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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戀06_湘繡

 

牆邊的鐘,時針指著11那個數字時,躺在床上的人兒有了動靜,黎華只是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沒有後悔,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心,他不想再逃避,他無法再欺騙自己對黎絲喬的愛,在聽見黎絲喬的冷言冷語時心中的痛,在看見黎絲喬對自己的關心那時心裡的悸動,在發現黎絲喬無力的倒在季青平的懷裡時那心底的憤怒,他的心無法隱藏那份愛,所以他沒有後悔,但……

    「絲喬…」黎華的眼對上了她帶著深遠憂慮的眼神。

    「………」冷漠的眼神只當沒黎華的存在,黎絲喬不發一語的起身準備踏出房門時卻一手被黎華拉住:「絲喬,妳別不說話,可以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黎絲喬沒有抽回被黎華緊握的手,頭也不回的說。

    「………」只要她別不說話就足夠了,這是黎華心中的想法,但,能叫她說些什麼,想到這,抓著黎絲喬的手更用力了,在那白晰的手腕上的紅印漸漸加深。

    「你…這是報負……好,反正…你已經達成目的,那以後我們再也毫無瓜葛了!」被緊握的手腕讓黎絲喬無法如願離去,“啪”一聲,黎華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五指印:「我不相信你聽不懂我的話!」黎絲頭甩頭離去。

******

    英國的天空特別的藍,因為在這沒有籠罩著黎絲喬的陰霾,在這她可以不必理會那段傷心往事,將它拋得遠遠的,將黎華拋的遠遠的,將這曾經與她有一段美好回憶的人暫時忘卻……

 

黎絲喬早已搭著飛機飛越過大洋來到了英國,黎華幾天不見黎絲喬的人影開始擔心起來,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衝動他跑到了黎絲喬的教室…

「黎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葉婷婷笑問,她早道黎華是想來問黎絲喬的下落。

「絲喬哪去了?怎麼都不見她!」黎華急著問道。

「她!你不知道嗎!你爸爸老早就把她給……」只見葉婷婷話沒說完黎華就轉頭離去,走著嘴裡還邊罵道:「死老頭,搞什麼東西呀!老愛趕人!」

「喂!現在是上課時間你想去哪?」葉婷婷喊道,她不明白黎華為什麼那麼激動。

 

雖說是上課時間,但翹課對黎華來說已經不是新鮮事,一出校門就直往那棟多年來他不願踏入的大宅去,被用力推開的大門是他的憤怒…

“大少爺”幾名下人被這情況嚇著。

「那死老頭呢!」

“老爺他在書房裡頭,他正在…”聽完這話黎華便轉往書房,下人們努力的想阻止他。

「好歹也叫我聲少爺,別攔著我!」

〝做什麼吵吵鬧鬧!老爺正在忙呢!〞從樓梯上方傳來一聲責罵。

“康管家,少爺他回來了!”

〝什麼!〞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完後,一位老人出現在黎華面前。

「康皓康先生,麻煩您讓我上去,我有事得找上面那位老頭子說!」康皓沒有多說什麼便帶著黎華上樓去了

 

「怎麼今兒個肯回來了!」見進門的人是黎華,黎董停下手邊的工作,將身子後仰靠著倚背笑說。

「哼!死老頭,你先是拋妻現在要棄子是吧!」黎華的口吻極度不屑。

「我何時拋妻棄子了你到說說!」黎董依舊笑著,顯然黎華臉上那迷死人的笑容是遺傳自他。

「無恥,男人最不該做的是你都做到了,拋妻棄子!絲喬哪去了?」黎華也不管眼前人是自己的親爸爸竟出言不遜。

「我無恥?對,我讓你媽走免得我受她的氣,現在讓絲喬走免得她整天受你的氣!」黎董的臉色大變,無恥?沒想到黎話是這麼說自己。

「你!你!看你出的鬼主意!你讓媽走也罷,她那麼大了會照顧自己,你怎麼可以讓絲喬走!果真是無情無義的人!當初,你把媽趕走後能好好待他們兩姐弟也罷,你看你現在!」黎華吼道。

「你這個不肖子,自己的本份不做好還來教訓我!你給我走!」黎董的音量不比黎華小。

「你當我希罕這裡嗎!」黎華轉身卻被康皓攔住:「少爺…先等等好嗎!」

「你沒看到那老頭叫我走嗎?」黎華瞪著自己黎董冷道。

「聽我說完話也不遲!」康皓察覺到黎董警告的目光,但黎董先已經先開口了:「康皓,讓他走!」

「不!總有一天少爺會知道真相的!既然如此,不如早點讓他明白!」康皓這話引起了黎華的好奇:「真相!」

「夫人的離去是她和老爺老早就達成的協議!」康皓開始敘述著當年讓雙黎感其變質的事件。

「你是說是我媽自己要走的嗎!少來,當我三歲小孩!」黎華輕笑。

「正是如此!夫人和老爺的婚姻並沒有愛情的基礎只是單純得商業利益罷了!」只見黎董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說:「我不愛你媽媽……但她也不愛我」

「什麼!」黎華被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複雜,一切只有這兩個字眼能形容……

 

 

 

 

 

碎心戀07_湘繡

 

黎華瞠目結舌,一時之間無法做出回應,眼前這兩個人是發了瘋嗎?怎麼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還是瘋了的人其實是自己!望著眼前的人,黎華選擇默不出聲,他在等待--答案。

 

「你也知道,也該知道……大家族或是大企業永遠不會滿足於現狀,只要能擴大自己的產業,用什麼方法都沒有人會去計較的……」黎董點起一根煙,敘述著如那一團從他口中吐出逐漸消逝的煙霧的那過往。

 

「…你和媽就是其中之一,是嗎!」黎華輕笑,那麼自己該算是什麼呢!他搖搖頭一轉話鋒:「但,這跟你現在拋妻棄子並沒有衝突!既然你們都可以相安無事的過了十多年,為什麼中途變了掛!」為什麼他們偏偏挑在他和黎絲喬兩人的感情逐漸加溫那時呢?

 

「這是…約定……我們給對方的承諾。……絲喬的媽媽和我們兩是學生時代的同學…我們兩的感情她也明白,只是…當她知道我和你媽媽的婚事後就不聲不響的離去…你媽媽她在等她回來,她覺得愧疚,雖然…這不是她的錯…」黎董的面容看似疲倦,這麼多年的風雨著實將他折騰夠了。

 

黎董站起身來走向窗邊繼續說道:「終於,我們找到她了。在絲喬的爸爸去世後,絲喬的媽媽獨自一人撫養著她和凱文兩人…你媽媽就讓我把他們接了過來自個兒離去了,她明白我們兩的感情其實還在的……。只是,我們倆都沒料想到,你的反應是那麼的強烈,雖然我們並沒有清楚的和你解釋清楚整件事……你對絲喬的態度,讓我們看了都頭疼……我想你是不曉得我和你媽媽一直有在聯絡的事……」

 

黎華吐了一口長氣後倚著牆,近六年的時間,他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個無情無義不負責任的丈夫,但事實卻跟他想像的不同!現在總算讓他給搞懂了,但,為什麼他們當初不說清楚呢?黎華低著頭,上揚的眼角餘光瞥向窗前的背影,只見那背影提起了肩,黎董吸了大大的一口煙後:「那時我只當你是擔心收凱文當乾兒子以後,他會和你在公司繼承上有衝突,而且,我總得給歐家留個後,所以,只讓絲喬改了姓,不讓凱文改了……。誰曉得,你還是那個樣子,甚至搬了出去!」

 

黎董說到這轉過身來看著黎華,黎華沒有答話,他並不想解釋這一切,他和黎絲喬所發生的一切!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對黎絲喬的態度只是因為他沒辦法接受他所深愛的人竟然要跟自己扯上親戚關係,當然,也把母親離去的原因一併加了進來。

 

沉默,沒有人答話的尷尬狀態由一陣電話鈴響打破……

 

“絲喬小姐!我這就請老爺聽電話”康皓接起電話後發現到是黎絲喬打來的,這才提醒了黎華自己到這的目的。

 

“絲喬呀!怎麼,妳現在不是應該在睡的,怎麼會這時候打來?”只見黎董聽完電話另一頭回答後笑了起來:“讓妳辦事我安心,說是讓妳去散散心的,可別累壞身子,早點睡了吧!”

 

黎董掛上電話後笑意更深了,康皓見狀也跟著笑了:「絲喬小姐是怕吵著老爺所以才在這時打電話的,小姐很細心吶,把時間算得好好的。」

 

「是絲喬!」雖然是以問句型態收尾,但黎華的答案是肯定的,他看著黎董那雙深邃的眼裡,和自己有著同樣的眼的那男人。

「我讓她去英國幫我處理些事……」黎董話沒說完黎華接著就問:「她哪時候回來?」

「不會那麼快,反正她回來時我會讓康皓安排人去接她就是…倒是你,什麼時候關心起絲喬了!」黎董納悶怎麼黎華竟關心起黎絲喬來。

「……我先走了,改天再來!」黎華並不想回答這問題,逕自轉身走人,一踏出黎董的書房就迎上歐凱文充滿著笑意的臉。

 

「哥哥~來找姊姊嗎!」歐凱文的笑好像藏著什麼…

「凱文,你在呀!」黎華有時候真覺得這小鬼頭太聰明了些,但,他可不知道自己也給人這種感覺。

「姊姊出國幫爸爸辦事去了!」歐凱文沒有理會黎華的話。

「我知道,那哥哥…就先走囉!」黎華話聲一落便往樓下走去,除了自己急促的腳步聲外還有歐凱文在身後的一番話:「姊姊去之前的那晚怪怪的……」黎華當然知道是自己闖的禍,不過歐凱文跟自己講這話可就奇怪了!

 

走到門口的黎華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歐凱文跟著走了下來,帶著一絲他不明白的微笑……

 

 

 

 

 

碎心戀08_湘繡

 

黎華走到歐凱文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同樣是笑了笑,這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卻有著同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只見歐凱文點了點頭,黎華輕敲了他的小腦袋瓜子一下說:「讓人聽到這話可不好,我走啦!」

 

歐凱文當然明白,他不會讓除了自己和黎華之外的第三人聽到這句話的,看著黎華漸去漸遠的背影,歐凱文收起了笑容轉身上了樓。

*****

落地窗外的是倫敦夜晚的街景,沒有留夜燈的房間內依然有些許的亮光,黎絲喬輕輕放下話筒,深怕吵醒已經熟睡的另一人,不知怎麼地,她總覺得方才的那通電話通滿著讓自己喘不過氣的感覺,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那落地窗邊,伸手撥開那白紗窗簾後被房內突如其來的明亮嚇了一大跳,感覺肩上的一陣溫熱--好一雙漂亮的手搭在上頭……

 

略嫌凌亂的頭髮掩不住那人一股成熟的美感,黎絲喬驚道:「雅淑!」

蔡雅淑抬起放在黎絲喬肩上的手撥去擋在眼前的髮絲輕笑「怎麼,睡不著!」黎絲喬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說:「怎麼妳不是睡了嗎!把我嚇了一跳!」

房內有兩張床,蔡雅淑走回離落地窗較遠的那張床的床沿坐下:「不該讓妳睡外頭,看著外面的風景就想起情郎來了!」黎絲喬放下掀著窗簾的手走回自己的床坐下,轉向蔡雅淑說了聲:「聽妳在胡扯!」

 

「胡扯!說我胡扯!那妳三更半夜不睡覺妳打電話跟誰甜言蜜語去啦!就不是黎華嗎!」伶牙俐齒的傢伙,黎絲喬嘆了口氣說:「臺灣跟倫敦有時差,我打電話回去給黎董總得挑時間吧!……妳呀!一張嘴生得那麼利,怪不得說妳們家的企業放在妳身上沒問題!」

 

「得了吧!我才不想接管我們家的企業,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蔡雅淑說著眼中閃著光芒,黎絲喬是知道的,蔡雅淑喜歡裝扮,想念服裝設計之類的科系,對家族企業沒半點興趣,黎絲喬想損損她便問:「那妳這趟來幫妳爸辦事為的是什麼!」

 

「還不就是…玩嗎!光說我,那妳呢!妳來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想要成為黎氏企業的接班人吧!」這問題兩人都心知肚明,待在這種勾心鬥角的地方可不好過,自然是不會想待。

「妳說呢!還不是跟妳一樣……」黎絲喬的話聲漸漸減弱,兩人沉默了好一會。

 

「絲喬,妳和黎華……」蔡雅淑先是從黎華口中知道黎絲喬這號人物的,兩家族關係密切,更神奇的是黎華和她竟然在同年同月同日生,連血型都相同,為此,雙方家族還想促成這一對金童玉女呢!想當然是不可能的,雖然兩人時常有往來,不過兩人只是好朋友。

「……怎麼,妳要說什麼就說吧!反正整件事妳也很清楚!」黎絲喬淡淡的說。

「絲喬,妳可要跟黎華快點合好!要不然妳的黎華我就要接收囉!」蔡雅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黎絲喬揮了揮手:「隨你便!就算你不接收,你還是會被迫接收,那還不如自願接收的好!你們兩家可很期待金童玉女的金玉良緣呢!」

「怎麼!吃醋啦!」蔡雅淑笑道,黎絲喬躺下翻了個身後:「我先睡了!」

「唉……」蔡雅淑見狀也只好乖乖躺下。

*****

   今天的黎華話少得可以,似乎在想什麼似的,讓大家有點害怕。

「我要去倫敦!」黎華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讓大夥反應不過來,高明權沒聽懂他的意思還問:「是喔!哪時候決定要去的呀!」

「剛才決定的,我現在就要去!」黎華站了起來,馬智文忙拉住他:「等等!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要去倫敦呀!」黎華一副莫名奇妙的樣子,馬智文只好補充說:「你去倫敦做什麼?」

「去找絲喬……」黎華望著蔚藍的天,恨不得自己現在已經在那巨大的交通工具上。

「絲喬在倫敦?」馬智文有點疑惑。

「嗯,去辦點事!」黎華皺了皺眉說。

「不過就辦點事,又不是不回來,你那麼急做什麼!」馬智文說話的同時黎華已經朝他那一夥難兄難弟的反方向離去並丟下一句話:「你不會明白的。」

「喂!黎華!」儘管大夥喊他,黎華也都不理。是呀!這事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懂的,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從季青平手中救出黎絲喬的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碎心戀09_湘繡

 

     說也奇怪,黎華離家那麼多年都沒回來過,但這陣子他卻反常的往家裡跑,讓家裡的僕人是見怪不怪的。

 

   「少爺!」管家康皓見推開書房門是黎華忙上前招呼,黎華只是揮揮手揀了張椅子坐下:「絲喬有來電話嗎?」沒等康皓回話,從那張大大的辦公椅上傳出了黎董的聲音:「你是什麼時候轉性的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麼愛跑回家啦!」

    黎華不語,黎董見狀繼續說道:「絲喬昨晚才來過電話。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好心,什麼時候關心起她的!」

「爸,你這是什麼話!好歹我也有點良心好不好!絲喬幫過我那麼多忙,我總不好一直用以前的態度對她嗎!」黎華笑說,當然其實是另有原因的。

「這麼說來,你腦子以前是讓水泥灌進去給堵住了是吧,以前不知道,現在才明白!」黎董像是在抱怨黎華似的。

「好啦!爸爸,我現在知道了就好了嗎!」黎華起身走向黎董身旁笑說,順道向康皓使個眼色。

「老爺,少爺當時年紀小,現在知道錯了,就原諒他吧!」康皓幫著黎華說話,總是自己的兒子,黎董當然不會太計較:「罷了!那…你打算哪時搬回來?」

「搬回來?」黎華還沒想到問題,他現在只想飛去英國而已。

「既然都知道錯了,就不用在住在外頭了吧!」黎華壓根兒沒想到這裡來:「這個……」

「怎麼!你不打算搬嗎?」黎董有些生氣,這小子搞什麼!

「不是啦…爸!我是想…這需要時間,我還沒辦法告訴你確切的時間嗎!…那我先走囉!」黎華說完一溜煙的走人,他可不想再待下去。

 

「哥!難道你真不想搬回來嗎!」心情才剛緩和下來的黎華卻被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眼前的歐凱文嚇了一跳。

「凱文!」黎華嚇得捏了吧冷汗,這小鬼真是太恐怖了!

「姊姊再過幾天就回來了!你這幾天趕緊搬回來然後去機場接她,不好嗎!」歐凱文歪著頭似笑非笑的問。

「你……」這小鬼到底真懂還不懂,怎麼每次講的話都那麼深入自己的心。

「姊姊昨晚打電話跟我說她快回來了!」像是看穿黎華似的,歐凱文回了這麼一句話。

 

黎華這會兒可真糊塗了,歐凱文這小鬼精明的程度大概遠勝於自己,他心理道。

 

*****

夜,靜的嚇人,靜到一種虛幻的地步,彷彿一切並非真實般,將黎華拉會現實的是他的手機鈴聲,他有些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嗎,不會有人在這時打電話來的吧!「喂……」

 

「黎華…是我…」電話那頭傳來微弱細小的聲音。

「是你……!」黎華不曉得她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麼。

「怎麼,就不能是我嗎!你很希望是絲喬來的電話吧!」聲音中似乎透露些許的不悅。

「別這樣,雅淑。只是…妳有什麼事!」雖然黎華心理是很希望電話另一頭持話筒的人是黎絲喬。

「你說呢!」一轉方才的口氣,蔡雅淑似乎在笑,但黎華並不喜歡她這看似玩笑的回答:「別鬧了!」

「你說我在鬧嗎!……唉,我怎麼會是鬧呢!你想想,天底下會有這樣剛好的事,我三更半夜的來電話,你卻接了,咱們倆不是在這身感寂寞的深夜中,能互相慰藉的•伊•人•嗎!」蔡雅淑竟說出這種話來了,也不知道用意何在。

「我再警告妳一次,不要亂說話!」黎華似乎有些生氣了。

「喔,你在警告我嗎!還是你根本就是不好意思呢!你不愛聽大可掛我電話,何必警告我呢!……呵,你不會掛電話的。」蔡雅淑完全沒把黎華的話聽進去。

「你就這麼肯定!」想不到黎華的回答卻也變成跟蔡雅淑一樣的口吻。

「我就說嗎!你怎麼會掛我電話呢!就算你以前連絲喬的電話都掛過,但你也不會掛我電話…因為現在和當初不同了!…而且,你的心裡對我……

 

 

 

 

 

 

碎心戀10_湘繡

 

黎華聽了蔡雅淑的話後,輕笑了幾聲:「我當然不會掛電話!」電話的另一頭似乎傳來如戰勝般的喜悅感:「那當然,你不會不想知道我打電話來的目的,你的心裡對我現在的舉動一定充滿著不解。」

「妳果然很適合從商,由妳來接管蔡家的企業,伯父可一點都不必擔心。我是在猜想妳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妳也有點良心好不好,現在都幾點啦!」黎華說著人撲向了自己的床舖,暗罵自己怎麼偏挑這一天來個失眠,落到現在和蔡雅淑玩起猜心遊戲的下場。

「下午四點多!」蔡雅淑回答的倒乾脆。

「妳以為你在英國呀,差八個小時……英國!!……妳和絲喬在一起!」黎華驚道。

「賓果!不愧是黎華!」蔡雅淑一改先前的輕聲細語笑了。

「絲喬呢!」黎華滿腦子只想著他連日來掛念的人。

「哼…我當然是在她不在時才會打電話給你。……這次她怎麼好像不怎麼想提起你,你們到底怎麼了!」這話似乎話中有話。

「說的…也是,怎麼回事!還能有什麼……」黎華嘆了口氣,不想提起自己自然是有原因的。

「是嗎……」聽黎華的口氣並不想回答這問題,蔡雅淑也不追問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蔡雅淑緩緩道:「我們倆沒有半點可能…是吧!」

「妳是我的好朋友,我的知己。」黎華也明白蔡雅淑的心意,不過對她僅止友情罷了。

「我知道…因為有絲喬嗎!」蔡雅淑苦笑,黎華卻制止了她:「不,是因為我的心。絲喬在我心中無人可以替代,而妳這個知心好友同樣也沒人扮得來,包括絲喬!妳就是妳,如果說是因為絲喬,這樣的講法好像妳們不過是一件被擺放在我心裡的物品,沒了可以拿其他的來補上……」

「你…在安慰我嗎!」蔡雅淑輕聲問。

「………」黎華不語。

「…我只是覺得不甘心,我比上絲喬,不差吧!」蔡雅淑話中帶著滿滿的自信。

 

黎華見蔡雅淑只是在意這事便說:「或許不是不喜歡妳,只是我的心給了她罷了。」

「這倒好,這紅樓夢可得改寫,賈寶玉的心繫在寶姐姐的身上,把林妹妹撇在一旁了。好在現在可不會有人焚稿斷癡情!呵~這我想寶姐姐也快到妹妹的瀟湘館來了,這先行告退啦」蔡雅淑說著掛了電話。

 

 是呀,若說自己是寶玉,那麼自小一塊長大的林妹妹便是蔡雅淑了,寄人籬下的絲喬自然是寶姐姐,多麼巧妙的比喻!但說起三人的情感卻不紅樓夢裡的三人一般。

 

蔡雅淑掛上電話後黎絲喬從浴室走了出來,覺得蔡雅淑怪怪的就問:「妳做什麼虧心事,那麼緊張!」

「哪有!不過打個電話而已。」蔡雅淑用哀怨的眼神看著黎絲喬。

「打電話也不挑時間,現在打回去人家都睡了。後天就回國了,有事不能留到那時再說嗎!」黎絲喬無奈的說。

「這個說甜言蜜語當然是在晚上啦,想說就說囉~」蔡雅淑笑說。

「喔~怪不得說那麼小聲,怕我聽呀!」黎絲喬說。

「是呀!」這句話裡的含意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