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戲嬌人兒-第五章-

原著:季璃

改編自mandy

        

        

        

        

簡直不敢相信!

  長廊上,停下腳步,輕喘了口氣,順了順胸口急遽的心跳。

  在床榻上躺了幾天,才當了幾天閒人,她竟然就變得現在這般不濟事的樣子,但令她不敢置信的是,究竟對她下了什麼蠱,竟然讓她完全松掉心防,長久以來訓練的商人本性簡直就到了麻木的地步。

  對!她一定是被下了蠱,否則怎麼會完全忘記商場上是瞬息萬變的,只要有一絲懈怠,就會被對手斗倒,被取而代之,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若然不是昨兒個聽到談論生意,談到了河口的盤整,她只怕現在還躺在床榻上,讓他好生款待著!

  春天的夜風寒涼如水,揪緊身上完全擋不了寒意的薄衫,不住地哆嗦了起來,喘了幾口氣,她又要提步往前走。

  「你給我站住!」

  渾厚的男人嗓音從她的背後揚起,隱含著壓抑的怒氣,她嚇了一大跳,定住了身子,半晌不敢轉身面對喝住她的男人。

  才不過短短幾天,她對這沉厚的嗓音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被逮個正著的心虛感在她心底深處悄俏地泛起……立刻在心裡斥責自己,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被他逮到就逮到嘛!她心虛個什麼勁的!

  「你想去哪裡?」他提步走到她身後不到半尺處,斂眸定定地瞅著她纖弱的背影,心裡氣得有種想把她給掐死的沖動。

  「走走,散心。」她還是不敢回頭看他。

  「挑這種月黑風高的晚上?身上就只穿著單薄的衣裳?你真覺得自己的身體全都好了嗎?」剛才獲知她不見蹤影的消息時,那一瞬間他心髒緊揪的感覺,大概將成為他此生難忘的經驗。

  「我好了!」她沒敢回頭看他,想必他現在一定是張閻王臉。

  「好了才有鬼!」他伸手往她的背上推了一下,立刻見她腳步不穩地往前倒去,就在她快要跌倒在地上時,又伸出長臂撈住她。

  「你干什麼啦?!」心有余悸,氣呼呼地吼他。

  「你不是說自己的身體全好了?一個連站都站不穩的人,有資格說那種話嗎?」他挑眉淡顱著她。

  他這男人怎麼這樣壞心啦!

  「是你突然推我……」想與他爭辯,卻忽然住了口,發現他有力的長臂緊緊地鎖住她的腰肢,男性沉麝的氣息離她好近,仿佛滲透般,強勢地干擾著她的呼吸心跳。

  「那又怎樣?你不是說自己病好了,我只不過是試試你的話而已。」他抱著她,才發現她身上的衣料泛著露濕的涼意,他大掌包住她柔嫩的小手,涼進骨子的溫度讓他不由得皺起眉心。

  見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真是讓他怒得想砍人。

  「你不要隨便亂摸啦!」她揮掉他騷擾著自己的大掌,被他撫摸的曖昧感覺令她心思不能平靜。

  「你全身上下還有我沒碰過的地方嗎?」他挑眉,語氣含著嘲弄。

  「當然——」聽見他充滿挑逗的言詞,她全身上下頓時紅成一個顏色,那天羞人的回憶就像潮水般湧上她的腦海。

  沒有。她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他不曾碰過的。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如今被他這一抱,這一提醒,她啥都想起來了!

  掄起一雙粉拳攻擊他厚實的胸膛,「放開我!色鬼、登徒子!你快點放開我!你到底聽見沒有?放開啦……」

  喊到最後她根本是有氣無力了。

  瞧見她像只盛怒的小貓張牙舞爪的可愛模樣,呵呵輕笑,放肆地在她的眉心和臉頰印上幾個吻,把她逗得更火了。

  「……」她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或許他真的說對了,她的病其實還沒好,才會連凶他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

  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他知道自己是該住手了,免得真把她給氣到,讓她的病更加嚴重。

  他打橫地抱起她,長腿大步地往龍眠院走去。

  喘過息之後,纖手揪住他的袍領,搖頭小聲地說道:「我要離開這裡,我不能再繼續待在你家,,你聽見了嗎?我……」

  「我聽見了!」平靜低沉的嗓音從他的胸口震出,他斂眸瞅著她白淨柔美的容顏,眸底盛著魅人的深沉。

  「既然聽見了,那就放開我,讓我回去……」她突然住口,被他眸中詭?的光芒給震懾住了。

  「大東家,你想回去,不過就是為了生意,你乖乖待在我們府養病,我可以向你保證在這段時間之內,絕對不進行河口的生意布盤,只要你還待在這裡一天,就不必擔心我會搶先你一步。」

  那時,他聽見她睡覺的呼吸聲從勻細變得紊亂,就知道她已經醒了,想必將他與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是,那你還……」

  這下子,一切就都說通了,難怪,他不讓見她,大概是怕她見了,會交代她傳話回家吧!

  她不敢置信地瞪圓美眸,看著他的神情彷佛有怪獸,是的!他太奇怪了!一般男人聽到三個字,只怕都已經逃到無影無蹤了,更何況他們還是商場上的敞手,沒道理還想留住她呀!

  勾起微笑,他將她與婢女隔得遠遠的,確實懷有心機,好不容易才將她帶到身邊,絕對不能讓她派人回去通風報信,通知手下來將她帶走。

  「你覺得我不應該留住你嗎?」他冷不防地低頭吻了下她潔白的額心,「是我間接害你生了這場病,我責無旁貸。」

  色鬼!

  沒想到他會突然偷襲吻她,一雙嫩手飛快地捂住被他偷吻到的地方,抬眸瞪他,「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知道我是生意場上的敵手,難道就不怕我會竊取翔龍堂的機密,奸趁機陷害你嗎?」

  「怕了就不敢留住你。」

  她又氣又惱的反應讓他覺得很好笑。

  精明的終究還是一個不經人事的少女,無論她有多聰明,終究還是不能理解自己未經之事呀!

  「可我告訴你,我就是來你這兒偷取情報的,,你究竟是太自信,還是根本就傻了?」她小心翼翼地瞪著他的一舉一動,要是他敢再偷襲她就試試看!

  「可能都是吧!」他聳聳肩,長腿跨進龍眠院的地檻。

  「不管,我還是要回家,待在你這裡,每天吃喝拉撒睡,我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養笨了,難道,這就是你的居心嗎?」她不管,她就是要無理取鬧,就是要他受不住,快點死心放她回去。

  「你就算變笨也比一般人聰明。」

  他這算是在誇獎她嗎?輕哼了聲,嬌顏難掩得意的微笑,但還是繃著小臉,不讓他覺得她很好哄。

  但就算心裡高興他看得起她,但她還是抿著嫩唇,輕歎了口氣,這幾天,她發現自己老是在歎氣,每次只要無事可做,她就會忍不住歎氣。

  在變笨之前,她可能會先無聊死吧!

  這時,見主子將偷跑的嬌客給抱回來,看守門房的小廝喜出望外,連忙將門給打開,看著給抱進門,然後再笑堆滿臉地把門帶上,回頭下去吩咐其他人准備熱水和吃食。

  將懷裡的嬌人兒輕擱在暖炕上,替她脫掉腳上的繡鞋,讓她可以盤著腿坐上炕,這時,又聽見她歎了口氣,悶悶的,長長的,哀怨至極。

  「說到底,你是覺得無聊吧!」知道她的歎息根本就是針對他而來,是歎給他聽的,「要你這個日理萬機的大老板鎮日乖乖地待在房裡養病,根本就是在苛待你,是吧?」

  「不要說得我好像很勞碌命。」她噘嘴反駁他的說法,但其實她根本就是閒不下來的命。

  「早說你無聊,我就拿一些玩意兒讓你打發時間。」他的笑容之中藏著一絲詭譎的神秘感。

  「不要叫我去刺繡,我也不要拿扇子去撲小粉蝶,更不要找棋藝很爛的人來陪我下棋,如果你敢叫府裡的女眷來陪我嗑瓜子聊天,我就死給你看!」她很嚴正地撂下警告。

  瞅了她一副說到做到的嫩臉兒一眼,他驀然放聲大笑,爽朗的笑聲渾厚而有力,仿佛就要震碎寧靜的黑夜,把已經沉睡的人都給吵醒似的。

  「你笑什麼?」她一雙纖蔥似的玉手連忙捂住他的嘴,「別笑了,你想要把所有人都叫來這裡瞧熱鬧嗎?」

  「你真是一個麻煩人物。」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嫌我麻煩,那……那我走好了!」說著,她掙扎起身,就要下炕穿鞋,哼,明明就是他自己要留人,又不是她死皮賴臉說不肯走的。

  他伸出修長的手臂將她一把按回炕上,斂眸笑視著她,「你想要消遣娛樂,我給你。」

  「什麼?」她眨眨美眸,盯著他一副故弄玄虛的笑臉。

  沒有立刻回答她,揚聲喚人進來,吩咐道:「去我書房將第二層書架找一本羊皮封底的冊子,把它帶過來。」

  「是。」僕人領命,轉身往書房方向離去。

  被他壓制著不能動彈,揚起美眸瞪著他,想看他究竟想玩什麼把戲,用區區一本羊皮冊子就想要打發她嗎?

  不片刻,僕人帶著指定的羊皮書冊回來,交到主人手上。

  努了努下顎,示意僕人退下,將手上的冊子轉交到手裡,「這書裡所記載的東西,足夠你研究好一陣子了。」

  聞言,她半信半疑地坐起身,感覺羊皮冊子觸感柔軟沉實,當初在制作這本冊子的人一定花過功夫,目的大概是為了讓書冊耐用經久。

  「這是什麼?」

  「這本地圖冊子到我手裡的時候,其實只有半本,另外半本是我這幾年命令商隊經商時,沿路將另外半本補齊,這本書裡不只是地圖,還有經商的路線,裡面還記載了全國各地盛產的物料,哪個地方的貨好,這本冊子裡全都有詳細的紀錄。」

  「這就是那個寶貝吧!」她美眸倏地圓睜,驚喜的表情如獲至寶,「傳說中那個只要擁有它,就可以成為一代大商賈的寶貝呀!我辛辛苦苦找了那麼久,沒想到你竟然把它當成一本破書似的,隨手就丟在書架上,你……你真是暴殄天物,不知惜福!」

  失笑出聲,沒想到把東西借她,自己竟然還要捱罵,「我承認這本冊子確實幫了我不少忙,它是一個好東西,但也要看擁有它的人是否知道如何利用,對於不會利用的人,它就是一本破冊子。」

  這男人根本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朝他吐了吐嫩舌,翻開豐皮書卷閱覽,忽地,沉默下來,她仔細地打量眼前的男人,似乎想要看穿他,但他的神秘色彩宛如黝黑的深潭,讓她完全看不透。

  「這書裡的新墨跡都是你添上的吧!這麼多地方,你真的全都去過了?我不信,這太教人不敢置信了。」

  姑且不論北方大漠和西南地方是他的老本營,就連家一直獨大的江南也都有他經商的足跡,還有海運,這本冊子裡連航海圖都詳細地畫了出來,難怪人家會說,只要有這個寶貝,絕對會成為當代最富有的商賈。

  而這男人竟然說它是破冊子,真是狂妄到讓人覺得生氣。

  對她的大驚小怪回以一抹輕笑,以長指為梳,將她柔細的長發撩到身後,「為了經商,我確實走過許多地方,不過,這些年帶領商隊的差事我已經交代給手下,他們沿路上會記錄地形與路徑,回來之後上交給我,我再將它們照描到書冊裡。」

  抱住羊皮書卷,仿佛生怕他突然後悔把東西收回去一樣,她笑咪咪地瞅著他,「你保證不會趁我病養好之前,偷偷進行河口的生意?」

  「我保證絕對不會。」

  「如果你食言了呢?」

  「那我就不是個好東西。」他笑道。

  「這種保證說法太抽象了。」她噘了噘瑰嫩的小嘴,雖然不滿但沒再補充更惡毒具體的說法,只是揚起美眸,淡淡地覤了他俊朗的臉龐一眼,「我就信你這一次,但如果你真的說話不算話,那我真會恨死你,到時候,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接下來幾天,冊不離手,只差沒在睡覺時抱著它,上茅房時不忘它,時時刻刻不離它,恨不能將冊子裡的記載給全部背牢。

  花廳裡的桌案上擺了文房四寶,還有剛才丫鬟送上來的幾疊細致糕點,讓她下午肚餓的時候,可以解饞充饑。

  雖然午膳吃不多,但她半點都不覺得饑餓,因為她的心思完全放在抄圖上,她將羊皮書卷攤在一邊,備了一本空白的本子將書裡的內容抄下來。

  足聲悄然地走進房內,見到她正聚精會神地描著圖,他不打擾她,只是隨手捻起一塊甜糕,湊到她的唇邊。

  沒覺得不對勁,張嘴咬了一口,全副的心神依舊都在描圖上,她才吞下口裡的食物,甜糕又湊到嘴邊,這次她只是張開小嘴,男人的手指就將糕送進她的嘴裡,似是刻意挑逗地碰觸到她的唇舌。

  親昵的觸感讓她驚訝地捂住嘴唇,抬起眸正好瞧見一雙沉魅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她,「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才剛進來,沒打擾到你吧?」他揚了揚眉,完全就是明知故問。

  她伸手飛快地掩起本子,扔掉手裡的毫筆,黑白分明的眼眸左顧右盼,表情顯得心虛極了,「你沒說我不能抄呀!」

  「我確實沒說。」她一副想要掩藏罪行的可愛模樣讓他失笑不已,「下次我回府之前,會先派人通知你。」

  「哼。」她悶哼,不領會他的好意。

  他笑歎了聲,斂眸靜瞅了她好一會兒,低聲說道:「你很特別,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特別的女子。」

  「我有多長了一根鼻子?」她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說出這種話,心裡覺得納悶,也被他盯得心跳加快。

  「不。」他搖頭。

  「還是我有四只眼睛?」明明就沒有。

  「也不是。」又搖頭。

  「那我到底哪裡特別?我明明就長得跟所有人都一樣,還是,你也要像別人一樣說我心肝是黑的?是啦!如果要論黑心肝的話,確實天底下沒幾個人心肝同我一般黑啦!」她噘起嫩唇,以俏挺的鼻尖輕哼了兩聲。

  她說這些話到底是在自嘲,還是非常得意呢?

  輕笑起來,眉梢眼角都泛著近似溫柔的笑意,尤其在看著她的時候,沉魅的眸底閃爍著令人費解的精光。

  「我指的是你斗垮元盛昌錢莊的事情,足夠讓我對你印象深刻,那一年你只怕才剛滿十七歲吧!依你的年紀,尋常女子心裡懸著的大概都是要覓良緣、尋婆家,就只有你不一樣,小小的年紀有如此膽識,讓我甘拜下風。」他雙手作揖,對她做出佩服的舉動。

  這個男人到底是在誇獎她,還是拐彎在損她呢?

  「你又焉知我心裡不是同一般女子,想要找良人把自己嫁掉呢?不過,現在全天底下大概沒半個男人敢娶我,元盛昌的事情讓你印象深刻,也讓他們印象深刻,他們怕把我娶進門,怕到時我『馭夫有術』,把他們修理得金光閃閃,他們招架不了。」

  噘噘嫩唇,心想他一定是在損她,明知道那件事情過後,她的行情就從此跌到最底點,大概就連滿臉大麻子,或是有著大暴牙這種行情最差的姑娘都比她強一點。

  「真是令人難過。」他搖頭歎息。

  「你在替誰感到難過?」她睜圓美眸瞪他,如果他是在同情她沒婆家敢要,那倒是免了,她還沒可憐到需要同情的地步。

  「我在替那些不知好歹的男人感到難過,沒看上你,是他們的損失。」

  「你這是在討好我嗎?」

  「我為什麼要討好你?」他不解地挑起眉梢。

  「當然是想要我回去之後,對你手下留情呀!我承認先前太過輕敵,才會讓翔龍堂搶了慶堂的生意,但現在我有防備了,而且……」她亮了亮手裡的圖冊,唇畔噙著嫣然笑意,「現在你的法寶我全知道了,咱們兩人現在算是不分勝負,但以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她承認自己是用了一點小手段啦!不過自古以來,她就最喜歡「兵不厭詐」這四個字。

  「你以為我會擔心嗎?」他伸出大手,以拇指拭去她嫩唇邊的甜糕碎屑,反手邪氣地以舌輕舔,「那些農戶,織戶、茶商與翔龍堂都已經合作多年,大多數已經與我們簽下合同,約定最好的商品只供給我們,就算你現在從中介入,三年五載之內也取不到上好的貨色。」

  看他舔掉從她嘴邊沾去的糕屑,讓她心兒不由得怦然,總覺得他正在對她做著最親昵的事情。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先冷靜下來,才不過看他舔手指就心髒狂跳,難不成她真有如此欲求不滿嗎?

  都是他啦!明明最色情的事情都對她做過了,現在才來跟她玩風度游戲,偏偏又愛做出曖昧的舉動讓她胡思亂想,讓她一顆心兒上不上、下不下的,卡在一半的地方,難過極了!

  「你聽著,咱們走著瞧吧!就算一時半刻我贏不了你,也決計不會讓你再有任何機會越雷池一步,你休想再從我們慶堂搶走生意。」她昂起下顎,一副頑強不屈地迎視著他。

  而他只是聳了聳寬肩,以盛滿笑意的黑眸注視著她,心裡一點兒都不介意她對自己撂狠話,她本來就與眾不同,倘若她只是一個逆來順受的普通女子,他根本就不必把心思浪費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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