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日記>>

 

第二話~Pinkish Line

 

 

眾所周知,沖繩是夏天最好的旅遊聖地。皆因沖繩的天氣很好,天空萬里無雲,海天一色。放眼過去,就只看到一整片慰藍澄明的漂亮,根本就分不出哪邊是海、哪邊是天空。如果現在到沖繩游泳的話,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

可是很遺憾地,現正結集於沖繩海灘上的各位,並不是來游泳的。他們,是來進行拍攝的。由於天空連半朵雲都沒有,烈日當空,熊熊的太陽直曬著頭頂,使位於海灘上進行拍攝的各人都快要烤熟了。

「呀呀呀呀呀~~~~~!救命呀!我快要給熱死了啦!!!」因受不住氣溫的炎熱而抓緊著自己那頭藍色的髮絲,常像發了瘋般衝到松本面前尖叫了起來。「我快要死了啦!!松本先生,快點去打電話通知警察吧!這裡快要發生活人被烤焦的命案了啦!!!」

「美小姐,現在的氣溫只有25度,是絕對不會把你烤焦的,你就儘管放心繼續待在這裡好了。」無視常的感受,松本微笑著回答說。

「什麼不會把人烤焦啊?!現在我都快要變成烤人乾了!!」常還是用一貫的尖聲鬼叫著,然而松來仍舊對她當作視而不見。

「就是嘛~怎麼你專挑太陽照得最兇的時候來進行拍攝的啊?你知道嗎?長時間在太陽底下暴曬的話,頭髮可是會受損的啊!」扯低了頭上那頂牛仔帽,幸附和著常說出自己的不滿。

「你們兩位就將就一下嘛~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啊~!難道天氣熱就不用工作嗎?難道天侏熱就不用吃飯嗎?而且啊~反正井邊小姐你的頭髮老早就已經受損到不能補救啦,所以就算再多曬一下也不會有問題的!」說罷,松本立即招來了幸的狠瞪。見狀,他立即慌張地指向了在海邊嬉水的唯,轉移視線的說︰「你、你們看,千羽小姐可是連半句怨言都沒有的玩得不亦樂乎喔~~你們應該要好好向她學習一下呢~!」

轉頭望向了那個只是在岸邊踢水便已經高興得不知道跟什麼一樣的唯,二人的臉立即臭掉了一大半。

「我們又不是笨蛋,少拿她來跟我們相提並論了!」二人齊口同聲的說。

「好了好了~大家就別再吵了嘛~!我們還是快點開始拍攝,好讓工作能早點完成,不用再在這裡暴曬啊。」眼見再讓他們吵下去,自己將會變成烤人乾,故涼平只好充當起和事佬來。

「就是嘛~你們就算再如何大吵大鬧下去,天氣也是不會變得涼快的啦~~所以你們還是快點停止吧!」掀了掀因流汗過多而黏了在身上的黑色背心,右典皺起了眉頭,表現得極為不耐煩。

一如以往,每當右典出聲說話時,都總會惹起常的怒火的。你問為什麼??呵呵…這實在是個不解之謎啊。

「你這算是什麼意思啊!?我就是喜歡大吵大鬧呀!干你什麼事啊??用得著你這個白痴的來管嗎!?」心情煩躁的常聽到右典那煩人的聲音(只有她本人是如此認為而已啦……),便忍不住火大地指著他臭罵了起來。

「我只不過是為了大家著想才叫你靜下來罷了,你用得著罵人家白痴嗎!?剛才涼平開聲說話時你又不罵他,我才開口說了半句你就急不及待的指著我來罵……你真是很無理取鬧啊!」因著常對自己的不公平對待而感到不滿及生氣,是故本來不打算反駁她的右典始終也忍不住開口回咀了。

「依你這麼說,你即是覺得我是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害大家在此白受罪啦??」

「嘿~事實根本就是如此啊~連這麼簡單的話也聽不懂,我說啊~白痴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啊!」

「什麼!?剛剛你才叫人家不要喊你作白痴,才不過兩秒你竟說我是白痴!?伊崎右典,你定是嫌命長了!!」

「哎…大家就不要再吵了吧……家和萬事興啊~~」見形勢愈發不妙,慶太只好肩負起「和事佬二號」的重任,向勢成水火的二人出言相勸。可是……

「姓橘的現在這裡沒有你的事,你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咀巴滾邊去不要阻著!!」可是慶太卻得到了二人如此「有禮貌」的回應。見狀,大家已經再沒有要去阻架的打算了。

如是者,常和右典的吵鬧便繼續無止境地延續、延續、延續著。而在旁觀戰的一干人等,將變成烤人乾的日子,已經指日可待了。

 

 

大約過了半天左右,常和右典終於因長時間吵架而嚴重缺水,停止了這場橫跨早上與中午的唇槍舌劍了。因此,拍攝終能繼續順利進行了。

把那個在岸邊踢水踢了足足一個早上的唯喚回來後,松本便把未來日記分發給眾人。

「哇~好開心喔!我們女生啊~終於也都有屬於自己的日記了!耶耶耶~這真的是很值得慶祝的事唷~!!」接過日記後,唯便手舞足蹈的高興地大叫大跳,充分地表現出何謂樂此不疲的道理。對唯的舉止早已經司空見慣,是故其他人也就沒有理會她,繼續低頭專心地閱讀手上的日記內容。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看著看著,常倏忽像見鬼般大叫了起來,嚇得大家也抬頭望向誇張的她,愣住了。接著,大家均看見常突然止住了叫聲,二話不說的就直衝到松本的面前,並用力地揪住他的衣領繼續吼叫︰「為什麼會這樣的為什麼會這樣的為什麼會這樣的為什麼會這樣的的的的的!?!?」

「什…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美小姐,請…請你先冷靜下來再慢慢說吧好嗎…?」由於受驚過度,松本竟在不知不覺間口吃了起來。美小姐該不會是因為太陽曬得太猛﹐把她的頭殼給燒壞掉了吧??

「你還好意思反問我!?這種情況,你叫我怎可以冷靜下來啊!?」一把將松本推開,常隨即打開了手上的日記,並大叫地逐字唸出道︰「六位參加者分別分成兩組,把置身於海中心抱著水泡的小孩拉回岸上來,最快把小孩拉回來的一組為勝方,而輸了的那一組則需要接受大懲罰。……這篇鬼東西到底是哪隻豬寫的!?」

「呃…對不起,這正是在下不才編寫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啊…?」被常推至跌坐在沙地上的松本連去擦個去瘀藥的時間也沒有,便顫抖抖的舉起了手答道。

「問題可大了!!為什麼我要跟唯和涼平一組啊!?他們兩個都這麼弱,而且右典他們那組有兩個男生,這樣的話,我們三個又怎會有勝算啊!?你呀!當初到底有沒有好好地用腦想過這個問題的?!而且啊,這個遊戲根本就是抄襲傑尼斯水運會的遊戲項目的吧!?你怎可以如此沒有創作精神的!?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我是不會進行拍攝的!!」

「呀…這個嘛……」被常突然這麼一問,松本頓時變得啞口無言。當初他之所以會這樣安排分組,就是為了不讓常和右典碰頭而吵個不停。但是這樣的理由,儘管給他一百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老實直接告訴常。

「哎…你們就不要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吧好嗎?如果常你不喜歡的話,要不我跟涼平交換,跟你同組吧。」深知松本的難言之隱,是故身為和事佬二號的慶太便再次大膽地站出來說話了。

聽到慶太那番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超級大無畏說話,站在一旁的幸的臉上立即顯出了萬個不願意。難得可以跟慶太同組,她才不要因為常的一己私慾而要跟他分開啊。

「姓橘的你就更加不用說!雖然比較起來,你是長得比涼平像個男生,可是跟一個正常的男生來比較,你始終都還是個弱不禁風看似沒飽飯吃的娘娘腔!讓如此不濟的你加入的話,只會為我們帶來麻煩!!」常指著慶太老實不客氣的直說著,隨即招來了受辱者及其傾慕者的狠望。

「美小姐,拜託你不要再在這裡無理取鬧吧好不好?我們這裡共有三男三女,當然會有一組是女多男少的吧!你再在這裡吵下去也是沒意思的啊!」見慶太無辜受辱,作為他的傾慕者的幸,當然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聽後,常的額頭立即綻出了條條的青筋,並狠狠地白了幸一眼,彷彿代表著「不干你事你最好少理」。

「就是嘛~依你這麼說,即是不論誰跟你一組也會輸嘛~!其實啊~你根本就是知道無論如何也勝不過我,所以才會在這裡撤賴吧!」無視常額上的青筋,右典的臉上掛上了輕蔑的笑容,語調間顯露出令人不悅的嘲諷。聽罷,常那根僅餘的理智線已經「啪!」地斷掉了……

「美…美小姐,那個…你沒有事吧……?」眼看見常已氣得全身發抖,松本立即知機地退避三舍,顫抖著聲線問道。接著,常並沒有理會松本的問話,轉而把目光直掃到右典身上。從她那充滿怒氣的雙眼中,彷彿,已經能夠看到火光了。

「姓伊崎的,你給我聽好!如果我在這場比賽裡敗給了你的話,那我美柴常的名字就倒轉過來唸!!」常生氣地指向右典,咬牙切齒地發誓道。

「嘿~那你就準備到證件換領處去改寫你的名字吧~!常•柴•美!」右典交叉抱著雙臂,一副穩操勝卷的樣子接受常的挑戰。

在旁人眼中,皆看見常和右典的眼睛正在噴出比太陽還要熾熱的烈焰。雙方的不滿,已經到達了最高點了。大家也有感到待會的比賽,將會是他倆決一生死的驚天動地之戰。不約而同地,各人也默默地在心裡祈禱,希望待會在進行比較時,千萬不要發生什麼殃及池魚的事情。

 

 

現在,雙方已分為兩組,擺好架步並抓緊著手上那根繫著位於海中心的小孩身體的繩子。理所當然地,常和右典也狠狠地互瞪著對方,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對方給吃進胃裡去。

大戰,已經一觸即發。

還沒待松本宣佈遊戲開始,兩組人(只是常和右典)便已經開始比賽了。

抱著非勝不可的必勝決心,為著自己家族的名聲,常出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死命要盡快把海中心的小孩拉回岸上。然而,因為右典那組有兩個男生的關係,再加上唯和涼平都是女生(??),明顯地,常的那一組比右典那組要落後多了。為此,常狠狠地在心裡發下毒誓,倘若她真的在是次比賽落敗了的話,她們必定會將那個只懂抄襲別人的遊戲項目的松本碎屍萬段。

但發誓歸發誓,常絕對不甘心敗給那個愛臭美的右典,不能輸不能輸不能輸不能輸……絕對不能輸給他!!所以,她決定了……是時候,要使出美柴家代代相傳的看家本領了。

「我吒~~~~~~~~~~~~~~~~!!」隨著一道氣勢如虹的吶喊聲,眾人皆看得見叫喊者常正一鼓作氣的直衝到右典面前,並朝他狠狠地使出了一記強而有力的中飛踢。在毫無防禦之下,右典就不偏不倚地吃掉了常的這記踢腿,並在下一秒吐血身亡。

伊崎右典,宣告陣亡。

「啊、美柴常,你怎可以使出這種低裝的奸招的!?」見右典蛄常踢到倒地不起,作為他隊友的慶太立即放開了手中的繩子上前跟她理論。

「什麼奸招不奸招啊?日記上又沒有寫明不可以攻擊對手。對不對啊!?抄襲別人遊戲的松本先生!!」

「呃…當、當然啦!」看著常那張兇神惡煞的惡魔相,松本知道如果不贊同點頭的話,他的小命將會不保。

「可是…這件事明明就是你不對啊!你這樣做,理應要被取消資格才對啊!!」

「姓橘的你少給我在這裡發難了!再吵著本小姐比賽的話,當心我要你把這片海裡的魚都生吞到胃裡去!!」不屑地跟慶太扮了個鬼臉,常便返回自己那組繼續進行比賽了。無可奈何之下,慶太也只好繼續和幸合力完成賽事。

雖則現在常的那組是以三敵二,但由於唯和涼平已經累得再沒有力氣繼續拉下去,是故他們並沒有佔太大的優勢。

「常…我不拉了啦…人家肚子好餓,沒有力氣了啦……」沒力地說著,唯便鬆開了拿著繩子的手,並從褲袋裡掏出了一大排巧克力坐在地上細嚼慢嚥了起來。

「我…我也不行了啦…美柴,接下來的就拜託你了……」與唯同樣再也撐不下去,涼平也跟她一同坐到地上去了。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你們兩個快點給我站起來繼續拉!我們只差一點就可以贏的了啊!!」氣急敗壞地想要把賴在地上不願起來的二人拉起來,常卻倏地感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轉過頭看,她看到慶太正臉掛微笑的站在自己背後。

頓時,常已經明白發生了何事了。

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因為慶太和幸已經搶先把海中心的小孩拉到岸上去了。

「我忘了告訴你,其實平時有空的時候,我都會去健身房練拳的。」說著,慶太的笑容的刻度比剛才更深了。

頃刻,常不期然地止住了身體上的每一個動作,就連那微小的呼吸,也在此刻靜止下來了。她愧對於烈祖烈宗……美柴家的姓氏,因著她的失敗,要在此刻改寫了……

 

 

由於強弱勝負已分出來了,所以,現在便是進行懲罰的時候了。把昏倒了的右典喚醒過來後,大家便一同到了附近的刨冰店去。

松本先生,怎麼我們不是要來接受懲罰的嗎?為什麼你會帶我們來吃冰這麼好的?我可以吃草莓口味的嗎?因為我真的好喜歡粉紅色喔~~!」唯不明所以地拉拉松本的衣角,天真又爛漫的問。

「我們來就是為了要對你們三位進行懲罰啊~~既然你那麼喜歡吃草莓口味的冰,那麼就罰你吃草莓口味的冰吧好不好?」說時,松本的臉上竟浮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除了唯以外,其餘要接受大懲罰的二人也深知事情不妙了。

「不是吧!?那個死變態把我踢得差點要掛掉,現在你竟然請他們吃冰就當是懲罰!?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是絕對不會承認這個結果的!!!」掩著左邊被常踢得又紅又腫的臉頰,右典不過地大叫抗議著。

「誰是死變態啊!?現在受懲罰的又不是你,你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咀巴閃邊去!!」聽後,常立即激動地拍檯大叫了起來。

「我在說誰~?不就是你嗎?常•柴•美!」

「你…你不要這樣唸我的名字啦!!」

「哎呀~怎麼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嗎?那麼不如改叫你做小美吧好不好??」

「什麼小美啊!你再給我噁心點呀!!」

「喂喂~~你們兩個不要一整天都只顧吵架吧好嗎?」截住了二人的罵戰,松本便清了清喉嚨說︰「咳,常柴小姐……」語畢,松本立即招來了常的狠瞪,心知說錯了話的他連忙更正繼續道︰「美、美小姐,千先生,千羽小姐,待會你們要在五分鐘內把特製的刨冰吃掉,一點都不能留下來啊~!」

接著,冰店老闆便把特製的刨冰端出來,看著眼前那堆如山般高的刨冰,三人頃刻變得目瞪口呆。但其實令他們驚訝的,並不是冰的高度;令他們如斯驚訝的,是那些放在冰上的配料。

「這、這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啊啊啊啊~~~~~~~~~~~~!?!?!?」指著那盆放在自己面前並放了一整條茄子在上面的刨冰,涼平害怕得差點要休克了。

「就是嘛~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根本就不是人吃的!!」厭惡地望了望那盆滲有照燒汁、蕃茄醬、芥末和檸檬汗的刨冰,常即時感到胃部捲起了一陣反胃的感覺。

「嗚嗚~~松本先生,人家的確是想吃草莓口味的冰,可是…可是我卻不想吃另加了納豆蔥花麻油和醬油的草莓口味的冰啦~~!我不要吃啦不要吃不要吃啦!!」看著眼前那盆如怪物般可怕的刨冰,唯嚇得差不多都快要哭了。

「當然不可以啦!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們是為了要逗你們高興所以才會要你們吃冰的嗎??」斬釘截鐵地說著,松本瞄了瞄手錶說︰「你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啊~再不快點吃的話便會吃不完,到時你們便要再被罰多吃十盆冰的了喔~!」

咕地嚥了口口水,三人呆望著眼前的特製刨冰,並不約而同地在心裡許了個願望︰希望得會吃完後,千萬不要死去啊!!

 

 

經歷了人世間最痛苦的五分鐘後,三人也因吃冰吃得太多而引致頭痛,一頭倒了在桌面休息。

「哇~是中間的耶!!」倏地,幸以直達60分貝的音量尖叫了起來,使那三位倒臥在桌上頭痛中的患者彷如被釘刺中了般痛上加痛,痛不欲生。

「你們到底在吵個什麼啦……我的頭快要被你們轟爆了啦……」忍受不住頭部的痛楚,常挺著一張青白的咀臉,用反白的目光煞向吵鬧的方向。

「啊~沒有啦~他們只是在玩風鈴占卜罷了。」松本拿了杯暖水,遞到常的面前。

「對呀~你要不要也一起過來玩??這個占卜還滿準確的喔!」幸高興地笑著,態度顯然比平時還要好上百倍。難道這個占卜真的這麼好玩嗎??想著,常便沒有理會桌上的水杯,走到了幸的跟前了。

「玩法很簡單啊~這個風鈴有三條不同顏色的繩子,男方和女方一同捉住繩子的末端輕搖數下,接著放手。如果粉紅色的那根繩子最後是停在中間的話,便代表二人是一對註定的戀人了~!」幸笑著講解,臉上自然地泛起了幸福的微笑。

「那麼剛才你到底是和誰玩,能讓繩子停在中間的啊??」常好奇地問。

「剛才嗎……?」說著,幸偷偷地把目光落在慶太身上。「人…人家不好意思說啦!!」雙手掩住紅得發燙的臉蛋,幸她便像一支箭般衝出店外走了。

「幸她是不是瘋了啦~?一點都不像是平時的她啊。」按住了被幸的聲音弄至再度發痛的頭,常走回松本身邊,並拿起桌上的水喝了起來。

「當然不是啦~井邊小姐她只是太開心罷了。剛才她和橘先生一同搖那個風鈴,結果粉紅色的繩子落了在中間,所以她便那麼高興囉~~對了,美小姐,你要不要也跟伊崎先生玩一玩啊??」

「不要!!」聽到松本的發問後,常和右典都立即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不要這麼掃興啦~~反正只是玩玩罷了,又不會怎樣的!」說著松本便把二人推到風鈴前,硬把他倆的手放在繩子上。見狀,二人只好敷衍了事的馬虎地搖了兩下便放開手,豈料,粉紅色的那條繩子竟然停了在中間。這下,使二人都呆住了。

「喔~不錯的結果嘛~!」松本故意不以為然地說。

「不行!再、再來一次!!」不約而同地說著,常和右典便再次一同搖了搖那個風鈴,可是遺憾地,結果仍舊是跟剛才一樣。粉紅色的繩子,依舊是賴在中間不肯離開。就這樣,不忿氣的二人便不停一次又一次地搖動風鈴,直至不知到底搖了多少次,那條繩子像是跟他們有世仇般,只懂得停在中間的位置。拚命想要改寫這荒謬的結局,然而二人已經再沒有力氣去搖動那個冥頑不靈的風鈴了。

「喔喔~~恭喜恭喜,原來兩位是註定的一對啊~!」看著喘噓噓的常和右典,松本拍著手,裝模作樣的笑著。

「你…你給我住口!」勉強地支撐著疲倦的身體,常轉過頭望向老闆生氣地問道︰「這個風鈴到底是不是壞掉了的啦!?」

「我…我也不知道啊……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試過搖這麼多次,粉紅色的繩子也會停在中間的啊……」見常一副氣得快要把他的店拆毀的樣子,老闆立即害怕得後退後退再後退。

「哎呀~美柴,你就不要這麼小題大做了吧!反正這只是個遊戲嘛~你又何必太認真呢?」在旁的慶太故作輕鬆的勸著說。

「就是嘛,反正啊~才搖一搖而已,又不會搖到我們跑去結婚的。你根本就不用如此生氣呀!」右典也不以為然地附和著慶太。

「我不管呀!總之、總之現在我生氣得快要爆炸了啦!!!」說罷常竟然一手把懸掛在門樑上的風鈴扯了下來,並順手地把它丟了進垃圾桶去。這下使各在場的人都看傻了眼了。

「呼呼~現在心情好多了啦~~!」拍了拍雙手,常便懷著滿足的心離去了。

「其實…美小姐打從一開始便已經看那個風鈴不順眼,所以才會把它給拆下來的吧……?」松本望向右典和慶太,囁囁地問道。

「她天生根本就是個破壞王啊。」慶太聳了聳肩,冷淡地回答。

「就是嘛~松本先生啊,當初你怎麼會選這種人來當參加者的啦??」搖頭嘆息著,右典不明所以地問道。

「因為美小姐的樣貌剛好是我喜歡的那一型啊。」聽著松本他那既不合邏輯又不負責任的說話,二人也呆望住他,哼不出半句話來。

 

 

黃昏時分,由於尚未到吃晚飯的時間,是故百無聊賴的慶太便到了海邊散步。

厭惡地瞄了瞄自己那雙裝滿了沙子的沙灘拖鞋,慶太走了到一間沒人入住的渡假小屋前坐下,把黏在腳底的沙子都拍掉。

待慶太把因要拍掉沙子而彎下的腰挺直後,他看到了唯正在不遠處的岸邊踢水。不一會,唯便發現了慶太的視線,並興高采烈地跑到他那兒。

「你也在這裡啊??」唯坐了在慶太身旁問。而慶太聽後並沒有答話,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便把目光投向海的最遠處。

「怎麼你都不應聲回答人家的啦??是因為你的肚子餓的關係嗎?我請你吃東西呀,不過你吃完了後要開聲跟我說話喔~!」說罷唯便從掛在肩上的網狀包包裡掏出了一個鯛魚燒,並遞到慶太面前。

望了望唯手上的鯛魚燒,慶太便冷冷地說︰「我不吃魚的。」

「這個不是魚來的喔~!這個內裡是豆沙餡來,很好味的!!」說著唯便把手上的鯛魚燒硬塞到慶太的咀邊,豈料……

「我都跟你說我討厭魚了!不管它內裡是什麼都好,總之它的外表是魚的話,我都不喜歡!」卻被他一手推開了。就這樣,鯛魚燒便「啪」地掉到沙地上去了。接著,唯呆呆地望著掉了在沙地上的鯛魚燒,沒有吭出半聲。面對著這樣的唯,慶太但覺自己傷害到她了。怎麼說都好,她始終都還是個小孩子而已啊,他不應該對她這麼兇的。

「呃…對不起,我不是有心這麼對你的……」慶太低下了頭,抱歉地說。

但是過了良久,唯也沒有開聲回應他。

糟了,她該不會是在哭吧!?心驚地想著,慶太連忙把垂下了的頭抬起想要看個究竟。接著,在他抬頭的下一秒,他便看到了一個足以令他吃驚到休克的現象。

他看到,唯正在把掉在地上黏滿了沙子的鯛魚燒拾起,並想要把它放進口裡。

「喂、不要……!」本來想要阻止唯的傻行為,然而慶太始終還是慢了一步。

「嗯…什麼啊??」唯邊咬著鯛魚燒邊問。

「你怎可以把這個放進咀巴去的!?」慶太激動地問。

「為什麼不可以啊??」唯天真地反問,接著更「咕」地把口中的東西吞到胃去。

「唉…沒事了。」無奈地擺了擺手,慶太便再度把頭垂了下來。

「對了,你知道嗎?剛才啊~我和涼平也試玩了那個風鈴占卜喔~!原本啊~風鈴是被常弄壞了的啦~可是老闆他把它從垃圾桶裡撿出來,重新裝好給我們玩。當然啦~那個風鈴已經洗乾淨了的哦!而且啊~我和涼平也是搖到了那條粉紅色繩子停在中間啊~!真是超巧合的呢~~」哈哈地笑著拍拍手,唯繼而把雙手托著下巴,學著慶太把頭低下。

「冰店老闆還請我和涼平吃糖果喔~他還以為涼平是女孩子喔!聽後涼平他啊~氣得連臉都黑掉了~~還有……」見自己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堆,還是得不到慶太的回應,唯開始有點不滿意了。「喂呀~到底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的啦??」

「我有在聽啊。」淡淡地說著,慶太的頭仍舊是垂著的。「我只是在想冰店的那個風鈴是否動了什麼機關罷了。我們六個人輪流著玩,怎會每個也會搖到粉紅色繩子留在中間的呢??想必內裡應該是裝了個磁石什麼的東西吧??」

「嗯?怎麼你不喜歡跟幸一同搖到粉紅色繩子停在中間嗎??」見慶太的語調好像有點不悅,唯便好奇地把臉湊近他問道。「啊~我知道了!你討厭幸對吧?!這可不行啊~!幸她可是十分喜歡你呢!如果你討厭她的話,她鐵定會哭死的!!」愈說愈激動,唯索性站了起來,揪住了慶太的衣領大叫︰「不行不行,我千羽唯是絕對不會讓悲劇發生的!!橘慶太,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會喜歡井邊幸?!是不是要錢!先旨聲明啊,我可是連半分錢都沒有,所以才會來參加這個拍攝來賺錢的!!所以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會給你錢!!你說!到底你想要什麼!!」

「呀、你放手啦!」一把推開了發瘋中的唯,慶太站了起來喘噓噓地說︰「我連半句都沒答,你倒是吵個不停的唸了一大堆!你稍微給我收歛一下可以嗎??」

「喔喔~~」聽罷,唯便安靜下來,並乖乖地等待慶太說下去。

「我沒有討厭幸啦,只是…我覺得世事並沒有這麼單純罷了。」把雙手插入褲袋,慶太轉過了身,遠望著遙遠的海岸線。「難道一個風鈴就可以決定大家的未來嗎?難道那些所謂超級準確的占卜遊戲或是星座預測什麼的,真的可以說出大家的未來嗎??未來…真的能讓自己來決定、來掌握嗎?我…還是想不通。」

「唔…你話倒是說了一大堆,可是為什麼我連半句都聽不懂的呢??」唯皺起眉,用手在下巴位置比了個「金田一」的例牌手勢問道。

「你聽不明白也沒有關係啊。」說罷,慶太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唯不明白他說什麼也沒關係啊,反正他並不打算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想法。

「是嗎~?對了,那為什麼你會來參加未來日記的拍攝的??是不是跟我一樣,都是為了要錢啊??」

「你想知道?」

「嗯,是啊~!」

「是嗎……?」自言自語了一下,慶太臉上那含意不明的笑容也就擴展得更大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現在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我們再不回去的話,飯菜便會被右典和常拿來玩光光的了喔~~

「對啵!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說著,唯便拉住慶太的手,急急的跑到飯堂去了。

 

 

在晚風的吹拂下,冰店內的風鈴再度搖動了起來。

粉紅色的繩子,仍舊是停留在中間。

 

 

**待續**

 

作者之話~

呼呼~好久沒有寫小說了~因為我又快要會考了嘛!()最近啊~總是很不高興啊,心情差得要命。可是為什麼我仍能繼續寫出引人發笑的小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