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混合牛奶」
接下來，我和草莓都決定要把餘下來的課堂全都蹺掉，一同偷溜出學校玩足一整天。
「待會有我最討厭的數學堂，就算現在不蹺課，我也絕對會早退回家。」
在努力避過老師和校工的注意，成功閃出了學校範圍以外後，草莓俏皮地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說。
「乍看來還以為你是個優等生，想不到原來你是這麼壞的。」說真的，我著實是有點意想不到。萬料不到草莓會跟我一樣，為了不喜歡的課堂而選擇蹺課的。也許，這正是我倆之間的一份默契吧？如果我倆不是因為一同蹺課而走上了天台，那麼我們也不會相遇相識。
「要算到壞拍馬都未輪到我，」不懷好意地瞪住我那頭金得發白的頭髮，草莓沒好氣地笑著說︰「雖然我總是常常蹺課，可是回家後我也會溫習和做功課的。」說罷，她的小咀半帶不忿地扁了起來。「我只不過是討厭上學罷了。」
「為什麼你會討厭上學的？？」
「因為沒有朋友啊！」彷彿了受了什麼極大的冤屈般，此刻草莓的咀巴已扁得連唇都不見了。「班上的人都不願意跟我交朋友…反正不論在學校裡，還是在家裡都是只得我一個人，那我倒不如不要上學好了。」
「不會吧？你怎會沒有朋友呢？你人長得漂亮而且個性又不討人厭……」
聽罷，草莓倏忽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我，目不轉睛的，使我有點不好意思。但覺自己可能是說錯了什麼，是故我隨即生硬地別過了臉，沒有再說什麼。
「嘻嘻~~！」過了良久，一道如天籟般動聽清脆的笑聲把沉靜又尷尬緊張的氣氛打破，轉過了頭，我看到草莓她望著我，吃吃的笑得很甜。
「如果我可以早點認識流的話，我一定不會討厭上學的。」衷心地笑著說後，她便轉身跑進了一間電子遊戲機中心裡去了。
剎那間，心臟響起了強烈的跳動聲。
卜卜……
卜卜……
我的心跳得很快。
伸手往臉上摸，突然發現臉蛋竟滾燙得不像話。
不用置疑，
我真的喜歡上草莓了。
「喂，你還像個傻瓜般呆呆的站在外頭幹嘛啊？快點進來啦，我們要趁未被人發現前玩完就閃人啊！！」見我久久仍未跟上她的腳步，草莓便從電子遊戲機中心的門口探出了上半身，朝我大聲地喊道。
甩了甩微紅的臉，我大步跑上前，沒好氣地笑著回道︰「你叫的這麼大聲，我們不被人發現才怪呢~~！」
「安啦安啦~~剛剛我已經徹底地巡視過裡頭一遍的了，現在內裡除了那位正在打盹的管理員伯伯以外便沒有其他人了，我們絕對安全喔！！」鬼馬地說著，她便一馬當先的走到一部電子打鼓機前，坐下並投進了零錢。「流你也來一起玩吧~！我看過雜誌上的介紹，大家都對這台東西有極好的評價唷！所以啊~我想這個東西一定超有趣的！！」
勉強地點了點頭，我便坐下來陪她玩了起來。
結果，不消片刻，我便宣告徹底慘敗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怎麼你的技術可以這麼爛的啦！？竟然連一首歌都玩不到…你到底算是哪門子的樂團成員了啦！？」看到我那低得不能再低的分數，草莓隨即忍不住掩著咀巴指著我沒儀態地大笑了起來。
「什麼嘛…！拜託、在樂團裡我又不是負責打鼓的，我只是負責唱歌而已。」萬料不到自己會輸得這麼難看，此刻我的雙頰因丟臉而再度紅得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啊~主唱不也該具備良好的拍子感的嗎？你瞧瞧你自己，打得一塌糊塗的，真是超級好笑啊~~！！」
聽著草莓不留餘地又不顧一切的虧我，倏地，我發現她的個性跟枝有點像；枝同樣也喜歡閒來沒事做就來挖苦我，不是說我個子小就是說我矮……啍，十足個白痴一樣。
終於，因為草莓實在是笑得太大聲，那個好夢正酣的管理員伯伯被迫從睡夢中醒來；睡到一半的他本來就已經火大得不得了，再加上草莓童言無忌的一句︰「歐巴桑對不起，我們再玩一下下就會出去的了！」，結果，我們差不多是被直丟出電子遊戲機中心的。
「你們現在應該是在上學才對！身為學生竟然這麼不知所謂，有課不好好去上，卻跑來這裡打擾我睡覺…不，是跑來玩不去上學才對！你們沒有看清楚門口的告示嗎！？身穿校服者不得進入啊！！你們快點給我滾-----------------！！」
憤怒地咆哮著，那個年過半百的管理員伯伯已氣得連連喘氣，險些我倆都以為他要心臟病發了。
「流，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草莓摸著肚皮嚷道，在她臉上，完全找不到被人趕出來而生的羞恥感或是愧疚感。看來她根本不把這些當做一回事嘛。
「嗯，待我看看……」掏出了手機想要看看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候，卻意外地發現到，我竟然有數個未接電話。剛才電子遊戲機中心裡實在是太吵了，根本就不可能會聽到手機在響，會有missing call也是很正常啦。然而，當我按下手機上的查詢鍵時，倏忽竟有點反應不及。
我看到了枝的名字。
差一點，我就要把這個人給忘掉了。
回來神來，我方才想到她會找我也是很正常吧？因為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每逢午休，我都會跟她膩在一塊的。想必她定是發現不見了我，便打來的的手機，想找我一同吃中飯吧？
「你還在愣個什麼唷？人家快要給餓死了啦~~！來，我們快點去吃中飯啦！！」還來不及回電給枝，我便活生生地硬被草莓拉走了。
因為害怕會碰到學校的老師和同學，所以我們並沒有到附近的餐廳吃午飯；我們去了便利超商，以最快的速度(生怕被人發現嘛)買了飲料和麵包，到了離學校較遠的河堤去。
「草莓你平時在家裡會做什麼啊？」突然想起她常常都不上學，我便好奇地問。然後，我撕開了盒裝高鈣低脂奶的盒咀，直接用咀巴對著喝了起來。
「幹什麼嗎…？大都是在看電視和看雜誌吧？不然就是去睡覺。」草莓邊咬著蜜瓜口味的麵包邊答道，差點就要給嗆著了，看來她真是餓壞了。
「怪不得你這麼會唱廣告歌啦~原來你常常都在看電視啊。」
「嗯，看著看著的時候就不自覺把聽到的都背下來了~！你來聽我唱這首……啊…咳咳咳咳咳！！」才哼不夠幾個音，她便被口裡的麵包卡住了喉嚨，猛地狂咳了起來。
「我就說你應該先把東西吞進肚子才說話啊。」我遞上了她的草莓牛奶給她，沒好氣地笑了。
「咳咳…還不是你先逗我說話的…完全是你的錯啊！」不滿地喝著手上的飲料，她的視線從我身上，轉移到我手上的高鈣低脂奶上。她盯著我手上的飲料，挑起了一根眉問︰「怎麼你常常都在喝這個的？難道這東西就真的這麼好味嗎？？」
「嗯…還可以啦~~只是習慣了喝而已。」聽著草莓的詢問，我並沒有認真回答的打算，只是草草把話題帶過便算；因我預感到，如果我將真相告訴了她的話，她必定會與枝一樣，把我渴望增高的事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來取笑我。
「為什麼你會開始喝它的？是不是有什麼特別原因啊？」然而眼利的她似乎察覺到事情的餡兒並不止這麼少，是故她便繼續向我展開追問。而我則選擇閉上咀巴，沒有回答。
「啍…你不肯說給我聽也不要緊，反正……」突然，草莓快手地搶過我手上的高鈣低脂奶淘氣地說︰「反正我喝喝看不就會知道了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還未來得及說「不」時，她便已經把小咀對上了盒咀，大口大口地把它灌到肚子去。
當眼，我完全被她的舉止給嚇傻了。
「咦~~這個東西的味道還真普通耶~~！淡而無味的…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喝它……來，還你囉！」輕皺著眉嘆道，草莓便把它放回我的手上。
記得從前，枝也跟她講過相信的話，然到了今天，枝也跟我一樣，愛煞了這款淡而無味的牛奶。『我的身高早晚會超越你的。』是枝每次喝高鈣低脂奶前的必說的一句廢話；一直以來，我也沒有問枝為什麼會喜歡喝它，依我估計，她應該不會跟我一樣是為了身高而喝的，因為在女生來說，她實在是長得有夠高的了。
枝為什麼會喜歡喝它，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個謎。
「那麼流你呢？平時大多會做什麼啊？？」問時草莓正低頭努力地嘗試要把巧克力蛋糕的包裝紙拆開，但始終都不成功。接著她抬起了頭，一臉委屈的望著我，一副快要掉淚似的咀臉看上去很惹笑。見狀我便從她手上接過她的巧克力蛋糕，才沒兩秒就把它拆開了。
把蛋糕遞回給她時，我答道︰「一般都是在寫歌詞和聽音樂吧，要不然就是去練團……總之都是在為樂團的事而忙。」
「流你有女朋友嗎？」
「……」聽後，我結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太敏感了點了吧？
「我見到你常常都跟一個女生出雙入對，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呃…你是說枝嗎？不、她不是的的女朋友，她只是我的好朋友罷了。」
「是啊~？平時瞧你們一臉要好的，還以為你們是在交往中哩！」
哈哈…也許這便是我一直以來都沒有女朋友的原因了。原來大家都以為我跟那個笨蛋枝是一對啊！？
「真是太好了，她不是流的女朋友。」
我望向草莓，表情甚是茫然。
「如果她是流的女朋友的話，相信應該會很困擾吧？因為流的腦袋裡幾乎都只有關於音樂的東西，這樣她會很可憐的。」她嫣然一笑，用甜甜的聲音笑著說︰「而且今天你跟我一起逃學，如果被她真的是你女朋友，那末她不被氣死才怪哩~~！」
「啊…是、是喔……？」良久我方才懂結結巴巴地回道，僵硬地抓了抓頭。
剛才那短短數秒，我差點就以為自己的心臟停頓了。其實，我也未免太白痴了，我倆才相識不過一天，她又怎會這麼快就向我告白啊？？
手機響了。
掏出來看，發現來電者正是枝。
直覺告訴我還是不要接聽電話的好，今天中午我突然失蹤，沒有跟枝一同吃飯，想必她現在一定是很生氣了，如果接聽電話的話，就等於要作好被她唸個狗血淋頭的心理準備；況且現在草莓又在我身旁，我總不能撇下她去找枝吧。
猶豫了一會，最後我還是決定把手機放回書包內，任它繼續響到掛掉為止。
「怎麼你不接電話啊？」就在手機第十次響起的時候，草莓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那刺耳的響聲，轉頭望向我責怪似的問道。
「沒什麼，反正應該不是什麼緊要事，稍後再回覆也不遲。」裝作不在乎地說罷，我便把雙手枕到腦後，放軟全身躺了在草地上。
然後，我看到，天空很藍，雲很白，它們一捲一捲的高掛在藍空中，感覺很舒服很舒服。
噗的一聲，草莓也隨我一同仰臥在草地上，她把手伸向了天空，直直的、高高的，她孩子氣地把玩著那只藍天下的小手，笑得很燦爛。接著，她閉上了雙眼，深吸了口氣，開始高歌起來。
我聽得出，她唱的是在星期六早上播放的某套卡通片的主題曲。
她的聲音很動聽很動聽，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地，眼皮愈漸發沉，發沉，發沉，發沉，
最後，我墜進了夢鄉。
在夢裡，我見到戒身穿著法官的黑色絲袍，頭上還頂著一個白色的厚假髮，狀甚嚴肅地端坐在我對面；我倆之間，就隔著一張很長很長的桌子，桌子真的很長很長，長得都看不到它的兩端是在何方。
「好了，嚴重罪犯流。」清了清喉嚨，戒繃緊著的一張臉，透出了平時感覺不到的危機氣息。「現在請你選擇。」
「啥米？」聽後我但覺大惑不解，一臉問號的問︰「我可不記得自己曾做過什麼犯法的事來，再說，你到底要我選什麼啊？桌上根本連毛都沒半根，你要我選個屁啊？」
「咳、住口！！」生氣地從衣襟抽出木槌並狠狠地敲了桌面一下，戒一臉厭惡地喝道︰「嚴禁再用你那張髒咀吐出那些髒話！要是你再敢頂咀的話，我就立即不經司法審訊，直接把你丟給陪審團揍個半生不死再把你送去坐牢！！」
轉頭往後望，果然，我看見里太、葵和麗三個也穿著與戒差不多的黑色絲袍，磨拳擦掌的對我奸笑，一向對我最好的葵還對我比了個斬首的手勢，見狀，我整顆心都寒透了，是故我趕緊把臉轉回原處，臉色發白的望著戒，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好了，現在，極級重犯流，請你快點選擇你到底是要枝還是要草莓。」
「啥？！慢、慢著…！怎麼好端端的你突然要我從她們之中選一個啊？而且啊，為什麼我的罪名又不同了的啦？為什麼我會從嚴重罪犯變成極級重犯的啦！？戒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了啦？好好的在家裡準備早午晚三餐不是很好嗎？怎麼會跑來當什麼法官的啦？而且還要是審判我的爛法官！！」
「別吵！！快快作出選擇吧！老實說，老子我其實並不是那麼想做什麼爛法官的！整天都要對著像你這種死混帳，真是人都癲啊！！」
「什麼…你這個……呀！」戒惡狠狠地瞪住了我，把我嚇得咬到舌頭了。「痛痛痛……那你至少告訴我，為什麼我要從她們之中選一個吧！」
「因為你是國際級重犯啊。」
「呀…怎麼你說我說得一次比一次難聽啦！？而且、而且我該以什麼準則去選擇啊？我選了她們之後又會發生什麼事啊？？」
「哎呀~！隨便你怎麼選都可以啦！婆媽得要死，你到底選是不選啊！？你不選的話我們可要收工閃人了！！」
「喂！現在我又沒有求你們要留下來，跩個什麼勁啊你笨蛋戒！？你根本都不把事情說清楚，那你叫我要怎麼選啊！？」
「好！最後裁決，世上最十惡不赦的超級嚴重國際級重犯流交給陪審團痛揍8576922又5分之3個小時，立即執行！！！」
「什麼！？」聽後，我便看到里太他們三個拿著許多大大小小既噁心又恐怖的刑具，大搖大擺地朝我步步進迫；他們一臉狡猾的向我奸笑，麗還伸出了舌頭肉酸地舐了唇邊一回。
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了啦？！為什麼我非得受這種折磨不可啊！？不要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害怕地甩著頭大叫，我死都不要被他們三個用那些東西碰我一下！
「你不要什麼啊？」倏忽，一把甜甜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睜開了雙眼，我看到草莓的超級大特寫近距離地放在我面前，沒有心理準備的我被嚇得再驚叫了一聲，但草莓並沒有因此而臉有色變，還一臉淡定地望著我。
回過神來，我方才接著到原來剛才經歷到的，只不過是一場噩夢，拍拍胸口平伏了一下，便喃喃回道︰「沒、沒什麼…倒是你，怎麼把臉貼得這麼近了啦~？我差點就要被你嚇死了！！」
「這個嘛……」說罷，草莓把一只手機遞了給我，低頭仔細一看，我方才發現原來那是我的手機。
「它一直都在響，響得幾乎要爆炸了。」
接過手機按下查詢鍵，赫然發現到竟然有三十二個未接來電，其中一個是枝，而其餘的都是里太。
是里太。
Oh Shit！！我把今天的團練給忘光光了！！！
看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得知現在已經是傍晚七時多，練團時間早就過了。
「我想也是時候要回家了，我還有許多功課要做。」說著草莓站了起來，抬頭望向了黑壓壓的暗色夜空。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我隨她站了起來，一邊問一邊拍掉那些拈在我身上的野草。
「不用了，你不是要趕著去練團的嗎？」
「本來是要的，可是現在練團大概已經結束了，他們應該……」頓了頓，我倏然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我應該沒有告訴過草莓，今天我需要參加團練吧？「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要去練團的？？」
「這個嗎~？剛才你在睡的時候電話就已經響個不停，我見你睡得那麼熟，不想你被電話響聲吵醒，所以便替你接聽了。」理所當然地說道，草莓的臉上並無半點愧色。
「什…什麼！？你代我接聽電話！？」因為實在是預計不到她會這樣做，是故我連聲音都變了。「我就說不接聽也沒關係啊！！而且、而且你怎麼會跑去聽我的電話的啊！？」
「我都講了啦！我不想你被吵醒嘛！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吧？」
「好…好……那他們…有沒有說些什麼啊？」
「他們嗎~？」把指頭軾貼在下唇上，草莓微微昂首，壓低了一道眉繼續說︰「我跟他們說你正在睡覺，然後…然後他把這句話轉告給身邊的人，接著那邊就傳來了一陣起哄…接聽的那個好像既興奮又生氣，他叫我告訴你，明天一定要去練團，到時他會好好的跟你"談談"。」
聽後，我的一顆心突然在瞬間寒掉，那股寒冷的虛無感，比剛才的那個夢境還更把我壓得喘不過氣。
我完全可以想像到，明天當我去到練習室的時候，里太他們定必會把我修理個體無完膚；情況，會跟剛才那個未完的夢一樣。
「流，怎麼你的臉色會這麼難看的啦？」草莓拿著書包，不解地望向臉色發青的我問道。
「沒、沒什麼……」乾笑了數聲，我伸手抹去額上的冷汗，說︰「這趟我必死無疑。」
懷著準備要受千刀萬割的必死決心踏進玄關，此刻的我，已作好了會被戒痛揍個十萬八千拳的最壞打算。慢動作地把大門關上，我提著顫抖的腳步小步小步地踱入屋內，才走不到多遠，我便看到戒板著一張臭臉，抱著雙臂坐在客廳的黑色皮沙發上。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夢中那個法官的咀臉。
發現到我回來了，戒隨即狠瞪住我，並投以我一個「過來」的目光；見狀我只好低著頭，絕望地以慢步走過去。
「流，你告訴我，你到底在耍什麼。」戒黑著口臉問道，似乎快要按捺不住，就要向我揮出五星物語的轟天鐵拳。
聽後，我只是把頭垂得更低，此刻的我內疚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我決定要任戒他罵我罵個夠；如果這樣還不夠的話，必要時我還可以給他揍的，只要他不打我的臉就好了。
「流，我在問你，你快點答我！」生氣地問道，戒緊握著的雙拳發出了「咯咯」的響聲。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不去練團的！我只是…只是……」
「到了這個時候，你是不是還要耍我！！」我話還未說完，戒便凶神惡煞地站了起來，揪緊著我的衣領，以近乎咆哮的聲量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玩弄枝的感情！！」
「啥米？？？？？？？？？」
望著盛怒中的戒，面對著他那沒由來的質問，頃刻我完全答不上咀。
在河堤上造的那個夢成真了，我相信，明天，那三個其餘的陪審團定必會以「你竟然沒來練團」為罪名把我定下死刑，並把我痛毆個24小時；而現在，主審官戒正在迫我去選擇枝。
我想，我應該要去好好睡覺；然後，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便會發現到，原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個夢罷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