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醉!

第一章

  話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經過了近百年的動蕩紛擾,長期的爭戰下來,有實力的群雄逐漸出線,淘汰了敵手,成立屬於自己的王朝,在殘酷現實的吞併下,本有數百個的分裂城邦最後合成了五個大國,天下大勢由此底定,走入平和。
  五個王國分別?北匈國、南威國、西煌國、東寇國、中儒國。
  北匈國--據有北方廣大的領土,幅員最?廣闊,族性強悍,驍勇善戰,由淳於氏統治,稱國首?王,國力?五國之首。
  南威國--統有江南地區,物?豐饒,黎民數目?五國之最,由段幹一族統治,稱國首?皇,在五國之中最?富裕。
  西煌國--擁有西域之地,國土四周?沙漠所包圍,幸有天河貫穿帶來水源,使兩岸發展繁榮,富足安康,由鍾離家族統治,稱國首?君,五國堨H其最?安定。
  東寇國--佔有河東地域,包含著近海數座大島嶼,海運發達,由司寇族統治,稱國首?帝,海戰能力最強,也是五國堸艉@面海之國。
  中儒國--國土與其他四個國家相鄰,以商立國,國家財源充足,由花氏世族統治,稱國首?主上,因四方邊陲皆與鄰國相接,所以是五國中國土面積最小的國家。
  立國生存並不是件容易之事,五國看似平靜,其實私底下國與國之間仍不時有利益衝突,如何避開爭端,獲得最佳利益,這考驗著國家主事者的能力,因此唯有過人的才智才能在詭譎多變的環境下繼續生存。
  中儒國,國小、實力弱,四疆又緊鄰著強國,處境最?艱難,?了讓王國能長治久安,和親便成了生存的必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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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才剛過完年,春聯的豔紅色澤仍新,人人見面拱手、開口猶是"恭喜、恭喜",小孩口袋堥拑M帶著壓歲紅包,糖果、瓜子還沒吃完,年味正濃,到處都洋溢著和樂洋洋的氣氛。
  但是在中儒國的皇宮堙A卻充滿了哀傷與離情,尤其是五位公主所居住的瓊宇幽境更是不時傳出哭泣聲。
  ?宮內,大公主花?看著四個猛掉眼淚的皇妹,無奈地道:"別哭了,拜託你們不要哭了,你們來這不是?了要安慰我嗎,怎洶@個哭得比一個慘,看到你們這模樣只會讓我更不好受,不要哭了,都不要哭了!"
  "大皇姐,晴兒忍不住嘛,想到你要嫁得那牴楚A人家就好不捨得。"三公主花晴哽咽開口。她和花?同是王后所生,還是親姐妹呢,現在姐姐要嫁人,最傷感的自然是她了。
  四公主花憐想出聲,可是小嘴一張,眼淚就淅瀝嘩啦流不停,喉嚨更像梗到異物般,什爰亶˙﹞ㄔX來,只是不停哭著。大皇姐和她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是她們五個姐妹感情非常好,就像同父母所生一般,因此大皇姐要出嫁,姐妹們才會傷心成這樣!
  "憐兒,你不要哭了,你身子不好,小心別又生病了。"二公主花雨忙輕撫著花憐的背勸慰,自己卻也是滿臉的淚痕。
  "?什洹畯怑n承受這樣的痛苦,若可以選擇,我寧可不做公主,也不要接受和親的安排。"小公主花豔忿忿不平地道,因?將來她也會走上這一條路。
  花?步至花豔身旁,寵溺地揉揉她黑柔的秀髮,"小豔,這是生?皇室公主所要負起的責任,?了國家,我們責無旁貸!"
  "但是竟要大皇姐嫁給一個六、七十歲,還病重的老人就太不應該了,簡直就是過分!"三公主花晴生氣表示,引得憬j妹紛紛點頭附和。
  花?故作漫不經心,道:"這是北匈國的要求,父王又如何拒絕得了?況且分配嫁到北匈國的本來就是我了,不管要嫁的對象是誰,我唯有接受一途。"
  "可是你原本的婚配對象是北匈國的太子啊,如今卻要做北匈王的繼室,而且是?了沖喜嫁過去,大皇姐,你怎牴﹞]是中儒國的大公主,竟受到如此的待遇,情何以堪呢!"小公主花豔直言指出。
  花?小嘴緊抿、垂下眼瞼。她無話可說,能做的便是極力忍著心中的苦楚。
  二公主花雨忙斥道:"小豔,別說了,你要惹大皇姐更不好過嗎?"
  花豔自知失言,又見花?面容哀傷,趕忙道歉,"大皇姐,對不起,小豔心急就口不擇言,你別生氣,對不起……大皇姐,你……你哭了,我……小豔真的不是有心的,大皇姐你別……別傷心嘛,我……我……哇……大皇姐!"她見花?淚珠落下,心中愧疚難過,索性抱著花?大哭起來。
  其他的人都能諒解花豔的無心之過,不過見到花?潸然淚下,她們更是黯然悲泣。
  好一段時間,廳堨u聽到陣陣飲泣聲,五個姐妹相擁哭著,她們都是面貌姣好的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更令人見之不忍。
  花?見大家又哭成一團,趕忙出聲,"好了,別哭了,大家都不准再哭,若哭可以解決問題,那我們掉淚便有價值,可惜哭除了白白浪費淚水外,沒有一絲的用處,也沒法子改變已經決定的事實,所以都不許再哭了,我們必須要堅強起來!"
  二公主花雨點點頭,道:"大皇姐說得是,這是身?皇族公主的悲哀,我們無法逃,也逃不了,唯有順應天命,而且我們犧牲了自己的幸福能保住中儒國,這是很值得的,我們該感到驕傲,大家都不准再哭,我們要鼓起勇氣面對現實!"
  三公主花晴和小公主花豔輕輕點頭。
  四公主花憐卻仍是一臉悲愁,"你們都可以?父王、?國家盡一份力,只有我不行,我什炯ㄗS法子做,只是個包袱,我真沒用!"她遺傳了母親的體弱多病,自小便患有哮喘的毛病,身體非常不好;她母親更是等不及她長大,便於她三歲時就過世了,享年不過二十歲;母親臨終的遺言是要求父親將她留在中儒國,別讓她負起和親重任,擔心她孱弱的身子承受不了,所以姐妹堨u有她能逃過和親的命運。
  其餘四位公主聽了都忙不磛茼w慰她。
  "憐兒,你不可以這牴﹛A你留在宮堿O要替我們孝順父王和王后,還有雨兒和豔兒的母親瑾貴人,你的責任也很重大,千萬不能看輕自己。"花?忙說。
  "是啊,憐兒,你的身子是我們最擔心的,你應該要養好自己的身子代我們盡孝,讓大家都能沒有後顧之憂嫁人。"二公主花雨也安慰道。
  "憐兒,你不用感到愧疚,我們也不會嫉妒你不必和親,因?你同樣肩負重任,就因?還有你留下來,所以我們大家才能嫁得安心,你不能讓我們失望。"三公主花晴慎重交代。
  小公主花豔噘起小嘴,道:"四皇姐,小豔笨不會說話,怎洹A也和小豔一樣了,說錯話教大家擔心,不管大家嫁到何處,距離有千里遠也無妨,慾H還是可以通信聯絡,我們姐妹間的感情永遠都不會改變,一輩子都是好姐妹。"
  花憐見憬j妹對她這泵n,又喜又悲,她拭去了眼淚,回以微笑。
  "小豔,你這話說得真好,讓人要另眼相看了。"二公主花雨欣慰地揉揉小花主花豔的頭。
  "二皇姐,你把小豔說得好像多笨似的,我的聰明伶俐可不輸給憔茤j呢!"花豔故意驕傲地膩炊U巴,將大家都逗笑了。
  這一笑愁緒沖淡不少,五個姐妹的神情都輕鬆了下來。
  她們彼此手拉著手,眼神交會中都是關愛和鼓勵,大家相處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更要相親相愛,她們很有默契下了相同的決定。
  這天,五個姐妹都沒再流過一滴眼淚,縱使淚水已經盈眶,還是被強忍下去,因?誰也不想帶給大家傷心,尤其是對大公主花?,因此她們努力維持這份和樂,讓花?出閣前都能開開心心的。
  五位公主直聚到夜深才各自回宮休息。
  花?站在露臺看著提著宮燈的宮女送四位皇妹回宮,四組燈火像是亮閃閃的小星星般,往四個方向而去,很快的她們也會像這樣各分一方,只願大家都能有好歸宿。
  "公主,夜深露重,別站在外面吹風了,請入寢宮休息吧!"她的貼身宮女青琳走上前來關心說道。
  "沒見到皇妹們回宮,我不放心。"花?的目光仍停留在遠處的燈火。
  從小,父王就希望她們姐妹要好好相處,互愛互諒,因?姐妹是最親的親人,卻無法永遠在一起,總有一天要各分東西嫁人,所以更要相親相愛,把握共處的時間。
  因此父王興建了瓊宇幽境,幽境奡滬P優美,流水亭台、樓閣花園佈置得令人歎?觀止,還有五座美侖美奐的宮殿,依著她們五姐妹的名字命名??宮、雨宮、晴宮、憐宮和豔宮,讓她們能天天生活在一起。就是因?如此,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親密,就算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依然是最要好的好姐妹,加上父王、母后的疼愛,她們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或許這也是父王給她們的彌補,因?她們身負和親的重責大任。
  在她們姐妹及笄之年時,就已經被指定好和親的對象了。中儒國商業發展驚人,但是國力空虛,又微妙地處在四強勢力拉扯的中心,有如一個天平,必定要盡力維持平衡,不可以有絲毫的傾斜,否則牽一髮而動全身,可能會引來不可收拾的後果。
  ?了避免這樣的情形發生,先祖制定了和親的規矩,用姻親聯絡中儒國和四強的感情,就算無法完全凝聚各國的力量,總有制衡的效果。
  因此身?中儒國的公主,和親便成了她們的宿命和使命。
  原本花?的婚期是訂在明年,那時她才滿十八歲,可是北匈國於年前派使者前來告知,因?北匈王病危,其國師便建議娶繼室來沖喜,所以要將婚期提早,訂在年後的二月二十便要來迎娶。
  這消息令父王和她錯愕,她應該是要婚配給北匈國太子狄格,?何卻變成了北匈王,北匈王已經六十餘歲了,做她的祖父都可以,可是這是北匈王的意思,而且對方態度強硬,父王無法拒絕,只得忍辱同意。
  她當初知道這事除了悲痛傷心外,也曾抵死不從,和親對她而言已是一個傷害了,而自己的終身還讓人這般玩弄,教她如何接受!
  但看父王憂愁鬱結,而母后傷痛無奈,他們對她是那炤\疚心痛,卻無力改變事實,她便心軟了,不想再?難父王、母后,唯有含淚同意。
  花?明白自己所要面對的是個令她不知所措的未來,北匈國的風俗民情完全不同于中儒國,這個強悍的北方民族,除了生活習慣自成一路外,他們崇武好鬥,士力彎弓,盡?甲騎,愛蓄養奴隸,社會階級分明,律法殘暴嚴苛,最可怖是有著父兄死後,妻其後母、群嫂的原始社會遺風,沒有貞操觀念,而女人的價值更不如一件衣服,不得主人歡心者,若只是被冷落還是幸運的,最慘的就是被當成物品贈人,想到自己要嫁入的是這樣的王國,她仍是膽戰心驚、渾身發顫!
  陪在花?身邊的青琳,發現她臉色蒼白、身子不住地顫抖,急忙勸道:"公主,您冷得在發抖呢,四位公主都已經回宮了,您也快回寢宮吧!"
  花?這才注意到,她不過出了會神,四位皇妹都已經回到自己的宮殿了,她順青琳之意離開露臺回寢宮。
  另一個貼身宮女青梨正在暖床,看到花?進來,忙迎上來問候,"公主,床已經暖好了,您要安歇了嗎?"
  花?點頭,"你們服侍我休息吧!"
  她們便?花?卸下發上的鳳冠、珠花、金釵,梳順發絲,換掉宮服。
  青琳扶花?來到床邊,青梨拉開錦被,撤去被堛熒x水壺。她們在公主睡前都要用暖水壺將錦被烘暖,伺候公主躺下,再?公主蓋好被子。
  "公主,還有其他的吩咐嗎?"青琳恭聲問。
  "沒有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花?回應。
  "奴婢告退了,公主晚安!"青琳、青梨欠身行禮後離開。
  花?將身子更縮入被子堙A這個她從小睡到大的暖被窩再也陪不了自己多久了,等嫁到北匈國,她的床上就會多了個陌生的男人,對男女之間的情事她一點也不瞭解,她希望自己的姐妹能幸福,但自己也可以有幸福嗎?她可是不敢有一絲的妄想。
  在花?內心深處,一直在祈禱著一件事,竟是希望自己未來的丈夫不要喜歡她,若他不喜歡自己,她雖會獨守空閨,但總好過當男人的玩物。
  只願上蒼聽到她的祈求,實現她這個僅有的希望,讓她擁有乾淨的身子、清白的心!
  老天爺,一定要幫她啊!
  ???
  "國師,父王的病情如何?"北匈國太子狄格坐在大殿上,出聲詢問立在殿下的國師。
  "ㄧ[殿下,王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雖然試過了許多的靈藥卻仍不見起色,讓人很擔心!"一身長袍,頭髮短如釘刺豎立在頭上,留著長須,一臉威嚴的國師拱手回答。他除了有占卜預知的能力,可以趨吉避凶外,也有著一身精純的好醫術,在北匈國媥皉陬蛣L比尊崇的地位。
  "難道連國師對父王的病也束手無策嗎?"狄格的神情冷肅,濃黑粗厚的劍眉揚起。
  "咱家已經立起祭台做法事?王上祈福,希望能穩住王上的病情不再惡化,殿下,沖喜的事也要趕快進行,這是最後的方法了!"國師對狄格稟明。
  "迎親的衛士已經出發,半個月後就能將新娘接回,這段時間,就請國師好好照顧父王了。"狄格交代道。
  "是,咱家會盡全力,務求王上早日恢復健康!"國師恭謹回應。
  狄格輕點頭,道:"那便有勞國師了!"
  "不敢,這是咱家份內之事,咱家告退了!"國師行禮後離去。
  "若,備馬!"狄格下令,要到校場校閱新兵操練。
  "遵命!"被點到名的扈從侍衛忙走上前應答,便趕緊下去準備。
  一會後,狄格便帶著若、歐脫兩名隨扈,及一隊的士兵離開宮殿。
  北匈王生病,太子狄格理所當然代理起國王的職務,處理國家政事;以狄格的才能,做起來是遊刃有餘。北匈國的習俗,認?生老病死是人之常事,人若死去,其靈魂便會成仙和祖靈一起,擺脫?人的病痛,反而是件好事,不需太過悲傷。
  所以狄格挂念父親的病,但不至於太過擔心,神明會將一切都安排好,而那個原屬於他的新娘現在要配給父親,他一樣也不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若她能讓父親的病痊愈,她便有做王后的資格,否則她就什炯ㄓㄛO,視他意思發落。
  希望她有足夠的福氣了!狄格在心中如是想著。
  ???
  "啊--"花?在驚叫聲中醒來,人猛然坐起,眼睛睜得老大,冷汗直流。
  在宮門外等著伺候的青琳、青梨聽到聲響馬上就沖入寢宮。
  "公主!"青琳、青梨急跑到花?的床前。
  青梨也忙拿出手絹?花?拭去額上的汗水。
  花?回過神來,接過手絹拭汗,思緒還陷在夢中那雙狂猛鷙人的眼神堙C
  這幾天,她幾乎天天都做著相同的夢,夢境堥S有任何情節,只見到一個男人,她也看不清他的相貌,唯一能清楚的便是他擁有一雙可怕駭人的眼睛,晶亮懾人,閃動著如利刃般的冷冷眸光,散發出冷酷狂妄,也像是熾熱的火焰,烙疼了她的心,不管熱烈或是陰冷,就是教她心驚。
  她記得他還有一頭隨意披在肩上的黑髮,穿著一身的皮毛裘衣,最明顯是外衣?左衽,而且在衣口還繡只金色的展翅雄鷹,左衽是北匈國人的穿衣法,所以她夢到男人顯然是北匈人,但她卻不知道他是誰??何要入她夢中?
  青琳見花?呆愣了半晌,關心喚道:"公主、公主……"
  花?回過神來看著她們,淡淡應道:"我沒事了。"
  "公主,您是不是又做相同的噩夢了?"青琳語氣憂慮。公主近來都睡不好,頻頻被噩夢驚醒。
  花?吐出口氣安定下自己的心神後才回答,"沒什活A不過是個夢,不要緊的!"
  "可是公主您?了這個夢,睡也睡得不安穩,這怎行,要不要找禦醫來看看呢?"青梨不放心地提議。
  "不用了,這只是夢嘛,又不是什洎垠n的事,別麻煩禦醫了!"花?拒絕,不想小題大作。
  不過這事還是傳到了王后耳堙C這天午後,王后特別來到?宮瞭解花?的情形。
  "見過母后!"花?和花晴向母親行禮。
  "起來吧!"王后淺笑讓兩個女兒起身。
  兩位公主一左一右坐在王后身旁。
  "母后,您今天怎泵釭饕L來?"花?笑笑說。
  王后拉著花?的小手,直言問道:"?兒,聽說你最近都睡不好,老是做噩夢,可有這樣的事?"
  "一定是青琳、青梨多話,讓母后擔心了,這兩個丫頭真該打。"花?皺起秀眉。
  "別怪她們,是母后挂念你的情形,才會叫她們到跟前問話,?兒,這事你怎洧S告訴母后呢?是怎狩邞犒琚A竟然會嚇得你連覺都睡不好?"王后緊張地看著愛女。
  "大皇姐,你怎洶]沒告訴我這事呢!"花晴語氣有些抱怨,不過也充滿了關懷。
  花?笑笑地解釋,"其實這也不是什洶j不了的事,做噩夢每個人都會遇到,而且我這也不算可怕的夢,根本就不打緊,母后、晴兒,你們不必如此擔心。"
  "?兒,若不是噩夢你怎炤|每次都被驚醒?告訴母后,你是夢到什洶F?"王后想明白。
  花晴也很好奇,"大皇姐,到底是個怎狩邞犒琚A你快說嘛!"
  "母后、晴兒,我只不過是夢到一個男人罷了,在夢堥漕k人睜著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瞅著我,就這樣而已,很平凡的夢,實在不必特別去理會它的。"花?輕描淡寫地說著,一副沒事模樣。
  "一個男人??兒,那男人你認識嗎?"王后問。
  花?搖搖頭,"母后,?兒並不認識他。"
  "大皇姐,那男人有什炫S徵?他……他是本國人嗎?"花晴聽完花?躑z的夢境,臉色變了,緊張地忙開口詢問。
  "晴兒,你怎炤|這樣問?"花?看著花晴,驚異她竟然問到了最重要的事。
  花晴緊緊盯著花?,"大皇姐,你先說嘛,晴兒等會再回答你的問題。"
  花?頓了下,儘量用平靜的語調說出,"他披髮左衽,應該是個北匈人。"
  花晴神情更加怪異了,還帶著驚嚇,靜下來不說話。
  王后看著神情怪異的女兒,見她們突然都不再開口,她真感到莫名其妙,遂道:"?兒、晴兒,你們告訴母后,這是怎泵^事?"
  花?也盯著花晴,輕喚道:"晴兒,換人解釋了。"
  花晴深吸口氣回視著母親和姐姐,低聲回答,"我也和大皇姐做過相同的夢,夢堨u有一個男人,他同樣是睜大了眼睛直盯著我看,而且也是披髮左衽,是個北匈人!"
  "你什洫伬埶絨o樣的夢?"花?急急再問。
  "從去年開始,不過也不是常會夢到,只是這夢讓人記憶深刻難以忘記,所以就記得很清楚了,沒想到大皇姐也和晴兒一樣,做同樣的夢。"花晴說明道。
  "?兒做這樣的夢或許是因?要嫁人了,心中壓力大,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但是你又沒要出嫁,而且你婚配的是西煌國,怎會夢到北匈人呢?"王后驚異不懂。
  花晴也是不明白,聳聳肩,答道:"晴兒也不知道啊!"
  "那你?何都沒說出來呢?"花?提起。
  "晴兒本來是覺得沒什牲嚏A只因大皇姐也有這樣的夢,晴兒覺得奇怪才想將事情講明,就像大皇姐說的,只是夢嘛,夢本來就有各式各樣的,又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不能當真的。"花晴不在意笑說。她不是執著的人,問題想過兩次找不出答案,她就放棄不理會了。
  王后想想也對,輕輕笑道:"沒錯,夢是不能當真的,母后似乎太過於緊張了。"
  花?露齒微笑,安撫著母親,"是啊,夢不能當真,所以母后就別再擔心?兒了,?兒不會有事的。"
  "母后,大皇姐是我們姐妹堻?聰明,反應最好的,又懂得照顧別人,一定也明白如何保護自己,對於大皇姐,您大可放心。"花晴忙安慰母親。
  "女兒嫁人了就不在跟前,沒法子看顧到,教母后怎能真放得下心呢?可是晴兒說得也是,?兒一向聰穎伶俐,個性溫和識大體,應該可以照顧自己,讓你嫁給北匈王真是委屈你了,但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兒,不管以後會遇上什狩邞漣x難,你都要咬牙忍下去,一定要堅強,明白嗎?"王后細心叮嚀著女兒,仿佛她現在就要出嫁般,對這個女兒,王后心中百般不舍,竟要她花樣年華去嫁給一個老頭子,想到這,王后的心都酸了。
  "?兒明白,母后,您別擔心,嫁去北匈國?兒好歹也是個王后,不會真受什洸e屈,而且一定是錦衣玉食,生活無虞,母后盡可以寬心的。"花?漾出了美麗的笑靨,安慰著母親,同樣也是在撫慰自己的心情,既是決定好的事實,她無力可回天,唯有硬著頭皮接下,咬牙向前走。
  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自己一定會有辦法度過的!
  花?就抱著如此義無反顧的決心,在父親、母親難舍的悲情中,在妹妹們哀淒傷心的眼淚下,穿著紅色喜服,戴著鑲滿寶石的鳳冠,懷著千斤般沈重的心情,她坐上了花轎離開皇宮,遠嫁北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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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青琳,你還好吧?"花?關心看著陪嫁的貼身宮女。
  青琳想開口,可是急湧上的酸氣又讓她抱著木桶一陣猛吐,而青梨則在旁急?她順著背,希望她能好過些。
  花?無奈地搖頭,別過臉看著窗外。她們坐的馬車正往北疾駛,窗外景色已經由她熟悉的鬱鬱蒼蒼、一片翠綠轉變成風沙發揚的黃土平野,車隊已經離開了中儒國,在北匈國國界了。
  她坐的花轎出了皇城,在國京接受民憚瘍w送,離開京城後,她就褪去了華服改坐馬車,然後馬車便以最快的速度往北奔馳。
  一路上,除了晚上在行館歇腳停下外,也只有用午膳時稍事休息,其餘都在趕路,這樣的奔波對慣戰沙場的北匈國將領士兵來說不算什活A可是花?和兩名陪嫁的宮女都是嬌弱的女子,一向過慣了安逸的生活,一下子面對這樣的勞累,身子怎參承受得了,她們都在暈車,而情形最差的便是青琳了,她一直吐個不停,讓人憂心。
  青琳吐出酸液後,接過青梨遞上的手絹拭拭嘴角,望著花?,歉意滿懷,"公主,很抱歉,青琳拖累公主了!"
  花?拍拍她的手安撫,道:"青琳,別說這樣的話,身體不舒服是每個人都會遇上的,又不是你的錯。"
  "可是應該奴婢來伺候公主,現在反而讓公主操心,還要勞煩青梨照顧,奴婢好沒用!"青琳愧然低語。
  青梨不高興地斥責青琳,"知道自己不對了就要趕快好起來,讓公主不用再挂心你,也可以讓我休息一下,而不是不負責任地只會說喪氣語,你這樣子真是討打!"她不客氣地捶了下青琳的肩膀。
  "哎呀,青梨,你還真打我,好痛呢!"青琳哀叫。
  花?輕笑,玩笑道:"青琳,你再不好起來,連我都要打人了。"
  青琳明白公主和青梨對她的關心,用力點頭,道:"是,公主!奴婢會爭氣,儘快恢復健康的。"
  突然馬車一陣的顛簸讓站著的花?一個踉蹌,青琳、青梨忙伸手扶住了她,她才沒摔倒。
  "這些北匈人做事好粗魯,也不想想公主是金枝玉葉,馬車就這樣胡亂跑,不怕弄傷了公主嗎?"青梨埋怨。
  "他們的態度本來就不好,對公主說話也是粗聲粗氣的,一點也不尊敬,真是沒有教養。"青琳也是一肚子氣。
  花?倒不在意,"國情不同,忍忍就算了,以後還不曉得會遇上什洹x難呢?要學會多包容才能適應。"
  青琳、青梨對看一眼,輕輕歎口氣。她們?公主抱不平,公主不但人生得美又這炸膘},怎要嫁到這種蠻夷之邦呢,老天真是沒長眼!
  花?看青琳、青梨不甘願的神情便明白她們的心思,已經注定的事如何改變,再不甘心也要接受,她早就看開了。
  不過心堛瑭n音卻在取笑她,她若真能看開,?何每晚都在失眠??何會怕那個男人入她夢中?又?何她的情緒還是那般的不安呢?
  花?急忙甩掉不斷冒上來的問題,不敢再追究答案,其實現在她怎炤Q都沒用,沒見到她的丈夫,她的任何想象都是多餘的,沒有任何作用。
  只是她能肯定一點,北匈王絕不是她夢中的男人,那男人的年輕流露在他銳利猛鷙的眼神堙A或許到了北匈國的王宮,她就能明白夢堛漕k人是誰,也或許這是永遠也解不開的疑問。
  看著滾滾黃沙,這一刻她好希望路能永遠走不完,那她就不必去面對那不可知的未來,和不可知的丈夫了!
  只是世上沒有到不了盡頭的路,再不情願,經過十來天的路程,車隊仍是到達了北匈國的王都。
  ???
  "你說什?"花?睜大了眼瞪著亢將軍。他是護送她前來北匈國的將領。
  亢將軍先安排花?在王都外的行館落腳,便進宮向北匈王稟報,哪知他回來時卻帶回了驚天動地的消息。
  "公主,先王兩天前駕崩了,太子殿下已經立時即位?王,國喪期定?十五天,在這期間內不准舉辦婚慶喜事,各級將領也要儘快回王都報到,所以末將要入宮面見王上,不能再保護公主了。"亢將軍稟道。
  "那我怎玷?"這個突發的事情讓花?手足無措。
  "末將已將公主到達的事稟告了王上,王上會對公主有所安排的,請公主安心在此靜待,末將告辭了!"說完,亢將軍便帶著屬下急急離開。
  亢將軍走得那洮獢A花?還有許多問題還來不及開口,只能一臉茫然地看著亢將軍如一陣風般的來去。
  "公主,我們該怎玷?"青琳驚慌地看著花?問道。
  青梨的神情也是相當不安。
  花?要自己不能亂,冷靜下來,強作鎮定表示,"我們就依亢將軍的話,留在這媯幼灡壯a!"現在她前沒有路,也不可能再回中儒國,只有按兵不動了。
  於是花?和兩名宮女便在行館堳搕F下來。
  這行館是王族人到京外打獵時的行宮,占地雖然不大,但是建築精致,佈置得很舒適,還有精心整理的花園,加上有十數名的傭仆伺候著,居住在此倒也算是自在。
  行館由後總管打理,他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圓胖的身材、外貌平常,他自有一套待人處事方法。剛開始他對花?很冷淡,甚至可以說是憎惡,北匈國人都明白花?是娶來沖喜的新娘,但是哪料到她還沒入宮,先王便過世了,?此多少都會怨恨她是個不幸的女人,將噩運帶入北匈國。
  不過後總管見花?對傭奴、下人都很和氣,沒有一絲公主的架子,聽不到悅耳的閒言閒語也是默默承受,不會找人出氣,花?的好氣度表露無疑,連她身旁跟著的丫鬟也很懂得禮數,讓後總管對花?漸生好感,態度也慢慢轉變,縱使不夠畢恭畢敬,但已經改好許多,有將她當成公主看待了。
  花?就一直待在行館媯平啈w排,只是國喪期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並沒有人來看望她或是給她任何的消息,她只好耐心再等下去,不覺又過了一個月,她卻仍然沒等到王宮傳來回應,她依然被留置在行館堙A好似被人給遺忘了。
  時令來到了五月,北方地闊無遮蔽,猛烈的太陽一照射,整個大地便熱得像要被蒸發,如同炎熱的夏天,但是太陽一下山,寒氣又從四面八方冒出來,頗有春寒料峭的味道。
  花?初次遇上如此冷熱交錯的季節,實在難以適應,但她還是咬著牙忍受,她沒忘了母親對她的叮嚀,不管遇上什洹x難,就算是如今這樣尷尬的處境,沒有拜堂成?王后,又被困在此進退不得,她也要忍耐,堅強活下去。
  只是花?不明白剛上任的北匈王狄格,這個原先訂好應是她丈夫的男人會如何處置她,不過再難堪也是如今這個模樣了,不論壞或好她一定能接受的。
  青琳從外面跑入房堙A連禮數也因興奮而忘了,開心直叫,"公主,有好東西要讓您看看,您快去後花園,快!"
  "什洩F西?讓你高興成這樣!"花?放下手上的書,笑問。
  "公主,您去看看便明白了,快嘛,快!"青琳直催著她。
  花?只得將手中的書合上擺在一旁,站起身,道:"到底是什洩F西?這炫垢!"
  "公主,您看了一定會喜歡的,走,快去看看!"青琳扶著花?就急急往後花園走去。
  後花園沒有前面的花園大,也不夠美麗精巧,最大的特色便是有棵擎天大樹,大樹枝葉茂盛,樹下是個乘涼的好地方。
  花?來到後花園便看到後總管和青梨正站在大樹下。見她來到,青梨迎上來,歡喜地指著大樹下的秋千,說:"公主,您看!"
  花?走近秋千,這是一個隻由木板和粗繩索做成的簡單秋千,不過和這樹、這園子卻是非常搭配,她記得自己昨兒個才站在樹下順口提起,說這兒若有個秋千就再好不過,那她便能蕩著秋千吹風玩耍,沒想到今天秋千真的做成了。
  "公主,喜歡嗎?這是後總管特地?公主做的呢!"青琳笑著告訴花?。
  花?驚訝地看著後總管。
  後總管豪爽地笑道:"我昨兒個經過聽到公主想秋千,覺得其實在這里弄個秋千也不錯,就做了個來,希望公主不嫌棄。"
  "當然不會了,這秋千做得真好,後總管,真是謝謝你。"花?向他道謝。
  "公主,你別和我客氣,我只希望你在行館埵穜o開心,我怎會不開心,我是衷心感激後總管的。"花?真心感謝道。她還有這一方的安身之所,已是萬幸了。
  後總管被花?謝得不好意思。她真是個大方可愛的公主,但是王上?何還沒迎她入宮呢?這也是他不明白的。
  "公主,要不要試試?"青梨睜大眼詢問。
  花?笑著點頭,在兩名宮女扶持下坐上了秋千,擺蕩了起來。
  這樣的秋千比她以前在宮中,由工匠細心打造雕滿花鳥圖案有靠背的秋千刺激有趣多了,蕩得她漾開了嬌美的笑靨。
  後總管很高興見到花?玩得開懷。他離去前又停下回身,道:"公主!"
  花?忙讓宮女停下秋千,看著後總管,"有事嗎?"
  "公主,你到行館也兩個多月了,從沒出過門,可想出外走走?"後總管說道。
  花?不明白後總管?何有此一問,不過也問到了她心坎堙A她老實表示,"後總管,我若說不想就是騙人了,可是我在北匈國人生地不熟,又能去哪里呢?"
  後總管聽了忙告訴花?,"明天我要入王都採買糧食,若公主想到王都見識、見識,可以一起去的。"
  "真的?後總管,我真能到王都開眼界嗎?"花?小臉一亮,滿是歡欣。
  "公主想去當然可以了,只是馬車無法載得了這泵h人,所以公主只能帶一名宮女同行。"後總管微笑說明。
  "這沒問題,那明天就麻煩後總管了,謝謝,真是太謝謝你了。"花?高興得直向後總管道謝。
  見到花?這般開心,後總管也咧嘴笑得歡喜,向她點點頭後離開。
  後總管走後,青琳、青梨兩人都急匆匆地向她爭取出門的機會,互相爭得面紅耳赤。
  花?卻開心得繼續蕩秋千,就算不用宮女在後面推送,她也可以將秋千蕩到最高點,如今她的心情就和這秋千一樣,從低潮也漸爬上了高點。
  熬了兩個多月,她終於可以踏出門看看北匈國的王都,真是太好了。
  這就叫苦盡甘來吧。
  ???
  "青梨,我和公主離開了,再見!"青琳興高采烈地向臭著張臉立在馬車邊的青梨揮手道別。
  "公主!"青梨看著坐在馬車堛漯?,用快哭的聲音低喚。
  花?對青梨安撫地笑道:"青梨,這次我先帶青琳出門,下次就換你了,你還是有機會的,別難過,你一個人在行館堨薿妝峊|處走動都可以,我們不會離開很久,辦完事便回來了。"
  公主都這牴﹞F,她還能說什活A只得恭敬回答,"遵命!奴婢也希望公主此行愉快,平安回來。"
  "我們要走了。"後總管走來招呼一聲,關上了馬車門,跳上車夫旁的位置,給個命令,車夫便吆喝一聲,馬兒揚腳動了,馬車就緩緩離開了行館。
  想到可以外出見世面,花?臉上的笑容就止不住,讓本就嬌美的面貌更加絕色動人。
  "公主,您穿著北匈國的衣服還真好看,美麗又大方!"青琳誇讚著。
  ?了出門方便,所以花?與青琳都換上了北匈人的衣裳,短衣左衽、及膝褶裙,腳著長靴,北匈人喜愛穿鮮豔色彩的衣裳,所以花?是粉紅上衣配著豔紅的裙子,頭髮也隨俗編成數條辮子,再戴頂紅色鑲有珍珠裝飾的帽子,讓花?看起來是俏麗大方、萬分迷人。
  花?低頭看看自己,她也很喜歡身上的衣飾,若說儒服能襯出女子優美的身段,那這北國衣裳便可以顯現出女子的活潑,而且這樣穿行動自如,真的非常舒服。
  "青琳,你也不錯啊!"花?也讚美青琳。能入宮?宮女,相貌是很重要,因此青琳、青梨都算是個美人,美人配上好看的衣裳,自然不會差了。
  "真的?"青琳聞言好開心,更是在衣服上摸摸弄弄。
  花?笑著看外面景色。後總管提過行館離王都不遠,車程只需要半個時辰,很快的,她就能親眼見到北匈國的都城了。
  馬兒踩著石板路,來到了城門口。花?驚訝地睜大眼看著高聳的厚實城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銅牆鐵壁了吧。
  入城後,繁華熱鬧的街道和人群吸引住花?的全副注意力,她睜大雙眼看著窗外情景,真是目不暇給,真想將所見的全都印入腦海中。
  真不愧是北匈國的國都,王都的繁榮不輸給中儒國的國京,一樣是一間挨著一間的商鋪,一樣是熙來攘往的行人,不同的只有販賣的物品。
  酒幡四處招搖,也有許多賣毛皮的店家將虎豹皮挂在外面吸引買客,這些美麗卻看起來兇猛的毛皮總讓花?看傻了眼,她從沒見過這泵h猛獸皮裘。
  馬車在一個十字交會口的街邊停下,後總管打開車門讓花?下車。
  "公主,我在左邊這條街上辦事,而右邊這條城中道是都城堻抯鷎x的市街,街上販賣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應有盡有,公主可以去瞧瞧逛逛,不過別走遠了,以免迷路,一個時辰後在此會合。"後總管說道。
  花?答應,"後總管放心,我一定準時回來。"
  後總管笑著點頭,再回到馬車上,馬車就轉入那條滿是酒樓飯館的街堙C
  "走,我們去逛街。"花?牽著青琳往前走。
  "是,公主!"青琳笑應。
  花?忙糾正,"在外面叫公主不適當,你喚我小姐吧。"
  "遵命,小姐!"青琳馬上改口。
  隨即兩人笑著走入熙來攘往的人群堙C
  她們先被賣首飾的攤子吸引住目光。青琳拿著一對翠玉耳環徵詢花?的意見,"小姐,您看這耳環漂亮嗎?"
  花?點頭,撫著一條由七彩玉石串成的項鏈,"青琳,這項鏈也不錯啊!"
  在東摸摸、西看看後,花?買下兩對玉耳環,拿給青琳,"一對給你,另一對給青梨。"
  青琳開心地收下,"謝謝小姐,青梨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花?再走入旁邊賣擺飾品的店家,一眼就看中了擺在櫃檯上的一個水晶娃娃,這娃娃通體晶透,刻工細膩,教花?看得目不轉睛。
  老闆見客人上門,忙迎上前來招呼,向花?介紹這個水晶娃娃。"小姐,你真是好眼光,這水晶娃娃是剛從中儒國帶回來的,不但雕工好,水晶質地也夠純淨,可是件上上之品呢!"
  中儒國三個字引起了花?的思鄉之情,她克制下心中的波濤忙問道:"這水晶娃娃真是中儒國做的嗎?"
  "小姐,這當然是真的,這白玉水晶只?于中儒國,也唯有中儒國的工匠能刻出這樣栩栩如生的娃娃,小店是以誠信做生意,絕不會欺瞞客人。"老闆極力保證。
  "小姐,您喜歡嗎?若喜歡就買下吧!"青琳看出了她的心情。
  花?看著水晶娃娃,輕點頭應了聲。
  於是青琳便與老闆交涉價碼,而花?則是撫著冰涼的水晶娃娃,眼埵釣Ф鶻鰝滿A這娃娃勾起了她的思鄉愁緒。
  不知父王、母后和皇妹們可好?他們聽到了北匈王過世的消息,一定很?她擔心吧,其實她好想告訴他們不必挂念她,她雖然沒當上王后,可是能這樣平平靜靜地在行館堨肮﹛A她已經很滿足了,在這些日子堙A她已經悟出了這個道理。
  不管北匈王是否真忘了她,或是故意不理會她都無妨,如此平凡寧靜的日子她已能適應,不要求榮華富貴,她只願能隨心而活。
  她已經將自己的心願降到最低了,上天應該會實現她的希望。
  "小姐、小姐……"青琳輕搖了搖陷入沈思的花?。
  花?回過神來,對青琳笑道:"娃娃買到了?"
  "嗯,而且奴婢還殺了個好價格呢!"青琳說得得意。
  店老闆拿了個木盒出來,將水晶娃娃放入盒堨瘚鼠C琳,有禮地直道謝。
  "那我們走吧。"花?和青琳隨即離開了商鋪,再往下逛。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主上、主後和公主們呀?"青琳和花?並肩而行,看著她美麗的側臉問起。
  花?也不瞞她,承認道:"聽那老闆提到中儒國,心就不自覺地飛回父王、母后那堣F,不過這只是一下子湧上來的情緒,一會便沒事了。"
  "奴婢知道,公主一向都很堅強,不會被逆境打倒的。"青琳說道。
  花?卻輕敲了下青琳的頭,"又叫錯了!"
  "啊……對不起,小姐!"青琳苦著臉、揉揉頭忙改口道。
  花?神情再轉?欣喜,帶著青琳繼續逛街,主仆兩人都成了好奇的孩子般,在滿街琳琅滿目的物品中穿梭,有興趣的便拿起看看,對於沒見過、好奇的東西就請店東解說,當是增進見識,一番採買下來,青琳兩手已經拿了不少的東西,幸而都是不太重的小飾品,不過兩人也逛得腿酸,正想找個地方停下休息,就見到一隊鐵騎聲勢震人地奔來開道。
  "王上駕到,人車讓道!王上駕到,人車讓道!
  四周立刻響起喧嘩聲。
  "王上來了!"
  "可以見到王上了!"
  人人爭相擠在街道兩旁要見北匈王。
  花?聽到北匈王出巡,先是驚愣了下,接著就被人群推擠得幾乎站不住身,青琳怕與她分開,則是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不敢放。
  花?隨著人群困難地移動,四周人群全湧過來了,要離開已是不可能,只能找個較不擁擠、舒服點的位置站著;她轉頭看了看,見到不遠處有個空位,她忙拉著青琳撥開人群往空處奮力擠過去,發現那原是個臺階,兩人也沒有別的辦法,就立在階梯上,這樣反而可以很清楚看到街道上的情形。
  "不知道北匈王長得什狩豸l呢?"青琳喃喃自語,好奇地睜大眼。
  花?更是滿心期待,想瞧清北匈王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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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當黑色釀金邊的旗帖出現在慾H眼前,四周的百姓開始歡呼了起來,喊聲不斷。
  只是花?看到旗帖個的圖案時,她卻愕愣住了。展翅雄鷹,與她夢中男人襟口上的老鷹圖樣完全相同,還一樣是金線所繡成,莫非她所夢到的男人是……
  花?心跳開始加速,她雙手捂著胸口,屏氣凝神地等待答案出現。
  不久,在護衛簇擁下,北匈王威風凜凜地出現,他騎著一匹黑色高大的駿馬,一身黑色繡金邊皇袍,頭上戴著金寇,寇頂上立著一隻展翅雄鷹,和他胸口衣襟上的金色老鷹圖案相輝映。
  看到了北匈王胸口衣襟上那只熟悉的飛鷹,花?心中就有底了,她膽戰得將目光慢慢往上移,定在北匈王的臉上。
  沒錯,就是他!縱使在夢埵o沒能看清他的相貌,但他那雙隱然含威的眼眸,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雙這洵萓的。花?很肯定自己夢中出現的男人便是眼前英姿勃發,騎在馬上受萬民擁戴的北匈王。
  花?怎洶]想不到,自己夢到的人竟是北匈王,這位原就和她訂親卻無緣成婚的狄格太子,這是上天的捉弄嗎?花?感到的卻是慶倖,雖然他有著出憚漸~表、一雙懾人的眼睛、如鷹般的隼鼻、堅毅的薄唇,這男人太威猛駭人了,他強壯得似是一隻手指頭就可以將人給揉碎,太有威迫力了,使她喘不過氣來。
  不知?何,她就是莫名地懼怕他,怕他的強壯、怕他的勇猛,更怕他那雙似會奪人心魂的眸子,生活在這樣的男人身旁,豈不是個折磨,她想自己是無法承受的。
  所以她暗自高興沒嫁給他,也期望他能永遠忘了她的存在。
  "王上、王上……"一個暴響的喊聲壓過了慾H的歡呼聲,引來大家的注意。
  一名大漢兩手捧著一張罕見的白獅毛皮,對著北匈王大聲呼喊,還擠到了花?的身邊,將青琳給推下階梯。
  "王上,小的千金買來一張白色獅毛皮願獻給偉大的王上,懇請王上笑納。"大漢捧高了手中的毛皮,對著北匈王喊道。
  這騷動讓北匈王停下馬,聞聲轉過頭來,見到百姓熱誠的心意,他嘴角有絲淺淺的笑意,很自然的,他的眼神也注意到大漢身旁的女子。
  花?差點站不穩,幸而一旁的大嬸扶了她一把;而青琳被推下階梯因?人多擋著,也沒摔倒。花?被這突發的情形弄得有些昏頭,再轉頭往前看時就對上了北匈王銳利的目光。
  她愣了下,眼神一時回避不了,直直地盯著北匈王發愣,如此也將自己毫無遮掩地呈現在北匈王眼前。
  好個花容月貌的小妞,雪白無瑕的肌膚,配著亮閃閃的大眼睛,有如白玉般的小鼻子,還有紅豔豔、誘人的小嘴,不但美麗還媚人心脾,教人想親近、親近,這女子是誰?雖然她穿著北國衣裳,但看她的相貌不像是北匈人,應?南方的佳麗。北匈王對這女子起了莫大的興趣。
  見到北匈王緩緩泛開的邪魅笑容,花?心一驚神智也恢復了,急急低頭別開眼,不敢再看他,心中起了不好的預感,讓她手忙腳亂得急急想離開。
  "王上、王上!"大漢見北匈王停下,忙使出吃奶的力氣,奮力擠出人群欲將寶貝獻上。
  好不容易來到北匈王的馬前,大漢雙腿一跪就舉高了白獅皮恭敬稟明,"王上萬福,區區白獅皮不成敬意,還望王上不棄。"他在街上開毛皮店,得到這張白獅皮時就想呈給北匈王,現在終於等到機會了。
  北匈王眼光轉回跪在面前的大漢,看著他手中潔白純淨的毛皮,心中有絲歡喜,淡然出聲,"很別致的白獅皮,本王很喜歡,就收下你的好意了。"
  北匈王身旁的護衛上前接下了白獅皮。
  大漢更是開心得直磕頭道謝,"謝謝王上、謝謝王上!"
  北匈王忙要將目光移回看那名小美人時,卻已經看不到她了,他大眼四下仔細看著、尋著,就是不見佳人蹤影,她跑去哪兒了?北匈王心中納悶。
  見王上人停住沒動靜,扈從歐脫靠近他輕問道:"王上,有事嗎?"
  北匈王將眸光拉回,應了句,"沒事!"他隨即駕著胯下的馬兒繼續前進,將這個小插曲丟在腦後。
  "小姐,你走慢些,小姐、小姐……"青琳喊著。她手被公主拉著飛快往前走,公主走得那洮獢A好似後面有追兵。
  "別多話,快點走。"花?回頭交代青琳一聲,仍是繼續快步離開。好在北匈人生得高大,她身材嬌小躲在人群後面可以不被發現,北匈王那個邪氣的笑容嚇壞了她,她直覺就是他對自己有企圖,所以才會馬上拉著青琳逃開,她不能讓他找到自己,更不可以教他發現到自己的身份,否則……花?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她真不敢想象後果!
  花?和青琳回到會合地點,後總管的馬車已經等在那兒了。
  "公主,你真守時,可想再逛一會嗎?"後總管好聲問。
  "不用了,我只想要快快回行館。"花?搖頭,馬上就帶著青琳上馬車,馬車便即刻駛離王都。
  明白自己安全了,但花?的心還是一時無法完全平靜,像是北匈王的目光還緊緊追著她,她想自己近期內都無心再來王都遊玩了!
  好可怕的男人,她一定要完全避開他!
  ???
  王城後宮,北匈王在最受寵的舞夫人宮堙A暈黃的燭光下,寢宮漾著一片綺麗遐思。身形曼妙的舞夫人正盡力舞動身軀取悅北匈王,跳過一段誘人舞蹈後,她便脫下一件衣裳,如今她身上只剩下輕薄的褻衣,豐潤圓滑的身子隱隱欲現,極?挑逗誘惑。
  只是坐在床沿的北匈王卻顯得一臉的意興闌珊,眼睛看著舞夫人的誘人姿態,心中所想的卻不是她,舞夫人的賣弄風騷只讓他感到無趣。她已經舞到最後了,解開帶子,僅著的褻衣也離了身,赤裸裸的她揚著笑走向北匈王。
  就在舞夫人手要搭上北匈王的肩頭時,北匈王竟伸手拂開她,站起身便往外走。
  舞夫人呆愣了下,等回神欲急喚時,北匈王已經離開了。
  "王上!"守在宮門口的護衛也驚訝地見到北匈王走出。
  "回鷹王宮。"北匈王一甩手,利落跳上馬,便策馬直奔自己的宮殿。
  可惡!他是怎洶F?竟會?了個女人心情不定,連他最寵愛的侍妾都引不起他的欲望,心中所想所念的就是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美人兒!
  不過她的確是美,面若芙蓉,肌膚賽雪,就不知道摸起來是不是也滑柔似錦緞?這一想更讓北匈王欲望蠢蠢欲動,只願佳人能立刻出現在眼前,讓他能好好撫弄一番。
  但是欲求不滿也讓北匈王的神情更加難看。只是一個小小的女人,就擾得他心神不寧,真是大膽,他若不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找出來,難消他的火氣。
  回到鷹王宮,北匈王對隨扈若交代一番,"馬上去辦,本王兩日後就要見到人!"
  "遵命!"若閛恭聲應答,急忙退下。
  北匈王粗獷俊帥的臉上浮起了懶懶的笑容。他想要的女人從沒有得不到手,美人,你是本王的了!
  隔日,王都各個角落都貼上了一份公告,舉凡家埵釵~輕未嫁的外族女子,尤其是南方人,十五至二十歲之間,不論身份一律都要向官府報到,入宮面聖。
  上從官員下到平民百姓,都不曉得王上頒佈這樣的旨意有什洛庢N,只能用字面上最淺顯的道理去想,或許王上想挑選嬪妾吧。
  這個解釋讓王都熱鬧了起來,能入宮伺候王上是多大的恩寵,所以合乎條件的女子都欣喜來到府衙,期望好運能落到自己身上。
  北匈王上任後,除了本身的姬妾外,也依俗接收了先王的妾室;只不過北匈王的妾室雖多,但是卻遲遲未決定王后人選,所以後宮的嬪妾們都處心積慮想坐上王后寶座,另外許多王族少女也無不花盡心思想入宮,看能否和王后位置有緣,至於平民百姓根本就不敢奢想有這樣的好運氣,更何況是外族女子呢,她們大都是被擄或被賣入北匈國?奴,身份低下,連與北匈國人平起平坐的機會都沒有,更遑論是選後大事,因此她們得知這個消息後,也興奮得躍躍欲試。
  在點召之下,總共集合了數百位的女子,由宮中護衛引領,入宮見王上。
  北匈王坐在大殿之上,這些女子分批一一進殿覲見。
  在行完禮後,狄格便下令要她們膩_頭,然後他眼睛快速地從她們臉上掃過,只消眸光輕掃他就能明白自己要的人有沒有在堶情A美人兒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沒人可以替代。
  可惜結果讓狄格失望了,這些女子都不是他要找的佳人,他臉色難看地斥退殿下的女子。
  "若閛,王都埵X乎資格的就只有這些女子嗎?"
  "回稟王上,王都堛漸~族女子,年紀在十五至二十歲間的就是這些了。"若閛應道。
  那她在哪里??何沒有出現在他眼前?
  "若閛,派人再去查探,一定有漏網的女子,要一個一個找出來,本王要見她們。"狄格冷著臉下令。
  若閛和歐脫面面相覷,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洧ヾC歐脫大著膽子詢問,"王上,您是否在找人?那能否將那人的外貌描述得更明白些,或許比較容易找著人!"
  狄格皺緊眉頭,"本王是在找個南方美人,一個很美很美的美人兒。"
  "敢問王上,您是在哪兒看到那位美人的?"若閛緊接著再提。
  "就在數天前出巡王都時,她就站在那個獻上白獅毛皮大漢的身旁。"狄格說道。早知道他當時就下令帶她回宮,就不必如此費事了!
  "有了線索就好辦,屬下立刻出宮尋訪。"若閛掌握著資料,忙退下辦事。
  他會找不到她嗎?不!他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不管她躲到天涯或海角,他絕對要找著她,一慰自己的思念,他不會放過她的!
  花?不曉得北匈王?了找她而大費周章,她安穩地住在行館堙A算算日子,她來到北匈國也三個月了,她已經逐漸適應了這堛漸肮﹛C
  王都的驚嚇之旅是半個月前的事,現在她已經度過了恐懼期,北匈王不再對她有壓力,不過她還是不想再去王都,在不能預知會不會再遇上北匈王出巡的事前,?求保險,她寧可待在行館堨H保安全。
  不過日子真是有些無聊,幸而後總管又提了個可以遊玩的好所在,在行館後面不遠處有條溪流,是山上雪水融化?生的小溪,所以在夏日才可以見到,小溪兩旁生長了青翠的樹木,是個能散心閒逛的好地方。
  花?知道了,就和兩個貼身宮女依著後總管的指引找到了小溪,小溪不大,但是溪水清澈,而且是寒涼入骨,加上位置隱秘,可以放心自在玩耍,所以花?非常喜歡這個地方,還?它取了個美麗的名字--夏日仙境,表示是個能讓她忘憂的仙境。
  一連四、五天,花?都來到溪旁,青琳、青梨準備了食物帶到夏日仙境,三人就在此遊玩,伴著驕陽、涼風,可以消磨一整天,樂而忘返。
  後總管又要到王都辦事了,再詢問花?要不要同行,花?不想去,但看青梨失望的面容,她只好放青琳、青梨一天假,讓她們倆到王都玩玩。
  "公主,您身邊怎能沒人伺候呢?"青琳忙說。
  花?笑道:"我是在行館堙A館堨t有丫鬟照應,不礙事的!"
  "可是服侍公主是奴婢的責任,我和青琳都走開了怎泵?"青梨放不下心。
  "你們陪我留在行館堣]沒做什活A機會難得就好好去玩,要不就算我派你們出門,我想吃芝麻球、狀元糕,還有桂花糖,你們去王都?我買些點心回來吧!"花?換個說法。
  聽花?這牴﹛A青琳、青梨就釋懷了。她們高興地同聲回應,"是的,公主!"
  花?看著她們倆歡天喜地上了馬車離開行館,她的心情也不錯,回房將做了一半的女紅拿來繼續繡著,雖是打發時間倒也不無聊,不過外面的好天氣一直誘惑著她。
  終於花?受不了引誘,她放下手中針線,先到前花園看看花兒、草木,再到後園子蕩秋千。
  每一回秋千蕩到高處,她就向天空伸直了手,好似真能碰到天空,她就這樣嬉笑玩鬧著直到用午膳。
  沒有青琳、青梨伺候,花?的確不習慣,不過想到下午她們便會帶點心回來,她就好期待;匆匆用完午膳,她本想回房休息,不過腳卻不自覺地從後門離開行館,走向夏日仙境,她還是忍不住想去那兒溜溜。
  來到夏日仙境,花?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的空氣,接著就在柔軟的草地上坐下,靠著樹懶洋洋地閉上眼睛,以前在皇宮堙A她根本不會做這樣沒有儀態的事,可是在這埵o的身份不比一個平民高,卻可以?去公主頭銜隨心所欲,讓她得到了不曾享受過的自由感覺,舒服極了。
  在醉人的柔風中,花?差點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她伸個懶腰站起,走到溪邊蹲下,用小手指試試溪水溫度,仍是冰得讓她起雞皮疙瘩,她來夏日仙境許多次了,卻沒有一回是真正將兩隻手都放入溪水中。
  她拿出懷中的手絹放入溪水堮濕,再輕拭著自己的雙手。
  "哇,好冰、好冰啊,嘻嘻……"花?自言自語嘻笑著,自己一個人玩了起來。
  狄格騎著馬在曠野上奔馳,身旁只有兩個隨扈跟著,他心情不好出來遛馬散心,所以沒讓衛兵同行。
  都半個多月了,整個王都全被他翻遍,但仍是找不到那個該死的女子,她就像一陣輕煙出現得突然,也消失得徹底,如今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絕不是王都堛漱H,否則她一定會被找出來,只怕她是剛好來到王都,馬上又離開了,這樣真是人海茫茫無處可覓,就算他貴?一國之王,也不一定能找到她。
  該死的,難道他就要放棄她嗎?在她這般攪亂他的心神之後,他不願意也不甘心放手,可是不放棄,還有別的辦法嗎?狄格就是?了這個煩心的問題而出外散心。
  狂奔好一陣子後,他慢慢地停下馬,仰頭歎口氣,用手拭了下額上的汗水。
  若閛、歐脫跟上來,看狄格一身汗。歐脫提議,"王上,這附近有條溪流,溪水冰涼,屬下去將汗巾浸濕給王上您拭汗。"
  "那就一起過去吧,順便讓馬兒休息。"狄格下令。
  "是。"歐脫領先而行,狄格帶著若閛隨後跟著。
  狄格到達溪邊,先在溪水堿~水,"這溪水真是冰涼透了。"正好消去他一身的暑氣。
  "王上請用。"若閛送上濕汗巾。
  狄格接下擦去身上的汗水,涼風拂來,一身的燥熱也散去了,心情頓時輕鬆許多,讓他糾結多日的眉頭舒展開來。
  "這地方不錯,怎洛誘來過此地許多回,卻沒發現這條溪流呢?"狄格隨口問起。
  "回王上,這是山上雪水融化後聚集而成的溪流,只有在夏天才會出現,屬下也是聽這附近百姓說起,才知道有這條溪流的。"歐脫表示。
  狄格看了下四周,交代道:"本王四下看看,你們不用跟來。"說完他就沿著溪岸往前走。
  他慢慢走著,像在散步一般,走了一會兒想折返時就聽到了聲音,狄格停步傾聽,好似是女子的笑聲,他好奇地循聲找去。
  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將兩手放入溪水堙A馬上又被凍得縮回手,呵呵笑著,水真是好冰啊,她玩得一雙小手都凍紅了,不敢再試,就將手絹擰幹,先拭拭臉兒,再擦著手,不過還是忍不住頑皮地用手彈著水面,彈出了一顆顆的水花,她滿臉都是愉快的笑容。
  狄格見到花?了,只是看到她的側臉,他便滿心狂喜,找到了,他尋尋覓覓多時的美人兒,想不到竟會在這樣誤打誤撞下找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大步地走近花?,雙眸不敢須臾從她臉上移開,擔心她又會不見了。
  而怡然自樂的花?沒注意到有人靠近,仍是玩得高興。
  看看天色已晚也該回去了,於是花?收起玩心,將手絹洗淨後才要擰幹,卻發現水面上驀然多出了一個倒影讓她驚跳起來,急急轉回頭。
  "北匈王!"花?愕然呼出,腿一軟,她跌坐在地上,手絹也從手中滑落。
  近看她更美了,而且換上儒服的她又多了份纖細的美麗,襯著她嬌小的身段,真是我見猶憐,教人想疼愛。
  狄格蹲下身子直視著花?的大眼睛,手已經迫不及待欺上她白透紅潤的雪膚,輕輕撫觸著,竟比錦緞還滑嫩,可以比美絲織了。
  他這舉動嚇醒了花?,她急急拂去他的手,手忙腳亂就想逃開;但是千盼萬盼才找到的寶貝,狄格哪肯放手,長臂一伸,花?就跌回他的懷抱堙C
  "美人兒,你是本王的人了。"狄格摟緊花?,低沈的語調滿含霸氣。
  花?被嚇得六神無六,小手抵在狄格胸前,不讓他再親近自己,慌亂地叫道:"不可以、不可以……"
  狄格不悅地揚眉。沒有人可以對他說不,尤其她還是個女人!
  花?當然懼怕狄格的威嚴,但?了自己能過好日子,她強逼自己冷靜下來,掰了個理由,"因?……因?……我……我已經屬於別人了,所以……所以不能陪……陪著王上。"
  "你是說你有男人了?"狄格問得很直接。
  花?聽得臉都紅了,咬著唇、僵硬地點頭,"是、是啊,我……我被我家主人買來做小妾,拜了堂也圓……圓過房了。"她顫抖地擠出話。這個說法應該夠有力吧,以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王上,絕不可能要個不純潔的女子,而且還是和個低下的百姓搶小妾,北匈王肯定不屑做這樣的事。
  狄格神情立刻轉成冷酷,她說出的是他從沒想過的事,她不是完璧之身,已許人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上,所要的妻妾當然要是純潔無瑕,不可以有缺陷,而這女子竟犯了最致命的錯誤,他要如何處置此事呢?
  花?膽戰心驚地看著臉色冷凝駭人的狄格。他的模樣好駭人,她編的理由真行得通嗎?他不會發現她在說謊吧?老天,千萬不要,否則她一定會被這個男人拆成碎片的。
  狄格不願但還是緩緩放開了她,既是不完美,他就不能要,王室規矩不能壞,除了是依俗接受父兄的妻妾外,他所納的妾定要是處子。
  "你走吧。"狄格站起身看著坐在地上的花?,冷冷下令。
  花?聞言如蒙大赦,趕忙站起身便要離開。
  狄格卻又喚住了她,"等等!"他走上前去彎身撿起地上的手絹遞給花?。
  花?怯怯地伸手接過,但是他卻拉住手絹的另一頭沒放手。她無措地仰頭望著他,"王上!"
  狄格伸出手指,輕輕描繪著花?的紅唇,低啞輕喃,"?什洹A不先遇上本王呢?"他的語氣甚是依戀不舍。
  花?心更驚慌了,好擔心謊言被拆穿,她幾乎是用哭聲哀求著,"王上,求您讓民女離開!"
  狄格濃眉緊蹙,目光一黯,毅然鬆開手,猛地轉身大步離去。
  而花?也忙不磞a以最快速度奔離夏日仙境。她想她大概也不敢再來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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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生病了,從夏日仙境遇上狄格後,她便病倒了,有受寒的[象,也有中暑的症候,人昏昏沈沈、忽冷忽熱、全身無力的。
  後總管請了大夫來看花?,大夫說是體虛感染風寒,開了藥,吩咐她多休息,幾天便會痊愈。
  青琳、青梨對公主生病的事非常自責,認?自己不該貪玩沒照顧好公主,讓公主病倒。
  花?不斷安慰她們倆,她會生病的真正原因只有她自個兒明白,不能怪她們倆,不過這事她隱下不說,不想傳揚出去引來更多的麻煩,倘若教後總管知道了,她想自己一定無法在此再待下去,因此絕不能說。
  幸好她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三天後她便好了大半,能下床活動,再過個兩天就完全康復了,除了清瘦些,她都複元得差不多了。
  可是青琳、青梨卻開始燉起了補品,因?她的嫁妝堭a了不少珍貴的人參、何首烏和各類補藥,因此她們倆便天天變化燉著給她進補,只希望將她給養壯來。
  花?也沒阻止,由著她們;而她自己能逃過一劫已是萬幸,如今北匈王對她的興趣沒了,也一定忘了她的存在,那她便可以在行館埵w穩地過日子了。
  這只是花?的想法,狄格也是如此打算嗎?
  在王宮堙A狄格又有了新歡,這是若閛、歐脫?了彌補他失去中意的美人兒,而特地找來的南方佳麗。
  狄格接受了,封這女子?思夫人,只是他對思夫人卻沒特別寵愛,讓她侍寢兩回後就擱下了,他心中仍有遺珠之憾,這是其他女子無法撫平的。
  思念是件很奇特的事,你不去想它,它就偏來找你,整天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而且越不想,它就越會糾纏著你,加上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所以狄格用盡了氣力,仍是不能將花?的身影趕出腦外。
  歷經一番的掙扎,狄格最後決定了,不管她是什洧郊驉A他想要她就是要她,他已不在乎她是否純潔,也不在意她已嫁人,他就是要她!
  想通這一點,令狄格感到心頭一松,多日的鬱悶登時一掃而空,他知道自己該怎為竣F。
  歐脫帶著狄格的旨意急趕到王都外,會到溪邊玩水家一定也住在附近,所以以溪水?中心往外擴展三堙A清查範圍內的所有人家,找出狄格要的女子。
  這原是件容易的任務,王都外的民家並不多,查起來不會太困難,可是歐脫調查下來,卻沒有找到人。
  "沒找到人?歐脫,你真有找仔細嗎?"狄格震驚地詢問道。
  "回稟王上,屬下詳細查驗過兩次了,真沒發現王上所說的女子。"歐脫恭聲稟明。
  "這怎洛i能?歐脫你再去查清楚來,一定要給本王找到人,快去!"狄格怒衝衝地下令。
  歐脫領命,一刻也不敢耽擱,匆匆退下。
  同時,侍衛前來稟報國師求見。
  "宣他晉見。"狄格忍下脾氣回應。
  國師走入恭敬行禮,"見過王上。"
  "國師免禮。"
  "王上,先王的法事已經順利完成,墓穴門也已封起來了。"國師稟明道。北匈國的習俗是先王駕崩後遺體入墓,國師要領著弟子?先王念經超渡一段時日,再封起墓穴。
  "國師辛苦了。"狄格向國師致意。
  "不敢,這是咱家分內之事。"國師有禮回應。
  狄格正?找不到人而神態陰鬱,不悅之色顯而易見。
  "王上,您有心事嗎?"國師看出了狄格不悅的臉色。
  他的情緒竟然慾H都能明白,都是那個女人害的!狄格鐵青著臉,向身旁的若閛比個手勢,由他回答。
  若閛會意,忙將事情來龍去脈向國師簡述一番。
  "原來是?了此事,王上,恕咱家直言,那名女子是有意躲著王上,所以就算歐脫再去找一次,也找不著她的。"國師分析道。
  狄格俊臉一冷,"她敢?"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嗎?
  "若那女子真是平民娶回的小妾,怎可能有空閒到溪邊遊玩呢?想是她畏于王上威嚴,才會編個理由逃避王上!"因?買來的妾身份同于奴隸,絕不可能讓她隨意出門。
  這個疑點狄格也想過了,就是沒直接聯想到她敢欺騙他,若她真是說了謊,那他絕不會輕饒她。
  "國師可以猜得出她的身份和去處嗎?"狄格懷著希望詢問國師。
  國師笑笑回答,"王上,只要您靜下心細細思量,以您的智慧一定可以找出那女子的所在。"
  狄格靜默了會,馬上下令,"若閛,快去將歐脫找回,本王有事要問他。"
  "是!"若閛領命離開。
  "國師真是本王的良師益友,可要在宮埵h待些時候嗎?"狄格微笑看著國師。
  "謝謝王上的好意,只是法殿堥あh繁雜,咱家不宜多停留。"國師恭聲回稟。
  "也罷,國師有空可以多來王宮走動,以便本王能向國師請益學習。"狄格輕聲吩咐。
  "遵命,請恕咱家先行告退。"國師行禮後便退下離開。
  狄格手指撫著下巴沈思,抽絲剝繭找尋線索,越想頭腦便越清明,越能肯定那女子在欺騙、玩弄他,他的眼神倏地變冷,整個人猶如蓄勢待發的猛獸,看准了目標,只等明白位置後,他就會毫不留情地撲上獵物。
  她,他是勢在必得!
  ???
  哈啾!花?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教青琳、青梨立時慌了。
  "公主,您是不是覺得冷,奴婢去拿外衣。"青琳說完忙要行動。
  花?拉住她,道:"我不冷,只是鼻子有些不舒適罷了。"
  "公主,那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呢?"青梨也急忙提議。
  "都不用,根本就沒什洧ヾA你們別這牯繸i。"花?無奈笑說。自從她病癒後,青琳、青梨就整天提心吊膽,唯恐她再生病。
  "公主,奴婢是擔心您,只希望公主能永遠健康、平安。"青琳表示。
  "我明白,我會注意自己的身體,走,陪我去蕩秋千,從生病以來就沒玩過了,好想念蕩秋千的滋味!"花?笑著率先走向後園子。
  被她們倆這一打擾,她都忘了自己在打噴嚏時心底無原由泛起寒意這回事,反正應該是不要緊的。
  花?坐在秋千上,青琳、青梨在她身後推送,讓她高來高去地在風中擺蕩,身上沾滿了從葉隙落下的點點陽光,風清、陽光好,她玩得更加愉快了。
  在王上駕到的報通聲響中,狄格踏入行館,後總管以最快速度趕來,急忙跪下行禮。"奴才見過王上。"
  "中儒國來的公主呢?"狄格直接問起。
  "奴才這就請公主過來。"後總管忙要行動。
  狄格一甩手,"不用了,你只要告訴本王公主現在在哪里?"
  "公主應該在後園子蕩秋千。"後總管恭敬回應。
  他話才說完,就見狄格氣勢洶洶地大步往後園子走去,他頓了下,也慌地起身隨後跟上。
  涼風拂面,也送來了嬌鈴鈴的女子笑聲;狄格一步入後園就看到了令他日思夜想、吃睡不寧的女子,她正愉快地蕩著秋千,笑容燦若春花,甜美極了。
  狄格嘴角含著冷笑,大咧咧地站在秋千前面,讓她可以看到他。
  蕩到高處,花?仰頭望著澄藍的天空,大著膽子她放開雙手做飛翔狀,"我能飛了,啊……"但也只能放手一?那,秋千蕩下來時她又笑叫著。
  可是這回她的笑容卻立刻僵在臉上,膽戰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經常在她夢中出現的高壯男人,他……他?何會在這堨X現?她又在做夢嗎?
  但這一切都是這炫u實,他……他找到她了!
  花?驚出一身冷汗,花容失色急得要從秋千下來,她才剛有動作,狄格就出手了,握在他手上的鞭子倏然飛出,花?見鞭子往她身上揮來時,便嚇得尖叫。
  不過鞭子卻不是要傷害她,反像藤蔓一樣纏住了她的柳腰,狄格一使力,她就不由自主的被卷離秋千,往他的方向飛去。
  花?的叫聲在結結實實撞上狄格時頓住,她雙手抵在胸前,疼得發不出聲音,而她腳還沒著地便被狄格一把抱起,立刻轉身往外走。
  這一切的事情來得這洵藒M,花?嚇飛了魂,在她還沒回過神時,就已經被狄格擄著跳上馬,快速離開了行館。
  好一會後,因馬兒顛簸的震蕩下,使花?蒼白著一張小臉,怯怯出聲,"你……你……你要帶我去……去哪里?"
  而她得到的答案除了狄格冷酷的臉色和駭人的眼神外,只剩下馬兒奔馳的答答聲響。
  花?不傻,當然看出了眼前男人神情不善,猜到他能找著她,一定也明白了她的身份,瞭解她在欺騙他!欺騙,這兩個字讓花?的心倏地揪緊,臉色更加慘白,他會怎牲麉搹o?鞭打、苦役,還是淩遲,花?整個人如沈在寒冰堙A懼怕得渾身發抖。
  天啊,她該怎玷?誰來救救她啊!
  狄格當然感覺得到懷中的人兒在顫抖,但他沒有一絲的心軟,這個女人是該受些教訓,這只不過是開始而已。
  ???
  花?強忍著要哭的情緒,任由狄格帶她進入王宮,在一座氣勢磅隤漁c殿前停下。
  被抱下馬後,他還是沒放她下來,直接就將她抱入宮殿堙F她看到兩旁的衛士恭聲問候,也見到宮女欠身行禮,而他腳步卻不停,幾個轉變後,走入了寢宮。
  來到床邊,狄格不客氣地將她丟到床上。
  花?咬牙忍住不適,急忙坐直身子,用驚恐的眼眸瞪著他,不知道他要怎牲麉搹o?
  狄格拿著鞭子,只輕用些力打在地上,便發出了嚇人的聲響,他回視花?的目光,冷凝開口,"你能承受多少下的皮鞭呢?"
  花?臉上血色全無,身子抖得像風中殘葉,淚水在眼眶堨朝遄A哀憐的目光堨u有畏懼訴求,"對……不……起,我……對不……起!"她軟弱可憐地道歉著。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差點讓狄格的心軟化。他在床沿坐下,手拿著鞭子抵住花?小巧纖柔的下巴,膩_她的臉,"一句對不起就能化消你欺騙本王的罪過嗎?"
  這話他說得極輕,可是語氣堛熙探H卻教花?瑟縮,身子一動,粗硬的鞭子便磨到她細嫩的肌膚,刺痛讓花?不舒服地皺起秀眉,不敢再亂動。
  "你……你想怎……怎樣?"她無力地低問,對未來作了最壞的打算。
  狄格卻是陰沈一笑,花?的柔弱無依滿足了他男性的自尊,微微顫動的紅唇更像是邀請,他隨即封住了她的櫻桃小嘴細細品嘗,這是他最渴望做的事。
  花?沒想到他會吻她,一時駭然,而下巴又被他的鞭子頂著,無法移動,無力抗拒下只能無助地承受這個吻,任憑他的舌恣意攫取她的甜美,奪取她初次的純真,狂霸地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這吻像火焰,短暫卻炙疼了花?,她腦堣@片空白,呼吸也變得急促。
  狄格一向很有自製力,他雖然還眷戀花?的甜美,但也適時放開她,撫著她的粉頰淡淡命令,"晚上好好表現,本王或許能網開一面,減輕你的罪責。"
  說完,他起身離去,得意的笑聲還回蕩在寢宮中。
  花?再不知人事也明白這句話是什炤N思,原來她還是躲不開這個男人,她無法想象晚上的情形,那會是怎樣的屈辱,她好想逃開,可是她怎炫鈰k得了呢?她的身份已曝光,想跑也無處可藏,來北匈國原就是?了和親,她還肩負著維持兩國和平的使命,又哪有退路讓她選擇呢。
  花?脆弱地抱著自己掉眼淚,她好害怕,心亂如麻又手足無措,只希望老天爺能給她一點力量,讓她可以撐下去,母后雖然交代她要堅強面對困難,但她怕自己過不了這一關,她真的好怕啊!
  花?倒在床上哀哀哭泣著,像個無助的孩子。
  可是花?連哭的時間都沒有了,六名宮女接到狄格的命令,忙走入寢宮要?花?打扮。
  花?就像個無意識的布娃娃,由著宮女們褪去她的衣裳。
  但看到北匈國人的淨身法,還是教花?驚奇地睜大了眼,偌大的浴池堜髜﹞F羊奶,她就在羊奶堮泡潤膚。
  羊奶的腥膻味讓她有些受不了,不過洗完之後,肌膚真的變得光滑柔嫩,效果顯著,在清水沖去羊奶後,身上遺留的是淡淡的乳香,完全沒有腥膻味,這也是教花?訝異的地方。
  淨了身,宮女們?花?梳順了長髮,用紗巾綰起,再?她換上貼身的褻衣,並加了件薄紗。
  "穿這樣怎洧ㄓH呢?"花?羞怯得漲紅了臉。
  "公主,這是王上的命令,奴婢只是奉旨行事。"宮女回答道,行過禮後便退下。
  "這……等等,別走、別走啊!"花?慌張叫道。
  此時宮女們已經離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寢宮堙C
  花?頹然坐在梳衕i前,看著奇裝異服的自己,真是哭笑不得,再想到她竟要用這模樣見北匈王,她更是燒紅了臉,直想找個地洞鑽。
  在等待的時間堙A每有人進入或有什玻n音響起,都會教花?緊張地跳起來,飛快跑到床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不過卻都只是宮女遞茶、送點心進來,幾次下來,她早被嚇得幾近魂不附體。
  他是王上,回宮會有傳報,她實在不必如此草木皆兵。但花?就是定不下心,直至天色晚了,宮女送上晚膳時,她的心仍舊像緊繃的弦。
  看著桌上豐盛的菜色,花?一點胃口也沒有,不過她眼光卻盯著桌上的一壺酒看,她聽過藉酒澆愁,不知是否也可以藉酒失神,只要喝醉了酒神智不清,無論受到怎樣的屈辱對待,她應該也是醉茫茫地全然不知曉,或許這才是逃避的最好方法。
  就在花?正?要不要藉酒失神時,卻聽到了"王上回宮"的喚聲。
  花?像被針刺到,馬上就從床上跳起,沒有第二個念頭,她沖到桌旁,快速倒了杯酒,毫不猶豫就一口灌下。
  辛辣濃烈的酒順喉而下,燒灼了她的喉嚨,也嗆得她劇烈地咳了起來,難受得連眼淚也被逼出來了。天!好難喝,想不到酒是這炮璊H難受。
  "你想用醉酒來逃開嗎?"低沈的男性嗓音響起。
  狄格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寢宮了,冷酷的俊臉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身上散發的卻是駭人的侵略霸氣。
  花?驀然螃Y,沒拿穩手中的酒杯,酒杯掉落在地,清脆的碎裂聲響震醒了她,她忙再逃回床上,拉起被子蓋住身上暴露的衣裳,整個人羞慚得不敢面對他,也驚駭得直顫抖,他……他怎能這般輕易就看出她的想法呢?
  "現在想逃已經太遲了,夠聰明的就該選擇乖乖聽話,現在你過來?本王寬衣。"狄格淡漠地下令。
  花?咬著下唇,遲疑了下。他沒說錯,她除了聽話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於是花?按捺下心中的萬般情緒,靜靜地下床走向狄格,依他的命令,?他寬衣。
  狄格看著強忍懼意的花?,就算她勉強裝著平靜,可是從她顫抖不停的小手就能清楚窺知她的情緒,不過一個弱女子面對他的威勢還能有這樣的表現,真不愧是中儒國的公主。
  褪去他的外衣後,花?停手站在一旁。
  狄格沒打算放過她,"繼續。"
  花?只得再?他脫下中衣,現在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內衣了,薄薄的衣衫像是他第二層皮膚,顯露出他壯碩結實的體格,看得花?越加面紅耳赤。
  "解開衣扣。"狄格懶懶地說道。
  花?心跳越加急促,顫抖的小手欲解開他的衣扣,卻因笨拙而費了好大的工夫,讓她的額頭見了汗,人更像踩在刀山上,戰戰兢兢地解開一顆又一顆的衣扣,直到最後一顆,她才松了口大氣欲收回手,但狄格的大掌隨即抓住她柔若無骨的柔荑,另一隻手也攬住了她的纖腰。
  他稍一使力,她柔軟的身子就密密實實地貼上他偉岸的身軀。
  狄格低下頭,唇在花?耳際、臉頰遊移,"喜歡這個身體嗎?它就是你即將要伺候的主人。"
  花?何止臉紅,整個人簡直都被羞怯所燃燒,她回答不出任何話,只能無助地讓狄格逗弄著她。
  狄格這為竣]是要確定花?是否真是未知人事,她的謊言在他心中留下不快,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考驗她。
  放開她的手,他的大掌改膩_她的小臉,讓她面對著他,另一隻手悄悄地撫上她的胸脯,隔著輕紗和單薄的褻衣撫弄著她的玲瓏曲線。
  "啊……"花?急喘著氣。
  狄格逼人的眼神教她退怯,她想逃開他的侵略,他的鐵臂卻鉗制住她,令她無法動彈,無力抵抗的花?只能閉上眼,但身體傳來的酥麻感卻令她站不穩腳,她腿軟地一個踉蹌,正好使狄格順勢摟住她。
  狄格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戲弄花?的同時也讓他的欲望昂揚,他抱起她大步走向床,眼光逗留在她臉上。
  花?酡紅著臉,神情羞赧無依,緊閉的雙眼還滲出淚珠,身子緊繃僵直,反應遲鈍,完全是手足無措。
  擁著花?躺下的同時,狄格也清楚明白她真是純真得沒半點經驗,這令他滿意地笑了,也更確定要讓她完全成?他的人。
  狄格覆上花?的小嘴,大手也快速地褪下兩人身上礙事的衣裳,不溫柔地分隔開她的修長玉腿,強硬進佔她兩腿之間。
  花?被他這舉動嚇得忙睜開眼睛,小手用力推拒他,慌亂哀求,"不要,求你別這樣,不要……"
  "難道你出嫁時,你的母親沒教過你男女情事嗎?"狄格被她驚亂模樣惹笑了,心起憐惜,放柔了聲音問道。
  花?大眼含著淚、直搖頭,"沒有,你不要欺負我,求你別再戲弄我了,求求你……"對她來說,這是欺淩。
  她的話卻讓狄格哈哈大笑,"小傻瓜,這是成?女人必經的過程,不是欺負。"
  "就算……就算是這樣,可……可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名份,你不應該這牲鴽琲滿C"花?低聲泣訴。
  "你是和親的公主,而本王是北匈國王,你理所當然是屬於本王,所以本王是最有資格得到你的人!"狄格得意說道。
  "不、不是,我要嫁的人是你父王,不是你,就算我沒和你父王拜堂,你也不能這樣強逼得到我!"花?據理力爭。
  狄格笑得更狂傲了,"依北匈國的習俗本王可以承襲先王的妻妾,所以你仍舊是本王的人,不管怎爰挭嚏A你都注定要伺候本王,本王還沒追究你說謊欺騙的刑責,你卻還敢指責本王的不是,你真是大膽!"他目光淩厲地盯著花?。
  花?心口一窒,抿緊唇不敢再出聲。
  如今她人在他手上,無論她說什炯ㄓㄞ鄑幭雰さ瞗A她何必自取其辱多話呢,所以她選擇靜默無言。
  花?的委屈、不情願清楚寫在臉上,但狄格不?所動,眼前美人兒的曼妙身段美好得讓他心動,到手的甜頭,他絕不可能放開。
  "寶貝,乖乖做本王的人!"他俯身在她耳旁,啞聲下令,之後果便不再客氣,唇欺上她的皓頸後,便往下遊移到兩朵紅潤的花心,而他的手也滑入花?的私密處,?他的欲火開路。
  "啊……"縱然她已作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當狄格強勢地步步進逼豪奪,她仍然受不住地叫出聲,最後他手指還探入她私密的女性甬道堙A讓花?又疼又懼地哭喊求饒,"不……不要……啊……不……求……求你,別折磨我了,不要這樣折……折磨我,不……"她努力抗拒著。
  可惜這如螻蟻般的掙扎對壯碩如山的狄格來說,他只消用一隻手就制住了她如雨點般向他揮來的粉拳,他動作更激烈了,逼花?做好接受他的準備。
  花?的哭叫也被封在狄格的吻堙A他的忍耐力已瀕臨爆發國緣,終於他結束了對花?磨人的舉動,不過緊接的卻是真真實實的佔有。
  花?完完全全成?狄格的人了。
  ???
  寢宮堛漣u哦聲轉?劇烈,花?抵抗的力量被體內一寸寸高漲的歡快感覺化消,疼痛感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情欲快感。
  攀著他強健的臂膀,花?無意識地偎靠著強佔自己的男人,任憑他主宰她的一切,他能帶她攀上歡愉的天堂,也能教她沈入黑暗的地獄,如今她腦子堣炯ㄗS有,只剩下與她歡愛的男人,還有那似是取之不竭的美妙感受。
  許久之後,狄格離開了她的身體,滿足地閉眼休息,而恢復神志的花?則在一旁暗自悲傷。
  花?捉緊了身上的被子,貝齒緊咬著唇,生怕一放鬆她滿腔的淚水便會無法抑制地傾瀉而出;身體的痛楚、心中的空虛無依都是她想哭的原因,但是對未來的茫然卻是她最無法忍受的苦楚。
  如今她失了清白,卻沒有任何名份,她不曉得自己對北匈王而言算是什?只是一個和親的公主嗎?現在她用身子達成了和親的目的,之後呢?她不怕被丟回行館,畏懼的是怕她會身不由己地被留下做北匈王的玩物。
  花?縱然不明白身旁男人的想法,但是他的威悍、霸道卻讓她很清楚他對自己所有物的態度,若大量得到他的允許,自己恐怕無法離開他的身邊,她不期望自己受寵,爬得越高、摔得也越重,她只想平平穩穩過日子,只是她連這樣的小小心願也無法達成。
  感覺到花?太過於沈靜,沒偎上來要求也不撒嬌,還背對著他避得遠遠的,狄格心中頗不是味道,伸手過去攬住她,將她摟回自己的懷堙C
  花?被他突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小手自然而然就抵在他胸前,眼神戒備地望著他,不知道他又要做什?
  她這模樣讓狄格越加不高興,拉開她的手,將她貼近自己,"怎活A你不喜歡與本王親近嗎?"
  花?知道分寸,趕忙搖頭解釋,"呃……不……不是的,只是不……不習慣而已。"
  狄格的臉色好看一些,手背輕撫著花?的粉頰,"你叫什泵W字?"
  原來他竟連她叫什炯ㄓㄙ器D,花?感到啼笑皆非,無奈地回答,"我名字單一個?字,花?。"
  "花?,?兒,你果真有如花般容?教人沈醉,也讓人看不厭!"狄格贊許。
  "謝謝。"花?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道謝。
  狄格卻揚起了眉,道:"只有謝謝,難道你沒有別的請求嗎?"
  花?本想回答沒有,但轉念間便改口,"我可以回行館嗎?"
  狄格臉色微沈,立刻拒絕,"不行,本王要你留在身邊伺候。"
  "那可否讓我的兩位隨身宮女來此陪我呢?"花?改換要求。
  "她們是你從中儒國帶來的宮女?"狄格看著花?問道。
  花?忙點頭說明,"青琳、青梨從小便伺候我,與我感情很好,幸好有她們的陪伴,我才不會孤伶伶的一個人,她們對我而言很重要,你讓她們也進宮好不好?"
  聞言狄格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奇異的神情,"鷹王宮堣w經有許多的宮女了,有她們服侍你便行,你帶來的宮女就暫留在行館堙A不用急著接入宮。"
  "可是我不習慣讓別人伺候,青琳、青梨一直都是跟著我的,我希望她們能在我身邊。"花?急急爭取。在異鄉,青琳、青梨就像她的親人,她不想和她們倆分開。
  可惜花?越表示想要,狄格就越不願讓她稱心如意,因?她對那兩個宮女的重視程度,教他心生妒意,他要花?將心思移到他的身上,使他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本王的命令就是如此,你想違抗嗎?"狄格皺起眉頭,威嚴立現。
  花?咽下心中的委屈,只得黯然順從,"不敢。"
  狄格將花?緊擁入懷,"那就好好伺候本王,讓本王滿意了,你想要什活A本王都會給你。"這句話是交代也是命令。
  花?無語,如今她連身邊的宮女都留不住了,她的心好苦澀,眼淚硬是強忍著不流下來。
  狄格發現她這模樣,臉色一沈,不過他沒多說什活A只是再次攫取了她的甜美,帶領著她再次共赴雲雨。
  他不止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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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醒了,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一時之間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不過帳頂上繪著的金鷹提醒她此時是在北匈王的寢宮堙C
  她緩緩坐起,被子滑落,露出她未著寸縷的身子,花?忙再擁被包住自己,將臉埋入膝間,昨夜的點滴飛快在她腦媢B轉,有難堪也有屈辱,還有更多的無奈,現在她只瞭解此身已屬於北匈王,她不再是中儒國的花?公主,而是北匈王的妾、侍女抑或是奴隸。
  可笑她還說不出一個身份,只能感傷難過地任思緒沈浸在幽怨中。
  但隨即她又打起精神,不讓自己哀怨下去,母后吩咐過她要堅強的,她不能丟中儒國的臉。
  她拉開被子想下床穿衣,可是四下張望都沒看到她的衣裳,不得已她只好拉了拉床邊的鈴,喚宮女進來。
  馬上就有四名宮女走入,向她行禮,"見過公主。"
  原來自己的身份還是中儒國的公主,花?不置可否,只吩咐她們伺候梳洗。
  在錦褥上的初夜血漬只代表一個經過,她的未來還有一條好漫長的路。
  待花?整理好儀容,已經是中午了,想不到她起來得這玷臐A是因?昨夜的纏綿歡愛嗎?她臉紅了,不好意思再回想。
  下午的時間,花?就在鷹王宮媔~狂逛,她很有自知之明,想自己所能走動的範圍也該只有在這座宮殿,不過這是北匈王的住所,占地廣大,庭院、樓閣,間有花園,還有水塘造景,華而不俗,佈置精巧,又有書房、寶物庫,奇珍寶貝不可勝數,遊歷其中,打發時間絕不成問題。
  所以這晚狄格回房時,就見花?坐在床邊把玩象牙球,一旁桌子上還放了幾本書。
  見到他回宮,花?馬上站起來望著他,"你回宮了。"
  狄格不在意花?沒有行禮,唯唯諾諾的女人他見多了,偶然一個例外倒也滿新鮮的。
  "你在玩象牙球,解出來了嗎?"這象牙球埵陸悟[,解對了答案便能轉出大球堛漱p球。
  花?點點頭,笑得有些得意,拿著象牙球轉啊轉,就給她轉出一顆小象牙球出來。"我已經解開一個了,剩下的四個我也有信心能全解開。"
  花?的聰慧讓狄格有驚訝也有贊許,她果真是與慾ㄕP,不過現在他有興趣的是別的事。
  貼近花?,狄格便聞到她身上迷人的馥鬱香氣,著迷地擁她入懷,"你沐浴了?"
  花?輕嗯一聲當作回答。
  "以後不准先沐浴,等本王回宮後,你再與本王一起沐浴。"狄格下令。
  花?驚訝地張大眼望著他,"一起沐浴?"她的臉又羞紅了,他怎能下如此的命令?
  狄格輕撫著她紅潤的粉頰,?她的嬌怯笑了,"對,本王要你侍候我沐浴。"
  "這……這怎行,我……我……男女有別啊!"花?找了個最差勁的理由。
  狄格被逗得哈哈大笑,"你是本王的人了,有夫妻之實,還提什洧k女有別!"
  "我……我笨手笨腳的,不會……不會伺候人!"花?再說。
  "這可以學習,本王會給你機會的。"狄格不在意地回答。
  "可是……"花?話還沒說完,狄格就冷肅地打斷。
  "怎?你又要抗命了嗎?"狄格神色不悅地說道。
  花?只得把嘴閉上,低下頭。
  狄格不讓她逃避,膩_她的臉,"本王還沒聽到你的回復呢?"
  花?縱然再不情願,也只能順從答道:"我以後會等王上回來再一起沐浴。"
  狄格滿意地吻了下花?的小嘴,再喚來宮女準備。
  "從今晚起,宮女會教你怎為窗A以後服侍本王沐浴就是你的責任了!"他專斷地命令道。
  從公主變成伺候沐浴的奴婢,花?覺得自己已無法逃出狄格的手掌心了。
  而在這個命令背後,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狄格就愛招惹她,看她帶著倔強的柔順,不願意卻又要無奈屈服,他知道她的心堣ㄠq,是畏於他的威勢不得不?。
  但他就是要讓她心悅誠服,向來他要哪個女人的心,她便要掏出來獻給他,花?也不例外。
  他一定會擄獲她的心的!狄格在心中立誓道。
  ???
  "夫人,舞夫人來訪。"
  思夫人聽到宮女的稟報,忙來到花廳見舞夫人。
  "見過舞姐姐。"思夫人向舞夫人行禮。
  "思妹妹,不用多禮了!"舞夫人忙上前熱絡地拉起思夫人。兩人各自落坐。
  "舞姐姐,有什洧げ?"思夫人柔聲問。舞夫人的心高氣傲是慾H皆知,她們的交情並不深,從她入宮來,見舞夫人的次數不過兩、三次而已。
  "思妹妹,你這樣問真是顯現出姐姐的不受歡迎,似乎只會有事才來找人,但這也是事實,姐姐以前仗著王上寵愛,就驕傲了起來,現在失寵了才發現自己這洧S人緣,連個朋友都沒有,難得思妹妹還這洮氣請我坐,姐姐真是太感激了。"舞夫人可憐兮兮地說道。
  思夫人看舞夫人傷心的模樣,有些不忍心地安撫道:"舞姐姐,沒有的事,你想太多了。"
  "思妹妹,其實我今天來也沒什洧ヾA只是心中有話想找人傾訴,便來打擾妹妹了,思妹妹,你可願意聽我說話嗎?"舞夫人目光滿是祈求地看著思夫人。
  思夫人點點頭,"當然了,我們是姐妹,舞姐姐有什爰靰蝠△L妨。"
  "思妹妹,你人真好,像我失寵也就算了,雖然很傷心痛苦,可是王上畢竟也疼我好一段時間,但是思妹妹,你就很不值得了,王上根本沒有寵愛過你,你入宮不過一個多月就獨守空閨,王上如此對待你,姐姐看了真?你抱不平,尤其你還是有了未婚夫婿卻被強接入宮,。思妹妹,你一定比姐姐我更苦的!"舞夫人語氣堻ㄛO對思夫人的同情。
  傷心事提起,思夫人臉色倏地刷白,"舞姐姐,別說這些了,我現在也很好,王上對我不薄的。"
  "思妹妹,你就是這炸膘}才會被欺負,王上現在寵倖的還是你的同國人,你們的差別只是她有公主身份,思妹妹你沒有!本來她能得到王上的寵愛是她的幸運,但她不應該一個人霸佔了王上,她不但和王上同住鷹王宮日夜廝守,還令王上全然忘了有後宮的存在,從沒有一個嬪妾是這樣的,而她卻連個夫人封號都沒有,當真得寵後就能這樣?所欲?嗎??何同是女人,卻有這洶j的差別呢?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公平了!"舞夫人忿忿不平地叫道。
  "這世上本來就是不公平,公主是公主的命,我是低下的民女怎可以和公主相提並論,沒什泵n怨歎的,只是想到德哥,我……唉!"思夫人傷心歎氣地道。德哥說要一輩子不娶等著她,想到這她就好心痛。
  "思妹妹,你的未婚夫婿對你情深義重,一定會永遠愛著你,可惜有情人不能成眷屬,這真是最大的遺憾了,你還愛著你的未婚夫婿吧?"舞夫人直言問道。
  思夫人逃避舞夫人的追問,避重就駕回應,"那是以前的事了,多說無益,如今我是王上的侍妾,心堨u能有王上。"
  "可惜王上心中卻沒有我們,只見新人笑,哪聽得到舊人哭呢!"舞夫人哀怨低訴,受冷落的痛苦滋味有如刀子刻在心上,疼入心扉。
  思夫人也是神情幽怨,只是她不在乎能否受寵,唯一挂念的是往昔的未婚夫婿,她好想再見他一面。
  "思妹妹,我們去見那位中儒國公主吧。"舞夫人突然對思夫人提起。
  思夫人有些驚訝地看著舞夫人,"舞姐姐,這樣好嗎?"
  "就當是姐妹間的拜訪啊!聽說公主生得天香國色,美麗絕倫,我們卻都無緣見面,思妹妹你難道沒有好奇心想去看看嗎?而且若能和那位公主交上朋友,我們便可以常在鷹王宮出入,遇上王上的機會也大,說不定還能讓王上再注意到我們呢,很值得嘗試。"舞夫人興致勃勃地告訴思夫人。
  不過思夫人卻無意,"舞姐姐,這不妥當吧,說不定公主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們還是別去吧。"
  "公主固然有王上寵,但也會需要朋友啊,再說公主入宮不久,對宮堣]不熟,總會希望有伴的!思妹妹,公主也是我們的姐妹,大家總不能都不理會她吧,否則公主往後若失寵了,日子一定更是難受,思妹妹,就當是幫助人,我們去找公主聯絡感情,也好關心一下王上的近況啊!"舞夫人極力說服著思夫人。
  思夫人有些?難,"舞姐姐,我入宮也不久,對宮中事務一樣不很熟,舞姐姐應該找其他入宮更久的夫人會較適合,如月夫人或是容夫人。"
  舞夫人卻輕視地撇撇嘴道:"她們什炯ㄓㄦ|,起不了作用的,最主要的她們又不是外族人,思妹妹,這宮堨u有你和公主是中儒國人,人不親土親,公主怎洶]會對你另眼相看,你就陪姐姐一起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她篪n請求,不達目的絕不放棄,這才是她來找思夫人真正的用意。舞夫人想去見花?,看她到底是用了什洶漎q迷得狄格連後宮都不再踏入,要去刺探敵情,當然需要有個伴,思夫人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思夫人拒絕不了,只好答應。
  "那說走就走,不要再拖了,我們立刻去見公主。"舞夫人心急地說道,並催著思夫人快快動身。
  一會兒後,兩位夫人就帶著隨身的宮女,前往鷹王宮。
  ???
  花?坐在新搭好的秋千上看書,有樹蔭、清風,加上悅耳的鳥叫聲,天朗氣清,正是讀書天。
  不知不覺中,花?在鷹王宮也待了近一個月了,也漸漸習慣這兒的生活。她發覺自己的適應力越來越好,比在行館時還快接受新生活,這是一種進步吧,她不認?自己能在鷹王宮長久待下去,當王上對她厭倦了,她一定會搬到別處,她心中一直在做著這樣的準備。
  現在她和王上的相處頗和諧、親密,宮堛漱擗l不像她原先所想的枯燥乏味,難以生活;而王上也不像她當初以?的蠻橫殘虐,雖然他有王者的霸道狂妄,但也有讓她驚訝的柔情,而且他很寵愛她。
  她所坐的秋千,是她順口提到想念行館的秋千,他馬上就命人趕制,搭出個秋千給她;她聽宮女提起,北匈國女子大都會騎馬,可以和男人一樣外出遊玩,或去狩獵,她心生向往,抱著試試的心情徵詢王上,結果隔日她就得到了一匹漂亮的母馬,而他竟然親自教她騎馬,也欽點了數名武功高強的女衛士做她的騎馬護衛,保護她的安全;甚至?了怕她吃不慣北方食物,宮堹S別請了中儒國的廚子,讓她能吃到家鄉菜。
  王上對她的好,花?很明白,只要她柔順依從他,她所想要的他都願意給,只是王上怎炯ㄓㄙ硉社傅青琳、青梨進宮陪她。
  這也是花?目前唯一覺得遺憾的地方,畢竟青琳、青梨和她感情深厚,不是一般的宮女可以替代。
  除此之外,她吃好、穿好,日子和以前在中儒國皇宮沒什洫t別,只多了一樣,她是王上的侍妾。
  王上還沒正式給她名份,在鷹王宮堙A她仍是中儒國公主的身份,可是卻做著侍妾的事,她也沒要求王上封她什活A她不在意虛名,只求能順心生活。
  只是偶爾在與王上繾綣纏綿之際,或是在午夜夢回,偎著王上醒過來時,心會無由地感到空洞,似浮在半空中,沒有踏實的感覺,或許因?她沒有一個明確的未來,才會有這樣的感觸,她無力解決心中的空虛,只能忍住或不它管,或許日子久了,心就會麻木沒有感覺了。
  這事她沒對王上說明,因?她的空虛無依就是他所造成的,青琳、青梨不在身邊,鷹王宮堛漁c女她又不熟,所以她連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她以前從未遇過這樣的事,在中儒國時身旁總有皇妹們可以傾訴心事,要不還有母后,現在她只有一個人,不知道找誰說好,她好希望能有個朋友。
  或許王上就是不願她有伴,那她也只有承受了。
  看著書的花?輕歎口氣。她看書越來越不專心了,總會分神想別的,不過她有的是時間一定能看完手中的書,關在籠堛漯鰽歲雲怞h的不就是時間嗎。
  宮女走近稟報,"公主,舞夫人和思夫人求見。"
  花?放下手中的書,疑惑道:"舞夫人、思夫人?她們是誰?"
  宮女笑著解釋,"舞夫人和思夫人都是後宮的夫人,而思夫人和公主一樣,也是中儒國人呢!"
  "真的?那快請她們到偏廳,我隨後就到。"聽到有同鄉,花?的心情也開朗起來,她不是愛打聽的人,所以後宮有哪些夫人,她全不曉得,不過竟也有同是中儒國的人,她既驚訝又高興。
  花?忙將書本交給隨侍的宮女,就興匆匆地走向偏廳。
  思夫人是第一回進入鷹王宮,所以很好奇地東張西望;而舞夫人則在想著等一下要怎牴☆隉A才能既維護到自己的身份又能籠絡花?,還可以探聽到狄格的事,最好也能給花?一個下馬威。
  在宮女端上茶點後,花?也隨之步入廳堙C
  見到花?,思夫人想到她的身份,很自然地欠身行禮,"見過公主。"思夫人忘了她也是個夫人。
  花?趕忙扶起她,"不用行禮了,我們都在王宮堙A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樣的。"她好奇地望著一臉和善的思夫人。
  "謝謝公主。"思夫人柔聲道謝,也回視花?的目光。
  "想不到在宮堣]能遇上同國人,真是太好了。"花?的欣喜溢於言表。
  "公主妹妹,真榮幸能見到你!"舞夫人不願被冷落,急忙出聲。
  花?將注意力轉到舞夫人身上,"你就是舞夫人吧,你好。"她溫言招呼著。
  "在後宮,大家都是以姐妹相稱,所以姐姐大膽叫你一聲公主妹妹,公主,你不會生氣吧。"舞夫人笑著說道。
  花?搖搖頭,"不會,兩位比我先進宮,自然是姐姐了,我做妹妹是理所當然的。"
  "公主妹妹真是好度量,大家若明白公主妹妹這般好親近,後宮的姐妹們就不會不敢前來拜訪了。"舞夫人奉承道。
  "這我也有錯,我該先去後宮探望各位姐姐,只是我對王宮不熟,又沒人帶著,所以才失了禮數,還望兩位姐姐別介意。"花?真心說著。
  思夫人微笑地說出自己的經驗,"公主,剛入宮都是如此的,我原也是待在宮堣ㄣ悼X門,後來是有別的姐姐來找我,我才慢慢認識大家的!"
  "如今都說開了,公主妹妹便可以常來後宮走動,這鷹王宮是王上的住所,我們不好常來,這次是因?想認識公主妹妹,我和思妹妹才厚著臉皮上門的!"舞夫人說著場面話,心下高興花?看起來個性溫順,應該不難掌握。
  花?心想。原來如此,所以她到宮堻\久,都沒見到王上其他的妾室夫人來訪,"對不起,我原本不明白這個情形,否則我早去後宮走動,就不會一個人悶在這堥S伴了。"
  "公主妹妹要陪著王上,怎會說沒伴呢,難道王上沒回鷹王宮?"舞夫人直接問起。
  "不是,王上回宮都在傍晚以後,但白天的時間我就只有一個人了。"花?老實回答。
  "王上每晚都回鷹王宮嗎?"舞夫人再問。她明知道這問題可笑,鷹王宮是王上的住所,王上當然會回來了,但她就是想提,想明白花?真那洧寵嗎?
  花?有些不好意思,輕點點頭,不想再談王上的事;順口問起思夫人在後宮的情形,花?對柔美的思夫人很有好感,又是同國人,所以更覺得親切。
  舞夫人則是嫉妒滿胸,這個女人憑什炯o樣好運,不用住在後宮直接就留在王上的宮殿堙A宮堭q沒有過如此的情形,太教人不服氣了!
  看著花?完美無瑕的臉蛋,舞夫人心中頗不以?然,傳言將她說得太好了,論美貌,自己可以不會輸給她;論才華,王上最愛看她跳舞了,這個女人也會嗎?
  "公主妹妹,你會跳舞嗎?"
  舞夫人的問話打斷了花?和思夫人說話。
  "我不會。"花?笑著搖頭。
  舞夫人冷笑,花?會受寵果然只因?王上對她感到新鮮,就像她初入宮時,王上只專寵她,冷落了原先受寵的清夫人一樣,花?遲早會被王上?開的,這想法讓她心中好過一些。
  不過因?花?的介入,才讓王上不再專寵她,她不願眼睜睜地看著花?這洹祤痋A得意,就算她不能再奪回王上的心,她也要這個壞她幸福的女人早點和她一樣,成?明日黃花,風光不再!
  看著花?和思夫人聊得正高興,一個計謀在她腦埵豆峞A她明白要怎為竣F!
  舞夫人隨即漾出和氣的笑容,加入花?和思夫人的談笑,盡力博取花?的好印象,讓她信任自己,這是首要條件。
  思夫人和花?聊著中儒國的事情,她和公主很談得來,雖然兩人才相識不久,可是她卻覺得公主與她非常投緣。
  花?入宮來第一回有伴可以說話,所以她聊得好開心,除了中午留舞夫人和思夫人一起用膳外,下午三人就逛著鷹王宮,繼續閒聊。
  舞夫人明白女人最愛聽的便是小道消息,所以她挑著話題和花?談天,不過若才認識便在背後說長論短,她怕花?會對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她只說後宮媯o生的趣事,還有王上曾對哪位夫人如何疼愛,?誰特意費了怎樣的心思,她只講好話,還想教導花?跳舞。
  花?一聽舞夫人在王上面前跳豔舞,而且還一件件褪去衣衫,她和思夫人臉都紅了,趕忙婉拒,"舞夫人,謝謝你的好意,我學不來的,還是不要了。"
  "公主妹妹,能得到王上的寵愛不容易,既然有了好機會就要緊緊把握住,你若?王上獻舞,王上一定會覺得有興趣,也必然很喜歡,這是討好王上的好法子,公主妹妹你真該試一試的!"舞夫人說道。
  花?還是無法答應,這太難?情了,她真的做不來!
  "公主妹妹你還真害羞,若不行那就算了,不過公主妹妹生得這般標致,王上還特別讓你在鷹王宮住下,表示王上很疼愛你,想王上會寵你一輩子的!"舞夫人特意說著好聽話。
  花?但笑不語。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想盡一切努力得到寵愛,但她自小在皇宮堛齯j,看多了後宮妃妾的起落,所以對此她是抱著淡然的心情,不過這話若明白說出來就顯得太造假了,因此她沒說,但是由舞夫人三句話中便有兩句會提到王上,看得出舞夫人對王上非常在意,也一直想明白王上的近況,說不定舞夫人會埋怨她搶走了王上對她的寵愛,對於舞夫人,她就是無法全心信任。
  但是對思夫人就不同了,花?很喜歡她,而且也很高興能認識她,只第一眼的感覺,她就覺得思夫人會和她成?很好的朋友,在王宮堙A她總算也有朋友了。
  "公主,時間不早,王上應該快回宮了,舞姐姐和我也要離開了。"思夫人發覺天色晚了,起身欲告辭。
  "今天天怎炮簣o這洹痋A時間好似一下子就過完了,思姐姐,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花?忙提起。
  "好啊,只要公主不嫌棄,我當然歡迎了。"思夫人很高興答應。
  舞夫人緊接著搭上話,"公主妹妹肯到後宮來,那真是我們的榮幸了,明天我也會在思妹妹宮媯扔菑膝D妹妹大駕光臨!"看花?這洫e易就接納她們,舞夫人在心中竊喜著。
  花?欣喜地道:"那就明天見了。"
  花?送兩位夫人來到宮門口,目送她們離開。
  舞夫人走出鷹王宮,心中雖然?了沒有見到王上而遺憾,不過有舍才會有得,沒見著王上不打緊,失去這個機會,她得到的會更多!她一定會讓花?和思夫人一樣,失寵過氣,她相信王上並沒有忘記她,只要沒有更新的女子入宮,王上還會再回頭寵倖她。舞夫人如是想道。
  她絕對要除掉花?這個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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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明天要出宮"花?滿臉驚訝地看著狄格。
  狄格微笑點頭,"是啊,你不是很想見見你的兩位宮女嗎?本王明天就帶你去行館走走,高不高興啊?"兩人現在正浸在浴池堙C
  可是明天她已經和思姐姐、舞姐姐約好了,現在要怎玷鴝O?"一定要明天嗎?能不能改日子呢?"花?柔聲提出。
  "怎?你有事嗎?"狄格蹙眉道。
  花?忙搖頭,"沒……沒有,只是這事來得突然,若你很忙,就不用特意陪我了。"她不想說出兩位夫人來訪的事,她不明白他喜不喜歡她去後宮,?免多事,還是不說較好。
  狄格輕聲笑了,大手將花?攬入懷中,吻了下她光潔的額頭,"近來你很乖,所以本王給你這個獎勵!"
  花?偎著他壯實的胸膛,慶倖她沒說出原因,否則他一定會不高興,那她可能就沒機會出宮了,所以她柔順地輕聲道謝,"謝謝。"在這情形下,她也只好派宮女去向兩位姐姐道歉,改日再聚了。
  "你明白本王要的感謝不是這樣!"狄格提醒她。
  花?小臉霎時嫣紅一片,喃聲低語,"可是我們還……還在浴池堜O!"
  "那又如何?"狄格邪氣回應。?兒太害羞了,兩人已經天天同床共枕,日日裸裎相對共浴,可她仍是羞怯得緊,遇上敏感話語,或大膽的舉止,她就小臉紅得似蘋果,教人憐愛,也忍不住想更加疼愛她!
  他都這牴﹞F,花?自知逃不開,只得硬著頭皮,飛快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下,便急忙要退開,但她的速度永遠比不上他,他手勁一收緊,她人又回到他懷中,小嘴也再次湊到他面前。
  "不……唔……"花?的話被狄格的吻封住,這吻不止來得狂烈,而且欲罷不能。
  等兩人能從浴池起身離開,已是許久以後的事了。
  共浴後,他們隨即相擁而眠。
  花?睡不著,但等聽到狄格入睡的平穩氣息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看著身旁熟悉的俊臉,也聞著一樣熟悉的男人氣息,她已經很適應身旁有他在,也習慣了他霸氣的個性,當他想要她時,不管是否有宮女在場,他都無所謂,擁她入懷便是奪人心魄般的吻,再來是火熱歡愛的激情。
  想到男女之事,花?仍是酡紅了臉,不管他教過她多少次,她仍是學不會主動,也不敢挑逗,每每總是被他逗得有如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般困窘無依,好幾次還被他弄得無措哭了,然後他會先輕聲安撫她,再溫柔得一一吻去她的眼淚,極其輕柔地對待她,用他的唇、他的手讓她如置身在天堂,他就是能如此輕易地牽動著她的情緒。
  從夢見他起,她就害怕他會出現,也一直祈禱別遇上他,沒想到她還是逃不開,她開始相信這是命定的,她就是要與這個男人糾纏,恐怕真要糾纏一輩子!
  花?膩_手,輕撫著他的臉,這是第一次她敢主動去輕撫他,現在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霸王,只像個無害的孩子,少了逼人的威嚴,讓她敢這樣輕撫他,而也是第一回讓她的心有種實在的感覺,飄泊無依的心情終於有了歸屬感。
  是什洹幭雂F她的心?是因?日子久了,所以習慣了,就像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吧,不管是什活A有了踏實感應該是好事吧。花?如是想著。
  輕打個呵欠,她抽回手,將臉埋入他的懷中,閉起眼沈入夢鄉。
  ???
  "公主,您真漂亮。"伺候花?的宮女們紛紛讚美道。
  花?睜大眼看著銅鏡塈岱磞n的自己,也是一臉驚豔。她身上穿著俏麗的騎裝,合身的短上衣配著短裙,外面再罩件繡著美麗花邊的背心,腳穿皮靴,靴子也繡著花樣,而頭上的帽子除了珍珠、寶石裝飾外,帽頂還有只展翅老鷹,從頭至腳,都是紅白兩色,配合得相當完美,這帥氣的騎裝讓她在纖細嬌柔中又帶著英氣,好看極了。
  "公主,你快到外廳給王上瞧瞧您美麗的模樣啊!"宮女說道。
  花?怯怯地嬌笑,舉步往外廳走去,但又想到事情停下,便交代宮女替她到後宮向思夫人道歉,她今天不能去拜訪,改天再去。
  聞言宮女隨即至後宮傳達訊息。
  花?趕忙走出寢宮,怕他等得不耐煩。
  "王上!"花?走到狄格面前喚著。
  狄格放下手上的書,睜大眼看著花?。她真美,美得超乎他的想象,也讓他心動,伸手拉她坐在膝上,他親了下她雪嫩的粉頰,"你好美!"他忍不住再吻著她的鼻尖、小嘴,不願離開。
  花?趕緊出聲提醒,"我們該動身了,再拖下去會太晚的!"
  狄格只得不舍地放開她,帶著她走向廣場,一路上也叮嚀著她騎馬該注意的事項。"第一次騎馬出門,會不舒服是很正常的事,你身子有什洶ˇA要立刻說出來,發覺馬兒情形有異也要及時表示,千萬不可以逞強,安全最重要,明白嗎?"
  "我明白,我會小心的!"花?微笑回答。
  他們來到廣場,若閛、歐脫隨行在側,另外還有十來名的護衛。
  狄格扶著花?上馬,不放心再問一次,"可以嗎?"
  花?在馬上坐好,拉住溼楚A對狄格點點頭。
  狄格這才放心地躍上他的馬,看著花?,低聲喝令,"出發!"
  他帶頭先離開,花?跟著,再來便是護衛們。
  狄格控制著馬兒速度,不敢太快,騎在花?身旁,注意著她的情形。
  花?有些緊張,生怕她會騎得不好,但是一切還算是順利,她不但跟上他的速度,而且覺得自己是越騎越好了,有他在身邊,讓她很有安全感。
  花?分神看向狄格,對他高興表示,"我會騎馬了!"
  狄格卻皺眉輕斥,"專心看前面,不准分心。"
  花?吐吐舌馬上把注意力放回前面,臉上的笑容不減,直到行館。
  先收到通知的後總管帶著傭仆就候在大門外了,見狄格到達,趕忙跪下行禮迎接。"見過王上!"
  狄格先下馬,再牽花?下來。
  花?第一次騎馬跑這牴楚A雖然表現不錯,但仍有些昏眩地踉蹌了下,狄格忙扶住她。"你怎洶F?"他的手拂開她頰上的發絲,關心詢問。
  "我沒事,只是有些頭暈而已,不要緊了!"花?不好意思地答道。
  狄格見花?神色還不錯,放下心來,牽著她的手來到後總管等人面前,"起來!"
  "謝王上!"後總管站起,也有禮地向花?問好。"公主,好久不見了!"
  花?向後總管點點頭,"後總管,近來好嗎?青琳、青梨也還好吧?"她好想見她們。
  後總管聞言趕緊讓開一條通道。
  聽到花?找她們,青琳、青梨也忙從後面跑過來,跪下請安,"奴婢見過公主。"
  花?掙開狄格的大掌,趕忙上前扶起兩人,"青琳、青梨,我好想你們!"她緊握著她們的手。
  "公主,奴婢也想您啊!"青琳眼兒紅了。
  青梨更是哽咽著,"公主,您好不好呢?"
  "我很好,你們在這埵n不好?"花?關切問道。
  青琳、青梨邊掉淚邊點頭。
  "別哭了,看到我該笑才是,怎洎了呢?都不要哭了!"花?笑著?她們拭淚,她的眼眶也噙著淚水。
  這丫頭果然一見到她們就忘了他的存在。狄格不太高興地重咳一聲。
  花?聞聲才想起狄格還在身邊,忙拉著青琳、青梨介紹,"王上,她們就是我的隨身宮女青琳、青梨,你們快見過王上。"
  "奴婢見過王上。"青琳、青梨欠身向狄格行禮。
  "起來吧,有什爰雰檛堶惘A說!"狄格攬著花?走入行館,慾H也跟著進入。
  才剛在大廳坐下,花?便向狄格要求,"王上,我想回以前住的房間看看,好不好?"
  狄格明白花?其實想和兩名宮女鷓癒A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答應了。
  "謝謝王上。"花?開心道謝,隨即帶著青琳、青梨離開。
  看著花?開心的模樣,狄格的臉色反而不太好看。他們從來到行館起,這丫頭的心思就全落在兩名宮女身上,這令他肯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她的兩名宮女絕不能進宮。
  花?來到她原先所住的房間,看著這個只住了幾個月的地方,很是懷念,這兒畢竟是她初來北匈國後的第一個住所。
  青琳、青琳扶著花?坐下,兩人仔細地看著她。
  "公主,讓奴婢好好看看您,您真的沒受委屈嗎?"青琳問道。公主莫名其妙就被北匈王擄走,讓她們擔足了心,害怕公主會受苦。
  "公主,您一個人被捉到王宮堙A一定受委屈了,奴婢卻不能在旁保護公主,真是該死。"青梨自責道。
  花?笑著將兩名宮女拉到身旁坐下,"你們別擔心,我真的很好,一個人在王宮堶頞}始當然是不習慣了,但是總能適應的,如今我不是好好地來看你們嗎?你們可以安心。"她愉悅地說道。
  "公主,那王上對您如何?他賜封您什洸O?"青琳趕忙再問,這也是她和青梨最想明白的事。
  花?小臉多了抹嫣紅,"王上他對我不錯,在王宮堙A我的身份還是公主。"
  "公主,您……您是王上的人了吧?"青琳問得小心翼翼,生怕傷害了花?。
  花?更加臉紅似火,"做什為摀o種問題,你這樣教我怎泵^答呢?"她嬌怯的神情已經道出了答案。
  "公主,您……您被王上給欺負了?"青琳臉色倏地刷白了,悲憤傷心地道。
  青梨更是怒氣填胸,"他怎能這樣對待公主,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
  花?看兩人激動的模樣,趕忙解釋,"青琳、青梨,事情不是像你們所想的那樣,王上他對我真的很好,他也很疼我,我還住在他的宮殿鷹王宮堙A而宮中的宮女、侍衛對我都很尊敬,雖然現在沒有名份,我卻過得很好,其實只要日子過得好,什洧郊魖瓣ㄜ垠n的!"
  "可是公主您是千金之軀,也是一國的公主,怎能受這樣的屈辱呢,消息若傳回中儒國,主上、主後明白一定會很難過的。"青琳哭著說。
  花?輕聲歎口氣,"我既然嫁入北匈國,不管會遇上什狡D遇,那都是我的命,父王、母后也不能幫上忙啊!王上他終是北匈國的國王,能伺候他,我真的沒怨言,你們忘了我是來和親的嗎?那便要負起兩國和諧的責任,我真的不後悔!"她溫言說道。
  "公主!"兩名宮女緊擁著花?,傷感地低泣。
  花?隨即輕鬆說道:"好了,你們兩個都不准再哭哭啼啼了,我好不容易出宮來看你們,你們怎洛i以一直用哭喪的臉來迎接我,開心點,笑一個給我看看。"
  青琳、青梨拭去了眼淚,不好意思再哭個不停,扯動嘴角,漾出個淺淺的笑容。
  "這樣才對,其實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們,你們被留在行館堙A又沒有主子護著,寄人籬下,一定也吃了不少苦頭吧!"花?心疼地看著青琳、青梨。
  青梨搖頭,"不會的,公主,雖然您不在行館堙A但是後總管還是很照顧我和青琳,我們除了幫忙做些事外,行動都很自由,生活也過得很好!"
  "真的?"花?說道。她擔心她們是?了讓她放心才這牴﹛C
  "公主,您也瞭解後總管的?人,他對我們真的不錯,您不用掛心,我和青梨知道如何照料自己的!"青琳表示。
  花?看她們臉色紅潤、精神飽滿,顯示日子過得不錯,讓她真正放了心,再問起她們這些時日的生活;青琳、青梨也搶著詢問花?在宮堛滷“峞C三人開心地聊了起來。
  花?和兩名宮女,雖?主仆,但因相處得久更像是姐妹般親近,來到北匈國後,讓三人間更有份患難與共的真情,所以感情深厚自不在話下。
  她們聊得興高采烈,根本忘了時間,直到房門被叩叩敲響。
  "奴婢去開門。"青梨忙走上前打開門。門外是狄格的隨扈歐脫。
  歐脫走入房中有禮地向花?稟報,"公主,請到膳廳用膳。"
  "已經中午了嗎?這洹?"花?趕忙往窗外看去,果真太陽都爬上中天了。
  想到狄格在等她用膳,花?不敢再拖延時間,忙起身走向膳廳,當然青琳、青梨也隨在身後。
  花?走入膳廳時,狄格正和後總管在說話,見她進來,便攬著她入座,下令開動上菜。
  這行館本是供王族所用,廚子都有著禦廚的水準,而狄格又已先行知會,所以午膳準備得相當豐盛。
  "公主,這是您愛吃的八寶甜鴨,青梨知道您要來特地做的。"後總管接過僕人手中的菜端上桌,向花?提起。
  青琳忙?花?夾菜。
  "青梨的手藝絕頂,一定很好吃。"花?趕忙吃了口,馬上是點頭讚賞不已。"好吃,真是好吃。"她也不忘夾了些給狄格,"王上您嘗嘗,很好吃的。"
狄格嘗著,口感微甜不膩,味道特別,"很可口!"他淡淡地誇獎。
  之後上的多道菜都是青梨做的,完全合乎花?的口味,吃得她笑逐?開,連聲道好。
  狄格看著花?全然的笑容,在王宮堙A他很少見她笑得這般開懷,還不時?他布菜,與他印象中總帶些輕愁的模樣真是判若兩人,如此明豔動人開朗的她,才是她的真面目嗎?狄格驚訝地發現,也不悅她的隱瞞。
  一餐飯就在花?美麗的笑靨中結束,後總管讓人撤下了飯菜,端上了餐後點心。
  "我好想吃脆皮酥,也想吃核桃糕,可惜肚子好撐,真的吃不下了。"花?看著點心,惋惜地道。
  "公主喜歡那就讓人打包,公主可以帶回宮媞C慢吃。"後總管建議。
  花?眼兒倏地晶亮,轉頭詢問狄格,"可以嗎?"
  狄格輕撫著她柔順的長髮,"隨你喜歡了。"
  "謝謝王上,那就麻煩後總管了。"花?向狄格誕謝,隨即交代著後總管,高興地笑開了小臉。
  "開心嗎?"狄格看著花?。
  花?用滿眼的笑意當作回答,"開心,我好久沒這為矽酗F。"
  縱然不高興她不是?了他才如此歡喜,不過她的快樂也感染了他,不滿意的情緒等回宮後再和她慢慢算,現在他不打算澆她冷水。狄格如是想著。
  "你還想去哪里?"狄格問她。
  花?還在想,一旁的青琳就脫口叫出了,"夏日仙境。"
  花?卻是一臉尷尬。那是她對王上說謊的地方,她怎好再提起,怪她沒事先叮嚀青琳,還是被翻出來說了!
  狄格好奇地問,"夏日仙境?那是什泵a方?"
  "那……那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地方,去不去都無妨的。"花?避重就輕帶過。
  "到底是哪里?"她的逃避讓他更有興趣了。
  青梨便代花?說明,"就是行館後面不遠處的小溪,公主說那兒很美,可惜沒有名字,公主就?它取名叫作夏日仙境!"
  原來是那個地方,他明白她?何會一臉赧色了。狄格輕笑道:"夏日仙境,一定是很美的地方,本王倒想看看,?兒,你陪我去那兒走走。"
  花?埋怨他故意裝傻,但他既然這牴﹞F,她也不好違抗,只得依從。
  "就當是飯後運動,現在就去吧。"狄格牽著花?起身往外走。青琳、青梨和若閛、歐脫也隨後跟著。
  狄格攬著花?,漫步走向溪邊,"?什洹A沒告訴本王,這兒叫夏日仙境呢?"
  "那只是隨口取的名字罷了,並不重要。"花?回答。
  "我們是在這兒相遇,你還編了謊話瞞騙本王,對本王而言,這堨i是很重要的地方,而且本王不准你有任何事隱瞞不說,在本王面前,你沒有秘密。"狄格命令道。
  花?有些不服氣,不敢直接反駁,小聲抱怨道:"好霸道。"
  "你說什?"狄格耳力極好,花?的話他自是聽得清楚。
  花?暗暗吐吐舌,小臉膩_卻充滿和悅,"沒有,王上吩咐的,?兒都記得了!"她今天心情好,對於他的無理要求,自是少了反感。
  她的柔順讓狄格高興,順勢拉起她的小手吻了下。
  花?一臉的酡紅,急想收回手,"大庭廣憚滿A別這樣。"
  狄格的回應是朗聲長笑,將她摟得更緊了。只要他想要她,哪兒都可以!
  來到溪邊,還是一樣的溪水、樹影,花?睜大眼看著四周,其實她很懷念這堙A尤其和王上在此相遇的情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見到溪流,她開心笑了,記得這溪水的冰冷,現在還是一樣嗎?她玩心大起,用手試著水溫。
  結果仍教花?凍得驚叫,"好冰啊!"她這一叫,惹得慾H都笑了。
  狄格好笑地來到她身邊,蹲在旁邊看著她,"想玩水嗎?"
  "可是水好冰。"花?苦著小臉。
  狄格微笑著將她拉到身前,大掌包裹住花?的小手,再一起浸到溪水中。
  花?由狄格的指縫中,她可以感受到冰涼涼的溪水,卻不會覺得寒冷,因?有狄格厚實的手掌溫暖包覆著,他的體貼感動了她的心,她不由得放鬆身子偎入他懷堙A與他一起戲水。
  "會冷嗎?"狄格在她耳旁輕問。
  "好冷呢。"花?故意答道。
  狄格的大掌更加握緊她的手,"這樣呢?"他們的臉頰也因此貼在一起。
  花?笑了,他的胡碴讓她好癢,"不冷了,可是好癢!"
  "是嗎?"狄格故意放開手,讓她的小手整個浸在溪水堙A引得花?驚聲大叫,小手急著要抽離水面。
  但是狄格又再快速握住花?的手,運用內力,讓掌心變得火熱,?她暖手。
  這個玩法逗得花?呵呵大笑。她緊靠著他,兩雙手緊緊交握,兩人親密相擁。
  這情形讓青琳、青梨心中有些明白,她們看得出王上真的疼公主,也看出了公主對王上的依戀,這應該是好事吧!王上高壯魁梧,樣貌、氣度皆不凡,和公主很相配,只是王上霸氣懾人,又是權勢傾天,他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女人,他又能寵倖公主多久呢?公主如今卻連個名份都沒有,這就不得不讓她們憂心了。
  可惜她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沒有法子可以幫助公主,只能求上天保佑公主,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
  狄格帶著花?玩水,不過憂慮冰寒的溪水會凍傷花?,一會後就結束這個遊戲,拿出汗巾?她拭幹小手。
  "不玩了嗎?"花?玩興被挑起,還玩得不滿足。
  "小調皮,要適可而止,和本王散散步吧。"狄格點點花?的小鼻頭,扶她站起,先給兩個隨扈一個眼神暗示,便牽著花?的手往上游步去。
  青琳、青梨見他們走開,急忙想跟上,卻被若閛、歐脫給攔下。
  "做什?"青琳怒瞪著他們說道。
  "王上有令,不准打擾。"歐脫冷漠回答。
  "王上明明什洸R令都沒下,你們怎能亂下旨意,而且我們是公主的宮女,要隨侍在公主身旁,快讓開。"青梨也不畏懼地頂回去。
  "反正不能跟去就對了。"若閛冷冷說道。要對付兩個小女人太簡單了。
  青琳、青梨就被若閛、歐脫兩個人堵住了去路,只能無奈地杵在原地,和這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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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狄格和花?沿著溪邊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了他們相遇的地方。
  "還記得這媔?"狄格似笑非笑地看著花?。
  花?一臉羞慚,顧左右而言他,"前面有個地方風景很漂亮,我們可以去瞧瞧。"
  她想走開,但狄格手勁一收,就連帶將牽著手的花?給拉回懷中。
  "本王想在這兒多留些時間。"狄格揚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帶著花?在溪邊一塊石頭坐下,離初相遇時他們說話之地,僅有數尺。
  花?坐在狄格身旁,心中有些不安,擔心他會再提她欺騙他的事。
  但是越害怕,也就越容易遇上。狄格像是不經意地提出來,"?什洎n說謊?"
  花?垂首,心中惴惴不安。怎洛L還是問了!
  狄格伸手膩_她的小臉,他銳利的眸光停留在她臉上,"你一直沒有告訴本王你說謊欺騙的原因是什?"
  "這事已經過去了,不需要再提起吧!"花?逃避回答。
  狄格卻不答應,"不行,本王要弄明白來,首次本王在巡街時見到你,雖是驚鴻一瞥,就發現你極力在躲避本王,後來在這兒再遇上你,你滿臉都是驚慌,?了逃開本王,你不惜自貶身份說是平民買來的小妾,處心積慮就是不要和本王有牽扯,若不是本王識破你的謊言找到你,至今你還藏在行館!?什洎n這樣躲本王?北匈國和中儒國兩國聯婚,你既是嫁入我國,就該入宮伺候本王,就算之前因?父王過世而忽略了你,你也不該在本王發現你時還想瞞騙下去,告訴本王原因,本王要明白?什?"狄格直視著花?,神情隱含著不悅。?了這個丫頭,他真是吃了不少的悶虧。
  花?咬咬唇,心下明白若沒說出個讓王上滿意的回答,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她不敢再隱瞞,只得實話實說了!
  "因?……因?我怕你!"她輕聲說出。
  "你怕本王?難道本王生得這珊~人,讓你一見到便害怕嗎?"這是什為革z由,聽得狄格連眉頭都皺起來了。
  花?忙搖著手解釋,"不是這樣!而是在我明白你是北匈王之前,我便見過你了,就在我的夢中!要嫁來北匈國前不久,我開始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在夢埵陪荌炊j威嚴的男人,他睜著一雙淩厲的眼眸直盯著我看,披髮左衽,就像是北匈國人的裝扮,而且衣襟前還繡了只展翅雄鷹,他的眼神是那泵y銳不善,讓我心驚,不自覺地我就對他起了懼意,那時我並不知道夢堣H的身份,只約略明白他應該是北匈國人,原先我以?自己是因?要嫁入北匈國,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直至在王都街上看到出巡的你,才瞭解自己夢到的人不但確實活在世上,而且還是北匈國的王上,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情形,又感到好害怕,所以就想躲開你。
  在這溪邊遇上你時,我真的嚇壞了,又懼於你的身份、權勢,情急之下便隨口編個理由,只求能安然脫身。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說謊欺騙你,因?不知道要怎玷魽A就順口胡謅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花?誠心向狄格道歉。想到他生氣的模樣,她的心又驚駭了起來,縱然兩人已經有夫妻之實,但是他具有的權勢仍像個威脅,他有能力令她生,也能命她亡,而她卻只有接受一途。
  "你不會只?了這些理由而怕本王,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本王命你說明來,什洶]不准隱瞞。"狄格板著張臉地命令道。誰會喜歡被人畏懼,尤其還是他鍾愛的女子,所以他要完全弄清楚。
  他真的生氣了,花?心情跌落穀底,既然已經惹他不悅了,索性她就全說出來,"好,我說,你想聽我就說清楚來,我……我還怕……還怕你將我送……送給別人!北匈國人並不重視女子貞節,而且女子的地位也很低下,可以讓丈夫隨手轉贈,像北匈國的先王過世,他的妃妾就成?你的,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以我國女子而言,一生只能有一個男人,我做不到見異思遷的事,又沒力量可以說不,所以我只想躲起來,不讓你發現,不要被你找到,就算會一個人孤獨過一輩子,總也好過被人玩弄後?棄,若真會遇上那樣的事,乾脆一刀殺了我較痛快,我是寧死不從的!"她的語氣堅定。
  狄格的神情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才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將花?緊緊地摟在懷中放聲大笑,好像聽到什洛i笑的事。
  花?淚水急湧上眼眶。她那洫`怕,他卻這般取笑她,原來對他而言她是如此微不足道,她感到好悲哀。
  狄格看到花?泫然欲泣,他咳了咳,強將笑聲壓下,"?兒,本王的傻?兒,你怎炤|這樣想呢,你實在是錯得太離譜了!"
  花?聞言急忙螃Y望著狄格,"我錯了,哪里錯了?"她不懂。
  狄格將她頰邊的淚珠拭去,並抱她坐在他的腿上,緊擁入懷,柔聲告訴她,"?兒,你說的是真有其事,但那只對侍妾、奴婢而言,而夫人、王后的身份是不可能的,父王留下來的侍妾本王讓她們離開王宮,住在王都外的別宮堙A本王根本就無意接收她們,而這個習俗也已經在逐漸式微,你根本不必擔心這樣的事,你這輩子就只能有本王一個男人,而且即將貴?王后的你,除了本王外,誰敢對你有企圖呢,傻?兒,你真是自尋煩惱!"
  花?滿臉錯愕,她是不是聽錯了,"你……你說我……我要做王后?"
  狄格好笑地輕捏她的粉頰,"?兒,你是不是中儒國的公主?"
  花?點點頭。
  "那你是?了和親嫁來北匈國對不對?"狄格再問。
  "嗯。"花?輕聲應道。
  "那你不就是王后了嗎,除了王后外,還有什洧郊髐~能配得上你的公主頭銜呢!你以?北匈國是化外之地,連這樣的禮數都不懂嗎?"狄格明亮大眼含笑盯著花?。
  花?想笑,但又忍不住掉淚,偎著狄格大發嬌嗔,"你……是你……是你不好,你不同我說清楚,讓我這樣誤會,都是你不好,是你害我擔心受怕的,都是你!"她掄起粉拳輕捶著他,又哭又笑,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能放下了。她是王后,她真是嫁到北匈國做王后,她不應該對自己沒信心,更不該胡思亂想嚇自己,現在說開了,她心頭的烏雲頓時散開,充滿了明亮的陽光。
  狄格笑著,聽著她的嬌聲抱怨,也不在意承接她的粉拳。從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向他撒嬌,他覺得新奇,更喜歡如此嬌俏的寶貝,俯首親了親她的小嘴。
  花?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她竟捶打著王上,趕忙收回手,"對不起,我……"
  狄格用手截斷了她篪n的道歉,"別一直道歉,本王不愛只會唯唯諾諾的女人,你也可以有自己的脾氣,本王喜歡有主見也夠堅強的女子!"花?就完全符合他所訂的條件,只是這丫頭似乎不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花?漾出了燦爛笑容,隨即提出,"王上,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反抗你的命令呢?"
  "你敢嗎?"狄格邪笑地逼近花?,在她大笑前,吻住了她的紅唇。
  花?沒躲,這是她第一回心甘情願接受的吻,她閉起眼睛,全心感受著這個甜蜜的吻。
  愛情已經打開了花?的心門,她正敞開心,接納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
  不過,從行館離開後,花?卻又和狄格鬧得不愉快了。
  回到寢宮,狄格立刻斥退伺候的宮女,房內只剩下他和花?。
  花?小嘴緊閉,不說話地坐在床邊。每和王上有爭執時,她都是這副模樣。
  "本王決定了就不會改變,她們不可以入宮!"狄格冷然出聲。
  "?什洮C琳、青梨不能進宮?她們是我的隨侍宮女,應該陪著我啊,?何你偏偏就是不讓她們入宮?"
  "既是不准,就沒有?什活A她們在行館生活得不錯,帶她們入宮未必會過得比較好,宮埵陰M屬的宮女,不需要外來的宮女。"狄格回應。
  "她們是我的人,不是外來的宮女,況且她們也是我的陪嫁宮女啊,我嫁入王宮,她們理所當然也要一起住在王宮堙A王宮這洶j,不在乎多養兩個人,你答應讓青琳、青梨入宮好不好?"花?走近狄格,捉著他的手臂柔聲要求。
  狄格仍是冷硬拒絕,"不行!?兒,本王不想說第三次,別挑戰本王的耐心!"讓那兩名宮女來引走她的注意力嗎?他不會做這樣不智的事!
  花?眼兒紅了,語氣哀怨,"我一個人在宮堥S有朋友,只有她們可以作伴,她們就像是我的親人,我想念她們,真的好想她們啊!"她哽咽說著。
  她一掉淚,他就心軟下來,大手將她摟入懷中,撫著她的發絲,"?兒,本王不是在你身邊陪你了嗎?王宮規矩嚴厲,不熟規矩的人入宮是很危險的,隨時都有可能會犯規受罰,這是?她們好,?兒,本王可以答應你一定會讓她們進宮,但不是現在,這樣總行了吧!"他退讓一步。
  "那要等到何時她們才能入宮呢?"花?趕忙問。
  "等到你冊封?王后,到時就讓她們入宮服侍你。"狄格隨口應道。反正冊封王后也不是在近期,等?兒認定他?她唯一的依靠時,他再放那兩名宮女入宮。
  如此花?也不好再說什活A只能答應,"王上,你可要記得自己說的話,不能食言。"
  "?兒,你可以這樣對本王說話嗎?"狄格佯怒道。
  花?忙垂頭道歉,"對不起,?兒逾矩了。"
  "這樣就夠了嗎?"狄格沒打算輕饒她,只要一想到她的甜美,他就心癢難忍,隨即俯身抱起她,直接走向了床。
  "王上,天還沒黑呢!"花?提醒道。天色尚早,做這樣的事太難?情了。
  "閉嘴!"狄格吻住了她的小嘴,兩人隨即倒在床上;只要他想要她,時間早晚當然也不成問題了。
  ???
  隔日花?才剛用完早膳,就聽到宮女來報說舞夫人和思夫人來了。
  花?急忙到偏廳見客。
  "舞姐姐、思姐姐!"花?招呼著。
  "公主!"思夫人微笑回應。
  "公主妹妹,不好意思,我們又來叨擾了!"舞夫人揚起和氣的笑容。
  "對不起,我昨天失約了。"花?向她們道歉。
  "不要緊的,要陪王上出門當然比較重要,我和思妹妹都能諒解的。"舞夫人故作大方回答。
  舞夫人這一說,花?更覺得過意不去,再次道歉,"抱歉,不管怎牴℅椄O我的錯,掃了兩位姐姐的興,對不起!"
  思夫人笑得溫柔,體貼道:"公主,你別覺得抱歉,大家相聚的時間還多得是,昨天不行,今天不是又見面了,是姐妹就不必拘禮致歉。"
  花?對思夫人笑笑。她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溫和、善體人意的姐姐了。
  舞夫人看得出花?對思夫人印象非常好,這就是她所計劃的,花?越是和思夫人交好對她便越有益,那思夫人的憂愁、哀怨就一定會影響到花?。
  "公主妹妹,你今天有空嗎?我已經讓宮女在後宮儷池旁的亭子堻あn茶點,想請公主妹妹到後宮坐坐。"舞夫人提出邀約,這也是她和思夫人來此的目的。
  "好啊,就算兩位姐姐今天沒來,我也打算到後宮賠罪;說起點心,我這兒有幾樣還不錯的,正好可以讓兩位姐姐嘗嘗,我想,思姐姐一定吃過的。"花?說的點心是昨天從行館帶回由青梨親制的小點心。
  "是我們家鄉的點心嗎?"思夫人很快想到。
  花?笑著點頭。
  "太好了,我許久沒吃到家鄉菜了,真是好懷念。"思夫人開心說。
  "那還等什活A就快些出發呀!"舞夫人性急地催著。
  於是花?和兩位夫人就各自坐上轎子,三人來到後宮。
  北匈國王上的嬪妾一律稱之?夫人,後宮便是所有夫人住所的總稱,後宮包含了數十座大小不一的宮殿,一般一座宮殿堨u住著一位夫人,但也有王上寵倖過的侍女、宮人,王上並沒有封她們?夫人,只讓她們住在後宮享福,她們就是多人住在一座宮殿堙C
  目前在後宮埵@計有二十來位的夫人,四、五十位宮人,數百位伺候的宮女,這些宮女也都算是屬於王上的人,總數近千人。
  花?和舞夫人、思夫人已經坐在亭子堻鳦龤B用點心了。花?聽完舞夫人介紹後宮,咋舌詫異,她雖然出身皇室,但是父王的後宮人數並沒這泵h,而狄格不過是新上任的王上,後宮人數便如此可觀,怎不教她驚訝。
  "不過,整個後宮所受到的寵愛可能還不及公主妹妹一個人多了,光是公主妹妹能同王上一起住在鷹王宮堙A這就是破天荒的了,公主妹妹的好運氣真是教人欣羡!"舞夫人極力要裝成賀喜模樣,但語氣仍是酸溜溜的。
  "其實憬j妹的幸福全掌握在王上手中,自己哪能決定呢,不管是在鷹王宮,或是在後宮,只要有個安身立命之所,便已經足夠了,我是不敢再奢求的。"花?說得真心誠意,不?受寵而喜,也不驕傲。
  舞夫人心中頗不以?然,但臉上卻表現出欽佩神情,"公主妹妹真不愧是貴族皇室出身,心胸這般寬大又想得開,比姐姐我好多了,但是由絢爛要歸於平凡也不是件簡單的事,看來我還要向思妹妹多學習了!"
  思夫人神情不太自然,"舞姐姐你太捧我了,我也沒什炫S別,和憬j妹還不是一樣過生活。"
  "或許因?思妹妹你入宮才不過個把月多,感觸不深吧,這也是思妹妹你比我幸運的地方。"舞夫人故作惆悵地道。
  花?頗感意外地看著思夫人,"思姐姐,你進宮才一個多月?"
  思夫人輕點點頭,"是啊!"
  "思姐姐,你是中儒國人,怎會被王上選入宮呢?"花?本就對她很有好感,現在更想瞭解。
  思夫人的臉色更不自然了,想一語帶過,"我……我是被選上,所以就入宮了!別淨說我的事,今天天氣這泵n,我們可以沿著儷池散步,儷池四周種了不少美麗的花草,很值得一遊。"她急忙想轉移話題。
  舞夫人卻又故意將話題扯回,"思妹妹,你怎洶˙‘X來呢,公主妹妹好意關心你,你應該告訴公主妹妹的。"
  "舞姐姐。"思夫人不太願意重提往事。
  "唉!若思妹妹不想說,我也不好多嘴,對了!我還叫宮女做了幾樣北匈國特有的點心,我去看看準備得如何了,兩位妹妹,你們在此好好聊聊,我去去就來!"舞夫人聰明的離開,留下花?和思夫人,這樣她們便可以好好地說話。
  花?和思夫人對舞夫人點點頭,目送她走開。
  氣氛也沈靜了下來,花?看著心事重重的思夫人,覺得她似乎很不開心,眉宇間的悒鬱和自己剛入宮時一樣,讓花?起了同情心,萌生想幫忙的念頭。
  "思姐姐,你是不是有什珍屭奶岐?因?我們是同國人,所以我對你一直有種很親切的感覺,若你不嫌棄可以將事情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得上忙呢!"花?柔聲表示。
  思夫人垂首,歎了口氣,道:"沒人可以幫得了我的,這是我的命,我認命了!"
  "思姐姐,你是不是不願進宮,卻不能不從呢?"花?看思夫人的神情就猜出來了。
  思夫人膩_臉望著花?,眸子堨R滿了哀愁,"我本來有個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我喊他?德哥,德哥是北匈國人,不過因?家在中儒國經商,所以在中儒國長大。
  我和德哥感情很好,雙方的父母也同意我們的親事,所以在口頭上?我們倆訂了親,但是因?德哥的父母要搬回北匈國,德哥必須隨著離開,而我得到了父母的同意後,也跟著德哥來到北匈國遊玩,原想遊歷一番就回中儒國,等著德哥來迎娶,哪料到會遇上選嬪妾,而我竟然被選上!
  或許上天注定我和德哥就是無緣吧,我不怨天,只能由著命接受了!"她雖然說得平淡,可是由眼眸堬捱〞熔`沈悲痛,可以感受到她的愁緒。
  "你既是來北匈國遊玩,怎洶上選嬪妾會和你有關係呢?"花?感到不可思議。
  "因?王上選嬪妾的資格規定?外族人,在十五至二十歲之間,未成親,只要合乎資格,不論是什洧郊驉A就算是來王都?客,或是被賣來?奴,都必須入宮面見王上,我只有口頭婚約,也不能規避,本來還慶倖自己沒被王上選上,但是經過數天,宮中侍衛卻來家堳臟悌n我入宮,德哥一家人不過是平民百姓,王上旨令哪敢不從,我無力反抗,只得依令入宮了。"思夫人陳述道。
  這一些經歷聽起來似乎沒什為暋D,就是王上選嬪妾選上思姐姐,所以她就進宮了,可是花?總感到其中有些不對勁,卻一時找不出異常的地方。
  "思姐姐,你很愛那位德哥吧?"花?看出了思夫人的心意。
  思夫人臉上多了份嬌怯,眼堸{著柔光,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
  "那位德哥也一定很愛你鴃C"
  思夫人笑了,語氣轉成熱切,"德哥說我是他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他只愛我一個人,他們北匈人的個性是敢說敢做,就算被我斥?花言巧語,他對我的心意還是不變,在我要入宮前,他竟然剪下他的頭髮,也要了我一綹頭髮,將它們混在一起再分成兩份,一份給我,一份德哥自己留下,他說……他說我們這就是結髮一生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娶妻,因?只有我有資格做他的妻子,他會永遠等著我,不棄……不離!"說到最後,思夫人的笑容沒了,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淒聲哭泣。
  花?默然,她說不出安慰的話,也不知道能說什?更不曉得她要如何幫忙?能做的就是從懷中拿出手絹遞給思夫人。"思姐姐,對不起,惹你傷心了。"
  思夫人接過手絹拭著淚水,"公主,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不好,我在後宮享受著榮華富貴,卻老愛?往事傷心,太不應該了!"
  思夫人的良善、容忍更讓花??她的遭遇心疼,理應是樁良緣,怎會變成棒打鴛鴦的局面呢?可是既是王上的命令,誰又能反抗,所以她也無能?力。
  舞夫人回到亭堙A便看到思夫人哭著,而花?在旁安慰,她心中閃過一絲歡喜,她的計劃是越來越順利了。
  "怎洶F?我不過離開一會,思妹妹就哭成這樣子?"舞夫人坐下,關心地道。
  思夫人忙拭幹淚水,強?歡笑,"沒有,沒有什活A只是風沙飛入眼埵茪w。"
  "那就好,可別又是?了你那無緣的未婚夫婿,你?他掉了那泵h眼淚,還吃不下、睡不穩的,姐姐我還真擔心你會病倒呢!"舞夫人故意提起。
  思夫人忙掩飾說:"舞姐姐,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希望是真的沒事了。"舞夫人說得小聲,卻故意讓花?可以清楚聽到。
  "坐了這洶[了,我想逛逛儷池!"花?轉移話題地道。她實在不忍思姐姐直想著傷心的事。
  思夫人附和,"好啊,公主,我陪你逛逛。舞姐姐,要不要一起來呢?"
  舞夫人笑著答應,"當然了,我們今天是主人,貴客要求,自是不能怠慢了。"
  三位不同韻味的美人並肩閒適地在儷池旁漫步,看著五彩繽紛的花園,也觀賞池媕u遊自在的魚兒,避開敏感的話題,只說趣事,讓大家重新有了笑?。
  花?來到後宮的事,沒多久就傳揚出去了,許多夫人、宮人都好奇地跑來見她,想明白王上現在最寵愛的女子是何模樣。
  夫人堮薽蛈n的便會態度和善地與花?打招呼、寒暄,若是自視甚高,或對花?嫉妒、不服的,說話便是夾槍帶棍,表現出她們心中的怨恨。
  花?表現出氣度,不管來意善與不善,她都是好脾氣地面對她們,心憐這些女子守在後宮的幽怨,就算聽到挑釁、刺耳的言語,她也不會生氣。
  ?此不管那些夫人、宮人們對花?喜不喜歡,但是都能感受到花?寬闊的心胸,恢弘的氣度,暗自欽佩她的大方,不愧是公主出身,處事就是不一樣。
  一天下來,花?也交了幾位個性溫和的夫人?友,這次後宮之行竟然多了幾個朋友,這是她意料之外的收穫,讓她愉快地返回鷹王宮。
  此後連著數天,花?都到後宮找夫人們聊天說話,她的心無城府讓越來越多的夫人化消了對她的敵意,和她成了好朋友。
  花?有了如此多的朋友,她生活不再枯燥、寂寞,心中有話也不會找不到人傾訴,她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在中儒國皇宮時的快樂,本就對宮廷環境熟悉的她,現在更是優遊其中,自在極了。
  花?的轉變狄格看在眼堙A也知道她這些日子天天跑到後宮遊玩,和許多夫人結成朋友,似是相處得非常融洽。
  狄格就在等著,看花?何時會主動和他談心,告訴他這些事,但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的回應,他的心媔V來越不悅。
  這晚,狄格抱著花?坐在床上,花?在擦幹他的頭髮後,正?他梳頭。
  少了王冠、王袍,雖然讓他不再那洮繞桫鄐H,但就是散發披肩,他身上散發出的王者氣息仍是卓爾不群。
  理好了狄格的儀容,花?才緩緩梳理她的長髮,晚上就寢她不梳髻,只以絲帶系住發絲。
  "本王不在時,你都在做什?"狄格終於還是忍不住地出聲問道。
  花?忙望向狄格,道:"你知道我去後宮玩的事了?"
  她回復得直爽,狄格也不和她客氣,"?何沒告知本王你去後宮的事呢"他的語氣明顯不悅。
  "我想這是很平常的事,所以便沒說了!"花?輕聲回答。他該不會?這樣的小事就生氣吧。
  "本王已經下過命令,不管任何事你都不能隱瞞,?何你卻要違背呢?"狄格怒目橫眉地盯著花?。
  "我沒說你不也是知道了,我何必說呢!"花?低喃。他就是愛拿威嚴來壓她。
  "你別以?本王沒聽見,還敢頂嘴,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狄格火氣大了起來。
  花?看著眼前橫眉豎目的男人,她不想和他吵架,她有了那泵h的朋友是好事,她想將快樂心情分享給他,所以她難得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將小臉偎進他懷中,放柔了聲音,"我和後宮的姐姐們處得和諧不好嗎?她們和我一樣都是你的嬪妾,大家不是要相親相愛、和和樂樂的嗎?"
  她一撒嬌,狄格怒火就熄了,順勢攬住她,他的聲音溫和許多,"本王不是反對你去後宮,你和她們相處佳也是好事,可是本王不希望她們占去你太多的心思,別忘了,本王才是你最要重視的人,你的精神應該留來伺候本王!而且後宮鬥爭激烈,你肯定她們也都是一本誠心來對待你嗎?或許另有心機也不一定,你太單純了,本王不想見你受傷害。"
  "我和後宮的夫人們都是一樣的,都只是屬於王上的女子,我又有什泵n處可以讓她們圖謀呢?"狄格的話讓花?覺得好笑,也不懂。
  狄格寵溺地輕捏花?的鼻子,"傻?兒,你們都是本王的妾室沒錯,但還是有所不同的,你真不明白嗎?"
  花?想了想,"因?我將要成?王后嗎?"這是王上親口允諾她的。
  "不是!"狄格輕歎口氣。這女人是裝傻還是真笨呢?
  "那是因?我是公主,出身較不同?"花?說道。這個理由應該沒錯了吧!
  狄格搖搖頭。?兒太單純了,恐怕真猜不出來。
  "這也不是,那到底是什?你告訴我好不好?"花?要求道。
  果然她不知道,狄格心中有些失望,"這事要你自己想通來,本王不負責解答,在想明白之前,記住,別?本王帶回麻煩!"他先告誡她。
  "什炯繚苤A我不懂?"花?覺得今晚她似乎變笨了,怎洶@直聽不懂王上的話。
  狄格清楚她聽不懂,不過他不打算解釋。他嘴角漾出邪笑,拿開她手上的玉梳丟在一旁,一把將她翻倒在床上,"現在你只要清楚本王想做什洮K行了!"
  花?小臉倏地嫣紅。他這模樣,再傻的人也瞭解他的意圖。
  "你……唔……"
  狄格隨即以吻封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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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舞夫人看著花?和其他的夫人感情越來越好,交往也越加熱絡,心思漸不放在思夫人身上,這讓她心中著急,事情本來是好好的,怎炸o展到後來卻變了呢?
  不行!她不能失敗,說什泵o都要完成她的計劃。
  就在舞夫人思索要如何做時,思夫人生病了,真是天助她也,時機來得恰恰好。
  聽到思夫人生病的事,花?忙趕來探病。
  花?以手探著思夫人的額頭,?她高升的體溫而擔心,"思姐姐,你還在發燒呢,應該讓禦醫再來診治。"語畢她欲喚人去找禦醫。
  思夫人拉住花?的手婉拒,"公主,不用了,這燒一會就退了,不要緊的。"
  "這怎洛i以,萬一燒沒退反而越來越嚴重呢,還是叫禦醫來比較安心。"花?不贊成地道。
  "公主,真的不用了,我這幾天都是這樣燒燒退退的,就算吃了藥也一樣,別費事了,只要休息就好了,公主不必?我擔心的。"思夫人道。
  花?握著思夫人的手,滿臉憂慮,"思姐姐,你這樣子教人怎洶ˇ嶀腄A你本來就瘦弱了,現在一生病更瘦得驚人,你應該讓禦醫守在宮外,以便隨時注意你的病情,早些治好來,不能這樣固執不看大夫,否則病怎會好呢?"
  "公主,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明白,再過個一、兩天就好了,我聽舞姐姐說公主和別的夫人約好要下棋,那可別遲到,我也想休息了,謝謝公主來看我。"思夫話說得有氣無力。
  "好吧,思姐姐,你想休息就多睡一會,我明天再來看你。"花?扶她躺下,?她蓋好被子,看著她閉上眼,靜待她真睡著了,花?才離開。
  思夫人委靡不振的模樣教花?不放心。她走到回廊,舞夫人就迎上來,"思妹妹怎狩豸F?"
  "她剛睡著。"花?回道。
  "唉!思妹妹就是想不開,心結未解,病哪可能會好,真教人擔心。"舞夫人歎氣說道。
  "思姐姐有什洶萰瓷A她生病不是因?受涼了嗎?"花?疑惑問道。
  舞夫人先左右看了看,再神秘地向花?說道:"公主妹妹,看在你和思妹妹是同國人,兩人感情又不錯,我才對妹妹你說真話,思妹妹不是受涼,她是?情病倒的。"
  "為情病倒?"花顏聽得更加迷惑。
  舞夫人點點頭,"沒錯,她就是為情病倒的。"她又接著說道:"公主妹妹,你該明白思妹妹心中一直記挂著以前的未婚夫婿,對思妹妹來說,那是段刻骨銘心、永不能忘懷的戀情,加上入宮後並沒有得到王上的寵愛,失落寂寞的生活讓她平時就鬱鬱寡歡了,不幸前幾天思妹妹收到家書,信中寫著她的未婚夫婿失去思妹妹就悲痛哀傷,近來更因為心神不定而從馬上摔落,似乎還傷得不輕,思妹妹知道這個消息後哭了一整天,隔日就生病了,所以她這是積郁成疾,若不解去她的心結,思妹妹的心病就不能根治,再這樣下去,思妹妹恐怕會支撐不住了!"她的語氣媞′O同情。
  這珀Y重的後果聽得花顏嚇了一大跳,有些不高興地趕忙反駁,"舞姐姐,你太誇大其辭了,思姐姐不會有事的!"
  "公主妹妹,我當然也希望思妹妹沒事,可是你也看到她的情形了,無精打彩的,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這是我在胡說嗎?若思妹妹真有個什洶ㄣ,大家都會很傷心,而公主妹妹你的良心更會不好過,因為思妹妹可是因?你才會被王上選入宮的呀!"舞夫人說出了重點。
  "舞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花顏神色一正,語氣嚴肅了起來。
  "思妹妹沒和公主妹妹說清楚嗎?那姐姐我就不該多話了,沒什麼、沒什麼的!"舞夫人特意回避,讓花顏越加起疑。
  "舞姐姐,若事情與我有關,你就該明白告訴我,我有權知道。"花顏催促道。
  舞夫人像是掙扎許久,吊足了花?的胃口後才道:"不久前,王上在出巡迴宮後,就莫名地下令要王都內的外族女子,合乎一定資格的就必須要入宮面見王上,聽說王上這舉動是因為出巡時邂逅了位外族美女,王上回宮後還忘不了她,便下此命令要找出那位女子,可是整個王都的外族女子王上都看遍了,卻沒找到王上的意中人,這令王上非常不高興,為了平息王上的欲火,王上身邊的隨扈、臣子便圈中了思妹妹,以她同是外族女子的身份,要她入宮伺候王上,以悅龍?。王上接受了思妹妹,卻對思妹妹興趣缺缺,只來後宮寵倖過思妹妹兩次而已;緊接著王上心儀的女子就被王上找著了,王上大喜之下,自然是全心疼愛她,整個後宮都被冷落了,更何況只是被當作替身的思妹妹呢,可憐的思妹妹失去她原先該有的幸福,而且可能要含怨老死後宮了!"她娓娓道完,也注意著花顏的反應。
  花?震驚地睜大眼盯著舞夫人,仔細問道:"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公主妹妹,王上為了你不知費了多少的精神,你能住在鷹王宮,集三千寵愛在一身,足見王上對你的疼惜,現下能救思妹妹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我要為思妹妹向公主妹妹請求,求公主妹妹救救思妹妹。"舞夫人用悲憫的語氣懇求道。
  乍聞思夫人是被她連累而入宮,花?的心早就難過得緊揪著,再聽舞夫人說她能救思夫人,她便急忙問道:"若能救思姐姐,我自是義不容辭,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公主妹妹,你沒辦法但王上有啊,王上並不喜愛思妹妹,對思妹妹也無意,所以只要王上答應讓思妹妹離開後宮貶她為平民,那思妹妹便可以和她的未婚夫婿再續前緣了,這對王上而言沒有任何損失,反而是成就了樁好事呢!"舞夫人忙獻上主意。
  "王上會答應嗎?這是有損王上威嚴的事,王上怎可能同意!"花顏一聽就明白此計不行。
  "事在人?,公主妹妹沒試試怎知不行呢,你難道忍心眼睜睜看思妹妹抑鬱一生而香消玉殞嗎?思妹妹也算是被公主妹妹拖累的,若王上喜歡她也罷了,可是王上對她卻不聞不問!後宮堛漕C位夫人至少都有段不算短的受寵時期,思妹妹卻沒有,她該受的寵全在公主妹妹你身上,她什炯ㄔ╞h了,現在連小命也要不保,大家都是有心無力,只有公主妹妹可以救她,若連公主妹妹也不肯伸援手,那思妹妹真的沒希望了!"舞夫人極力遊說。
  花?雖然面有難色,實際上她心中已經答應下來。思姐姐既是被她連累,她怎能置身事外,王上不疼思姐姐是事實,那她更不能讓思姐姐在後宮堮鷇O青春,思姐姐的姻緣?她所斷,她便要負責接好來!
  現在她終於明白當初思姐姐談起被選入宮的事時,她會覺得事有蹊蹺的原因了,原來就是指王上規定所選的嬪妾身份要是外族女子才可。
  "公主妹妹,或許我的要求太強人所難了,但是我也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要如何做就只能看公主妹妹你的決定,旁人也沒資格說什麼。若能得到幸福,那是思妹妹的運氣;否則,就只能說思妹妹命苦了,我要進去看看思妹妹,公主妹妹,你就好好考慮一下吧!"舞夫人說道。
  以花顏的心軟、單純,一定會中計棖o淌渾水,舞夫人可以很肯定她和王上的衝突是意料中的事,她只要等著看好戲便行了!
  舞夫人臉上泛起笑容,心情非常愉快。
  而花?的情緒卻掉到了穀底,她失神地離開後宮,滿腦子只想到要幫助思夫人。
  對!她一定要幫助思姐姐!花?如是想著。
  
  "?兒、?兒……"
  花?被喚醒,忙螃Y看著狄格,加快手上的動作,"對不起,我……我快弄好了。"她正坐在梳衕i前梳頭。
  狄格走來捉住了她急忙梳頭的小手,提醒道:"你要就寢了,?何要盤髻呢?"
  一語驚醒了花?,她愣了愣,回答不出來。
  "你今晚是怎洶F?一直心不在焉,沐浴時?本王洗了兩次頭,自己還在浴池媟臚艨璅鴢y了大半天,現在又心神不寧地做錯事,?兒,你有心事就不准瞞本王,老實說出來。"狄格拉花?到床邊坐下,正色地道。
  其實花?從後宮回來後就一直在想要如何對王上開口,心中紛亂不已,理不出個頭緒,悶得她好難受,既然他問起了,她也不想再隱瞞。
  "已經被封?夫人了,是不是一生都不能離開後宮呢?"花?問起。
  "?什炯o樣問?"狄格疑惑地看著花?。
  "我想明白,宮堻W矩我不清楚,一旦入了後宮,真的就不能離開了嗎?"花?希望有例外的宮規。
  狄格不瞭解她問此話意欲?何,但還是回道:"不一定,本王有權將後宮堛瑰妝c賜人,那她便可以離開後宮了!"
  "這賞賜包含任何人嗎?不止是王公貴族,是否連平民百姓都可以呢?"花?急忙問道。
  "這當然是由本王決定了,本王認?他值得賞賜,就算是市井小民也無妨。"狄格說道。
  這話讓花?笑逐?開,她毫不遲疑地說道:"王上,你願意成就一段美好緣份,讓一對飽受相思之苦的情侶結?連理嗎?"
  "?兒,你在說什?"狄格被她弄得一頭霧水。
  花?便先道出思夫人生病的事,看狄格反應如何。
  思夫人?狄格還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人來,"哦,是她啊,生病了就找禦醫看看,這也不是什洎垠n的事。"
  原來王上連思姐姐都不太記得了。花?對思夫人更感到愧疚,就對狄格再說得明白些,"思姐姐的病是心病,心病就要心藥醫,希望你能准了這帖心藥,使思姐姐能早日康復。"
  "本王不想拐彎抹角玩猜謎,說清楚來!"狄格不太耐煩地命令道。
  花?深吸了一口氣,道:"思姐姐原已經和她的青梅竹馬有了口頭婚約,卻因?王上對外族女子有興趣,所以被選入後宮?嬪妾,可是王上雖然封了思姐姐?夫人,卻不重視她,而思姐姐也仍思念著她的未婚夫婿,所以我想大膽懇求王上,將思姐姐賞賜給她原來的未婚夫婿。"
  狄格目露怒芒,"?兒,你明白自己在說什炮?"竟要他讓出自己的侍妾給其他的男人,這丫頭造反了!
  "我知道這提議冒犯了你,可是若能大方成全思姐姐他們,就讓一對男女得到了幸福,改變可以預見的悲劇,這是件大功德,你應該能體諒的。"花?解釋道。
  "胡鬧,既是本王的嬪妾了,想著其他男人就是該死,你還要本王准許他們在一起,你將本王的威嚴置於何處?太亂來了!"狄格不悅地呵斥道。
  因事關人命,所以花?受了責備卻沒退縮,續道:"一條人命難道抵不過你一絲的王威嗎?你是王上,你的決定誰敢說什洸O?這是成人之美,你何樂而不?,這樣也會留下體恤老百姓的美名啊!"
  "你還頂嘴,王威是至高無上的,否則如何統禦萬民,若本王真從了你荒謬至極的主意,那本王就會被世人所嘲笑,不准你再胡說八道,不准!"狄格嚴厲駁斥道。
  平時若見王上發怒了,花?一定會屈從不敢再犯王威,可是這回不同,她只要一想到她破壞了思姐姐的幸福,她就好難受,怎洶]要?思姐姐爭取下去。
  "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歡思姐姐,除了夫人的名號外,完全冷落了她,而思姐姐會進宮也是因?當初你想找我找不到,思姐姐就?了同是外族女子的原因被送入宮當作我的替身,歸咎起來都是我害了她,這教我如何心安!後宮的夫人、宮人們那泵h,不差思姐姐她一個人,你就讓她離開嘛,當是讓我安心也好,王上,你放了思姐姐吧!"她柔聲地哀求道。
  "本王喜不喜歡是一回事,但她是本王的嬪妾卻是事實,宮埵陶W矩、章法,哪能容你這樣胡搞,本王開了一個先例,以後有例可循,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你出身王宮,這道理你最明白,卻還做這樣異想天開的要求,本王沒治你的罪就是天大的恩寵了,挑起本王的怒火,你連自身都保不住,還想保別人嗎?你的想法也未免太天真了!"花?的固執不屈教狄格怒火上揚。敢情他是對她太好了,好到她敢如此放肆!
  花?不畏懼地迎視狄格的目光,"後宮的宮規不是全由你決定嗎?夫人與宮人們的受寵、冷落也依你的喜好?依歸,你威嚴震天,誰敢不服,但如果連說真話都要受到懲罰,我願意接受責罰,只要你肯讓思姐姐離開。"
  狄格目光含霜,臉色難看地嚇人,"你沒資格和本王談條件,你再不閉嘴道歉,本王不但罰你,連思夫人也不放過。"他語帶恐嚇。
  花?氣得小臉漲紅,沖口而出,"你不講理,理虧了就拿權勢壓人,還強搶民女進宮,你……你只會欺負弱小!"
  "你說什?不想活了嗎?"狄格大掌扣住花?纖弱的肩膀,咬牙怒吼道。
  花?痛到臉色發白,卻很有骨氣地哼都不哼一聲,硬撐著擠出話,"你若想殺我立威就殺吧,只願你能答應我最後的請求,讓思姐姐離開!"
  她……她還用話來氣他,她真以?他拿她沒辦法嗎。狄格氣極了,表情卻和緩了下來,冷冷地笑道:"你真的引起了本王對思夫人的興趣,你埋怨本王不夠寵倖她嗎?好,本王就如你所願,今晚讓思夫人侍寢。"
  說完,他就拉著花?大步往外走,並大聲命令道:"備馬,本王要去後宮。"
  寢宮外的侍衛聞言,急急下去準備。
  花?被狄格拖得腳步踉蹌要用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他的話教她驚駭又生氣,"你不能這為窗A你這是在傷害思姐姐,不可以,你不可以如此對待她!"花?焦急地想拉住狄格,無奈兩人間力氣懸殊,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還是拉不住他。
  "若她會受傷害,也全是你的錯,是你造成這一切的!"狄格語若寒冰,鐵手緊緊鉗住她的細腕。他會讓她因挑戰他的王威而後悔並付出代價。
  "不是,是你霸道無理,不是我的錯,但是我求你別去後宮了,你……求你不要去後宮了!"花?不願認輸,可是她畏懼王上如此衝動的模樣,擔心他真會傷了思姐姐,那她不是罪過更大,所以她柔聲哀求道。
  狄格已經飛快來到廣場上,他看著花?的眸子堻z著寒光,冷邪駭人,"太遲了,你馬上就會明白冒犯本王的後果。"
  狄格抱起花?跳上侍衛帶過來的馬,一聲低喝,馬就狂奔而去,快速離開了鷹王宮。
  而花?驚駭地摟緊狄格的腰,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狩豸l?
  ???
  "夫人,王上……王上來了。"宮女急奔入房向思夫人稟報。
  同時間,狄格已經帶著花?走入思夫人的寢室堙C
  思夫人嚇了一大跳,王上怎炤|來?她才從床上下來,還來不及梳妝、打扮,就見王上拉著跌跌撞撞的花?公主進來。
  思夫人呆愣了半晌,才急忙行禮,"臣妾見過王上。"
  "起來!"狄格冷聲回應。
  "謝王上!"
  思夫人才站好身子,狄格便來到她面前,大手還膩_她的下顎。"若沒?兒提醒,本王都沒注意到原來你這般美麗可人,本王今夜就決定由你來侍寢。"狄格陰寒著臉冷漠下令。
  思夫人被狄格的冷酷驚白了臉,嚇得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也不瞭解這是怎泵^事。
  花?奮力甩去了狄格的掌握,拉開思夫人,護在她身前對狄格叫道:"你不能這為窗A你若氣我、怒我,大可以打我、罰我,但不能將氣出在別人身上!"
  "本王決定的事還輪得到你多嘴,退到一旁去!你不是?思兒不受寵抱屈嗎,本王今夜就好好寵倖她,走開!"狄格袖子一揮,花?就被推開,跌倒在一旁;他走前摟住了思夫人,攬著她就往床鋪走去。
  思夫人嚇傻了,也不懂得反抗,呆愣愣地被拉著。
  但是跌在地上的花?看到狄格抱著思夫人時,心卻猛然像被撕裂般痛苦。不要!眼前這一幕看得她的心好疼、好難受,壯碩的王上配著嬌柔的思姐姐,兩人看起來像是天造地設,但也如利刃刺在她心坎般痛苦,狂湧的嫉妒感淹沒了她,這時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感情早已深種,愛已不知在何時佔據了她的心、她的思緒,而在這一刻,愛更藉著妒意全然爆發出來。
  乍然明瞭自己的心意,她慌亂無措,幸好她看到思夫人頻頻回首望著她,眼埵傅摰ㄐB不願和祈求,她才想起來這兒的目的。
  天啊,她怎洹悀F最重要的事,她不能讓王上衝動的怒氣傷害了思姐姐!
  在無計可施之下,花?豁出去了,用最嚴厲的語氣斥責狄格,"暴君,你……你是個昏君,是卑劣的小人,是只會欺淩弱女子的可惡壞蛋,你可惡……"
  任何人被這樣責螺ㄦ|生氣,更何況是一國之王,是天下最有權勢的王者。狄格驀然轉回頭,睜著充滿怒芒的眸子瞪著花?,一時間他還懷疑是否是自己聽錯了,世上竟然有人敢這樣指責他。
  思夫人倒抽了一口氣,直接沖到花?身邊,急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公主,你……你別說……別說了,不要再說了……"她害怕得直顫抖,不敢想象王上會有如何的反應。
  "好,很好,哈哈……"狄格放聲狂笑,但這笑聲卻教人聽得寒毛直豎。
  "公主,快道……道歉,你……你快向王上道歉啊,說你不是有心要這牴〞滿A公主,快道歉,快點表示你的歉意祈求王上原諒啊,公主,求你快點說啊,公主……"思夫人用力搖著花?,焦急萬分地勸她,篪n請求她道歉以保性命。
  花?卻像吃了秤坨鐵了心,她迎視著狄格,清楚地道:"不,我不會道歉,是他不對,縱使有大如天的權勢,也不該這樣蠻橫無理,不顧念別人的意願,這不就是殘暴不仁的暴君了嗎?"
  "公主!"思夫人尖叫道。她嚇得哭出來,公主當真不要命了嗎?
  狄格整個人陷在怒火中,雙手緊握成拳。他從不曾這洛肸薾L,必須要極力克制怒氣,才不會失手將這個該死的女人碎屍萬段。
  "來人啊!"他冷聲喊道。
  若閛、歐脫聞聲忙進入寢室。
  "將花?押入死牢!"他隱忍怒氣地命令道。
  若閛、歐脫都被這道旨令嚇住了,呆立在現場不知所措。
  "你們還杵在這堸竣活A沒聽清楚本王的命令嗎?將人押入死牢,押下去!"狄格話語一落,拳頭也落在桌子上,桌子應聲碎裂,木塊落在花?身前。
  花?只是緊閉著嘴,眼神定在地上,沒哭也沒討饒。
  若閛、歐脫不敢抗旨,急拉起花?。
  在發現自己愛上他的同時,也被賜死,這真是命運對她最大的嘲諷了!花?想著。
  09
  昏暗、濕冷,充滿了黴氣腐敗味,令人作嘔,不時還有老鼠鑽竄而過,發出令人憎惡的叫聲,這就是死牢。進來的人若再步出死牢的門,就代表行刑的時間到了,閻王地府又會增加一條幽魂。
  而花?現在就處在這樣恐怖、污穢的死牢堙C
  歐脫將花?關入牢堙A但特別交代獄卒,指明花?的身份不同,要敬重並待如貴賓;而若閛擔心牢堛煽H氣會凍著花?,還特意帶了床鋪蓋、棉被到牢媯髡o。
  可是花?仍然不言不語,神色淡漠,對於自己的處境似是不以?意。
  若閛、歐脫礙於身份,也幫不上忙,打點好一切便離開。
  花?呆呆地看著獄卒將牢門加鐵鏈上鎖,心中卻沒任何感覺,會受到這樣的待遇她不意外,畢竟她說了那泵h大逆不道的話,不受罰才怪。
  不過?何會說出那些話呢?現在靜下心想想,除了有部分原因是情急之下沖口而出外,她或許也是想看看王上對她是否有情?若有,她可能只會被狠狠斥責一頓,再被丟回鷹王宮反省;若沒有,大概就像她現在的下場,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瞭解她在王上心中有多少分量後,她的心反而平靜、釋懷了,她不後悔愛上了王上,與王上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子中有許多甜美的回憶,她曾被他捧在手心細細呵護,有這樣的回憶足以豐富她不長的人生了,她該滿足了。
  只願王上能放了思姐姐,?此她付出的代價才不會白費,現在只求老天完成她最後的心願吧!
  花?將身子蜷縮在被子堙A緩緩閉上眼睛,在死牢的第一個夜晚,她不但心無畏懼,反而早早沈入夢鄉。
  ???
  從花?到死牢後,死牢頓時變得熱鬧了起來,從第二天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來探望她。
  最先來探望的就是思夫人了,花??了她的事而入牢,她心中過意不去,甫見到花?便是淚流滿面。
  "公主,王上不是真心要你到牢堥罪的,他只是一時生氣才會這樣下令,你去向王上道歉吧,王上一定會原諒你的!"思夫人勸道。
  "我並沒有錯,我不會向他道歉,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會讓思姐姐你離開後宮和未婚夫婿團圓的。"花?不屈服地道。
  思夫人聞言哭得更傷心,"公主,你這是何苦呢"王上不可能會答應的,你只是自找罪受而已,我不在意留在後宮,所以公主你不要?了我和王上鬧脾氣了,王上昨夜喝了一晚的悶酒,我看得出王上心中也難受,公主你就退一步,向王上道歉吧,別這為礅龤A好不好?公主!"
  原來王上昨晚仍是在思姐姐的宮殿過夜。花?的心如被針刺到抽緊了下,神色卻沒改變,"思姐姐,你是?了我才會入宮,斷了自己應有的幸福,我無法坐視不管,要不然我的心一輩子都不會平靜,就算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後悔,思姐姐,你別?我擔心了,生死有命,我只求活得無愧!"花?平靜地道。
  "公主,我只是一個平民女子,真不值得公主?我如此,王威是不能冒犯的,公主,你再堅持下去,我怕……我怕……怕公主你會真沒命了,我不要這樣的結果,就當我是求你了,?了公主你自己,更是?了王上,也?了讓我能安心,你就忍讓一步,公主,求你,我求求你!"思夫人哭著哀求道。她不願意公主?了她而送命。
  花?從牢埵虪X手輕拍思夫人因哭泣而顫動的背,"思姐姐,別哭了,若我退讓而使自己一生都不安心,還不如選擇從容就義,我不會讓步的,你也不要?我傷心了,若注定我會命喪於此,那也是上天的安排,我不埋怨!思姐姐,這堻惕N,你的身子不好不宜久待,回去吧!"
  說完花?轉過身子背著思夫人。不是她不肯低頭,而是她已經無路可走,認清楚王上對她的絕情,她的心已碎了。現在她只能放手一搏,只求讓思姐姐離開後宮,那她至少可以走得安心,無牽無挂。
  思夫人看花?心意堅決,她只好無奈地離開。
  在牢堙A尤其是死牢,食物一定好不到哪兒去,可是花?卻驚訝地看著獄卒端來的豐盛飯菜。
  "公主,這膳食是歐護衛特地派人送來的,您慢用。"獄卒恭敬地道。
  花?淡笑。她已經被打入死牢,還有如此的待遇,她該感到滿意了!
  只是死牢那股陰沈的壓力讓人難有食欲,但花?勉強吃了些東西,她不能沒體力,更不能生病,她要頭腦清明地面對這一切,絕不示弱。
  死牢有兩層,下層的環境更差,花?被關的地方是上層,算是不錯了,而且幸運的是上層目前沒有犯人,所以也很安靜。
  在這陰暗的牢房中,只有屋頂有扇小小的天窗,可惜透入的陽光射不到地面,所以死牢才會如此濕冷、陰沈。花?沒法子知道現在是什洫禸陛A只能從獄卒送飯的時間來推斷,或是由天窗看出白天、黑夜。
  天窗外完全變黑了,顯示現在是晚上,牢房堛漸線全由入門處一盞小油燈提供,這盞小燈整天都點著,可是卻沒?牢房帶來多少光線。
  花?坐在鋪蓋上沈思著。一天又過去了,她曲著手指頭數了下,這是現在她心中僅想到的事,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無聊。
  正當她想躺下休息時,若閛到牢堥茪F。
  "公主,你還好嗎?"若閛關心地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花?。
  花?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沒有出聲。
  若閛接著提起,"公主,王上和你的事,本不是我們做屬下的可以過問,但事情到這樣的地步,恕屬下斗膽進言,王上現在雖然仍是非常生氣,不過也對公主格外施恩了,公主在死牢堛滲S別禮遇,縱使不是王上親自下令,可是王上心中明白,但王上沒禁止,就足見王上對公主的情意,公主你也該體恤王上的身份,別再和王上鬥氣了,若是一般人這樣忤逆王上,早就暫首示慼A焉還有命在!王上讓公主入獄只是給公主一個退路,若公主肯誠心向王上認錯,王上一定是既往不咎!假使公主有心,屬下馬上就能帶公主去見王上,公主,你願意嗎?"他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我的要求沒變,我的態度也不會更改,你可以將這話帶回給王上,王上想怎炯B置我就做吧,我無異議。"花?的回答乾脆、冷漠。
  "公主,你?何要和自己過不去,也讓王上難做人。公主如此強硬下去,只怕受罪的會是公主自己,這不值得的,公主還是先向王上賠罪,消去王上的怒意,其他的事再慢慢設法,這才是解決之道,公主,你該?大局著想的!"若閛苦苦勸說著。只要她肯讓步,一切的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花?卻還是斷然拒絕,"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不想再說第二遍,謝謝你來看我,我想休息了,請你離開!"
  若閛?花?的頑固搖頭,勸不動她,他也只好離開。
  花?躺下蓋上被子,閉起眼睛,她什炯ㄓ願再想,心意已決,就絕不改變。
  狄格今晚又到思夫人的宮殿了,一樣猛灌著酒。
  坐在他身旁的思夫人見此情形,怯怯地開口,"王上,別喝這泵h酒,會傷身的!"
  狄格冷寒的目光瞥了思夫人一眼,大聲命令道:"倒酒!"
  思夫人小臉嚇白了,不敢不從,顫抖地拿起酒壺倒酒。
  狄格揚起嘴角冷笑,端著斟滿的酒杯一飲而盡。女人就是要這樣聽話,他說什洮K是什活A連頂嘴都不可以,但?何?兒就是要惹他生氣?還敢怒薔L,天殺的,真是反了!
  一思及此,狄格余怒難平,一把搶回思夫人手中的酒壺,直接以嘴就壺喝了起來。
  此時若閛走入,"王上!"
  狄格放下酒壺,看著他,"什洧?"
  "王上,屬下剛去見過公主,公主她……"
  狄格大聲打斷若閛的話,"混帳!誰讓你去看她的,本王不想聽到任何有關她的事!"
  "是!"狄格恭敬應道,隨即轉身離開。
  "慢著,那個女人現在一定是哭哭啼啼的,哀求想離開死牢吧?"狄格寒著聲音說道,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若閛聞言面有難色,避重就輕地答道:"呃……公主是氣色不佳,看起來很沒精神,死牢堣S濕又冷,實在不適合公主,王上,您就大發慈悲赦免公主的罪,讓公主離開死牢。"
  "她還是死不認錯、態度強硬,對不對?"狄格說道。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她的個性他一清二楚。
  若閛垂首,道:"公主的確還是堅持己見,可是……"
  狄格舉起手阻斷了若閛欲出口的話,"好,她想和本王鬥,本王就看她傲骨能支撐多久,今後誰都不准?她求情,除非她肯自己承認錯誤,肯跪在本王面前懺悔,本王或許可以網開一面放了她,否則她就待在牢堥鴞恁B到死!"他冷聲命令道,就不信自己馴服不了一個女人。
  他就不信她有什炫酯@與他對抗。
  ???
  今天是花?在死牢堛熔艦|天。
  天天都有人來探望花?,思夫人是走得最勤的,她天天都來,也天天都請求花?向狄格道歉,以換取自由;不止是思夫人,多位和花?交情不錯的夫人也都來看她,並苦口婆心勸著她,希望花?別做以卵擊石的傻事。
  可惜花?的心意如鋼鐵般堅硬,任何人都勸不動。
  若閛、歐脫兩人輪流來探視花?,除了勸說外,也細心注意她的情形,以便向狄格稟報。
  花?看著眼前兩位夫人,她們一搭一唱從仁義忠孝,說到了綱法倫常,目的同樣是要她向狄格道歉,她們已經說了近一個時辰似乎還不嫌累,但是她卻聽到頭疼,不斷用手揉著額角。
  "公主,我們是將你當成好朋友,才希望你能早日脫離牢獄之災,姐妹們都很擔心你,你就別堅持了,順大家的意與王上和好吧,難道公主不懷念和憬j妹在後宮的快樂時光嗎?姐妹們可都很想念公主的!"清夫人說道。
  花?還是搖頭,"兩位姐姐,我也很挂念大家,但我的心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再費神勸我了,兩位姐姐若真心對我好,就讓我決定自己的未來吧!"
  兩位夫人臉上的神情滿是無奈。
  這天下午,死牢堥茪F兩位特別的訪客。
  "公主、公主!"青琳、青梨哭喊著,急忙沖到花?被囚禁的牢房前。
  花?吃驚地看著她們,"青琳、青梨,你們怎洧茪F?"
  "王上下令帶她們入宮的。"歐脫走上前說明,並命獄卒打開牢門。
  青琳、青梨急忙沖進牢堜M花?緊緊擁抱著。
  歐脫接著表示,"公主,這獄門打開了就不會再關上,只要公主想通,便可以隨時離開面見王上,王上對公主已經是情義深重,還望公主別讓王上失望了!"語畢他隨即離去。
  "公主,您怎能受這樣的折磨啊!"青琳傷心地道。
  "公主金枝玉葉,以前主上、主後連責備一聲都捨不得,現在卻被打入牢堙A公主,您真是受苦了!"青梨也是難過不已。
  花?急著想弄明白,"青琳、青梨,王上怎會讓你們入宮?這是怎泵^事?"
  "今早歐護衛來到了行館,說王上命令我和青琳馬上入宮,於是我們便隨著歐護衛進宮,來到宮堙A奴婢們才明白公主的事,就飛快趕來看公主了。"青梨回道。
  "你們有見過王上嗎?"花?再問。
  青琳搖搖頭,"沒有,奴婢並沒有見到王上,公主的事是歐護衛對奴婢們說明的。"
  青梨忍不住地拉著花?的手,激動喊道:"公主,您去向王上道歉吧,若王上要您賠罪,公主您就賠罪嘛,奴婢不要公主您出任何事,公主您不能有事的!"
  青琳也嗚咽地道:"公主,奴婢明白以您的明理、善良,事情錯的不會是您,可是他是王上,權勢如天,公主怎可能強得過王上呢?那就順應王上的意思吧,您不是教過奴婢'識時務者?俊傑'嗎,公主,您就委屈點,來日方長,總要有命才能有希望呀!"
  青琳、青梨的話令花?心痛。她們是最瞭解她的人,卻也不得不懼于王上的威勢而屈從,難道女人的命運真只能隨人擺佈,不能有自尊嗎?在中儒國是如此,北匈國更是這樣,她真破除不了陋習嗎?
  花?看著擔心哭泣的青琳、青梨。她們臉上的恐懼和每位來看她的夫人是一樣的,因?她們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唯有順從才能活下去,因此她們都活在不確定的害怕中,只怕惹怒了頂上的天,讓自己無可憑恃。
  她還要做這樣可悲的人嗎?不!她要放手一搏,賭她的性命,也是賭她的感情!
  "別哭了,你們若還認我?主子,就不要再多說什活A聽從我的決定,現在能支持我的也就只有你們兩人了!"花?嚴正、堅定地說道。
  青琳、青梨本想說些什洩滿A但又頹然放棄。公主既然心意已決,她們還能說什活C
  花?欣慰地笑了。她會用事實證明,不論王上用什洶隤k,也絕不能教她屈服的!
  ???
  "見過王上。"
  狄格才在思夫人的宮殿前下馬,就聽到了一聲極柔媚的聲音,他往旁看去,舞夫人正笑意盈盈地向他行禮。
  "什洧?"狄格冷淡出聲。
  "王上,臣妾親自準備了幾樣王上愛吃的小菜,請王上到臣妾宮堙A讓臣妾好好款待王上。"舞夫人說道。
  狄格卻一動也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大手一揮,拒絕道:不必了。"
  他舉步欲走,舞夫人卻又不死心地擋在他身前。
  "王上,臣妾明白您近來心情不好,就特別編了新的舞步想?王上解悶,思妹妹老實,一定不能讓王上開懷,王上何不到臣妾宮堥茤O!"她豐滿的身段貼上了狄格。
  狄格皺眉,語氣不耐,"少冪!還不快滾!"他推開舞夫人,頭也不回地走入思夫人的宮堙C
  舞夫人被狄格一推,差點站不穩,隨身的宮女快步上前扶住她,她卻生氣地推開宮女,眼睜睜的看著狄格走進思夫人的住處。
  可恨!她好不容易讓花?入獄了,可是沒想到得利的卻是思夫人,太可惡了,她不甘心,她也不會放棄的!
  好!這次的目標是思夫人,她一定會想出方法教思夫人失寵的。
  舞夫人恨恨地離開,腦子堣S策劃著新的計謀。
  "王上!"思夫人欠身行禮。
  狄格無言地越過她來到桌前坐下,桌上已擺滿了酒菜,他拿起酒杯就先喝酒。
  他不是喜歡來這堙A只是不想回鷹王宮,少了花?,鷹王宮堿藒M變得好冷清,而他也是做什洧くㄓㄨ麉l,現在的情形就像當初他費心尋找花?時那樣,不愉快的記憶?何就是會記得特別清楚。
  狄格心中不悅,又開始猛灌酒,直到歐脫進來。
  "見過王上!"
  狄格放下酒杯,銳利的眼神直射向他,等待他的回答。
  歐脫會意,不敢遲疑地馬上回稟。
  卻見狄格越聽臉色就越難看,他重重一拍桌子,"混帳東西!本王都已經一再忍讓了,她卻步步進逼,她真以?本王不敢教訓她嗎?"
  思夫人趕緊求情,"王上,請息怒,公主她不是……"
  "住口!"
  狄格一聲怒喝就讓思夫人嚇得沒了聲音,還被他如吃人的目光瞪著,思夫人差點沒軟腳跌坐在地上。
  狄格看著思夫人,他想起這次事端的主角,一個想法竄進他的腦海,他嘴角微揚,心想終於有辦法可以治得了她。女人,等著接招吧!
  青琳、青梨被傳喚入宮,卻沒人安排她們的住所,而她們也不願意離開花?身旁,所以就陪著花?在死牢待下。
  有人陪著,花?心情安定許多。一床鋪蓋、被子擠了三個人雖然嫌小,卻正好可以抵禦陰冷,讓她們睡了個好覺。
  不過隔天天才亮,花?還沒睡醒,青梨就先醒過來,正想找獄卒準備水,等會兒可以讓花?梳洗,就看到一名驚慌失措的女人直沖而來。
  青梨還沒來得及阻止,那女人就跑進牢堙A直接撲在花?身上哭叫,"公主,救命,救命啊,公主……"
  青梨忙要拉開她,"喂,你是誰?你這樣會吵醒公主的,你快起來,不可以壓著公主,起來啊!"
  這樣的大騷動一定會驚醒花?,她睜開眼清醒過來,正好看到青梨拉扯著思夫人,忙出聲,"青梨,住手,別對思夫人無禮。"
  "思夫人!"也被吵醒的青琳聽到這名字就完全醒了,她和青梨都瞪大眼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個害公主被打入死牢的人。
  花?忙坐起,還沒開口,思夫人就抓住她的手悲泣地喊道:"公主,求你救命,救德哥一命,你一定要救德哥,要救救他,公主,我給你磕頭,我哀求你,你要救救德哥的命啊,我求求你……"說完她真的跪下就磕起頭來了。
  花?搞不懂現在的狀況,她忙拉住拼命在磕頭的思夫人,盡力安撫她的情緒,"思姐姐,你別這樣,不要衝動,冷靜下來,告訴我發生什洧々F?"一定是大事,否則思姐姐不會被嚇得這般魂不附體。
  思夫人吸吸鼻子,哽咽地上氣不接下氣哭喊道:"王上……王上他下旨要……要殺了德哥,王上要殺德哥,王上生氣公主不肯認錯,遷怒到德哥,就命……命護衛要將德哥抓起來,要殺……殺他啊,王上……王上他竟然要殺德哥!"她抱著花?大哭。
  花?聽得心寒,王上?了逼她順從,竟然不惜濫殺無辜,這就是他的手段嗎??什洎n這樣逼她??什?
  思夫人看花?無反應,她急得口不擇言大叫道:"公主,你不可以這樣害德哥,若德哥真有不測,我也不要活了,我在後宮雖然不快樂,但我一直很認命,我從沒要求你幫我向王上爭取離開後宮,這是你自己擅作決定,若只是連累到我,我可以承受下來,但現在連德哥也要有事,這全是你害的,你怎洛i以這樣做,怎洛i以,德哥不能死,不能!公主,我求你,求你救救德哥,他是無辜的,你要救他啊……"她哭倒在花?面前。
  青琳、青梨見思夫人竟怪起花?來了,氣憤不平地要斥責她,卻被花?嚴厲的眼神阻止下來。
  花?扶起哭得肝腸寸斷的思夫人,點頭答應道:"好,我去向王上低頭,思姐姐,我會盡力救他,不會讓王上殺他的,你別哭了,我現在就去見王上。"她神情平靜地?思夫人拭去眼淚。
  "公主。"思夫人停止哭泣,顫聲輕喊。
  花?對她淡淡一笑,"別擔心,王上要的人是我,我去見他一切就會沒事的,放心吧。"
  隨即花?站起身,步出了牢房,往外走去。
  思夫人呆了半晌,大聲提醒,"王上在鷹王宮。"
  青琳、青梨也飛快地追上花?,主仆三人一起離開死牢。
  ???
  狄格才理好儀容,正欲往膳廳用膳,就聽到侍衛來報說花?求見。
  這洹痋A看來他這帖猛藥還真是下對了。狄格臉上有了多天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吩咐侍衛將花?帶到偏廳,他緩步踱去,等著看她如何求他原諒。
  青琳、青梨被拒于宮外,侍衛只帶花?走入偏廳,讓她在此等候狄格。
  花?就站在廳中等人,一會兒狄格便走入,他來到首座上坐下,目光和花?的視線交會,揚起眉頭,冷淡地看著她。
  花?二話不說就屈膝在狄格身前跪下,聲音平淡地道:"我錯了,我罪該萬死,王上要打、要罰,我都可以承受,只求王上收回成命,別殺無辜之人。"
  狄格臉色再度沈下,怒氣幾欲發作,"這就是你的認錯嗎?"她竟然還是如此桀驁不馴!
  "王上若嫌不夠,可以直接指明,我會依照王上的命令改正。"花?面無表情回答。
  "你……你根本就不是在認錯,反而是在暗喻本王無道,以威逼你從命是不是啊?"狄格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不敢,我只是如王上所願來認錯,等著接受責罰,也求王上依約放過不相干的人。"花?淡漠地回道。
  "依約?你在和本王談條件嗎?太可笑了,本王要捉什洶H、要殺什洶H是本王的事,都與你無關!還有本王不接受你如此的認錯,回死牢去好好反省!"狄格丟下話就要離開。
  "我人已經跪在這堙A任憑你處置了,你還要我怎為?殺個不能反抗的平民你就很快樂嗎?那乾脆就拿我的命去抵償吧!"花?淒然說著,小臉滿是淚水。
  狄格霍然回頭瞪著花?,她的淚水讓他心疼,但她的冷硬態度更教他憤怒,他冷聲笑著,語氣殘酷,"死個平民不是什洶j不了的事,本王做起來易如反掌,而本王不會殺你,本王要留你下來讓你看看你桀驁不馴造成的後果。"
  狄格的話完全打去了花?的精神、氣力。她猛地發覺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力量和王上爭,她就是注定要屈服於他的威勢之下,做他的玩物,低賤卑下地活著。
  她感到好冷,冷意散到四肢百骸,凍得她好痛苦,她眨去了眼堛熔\水,望著眼前高壯的男人,黯然地哀求道:"不要這樣,求你,求求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來彌補,但我不要別人?我的錯受苦,王上,我真心哀求你,你當是可憐我,或是同情我都可以,放過那個人吧,求求你。"她?去了自尊,匍匐在地上懇求。
  狄格忙轉身背著花?,忍住想拉她起身,不願見她受苦的衝動,但是他不讓自己輕易心軟,他要她受足教訓,下次再也不敢違逆他。
  "那你告訴本王,思夫人該不該留在後宮呢?本王要聽你的真心話。"
  花?明白自己要說應該,可是幾次張口欲言,她卻怎洶]說不出來,"我……我不知道。"她只能這樣回復。
  狄格飛快回身,含怒甩袖,"你不曉得?這表示你根本沒有悔過的誠心,孰可忍孰不可忍,做了本王的嬪妾還敢想別的男人,就算本王要殺那男人也是理直氣壯,好!?了斷絕這段孽緣,本王就殺一儆百,以保後宮清淨,來人啊!"
  花?慌張地急撲上前抱住了狄格的腳,含淚叫道:"應該、應該,她……她應該留在後宮,你……求你別殺人,不要殺人!"
  "你這是誠心的回答嗎?"狄格蹲下身,膩_花?滿是淚水的小臉,問道。
  花?緊揪著心、點點頭,淚水流得更凶了。
  她竟然?這事如此傷心痛苦,令狄格憤懣不平,大掌改撫著她淚濕的粉頰,嗓音卻異常冷寒,"我這般疼你,?什洹A卻要?了別人和我唱反調,還哀心痛哭,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嗎?你的心在哪?你的情又在哪?你的真誠呢?沒見到這些,你休想本王收回成命!"
  狄格怨怒地放開花?,不想再看她傷心的臉,立刻舉步往外走。
  "王上!"花?叫住他,見他停下,才深情地輕聲說道:"我的心、我的情、我的真誠都在你身上啊,你怎玻暀ˇ撅o呢!"
  "哈!"狄格冷笑一聲,他不相信,認定花?是?了救人才勉?其難說的。
  狄格的冷笑卻將花?推向絕望的深淵。她什炯ㄗS有了,心死了、情滅了、連自尊也沒有,她還怕什洸O!
  "王上,你若不相信,鮮紅的血液會替我證明的。"沒有猶豫,笑得悽楚的花?狠下心,甩頭用力就往地上撞去。
  "砰!"身後突然傳來的沈重撞擊聲教狄格驚急地回頭,卻看見花?已經倒地,額頭上鮮血直流。
  "?兒!"狄格急奔上前,雙手顫抖地抱起花?,心膽俱裂。
  "?……?什……?你……?什?"他傷痛地語不成言。
  花?半閉的眸子掙扎著睜開,望著狄格,氣若遊絲地道:"相……相信……我,放……放了……思姐……姐!"
  撐不到聽狄格的回答,花?就掉入黑暗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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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花?聽到了許許多多的聲音在耳旁來來去去,男聲、女聲、哭的、叫的,一片嘈雜聲,她很想睜開眼看看到底發生了什洧ヾA可是她的頭好痛,像被撕扯,疼得她忍不住呻吟喊痛。
  馬上的,一個憂傷的聲音貼在她耳旁柔聲安慰著她。忍耐一下,馬上就不痛了,寶貝,一會便不疼了,忍一忍,寶貝……同時也有一雙溫暖厚實的手掌不斷輕撫著她的臉頰。
  從沒有人叫過她寶貝,這個稱呼讓她感到好舒服,好似真趕跑了疼痛,她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一會又沈入更深的夢鄉了。
  花?就這樣昏昏沈沈、時醒時睡,眼瞼就像有千斤重怎洶]睜不開,額上的疼痛也時緩時猛,她受不了就會哭叫喊痛,直要聽到一聲聲憐惜的寶貝呼喚後,她才會平靜下來。
  不明白過了多久的時間,她的眼皮似乎沒那洧H重了,額上的疼痛也慢慢減輕,而寶貝的喚聲仍然還在,一樣是憐惜的語氣,還帶有濃濃的溫柔和寵愛,她想見見那個人,是誰在叫她寶貝,她好想看看他!
  終於,眼皮上的重物好像被人給搬開了,她可以緩緩睜開眼睛了。
  "醒了,公主醒了,公主醒過來了!"青琳發現花?眼睛睜開,興奮地大叫,叫聲引得房堛漱H都來到床前。
  "公主,您醒了!"青梨高興地哭了。
  "太好了,公主,你可醒了,真是太好了!"思夫人緊緊握住花?的手,開心地說道。
  還有多位夫人也湧到床邊,欣喜地看著清醒的花?。
  花?還有些迷惑,驚訝怎會有這泵h人在身旁,忙想起身,哪知一動就牽扯到額上的傷口,馬上又讓她疼得掉眼淚。
  "好痛……"花?忍不住呻吟著。
  思夫人忙將她按下,"公主,別動,你額頭的傷不輕,不能亂動!"
  額頭的傷?花?無力地伸出手摸摸頭,果然摸到厚厚的布條包裹著頭,所有的記憶這才回到腦堙A她想起自己是怎洧傷的了。
  花?忙看著身旁的人,見到思夫人仍然在自己身邊,那表示她的要求還是沒被狄格接受。她付出了全部的代價,最後得到的仍舊是失望。她難過地想著。
  "思姐姐……"花?開口想說話,可是聲音沙啞、喉嚨乾澀,教她直咳嗽。
  "大夫說公主醒了會口幹舌燥,要喝雪蜜水的。"青梨說道。
  青琳早已從桌上端來雪蜜水,思夫人和青梨小心輕扶起花?坐好,讓青琳伺候她喝水。
  涼涼甘甜的水順喉而下,除去了喉嚨的不適,花?慢慢再發聲,雖然音調還是低啞,但是已經轉好許多了。
  花?眸子一一掠過房堛漱H,卻沒看到狄格。她失落、悲傷,卻很能接受,他又不看重她,怎會守在她身旁呢。
  "我睡了很久嗎?"花?問起。
  "公主,你昏迷三天了,真是把大家都嚇壞了!"思夫人柔聲回答。
  三天,原來她昏迷了這泵h天。花?趕忙有禮地細聲道謝,"謝謝幾位姐姐照顧我,謝謝你們。"
  一旁的幾位夫人都搖手表示不用客氣,也紛紛囑咐花?要好好休息,儘快將傷養好。
  "謝謝大家的關心!"花?虛弱地泛起一抹笑容,說道。
  問候一番後,幾位夫人見花?傷勢穩定了,便放心先行離開。
  思夫人沒走,仍是坐在床邊,"公主,你一定餓了吧,我已經讓禦膳房做了好入口的燕窩粥,我喂公主吃一些!"她忙要宮女將粥呈上。
  "不忙,思姐姐,看你一臉疲倦,你一定?了照顧我沒好好休息,你應該下去歇息了,伺候我的事由青琳、青梨來做便行了!"思夫人的好,讓花?覺得受之有愧。
  "公主,你別和我客氣了,你會受傷也全是?了我,我好過意不去,也衷心地感謝公主,謝謝、謝謝!"思夫人哽咽直說謝,語氣媞′O感激。
  "思姐姐,你別這牴﹛A該過意不去的是我,都是我弄砸了一切,對了!王上是不是收回命令,不亂殺人了吧?"花?緊張追問道。
  思夫人神情卻轉成了嬌怯,還一臉的喜氣,連青琳、青梨都面露笑意看得花?滿腹疑問,不過看樣子她可以放心了。
  "我不懂你們在笑什?不過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沒事了才對!"花?松了口氣。
  沒想到思夫人竟然在花?的床前跪下叩謝,"公主,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謝謝公主,謝謝!"
  花?嚇了一大跳,忙想拉思夫要起身,卻又力不從心,只得對青琳、青梨下令道:"你們兩個還不趕快扶思夫人起來,快啊!"
  青琳、青梨卻只是笑著站在原地,不打算動手。
  "公主,這是感謝媒人的大禮,您就接受吧。"青琳笑眯眯地說道。
  "是啊,促成了一樁好姻緣,公主您真是功德無量呢!"青梨也歡喜地道。
  花?聽得更是一頭霧水,"什炤N思?你們快說清楚,這是怎洶@回事?"
  "公主,您的要求王上同意了,王上已經下旨將思夫人賜給平民童德,就是思夫人原來的未婚夫婿,思夫人可以離開後宮和心上人比翼雙飛!"青梨公佈喜訊。
  這話讓思夫人更加嬌羞,臉上洋溢著幸福神采。
  青琳忙加以說明,"不止是如此,王上還賞賜了厚禮當嫁妝,所以思夫人可以風風光光地離開後宮出閣呢!"
  花?由愕然轉?歡喜,睜大的眸子媞′O喜悅,"真的?這是真的嗎?"教她太驚訝了!
  思夫人笑著對花?輕點點頭,"這是真的,所以公主你是我的大恩人,我一輩子都會感激你的。"語畢她就跪下道謝。
  "思姐姐,你別這牴﹛A這是你應得的,你快起身、快起身啊。"花?伸出手將思夫人扶起,兩人握緊了手,笑得開懷。
  只是思夫人是全然的開心,而花?的笑媮晹陬楹W澀,神情黯然。
  "公主,我的幸福是公主?我爭取的,所以我一定要見公主身子痊愈才能放心離開,公主,你要快些好起來呢!"思夫人笑著說道。
  花?勉強地笑笑回應,有些意興闌珊,半開玩笑回答,"那是當然了,我也要搬到後宮了,說不定會住到思姐姐原來的宮殿呢!"
  "這怎洛i能,王上怎會讓公主離開身邊,絕不可能的!"思夫人立刻反駁。
  "王上雖然從了我的要求,但是心中一定氣我、怨我,不希望見到我,我怎玻棬鉒d在鷹王宮呢,我有自知之明的。"花?強要裝成不在意,可是卻心口泛疼。
  青琳忙道:"公主,王上怎會氣您、怨您呢,您受傷王上不知道有多著急,您昏迷了三天,王上寸步不離地陪著您,半刻都不敢走開,王上是非常重視公的。"
  "是啊,每當公主您難過地喊疼時,王上一定會溫柔在您耳旁說話安慰,也心疼地直撫著您的臉,恨不得能代公主疼似的,怎會不希望見到公主呢!"青梨緊接著補充道。
  "王上對公主的情義,大家都看得很清楚,王上雖然沒說,可是他的悔恨、心疼全用行動表現出來了,沒人見王上這樣傷心、失意過,王上絕對是真心喜愛公主的。"思夫人也肯定表示。
  花?又愣住了,腦袋霎時無法思考,心情卻立刻由穀底飛上了天,難以言喻的愉悅充滿心房。她困難出聲,"王上,他……他真的?我……真的……"
  "真的!"思夫人和青琳、青梨異口同聲回答,明白花?不全的語句媟Q說什活C
  花?好想哭,快樂地想哭,原來在她最難受、脆弱時,他陪在她身邊,他真的關心她,她也找到了在耳旁喊她寶貝的人了。
  沒有第二個想法,花?就掙扎著要下床,她想見他,整顆心、整個人都渴望見到他。
  "公主,你不能下床!"思夫人趕忙扶住花?。
  "我要見王上。"花?急道。
  "公主,要見王上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否則就讓侍衛去告知王上,請王上來看您好不好?"青梨提議。
  "不要,我要親自去見王上,我的傷不礙事,我可以慢慢走去見王上,我要見他。"花?堅持道。
  思夫人看出了花?對狄格的情意,她很能明白這樣的心情,也願意幫忙,"好,公主,我們扶你去見王上。"
  "謝謝。"花?高興地對思夫人笑了,轉頭看著青琳、青梨。
  青琳、青梨無奈地道:"是!"
  於是三人就幫著花?梳妝打扮,讓她能漂亮去見狄格。
  花?忍住身子不適,一顆心已飛到心愛的人的身邊了。
  ???
  禦書房堙A狄格坐在案前,批閱著堆疊得滿桌的奏摺,神情冷肅。
  侍衛進入稟報,"王上,花?公主晉見。"
  狄格心一驚,手上的筆掉落在地,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見花?由宮女扶著,步履蹣跚地走進來,還欲向他屈膝行禮。
  狄格猛地站起,飛快來到她面前,怒吼道:"該死!誰准你下床的?"
  "王上!"花?輕吟出聲,虛弱地腿一軟,人站不穩地踉蹌著。
  狄格立刻伸手抱住她,又氣又慌,"天殺的,你怎洛i以逞強走路?禦醫在做什?本王要砍了他們!"
  花?緊緊地抱住了狄格,小臉埋在他懷中輕喃道:"我想見你,好想見你。"
  狄格聽了還是火氣沖天,"想見本王就可以不顧性命嗎?真是亂來!"
  "我怕你不要我了,我好怕。"花?嬌聲低語。
  狄格心震動了下,抱住她的手臂突地收緊,語氣不自覺地緩和下來,"好不好好養傷,卻跑來這堶J說,該打!"
  花?悶聲輕笑,"那就打吧,我疼,你也一樣痛啊!"
  狄格嘴角揚起,彎身抱起了花?,走入禦書房後的廂房,這是他批閱奏章累了時可以小憩的地方。
  狄格抱著花?在床邊坐下,輕膩_她的小臉,先仔細審視她的傷勢,再開口道:"你太不聽話了,這樣糟蹋自己,萬一傷勢加重了怎玷?"他的眼神媞′O憐愛與心疼。
  "那你?何不留在我身邊陪我,讓我醒來後就能見到你呢?"花?噘唇埋怨道。
  狄格神色很不自然,"本王還有國事要忙啊!"其實他是害怕她的反應,怕看到她眼堛澈隢諢B責怪。
  "可是我昏迷時,你不是日夜不離地陪著我嗎?"花?漾起笑?望著他。
  狄格有些狼狽地別開眼,不讓她看到他的脆弱,那時他心痛得幾欲崩潰,若她沒轉好,他恐怕連生存下去的意志都沒有,可是他大男人的自尊讓他做不到在她面前示弱,於是就生硬地轉開話題,"你來見我做什?"
  "來向你道謝的,謝謝你成全了思姐姐,讓她有個好歸宿。"花?誠心道謝。她聰明地不追根究底,王上對她的憐愛,她能意會。
  狄格不悅地皺起眉頭,"她現在才有好歸宿,那表示她跟著本王就是錯的!"
  花?開口想解釋,狄格卻又馬上接著道:"別說了,本王明白你要說什活A這事過去了,本王不想再提。"以免她自殘的夢魘又糾纏著他。
  "你對我的寵愛也會過去嗎?"花?問得很直接。
  "你今天怎炬b說些奇怪的話!"狄格覺得有異地盯著花?說道。
  花?頰上佈滿紅霞,垂下眼瞼,"因?我發現自己……自己……好像……喜……喜歡上……王上了。"
  她說得極輕,但是狄格卻聽得非常清楚,他滿懷期望又不高興地道:"喜歡就是喜歡,哪還有什泵n像不好像的,你對本王到底是什炤P覺呢?"
  花?調皮地眨眨眼,慧黠地反問道:"那王上對我又是什炤P覺呢?"
  狄格擺出架子,故作傲然姿態,"還用說嗎,你不早是本王的女人了!"
  花?神色一黯,一副要哭模樣,"我……我明白了。"
  狄格捨不得見她傷心,又想到她有傷在身,趕忙換過說法,"也不全是這樣,本王就和你一樣,好像也是喜歡你!"
  花?馬上追問道:"如果我說我愛你,那你也會愛我嗎?"
  "你說什?"狄格睜大眼,大聲問道。
  花?小臉倏地變色,"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偎進他懷中輕顫著。
  狄格急急地放柔嗓音撫慰她,"?兒,別怕,本王不是故意要凶你,不要怕,你將剛才的話再說一次,?兒,再說一次給本王聽。"
  "不要,你好可怕,除非你先告訴我,你……愛不愛我?"她輕聲問道。
  狄格推開她,神情不悅,"你是在戲弄本王嗎?"花?話說得反反復複的,一聽便明白她是故意的。
  花?咬咬唇望著狄格,無措地扭絞著小手,低聲道:"不……不是,我想用開玩笑的語氣表白,那當你明白了我愛你,卻笑人傻時,我可以不必那珍瓥禲A有路可退的。"
  狄格眼埵釣g湧的笑意,將她一雙不知該放哪才好的小手包入他的大掌中,柔聲命令道:"再說一次,寶貝!"
  這稱呼教花?睜大了眼,眼角濕濕的,心兒雀躍不已,"我愛你!"她說出口了,用極溫柔的聲音。
  狄格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動容地道:"本王會阻斷你所有的退路,讓你只能愛我,不准退縮,我的?兒寶貝。"
  "我愛你,王上,我愛你!我心中明白卻不敢說,好怕將自己的心獻出後,卻換來一場空,那我會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我一向不是這炯n弱的,母后也告訴我要堅強,我已經拼命去做了,可我還是怕,好怕、好怕啊!"花?鼓起勇氣將心事全說出來。
  "傻寶貝,本王最愛的傻寶貝。"狄格低喃道。隨即俯首將細吻灑落在她絕美的小臉上,最後停在她柔軟的朱唇,極盡寵愛地纏綿著。
  花?也交出全部的自己,用心回應著這個吻,只願時間停留在此,這個甜蜜的吻永遠不要停。
  不過顧慮到花?尚有傷在身,狄格還是控制下心中的欲念,不舍地放開花?。
  花?膩_小手輕撫著狄格俊逸的臉孔,輕聲傾訴情衷,"一?那的愛戀,對我而言便是永遠了,我愛你,此時此刻你應該也是愛我的,這樣我已經好開心、好滿足了!"
  狄格偏過臉吻著她纖柔的小手,大掌也摩挲著她無瑕白皙的粉頰、玉頸,湊唇在她耳畔吻著,廝磨中有模糊的愛語傳出。
  花?身子一震,僵住了,但她臉上隨即出現動人的神采,望著狄格狂喜地叫道:"你說了,我聽到了,我真的聽到了!"
  狄格但笑不語。既是心有靈犀,又何必多言呢!
  "你說了,對不對?對不對嘛……"花?摟著狄格的頸項,嬌聲穈搳C
  "多話!"狄格輕斥,再次吻上了花?的唇。
  寶貝,我愛你,永遠!她以後一定會常常聽到的。狄格在心中如是想著。
  尾聲
  狄格翻個身,懷中的空蕩教他立刻清醒過來,馬上睜開眼,床上果真只剩下他一人,他忙起身下床,才看到花?正站在露臺。
  花?半夜醒來,一時興起便起床披衣來到露臺,靜靜觀賞著滿天星斗。
  北方的夏夜依然露重寒涼,她感到有絲寒意想要回寢宮添加衣衫時,一雙健壯的手臂適時環住她,溫暖的懷抱正好?她擋去寒涼。
  "穿這炯碻“j風,若著涼了,本王一定捉你來打屁股。"狄格輕聲斥責,但是語氣堳o是濃濃的疼愛。
  花?也習慣了狄格不溫柔的愛語,他表達愛意的方法和別人不同,但卻更教她感動。
  "今晚夜色真美,星星好亮,月光也好柔和呢!"花?偎著狄格開口道。
  狄格不在意地瞥了眼夜空,心思仍放在花?身上,"怎牯峇ㄤ?有心事嗎?"
  花?搖搖頭,"沒有,只是一覺醒來,突然好想看看星空就出來了。"
  "怎?想對月亮許願嗎?"狄格吻吻她的發絲。
  "對月亮許願?靈不靈驗呢?"花?好奇問道。
  "北匈國有個傳說,在月亮有月暈的午夜許願最是靈驗,只要在月光照耀下祈求,願望都會實現的!"狄格回道。
  花?聽了忙螃Y注視著月亮,高興叫道:"今晚月亮有月暈呢,我們來許願好嗎?"
  "你有什珀@望,本王可以替你完成的。"狄格道。
  "那不一樣,來嘛,你和我一起許願。"花?拉著狄格向前走兩步,讓兩個人都沐浴在銀亮的月光下,她讓狄格的大掌包著她的小手,誠心向月亮祈求。
  "第一,我希望父王、母后的身體健康,北匈國和中儒國都能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狄格含笑聽著花?的祈求。
  "第二,我希望皇妹們都能有好的歸宿,縱然是和親,也能和我一樣找到幸福,過快樂的日子!"聽到她的話,狄格揚揚眉,神情非常愉悅。
  "第三,我希望……"花?在心中說著,沒出聲。
  祈禱後,她仰頭望著月娘,祈望自己所許的三個心願都能完成。
  "好了,願望都祈求過了,也該回去休息了。"狄格摟著花?走回寢宮。
  躺在床上,看看懷中一臉笑意的花?,狄格撫著她細緻白皙的粉頰,悄聲在她耳旁說道:"第三,我希望王上愛我,一輩子不變!"
  "你怎洩器D?"花?飛快螃Y望著狄格問道。她心中驚訝莫名,他怎會明白她的心意,而且是完全準確!
  "寶貝,你的心事能瞞得過本王嗎?"狄格得意地道。
  "那月亮啊月亮,你可否實現我這個心願呢?"花?柔媚地笑著、撒嬌道。
  "哈哈……這就是天機不可泄漏了,本王只可以透露一點點,你可以賄賂本王,付出越多,當然也得到越多了!"狄格笑得邪魅。
  他這模樣和她第一次看到他時一模一樣,原來那時早就注定她會成?他的人了!花?在心中如是想著。
  "王上,我無錢無勢,不知道要怎爰鼽?"花?故意裝傻。
  狄格的手卻已經開始不老實了,"沒關係,本王可以教你。"他樂意之至!
  "我會好好學的!"花?巧笑喃道。
  不需要言語,憑著感覺,他們就擁有了彼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