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緊閉之心


彼得從醫院廂房後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他還是一直和三名好友在一起，但卻異常的沉默不語，臉上的表情可怕的嚇人──而且動不動就拉人往圖書館跑。
『彼得，你是打不過那個油頭髮歪鼻子的啦！』天狼星把頭埋進堆滿整桌的書中，疲憊不堪地抱怨，『雖然我也很討厭他，也想對付他啊… …但是… …』
彼得沒有回應，他依舊在書中打滾。
『… …但是，』詹姆接著說，『以我們的能力要想用魔法反擊是頗難的，我們應該是多討論，多想些惡作劇的好辦法，在一步步執行。』
『我又不是要對他惡作劇，』彼得總算將圓臉從書堆亮了出來，冷冷地說，『我是要報復！真正的報復！』
他說完又繼續在書中翻找，天狼星和詹姆愣了愣。
『你… …你是說… …你想要殺了他嗎？』天狼星半開玩笑的說。
『沒錯。』彼得給了個肯定的答覆，詹姆的笑容沒了，他扔下一本《惡作劇百科》走向彼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詹姆問。
『我很清楚自己在幹嘛。』彼得頭也不抬的說。
『我在和你說話，彼得，看著我，』詹姆一股氣地把彼得正用心翻閱的書蓋上，深邃的黑眼陷進彼得的小眼睛中，彼得有點錯愕，但還是將恐懼壓抑下來，『原本膽小懦弱的你，能夠自己跳起反擊他，我們都很高興，畢竟你已經懂得反擊，不再是躲在一旁依賴別人，我們都看到你屬於葛來分多的勇氣，但是──你知道你現在做什麼嗎？你接二連三的拉我們來找資料，居然不是為了惡作劇，而是要殺一個人？你只是個孩子耶，石內卜再怎麼惹人厭，他和我們一樣都只是十一歲的小孩，他不過對你開了一點小玩笑，你有必要恨得殺死他嗎？』
碰的一聲，彼得像子彈一樣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震落了幾本書，幸好現在圖書館內沒什麼人，他們挑的位置又是館中最偏僻的角落，要是在平時，朋夫人早就過來大罵了。
『你怎麼了？』天狼星板起臉，『幹嘛這樣？』
『你們不懂… …』彼得低著頭，雙手壓在桌子上，詹姆只能透過他稀疏的瀏海，隱約瞥見他眼中燃起的怒火，和一點… …
『彼得，你是吃錯什麼藥啊！』天狼星性子本就急，他三步併作兩步不一會兒竄到彼得與詹姆之間，『詹姆說的並沒錯！我們幹嘛要去殺人？不過是個討厭的玩笑，我們只要送另一個玩笑給他就好了啊… …』
『我已經說了，你們什麼都不懂！』彼得突然大聲地說，『你們沒被那個黑魔法擊中，你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樣恐怖的經驗！你們沒有碰過和我一樣的事，你們根本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的感受我的想法！我現在只要閉上眼，那些感覺就會我身邊不斷繁殖！你們不了解我！你們走開！我要殺那傢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們幫忙！我一個人也可以！』
彼得抱起一大疊厚書，從天狼星與詹姆身邊走過，頭也不回的直奔出口。
『他瘋了是吧？和上次紫霧的事一樣瘋了是吧？什麼我們不了解他啊！嗤！這算什麼朋友，有話也不說，只會耍脾氣！』天狼星忿忿不平地說。
『他不會有問題吧？』詹姆略帶擔心地說，『雖然他借的那些書並不深，但是自己這樣亂學，很可能會傷害到自己… …』
『嘿，我找到一個有趣的符咒喔，你們看看啊！』雷木思滿臉笑容的從書架一端拐了進來，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當他看見傻傻站在那一臉不爽的兩人，好奇地轉轉頭，『咦？怎麼了？彼得咧？』
『你剛才沒聽到他大罵嗎？』天狼星說。
『大罵？我還以為你們在談什麼談的那麼高興咧？』雷木思說。
『拜託… …真不知道你是遲鈍還是白癡… …』天狼星搖搖頭。
『雷木思，』詹姆手架著下巴，『你知道石內卜施加在彼得身上的是什麼魔法嗎？』
『嗯，』雷木思收起笑容，認真地說，『史考賓惡咒，也就是背上會有蠍子圖形得名的──這類黑魔法和紫霧一樣，不會有太多身體上的傷害──多是朝被施加者的心下手，心中有越來越痛苦憂傷，這類咒語的效力也越強──』
『所以說，』詹姆說，『彼得是被自己的心困住了。』
『但是咒語不是解了嗎？』天狼星問，『我不懂，咒語已經解了啊！』
『雖然咒語解了，但心中的傷痛已經重新被挖掘出來，』雷木思眼中閃過一縷憂傷，『現在和咒語無關，是彼得自己的心的問題。』
『啊？』天狼星傻傻地張大嘴巴。
『心的問題，』詹姆說，『我們該怎麼幫他… …』
『我覺得… …』雷木思思索了一下，『我們得先知道彼得到底曾遇過什麼事。』
『那好，該怎麼知道這事呢？去問他本人嗎。』
『當然不是這樣，天狼星，』詹姆說，『記得我們在列車上，彼得說的最後一句話嗎？』
『最後一句話？』天狼星不解地重覆道，然後陷入沉思，接著拍手大叫，『我想起來了──鄰居！一個二年級生！不過… …二年級生那麼多我們怎麼找啊──』
『忘了我哥嗎？』詹姆說，『他是精通各消息的傢伙。』
『好極了！還不快走！』天狼星說著抓住起詹姆的手拔腿要跑，雷木思卻笑笑的站在原地無動於衷，『雷木思，不一起去嗎？』
『不了，』雷木思溫和的笑著，『我想去陪彼得，以免他出什麼狀況。』
『那就麻煩你了。』
雷木思目送兩個男孩飛奔出去，上揚的嘴角漏了點苦澀。
『為了朋友──』

※※※

彼得衝進交誼廳，沿途不知撞到多少人，他只是低著頭一直跑，一直鑽，一直往臥室走去，像是身後有人追他一樣，像是在他前方，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要消失一樣。
『嘿！彼得，要不要來玩棋？』吉格蘭高興地問，彼得只是冷冷地獨自走開。
『這傢伙是怎麼了？』達維•古金好奇的問。
『哎呀，別理他啦，』威樂希笑道，『我想八成是和那鐵三角絕交了，他和他們三個根本融不來啊──吉格蘭，我們再下一盤！』
彼得推開房門，裡面暗暗的一個人也沒有，他反身將門上鎖，也不點燈，只移動到自己床前，把書一股腦兒扔在床上，然後站著。
他手摸了摸圓潤臉頰，不知道什麼時候，臉已經沾滿冷冰冰的水滴。
『這是眼淚嗎？』他自言自語，『我在做什麼？我好不容易才交到朋友，為什麼我要這樣對待他們？
『我在嫉妒他們嗎？因為我永遠比不上他們，我借了這些書又有什麼用，我的聰明才智根本不如他們，又該如何學這些課外魔法？
『對，我是笨蛋──我居然還妄想對付那個石內卜，那個會使用黑魔法的石內卜──我不該來霍格華茲，不該來的──』
彼得無力的跪在床邊，房間暗暗的被孤獨籠罩，床頭邊有個相框，裡面的女人憐憫的看著他，歪著頭，淚水也快掉下來般，一旁的男人仍緊繃著臉，但嚴肅面孔上藏著溫暖的笑容──彼得的注意力被那張相片吸引住。
『媽媽… …爸爸… …』
他的記憶回到小時候，回到他五歲那年，回到那棟靠魔法支撐，搖搖欲墜的三層樓怪異建築──那是一個接近秋天的夏日，爸爸仍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工作，媽媽則在姐妹的陪伴下到聖蒙果作例行檢查，雖然自己哭哭啼啼在媽媽地腳邊央求他帶他一起去，但媽媽還是把他留在家中。
『乖，彼得，媽媽只是離開一個禮拜而已，媽媽不在，彼得就是大孩子囉！大孩子是不會動不動就哭的，你好好看家，陪陪奶奶，鄉下的叔父一家會過來陪你的，你不是很喜歡嬸嬸做的菜嗎？』
『我不要，我要媽媽，』他哭著，『我要和媽媽一起去。』
『一個禮拜而已，彼得，媽媽保證一醫好就會立刻回來！』
『一個禮拜… …很久嗎？』小彼得歪著頭問。
『不會很久，只要彼得乖，乖乖的陪著奶奶和叔父，乖乖聽話，一個禮拜就會像掃帚一樣，咻地飛過囉！』母親溫柔地說，蹲下來摸摸他的頭，『彼得，要乖，要聽話，媽媽身體不好，要趕快治一治，然後健康的陪小彼得長大啊… …』
『真的嗎？媽媽說的是真的嗎？』
『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媽媽最喜歡的人就是彼得了，才捨不得和你分開呢… …只有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媽媽就回來了──』
『真的喔！彼得會聽話，等媽媽回來。』
『嗯。』
雖然只是一個禮拜，但是是最難熬的一個禮拜。
母親離開後，叔父一家五口暫時住進彼得家的小屋，嬸嬸是燒得一手好菜，待彼得並不壞，但和他們自個兒的孩子比起來就有天壤之別──或許是自己外貌不討好，又總是膽怯的關係吧──這七天，彼得受盡叔父一家的欺負，美味的飯菜總在最後冰冷時才能吃，叔父的孩子們玩耍時，即使是故意玩壞他最心愛的熊娃娃，他也不能說什麼──每天叔父總以對環境不熟的理由要彼得做家事。
『反正這孩子是個笨蛋，既然沒頭腦就得賣勞力。』
『不要過來玩啦！爸爸說你是髒兮兮的野小孩。』
『彼得，把外面的柴火搬進來，天氣冷了。』
『你動作怎麼那麼慢！你是故意偷懶嗎？』
『我們給你飯吃就不錯了！要不是祖母在這兒，我們才懶得理你呢！』
『你今晚不準進屋睡覺！誰叫你又忘了做事！』
『滾出去！』
『你媽和你不成材的老爸一個樣，就是會給人添麻煩，我說，你最好別把你爸當英雄崇拜，他和你幻想的可是天壤之別呢！』
『你要想有出息，就乖乖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去提水、去掃地、去搬柴、去村內搬些食物回來！』
『髒兮兮肥嘟嘟的野小孩不可以進來我們的堡壘！』
『你哭啊，你再哭啊──你那麼愛哭，為什麼不去要飯去！』
『這麼一點點苦都吃不了，那我們佩迪魯家因你而遭到的苦又該怎麼辦！』
『你為什麼不去死一死算了。』
『夏洛特都是因你才會搞出這身病的！你是我們佩迪魯家的煞星！』
『你又沒聽叔父的話做事了？去提水是提到巴黎去了嗎？我這身老骨頭硬朗的很，是要我教訓你嗎？』
『你媽媽不該生你，你差點害他死掉，哈哈，像死神一樣的野小孩。』
『你躲啊！你再逃！你最好永遠不要再回來！你再踏進來我就打死你！』
『丟他！砸死野小孩！』
『你為什麼不去死一死算了。』
秋風沁涼如水，刺在小彼得佈滿傷口的皮膚上，沒有涼意只有疼痛，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七天晚上，就這樣躲在倉庫裡，偷偷哭，偷偷哭，什麼都不敢做，只是蜷縮成一團，不斷祈禱母親能快點回來。
『媽媽… …你在哪裡？救救彼得… …』
記得母親回來的那天上午，嬸嬸異常的把他拉進屋內，把傷口治好，換了件新衣，洗一洗身子，並讓他和其他人坐在一起，吃著第一頓熱騰騰的飯菜，等著母親回來──夏洛特一進到屋內，彼得就照著叔父、祖母的要求把事前排定的台詞全說出來──然後，笑著向叔父一家道謝，笑著送他們離開。
他不能向母親述說一切的真相，那樣只會讓母親更難過，也只會增加自己的痛苦──叔父一家會不定時的來照顧祖母，如果他們對待他的事被知道了，自己只是會在失去母親保護下，更痛苦的活著。
他能依靠下去的，是最愛的母親，最敬佩的父親，和最要好的三個朋友──如今，父親剩下的是支持的微笑，母親留下的是溫暖的關切，朋友呢？在霍格華茲，若沒了朋友，自己是不是會再次陷入孤獨中？
但是，要繼續忍受欺侮嗎？要放過那個不斷讓他回想悲慘記憶的惡魔嗎？要繼續悶不吭聲的過活嗎？他們會不會變成另一個叔父，另一個祖母，另一個恨他的人？
『我該怎麼做？』彼得把書推到一旁，往床上一躺，『我該怎麼做呢？爸爸、媽媽？』
『彼得，你在裡面嗎？』
雷木思的聲音。
『彼得，開開門，談一談好嗎？』
彼得不動地躺在床上。
『該不會是睡了吧？』
幾聲卡答卡答，雷木思大概是開了鎖，然後一個瘦長人影走進房內，他點亮燈，帶著微笑靠近彼得。
『能談談嗎？』雷木思柔聲問。
『沒什麼好談。』
『告訴我你心中的想法，彼得，』雷木思說，『你現在，最想做什麼？』
彼得沒說話，依舊背著他。
『嗯… …』雷木思想了一下，開始小聲地說，『我家在沃夫格瑞斯弗歐，一個和諧小村莊，本來我們家是很富裕的，至少在我小時候都是… …但是現在… …我們家很窮，而且越來越倒楣──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 …』
彼得動了動肩膀，坐了起來，眨眨眼，像是在問為什麼。
『你總算肯聽我說話… …』雷木思笑了笑，開始敘述一小段自己的故事。

※※※

『喔？原來彼得遇過這樣的事啊？』天狼星詫異的將果汁噴了出來，差點把坐在對面的雷文克勞二年級女生的臉給噴濕，好歹人家是看天狼星的面子，才願意告訴這兩個小鬼佩迪魯家的事的，天狼星不好意思的抹抹嘴。
『是啊，那事在我們村中傳的很大，夏洛特阿姨定是知道這事兒才不肯去聖蒙果住院治療的，』那個女生說，『但他也沒想想，萬一自己就這麼走了，彼得不是更可憐？哎，她當初會答應送他來這兒讀書，不外乎是為了讓彼得離開那傷心地，稍稍感受一下不同的世界。我也答應要好好照顧彼得… …但我什麼都沒做到… …』
『我想彼得的媽媽應該不會有事，雖然身體不好，但為了自己的小孩，她一定會以意志力戰勝病痛。』詹姆說，『她為了彼得幸福，不會這樣就走的。』
『這樣最好啦… …我和彼得不同學院，也不方便照顧他，好了，你們還是回去看看他吧，看能不能為他做點什麼，』她站了起來，走離葛來分多餐桌，『在霍格華茲，只有朋友能幫他了。』
詹姆和天狼星對望了一會兒，沉默地走回葛來分多塔。

※※※

詹姆和天狼星推開房間的門，雷木思坐在彼得的床邊，翻著幾本厚書。
『你們回來啦。』雷木思高興地說。
『你看起來很高興嘛… …』天狼星說。
『小聲一點，他才剛睡著，』雷木思說著，把書闔上放到床邊書堆那，『我們到外面去說。』
三人在交誼廳挑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刻意避開人群。
『我替他施了個打氣咒，和他玩了一會兒後，他就睡著了，』雷木思說，『我已經說服他和我們一起整石內卜，不要另外行動。』
『那你知道彼得家的事嗎？』詹姆問。
『是的，』雷木思點點頭，『他在講他的事時，相當傷心，我真的很怕他會崩潰──不過後來沒事了。』
『雷木思真神，這樣也能說服彼得。』天狼星贊許的表示。
『那是因為雷木思和某個急性子粗心大意的人不一樣啊。』詹姆說。
『喔喔？你在說誰啊？』天狼星打打詹姆的大腿，然後又一臉正經地問，『那我們該怎麼幫他？』
『我覺得，我們先計劃怎麼整石內卜，然後再… …』詹姆小聲地說，並示意所有人靠近了點，『就訂在明天的飛行課──我們就這樣作… …』

※※※

今天是聖誕節假期的最後一堂飛行課，天氣也逐漸變冷，只差漫天大雪──葛來分多與史萊哲林的一年級學生一個個站在霍格華茲草地上，身邊擺著學校的古老破掃帚，大家神情都很興奮，因為上回哈維夫人答應所有人，在最後一堂課要讓大家自由的騎掃帚飛。
在哈維教授替他們復習騎飛天掃帚的注意事項和正確方法時，詹姆的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他黑色眼眸透過鏡片，打量著放在溼潤草坪上的掃帚，清風把他的亂掃吹的更亂，他緩緩抬起頭，對著鑲有幾朵飄動白雲的天空，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你們可以自由練習，但是在我喊到你們名字時就得過來。』
哈維夫人和藹地說，然後揮了揮手，在這片草坪上便憑空出現縷縷煙霧，她又揮了揮手，煙霧便聚集成一個個足以讓人穿越過的圈圈，它們是鮮艷的黃色，鮮艷的粉紅色，鮮艷的綠色和鮮艷的藍色，煙圈外圍還閃爍著魔法的星樣光芒；那些彩色煙圈在草坪上天空中排成一排，有的高底落差大，有的差了一百八十度，有的圈還會隨便亂飛。
『看見那些美麗煙圈了嗎？待會兒我一喊到你的名字，就一個個過來，這算是一個小測驗──』
『啊──』每個人的反應都一樣。
『安靜安靜，』哈維夫人拍拍手，嘈雜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這只是一個小測驗，不要擔心，不會很難的，就當作一個遊戲吧！我們先練習個十分鐘，十分鐘中到後就開始。』
學生開始散開，一個個蹬地往天空飛，也有的不管怎樣就是飛不起來；詹姆朝他另外三個朋友使了些眼色，然後他率先跨上掃帚，飛向天空。
『他開始行動了。』天狼星站在一旁，仔細注視著石內卜，石內卜的注意力只在詹姆身上，他不高興的甩開羅西兒，同樣也跨上掃帚，雙腳一蹬──
『飛吧飛吧──』天狼星笑著，『讓我們看看詹姆和雷木思有多厲害。』
『雷木思，我有把握說他施的咒不會有問題，』彼得走了過來，指指天空，『但是──詹姆… …他一騎掃帚就什麼都忘了。』
『那個笨蛋… …主意還是他出的咧… …』天狼星往天空揮了一拳。
詹姆在高空中翱翔，他讓風恣意地吹著他，什麼事都拋到腦後，彷彿自己已與天空融為一體──
『你挺快樂的嘛，波特。』一個討厭嗓音打破他的思緒，詹姆像是從夢中驚醒般，猛然轉身。
『嗨，石內卜，』詹姆說，『你氣色看起來很好。』
『我一直在等你們來對付我，』石內卜繞到詹姆的左邊，『但是我等了好久，一點動靜也沒有，說真的，還挺讓我失望呢！』
『我們又不像你，小眼睛、小心眼、小鼻子… …喔，抱歉，你的鼻子一點都不小。』詹姆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石內卜的黃臉變成綠色。
『太好了太好了！快把他激怒啊！快啊！』天狼星在地上跳啊跳的，彼得拍拍他的肩膀：『輪你上場。』
『知道啦！』天狼星跨上掃帚，對彼得眨了眨眼睛再加上一個微笑，然後輕輕地把身子和掃帚帶上青天。
『波特，你知道嗎？你有張臭嘴，』石內卜冷笑道，『我小心眼小眼睛就算了，你卻有張臭嘴巴，哎呀呀──還真是糟糕呢。』
『我嘴臭洗洗嘴刷刷牙就行了，你眼小還得把它挖大，多麻煩啊──不跟你說了，我要把握時間飛一飛。』詹姆說完，扮了個鬼臉往上攀升。
『那我就要把握時間把你撞下掃帚，』石內卜緊繃著臉，死命跟在詹姆後面，偏偏詹姆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飛行路線不斷變化，速度也慢慢加快，讓石內卜慢慢落後，他不甘心的呸了一聲，『學校掃帚怎麼可能飛得那麼快！』
就在這時候，天狼星好死不死的狠狠撞到石內卜，石內卜一個不留神差點摔下去，他兩手緊扣帚柄，搖擺身子再度坐回帚柄上。
『真對不起啊，我沒看到你耶，屎內卜先生，沒辦法啊！誰叫我天生不會騎掃帚呢！』天狼星邊笑邊大叫，不一會兒就竄到別的地方去。
『我要殺了你們！』石內卜吼，他的忿怒到了極限，他順手摸摸口袋，掏出魔杖，想到一個很棒的好咒語，就在他準備施展時… …
『哎呀！』石內卜的掃帚失去控制，搖擺不定，想盡辦法要把坐在上頭的人甩下掃帚，石內卜緊緊抱著掃帚，嘴裡不斷咒罵，而他越生氣，掃帚甩得的更是厲害。
『終於開始了。』詹姆笑了笑，深深吸了口氣，俯衝到石內卜身邊，『你在表演特技嗎？石內卜，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給我滾！我要殺了你！你對了這掃帚做了什麼！』石內卜吼叫，掃帚突然一個超級大迴轉，石內卜臉一陣青一陣紫，差點沒吐出來，他面目越猙獰，掃帚就越想把他甩開。
『我們沒做什麼啊，我們又不像你，學過那麼多有趣的魔法，又怎麼會對掃把做什麼事咧──』詹姆還在裝傻。
『哼，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石內卜滿頭大汗，他拼了命將魔杖指著詹姆的鼻子，『我看你也該嘗嘗史考賓惡咒！去… …』
他話還沒說完，掃帚又上下搖晃了一下，石內卜這會兒可沒時間管那魔杖，只是緊抓著不讓自己摔下去。
『好了，石內卜，』詹姆換上認真的口氣，『你不該做這些事的，學了那麼多魔法又怎麼樣？學來賣弄、學來欺負人是嗎？憑著所有老師都相信你不能使用那力量為非做歹，這樣很有趣嗎？你知不知道上次那個惡咒差點害死人？專會利用別人內心的脆弱，這樣很好玩嗎？走在死亡邊緣的感覺怎麼樣？你現在知道了，能體會了吧？我並沒有要殺你或是怎麼樣，我只希望你能跟老師說你曾做過的事，包括魁地奇比賽和彼得的事，並承認你錯了，不再賣弄聰明使用那些魔法──只要你答應我，你不會再做那件事，我就保證不會讓你摔下去。』
『哼，賣弄聰明？你才是賣弄聰明吧？』石內卜說，『說了一堆自以為很有道理的話，全都狗屁不通──』他話還沒說完，掃帚又大力的甩了甩。
『你最好不要再生氣了，要不然一定會摔下去，』詹姆伸出手，『答應我，不要在做那些壞事，和彼得道歉，向老師承認自己犯的錯吧… …拉住我的手，答應那三件事吧… …』
『哼，把你的髒手拿開！你們這樣對我跟我又有什麼兩樣呢？』石內卜板著臉狠狠地說，『我、死、也、不、答、應！』
掃帚碰一聲爆炸，石內卜也從高空摔了下去，詹姆嚇了一跳，他想都來不及想就俯衝下去，抓住石內卜往後飛的長袍。
『你… …很重… …』詹姆抱怨。
『放手！』石內卜大吼。
『你想死嗎？』
『寧死也不答應你！』
『你們在做什麼啊！』哈維夫人尖叫，她停止測驗，匆忙的趕到從空中降下來的詹姆和石內卜身邊，『我的天啊！你的掃帚呢？』
『賽佛勒斯！你沒事吧！我好擔心好害怕！掃帚怎麼會突然爆炸呢？』羅西兒偎到石內卜身邊，用自以為很嬌滴滴的聲音說。
『我知道，一定是你們葛來分多的想殺了他！你們這些惡魔！』康瑁得板著臉指著葛來分多生大罵。
『你們才惡魔咧！詹姆還替你們救這個油頭髮！你們憑什麼罵我們惡魔，要不是詹姆，油頭髮早就死了！』提姆•甘那尼說。
『住口，大哥才不會死咧！是你們的波特害死他的！』雷斯壯說。
『好了好了，石內卜，你沒有受傷吧… …』哈維夫人憂心忡忡的說。
『沒有。』石內卜不悅的掙扎要起來，羅西兒趕緊過去扶他，彼得和雷木思也跑去扶詹姆，天狼星也匆忙地降到地面。
『這分明有詐！』康瑁得跳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們早就計劃好，有人對掃帚施法，然後這幾個人就飛去激怒賽佛勒斯，以便啟動魔法！』
『你們別血口噴人！』雅森尼•吉格蘭指著康瑁得大叫。
『怎麼，想大架是不是！』不知道誰這麼說，然後一個拳頭就打在雷斯壯的臉上。
『動手了！動手了！』
天狼星的臉被雷斯壯打了一拳，幾個女生很不高興的用掃帚打回去、彼得嚇得直發抖，但還是努力反擊、詹姆摔著了腰，只得讓雷木思拉著逃離戰場。
更多的吵鬧，更多人挨了拳頭，更多人丟下掃帚圍了起來──好脾氣的哈維夫人氣極了，她吹了幾聲哨子還是沒人理她，場面越來越混亂──只有石內卜趁著混亂逃出人潮，他笑著看著打在一起的人。
『你到是挺高興的嘛。』
石內卜猛個轉身，他發現艾蜜莉正拿著魔杖指著他。
『妳是… …那個瑞斗？』石內卜問。
『永遠… …』艾蜜莉的紅色眼睛瞇了起來，『不准… …』她將魔杖舉高，大聲一吼：『叫我「瑞斗」！』
一隻像老鷹那樣大的黑色的手一把撲向石內卜，石內卜還來不及閃開，就被那隻手壓在地上，石內卜想叫也叫不出來，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他手腳拼了命的掙扎，那隻巨大黑手只是越壓越用力。
『那想要別人死，那你先嘗嘗什麼是死吧！』艾蜜莉再次舉起魔杖，火紅的眼睛裡不帶一絲感情，『阿哇呾… …』
『艾蜜莉！』哈維夫人再次尖叫，原本打架打的正高興的一群人停止動作，他們被艾蜜莉和石內卜嚇到了，那不是打鬧，艾蜜莉是真的想殺死石內卜。
『賽佛勒斯！』羅西兒跌坐在地上。
『艾蜜莉，住手！』哈維夫人衝過去搶走艾蜜莉的魔杖，黑手頓時不見，艾蜜莉冷冷地看著哈維夫人，哈維夫人臉紅通通，氣喘噓噓地對所有人說，『通通離開，我們就上到這兒就好了！今天發生的事我會稟告各學院導師還有校長知道，把受傷的同學帶去醫院廂房！』
學生們帶著傷口與驚嚇，蹣跚的離開，每個人離開時，還是不時打量著艾蜜莉和躺在地上的石內卜，康瑁得甩掉眼中的血，拉著石內卜狼狽地離開。
草坪上只剩下詹姆、天狼星、彼得、雷木思，和拿著掃帚，呆呆站在遠方的莉莉跟雪妃、布依緹。
『艾蜜莉，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哈維夫人的聲音在發抖，『妳會殺死他啊… …』
『我就是要殺死他，』艾蜜莉面無表情地說，『那個叫作石內卜的史萊哲林學生，就是在上次那場魁地奇時，讓大家發瘋的罪魁禍首，也就是他施了史考賓惡咒，讓彼得•佩迪魯身心受到傷害的人──』艾蜜莉轉頭面向哈維夫人，清楚地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接下來的這句話：『像他這種如惡魔般的人，還是早早下地獄吧。』
『艾蜜莉！』哈維夫人明顯受到很大的驚嚇，『妳… …妳說什麼？我的天啊… …還是… …哎！妳跟我來，我們得去找鄧不利多… …這… …妳怎麼會說這種話… …你們其他人也快離開吧！不要再惹麻煩了！』哈維夫人拉住艾蜜莉的手往城堡走去，艾蜜莉冷冷地跟著她走，黑色長髮飄呀飄。
『她… …她… …』雪妃的臉比平常還要蒼白。
『她… …』平時辯才無礙的布依緹開始結巴。
『那女的… …』天狼星吞了口口水，『沒問題吧？』
『好可怕… …』彼得說。
『他一定… …也遇過大打擊… …』雷木思小聲地說。
『哎呀… …不管怎麼樣，』詹姆難過的說，『先把我送去醫院廂房啦… …』
另外三人笑了笑，手忙腳亂地把詹姆抬了起來，走至醫院廂房。
『我們也走吧，莉莉… …』雪妃拉拉傻站在那兒的莉莉，莉莉卻一動也不動，『莉莉？』
『艾蜜莉… …她說，石內卜… …就是製造紫霧攻擊彼得的人… …』莉莉說。
『妳相信那個可怕女人的話嗎？』布依緹像是現在才恢復說話能力，『她剛才是真的想殺了石內卜耶，雖然我不反對啦！可是，她眼中一點同情與憐憫都沒有，她和石內卜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到覺得──她自己才是惡魔咧。』
『不，不是這樣的，』莉莉說，『她不是那種人，她不會這樣隨便殺人的，她只是… …她只是… …』
『妳好怪喔，我們快去醫院廂房，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人。』雪妃說，一行人也離開那片草坪。
『她不會隨便殺人，她心裡一定有我們看不見的壓力，她很善良的，不然她為什麼不消掉我的記憶？』莉莉心中深信著，『她… …一定是沒有遇過一個真正對她很好很好的人，沒人拉她一把… …所以… …』
一時混亂的草坪，只剩下支離破碎的掃帚屍體，靜靜躺在那，嘲笑著人類的愚蠢。

※※※

吃完晚餐後，費格教授進到交誼廳內狠狠訓了一年級生一頓，內容不外乎：惡作劇要適可而止、上課要專心、尊重老師、友愛同學、大家都是一家人，沒有提到艾蜜莉的事，也沒有人敢問關於艾蜜莉的事──飛行課以後就沒有再看到她的影子──費格教授一離開，眾人就圍在一起，開始七嘴八舌的談論艾蜜莉。
『她很厲害，但是很可怕。』
『你有沒有看到她的臉？真的非常非常的可怕！』
『她是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啊？』
『她不是比我們小一歲嗎？』
『說不定她本來是要分到史萊哲林，然後她威脅分類帽把她分到葛來分多。』
『真是的，我們怎麼會跟那麼邪惡的傢伙在同一個學院啊？』
『她還不準我們叫她瑞斗耶。』
全場連高年級生都高談闊論了起來，只有五個人靜靜的不發表意見：詹姆和雷木思等人沒有加入討論，他們四個坐在角落玩著牌、另一個就是深信艾蜜莉有委屈的莉莉，她正心不在焉的寫作業。
『我有小道消息喔！』布依緹大聲地說，『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哈維夫人把她帶去鄧不利多那兒！她當時還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像他這種如惡魔般的人，還是早早下地獄吧」！』
『什麼啊？』
『好那個… …』
『我倒覺得她自己才像惡魔咧！』
布依緹這句話讓所有人開始說艾蜜莉的不是，什麼在魔藥學課時，她眼睛都不眨的就殺死瓢蟲，什麼上黑魔法防禦術時怎麼樣怎麼樣，什麼吃中飯時做了什麼──詹姆快要連牌都下不下去，他草草的出牌，然後把自己耳朵摀住。
『像她那麼邪惡的人，還是早早趕出霍格華茲吧！』
『你們說夠了吧！』莉莉說話了，她平靜地邊寫作業邊說，『今天這事兒你們為什麼不想想艾蜜莉為什麼會這麼做？為什麼只是一眛的說她不是呢？』
『那妳又知道那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個五年級男生說，『妳是不是贊成繼續讓那個惡魔留下來，讓她一個個地殺死我們。』
『這話兒說到哪去啊！我… …』莉莉扔下筆站了起來，發抖的說，『我相信艾蜜莉一定遇過什麼事！才會變成這樣，其實她很善良，人也很好的… …』
『拜託，伊凡斯，哈維夫人已經帶她去找校長了耶！說不定他們已經批准要開除那個女人，別忘了，她可是差點殺死一個學生耶！』
『莉莉，你是不是被她下了什麼藥？』
『我才沒有！』莉莉大聲地說，『你們有哪一個人和艾蜜莉接觸過，你們覺得自己很了解她嗎？你們覺得自己可以這樣說她嗎？你們根本不敢靠近她，還把話說的很了解她一般！』
『那你自己又很了解她嗎？』一個三年級女生吼，『惡魔是人不能了解的！』
此時交誼廳的門打開，所有人安靜下來──艾蜜莉冷冷地走進來，每個人連口水都不敢吞，連呼吸都不敢，只是安靜地，慢慢地讓出一條路讓她走──艾蜜莉不看那些人，只是自顧自的爬上樓梯，就在一片鴉雀無聲又轉為陣陣私語時，她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人。
『我在門外站了一段時間，』她面不改色地說，『我都聽見了──我只有幾句話要說，』所有人顫抖了一下，艾蜜莉冷冷地說著，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字說的相當清楚。
『我的一秒鐘比你們的一輩子還要痛苦難熬，你們不會懂，永遠不會了解我，我亦不需要別人了解。對，我高傲、冷酷、自負，那又怎麼樣？我是真正擁有這些能力，你們管得著嗎？過去的記憶是一輩子的記憶，忘不了也改變不了。我在這兒是為了躲避未來的痛苦，是為了自己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我的生命是為了報仇而活，』她的目光轉向玩牌的四個人，『你們以為報仇那麼容易嗎？如果真的有那麼容易，我就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站在這裡。』
她說完，轉身就走，樓下又是一片吱吱喳喳地討論聲，莉莉愣了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書本，匆匆忙忙的跟著跑回寢室。
『莉莉•伊凡斯？』詹姆看見他討厭的那個女生的背影，『妳想做什麼？』



(待續)
　

月光後記：
仔細一看，銀龍的祕寶也快結束了… …
這章不知道為什麼又不按牌裡出牌，本是要來說艾蜜莉的事，怎麼變成講彼得講得那麼高興???(哈~~突然有股衝動想把彼得的媽”夏洛克”判死刑說──彼得媽應該要病死，彼得才會更可憐~但是不行，因為… …哈波三有提到啊… …真可惜)其實我對於彼得家庭背景的安排還蠻滿意的說^_^，但是那叔父一家還不夠狠說~~~哈哈~~
至於艾蜜莉，如果沒看過鳳凰諭令，可能會不太清楚她是怎麼個人吧？艾蜜莉•瑞斗… …(其實是蠻扯的一個角色，冷冰冰的，希望她很漂亮，又很強，又很聰明，但是人際關係不好… …又有悲慘的過去… …真是個很扯的角色，但是我喜歡！)
最近覺得把天狼星寫得越來越呆說… …原本是要表現他性情火爆，怎麼會變成笨蛋咧？(喂喂~)好吧，暫時是他在裝笨啦… …
SARS真是嚴重(?)真是的… …全台灣淨空十天不錯啊→超想放假的人→這樣，一天寫一章，十天就寫了十章咧耶！那銀龍就可以在五月完結，這樣多好啊！(想太多… …)
每到週末就沒ペボよズ劍心能看，害得我週末除了寫文還是寫文(這樣有什麼不好嗎?)，原本覺得宗次郎是個娘娘腔的討厭小鬼(誰叫這世上走到哪每個人都說他喜歡小宗宗，害我對他印象很不好)，到了昨天他在回想他的過去，我終於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了──是個笨蛋！(一群熱愛小宗宗的人把月光五馬分屍)不過他的過去我到是挺喜歡的，所以就不自覺地反應的這章的文內囉~~(喔呵呵呵呵呵~~)
詹姆的個性還是很模糊哩~~~真討厭~><至於雷木思，原本是有意要把他搞得跟最遊裡的八戒類似(就是邊笑，邊做些可怕的事的人)，但是這樣就不是雷木思了啊~~~~~~不過最難寫的還是詹姆啦！難寫死了！他應該要比哈利皮，比哈利幼稚(我覺得哈利因為沒父母應該會早熟一點)，比哈利聰明(???)個性比哈利活潑… …這樣的結果以致於，我寫到這一章才猛然發現，詹姆有戴眼鏡啊!!!!!(笨)我打從第二章開始就忘了這事兒了… …
上回有朋友問說范拿思的英文是什麼，其實我也忘了，我查了手搞後我居然忘了原本取這名是有什意義啊!!!!(我笨啊!!!!!)
還有”阿博瑞克...................1803∼1882。屎炸彈發明者”，所以屎炸彈不是小詹和小天發明都喔~只是這兩個小鬼在製造東西時，不知道取什麼名，就把那東西取為屎炸彈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