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 子產

子產生平

子產學說

子產生平

  子產,鄭穆公之孫,公子發之子,名僑,亦稱公孫橋,字子產,傳生於公元前五八零年,卒於周景王二十三年(西元前五二二年),春秋時代鄭國大夫,與孔子同時。受封於今鄭州。

  子產生在積弱不振的鄭國,春秋時,鄭國外受晉、楚、齊、宋、秦等各大霸權強國夾攻,內有正卿巨室作亂。鄭昭君之世,以徐摯為相,政局更形不振。及至子產出,專設四人「智囊團」,改革鄭國內政、 厲行法治,在鄭國執政長達五十餘年。

  子產強調「禮」治,曾經發表「為政必以德」的主張(《史記•鄭世家》)。 內以「禮法」駕馭強悍的宗族,外以「禮論」折服晉楚兩強,相信「國不競亦陵」,終究化危機為轉機,使弱小的鄭國得以堅強自保,壯實鄭國有形與無形的力量。讓「蕞爾小國」的鄭國,安享廿餘年的太平安康局面。

  子產曾著《刑書》,重刑,言行含有濃厚的法家氣氛,主張嚴刑為冶,藉以安定內政。唐蒲州普救寺名僧釋道積為子產之苗裔。

  子產心地仁厚,孔子在子產去世時,為他涕泣哭悼,稱贊子產為「古之遺愛」:「有仁愛之德古遺風,敬事長上,體恤百姓。」「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 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

子產畜魚

  每當有人贈送活魚給子產,子產從來不忍心,以享口腹,而使活生生的魚受鼎俎烹割痛苦,總是命人把魚畜養在池塘裡,眼見魚兒優遊水中,浮沉其間,子產心胸暢適,不禁感嘆地說:「得其所哉,得其所哉!」由此可見子產有仁德之心。

本未倒置

  子產曾用他的車子載人渡河(乘輿濟人於溱洧),孟子批評他「惠而不知為政」。作為一位執政者,子產應趕緊築橋,使老百姓不必再為渡河辛苦,政府也不必再為幫老百姓過河忙碌。《大學》曰:「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問題有兩類,一類是根本問題,一類是從而衍生出來的枝節問題,不解決根本問題,只處理枝節問題,往往越處理越多。所以有效率的管理者從容不迫,無效率的管理者勞而無功。

惟德是依

  《莊子•德充符》記載,子產和申徒嘉(兀者,一個斷了一隻腳的殘廢人)同為伯昏無人的學生,子產雖然爬上政治權力的核心,但仍常到老師的住處聆聽教誨。

  當子產和昔日的同窗並席聽教之時,官場進退的禮節就拿出來教訓人了。他深知申徒嘉是市井粗人,所以就事先警告申徒嘉,以後來到伯昏無人的處所,不要和他同時進出,以保持子產獨自使用空間的尊榮。沒想到申徒嘉根本沒聽進子產的話,總是像同學般和子產同行,所以子產再次要求申徒嘉尊重他的地位,甚至說:「我的地位高於你,一個平民怎能不避開大官,難道自以為和我的地位相同嗎?」 

  申徒嘉理解到子產已經在自己和他人間劃出了一條洪溝,曰:「在我們老師的教導下,怎麼會有像你這種官聲官氣的學生呢!你自以為高高在上,對他人輕賤侮辱,我曾聽過一句話:『鏡子如果真的很明亮,那麼掉下來的灰塵也不會沾在上面,如果有灰塵可以沾在上面,就表示鏡子本來就是有汙垢的。如果我們和心靈清澈的人一起,他不會計較我們的缺點,所以我們不會感到自己是一個罪人。』我是因為過去的一些錯誤而失了一條腿,但我們學習人生的道理,就是要求一個內心平和的心境,老師已經把齊一的胸懷教給了我們,你卻還陷溺在這些利害計較的泥沼中,你太不長進了!」

  子產顯然沒聽進申徒嘉話中的道理,他責備申徒嘉:「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一個犯過錯的人,講起話來卻自比堯舜般崇高,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個無法自我反省的人。」

  申徒嘉曰:「如果犯錯之人都要受斷足之刑,那麼這個世界的人,大概都得被砍掉腳了。驕傲的人,即使知道自己犯錯,卻會努力辯稱自己沒犯錯,因而不受足刑,而這是大多數人的情況。當然也有少數的過度自謙之人,即使別人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他仍然覺得自己有錯,也應該和犯錯者同受足刑,這種人雖然比較少,但也是有的。其實在社會中生存的每一個人,都難以避免因為人性的弱點而偶有犯錯,面對這樣的人性,不論是自己的錯誤還是他人的錯誤,都能夠安然處之,視為平常,不去在意,心平氣和地接受,從而開放心靈,這是有德者才做得到。

  平時修心的功夫不足,面對衝突的情況,情緒一起,說錯了話做錯了事,這是平常的,就像一個人走在堯帝時代最厲害的射箭師「羿」的射程範圍之內,站在他正要射箭的目標物中央,那正是箭矢要射中之處,他一定會中箭的,如果沒被射到,只能說他運氣好。在生活的打滾之中,多少誘惑、多少利害、多少慾望時刻浸染,能不陷溺嗎?陷溺之後鑄下大錯、受到傷害,這是多麼平常的事呀!但是如果有人沒有受到傷害,只能說他命好而已,並不表示他和別人不同,從不陷溺、從不犯錯,所以我們對於受到刑罰的人不應有太多的譴責,如果此人本性純樸且有心向上,我們何妨忘記他的過錯,給他機會,讓他再次展現新的氣象,這樣不是很好嗎!

  過去,當我被人取笑我曾犯的過錯時,常常大動肝火,後來到了老師這裡,我那些氣自己做錯事的自責、痛恨情緒不見了,在不知不覺中老師將我的犯罪感變得無影無蹤。我跟老師學習已十九年,從沒有再想以前的錯誤,今天的我只想追求心靈清澈平和,心中早已沒有善惡、高下、計較之心,這才是我們學習的目標,你和我來要學習的就是這些,而你卻一直執著美醜和對錯這些世俗之事,你是不是學得不夠呢!」

  子產幡然悔悟,連臉上的驕虛都改變了,因而懷愧道歉:「子無乃稱!」能讓一個政治人物見到了自己的污濁,這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鬼有所歸

  《左傳》昭公7年,鄭國鬧鬼,據說8年前死於政變的伯有回到陽世尋仇,鄭國人心惶惶,驚懼不安。子產乃立伯有之後公孫泄和良止來安撫伯有的亡魂。子大叔問何以如此,子產說:「 鬼有所歸,乃不為厲。吾為之歸也。 」

  這件事顯然也驚動了鄰國,後來子產到晉國去,趙景子問他伯有是否真能為鬼作祟?子產如此答覆: 「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陽曰魂。用物精多,則魂魄強。是以有精爽,至於神明。匹夫匹婦強死,其魂魄猶能馮依於人以為淫厲。況良霄(即伯有),我先君穆公之冑,子良之孫,子耳之子,蔽邑之卿,從政三世矣。鄭雖無腆,抑諺曰『蕞爾國』,而三世執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馮厚矣。而彊死,能為鬼,不亦宜乎! 」

天道遠,人道近

  西元前五二五年,鄭國的大夫(權威占星學家)裨灶根據彗星,預言鄭國將發生大火,提議子產以玉器祭神來消災解厄,但遭子產拒絕,不料預言成真,鄭國首都遭祝融之災;西元前五二四年,裨灶復占鄭又將火,再次提議子產以玉器祭神,舉國大臣也因前車之鑑而群起力諫,然子產毅然不為所動,並指出預言多次,總會偶爾瞎打誤中,事後證實預言果真僅是空穴來風,而「多言或信」的迷思,也亟待吾人慎察。

  《左傳﹒昭公十九年》云:「鄭大水,龍斗于時門之外洧淵,國人請為祭焉,子產弗許,曰:『我斗,龍不我覿也;龍斗,我何獨覿焉。禳之,則彼其室也。吾無求于龍,龍亦無求于我。』乃止也。」

  在古代禳災之祭,這說的是向龍祈禱,以求平息水災。由此可見,子產是根本不相信龍是神靈的。

不得不誅

  「鄧析操兩可之說,設無窮之辭,當子產執政,作竹刑。鄭國用之,數難子產之治。子產屈之。子產執而戮之,俄而誅之。然則子產非能用竹刑,不得不用;鄧析非能屈子產,不得不屈;子產非能誅鄧析,不得不誅也。」

世有盟誓

  公元前五四八年,子產指出大國侵吞小國的現象:「從前天子領地方千里,諸侯方百里。長久以來,現在大國多半有方數千里的領地。如果不是侵略小國,怎能擴張到這種程度?」前五二九年,子產在平丘之盟和晉國折衝,爭取合理的貢賦:「從前天子制定貢賦,依諸侯的地位決定輕重,地位尊貴的,貢賦就重。鄭國爵位屬男,卻按公侯的貢賦標準,恐怕沒辦法如數供應。現在諸侯休息甲兵,互相結好。使者往來,沒有一個月不來到。貢賦沒有限度,小國不能滿足要求而有所欠缺,於是得罪大國。諸侯重修舊盟是為了使小國能夠生存。貢賦若沒有限度,小國很快就會滅亡。究竟要讓小國生存,或是覆亡,就看今天怎麼做了。」從中午一直爭到天黑,晉國終於讓步。這只是少數堅持成功的例子,子產在西元前五五一年告訴晉國使者:「鄭國在短短幾年中,參加晉國嘗祭,拜見晉侯而且參與助祭。晉國要討伐東方,鄭國國君提前兩個月去聽取結盟的日期。在沒有朝見的時候,沒有一年不遣使聘問,沒有一次行役不跟從。但是晉國的政令沒有定準,使鄭國國家疲困,意外的憂患屢屢發生,沒有一天不戒慎惕懼。」

  鄭國的子產和大國交涉的次數不少,自有一套對付大國的辦法。平丘之盟時,子產堅持周室舊有禮制,終於使晉國退讓。孔子曾經因這件事誇讚他:「會合諸侯,制定對霸主貢賦的極限,是合禮的。」釐定限度的根據是周禮。

  《左傳》記載西元前五二六年(昭公十六年),記載子產與晉國另一次的周旋。

  晉大夫韓起(韓宣子)原有的玉環流落到了鄭國商人手中,而晉大鄭小國力懸殊,韓起為了想要回這只玉環,於是向鄭君請託索求,但遭到國相子產拒絕。子產對鄭國子大叔、子羽等所說明的拒絕理由:「我聽說治國不怕不能服事大國,字養小國,怕的是沒有禮來安定其位。如果大國對小國有求必應,小國哪堪供給不斷的需索?如果有時候給,有時候不給,對大國的得罪更是嚴重。大國的要求,如果不依禮來駁斥,他們哪裡會滿足呀!」何況韓起和子產都是統治階層,也都是知禮的君子,如果為這檔事讓子產作為國相而有怠乎職守不能守國之罪,讓韓起因為得到玉環而被上貪淫之名,這不是更糟嗎?

  不得已,韓起只好向鄭國商人買回。事後,再向子產稟報,子產曰:「鄭國自開國之君桓公以來,即與商人都源出於周邦,雙方人馬協力開墾荒地而共處一地,彼此之間也代有盟誓作為互相信賴的憑據,盟誓上說:『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以強力拘束你的買賣行為,也不侵奪你的利得。你有贏利、寶物、貨賄,我也不加干預。』」

  子產兩次以禮自持,都讓晉國自知理屈,知難而退。

吾蚤行夫子之教,必不悔至於此矣。

  《韓非子•內儲說上》曰:「子產相鄭,病將死,謂游吉曰:『我死後,子必用鄭 ,必以嚴治人。夫火刑嚴,故人鮮灼;水刑懦,故人多溺。子必嚴子之刑,無令子之懦。』子產死,游吉不肯嚴刑。鄭少年相率為盜,處於雚澤,將遂以為亂。游吉即率車騎與戰,一日一夜,僅能剋之。游吉喟然嘆曰:「吾蚤行夫子之教,必不悔至於此矣。」

總結

  子產在生前遭受眾人的譏笑詛咒,但在死後卻受到的眾人的歌頌,有「一年而民怨之,三年而民歌之」之譽。他嚴刑為治,深合法家之旨趣,是一個法家的實行者。韓非的思想亦深受子產的影響。 韓非謂子產使鄭國無內外之憂。外儲說左上云:「鄭簡公謂子產曰:『國小 、迫於荊晉之間,今城郭不完,兵甲不備,不可以待不虞。』子產曰:『臣閉其外也已遠矣,而守其內也已固矣,雖國小,猶不危之也,君其勿憂!』是以沒簡公身無患。」當時列國橫爭侵擾,而鄭國能以保持內政穩定,民生安樂,首賴子產輔政有功。唐代御史大夫宋璟更以子產譽太宗,曰:「叔向古之遺直,子產古之遺愛,能兼之者,其在魏公。」

 

子產學說

   春秋時代後半期的舞台,在鄭國出現了一位優秀的政冶家,他就是鄭國的子產。子產算是滿強勢的領導人,青年時即表現出遠見卓識。

政治觀

擇賢從政

   子產做事很乾脆,他用人唯才,不適合的人選,即使面對關說,一律拒絕,並且讓關說者口服心服。

   公元前五四二年,大臣子皮欲推派尹何作為家邑之宰,子產懷疑說:「他的年紀這麼輕,能勝任嗎﹖」

   子皮答說:「他既謹慎又老實,對我忠誠,不會背叛我。我很喜歡他,讓他去學習一下,便漸漸懂得政事了。」

   子產說:「那不行。愛一個人,就要替他謀求利益。您愛一個人,卻把政事交給他,就好比叫一個還不會拿刀的人去割東西,只會傷害他罷了。假如您有美麗的綢布,一定不會找不懂裁縫的人練習剪裁,又怎能讓尚待學習的人從政呢﹖」

   這番話言簡意賅,聽起來沒什麼了不起,可是用人之道、教育原則都包含其中。有句話說;「愛之適以害之也。」就是這意思。

嚴刑為冶

   公元前五三六年三月,子產鑄刑鼎,即把法律條文鑄在戰鼎上,開了古代法家要法家要求公布成文法的先河。

   叔向使詒子產書,曰:「吾始有虞於子,今嚴斷其罰,以威其淫。則已矣。昔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也。」

   子產屬於不折不扣的改革派。他剛上台時,鄭國內憂外患,於是他大力革新。有些措施,或不便民,或得罪既得利益者。例如加稅,他就不知挨了多少罵,而他仍堅持去做。故此,他施政的態度,可說是「生死 以之,不改其度」。

聽從輿論

   子產雖然強勢,但不強悍,從不動用公權力干涉輿論,更不會製造白色恐怖,鞏固領導中心。他曾說:「唯有德者,能以寬服民,其次莫如猛。」《左傳》襄公三十一年(西元前五四二年),鄭國的「鄉校」時常有一堆人聚集,批評政府。鄭大夫然明勸子產乾脆廢了鄉校,子產卻表示:「人們在那邊議論時政,他們認為好的,我就推動;不好的,我就改掉,他們是我的老師,幹嘛拆毀﹖」

   接著子產講了一段話,可做為領導人的座右銘:「我聽說真誠可以減少怨恨,卻不曾聽說威嚇可以防止怨恨。若用威嚇,難道不能制止怨聲﹖可是就如治水一般,雖然堵住了,一旦潰決,傷害更大;不如留些小缺口,疏導水流。」

   這項觀點和「大禹治水」的疏導法一樣,是很有遠見的。人們的欲可減低。不過若減到了他的最低限度, 還要往下減去的時侯,就容易激起反動心理,而發生意外。子產言:「 人誰無欲,無欲實難。」即是此意。

  子產「以民為師」,施政以民意為依歸。《左傳》不僅記載了這段史實, 還表示其贊同之態度,因此引用了然明的話:「蔑也,今而後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實不才。若果行此,其鄭國實賴之,豈唯二三臣?」然明認為子產實在賢明,整個鄭國皆可依賴他。《左傳》還特意把孔子對這件事的反應記錄下來:「仲尼聞是語也,曰:『以是觀之,人謂子產不仁,吾不信也!』」

破除迷信

  春秋末年,鄭國的子產,明確地提出「天道遠,人道邇」的思想。

  《左傳》昭公十七年(西元前五二五年),冬天有星孛于大辰。鄭國大夫裨灶告訴子產:「宋衛陳鄭將同日火,若用瓘斝玉瓚鄭必不火。」但是子產並未答應裨用珪玉、玉爵、玉勺這些寶物來祭求,使鄭必不火的建議。

  到了《左傳》昭公十八年(西元前五二四年),夏五月壬午,宋、衛、陳、鄭,果真發生火災。裨灶曰:「不用吾言,鄭又將火。」鄭人請用之,子產不可。子大叔曰:「寶以保民也,若有火,國幾亡,可以救亡,子何愛焉?」子產曰:「天道遠,人道邇,非反及也,何以知之?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豈不或信。」遂不與,亦不復火(註十八)。

  裨灶以歲星運行失次的現象與星辰分野的觀念,來推測人事吉凶,預言鄭國發生火災。春秋中晚期,天變的異象顯然被當時的人視為有相應人事變作的預兆,也就是說天變相應人事,可以透過天象的表現來占知,這種災異觀念到春秋晚期仍深植人心。但是子產提出了「天道遠,人道邇」的觀念,認為天象的變異與人事無關,天神不能主宰人事的吉凶禍福。因此他堅定不以寶物祭祀天神,鄭國後來也沒有發生火災。事實證明子產的觀念是正確的。

  子產認為與其對幽遠難明的天道吉凶進行預測,不如盡力於人事的努力,這種排斥巫術的觀念,歸本於人事原則來理解天人關係,成為春秋時代的一種先進思想,這即是人之理性及其行為意義的自覺,是人文思想的發皇光大,它對以後儒家的思想影響甚大。春秋人文思想的發展至子產「天道遠,人道邇」,可說是達於顛峰。

總結

   在子產的經營下,鄭國國勢漸強,人民也從當初的埋怨不滿,轉為擁戴支持。

   後來,子產生了大病,臨終前把政事交給游吉,並特別交代說:「唯獨有德行的人,才能夠用寬和的施政,使民眾服從,其他的執政者,要靠嚴格的法律。火燃燒得猛烈,民眾看了就怕,所以很少有人死於火﹔水看似柔弱,民眾輕視並玩弄它,所以很多人死在水裡。」子產的結論是:「施政寬大是很難的。」

   游吉執政之後,不忍用重典,結果治安敗壞,盜賊四起。游吉後悔說:「早點聽他老人家的話,今天不會落到這種田地。」

  子產「善相小國」、「善事大國」,從政的生涯中,見證著「國無小,小能事大,國乃寬」(《左傳.魯襄公三十年》) ,施政宛如行雲流水,一切游刃有餘,真可謂是臻於藝術的政治至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