彈琴,那我就說得簡單一點吧!」
阿占狂點著頭說:「嗯嗯嗯,謝主隆恩!」然後又再作另一個鬼臉!
教授去倒了一杯清水,然後說:「其實回到過去的方法很簡單,最關鍵的是當一個人在入夢時可以集中精神去摧眠自己,讓自己也確信自己是曾經在某個時空出現過話,那麼就有可能跟通向那個時空的管道連接上!」
教授拿起那杯水喝了一口,再說下去:「不過其實這也是我的假設,我也不知道是否可行。」
阿占再次打斷了教授的話:「你不是說你自己有過一次類似的經驗嗎?」
教授走到阿占身邊輕輕敲了他的頭頂一下,嚴厲地說:「你這個人還是這樣沒心肝的,你到底有沒有看過我那本書啦?」
跟著教授就什麼都沒說,快步行到桌子前的書架,從架上拿出了他寫的那本書,一直翻來翻去翻了半天。
阿占只是一直在等著,雖然有點不耐煩,可是在教授面前,他的不耐煩絕對不會暴露出來。
等了良久,教授翻書的動作才終於停下來,跟著他便拿著書回到阿占身邊,用手指指著書中某一段落,表示要阿占去看。
教授說:「你一邊看一邊聽吧!」
然後教授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香煙,一邊開始說:「我那次所謂的類似經驗根本就沒把我整個人都帶回到過去,那時候我只是感覺到,身邊的事物變得不同,我有強烈的感覺自己是躺在古羅馬的一個市集之內,耳朵也彷彿聽到有很多在我旁邊說著話,我感到自己只差少許便成功時,忽然之間,我就從半夢半醒中驚醒過來!」
阿占看到書上所寫的,就如教授所說,只是書本上說得更詳盡,更專業!
教授又再喝了一口水,然後慢條施理地點了一根煙才繼續道:「我估計我那次醒來的原因,是因為我當時的腦海忽然閃過了一些有關我兒子鎖碎事,要明白,由於我兒子是屬於現代的人,而要成功地運用時間穿梭術最重要的就是要集中精神去想像著過去的事,故此當我想起他兒子時,我就從古代回到現代而驚醒起來了!」
教授停下來望著阿占,因為想看看他是否跟得上。
阿占馬上明白教授的意思,於是就點著頭,並作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教授可以繼續。
於是教授繼續說:「又此可以推斷,假如可以做足準備,盡量使自己摒除一切跟現代有關的所有事情和雜念,那麼對於能成功回到過去就會有很大幫助!」
阿占不明白,發問道:「做足準備?例如怎樣呢?」
教授呼出了一個煙圈,然後說:「可以有好多方法,例如在進行入夢時儘量把身邊的事物都佈置得跟古代一樣。」
教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來,才繼續說:「又例如在嘗試之前先儘量了解你想回去的那時空的一切事物,然後在入夢時一直想著那個時空的景像。」
阿占再問:「這有什麼作用?」
「因為這樣做的話腦海就沒空去想其他沒相關的事,那麼就能把無意之間突然想起現代事情而失敗之機會減到最低」教授把身體向後靠著椅背,再說下去:「能把失敗的機會減到最低,換句話來說,就是成功的機會增至最高!」
說完之後,教授就靜默地等阿占自己去思考。因為他知道,儘管無可置疑地,阿占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可是他一下子聽到這麼多之前從沒接觸過的資訊,實在也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化得來!
這時侯只見阿占眉頭深鎖,時而上揚,時而緊湊,半晌,他才終於緩緩的點頭示意。
「嗯,我想我應該知道我該怎樣做了,真是謝謝你!」阿占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教授擺了一擺手,示意阿占繼續。
「你說你只嘗試過一次差點成功,那是指你只嘗試過一次嗎?為什麼之後不再嘗試第二次?」阿占問道。
教授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我當然不會是只嘗試過一次啦,其實之後我已經試過九千幾次了,可是始終無法再回到那個境界。」
阿占追問:「你的意思是說,每一個人一生只可以成功地使用一次嗎?」
「我不能肯定,也不想去肯定……」教授搖著頭說:「但似乎很有可能是這樣!」
二人在這問題上的討論大致上已經結束,於是阿占就向教授道別!
阿占跟教授討論完之後十分興奮,並且已經下定決心要自己試一試。
臨行之前,阿占說:「對了教授,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真的成功回到過去之後,有什麼辦法可以回到現代?」
教授斬釘切鐵答道:「你說呢?記得我那次是為什麼忽然地驚醒過來嗎?」
「嗯嗯,我明白了!」然後阿占就這樣離開了大學。
由於是久別重逢,本來教授想要阿占留下一起跟他吃一頓午飯的,可是阿占實在急不及待馬上就去嘗試那穿梭時空術,故此他便婉拒了教授的邀請。
阿占在承諾日後一定會再補請教授吃飯來答謝他之後,他就開車朝著那間懷舊飯店一往直前。而且,他在路上一邊開著車時,一邊已經盤算好整個計劃。
他用了足以使他吊銷駕駛執照的速度狂飆,不消兩小時就再次來到那間老飯店了,他馬上去櫃台租了一間房,之後就跑去找那個之前自己說過不想再見的老主管阿畢,因為阿占要他告訴自己在七十年前,這飯店的房間佈置擺設應該是怎樣的,讓他可以照辦煮碗地回復昔日之風貌。
最初阿畢是不肯幫他的,據阿畢自己說是因為害怕這樣做會被辭退。
可是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阿占朝他口袋裡塞進了幾張大額鈔票後,阿畢就馬上答應。
當然,在塞鈔票的同時,阿占也一直在心裡用廿四個字的髒話暗罵著,而且罵的不只阿畢,連他祖宗十八代都無一倖免!
阿畢當然不知道那麼多,也不管得那麼多,他只為自己發了一畢橫財而很高興!
他收了錢之後做事也特別起勁,不用一小時,阿占房間裡的一切擺設就已經跟七十年前一模一樣了!
佈置完房間之後,阿占便馬上去到飯店附近一個小鎮,先找到一間古董店,買了一堆必需品和收集了一大疊現在已經不值錢的舊鈔票,然後又到洋服店買了一套古老款式的洋服,當一切都準備就緒再回到飯店自己的房間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忙了一天的他感到非常肚餓。
阿占在飯店的餐堂匆匆吃過晚飯充饑之後,就一縷煙地奔回房間去,因為他實在很想盡快去開始時空穿梭的嘗試。
於是他就換了那套舊款式的洋服,然後躺在睡床上,他依照跟教授討論過的方法,開始集中精神地想著過去,努力地催眠自己,使他堅信自己曾經在七十年前出現過。
阿占閉上雙眼,口中不斷唸著:「我是到過那裡的,我是到過七十年前的,我是到過七十年前跟那位阿珍小姐相遇過的……」
很快,他就呼呼入睡……
阿占很快就入睡了,當他再張開眼睛時,他看到房間的佈置雖然仍是一樣,可是耳畔卻傳來隔壁房客在撥放麥可傑克遜的唱片。
他當然感到很失望,試問七十年前又怎麼可能會有麥可傑克遜的唱片?很明顯他是仍然留在現代了。
可是阿占雖然很失望,但他沒放棄,如是者接連再試了好幾次,可是狀況依然一樣,每次醒來後聽到的仍然是麥可傑克遜在唱歌,有好幾次他都想拿著花瓶去拍隔壁的門,然後把花瓶砸向那個麥可傑克遜的歌迷頭上!
阿占不知道是那裡出了錯,也不知是不是這方法根本就沒可能成功,於是他決定真的先睡一覺然後明天去找威教授再研究看看有何對策!
跟著占就再次睡著了……
本來這次阿占是真的想睡覺的,可是睡了不久的他又驚醒了,而令他感到心跳加速的是,這次他不再聽到歌聲了!
由於之前每次醒來都聽到歌聲,這次卻忽然沒有了,這使他產生了自己可能已經成功的感覺!
不過雖然如此,這樣也不可以證明他是否成功了,於是他便決定走出房間看看,但可惜他打開門之後,卻看到一位辣妹跟一個打扮前衛的男人,正在一邊擁吻著一邊行經他房門前,很明顯這次又是空歡喜一場,阿占知道自己是高興得太早了,只好回去繼續睡覺!
這時身後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占先生為什麼還沒休息了?」
原來是老主管阿畢,原來他是剛剛處理完阿占的隔壁被其他住客指責聽唱片聲浪太大的投訴經過阿占門前。
占只是含糊地應答了一聲,便轉身準備關門去睡,可是這時他卻靈機一觸,忽然有了一個奇妙的想法。
「阿畢阿畢,請等一等,請問你拿著的這本是飯店客人的登記冊嗎?」阿占呼叫已經走了開去的阿畢
原來他之所以能夠突然想到這個怪念頭,完全是因為他看到阿畢手上拿著的一本登記名冊………
占想到的是,威教授說過如果可以對希望到達的時空知道得詳盡一點的話,那麼成功的機會便可以大大增加,所以他就想到可以叫阿畢幫他找來七十年前的那本登記冊,讓他可以看看當年飯店裡有些什麼人入住過,尤其是那個女演員阿珍小姐,如果可以知道她當年是何月何日和幾點入住,那麼他便有更大可能成功了!
於是他就隨阿畢帶領下去到飯店的資料室,當然,在阿畢答應為他這樣做之前,阿占又得把另外幾張大額鈔票塞進阿畢袋裡!
不久之後,阿畢果然真的找來了那本七十年前的登記冊,而占拿了之後,便開始慢慢細心讀著。
阿占除了第一時間去把阿珍的資料銘記於心之外,就連其他住客的名字他都嘗試儘量記下來,他一頁一頁地翻,好不容易才翻到最後幾頁。
突然之間,他看到了一個使他極度震驚的名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來阿占只是走馬看花般胡亂地翻著,可是因為剛巧這一頁中某部分有一大片墨水的污漬,才使他留意到那片污漬附近的那個名字!
阿占不由自主地用手指去指著那名字,很小心地校對每一個字,然後用顫抖著的咀巴把那名字唸了一次,目的是因為他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雖然,大概沒有人會比他自己更加熟悉這個名字---占•贊寧斯!
「沒錯!沒有弄錯!」這一刻,占想起教授說過的話「威教授說如果要回到過去,最關鍵的就是要催眠自己,一定要強迫自己去確信自己曾經在當時出現過。那麼現在……」
現在阿占竟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七十年前的登記冊中,那麼他根本就不用去催眠和強迫自己,他也會確信自己是曾經在過去出現過了。
換言之,他這次是很可能會成功的了……想到這裡,占就立即用短跑家的速度直奔回房中,因為他有信心,只要再試一次,一次就夠,他堅信這次是一定會把他帶到七十年前的了!
在占拼命跑回房間時,他經過了飯店的小酒吧,由於他覺得喝一點酒可以讓自己等一下更易入夢,於是他就入去買了一杯伏特加。
雖然他並沒有帶錢包,而身上有的都是七十年前的舊鈔,但幸好還有幾個硬幣足夠付錢,而且還有剩一個硬幣多出來打賞調酒師。
「這位先生,謝謝你的打賞了,可是我們酒吧部的員工是不能收小費的!」倒是那位調酒師拒絕了阿占的打賞。
「喔,好吧!」占只好把硬幣袋回褲袋裡,當時他不知道,這個不貪心的調酒師婉拒了的這枚硬幣,竟然害他抱憾終生!
阿占一下子就把那杯酒灌進胃裡去,然後就馬上跑回房間,跳上睡床準備入夢。
這一次,他心境比之前平和得多,不到幾分鐘他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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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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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占再不是睡了不久就醒來了,而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刺眼的陽光照到他的床上,他才終於醒來。
當他恢復意識之後,第一時間就想起自己睡了一覺之前的目的:「對,我現在是否已經回到七十年前了?」
他看一看四週的佈置,仍然如之前的一模一樣,故此他沒法確定自己到底身處什麼時空,於是他馬上向房門走出去找尋答案,當他帶著既興奮又緊張的心情打開大門之後,他步出房門走下樓去。
阿占一下樓就來到通往櫃台的那條走廊,而且看見走廊盡頭有一個男人拖著一個小孩慢慢地向他行過來,他實在是太高興了,因為他發現這個男人和小孩所穿的服飾,顯然是七十年前的古老款式,他心裡想這次終於成功了,他正想尖叫一聲「萬歲」來慶祝。
可是當他看清楚那個越行越近的男人之容貌時,他就再也叫不出來了,而且他本來紅潤的面色也變成一片慘白。
雖然這個男人穿著的是古老的洋服,可是隨著他模糊的面孔漸漸清晰起來後,阿占一眼就認出這男人並不是任何一個古人,而是他熟悉的老主管阿畢。
阿占看著阿畢拖著那個小孩行到他面前,既失望又煩躁的他有點老羞成怒,他打算罵他一頓來發洩,更要質問他為什麼要穿這樣的服飾來戲弄他!
本來阿占預算阿畢一定會停下來跟他寒喧幾句的,那麼他就會在阿畢開口跟他打招呼時罵他一面屁。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阿畢並沒停下來,只是在經過他身旁時說了一聲「這位先生,早安!」然後就繼續向前行過去了。
阿占感到莫名其妙,只是呆呆地讓阿畢和那孩子從他身邊經過。
可是他的怒火並沒因此而熄滅,相反的是使他更加憤怒,於是他馬上轉過身來向著阿畢的背影大聲喝道:「阿畢,你給我站著!」
阿畢和那個小孩果然停了下來,阿畢轉過身來,面上充滿著尷尬的表情,而那小孩則很害怕似的躲在阿畢身後。
阿畢望望那小孩然後又望著阿占道:「啊!這位先生!真對不起!阿畢一定是騷擾到你了?真是對不起,我會好好教訓他的了…」
阿占聽了更加莫名其妙,但他仍怒氣沖沖地說:「對,確實是騷擾到我了,好好教訓他?什麼叫好好教訓他?對著鏡子自己打自己嗎?」
阿畢似乎想開口說話,可是又想不出該說什麼。
阿占也沒讓他有機會說,就繼續罵著:「還有!為什麼叫我做這位先生?玩不認人了嗎?為什麼要穿這些衣服?這樣很好玩嗎?」
「喔…這個……」阿畢對阿占的連串問題好像一點都聽不明白似的。
「這位先生真對不起,我是太老了記性不好,記不起什麼時候跟先生你碰過面,阿畢是太頑皮了,我叫他好多次別在飯店內玩皮球,這孩子就是不聽………」跟著阿畢就打了那小孩兩下屁股,再向小孩說「阿畢,快向這位先生道歉!」
那個小孩咬緊咀唇來忍著不哭出來,可是他的眼淚卻無法止得住。
阿占聽了之後,又驚又喜:「什麼?這小孩叫阿畢?……」
那男人道:「是啊!他就是小兒阿畢,怎麼了?你剛剛不是呼喝他嗎?」
聽到那男人這樣說,阿占實在是太興奮了。
阿占記得阿畢說過,他父親也是在這裡做主管的,而他小時候就是因為常常在飯店玩皮球因而被父親責罰過很多次,那就即是說,阿占現在看到的小孩子,就是他認識的老主管阿畢。
換句話也即是說,他真的是回到七十年前了!
阿占還是不敢相信,為了更加確定,於是說:「等一下,你是阿畢的爸爸嗎?你也是這裡的員工吧?你叫什麼名字?還有,請問你今天的是什麼日期?」
那男人道:「是的,我是他父親,先生你可以叫我阿祖,我是這裡櫃台的主管,今天是九月十號星期二……」
阿占再問「不不,我是問你年份?」
「喔,今年是一九二三年囉!先生,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阿祖很不明白,但仍如實作答
阿占實在掩飾不了他的興奮:「哇!……嗯嗯…沒有沒有,哈哈哈哈,太好了,我真的成功了,哈哈哈,我是天才啊!我回到七十年前了……」
這次輪到阿祖莫名其妙了「先生,你說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嗎?」
阿占知道自己太得意忘形了,馬上回復鎮定地說:「嗯嗯,沒什麼,我跟你開玩笑而已。」
「阿畢他沒有騷擾到我,你也不要責罰他,小孩子是這樣的了,我告訴你,他是一個好孩子,將來一定會繼承你衣砵的!」阿占望著正在強忍眼淚的小阿畢說。
阿祖聽到後也望著小阿畢,一邊用手摸著他的頭一邊露出會心微笑道:「哈,我也希望這孩子真的會如你所說!」
「一定會的!不過你要好好教導他,不要那麼貪心……」阿占心心不忿被老阿畢敲詐。
他一邊對阿祖說,一邊蹲下來把臉哄前到幾乎貼著小阿畢鼻子的位置,用嚴厲的眼神望著小阿畢說:「尤其是有客人要你幫忙時,不要老是追問客人拿錢…」
阿祖這時望望袋錶:「啊!不好了,我要去工作,沒什麼事的話,小人告退了!」
阿占忙道:「嗯嗯,不阻你了」
阿祖就拖著阿畢離開,可是行不到兩步,又聽到阿占在背後喊著:「阿祖!先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有一事問你!」
阿祖應道:「是的先生!有什麼事可以幫到你呢?」
阿占問:「請問飯店內是不是有舞台劇在公演呢?」
阿祖道:「對啊,先生你也是為了要看他們的演出慕名而來吧?」
阿占認真地答:「是的!而且還是從很遠的地方來到!」
阿祖早就覺得阿占的服飾和作風都很怪:「嗯嗯,我看先生的服飾也知先生不是本地人了,說起真是多得劇團來我們飯店公演,才使我們生意忽然之間這麼好!」
說到這裡,阿祖面上換上了一個失望的表情:「可惜呢,明晚就是最後一場,演完明晚的一場之後,後天他們就會出國繼續巡迴演出的了!」
阿占忙道:「什麼?明晚就是最後一場了?那我豈不是只剩兩天時間?」
阿祖說:「沒錯!不過先生不用擔心,明晚的一場還沒滿座,你要看的話我可以幫你留座!」
「好!就幫我留一個最好的位置!還有……」阿占道:「我想請問你,劇團的女主角阿珍是住在那一間房呢?我想拜候他!」
「喔……」阿祖遲疑了一下才說:「阿珍小姐住在二樓,不過……」
阿占急性子又發作:「不過什麼?二樓那一間房啦?怎麼了?你覺得我像壞人嗎?」
「不是不是,先生不要誤會…」阿祖連忙道歉著:「阿珍小姐住在201號房,那是二樓最大的套房,不過我看先生還是不用浪費時間了,她從來都不會見客的!」
阿占自傲地說:「哈,你少擔心,見不見客要試過才知道,她也許等了我好多年了!」
聽到阿占這樣臭屁的說話,阿祖感到自己額角有一滴很大的汗流下來!
他只呆呆地立正強笑著,而沒法回應得出什麼說話來!
幸好阿占沒發現他在流汗,否則他可能又要打人了。「沒事了,謝謝你!」說完後他就把手插進褲袋去。
阿占掏出了那疊舊鈔票:「這裡是訂票的錢,另外我要在二樓租一間房,你幫我照辦吧!有剩的給你作小費!」
阿祖看到那疊鈔票,嚇得他幾乎暈眩,他這輩子沒見過這樣有錢的人!
那些舊鈔票在現代一文不值,阿占是一大疊一大疊地收集回來的!
阿畢定過神來收下一張大額紙幣:「嗯嗯,謝謝你了先生,可是先生你確定要住二樓嗎?二樓最大的套房已經給阿珍小姐先租下了,我們飯店四樓還有一間很大的套房……」
阿祖又發作了:「你少囉嗦啦!我說二樓就二樓!你耳朵是不是有問題了?」他大聲罵著:「哼!兩父子都一樣笨!」
「嗯嗯,對不起對不起!」阿祖連忙道歉,然後勉強鎮定下來才敢開口問:「那請問先生,登記冊上要填什麼名字呢?」
阿占本來想再罵他連自己也不認識有沒有搞錯的,因為他差點忘記了自己身處七十年前!自傲的他覺得自己在現代的大劇作家身份是無人不知的!
幸好他最後還是記得自己身處什麼境地,答道:「我叫阿占,全名占•贊寧斯,對了,你填登記冊時小心你的鋼筆,它可能會漏墨!」阿占還記得他在看到自己名字出現在登記冊時,有一大點墨水的污漬。
「喔!知道了,小人會留意的了,那小人現在就去辦!」阿祖再次感到莫名其妙!
「那快去,我想一個人到處看看…」阿占揚手示意阿祖趕快離去
「是的阿占先生,你請自便!小人告退了,再見!」阿祖恭敬地行禮道別,因為他知道雖然阿占的行為似乎有點怪,但是他卻是現在飯店裡最富有的貴賓!
阿祖走了開去之後,阿占再次蹦跳了幾分鐘來慶祝自己真的成功回到七十年前,直至他發覺身旁有幾個人因為看到他的舉動而被嚇得呆了,他才停了下來!
阿占尷尬地向那幾個人賠了不是之後,就匆匆跑到上二樓,來到201號房門前,準備跟他的夢中情人阿珍邂逅。
他站在房門前,花了一分鐘時間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最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去一邊敲著門一邊道:「阿珍小姐在嗎?」
門後傳來的是一位少女的聲音「先生,你找誰?」
雖然不到十秒就馬上有人應答了,但是阿占卻感覺自己已經等了足足七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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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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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阿占,是從很遠的地方來找阿珍小姐的!」阿占禮貌的答道。
門仍然是緊閉著,那少女的聲音是從門後傳來的:「你走吧!阿珍小姐不會見你的。」
「喔,請問她在房間嗎?」阿占把聲音加大地喊著說:「阿珍小姐!阿珍小姐!你在房裡嗎?我是有很重要的事專誠從很遠的地方來找你的!」
這時阿占聽到了一下開門的聲音,可是面前那道門還是沒打開。
打開了的原來是隔壁的房門,由於阿占喊得實在很大聲,於是驚動到隔壁的住客。
「你嘛幫幫忙!現在是幾點了,大清早就在大吵大鬧,你是神經病嗎?」走出來的是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女子,她打了一個哈欠繼續罵:「每個人都說自己有很重要的事從很遠的地方來啦!真是悶死人!土包子即是土包子,不懂想些新鮮一點的借口!」
「你這個三八,我在這裡找人干你什麼事?」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女生,阿占的拳頭已經向她揮過去:「土包子又怎樣?我想連土包子也不屑看你一眼!」
那女生想還擊,但說到罵人這玩意又有誰敵得過阿占。
他在那女生再開口之前已經搶著罵下去:「早上起床也不快去對著鏡子想想辦法把自己恐怖的程度降底一點,反而走出來多管閒事。」
「你……你…」那個女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怎樣?要跟我道歉就爽快一點,不要結結巴巴,我會原諒你的。」阿占罵起人來,真是所向披靡的:「看你這麼可憐就原諒你一次吧!唉……生得醜已經很可憐,生得醜還患了口吃病就更可憐。」
「吼!你夠膽就別走開!」那女生被氣得抓狂了,她走了入房,然後很快就穿了一件外套再走出來
她來到阿占身邊說:「是男人就站著等我別走開,待我叫我爸帶人來到你就死定了!」
「哈哈哈…你爸可以帶幾多人來?十個以下就別來送死」阿占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嚇到。
雖然阿占只是一個劇作家,可是他不單很會吵架,連動起手來也毫不遜色,他在唸大學時是拳擊隊的隊長,並且連續三年都得到全國學界拳擊金牌。另外,他也是空手道黑帶高手,他驕傲地說自己能打贏十個人是誇張了一點,可是要他同時應付五六個等閒之輩,又確實是綽綽有餘!
那女生向著樓梯一邊走一邊回頭跟阿占說:「好啊!那你就等我回來。」
當她再望前時,一男一女正在樓梯從樓下行上來。
「爸爸,你來得正好!有人欺負你女兒。」原來那個男人就是他的父親。
「哈哈哈,誰敢欺負我們大小姐了?」那男人大笑著說。
由於阿占站著的地方是走廊的中央,所以他只能聽到有兩個人拾級而上的腳步聲和那男人洪亮的笑聲,而看不到他們的容貌!
「阿珍,一定又是你的影迷騷擾到我們大小姐了!」那個男人向身邊的女子說話。
阿占聽到這一句話,整個人震動了一下!因為那個男人的說話中叫了一個名字---阿珍!
那個使她神魂癲倒的阿珍小姐,正從樓梯走上來,一想到自己終於可以見到她,他緊張得雙腳發麻,他很想馬上迎前去跟她見面,可是卻走不動!
阿占覺得自己又已經等了七十年,才看到一男一女從樓梯轉角處行出來!
那個男人本來只是把著一位女子,但他一上到來,就用另一隻手把著剛跟阿占吵鬧過的那個少女。三個人就這樣並排地向著阿占走去。
那個少女一邊行,一邊向那對男女說著自己剛剛怎樣被阿占罵和罵了些什麼,當中加插了很多比阿占罵的更難聽的說話,目的自然是要她的爸爸狠狠地教訓阿占!
雖然阿占聽到那少女在那男人的其中一邊不斷說假話來誣害著自己,可是他卻似乎一點都沒注意這點。
在這一刻,他只懂得呆呆地望著在那男人另一邊的另一個女人。因為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女人就是阿珍小姐。
一直以來,阿占都只是憑那幅掛畫的印象來幻想著阿珍小姐的形態,但無論阿占之前是把她想像得如何地美麗,也及不上現在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阿珍千分之一!
她雖然沒有像在掛畫中那樣濃妝艷抹,也沒有穿著華麗的服飾,可是她卻比那幅掛畫更加美麗,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臉上彷彿有著一絲哀怨。
這時他們三人已經行到阿占身前。
「這位先生,聽說你剛剛對小女很不禮貌,是不是真的?」那個男人質問阿占。
「是的,那又如何?」阿占根本不想理會那個男人,雖然他是在答那男人的問題,但是他的視線卻是停留在阿珍身上!
「很好!我喜歡敢做敢當的人。」那男人冷笑著說:「那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阿占這時候才開始打量著那男人,他從頭到腳的望了那男人一遍,然後道:「很抱歉!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你的名字。」
「嘻…」在旁邊的阿珍聽到阿占這樣說,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很快她就把笑容收起了,因為她看到那個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看你穿得不倫不類,一定是從南方來的土包子了,好!我不怪你有眼不識泰山!」那個男人並沒因為阿占的那句話而動怒。
他繼續道:「小子,我告訴你,我就是瓊斯.阿瑟。」
「哎呀∼∼原來你是瓊斯先生呀?」阿占裝了一個很吃驚的表情,然後乾笑了一聲,才繼續說:「哈,那又怎樣?」
「我看你穿得不知所謂,一定是從瘋人院逃出來的神經病了,好!我也不怪你」阿占不甘示弱地說:「老頭,我告訴你,我就是占.贊寧斯!」
阿占並沒留意那個男人有沒有被他氣昏了,他只是看著阿珍,她正為阿占剛剛那句話又再笑了起來,只是這次她沒笑出聲,而且是垂著頭用手半掩著臉偷偷地笑。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那個叫瓊斯的男人竟然還能按制著情緒:「很好!我很久沒碰過這樣大膽的人了!」
他並沒再理會阿占,只是拖著阿珍,來到201號房門前道:「親愛的,你先進去休息一會,午飯時我再來找你!」
阿珍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任何人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都知道她並不是很願意聽從瓊斯的指示,可是又沒有辦法不服。
瓊斯敲了房門幾下叫著:「阿芝!開門!」那道門馬上就打開。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女傭制服的女生,大概只有十五六歲!
剛剛在門後應答阿占的,就是這女傭:「瓊斯先生,早安!」
「嗯!你服侍阿珍小姐休息一會!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來找她也不准開門!」瓊斯一邊瞪著阿占一邊說,跟著他把阿珍硬推了進房裡去,然後就立即把門關上!
「哼!這算是什麼?軟禁嗎?」阿占看到這狀況,非常憤怒!
「小子,我告訴你,答案是:對!我軟禁她」瓊斯似乎對阿占的指控毫不在乎,只繼續說:「是又怎樣?你想英雄救美嗎?我看你還是在擔心別人之前,先擔心一下自己會不會活得過今天正午吧!」
然後瓊斯就拖著他的女兒邊走邊說:「阿珠,來我房間!我叫他們來見你,你想怎樣處置這土包子,你自己跟他們說!」
「好啊!謝謝爸爸!」阿珠吻了瓊斯一下,然後回頭向阿占比了一下中指,再作了一個鬼臉說:「土包子,這次你是死定了!」
阿占根本就不想理會這兩父女,回敬了一個很不在乎的表情後,就目送那兩父女離去!
確認了他倆都真的離開了之後,阿占馬上就去敲著201號房的門:「阿珍小姐,阿珍小姐,可以開門讓我跟你談一談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先是那個叫阿芝的女傭答話:「先生請離去吧!小姐是不會見你的!」
「我又不是跟你說,你那麼多事幹嘛?」阿占知道這個阿芝其實就是瓊斯安插來看守著阿珍的守衛!故此他沒理她,只是繼續叫著:「阿珍小姐,請你開門好嗎?」
「這位阿占先生,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阿珍終於開口說話。
「太好了!你終於肯回話!」雖然是隔著一道門,而且這句說話也不是使人很振奮的內容,可是阿占仍然喜出望外,因為這是年輕的阿珍跟他直接說的第一句話!
阿珍還是在門後說:「阿占先生,你剛剛得罪了他們兩父女,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請你快點離開這裡吧!」
「謝謝你的關心了阿珍小姐,惡人我看過不少。但從來都沒有一個惡人可以把我嚇倒!」阿占沒擔心過自己會有什麼危險。「看來你也是被他強迫著什麼似的,現在我只是想幫你!」
「阿占先生,你不知道那麼多的了,瓊斯不是你想像般容易對付的,你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請你馬上就離開這裡吧,我不想你有危險!」雖然是隔著一道門,可是阿占仍然可以清楚的聽到,阿珍在說這句話之前,曾經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阿珍小姐,請你開門吧,請你讓我幫你吧,請你讓我幫你脫離那個王八蛋的控制吧…」阿占仍然堅持苦苦哀求著!
阿珍實在急得有點不耐煩,「你要我怎說才明白?我告訴你,如果你還不馬上離開,我保證從此之後,你就不會再有機會看到我!」
阿占聽到阿珍這樣說,知道要她現在就開門接見自己是不可能的事了,可是他很快就想到準備怎麼辦!
「好啦好啦,阿珍小姐你別生氣,我現在就離開吧,可是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小生先告退!」阿占說完,就離開了!
在房間裡的阿珍,聽到阿占離開了的腳步聲,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阿珍小姐,你之前認識這個人嗎?」女傭阿芝好奇地問。
「不,我從來沒見過這人!」阿珍說。
「如果他真的是可以幫到小姐就好了…」原來這個阿芝,並不是站在瓊斯那方的人。
阿珍又再嘆了一聲才道:「阿芝,別說了,你也應該知道,連這裡鎮長也怕了瓊斯三分,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平民百姓。」
「小姐,你也說得對!可是……」說到這裡,阿芝眼睛流出了眼淚來「我實在是不忍看到你被他這樣控制著……小姐,你真是太可憐了…」
阿珍過去抱著阿芝說:「傻丫頭,我自己也沒哭,你怎麼哭啦?」
雖然她口裡是這樣說,可是阿珍眼裡的淚水卻無法止得住。
「誰也不用哭!」這時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叫聲!
「有什麼事值得你們哭啦?不喜歡的話,離開那個王八蛋就是!」聲音是從窗外傳進來的,可是阿珍和阿芝望向窗台時,說話的人已經從窗台跳了進房間內!
「啊!阿占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入來?」阿珍驚叫著!
原來阿占剛剛離開了二樓,就是跑了去樓下,然後攀爬外牆來到房間中!
「你想怎樣?你敢動小姐一條頭髮,我就跟你拼命!」阿芝馬上擋在阿珍身前護主!
「不不不,你們不用怕,我真的並無惡意的!」阿占連忙說「這位妹妹,我之前誤會了你是那個王八蛋的爪牙,對不起!」
阿占在窗外時已經聽到二人的對話,所以知道了阿芝並不是壞人。
「你不用跟我道歉…」阿芝仍然擋在阿珍身前「可是請你馬上離開這裡,因為假如給瓊斯看到你竟然入了來,會害死我……什至會害死小姐的!」
「又是瓊斯,你們前一句瓊斯後一句瓊斯,不煩嗎?」阿占一聽到瓊斯的名字就光火「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的大淫賊!」
阿珍用手撥開了阿芝,擺擺手作了一個不用擔心的手勢,然後說:「阿占先生,我不知道你有多大本事,我只知道,無論之前你在屬於你自己的地方有多厲害,但來到這裡你也是絕對鬥不過他的!」
「好!那你就不妨說說他究竟有多可怕,看看我聽完之後會不會嚇昏了!」阿占一向都自以為天下無敵!
阿芝插咀說:「這位先生,我們小姐說得沒錯!你真的最好別理這麼多閒事……」
「只要是關於阿珍小姐的事,對我來說就不是閒事!」阿占馬上就截住了阿芝的話,而且很認真地繼續說:「如果不是要理這件事,我就不會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裡…」
「阿占先生,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在十幾分鐘前才第一次見面!」阿占所說的話使阿珍感到相當莫名其妙!
「喔……我是指我千辛萬苦地從地下爬上來…」阿占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正設法解釋:「沒錯,我的確是十幾分鐘前才跟阿珍小姐你第一次見面,可是剛剛我也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幫助你們脫離那個王八蛋的魔掌。」
阿珍聽到阿占這樣說,心裡甜絲絲地跳動著,本來習慣成自然的哀傷臉孔,也因此而泛起了一絲微笑,不過她的微笑只是維持了不到一秒便消失了。因為當她的視線接觸到阿占含情脈脈的眼神,她就害羞地垂下頭來!
最後躲無可躲,阿珍索性站了起來轉身背著阿占,然後才冷冷地說:「阿占先生,我只是跟你萍水相逢,你實在不值得為了我而去做這樣愚蠢的事!」
阿占不讓阿珍有躲避的機會,馬上就搶在阿珍面前說:「阿珍小姐,請相信我,我真的是想幫你的!」他雖然搶了在阿珍的面前,可是阿珍的頭卻越垂越低。
阿占只好一邊半蹲著從下而上用堅定的眼神望著阿珍,一邊伸出雙手去握著阿珍的雙臂道:「阿珍小姐,請恕我唐突,可是……可是我一定要告訴你……」
阿占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我對你一見鍾情!」
阿珍聽到這說話,頓時感到心如鹿撞,一時之間不知該怎樣應對!
呆了半晌,最後她還是冷冷地推開了阿占,再次轉身背著阿占行到窗台,好讓他沒辦法再搶到自己身前!
阿占看到對方這樣的舉動,感到很不是味兒!不過,最可惜的就只是他沒辦法從阿珍的背後,看到阿珍面上再度閃過了一次甜蜜的笑容。
然而阿占仍沒放棄,馬上追上前,來到阿珍的身後「阿珍小姐,對不起,我知我這樣直接是很沒禮貌,可是我實在是很喜歡你!」
「我知道你也對我有感覺的,對嗎?」阿占還是對自己充滿信心的說。
「我…我…」阿珍欲言又止的,沒法說出什麼來。
阿占正耐心地等候阿珍說下去,在他心中,他覺得阿珍一定是準備說:「我也是!」
「碰∼∼∼碰∼∼」可惜在答案還沒揭曉之前,房間外就傳來好多下很粗暴的敲門聲!
「阿芝,快給我開門!」門外的人一邊拍門一邊喊道!
「不好了,那個野蠻的大小姐帶了好多人來啦!」阿芝焦急地說:「怎麼辦啊阿珍小姐?」
「怎麼辦?有什麼好怕啦?」阿占怒氣沖沖地向著大門邊走邊說:「那是最好辦不過了!我把他們一個一個都從窗子擲出去就是!」
「不要!」阿珍一把就拉著阿占「你這樣做會把我們害死!」
「阿芝!」門外的人越來越不耐煩了「我數五秒你還不快滾出來開門,你這兩天就不用想有飯吃了!」
「阿占先生求求你,馬上由你進來的地方先逃離這裡!」阿珍用哀求的語氣道。
「那………」阿占很不想這樣做,但看情形不先逃出去又確實會連累別人:「好吧!我會再來找你的……」
說罷,阿占就把頭伸了窗外準備爬出去,可是很快他就把頭縮回來!
那是因為他看到外邊地下也有十幾個身裁健碩的人,好像正在搜索些什麼似的,而且各人都手持木棍作武器,很明顯,這一班人都是衝著自己而來的!
「不好了,你不能在這裡出去!」阿珍很快也看到窗外的狀況!
外邊的人很快便會數完五秒了,阿芝馬上就要把門打開!
「阿哼阿哈,給我撞門!」那大小姐已經在門外大聲呼喝她的手下。
「是!大小姐!」兩個健碩的大漢答應著,然後就後退了幾步,準備助跑衝前去撞門!
而在他們真的撞上去之前,那道門緩緩地打開了!
那個大小姐一看到阿芝,不由分說就重重地打了她一下耳光:「哼!你這個賤人,搞什麼不見人的事?這麼久才來到開門!」
阿芝強忍著眼淚說:「大小姐,對不起,我剛剛在浴室服侍阿珍小姐洗澡!所以來遲了……」
「哼!還以為你只是腦袋笨,想不到你連手腳也這樣遲鈍!」大小姐一手就撥開了阿芝,進入了房間內!後面的六七個大漢,也跟著大小姐行了入來!
「搜!」大小姐發號完施令!又回頭跟阿芝說:「我問你,剛剛那個土包子有沒有再來過?」
「沒有!」阿芝一邊留意著那幾個大漢搜索的情況,一邊戰戰競競地回話:「那個人在你和老爺走了之後的確再來拍過門,可是被我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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