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位於某處的一間約五十疊的房間,雖然牆上掛滿了火光搖晃著的洋燭,但房間還是十分陰暗。然而,在是陰暗的房間中卻有一名少年和一名青年正在下西洋棋,而在倆人身旁則有一名少女站著。

「....到底對你來說甚麼是『正義』?」在下棋途中,青年向少年問道。

「問這無聊問題幹嗎?」少年冷淡地說。

「因為前些日子我看到那個被選中繼承了那個木之本櫻的小女孩,突然想到要是她知道了那時候的事情會時怎樣的表情呢?」青年冷笑著說。

「這跟『正義』又有甚麼關係?」這時,站在倆人身旁的少女不禁說道:「何況像你這相信『力量』便是『正義』,被人稱為『白髮惡魔』的男人在談論『正義』不怕遭到天譴嗎?」

「對我來說,『力量』才不是『正義』,而是我用來找尋樂趣的東西。而且『力量』這東西所指的範圍也太大了....『暴力』、『權力』、『智慧』甚至『運氣』也能算是力量。」青年聳聳肩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何況『天譴』與及『奇蹟』這些所謂的『報應』根本便是弱者自我安慰的說話,甚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也只有笨蛋才會相信的。最少到現在為止,這些事一次也沒有發生在我身上。」

「但我相信....最少那傢伙不是因為『懦弱』這種『惡』而得到報應嗎?」少年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蔑視的語氣說:「而且對大部份的人來說,你的存在和『天譴』也沒有分別。」

「把惡魔當作『天譴』,我想你是第一人了。」青年說罷,房間也慢慢回復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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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的某個早上,因為時值秋中,樹上的黃葉隨風飄落至地上,靜靜的看著還真是有點詩情畫意。這時候的木之本家中....

「呃?花火,你不是說過今天是學校假期的嗎?為甚麼會這麼早起的?」揉著惺忪睡眼的小塞羅向已一早便換了一套黑色套裝裙像是準備上街的花火問道。

「咦?小塞羅你不知道嗎?今天是那個『災難』的紀念日啊。」花火邊把頭髮綁成馬尾邊說。

「就是琉璃常常說的那件事嗎?」

「對啊,那件事是發生在二十二年前的。當時友枝町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災難』....雖然大家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當時發生了甚麼事,但那件事中死了很多人卻是不可爭議的事實。」花火停頓了一下子後,便像突然想起甚麼的緊張問道:「小塞羅!你以前不是說過『櫻咭的封印解開後,這個世界便會發生災難』嗎?該不會和這件事有關吧?」

「櫻咭引發的『災難』才不是那種毀滅性的災難....」花火聽罷便鬆了口氣,但卻因此沒留言小塞羅之後的喃喃自語。「....雖然兩件事算是有點關連。」沈默了一會兒,小塞羅才回復成平常的樣子。「說回來,花火你現在要去那?」

「我等一下和歌帆姨及桃矢叔叔去掃墓啊。」花火邊照鏡子檢查衣服是否整齊邊回答小塞羅。「聽說桃矢叔叔的妹妹也是在那場『災難』中過世的。好了,我要出去了。小塞羅你要乖乖的看門啊。」

「要買禮物回來啊。」

「知道了,貪吃鬼。」花火苦笑著說。

然而,當花火離開房間後,小塞羅便開始進入沈思中。

「櫻....」

這邊廂,離開了房間的花火很快便來到客廳中,可是客廳裡卻只見歌帆不見桃矢。

「咦?歌帆姨,桃矢叔叔還未起床嗎?」因為桃矢比自己遲起床是很少有的事,所以花火好奇地左顧右盼的問道。

「因為有點事,所以桃矢他要回公司一躺。」歌帆臉帶微笑說。

「這樣哦....那我們要等桃矢叔叔嗎?」花火無奈的說。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本來想著要是桃矢還未起床便整他的花火,失去了一次大好機會。

「不用了,他說會直接過去的,所以我們先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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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月峰神社的墓園裡....

「歌帆姨,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了很久了....」站在木之本家的墓地前,花火滿臉疑惑地問。「用櫻花掃墓,不會有點怪怪嗎?」

「這個嘛....」放下了問題所在的櫻花花束,歌帆微笑著說:「我想比起菊花,他們會比較喜歡櫻花吧。」

「是這樣嗎?」說罷,歌帆和花火也禮貌地向墓碑鞠躬。「說起來,桃矢叔叔這麼慢的。」

「我們也只是剛到而已,所以桃矢他應該不會這麼快來的。」歌帆微笑依舊不改。「對了,我想稍微跟神社的人打個招呼,花火你自己在附近閒逛一會吧。」說罷,歌帆便離去了。

「這麼說來,桃矢叔叔是曾說過歌帆姨是這神社的人啊。」花火看著歌帆的背影消失後,便開始在墓園附近漫無目的閒逛起來。「那麼接下來我要幹甚麼好呢?對了,不曉得志狼哥和由希在那呢?」就在這個時候,花火看見兩人在她的面前不遠處。「琉璃和李同學?」













良久,在月峰神社附近的茶座中....

「原來是這樣嗎?」花火三人邊喝著凍飲邊閒聊著。「害我還以為妳們....」想起當時一閃而過的想法,花火苦笑著說。

「你在妒忌嗎?」琉璃半開玩笑的說:「不過話說回來,李同學你也在友枝町住了半年了,怎麼可能連月峰神社在那也不曉得?」

「這有甚麼辦法?我本來已很少來這附近的了,加上日本的街道和房子也差不多,不迷路已很好的了。」天望無奈的說。這時,花火和琉璃忽然也有同一個想法--難道他會是方向痴?

「不過最想不到的是,李同學的母親原來也在友枝町住過一段時間,而且她有認識的人在那件事中遇難。」花火說。

「嗯,我媽那時好像因為一些原因而和舅舅一起來日本留學,聽說他們是在當時認識櫻小姐的。」天望說。

「舅舅?」花火和琉璃幾乎是同時問道。

「就是小狼舅舅啊。」

「哦?原來那位李小狼先生是天望的舅舅耶。」花火有點驚訝的說。

「對了,那李同學是代你的母親來拜祭誰的?」琉璃突然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因為以前也只有我媽一人來的,而且她剛才也只是叫把拜祭用的花束交給神社的主持便可以了。你怎麼這樣問?」天望對琉璃為甚麼問這個問題有點好奇。

「其實我在以前便在想,那個『災難』可能是和櫻小姐有關係的了。」琉璃一本正經的說:「每一次當我們問小塞羅有關櫻小姐的事時,他也不是隨便混過去嗎?而且說不定你那位不曾見過面的『櫻姨姨』便是『櫻小姐』也說不定。」

「會嗎?我覺得只是我們問的時機不太對啊。有時是櫻咭出現,有時是由希和歌帆姨他們碰巧出現....」花火托著鰓邊回想邊說:「而且你說『櫻姨姨』便是『櫻小姐』....這個可能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那李同學你認為呢?」就在琉璃向天望詢問他的意見時,花火和天望同時一臉緊張的站起來,把琉璃和身旁的客人嚇了一跳。

「是櫻咭。」互相確認對方的想法後,倆人便二話不說棄下還呆著的琉璃跑向傳出櫻咭氣息的方向。

「喂!你們等我一下啦!」看著倆人跑遠,琉璃十分想立即追上他們,但她現在又不能這麼做。因為她現在必須要做一件重要的事--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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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追著氣息跑了一會兒的倆人又再回到月峰神社中....

「花火!小鬼!」這時候,小塞羅也趕到來了。「你們也感覺到嗎?」

「嗯!這次的氣息很強烈,完全和以前的不一樣!」花火緊張的說。

「塞伯拉斯!有甚麼咭會發出這麼強烈的氣息?」因為情況好像有點緊急,天望也不想因小事而浪費時間,所以沒有叫小塞羅作布偶。

「我看大概也只有【戾】那傢伙有這麼強烈的氣息了。」小塞羅困擾的說:「不過要是能感覺到【戾】....」

「那就表示【戾】在發動,把某人拉到過去了吧?」對於天望的問題,小塞羅只點頭回應。

「甚麼?那要快點封印它才行了!」花火聽到倆人的對話後即心急起來。「氣息好像是由正殿那邊傳過來的。」接著三人便向著神社正殿的方向跑去。

由於今天來神社的人也集中在墓園那邊,所以小塞羅也能毫不顧忌的飛行。突然,在毫無先兆的情況下,跑在前頭的花火像被某些東西反彈而向後跌開去。

「好痛∼∼!」掩著腫了一個包包的額頭,花火一臉委屈的說:「發生甚麼事了?」

「有道屏障在這。」在空中四處敲打著的天望說。

「【戾】該沒有這能力的....難不成是【盾】?」小塞羅緊張的說:「雖說【戾】的氣息太強了,但竟然在這麼近也沒有發現,真是失策了!」

「這是【盾】嗎?那便還我來吧!【劍】!」天望說罷便立即使出【劍】並向面前的屏障全力一砍....可是,他的下場竟與花火一樣,只差額頭沒有長包包。「這怎麼可能的!?連【劍】也沒有用?」天望愕然的說。

「那表示【盾】裡有一樣東西,重要的程度是能讓【劍】也不能破壞它的屏障。」小塞羅邊苦思對策邊解釋。

「要是不能通過這個屏障,要是不能封印【戾】,那被【戾】拉到過去的人會怎樣?」花火問道。

「那他便永遠不能回來了。」

「那我們要怎麼辦啊?」聽到天望的答案,花火隨即著急起來。

「我也正在想啊!」小塞羅也緊張得連語氣變凰了也不自覺。

「只要沒有了這個屏障....沒有了?對了!」這時候,花火像想到了甚麼而叫道。

「花火,你想到甚麼了嗎?」小塞羅緊張的問道。接著,花火亮出一張櫻咭--【消】

「請你把【盾】產生出來的這道屏障消去吧!【消】!」剎那間,【消】出現在三人面前,而屏障也化成一陣輕煙。

「是機會了!花火!」

「回復你的本來面貌吧!櫻咭!」小塞羅才剛說完,花火便把【盾】封印了。

「好!接下到【戾】了!」天望說完便向再向【戾】的方向跑去。不久,跟著氣息跑的三人來到神木前時,面前出現了一團黑煙和倒在神木的志狼。

「那是【戾】的本體啊!」這邊,花火也立即再次唸起封印的咒語把【戾】封印了。

「很累啊....」終於把【戾】封印後,氣喘喘花火的向早一步察看志狼的天望問:「志狼哥沒有事嗎?」

「沒有,只是昏倒了。」這時....

「你們在做甚麼?」突然有略帶一把天真的聲音從後傳來....

「喔!由希!」除了由希外,花火也想不到有誰會這樣突然出現。而小塞羅也立即飛快地逃離現場。

「你們在做甚麼?」由希再次問道。

「沒有啦,只是看到老師突然倒下而已。」天望似乎早料到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很快便能回答由希的問題。這時候,志狼也慢慢的張開眼睛。

「志狼哥,你沒有事吧?」花火走到剛剛起身志狼身旁,帶點擔心的問道。

「沒有....」而志狼卻是意外地簡單的回應。

「喔?」此時,花火像是發現了甚麼而呆了般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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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們跟由希道別並離開神社後不久....

「你們很可惡啊!拋下我一下走了!」因剛才的事而十分生氣的琉璃在兩人回家必經路上等著倆人。

「對不起,因為事情太緊急了。」天望連聲道歉敷衍過後,隨即和琉璃問道。「對了,觀月由希....你們認識了她多久?」

「小學開始,怎麼了?」琉璃好奇的問。

「她有很強的“力”,大得可以隨時隱藏氣息,不被人發現....」天望沈沈的說道。

「這也不出奇吧,她可是神社的巫女啊。」琉璃說道。

「但這樣的人會感覺不到剛才的事嗎?」天望喃喃自語的說。

「怎樣了啊?花火剛才發生了甚麼事。」不再理會天望,琉璃向花火問道。

「喔?怎麼了?」花火像是被嚇一跳般吃驚地說。

「這該是我們問你呢!」花火的反應令琉璃感到愕然。

「我好像覺得志狼哥....算吧,大約只是錯覺吧。」花火低著頭說道。

「他們倆人幹甚麼啊?」琉璃一臉無奈的看著各有所思的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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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在花火們走後,志狼再次走到神木前呆站著,而由希則跟在他身旁,良久....「在那之後....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可以詳細說給我知道嗎?」

「當然可以,不然令你回復前生的記憶不說沒有意義嗎?而且跟你說明一切可是我的其中一個任務啊!」由希說罷便轉身離去。「但以後我該叫你哥哥還是....李.小.狼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