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習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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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的香氣
混著薄荷飄散在空間裡
習慣看你
那談吐的闊氣
整個雨季 學會了醞釀情緒
學會了
一個人安靜想你
我最討厭的是
他說的對不起
然而，我卻阻止不了他離去。
我不想再聽到…
對不起
雪，一片片的雪花，輕輕落下。就像灑了一把柳絮一樣，看它在空中曵著自己的舞步。
跟雨不同，那直線狀的水珠像絲，打在玻璃上或地上，甚至看它從屋簷落下時，卻像一顆顆的眼淚。
比起雪，雨多了一份情緒，彷彿裹著悲傷一樣。
要不，它怎像眼淚？怎像斬不斷的絲呢？
人們說，雨是天空的眼淚。但我又不禁地想，那麼，天空又是為了什麼而哭呢？
托腮，看著外頭的雨，在玻璃上滑過了幾道痕跡。就像流星一樣，拖著尾巴閃過天空。
在玻璃窗上的珠水，就像小型的流星劃過，然後…殞落。
如果，雨是悲傷的代表，那麼是不是意味悲傷…有一天會消失，會殞落？
在悲傷之後，會帶來什麼？歡喜？希望？還是徹底的灰心絕望？
啜了一口茶，很特別的味道。這家咖啡店的老闆除了非常會泡香氣四溢的咖啡之外，也泡得一手好茶。
也不知道老闆是用了什麼材料，加了什麼香料，一杯清淡的綠茶，還可以嘗到薄荷的涼意。
明明是杯熱茶，卻可以讓人感到涼爽。這就是老闆厲害的地方吧。
硬要說出個正確日期，我也沒辦法給你多明確的答案。
我只知道，自從他說出老闆泡的茶別有風味之後，我就會在下午6：00準時出現在這家咖啡館。
總是在我進來之前，他早就那落地玻璃旁第3張桌子那飲啜著淡而清香的茶。
他總愛看著外頭，而我捕捉不住他的視線。
不該說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而是說…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樣才說的貼切。
"你的視線，是我觸及不到的遙遠"
是誰曾這樣告訴我…我不記得，我只知道這句話殘忍的應驗在我的身上。
我永遠…都不了解…他的想法。還遑論視線？
我不想記住他是怎麼離開。而那個日期始終像個魔咒，纏繞在我的腦海。
不是我不想記住，而是我沒勇氣忘記，這是我得到的結論。
如果說，我準時6：00來到這喝茶是個習慣，那麼，這應該是一個等待的習慣。
老闆曾這麼告訴我，他說我總坐在以前銀所坐的位子，在不自覺中，和他一樣看著外頭。
啜口茶，哼一段小調，指尖輕敲著節拍。或許旁人會以為我在享受自己的世界，其實不然…
他說，我和銀一樣，坐在同樣的位子，喝相同的茶，哼一樣的調，敲相同的節拍。
我跟他，一樣在等待，只是所等的不同罷了。
這就像是，我跟他看著同樣窗景，但看到的是不同東西。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渴望與他貼近。
我想知道他的想法，想知道他笑的意義。
踏著他的背影走，小心翼翼。我要的，不是他說的抱歉。
我要什麼？我等什麼？
大概是一句話吧，一句並非解釋的話。或許只有幾個詞字…卻要讓我等上一輩子。
像是在賭博一樣，我賭他的一句話，賭金是我的所有，包括沒必要的眼淚。
老實說，根本不必把眼淚扯進來，因為在我的印象中，我從未為他哭過。
若是說，我曾為他的離去做過如何的反應，那大概就是嘆息吧。
因為，我只能嘆息。
原來，這是一種習慣。自然而然的，我習慣在這裡喝杯茶，待到下午7：00。
我習慣在這個沒人會再出現的3號桌前，喝一杯明明是熱的，卻有著涼意薄荷味的綠茶
當茶的熱煙飄起，薄荷瀰漫在我的周圍，我就好像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不變的笑容，不變的身影。
唯一不同的，是他說了聲對不起。
第一次的離開，他不告而別。第二次的離開，只不過多了句抱歉。
真是一點都沒有長進。
喝茶的時候，他總是淡淡地笑著。他不多話，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言語。
透過眼簾，我看出他似乎在覓尋著什麼，他從來不說，而我也不過問。
這是種很奇怪的默契，在我們之間。
也許是這樣的默契，讓我學會了嘆息。
我還是在等待，就像老闆說的，我的等待成了一個習慣，不知不覺，它不可或缺。
等待是一瓶毒藥，而我一飲而盡。什麼時候毒發，沒人知道。
毛毛細雨還是綿釃不斷，讓人有點心煩。
現在是個雨季，我不需要祈禱或期待放晴。因為該停的時候，雨自然會停。
就像銀一樣。不該期待他早日出現，他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
或許那個時候，並不是對的時間，也或許那時，我的心態也有了改變。
整個雨季，我思考著同樣的事。漸漸地，我也終於明白…
我在等什麼，也終於有了答案。
輕嘆了口氣，望著細雨。
我知道，我只需要…一個人…安靜想你。
薄荷•習慣•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