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立翔獨自一個人唱著,低沉的嗓音,扣人心旋!
掌聲?在這午夜時分,餐廳打烊時,寂靜無人的舞台,何來的掌聲?正當立翔思考之際他看見一個人影走了過來…..一襲紫色的毛衣和那同款式的帽子;他拍著手嘴裡還說著「唱得真好!」
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覺!對眼前這初次見面之人,立翔心中竟有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他先是愣在那,接著才說出支支吾吾了說出兩個字「..謝..謝...」
「你唱得真的很好呢!對了,我叫關古威,請多指教!」那人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說著。
「關古威?」立翔不知要說些什麼,只好重複著他的名字。
「沒錯!你呢?」關古威說著,臉上的笑容有增無減。
「林立翔…..」立翔像在說個陌生人的名字似的。
「啊!真是糟糕,我剛只是在這休息一下沒想到就睡著了,明天要錄音呢!你都什麼時候來?我們交個朋友吧?約個時間吧?」關古威丟下一連串的問題急急忙忙的跑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林立翔!
想著剛才的情景,那沉殿已久屬於的人類才有的思緒再次回到了他的心中,回到一個不是人的他心中;侵襲著僵屍冰冷的心…
「怎麼了?」寂靜中忽然出現一個聲音。
「不,沒什麼!」立翔搖著頭說。
「人要對自己的心坦誠!」那聲音說。
「我不是人…沒有必要坦誠」立翔語中帶著一絲絲的憂愁。
「….你…還在意嗎?….」那聲音說。
「……僵屍不是人,不用坦誠,所以….我也不必對你坦誠….靖陽..」立翔說。
「時候到了,你該把握機會!」原來那聲音的主人是童靖陽。
「機會?」立翔提高語調說。
「我知道你的感覺….因為那就是三十年前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感覺…」童靖陽說。
「……」立翔不語。
「你只等了三十年就等到了那個人,而我等你等了五十年,失去這次機會你還要再等多久?沒有人曉得!」童靖陽有些激動的說。
「人……人當然不知道….僵屍都不知道了!人怎麼會曉得!」立翔不將他的話當作一回事。
「看來你還是在意的」…….童靖陽說。
「….我先走了..」立翔說完就消失在民歌西餐廳中。
「……..唉..」童靖陽也跟著離開,餐廳裡沒有兩人到訪的足跡。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街上,立翔獨處在這寧靜的夜晚….,不是他獨愛夜晚,而是…..陽光離他太遙遠了….隱約地..他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是的,那陽光般的氣息,是關古威!他詫異著!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兒!他伸出手,可”關古威”三個字哽在他喉頭,就是說不出口!關古威從他眼前走過,立翔有些失望….突然關古威停了下來往回走…..
「嘿!這不是林立翔嗎!」關古威語中帶著喜悅。
「你好…那麼晚了..還沒..回去..」立翔說。
「公司開慶功宴啊!碰到你真好!我還以為我們沒機會見了呢!」關古威說。
「嗯…」立翔說。
「這是你家?」關古威帶著疑惑的眼神指著眼前的房子問。
「嗯…」立翔回答。
「…我還以為這沒人住,原來這是你家!」關古威說。
「是嗎…」立翔深怕那事實被揭露。
就在這時,從屋子內走出一人影….
「你好,我是童靖陽!你是立翔的朋友..?」童靖陽說
「你好!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真抱歉!」關古威說。
「沒有!別在意!時間也不早了,沒法子好好招待你,有空多來坐坐!」童靖陽說。
「我會的,謝謝!那麼,改天見!」關古威說完就走了。
看著關古威離去的背影,立翔不發一語….
「怎麼?我剛看了你和他談話!你怎麼說話說成那樣!」童靖陽說。
「….說話…我已經遺忘了和”人”交談的感覺!..太久沒接觸了….而且..那種陽光的氣息..氣息..」立翔說。
「你承受不了!」童靖陽說
「既然我們都和陽光脫了節,為何…為何還要留在這充滿陽光的世界….」立翔說。
「悲哀……」立翔說。
「僵屍的悲哀…」童靖陽接著說。
「若黎華他還在…我們就須永遠這麼過下去…」童靖陽說。
「他…為什麼這麼做…..」立翔說。
「他也不想….只是他捨不得放…捨不得放開他所擁有的…」童靖陽說。
「那集所有光彩於一身的身份地位嗎….!」立翔說
「嗯…那也是我們的共通點…」童靖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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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我和僵屍有個約會有什麼感想呢?記得告訴我喔!
寂靜的夜,彼此都各懷心事,放棄了陽光後,似乎連夜晚也待不住了!被陽光遺棄的人,已經不在奢求活在陽光下,只要要看看那初現的曙光,看看那夕陽西下的一抹餘暉就足夠了!
「罷了吧……天快亮了!」立翔說著走進屋內。
「你先進屋吧!那一點陽光,我還受得住,想多吸一點陽光的氣息……」童靖陽說。
一天傍晚,關古威難得的清閒,哼著歌走在回家的路上……摸摸口袋……沒帶鑰匙……經過立翔家門,“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裡沒人在…不會打擾到他吧”心裡猶豫著該不該按門鈴時手已經不自覺的按下…
「真是稀客啊!請進!」出來應門的是童靖陽。
「立翔!有客人來了!」童靖陽對屋內的立翔喊道。
「嗨!好久不見!」立翔站在屋內的一個陰暗處直到童靖陽將門關上後他才往兩人的方向走去。
「是啊!前些日子都在錄音,這兩天剛完工!」關古威說。
「錄音啊!」童靖陽說,他懷念起以前忙碌的日子。
「怎麼有空來呢?」立翔領著關古威走到客廳,自己撿了個較靠陰暗的角落的位置坐下。
「我……忘了帶鑰匙……」關古威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說,且不停的環顧四周。
「怎麼了嗎?」童靖陽問,其實他知道原因的,眼的餘光若有似無的看向立翔。
「……怎麼你們不開燈啊…」關古威說。
「我……剛剛在睡覺…」立翔說著眼睛瞪著童靖陽看。
「是啊!他剛起來呢!不如你今晚就住下吧!我們空房很多呢!」童靖陽說。
「謝謝你……要不我們家的人要過幾天才會回來,還要請鎖匠。」關古威。
「歡迎,我們有〝好久〞沒有招待客人了。」童靖陽特別強調這兩個字。
彷彿永夜般,活在黑暗的世界;如同暫停時間樣,停留在原地,任時間向前,卻沒辦法跟著它走!看不見日,無法獲得新的一天;望見的月,帶來的是已迷失在世界的訊息!想看見日,懷念陽光的氣息;不願見月,希望跟著它的陰晴圓缺前進!
「他睡了。」童靖陽說。
「這時間…應該睡的…」立翔說。
「是啊…只是我們無法這麼做……」童靖陽說。
「嗯…今天的月亮很圓…」立翔說。
「是啊…天天看著它改變…」童靖陽說。
「雖然徒增傷悲,不過…至少我靠它感覺到時間的流動…」立翔說。
「歇著吧!天要亮了!」童靖陽說。
「你也是……」立翔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房內。
沒有陽光的呼喚,不知道何時該清醒!這可能是關古威進入演藝圈後第一次睡到自然醒吧!一走出房門,仍是一片黑暗………依稀看見一個人影在客廳裡,是童靖陽!
「現在幾點啦!」關古威問。
「日正當中!十二點!」童靖陽說。
「立翔呢?」關古威問。
「他不在……桌上有東西,自個兒吃吧!」童靖陽說。
「謝謝!」關古威說著走向桌子旁,上面放著簡單的早點還有一張紙條。
“古威:
很抱歉沒能好好招待你!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早點,當作是一些補償吧!
立翔“
陽光、水、空氣、養份,生存的四個要素!果然是缺一不可!人無法活在失去陽光的黑暗中……
「怎麼不開窗簾嗎!」關古威說。
「很暗吧!……我們習慣了這種生活……活在陽光底下是人的權利,沒有我們的份……」童靖陽說。
「………」關古威不解。
「開燈吧!我有事要先去做…」童靖陽開了燈後就走向陰暗的房內還不停的講些話。
「嗯!」關古威說
〝終究是不習慣光亮…雖然懷念…不過…哼(冷笑一聲)!失去後才懂得去珍惜和擁有……來不急了…〞關古威隱約聽見他說。
燈亮了後,關古威認真的看著這屋內…佈置的方式很傳統,室內非常的整齊但稱不上清潔!那些東西就像是展示品般一樣,不像有人用過的痕跡,還有一點點的灰塵……
他在一個錄放音機發旁發現了捲錄音帶,仔細一看〝懷念立翔精選集〞!他心中充滿著疑問,看看那些歌他都很熟悉,他也是個歌手嗎?關古威沒有印象……將錄音帶放進機器後按下撥放鍵……傳出他所熟悉的聲音……那低沉…那扣人心弦的嗓音……
不過,那〝懷念〞的意思是什麼呢?關古威不停的想…….
輕輕的一聲,立翔知道是童靖陽走進來了!雖然是處於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當中!
「你醒了啊!」童靖陽說。
「睡不著!」立翔說。
「考慮得怎麼樣!留下他還是……」童靖陽說。
「我不知道……」立翔說。
「擁有著相同的背景,很好相處的!我們擁有了一輩子的時間,一個演藝人員他的光彩在青春上!讓他停留在這個階段上,不好嗎?」童靖陽說著便走出立翔房間。
「等等………」立翔想要叫住他。
不知不覺得,時間靜悄悄的流過,關古威第一發現到,他抓不住這時間!已經下午五點了!
「好聽嗎!」童靖陽看他好像聽得入神似的。
「嗯!」關古威說。
「那是三十年前的東西……」童靖陽說。
「你在說什麼?」關古威說。
「你有沒有聽過〝活死人〞還是〝死活人〞…」童靖陽。
「你到底……」關古威心理有個譜在了。
「或者該說僵屍……」童靖陽說。
「童靖陽!!」這時林立翔跑了出來說。
「你不是不在嗎……」關古威說。
「對不起,不是要騙你!只不過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立翔說出了他隱藏在心理的真相。
「你不怕嗎?」童靖陽說。
「不,不管是〝活死人〞還是〝死活人〞不都是人嗎!」關古威說。
「好奇怪,怎麼我們三人都一樣呢!」童靖陽回想以前說。
「你不會後悔嗎?」林立翔說。
「我……」關古威說。
「算了,沒有一個僵屍是經過仔細考慮的……」童靖陽看著立翔說。
「我想清楚了!動手吧!」關古威說。
「那……」立翔說著準備在關古威的勃子上印下那僵屍的牙印,可以當他準備要張開嘴時他放棄了。
「你走吧!你會後悔的!」立翔說著把關古威推向門口,可是這時突然屋內的燈熄了,冷風不停的吹……
「一個也別想走!」一個身影擋在關古威面前。
「黎華!」童靖陽說。
「你們倆磨蹭些什麼!」黎華不耐煩 。
「讓他走吧!黎華!」 立翔苦苦要求 。
「不行!跟我同類型的人又出現了……我不會放你們走的!」黎華堅持 。
「你別鬧了!我們擁有同樣的光彩不相上下的才華沒錯,可是為什麼我們要有同樣的悲哀!」立翔上前對黎華不滿的說。
「悲哀!我讓你們永遠停留在青春年華,這是多少人渴望的,你卻說悲哀!」黎華不了解哪來的悲哀。
「是很多人希望,不過留住了青春年華有什麼用!我失去了陽光下的舞台!我失去了揮汗表演的機會!我要陽光,我不要黑暗!」立翔說中了黎華的痛處。
「立翔!」童靖陽嚇了一跳
「你好大的膽子!」黎華便跟立翔扭打在一塊,關古威上前想幫助立翔,黎華一氣之下便把立翔打到了落地窗邊,將目標改成關古威。
「你在做什麼?你不怕嗎?」黎華對著關古威露出了他的牙,童靖陽看著被打傷的好友,長久一來的不滿加上忍不住的氣憤也使他爆發了。
「怕!你一定奇怪吧!為什麼我們我知道你是僵屍時我不怕!為什麼立翔知道我是僵屍時也不怕!為什麼關古威不怕!因為我們跟你不一樣,我們欣賞對方的才華,我們知道了有個可以互相較勁互相勉勵的好朋友,而不像你!想奪走別人的一切,那些你曾經擁有的一切!」童靖陽氣憤的表達心中不滿。
「好!你們都背叛我!我今天就來收拾你們!」黎華變得更加兇惡。
忽然,童靖陽拿出打火機來!火!黎華上前去一手抓著他拿打火機的手;一手掐著他的脖子想阻止他。
「你以為沒有我你能活嗎!活死人的命可是操在死活人手上的!」黎華說著手更加用力。
看童靖陽痛苦掙扎的樣子關古威衝上前去想要阻止,怎麼知道根本沒辦法靠近!圍繞在他們身邊的一股非正常力量,沒錯!那與關古威處的是不同的空間!這時立翔到黎華身後使出全力從黎華的脖子將他緊緊勒住拖到那落地窗邊……
「哼!我不管活死人還是死活人,總之我們都是不該在這世上的人!現在是日落時,那抹餘暉正好都照進這窗子!我記得你什麼都不怕就怕光!所有的僵屍的怕……」立翔說著將那窗簾拉開。
「別做傻事!」童靖陽說。
「啊!」黎華的慘叫。
當關古威眼前一片光亮時他只聽到那兩聲聲音!屋內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靜靜的走出門外!一切就像夢一樣!
隔一天,一如往常的到唱片公司去!
「早安!關古威!」周映彤說。
「早啊……映彤姐…」關古威說。
「無精打彩的!給你介紹個新人」周映彤說。
「喔……」關古威說。
「你好!前輩!我叫林立翔,請多多指教!」那位新人說。
「立翔!」關古威抬起頭來高興的說,兩人臉上洋溢著陽光的笑容散發著陽光的氣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