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歌

有沒有一首歌會讓您想起我

原唱歌手：周華健

燈熄滅了　月亮是寂寞的眼
靜靜看著　誰孤枕難眠
遠處傳來那首熟悉的歌

那些心聲為何那樣微弱
很久不見　您現在都還好嗎？
您曾說過　您不願一個人

我們都活在這個城市裡面
卻為何沒有再見面卻只和陌生人擦肩
有沒有那麼一首歌　會讓您輕輕跟著和
牽動我們共同過去
記憶它不會沈默
有沒有那麼一首歌會讓您心裡記著我

讓您歡喜也讓您憂　這麼一個我
最真的夢　您現在還記得嗎
您如今也是　一個有故事的人
天空下著一樣冷冷的雨
落在同樣的世界　昨天已越來越遙遠

有沒有那麼一首歌　會讓您輕輕跟著和
牽動我們共同過去　記憶從未沉默過

有沒有那麼一首歌　會讓您心裡記著我
讓您歡喜也讓您憂　這麼一個我
有沒有那麼一首歌　會讓您輕輕跟著和
隨著我們生命起伏　一起唱的主題歌
有沒有那麼一首歌　會讓您突然想起我　
讓您歡喜也讓您憂　這麼一個我

我現在唱的這首歌　若是讓您想起了我
湧上來的若是寂寞　我想知道為什麼
有沒有那麼一首歌　會讓您突然想起我
讓您歡喜也讓您憂　這麼一個我

我現在唱的這首歌　就代表我對您訴說
就算日子匆匆過去　我們曾一起走過
我現在唱的這首歌　就代表我對您訴說
就算日子匆匆過去　我們曾走過
就算日子匆匆過去　我們曾走過

心裡的歌

小德明雖然害羞，但他有一個習慣，就是在浴室的時候，他會情不自禁地唱起歌來。他的嗓子是一把美妙的童聲，幼嫩而帶有一點怯場地顫動，像一根初生的露筍，在探索著頭上吹來的冷風。

每當他的歌聲在空曠的浴室裡傳出來的時候，真的，我們都會停一停手上的功夫聽一下。因為，歌聲喚回我們每個人心中一些回憶，一些遺失了的東西，那些本來是屬於我們的，又不可再尋回的印象；那種感覺，就如突然碰到自己深深愛過的初戀情人般的錯愕。

有一次，高級醫生張麗梅在跟我們簡潔扼要地談工作安排的時候，她的說話就不禁地被中斷了，然後她幽幽地說了句：「這孩子... ...」那些都是紅十字會老師教的歌，你我都會唱的。

通常，我們這片刻的，中頓就會被一把調皮的聲音喚醒了。「很難聽！很難聽！」那是小芬的叫聲，她不知從哪裡跑出來，還故意捂著耳朵。小芬也就是那個患 Maple Syrup Urine Disease 的，全病房最漂亮的小女孩，被所有人寵壞了。她格格地笑得清脆，最懂得在適當的時候撒嬌；當所有人都對你遷就愛護有加時，你的快樂是所有人的總和。

很快，聖誕節到了。小朋友們分別回家度假。冷清清的病房，只有幾個病重的孩子旁的儀器在滴滴答答地響著。黃昏我從門診回病房，同事告訴我，小德明被他的媽媽接走了。我對他媽媽一點印象也沒有，因為她從沒出現過。「我看過她的證件了，」同事說，大概知道我的擔心，「確是他媽媽。還有小德明的公公... ...你看，我把他們的證件都影印了... ...噢，他們太大意了，把出世紙也漏拿去了... ...」

我隨意拿來看看，出世紙爸爸媽媽同姓，這沒有甚麼奇怪；但公公的名字，竟然又剛巧和爸爸的名字相同。(舊事‧六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