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當人生成為了一個問題
人生
悶悶不樂
女友與母親
人生筆記
德蘭修女
際遇
你有你的人生
森林
信心
做決定 (1-3)
後黃金時代
緣份
正文
世界上有些問題是常常被人問的, 諸如:
“係咪個個男人都係咁花心架?”,
“點解老細升佢唔升我架?”,
“我點樣先可以賺到第一桶金呀?”,
“我對佢咁好, 佢點解都要飛我喎?” 或
“我隻股票幾時放好呀” 等等.
曾幾何時, “甚麼是人生?” 也是很多人問的問題. 雖然, 我同意它在排行榜的地方是大不如前的…
我小學的時候, 也曾問過這個問題. 被我所問的人是一個本應是替我補習, 但又其實無咩幫過我補習過既老伯.
這個老伯聽到我的問題後, 他笑了一笑, 頓了一頓, 跟著就好似好有智慧的對我說: “人生嘛… 你覺得它是甚麼, 它便是甚麼了.” 然之後, 他又繼續叫我做功課喇. 那一刻, 我真是無法接受我這一個咁有深度的問題, 會換來一個咁不負責任的答案.
基於我當時仲有小朋友的好奇心, 所以我往後不停的向其他人問這個問題, 而答案就由不負責任的轉到 “你搞咩呀你, 發燒呀你? (人身攻擊)”, “咪煩啦 (晦氣)” “是但啦 (敷衍了事)” “你第時就知架喇 (拖延時間)” “喂, 我都想知呀, 你知話俾我知吖 (串咀)”.
漸漸地, 我就再沒有問這個問題. 而可喜的是, 原來根本不用答好這個問題, 人生也是會自自然然的開展的.
以前約朋友在何地等時, 我會說在 “灣地恒” 等啦. 何謂 “灣地恒”? 即是灣仔地鐵站恒生銀行咁解. 而當我約朋友踢波的時候, 我就會說在 “鰂公” 見啦. 那即是鰂漁涌公園見咁解.
正如把 “灣地恒” 放長, 你會知道在那裏等人, 而把 “鰂公” 放大, 你就會知道在那裏踢波一樣, 我想一些概念或語句, 如果能夠放番大, 變番長, 或許會令人容易理解一點.
人生, 放長來說, 即是 “人的生命”. 再放長放淺一點來說, 即是 “一個人由出生到死的一段日子”.
那即是有幾長呢? 如果我有七十歲命. 而一年有三百六十五日, 那麼七十年就是二萬五千五百五十日喇. 亦即是六十一萬多的小時. 而如果人是要睡八個小時, 即是有三分二時間是清醒的話, 那我就有四十多萬個小時去做我想做的事.
要看一套電影, 大概要九十分鐘. 那四十多萬個小時就可以看大概廿七萬套戲喇. 即係可以把香港開埠至今的港產片重看又重看很多次都仲得.
在這麼長的時間裏面, 一個人應該要怎過呢? 如果真的是很有目標的, 諸如專心的只是看戲的話, 我想我大概不難成為王家衛或晶哥的接班人. 但如果我只是用來應付每天的起身, 番工, 收工, 瞓覺的話, 可能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生為何物… 而我竟然是向後者進發著…
我有時會不知從何以來的感到極度苦悶. 而這種感覺的到來, 是亳無先兆的. 可能是在沖涼後睡覺前, 也可能是在放假輕鬆時, 亦可能是在日常吃飯時. 總之, 我本來是好好的生活著, 但就霎時之間, 我就感到自己好悶好悶.
這時, 我會嘗試去找點兒做, 當中可能是播套VCD, 可能是翻開本書, 又可能是扭開收音機. 但奇就奇在, 當我一做這些我以為可以解悶的東西時, 我就會立即覺得那件事情本身, 都好悶好悶, 而最終做不下去.
而當我幾乎絶望的時候, 我內心就會和我說: “找個人去談談吧…” 但立即, 我的內心又一定會有另外一把聲, 很搞鬼的和我講: “咁無用架, 就算你找到一個人出來和你談, 都係無用架. 因為你也只會無心裝載, 咪又只係煩到個朋友…”
真的, 其實有時想找人談談, 也是因為自己心裏面有些煩惱, 想找個人來傾聽. 但最慘最慘的是, 找來談的朋友卻並沒有甚麼耐性聽, 而只會自顧自的講自己的事. 這種談話對手, 我遇過唔少.
不過, 如果那個談話對手真的能很耐心傾聽, 而又能與我另闢新徑, 天南地北的談過不亦樂乎的話, 那種談話感覺的充實, 是非筆墨所能形容的 可惜, 這種人往往是小數.
怕輸的我, 一向都唔敢玩大細. 而可幸的是, 悶悶不樂, 就像感冒一樣, 過一陣就無事了.
朋友B追逐學術, 近年已能在某個學術領域做出成績. 我能夠認識他, 確實令我這一個附庸風雅的普通人感到目豪.
而難得的是, 縱然我這位朋友是少年得志, 他卻沒有像一般成功初哥一樣的目中無人, 語無倫次. 相反, 他還是我初相識他時般的溫文爾雅, 沒有架子.
最近, 小弟再和這位朋友相聚, 飯局中, 我們依然是天南地北的談過不停 我們談去向, 談事業; 我們也談經濟, 談政治. 而當然, 作為青年人的我們, 我們也談兒女私情.
朋友談到他最近和女友分開了, 令他很傷心. 分心原因是他母親反對, 反對原因不在這裏細述, 但在我和他看來, 其母親的反對理由都是出於無理的偏見. 縱然如此, 朋友為了令母親開心, 竟然向女友提出了分手.
我問他, 那前女友好還是不好, 是適合他還是不適合他呢. 他的答案是沒有一句可以彈. 聽後我不禁黯然, 緣何我這一個飽讀書經的朋友會作出這一個錯誤的決定. 為何他不嘗試和母親好好的談談, 而就這樣的和女友分手呢?
如果換著是我, 我一定會和母親據理力爭. 因為錯就是錯, 就算是母親犯錯, 也不可能把錯的換成是對. 如果不聽母親說話是不孝, 我想, 不指出母親的錯, 而容許其生出壞的結果, 或許是更大的不孝.
又或者, 朋友可能也不是太愛他的女朋友.
人生筆記
筆記, 是用來記下重點, 去掉無謂的東西.
正如一份關於書的筆記, 應該只會有主旨或類似寫作心法的東西, 而當中配角在雨天有沒有吃過吞拿魚這一個事實, 就應該不會記下了. .
又正如一份關於課堂的筆記, 應該只會把老師提到的考試貼士或課堂要點記下, 而當中老師無意提到的教育抱負或對時下年青人的失望, 就應該不會記下了.
當書和課堂沒有了筆記, 而令重點煙沒有無謂的事裏, 書和課堂就只會無奈的也全然變得無謂了.
人生也是這樣. 宏觀地說, 人生其實也只不過是吃喝拉睡. 邱吉爾和李小龍的人生也離不開此. 但當我們把二次大戰和截拳道放回這兩個人物中時, 他們的人生便變成不凡.
雖然我們中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沒有帶領個一個民族對抗過希特拉, 也沒有創立過一門充滿哲學的武術, 但我們也有對我們重要的事, 入學, 入職, 初戀, 結婚, 生兒, 退休等等, 誰說這些不比單單的吃喝拉睡重要?
對於這些事, 我們可要把它們一一的記下來, 留待日後細味, 並概歎, “哦, 原來曾經是做過這樣這樣? 真係好鬼老土啊! 我怎麼會穿著校褸去舞會的!?”
人生過了就過了. 當你老了的時候, 我又會講些甚麼樣的故事給坐在你膝上的兒孫聽呢?
德蘭修女
以前在大學攪莊的日子, 很多時都會搞到意興闌珊. 尤其是當成績單很多科也是C或D, 搞的活動又沒多少人參加, 應承幫手的同學又臨時放飛機的時候.
有一日, 我在莊室和我一個莊友在預備一個活動的流程. 不知何事, 我又搞到無咩心機. 我對著我們面前鋪滿了宣傳活動單張, 幾個月也沒多大整理過的會議紀錄文檔, 早一陣子問別人借來的筆記前, 問我的這個莊友: “其實我們做的事又有甚麼意義呢? 我真的不想再做喇. 不如我們隨隨便便的完成它, 就早點回家睡吧…”
他只說: “提點精神啦, 都快完成了, 還只剩幾個細節, 我們就再多想幾個應變方案啦.” 說完他又重回工作.
但我只是不停的叫: “不幹喇不幹喇…”
就在這時, 我的這位莊友向我說起德蘭修女. 他叫我想想如果我是德蘭修女, 每朝醒來, 就是要應付每天從各面湧來的病人, 有皮膚病的, 有精神病的, 有呼吸病的, 又有傳染病的. 而各方面的資源都很匱乏, 食水是問題, 床位是問題, 人手是問題, 衛生是問題, 葯物也是問題, 你說令人有多氣餒.
但德蘭修女卻一直在這種環境中, 做到她死時的八十七歲.
相對於德蘭修女的問題, 我那時的問題, 委實是太渺小了.
這個德蘭修女的故事至今仍令我受益無窮.
際遇
際遇, 我認為就是人生所遇到的每一件事的開展, 以及事與事之間的更替. 簡單的說, 就是A事件去B事件, B事件去C事件, C事件再去D事件的過程.
際遇當中, 亦有分順境和逆境.
順境的意思是每件事的發生通配置得剛剛好, A事件完了, 就即刻可以去B事件, 跟著是C和D. 例子是你剛好去到巴士站就有巴士到, 你剛經過隧道, 隧道才開始塞車, 上了電梯, 電梯才開始故障, 而雖然遲了到, 而老細還未有上班, 你還可以慢慢吃樓下茶餐廳買來的早餐.
相反, 逆境的意思就是每件事都要大費周章, 如剛剛走了架巴士, 要額外的多等十幾分鐘, 而偏偏這多等的十幾分鐘也令自己遇上了突如其來的塞車和電梯故障, …
我從很多朋友口中, 都發覺大部份人都喜愛順境, 厭惡逆境. 老實講, 誰人不想做事得心應手. 但人生的際遇中, 又有幾多真的是順境呢?
逆境是苦, 我還記得會考後的徬徨, 法律專業試補考時的緊張, 找工作時的忐忑, 沙士時帶口罩時的難受. 但當經歷了之後, 往往會發現面前是又一片嶄新的新天地, 自己走起上來都輕快了, 腳步也穩健了, 個人都更有信心了.
正如股市天氣的沒得控制, 順境逆境也是由不得人. 既然如此, 我們就好好享受順境, 並幻想逆境過後的柳暗花明, 豁然開朗的輕快吧.
你有你的人生
老朋友最近告訴我他想轉工, 想問問我的意見.
他說這次轉工並不是在同一行業的另謀高就, 而是在另一個行業的由低做起.
何解? 因為他很討厭他在做的行業A, 他嫌它悶. 反覆思量後, 他覺得有多些挑戰, 又能見多些不同人物的行業B更適合他.
他在行業A做了多年, 亦從中認識了很多同業. 他今日對它有此評論, 我覺得他有資格這樣說.
至於行業B又是不是多姿多采呢? 我未做過, 但在我看一些在這行業做的朋友, 他們都大多是做得開開心心的.
老朋友問我怎選, 我說既然你肯定自己不是一時衝動, 亦明白自己在做的行業對自己並不適合, 那就即管轉行試試吧. 作為朋友, 我絶對支持.
老朋友再問: “那如果我最後選擇了留下, 你又會否同樣支持?” 我立即說: “你去或留, 我也同樣支持,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我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你可會認為我滑頭. 但這是我由衷之言.
人生充滿了選擇, 除了一些大是大非的如 “應否殺人放火, 見利忘義” 外, 很多選擇都不是天塌下來的大事. 這些決定, 我從來認為應該隨心而行, 錯了改過來就是了. 這就是人生.
朋友, 所以我不會支持你單單的一個決定. 相反, 只要決定了, 那你選的路是甚麼, 我也一樣支持, 因為這是你的人生啊.
森林
和老朋友聚舊, 大家互套近況, 暢所欲言, 是一生快事.
我與這個老朋友相識多年, 初相識時的他, 一片儒雅, 談吐溫文, 學識渊博, 上知天文, 下知地理, 從來是我努力仿效的朋友之一.
近年老朋友接連遇上難纏的事, 際遇上稍稍不順. 但從來人生際遇有順有逆, 只有正面面對, 終能乘風破浪. 老朋友是走過來了.
很久不見, 我感到老朋友像是變了. 他說話中少了點委婉, 多了點老練. 他眼神中少了點柔, 多了點狠. 話雖如此, 我們還是亳無底線的天南地北. 從他身上, 我從來得著甚多.
我問老朋友, 這些年來, 他自己變得最多是甚麼.
他想了想, 說: “我現在比以前更有鬥心.” 以前的他, 很多事都不去強求. 現在的他, 一有機會便拼到盡.
他說他有趟回大陸, 見到小偷正想伸手開他朋友的背包, 他立刻用手上的扇敲那小偷的手. 我當即問他: “大陸的賊, 人都敢殺, 你這樣的對付他, 不怕他惱羞成怒而把你整了?” 他笑說: “哈哈, 那時就是沒想這麼多, 反而我還狠狠的瞪著他.” 我問他數年前可會如斯做, 他笑說: “應該不會喇…”
社會是一個森林, 溫馴的人是很難生存的. 前些時候, 在報上就曾見一大學生受不了工作上的壓力而跳樓.
社會要人變, 人不能不變.
老朋友, 你又為我上了一課.
信心
當你做每件事都不如意的時候, 你是最先丟失的, 往往是 “信心” 二字.
早些日子, 我就在經歷了一段這樣的一個時期. 不如意的事像相約好似的接踵而來, 而它們又都總是揮之不去的. 那時的我, 真的有點懷疑, 唏, 我的這個惡運是不是會永不消散呢?
我記得有一年的冬天, 我接連的在一個月裏面患了三次感冒, 而每一次感冒都是維持了一個星期. 在這一個月裏, 我不停的發冷, 骨痛, 發燒, 肚疴… 那段日子, 我是有點懷疑自己會否就此也好不起來呢?
無錯, 俗語有云 “否極泰來”, 意思是說, 當最差最惡劣的環境過去後, 事情都會慢慢轉好的. 那就好像英文字 “V” 這個字型般, 際遇總是會有反彈的.
但其實除了 “V” 這個字型之外, 也有更考人耐性的 “U” 和使人永不翻身的 “L”.
那麼究竟在你最低潮時, 那一個才是代表你際遇的字型呢? 運氣固然是有影響的, 但不能忽略的, 也取決於你當時所剩下的信心.
在我上一次的人生低潮期時, 很幸運的讓我遇見了一個好朋友. 當時我對朋友說, 我再也沒有信心了.
朋友聽後, 笑著的對我說: “你的信心並沒有不見了, 它只是太頑皮, 正在和你玩捉迷藏罷了, 它很快便會回來的了.”
無錯, 信心真是個頑皮的傢伙, 但它總是會知時候回家的.
與所有曾經或正在失意的朋友共勉之.
(2007年5月)
做決定1
有一段時間, 我很討厭自己長大. 左思右想, 原來是因為我怕自己要去做人生的大決定.
回想起來, 小時候的路是很易走的. 我們只要跟著大隊一步步的走, 自然會由幼稚園的升上小學, 繼而是中學, 再入大學, 然後入職.
如無意外, 我們走的這條路通常都好少機會走錯.
就算是走錯了, 父母, 政府, 補習社, 志願團體等等, 都會幫我們重返這條大家都走慣走熟的道路.
但當我們入職以後, 路途的變化就會由單一而走向無限了. 每天放著我們面前是一堆堆的前程問題, 如: 究竟我應該入那一個行業呢? 我是應該繼續在這間大公司論資排輩的等升職, 還是到到另一家有更多發展空間的小公司去一展身手呢? 我在這個行業已再沒甚麼發揮了, 那我又是否應往另一個行業發展呢?
最近我重遇一個已出來搞了幾年生意的老朋友. 他在經過接近兩年的艱苦經營後, 其書店已由一間東湊西合而又門可羅雀的小店子, 演變成今日這間略有規模而又人流不俗的較大型書店了.
而更令我欣喜的是, 以前的他, 只會很單一的到大陸採購平書回來銷售. 但現在的他呢, 已經有涉足台灣的市場了. 而且, 他的銷售渠道, 亦由純粹的店鋪零售, 擴展到較靈活的網上業務喇.
可以這樣說, 朋友的生意是做出成績來了.
(下文續)
(2007年5月)
做決定2
當我在和這個朋友言談之間, 不難看出朋友是一臉倦容的. 雖然他依能為我這個老朋友, 很禮貌性地擠出一點笑容, 但這並不能掩飾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確是給生活和工作的種種壓力, 弄到相當疲累了.
老實說, 我一向都很欣賞如朋友的這種年輕企業家. 他們能夠為理想努力的拼上一場, 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浪漫. 但在風光背後, 朋友的這一拼卻並不是沒有付出代價的.
朋友由小到大都是學校的高材生. 他大學畢業後, 亦很快的便找到一份薪高糧準, 亦甚有前途的工作. 但在他做了打工仔三年後, 他便毅然的把這份穩定的工作辭掉了. 及後, 當他身邊的朋友知道他自己出來搞生意時, 大家也吃了一驚.
畢竟, 他這次另闢途徑的搞生意, 即是說, 他的事業便要由零開始了. 而更重要的是, 他今次是要把自己的前途, 青春, 和金錢押在這一盤前程未卜的生意上. 這無疑是相當冒險的.
出來搞生意後, 朋友才知道商業競爭的慘烈. 這裏汰弱留強, 每天都如打仗一樣, 只要走錯一步棋, 自己便會成為其他商家的獵物.
以前的他, 收入是定時定候的. 現在的他, 則每天都要為人流, 鋪租, 進貨, 運輸, 貨數, 財務等等大大小小的事去勞心勞力. 每月收入的多少, 就要靠你今個月的本事和運氣了.
(下文續)
(2007年5月)
做決定3
開始的時候是守業期, 這時所有事情都是新鮮事兒, 要萬事的沒有差錯, 已是重大考驗.
而等到這盤生意企穩站腳後, 他又要努力的打響名堂, 吸引顧客, 那就非要出盡萬般心思不可喇.
常言道: “創業難, 守業更難.” 朋友的生意現在是做大了, 但風險也自然大了. 他對那些較大型的顧客, 都會提供較長的貨期, 而對他的這種小店子來說, 這也其實是非不得已的.
但較長的貨期呢, 就等於加大了自家兒的風險喇. 故如果這些顧客的其中一個賴起帳上來, 朋友的周轉就會出現很大問題. 嚴重起來, 朋友隨時要關門大吉.
我問朋友, 你每天也要做這麼多關乎公司存亡的重大決定, 難道你不會擔心和憂慮嗎?
朋友則苦笑的說, 開始的時候, 確是有擔心的, 這是人之常情嘛… 但當這些所謂 “大” 的問題, 要你每天也要處理的時候, 那麼這些問題就會通通的變成了如吃飯上厠所般平常的事兒了. 故在他而言, 如果這些決定, 事前己是想得清清楚楚了, 那到真的要決定時, 也沒甚麼好擔心了.
我實在很欣賞朋友這種勇於決定的態度. 船頭驚鬼, 船尾驚賊的人, 從來是成就不了大事的.
縱然朋友的生意暫時並未為他賺來榮華富貴, 但我相信, 朋友已從中得到了金不換的生意人氣魄了.
老友, 你的成功, 指日可待呀!
(2007年5月)
後黃金時代
有一年生日, 也不記得是那一年的生日了, 印象之中是比較重要的歲數, 諸如十八, 廿一之類的, 而這一年的生日, 我就收到一張頗為特別的生日片.
這張生日片面上, 是畫有一輛汽車, 它正全速的往山頂開著, 可雖然它快接近山頂了, 但它還有一段路才到.
我打開內頁, 內裏是寫著: “放心吧, 你在距離二十五歲的山頂還有幾年, 繼續盡的享受人生吧.”
那時看後, 也只是對設計者的創意作了個會心微笑.
但現在於我這個早早便過了二十五歲的男人看來, 便有點擔心起山頂往後的下坡路.
近來去的士高, 見場中的少女都是十六七歲的青春小艾, 我正難掩開心之情的時候, 但再見她們周圍, 卻都是一眾十六七歲的年青少男. 我身在其中, 不其然便變成了一個阿叔了.
現在照鏡, 總是見到自己的大肚腩. 還記得以前的自己是成個瘦骨仙來的, 那時我食極都唔肥, 就算是狂食麥記家鄉雞, 食完再大覺訓, 我都是成個 “李燦琛” 的. 但現在的我, 就算是恒常跑步和游水, 那個氣人的 “平台期” 還是無限期的平台下去.
早前和朋友聚舊, 我們的話題竟拉到了脫髮的問題…
黃河之水天上來, 江流到海不復回… 我到現在才懂得唏噓.
(2007年11月)
緣份
去參加一場跑步比賽, 無論是一百米或四百米, 你都會知道何時開始, 何時跑完.
同樣地, 去看一場電影, 無論它是好是爛, 你都知道它總會放完, 到時你便要起身離場.
那緣份呢? 唔… 它也會完的, 但可以完得無聲無色, 說完便完.
曾經有些朋友, 你們講理想, 談前程, 你們會大伙兒的拿著一打嘉士伯到海邊大喊自己可憐, 世界不公平, 社會沒公義.
你們又會一面看日出, 一面在大帽山頂上大叫自己要出人頭地.
你們更稱兄道弟, 肝膽相照, 說會為對方上刀山, 落油穫, 兩協插刀.
但事隔數年, 這些朋友, 當中有鬧意見的, 有互相出賣的, 亦有反目的, 或只是各自的走上了人生中不同的道路, 跟著是越走越遠, 到最後, 可能就永遠也見不到了.
很多年後, 你才發現自己就連好好的 “再見” 也沒說一聲, 當年的兄弟就無聲無色的不見了.
曾經有些女孩, 你覺得你和她是可以永遠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 能擁她入懷, 你自覺你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但因為不同的理由, 可能是你要出國留學, 或她工作繁忙, 再或是老土的 “性格不合”, 你們分手了.
你最近收到有關她的消息, 是她結婚了, 但你卻不在其邀請之列.
哈哈, 想多也無謂, 還是先來半打喜力吧.
(2007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