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心跳(10) 作者:ka  &  blue

 

藍再次獨處於大廈的頂樓獨自在胡思亂想。

〔我應該繼續嘗試接受慶太,還是對龍一表白?〕藍心中反覆的思量這個問題。

〔你知道嗎?!不肯承認自己喜歡的人是誰,是永遠也得不到真愛的!我當你是親妹子看待的,我也想你獲得幸福啊!〕在藍的心中,突然想起了涼平的這句說話…〔唉…〕她長長的嘆了氣。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玩戀愛這遊戲了!〕藍在哭。眼淚不停的在眼角流出,猶如一串串的珍珠散落在她純白的裙子上。

〔我有資格接受慶太的愛嗎?我有資格愛龍一嗎?我什麼也不配,我只是一個懦弱的膽小鬼罷了。白鳥藍,你清醒點吧…你什麼也不配啊!〕她突然的站起,慢步地走到天台的邊緣。

〔死…有什麼可怕呢?我死了就可以解脫了…〕藍閉上眼睛,準備在高樓上跳下。但是,在她緊閉的眼中,閃過了無數的影象…有龍一的樣子、有慶太的樣子、有香和涼平的樣子…

她蹲下了,跳下去的勇氣全然消失掉了。原來尋死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落得更猛更凶了。

〔嗚…嗚…〕她盡情的哭號,無能為力停止她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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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平和香到那邊找吧,龍一四處走走找她,我到處開車找她。〕慶太氣急敗壞地對龍一和香說。

〔嗯…你快去吧!〕涼平冷靜的對慶太說。

不用涼平說,慶太早已駕車呼的一聲離去了。

〔香…上車吧。〕

〔你們找到她的話通知我吧!〕龍一對香和涼平說。

〔我會的了,你自己要小心啊!〕香說。

龍一看著香和涼平駕車而走後,就到處的走找尋藍。

〔在我心中,似乎還對藍有著不少的感情啊。〕龍一喃喃自語的說。

他經過一座大廈。突然,他的心頭一跳…不假思索的就走進大廈去了。

〔藍!?〕果然,龍一走到大廈的天台,就發現了藍蹲在大廈的邊緣在哭泣了。

藍抬起頭看,發現那人是龍一,她的動作僵直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不是慶太?如果是慶太,我就可以有藉口來愛他了!

她撲進龍一的懷裡,緊緊的伏在他胸膛內哭泣。

面對飛進懷中的人兒,龍一只可輕柔的在她的背中輕拍,不敢有半步跨雷池魚。深怕好不容易才壓抑下來的感情…會全然湧出來。

藍在龍一的懷中,不停的哭,哭得天暗地黑。她好像覺得,就算現在要她死去,也值得了…因為這一刻的龍一是屬於她的…在他溫柔的羽翼下…她覺得就算失去所有,也是值得的了。

〔告訴我你為什麼躲在這裡,好嗎?〕

藍抬起她那淚痕滿怖的臉頰,深深的看著龍一…突然間,她決定了…

〔我喜歡你…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在我接受慶太前,我就喜歡你了…在你和香交往前,我就比香更加的喜歡你了…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和香交往的時候,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了一下的那樣,很痛很痛…痛得好像連呼吸也要停止了。你知道嗎?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非常的喜歡你…〕藍歇斯底里的叫著,哭倒的在龍一壯闊的胸膛中。

龍一的心倏然的縮得緊緊的,緊得發痛。原來有一個女子曾這樣的喜歡他,喜歡他喜歡得要命,他自覺他喜歡她的程度真是望塵莫及。

他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放棄自己的感情、後悔為什麼從沒有察覺她的心情、後悔自己傷害了她、後悔……

龍一伸手想給藍一些力量……

〔龍一…我…我喜歡你…〕腦中閃過的是香,害羞臉紅的香、俏皮活潑的香、傷心哭泣的香…

已經錯過了太多,還想繼續後悔下去嗎?

龍一縮手,也許感情真的只有一個時限,曾經他愛過眼前這個小女人,可是現在腦海中只剩下一張又哭又笑的臉……

〔藍…對不起…我…〕龍一說不出口了,眼前的人哭得肝腸寸斷的,他實在不忍心再傷害她了。

〔我明白的.....〕已經有人佔據了你心的位置了嗎?即使低著眼仍無法止著淚水,心很痛…

〔你是真的喜歡香嗎?〕告訴我,親口告訴我你愛她,那麼我便會放棄,把這份喜歡的心情藏在心中…

〔嗯。我愛她!〕龍一的眼中有著溫柔、有著眷戀。

〔我祝福你們。〕強忍著疼痛,露出一抹淺笑。

沒有人會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有多疼,即使受傷了,還是喜歡著你。


龍一無言已對,默默的輕輕的抱著藍,希望能平伏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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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到底去了那裡?〕香擔心的說,頭不住的四處張望。

〔妳少擔心她吧,她自己懂得該怎麼辦的了。〕涼平似乎話中有話。

香好像聽得出涼平說話的含意,但卻不太明白,正想開口問涼平的時候,發現眼前有一堆不似車型的廢鐵,很多人也圍在旁邊在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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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裡…單調的純白色牆壁、充斥著藥水味道的走廊中,一個少女悲慟的哭泣。

而另一個少年正不安的踱步,而且並無停下的打算。

〔哥…萬一…萬一慶太搶救不到…該怎麼辦?〕少女 - 香面灰如紙的問著少年。

〔不會的,慶太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少年 - 涼平堅定的說。

啪的一聲,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醫生走出來了。

不等香和涼平的提問,醫生已經搖頭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我想…你們還是快些進去看病人的最後一面吧。〕

〔不會的…我不相信…〕香掩著口,不能置信的叫著…

實在…不能夠接受…她腦海中的慶太…帥氣的樣子…閃閃發亮的頭髮…英氣的裝扮…一切一切是那麼的鮮明…

突然間…香感到她跌進了一個深淵…很深很深…她再爬不出來了。

有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像是要把她從深淵中把她拉出來…

香倏的回轉頭,看到了他的哥哥…她感到失望…

我期待看到誰呢?她迷茫了…

龍一?還是慶太?想到慶太…她的心再次向下墮落了…

〔我們進去吧!慶太在等著我們的。〕涼平的聲音中掩不住驚惶,可是強裝作堅強、鎮定....若果他也崩潰了,香怎麼辦?

香盡量壓抑她的眼淚…她的悲傷…跟蹤涼平走進急救室內。

當她走進急救室後,她努力壓抑的情緒再次崩潰了

她所能見到的慶太…已不是她所認識的慶太了…

他身上纏著一捆捆的繃帶…繃帶上盡時一點點的血斑…

一張俊臉鼻青臉腫的…煞是可怕。

香再次控制不住的淚如雨下了…

當他們走進急救室時…慶太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眼中似乎帶有期望…

可惜…他失望了…

慶太疲倦的閉上雙眼,開口說道…

〔藍…呢…〕慶太的聲音很細微,不仔細聽也聽不到…好重…好像被什麼壓著般沉重…意識也有點模糊了…好像連疼痛的感覺也快要失去…

 

〔我通知了她,她正在趕來了…〕涼緊握著慶太的手,想給他一點支持,他怕一鬆手便再也握不著…

 

〔我…害怕我……等不到…她了…〕慶太強撐起雙眼,可惜視線愈來愈模糊…

 

〔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涼的聲音有點哽咽。

旁邊的香在嚶嚶泣泣的哭著…慶太想伸手握著香的手…但是…他的力氣不夠…什麼也抓不著…

香見狀,立即走前握起慶太的手。

 

〔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因為你是那麼的有活力、那麼的耀眼,讓人無法從你身上移開視線…我討厭現在的你,你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的,對不對?〕

 

〔…嗯…〕慶太勉強撐起一抹笑容,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做到。

〔慶…〕

 

〔香…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的疼愛你…跟龍一一定要…幸福喔…〕慶太說話有氣無力…

 

〔…………〕香只能點點頭,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涼…〕慶太看著涼平,涼平走到他的身邊,他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可是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做。

 

〔幫我…交給她吧…〕慶太把一個染血的盒子交給涼平的手上。

 

〔別忘…了跟她說…我…愛…她…〕慶太用盡最後的力氣也要說完這句說話…

突然間…慶太的腦海閃過一幕幕的畫面…

他的汽車飛快的行走著…突然…一個小孩衝出馬路上…

他的方向盤一轉…閃避了小孩…但卻與迎頭的車輛相撞了…

腦海中的畫面閃過了…是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眼淚…她的…所有…

他一生中最愛的人…

藍…我愛妳…生生世世的愛妳…

慶太的手無力的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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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慶…〕剛剛跑進來的藍有點氣喘…

但是她所能見到的是…

垂頭喪氣靠牆而站的涼平…掩著面哭泣,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的香…

〔涼平…慶太呢?〕藍抖著震顫的聲音問…

〔…………〕

〔香…慶太呢?〕不死心的再問…

〔…………〕還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這是慶太…交付我交…給你的…他說…他愛妳…〕涼平哭了…一向堅強的他哭了…

藍用抖震著的手接著涼平交給她的盒子…不用再多說…她已明白…慶太已經離她而去了…

不知是因為今天流的眼淚太多…還是悲極就不會再流出眼淚…

藍真的流不出眼淚來了…只能呆呆的看著手上的盒子…

為什麼…直至你死…還要愛我?為什麼我卻愛不了你…為什麼…

藍的腦子再負擔不起太多問題了…她只覺得腦內是一片空白的…

龍一咬著拳頭靠在牆上啜泣…對看朋友比家人還重要的龍一來說…

這無疑是一個打擊…

在醫院的走廊上,只有四個無言悲傷的人在佇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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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們了!〕

〔謝謝。〕幸福的笑靨。

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幸福,我們會連你的份也一起活下去,那麼你呢?在天堂裡幸福嗎?香仰望天空,彷彿慶太就在雲端上祝福著她、守護著她。

已經半年了,自從那天起沒有人再提起過慶太,可是不提起是不是就代表遺忘了?是不是就代表不在乎?

這天是香與龍一的婚禮,終於大家又可以聚首一堂。

〔抱歉!來遲了。〕

〔藍…你今天比我這個新娘子還美喔…〕

藍羞紅了一張臉…她今天真的是經過心打扮才來的…

也許…是期待著龍一的回心轉意吧…

但是當她看見龍一那一臉幸福的樣子…想通了…死心了…不禁莞爾一笑…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呢!?

〔藍…我要去拍照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香不好意思的說。

〔不要緊啊,你的新娘子來的…當然要拍照了!〕藍是真的不介意…反正她也想靜靜的想…

如果我那天沒有失蹤,你就不會因為找我而發生車禍了吧!

如果我沒有舉棋不定、三心兩意,你就不會浪費太多的感情在我身上吧!

如果我能勇敢的正視自己我心意,你就不會那麼不安吧!

如果…太多的如果…太多的假設…造成我今天的後悔…痛苦…

 

也許最該消失的人是我吧!

間接害死你的人是我…我的雙手沾染上你的鮮血…很刺眼…

為什麼到最後你仍是愛我,為什麼不痛罵我?罵我玩弄你的感情,這樣我的心會好過一點…

藍抬起頭看著天空…彷彿看到慶太在雲端上對著她招手…

不…慶太…我不能來你那兒的…縱使活著是很痛苦…但是我還是喜歡活著的感覺啊!

轉眼間…她又好像看到慶太對她微微一笑,就消失了…

那笑容所代表的是…原諒我了嗎?

藍向著天空招一招手就像和慶太說再見…

謝謝你…慶太…從今天起我要重新做人了…

是你教懂我愛人的!

只要我愛的人得到幸福…

我寂寞一點也是值得的…對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