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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戀11_湘繡

 

「絲喬,再見!有空再聯絡吧!」

「嗯!」黎絲喬只是微微的點頭,看著蔡雅淑走遠的背影,這趟出國讓她暫時不用面對黎華,但,現在該怎麼做才好?總不能躲一輩子吧!在她煩惱之際,卻不曉得自飛機一著陸後,她就沒辦法躲過黎華。

 

黎華盯著飛機班次時刻表直瞧,直到看到了那架載著自己日夜掛念的人所乘的班機已經到達,這才開始尋找著那熟悉的身影,「絲喬!」他看見了,找了好久,他終於看見了,在出機場的大門口,剛和蔡雅淑分手的黎絲喬,怎料轉頭的她竟是自己從未見的一臉倦容。

 

「……?」黎絲喬當自己聽錯了,回頭一見不禁愕然,拉著行李便往外走去,想躲開黎華,但卻被黎華抓住,「放手!」

「不,我不放手。當初就是我放了你的手,現在才會這樣,為什麼還要我放手!」黎華大聲說道,似乎是在怪上天、怪所有的人拆散他們兩個,手是抓得更緊了。

「你自找的,當初放手的是你,現在不放手的還是你,我做了什麼?…你好自私!」黎絲喬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他去怪別人,那自己該怪誰,默默承受這一切痛苦,到頭來卻好像是自己的錯!

 

黎華先是吃了一驚,她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黎絲喬的眼中似乎泛淚光,「絲喬!」……黎絲喬別過頭去,她不願看見黎華那雙眼,或許該說有點害怕,「可以放手了嗎…」這話小聲得幾乎只有她自己聽見,黎華這才低頭,黎絲瞧的手腕上已經有了一圈紅印。

 

黎絲喬逕自往外走,黎華才感覺到旁人投射過來的目光,但他沒發現到這眾多目光當中,卻也有著蔡雅淑的,這一切都看著她的眼中,黎華只顧著快步跟上黎絲喬。

「別跟著我!」

「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去了,你還要跟嗎?」

「我沒有要跟著你,我只是要回家!」

「……」

「我已經搬回去住了!」黎絲喬沒有答話,但眼光透露出疑問,黎華對她笑了笑,這是回答。

 

一踏入大廳內,歐凱文便衝了出來,「姊姊!妳回來了,我好想妳喔!」

「是嗎!」她笑著答道。

「嗯!不過…有人比我更想,對不對呀!黎•華•哥•哥~」歐凱文對黎華眨了眨眼。

「爸!」黎董這時也來了:「回來啦,黎華這小子搬回來了,說什麼之前太對不起妳,所以這次親自去接妳。」

「對呀,害我都不能去了!如果是康伯伯去的話,就會帶我去,哪像哥哥呀!」歐凱文說話的同時,康皓來請大家去用晚餐了。

「先去用餐吧!」黎董讓人把絲喬的行李抬上樓去。

「這樣的氣氛多好呀,當初何必鬧性子呢,黎華!」黎董看著這難得一見,全家用一起用餐的景象說。

「……我吃飽了。」黎絲喬起身離座,走上樓梯。

「絲喬她怎麼了嗎?」黎董奇怪問道。

「呵~大概時差還沒調整好吧!」黎華僵硬的笑了笑。

 

叩!叩!叩!黎絲喬的房門被輕輕的敲打「是誰?」

「絲喬,是我!」

「………」

 

 

 

 

 

碎心戀12_湘繡

 

……」黎絲喬是知道的,她知道站在門外的人是黎華,會問他是誰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不知道該拿什麼心情去對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去待他。她的手緊握著的門把,她知道門外的人也跟自己一樣。

「不希望我回來!」黎華輕笑將放在門把上的手放掉,但門卻開了,他伸手在門邊的開關一摸,房裡的燈這才亮了起來,黎華看見黎絲喬抱著雙腿倚著床邊的牆,她看了黎華一眼後低下頭去。

「妳就這麼不想看到我!我也不好過呀!」黎華一聲關上電燈,倚著門框也沒走進去

「不是不希望你回來,是希望我離開……」黎絲喬低聲道。

「這根本無所謂,對不對!我接受了現況,但這不是事實呀!這根本」黎華激動的說,黎絲喬打斷了黎華的話:「血緣真是一種暴力,這就是『事實』。」

「縱使那是『事實』,但也不是『真實』,這大家都知道嗎!」黎華反駁。

「沒錯,大家都知道。可惜,大家選擇的都是『事實』而不是『真實』。」黎絲喬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

「妳的選擇呢!」黎華問,黎絲喬沉默一會兒道:「記得幫我把門帶上!」如果她選擇了,她就不必煩惱,煩惱要怎麼去面對了。

*****

 

黑色的高級轎車停在校門口,葉婷婷先坐了進去,黎絲喬站在車外對司機說:「幫我先送婷婷回去吧,我想用走的。」

「絲喬!」葉婷婷想說些什麼,但見了黎絲喬的表情只好隨她去。

 

雨,竟然就這樣下了起來,黎絲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任憑雨滴點點滴落在自己身上,直到有人在她的肩膀輕拍了一下。

 

「妳打算這樣走多久,叫妳好幾聲都沒聽見!」黎華用雨傘幫她檔了雨,黎絲喬看了他一眼繼續向前走:「走到我明白什麼是我的選擇!」

 

黎華緊緊跟著她,黎絲喬眼神迷濛的,良久,她終於把臉轉向黎華:「你離家出走讓我自己接受這個『事實』那麼多年,逃避了好一陣子現在對我說你看了『真實』,夾雜在『真實』和『事實』之間那麼多年,你要我怎麼選擇!!!」

 

站在門口迎接的是管家康皓,「絲小姐怎麼淋雨呢!快上樓梳洗換套衣服吧!」

 

黎華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著剛才的種種,越想越不對勁,他起身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往黎絲喬的房間走去,一開門只看見黎絲喬望著窗外,他關上了門輕輕的走了過去。

 

「雨天的感覺是陰沉的,但我喜歡!因為我不用笑著去面對其他人在晴天時的歡樂氣氛,自從我來到了這後。」黎絲喬將手中撥開的白紗窗簾放下,窗外的景色多了層朦朧美感。

 

「絲喬……」黎華走到了她身後,黎絲喬依舊望著窗外。

 

「我一點都不想接受『事實』,但縱使我想保留那麼一點『真實』的感覺,可是那『真實』卻被那麼多人的『事實』掩蓋住,你知道嗎?我好痛苦我好討厭這個名字『絲喬』,就連它都要把我微乎其微的『真實』感覺奪走」轉過身來,黎絲喬的眼裡的淚水溢了出來,黎華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她從來不輕易掉淚,她是堅強的,而今她卻落淚了,她的堅強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了,黎華輕擁著她:「不會的,因為他們奪不走我的『真實』!」

 

「我累了真的累了」黎絲喬輕道。

「不要在理會其他人的『事實』了,我們有我們的『真實』」黎華低下頭去,將自己的雙唇覆蓋在黎絲喬的上,這是屬於他們倆的時刻……

 

但,這片刻的寧靜一下子就被打斷了,房門輕輕的開啟,站在門外的人目擊到這一幕不禁吼道:「你們倆在做什麼!!!」

 

 

 

 

 

碎心戀13_湘繡

 

「爸爸!」兩人著同樣的字眼,但語氣是截然不同的,黎華將原來放在黎絲喬上深情的目光移到自己的父親身上,緊抓著黎絲喬顫抖的手,不想再放開,放手的代價太大了,他不要再跟她分開了,或者說:不準黎絲喬走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一個任性的要求、一個任性的希望,他堅定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爸!」

 

     那樣堅定的眼神似乎表達了一切,黎董知道黎華的任性,因為這個眼神是遺傳自黎董的,即使是如此,黎董還是開了口:「黎華,把你的手移開。」他期望黎華是完全的和自己相似,但他錯了!因為基因分化的結果,黎華比他多了一份對自己內心的堅持,也或許是他對黎絲喬母親的愛深深的刻印在黎華尚未發育完全的胚胎中,導致黎華對黎絲喬的愛就和他對自己深愛的人一般,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知道是我任性,但我不能放手。」黎董的想法果然錯了,黎華不像當年沒有勇氣去反抗父母之命的自己。

「我知道無法阻止你追求自己的感情,但我不能讓你陷下去,你該知道的,你們不可能會有結果的,既然這註定是場沒有結局的感情何不趁早結束!」黎董仍然試著說服黎華。

「不!會有結局的,對吧!絲喬!絲…喬…」黎華赫然發現黎絲喬臉上帶著一副似曾相識的表情--無可奈何的憂鬱神情,這表情不正是黎董訴說著過往時的表情嗎!黎董的無可奈何為的是商場上的「政治聯姻」,為的是一段被迫選擇放手的感情,那絲喬呢?

 

黎絲喬若有所思的看了黎華一眼,「商場上因為利益關係的結合就像世襲制度般一代代的傳承了下來…,世襲制度不存在了,但我不曉得我是否有能力去打破商場上的利益結合。」她抽出了自己的手,似乎在宣佈答案。

 

黎華愣住了,為什麼她要說這種話?黎董見狀一改先前態度笑了笑,「沒想到你是那麼的認真!你…先出去,我有話和絲喬說。」

「爸!」黎華不大願意。

「絲喬就像是我的女兒,而你是我的兒子,今天你忽然上演這樣的戲碼不會太讓我意外嗎!」

 

黎華不放心的走出了房門,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對不起…」黎董聽了絲喬的話後先是嘆了口氣後道:「不過是遲早的事,他跟我一樣,對妳和妳母親著了迷。該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嗎~呵」

「那麼…有其母也必有其女,媽媽她是怎麼做的我會跟她一樣…」悲劇似乎也是一種遺傳的疾病,她跟母親一樣也選擇了離開自己深愛的人。

「那麼…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黎董放心的準備回到自己書房,書房外是來回跺步的黎華。

「爸!」這是黎華第一次那麼渴望見到父親。

「絲喬真是個好孩子,怪不得你會喜歡她。不愧是我的兒子!」黎董什麼也沒多說就離開了。

 

 

 

 

 

碎心戀14_湘繡

 

    心,不由得沉了下來,被湛藍的海水淹沒,「絲喬真是個好孩子,怪不得你會喜歡她。……」這話像是浪濤般打在名之為心的岩石上,激起的白色浪花雖然美麗卻讓人抓不著,黎華還沒懂得這道理。隔天一早經過歐凱文房門前時正好撞見黎絲喬從歐凱文房裡出來。

 

「早安!」黎絲喬擠出一個微笑。

   「怎麼!沒睡好嗎!」黎華看見她紅著的眼眶。

   「高興的睡不著!爸爸他…竟然都沒說些什麼!我不該高興嗎!」這是她所想到最好的原因,但她卻看見了黎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無奈地轉過身去:「原來你一點都不高興嗎!真是的!」

    「我可沒這麼說!但…」黎華笑了笑後面色凝重的說:「如果說我高興,那麼原因不在爸爸,我不在乎他怎麼看待這段感情,他無法阻止我,也無法改變我。」

   「是嗎…,但人會隨著“時間”而改變吧…真的能不變嗎?」黎絲喬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驚覺到自己的話有些異樣,黎絲喬立即改口:「不跟你說了,我等會要出門去。」

   「我跟你去!」黎華滿心期待。

「不了,我是要去幫爸爸辦事的。你如果要去,以後多得是機會嗎!」要去幫黎董辦事,黎華有的是機會,因為這是黎絲喬最後一次幫黎董辦事了,當然這話只能放在心底。「你的朋友來找你囉!就這樣啦!我出門啦!再…」黎絲喬輕輕的帶上門離開,不告而別不是她所願意卻是她的選擇,哽在喉嚨中的再見說不出口,她沒有說再見的權利,根本不會再見了,說了只會傷感罷了。

 

    「喂!大哥!我們幾個在外面乾巴巴的等你,結果你居然翹著二郎腿在家納涼!你是什麼意思呀!」黎華回過神了看著眼前的人,原來是馬智文和高明權等人,「你們怎麼會跑來?」

    「你還敢說,是你自己約我們的耶!」黎華這才猛然想起先前好像跟他們有過約定,「咳~我當然知道。做小弟的等等大哥是應該的嗎,你們怎麼能跑來質問我呢!」其實他真的完全忘了。

 

「哥哥…我找不到姊姊。」歐凱文忽然出現在大家面前,馬智文摸了摸他頭說:「怎麼一起床就找姊姊!你哥會吃醋喔~」黎華狠狠的瞪了馬智文一眼,拍掉那雙弄得歐凱文一頭凌亂的粗魯手掌,他輕輕的用手指將歐凱文的頭髮整理平順,「喂!你自己頭髮亂就算了,別弄亂別人的!凱文,姊姊出門去了。」

 

黎華話一出口,馬智文和高明權不自覺的碰了自己因為太長而綁起來的頭髮,「為什麼這傢伙好像成天跟我們在一起,可穿著打扮…果然是大少爺,唉~我當初就說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嗎~」這話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不語,大概都是這麼認為吧,黎華可是大企業的接班人,可是堂堂大少爺,他們怎麼能高攀得起呢。

 

黎華臉色先是沉了下來接著哼一聲的笑,「你!看著我!」他指著馬智文說,應該說是命令。

 

馬智文還來不及反應,黎華用力的往他頭上敲,「你!喂!很痛耶~」馬智文直喊痛,黎華則若無其事的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還知道痛呀!我以為你腦袋壞了!這樣看來應該沒事嗎!」馬智文手撫著被黎華打到的地方並且重重的一屁股在黎華身旁坐了下來,黎華和其人見了都忍不住的笑了,除了歐凱文。

 

美麗而短暫的浪花退去,黎華終於了解到,白色浪花的美麗是那麼的不切實際,永遠都只看得到但在你要伸手時他就消失了。佇立在海岸邊的岩石盼著浪花,而浪花卻無情的離去,但浪花卻不曉得自己已經帶走了愛慕著自己的岩石碎屑。黎華是那岩石,帶走他的浪花是黎絲喬。

 

******

 

    藝能大賞是演藝界的盛事,藝能天王自然是眾所注目的焦點人物,黎華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了自己家中,正準備開門時沒想到裡邊的人先幫他開了,「謝了,雅淑!」

    「黎天王,看來明天報上會看到很多你的消息囉!」蔡雅淑笑著說道,黎華逕自走向沙發坐下,「你這大小姐怎麼不待在家裡成天到處跑。」

    「還說我,你自己不也一樣!黎家大少爺不也都不處理黎氏企業的事務嗎!再說…我今天可是來工作的!」蔡雅淑從背後拿出了張邀請函來。

    「服裝秀!」黎華看了看後吐出這幾個字。

    「麻煩你囉~有你代言事半功倍嗎!」蔡雅淑見黎華答應後就高興的離去。

 

 

 

 

 

 

 

碎心戀15_湘繡

 

朵朵鮮花朵朵情,想對你說的讓花兒告訴你!

 

秀麗的褐色長髮在陽光下更加閃耀動人,美麗的臉孔盡是憂傷,漫無目標的沉重步伐,只是喃喃道:「…別丟下我,別丟下我,我帶來了你最愛的桔梗花,別丟下我!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我曉得…我了解…,你…不過是躲著我不出來罷了…告訴我…我說的是對的……」晶瑩的淚珠滑過臉頰,掉落…在一溫柔的指尖上頭,「我不會丟下你,我捨不得你這珍珠般的淚水!捨不得讓不變的愛凋零!」

 

蔡雅淑捧著一束枯萎了的花,緩緩移動在廣大的墓園中,正巧撞見這幅景象,而那男主角不是別人,正是黎華!蔡雅淑嫣然一笑,或許她真的和黎華有緣無份吧!就連一場戲,戲裡的女主角也都不可能會是她!

 

「很高興這次能妳合作,若綺!」黎華微笑的伸出手,女主角方若綺倒也大方:「能跟你合作是我的榮幸,還請多指教囉!」語畢黎華向四周的工作人員微笑示意,眼尖的他其實早就發現了蔡雅淑,「就先聊到這,我還有事要忙!」方若綺心裡有種莫名的異樣感,但她沒讓人察覺到:「嗯~再見囉!」盯著黎華離去的背影。

 

黎華快速的穿梭在廣大的墓園中,這墓園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陌生,他來到了一個擺著一束“毋忘我“及枯了的“桔梗花”墓碑前,他俯身拾起那枯黃的花換上了新的,蔡雅淑這時出現在他的背後,而黎華像是早預料到似的,頭也沒回的說:「拍片之前我看到這束新放上的花就知道妳來了…」蔡雅淑倒也不驚訝黎華的“預知”能力,只是靜靜得聽著,「你忘不了絲喬,而我還是一樣愛著她。」蔡雅淑搖了搖頭嘆道:「我們只能做這些了!」以他們的能力也只能如此而已。

 

「黎華~黎華~黎……」是方若綺的聲音,就在兩人的心同時的繫著遠方的另一人的那時,黎華和蔡雅淑同時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方若綺笑盈盈的朝兩人走了過來:「是毋忘我和桔梗花呢!原來你都有在做功課呀,真是敬業的好演員!毋忘我--永遠的思念,桔梗花--真誠不變的愛!我沒記錯吧!」方若綺的出現打斷了兩人,但他們兩人只是相視而笑,因為方若綺代他們說了自己要說的:綿綿不斷的思念、綿綿不斷的愛!

 

「怎麼!有事嗎?」黎華笑著問。

「導演說要討論首映會的事!」方若綺回答。

「我知道了,謝謝!」黎華將手中的花交給蔡雅淑後離去,方若綺準備跟上時卻被蔡雅淑叫住:「小姐!我最近有辦服裝秀,不知道妳能不能請妳當模特兒呢?」

「櫻花--歡樂,山茶花--希望,我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這個讓我充滿喜悅和希望的機會我是不會錯過的!」方若綺的笑容帶著一絲詭異,這女孩真不簡單,蔡雅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