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天使~Angel~
第十二章：對與錯
「呀！」一踏出課室門口，千羽就被迎面跑來的人撞到。定神一看…那個熟悉的紅色背影…不正是天堎嗎？
猛然轉頭一看，黑羽正沉默地站了在那兒。他望了望天堎的背影，眼神中夾雜著悲傷和懊悔。可是很快地他又回復平常的樣子──冷漠、對任何事都像漠不關心的表情。
他默默地拉開腳步，從千羽身邊擦過──
「…等等啊！」忍受不了這種謎霧重重的氣氛，千羽大聲的喊住了他。她甚麼也不知道，而他，卻也甚麼也不告訴她。「至少也告訴我…天堎是甚麼人吧！」
黑羽停下了腳步，但並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也沒發出半點聲音，只是一直的背著她。
沉默。
深遂的瞳孔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哀愁。以往不愉快的事，有誰會願意再提起？
人往往一開始就覺得自己是對的，總要在錯了之後才懂得後悔。
自己…也是吧？不過，這件事，他好像連自己是對是錯也不太清楚啊？
…他只知道自己覺得不應該阻止天堎。事前覺得應阻止，事後卻覺得不應阻止。
到底哪一方才是對、哪一方才是錯，他也分不清了。嘴角牽起一抹像是自嘲般的笑容，緩緩的開口了。「那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妳用不著要知道。」
話畢，沒有理會身後的千羽，逕自離去。
千羽一愷。這算是甚麼意思？即是說他的事用不著她管，叫她別多管閒事？
或許她真的是多管閒事，但她就是要管！
「你給我站著啊！！討厭鬼！」她大步踏上前，拉著他的手，不顧一切的說。「一直以來…發生了很多事…可是你卻沒有一次認認真真的告訴過我！這些事與我也有關的！而且、而且……」
她微微低下頭，「你這樣把所有東西都藏在心中，會很難受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希望能夠和你一起分擔！」
一瞬間，四周好像靜默了下來。黑羽轉過頭來靜靜的望著她，靜靜的，眼底裏沒藏有一絲的情緒，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是高興？是驚喜？是詫異？還是…不屑？
千羽也呆望了他數秒，才能反應過來。剛才衝口而出──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希望能夠和你一起分擔！』
慢著…這是甚麼話啊？？甚麼「希望和你一起分擔」…這、這就像……/////
「為甚麼妳就是想要理會我？」黑羽仍然望著她，他的視線令她的臉微微發燙起來。
「呀…那、那個…！是因為我之前答應過小可啦！我答應過他要幫你的！所以…」她急忙掩飾道。不過她倒也覺得奇怪，自己到底在掩飾甚麼啊？
沒錯，自己之前和小可許下過承諾的！但她是不是只因為這樣才在意黑羽？唔…這個……
『他是個……一出生就受詛咒的孩子……』
突然想起了小可的話。
──黑羽的過去，他不一定想再提起的吧。自己真是太強人所難了。
她稍稍平靜下來，對自己的失態不禁失笑。「不好意思…我太緊張了呢……不過無論怎也好，你不想說就算吧，我不該逼你的。」
千羽放開了他的手，從他身旁輕輕走過。「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聽你說說呢！我對你實在是很不了解！」她苦笑了一下。
眼見她離去，他遲疑了一下，也跟在她身後無言地走著。走了幾步，他的聲音才幽幽的傳入她耳中：「妳既然想知，為甚麼不去問焰？他會告訴妳的。」
焰是指天堎吧。千羽搖搖頭，「不，由他人口中探聽你的事，那又有甚麼意思？那只是多管閒事！」她回過頭，「要你親口對我說，那才算是真的了解你啊！」
黑羽思考了好半晌。從來沒試過有人說要主動了解自己的，他…有點不太明白。「是…這樣嗎？」
「啊？」千羽側著頭望他，笑了。「嗯。至少我是這樣相信。」
∼＊∼＊∼＊∼＊∼
黑夜，無聲地降臨到大地上。半彎的新月闇淡無光，沉默地躲在天空一角，在黑漆漆的夜幕中顯得毫不起眼。廣闊的夜空中，只有數顆星星在發出微弱的光芒。今天的夜，好像顯得特別的深沉。
一幢白色的建築物，正沉靜地站立在這片黑壓壓的夜裏。建築物有三層高，包圍著這座建築的，是一個偌大的庭園，四周種滿了花叢、草木，並有一些塗上了一層黑得發亮的油漆的欄杆環繞著。建築物的大門足有三米高，在黑暗中仍能分別出是由酸肢木建成的。每一層的窗戶上都掛上了粉色的薄紗窗簾，看上去還真舒服的。
可能有人想到，這是不是一所三層式的租住式住宅大廈，但，可以告訴你這是錯的，這裏其實是──
一座私人大宅。
可想而知住在裏面的這家人一定非富則貴。
每晚這個時候，這家人應該是在品嚐著一頓豐富的晚宴，享受著幸福的天倫樂，或是過渡著自己優閒的私人時光，可是今晚卻不。他們的愉快時光，被意外的事件打斷了。
大宅的三樓走廊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快步的走著。因為沒亮著燈的關係，走廊顯得非常昏暗。只有些微的月光由窗戶照射到走廊地上，光源若隱若現，根本不足以用作照明。不過黑暗對那黑影來說似乎並不是甚麼，他只是一直向前走，像是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摸黑也能找到路。但如果他只是第一次來的話──那麼他一定有很好的夜視能力，才能在一片漆黑中看到前面的路。
黑影走到走廊的盡頭，與此同時，一大堆腳步聲傳來。一大堆是指，一大群人一起很匆忙、很著急的跑過來，聽上去很雜亂的意思。那堆人現身在走廊的另一端，並亮著了燈，走廊倏地變得燈火通明。其一名穿著紅色睡袍、衣著頗為擁腫的矮小中年男人，領著身後一堆穿著警衛裝束的人叫道：
「就是他了…快，給我抓著他！！」
可是一看，男人知道自己說錯了──
該是「她」，不是「他」。
那黑影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緊身長袖上衣，黑色的緊身迷你裙和黑色的絲襪，腳上則是一對黑色的及膝長靴。她的頭微微垂下，深紫得近乎黑色的長髮遮掩了其半邊面，看不清瀏海下的臉容。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叫人卻步的神秘感，以至那些警衛都不敢靠近。
男子也被嚇了一嚇，不過他很快就再度鎮靜下來，再對警衛大喊道：「你…你們，呆在那兒幹甚麼？還不快給我抓著她！！快！！」
「喔…是！」警衛們應著，才勉強提起腳上前。可是就在這時，她稍稍抬起頭來──闇紅色的雙瞳傲視著他們，嘴角牽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產生了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那一剎那間，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突襲著那些警衛，連中年男子在內，全部人也動彈不得。
黑影睨視他們一眼，跳出了身邊的窗戶戛然而逃了。剩下的只有剛才她撞開窗戶時玻璃碎裂的餘音，以及那滿地的玻璃碎片…… 中年男子雙腳發軟，跌坐了下來。隨著那黑影遠去，他的寶物也沒有了──
一顆最最貴重的寶石，佔了他財產一半以上價值的寶石，就這樣被人偷去了。
『嗖──』
漆黑的窮巷中，一個細長的身影快速地閃過，不留一絲痕跡。
窮巷的盡頭，有另一個較為細小的身影，也是一身的黑，正站在那兒等著。細小的身影一見人來到，立即開口問：「怎樣？成功了吧？」
「嗯。」細長的身影答道，「是成功了…藍月大人。」
──這個細長的身影，正是剛才在大宅中盜取寶石的黑影。
她說著，把手中那顆如掌心般大小，閃著詭譎紅色光芒的水晶，交到對方手上。那紅色的水晶，中央鑲還有數顆深紅色的晶狀物體也在閃爍，閃爍著如火焰般燃燒著的亮光。
「那也是。只是對付幾個小警衛罷，我早知妳一定會成功的。」藍月接過水晶，對她笑笑。
「辛苦妳了，冰炎。」不是為禮貌而裝出來的笑，而是真心感謝她替自己辦事的笑容。
看著他的笑臉，冰炎陷入了深思中。藍月的笑容，令她想起一個人──
藍月他真的很像你啊──……
「嗯？怎麼啦？」見冰炎直直的注視著自己，他問：「沒甚麼吧？」
「啊…沒有甚麼。」她回應道：「能夠為藍月大人做事，我很高興──我是憑自己的意志決定要追隨藍月大人的。所以無論做任何事，也不會辛苦。」這是她的真心話。
「冰炎。」他看著她，認真的問：「可是…妳能確定即使我做的是不應該的事，或是徹底背叛天界、這個世界的事，妳也願意追隨我？」
她抬眼望望他，終於笑了，有點無奈的苦笑。「要是說背叛的話…我已一早背叛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跟著藍月大人。您放心吧，無論您做甚麼，我也會追隨您的，一定…」
其實…與其說背叛天界，倒不如說是離開天界。天界並不是她想待的地方，她也想按自己的想法，去守護想守護的人……
『我會的……我一定會替您看護他的！』
遠久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腦海中。那時的說話，她每一句都記得，她每一句都會遵守……
所以她現在才會在這裏，在藍月的身邊。
「…唔，很感謝妳，冰炎。」他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在這世上，我只剩下妳一個了……妳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他對著她笑，但笑容中藏著點點悲傷。「好了，還是走吧。」
「嗯。」她淡淡的應道，「對了…藍月大人接下來打算怎樣做？」
「不用急。難得找到了火聖石，我當然要試一試它的威力。」藍月的表情漸漸改變了，變回奸險陰森的表情。「而當這個聖石實驗的主角的……自然是……」
臉上，露出了詭秘的笑容。「等著我為你安排的精彩好戲吧……黑羽小弟…。」 （待續）
後記by已經死了的澄：
第十二篇…終於死出來了……（與此同時澄也魂歸天國了）
總覺得好像在拖（死死死死死）
藍月又再出場了…覺得好像愈來愈喜歡他了……（←糟…被作者喜歡上的大多都沒好下場@_@）
香港的fly碟型仍是那麼嚴重……可惡的SARS……累我們停課要「屈」在家中……悶死了…＝︿＝
我校也有人感染了耶…但又不知是誰（學校不肯說）…好恐怖喔＞︿＜ 老師安排了二十多樣功課給我們（另加測驗欸）但澄都還沒做…天哪@_@|||||||
殺了我唄~~~~~~~＞＜|||||||（天：妳不是剛說妳已死了嗎？）
咳咳…說了這麼多…勸大家也要小心這個SARS啊…就醬……|||||||
9/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