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d Household--Korean Baby 〈二〉   by  Orange
2.故事的開始〈上〉

他最近有些不太對勁--
出門正好趕上下雨的時候,他會想著那個粗心大意的小東西有沒有忘記帶雨傘……
關上手機之前,他會記著把裡面的記錄消除,免得被李秀滿抓到他的地址……
他甚至……不知道GAY BAR裡換了最新的紅牌(偶踹你- -+)……
他連和KANGTA做愛的興致也沒有,空下來的時候,就總是在盤算著時間夠不夠去他那裡一趟……
KK說,想走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畢竟,他是WILD HOUSE的主人,那個老不死的,只是徒有虛名的掛著而已。
但是誰也不知道,每次去他那之前,他要花多少時間考慮,才會邁出大門。
他想著那具火熱妖媚的身子,在他的調教下由最初的青澀轉為現在的性感誘人……
他渴望著他經歷高潮時狂亂媚人的表情,他好像總也要不夠他,毫無節制的索取,不管時間和地點……
特別是……老不死和李秀滿死的那幾天……
他忽然發現……那個懷抱異常的溫暖……比他之前感覺到的,更加讓他安心。
他曾經以為,他可以玩玩就算了的……
但是現在,他猜,他可能暫時,放不下他了……
…………
Tony,Do you know--
I want you……
……………………
他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個上午不見,他活潑可愛的寶貝,會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氣、死氣沈沈的躺在慘白的病房,渾身上下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床頭那不斷跳動的線條,虛弱得像是隨時都會停下來……
「說吧,你想要怎麼樣的結果。」
「我有的選嗎?」七炫無所謂的笑了一下,伸手彈彈大衣上沾著的血星,「殺他那一刻起,我就沒想著以後能再活下去。只是有一點可惜……」
--那顆子彈,沒有要了他哥哥的命……
不過,卻因此奪走了他的雙腿,讓他這輩子無法再站起來,走動一步。
他忽然覺得很好笑,小時候神父說過,善惡終有報的,天父對每個人都公平如一。
但是看看他善良單純的哥哥,他一生中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結果卻落得怎樣的下場~~~
「我不會殺你。」佑赫將頭抵著玻璃,伸出手指在光亮的玻璃上輕輕劃著床上那瘦小的身形,「因為勝浩會難過。」
七炫再怎麼卑鄙該死,終究是TONY的弟弟,就算他從未把TONY當作哥,那隻小猴子仍然自作多情的視他為親弟弟。他不會讓他的手,親自染上他的血。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為一個人考慮。
「……」
「但是你已經沒資格待在WILD HOUSE裡了。」他頭也不回的輕聲道,像是生怕嚇到了那個熟睡的小東西,「帶他去文熙俊的地盤。好好的……贖你的罪吧……」
前半句是給身後魁梧的打手說的,後半句,等到走廊裡已經全無了聲息,佑赫用幾乎聽不見的語氣歎息著。
「再見……親愛的七炫……」
「我會讓TONYA……忘掉你的……」
……………………
就這樣,他趕走了KANGTA--不,應該說是,他借刀殺人的除掉了KANGTA。
黑道上誰不知道文熙俊和他,是出了名的勢不兩立。新仇舊帳加起來不記其數,就最近他又搶了文熙俊一筆過百萬的生意來說,文少爺就恨不得將他抓來碎屍萬段,丟到海裡去餵鯊魚。
把手無寸鐵、孤身一人的KANGTA丟到他的地盤上,跟直接殺了他沒什麼兩樣。
可能,比死更不如。
因為,他是--他張佑赫的……情人~~~
曾經是--
現在,他們已經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不過文少爺可不這麼認為~~~
七炫是自作自受。他沒有親手了結他已是給他面子。
但是他也料錯了一件事--
他以為,他可以讓TONY忘掉他那個冷血的弟弟。
他以為,他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是有主導性的。
他以為,他是愛上他的……
可是,事實好像並非他想得如此……
………………
晴天--冬日溫暖的下午--
那隻小猴子乖乖的坐在病床上,等著他削的蘋果。
說實話,他不太會削,因為從來沒削過,在家裡,這些鎖碎的小事都是由僕人們幹的。
可是他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歪歪扭扭的削好了它,切成小塊遞到他嘴邊。
「佑赫……好慢喔……」
TONY鼓起腮幫子嚼著,還不忘發出呼呼嚕嚕的埋怨。
「閉嘴,吃你的!」
「……」
「佑赫……七……」TONY才想問七炫到底怎麼樣了,立刻就又被粗魯的塞進了一口蘋果,堵住了他的嘴。
「嗯……」他想噎死他嗎??!
他知道他的時間寶貴得很,難得抽空來看他,可是他的動作也未免太趕了吧,他嘴裡剩下的都還沒嚼完。
他看著近在眼前低下頭專心的切著蘋果的佑赫,心裡,忽然湧上一股幸福的感覺。
他剛醒的那些天,那段陰沈得跌到谷底的日子,如果沒有他……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過。
他想也不敢想,他被七炫恨……恨到甚至要殺了他才後快的地步……他的腰中了槍,大腿以下全部癱瘓……
要不是有佑赫……他無論如何……也撐不下來。
那些日子,他再忙也會努力的抽出時間來探病,坐在床邊,陪他說說話什麼的。佑赫其實不是很愛說話,有時候就乾脆什麼也不說,只是陪著他,到他睡著才走。
他原本以為,自己只是他興起一時的床伴而已,再自作多情一些,算是情人吧。但是那些天,他卻覺得,自己是他的愛人……
很溫馨……
從來沒有過的甜蜜的感覺……
他一遍遍的回想著,眼睛有些濕了--
「啊!!!」
他一不留情咬到舌頭了,雖然不是很重,但每碰一下引起的疼痛還是令他咀嚼的興趣大傷,他就這樣含著蘋果,一動也不敢動。
「怎麼了?」佑赫趕緊抬起眼,「咬到了?」
「嗯……」
TONY用力的點著頭,想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可是--
「來,給我吃吧……」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佑赫已經探頭過來,直接從他口中用嘴接走了剩下的蘋果。
「你……」他頓時愣住了,熱氣卻開始迅速的爬上臉,他面紅耳赤的瞪著眼前一臉理所當然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此情景,自然得好像是一對生活了數十年默契的老夫老妻(汗,老夫老妻會醬嗎= =|||)……
由於TONY不吃了,佑赫也就放棄了麻煩,乾脆直接咬上剩了小半的蘋果,抬手整理膝上亂七八糟的果皮。
他從來不做這些的……
TONY靠回墊子上,靜靜的注視著佑赫彆扭的動作,心裡又是一熱。
佑赫從來不會幹這些活……
這在之前他們一起住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他不會做飯,不會洗碗,不會整理家務……
他連青菜多少錢一斤都沒有概念。
這些事情,都是自他住院以後……佑赫才開始幹的……
他花了很多時間在他身上,他做的一切,都讓他覺得,自己在他的心中--很重要。
他已經非常滿足了,即使他的腿癱瘓了以後可能再也站不起來。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說放得下就放得下的。比如,七炫。
「怎麼了?」
「佑赫……七炫他……到底去哪了?」
「……」
「佑赫?」他久久聽不見回應,抬起頭來,才發現佑赫的臉色已經轉青,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
「七炫七炫!你就知道七炫!他把你弄成這樣你還對他念念不忘?!!!」(佑佑小丈夫的醋勁終於爆發了= =+)
他算什麼?!
他張佑赫一直在他身邊陪著,推了多少應酬,放棄了多少計劃,他根本不知道!!
他犯賤呀他!
他堂堂WILD HOUSE的少主,對就陪自己上過幾回床的他這麼關照重視!
為他端水送飯,還剝水果餵他……
結果呢!
結果他心裡還是一直惦記著那個恨他想殺他的安七炫!
「佑赫……」
他生氣了!!
TONY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卻無由的慌張了起來,無奈身下一點知覺也沒有,他怎麼也沒辦法爬起身來。
「你這麼想他,讓他來伺候你吧!」佑赫狠狠的將手中的刀子甩到桌子上,轉眼抓起沙發上的大衣就要離開。
「佑赫!!」
「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不……佑赫,別……」
緊接著的「匡」的一聲巨響拉回了佑赫注意力。他忍不住轉過頭,才發現那寶貝從床上跌了下來。
「佑赫……別走!」
啊,佑赫趕過來了!
TONY死死的抓著佑赫的衣袖,顧不了身上的疼痛哀求著。
他已經失去七炫了,不想連他也拋棄他啊!!
「佑赫……」
「行了,TONYA,回床上去。」眼前狼狽不堪的人兒讓佑赫的心痛了一下,他將他抱回床上,細心的檢察他身上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我去叫護士來。」
「不!!我不!!!」
他不需要!!!
他有他就好了!不需要其他的人!!
TONY急切的攀著佑赫的肩膀,聲音帶了哭泣的腔調。
「TONYA……」
他不知道,他竟然有這麼大的反應。
懷裡小小的身子抖得厲害,緊緊的靠著他,尋求著溫暖。
剛剛,他嚇著他了嗎……
他安慰的撫著他的背,心裡卻暗暗罵著自己--
他明明可以不理他的,任他摔倒在地上,反正之後會有護士發現他。
可是他卻立刻迫不及待的轉回來了!
他剛才還被他氣得夠嗆!
「好了好了,我不走。你好好躺著。」
「嗯……」
他從未有過如此柔順的時候。
佑赫苦笑的想著--
以前的TONY,怎麼也不可能說出挽留他的話……用這種楚楚可憐的哀求語氣……
他一向很堅強的……
但是受傷讓他變得脆弱而任性……
「鈴--」
「鈴--鈴--」
懷裡柔軟的身軀變得僵硬了,佑赫嗅到了緊張的氣氛,低下頭看了看來電顯示。
是禁。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他按掉了手機。
「我一會兒才走。你好好的睡一覺。」
他想把懷裡的人兒拉到枕頭上,卻被他牢牢的捉住了,他賴在他的懷裡就是不肯出來。
「TONYA……」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佑赫!!」
他不想一個人,躺在這個死氣沈沈的病房!!
唉--
佑赫無奈的歎了口氣,只好將突然變得孩子氣的寶貝在懷裡換了換姿勢,好讓他窩得舒服點。
「佑赫……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似乎還夾帶著不解。很明顯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卻為剛才的事情感到心慌。
「睡吧。」
「我……只是想知道……七炫現在……還恨不恨我……」
「……」
「佑赫……」
「睡你的覺!」面對著TONY訥訥的呢喃,佑赫突然覺得心煩起來,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事。
「對不起啊……」
「……」
過了好久,佑赫才緩緩的低下頭,這只小猴子已經安心的枕在他的臂彎裡閉上了眼睛。
睡著了~~~
「別再想著他了……」輕輕揉了揉TONY軟軟的金髮,他自言自語的冷笑道,
「他已經回不來了……」
他不會告訴他真相的,寧願讓他一天天苦苦的等候直到絕望放棄,寧願他可能一輩子都擺脫不了良心的譴責,負罪的生活至老。
他不需要被老天救贖,他有他就夠了,他張佑赫才是他的天!
他會陪著他,保護他,不讓他再受到傷害。
他會讓他明白這一點的--
他需要的不是解脫,他需要的,是他的懷抱……

 

2.故事的開始〈下〉

但是一向目中無人的狂妄的他,這次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也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TONY並沒有像他原先預想到的那樣,一天天快樂起來,相反的,他已經很久,不曾見他像以前一樣,笑得毫無牽掛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雙漂亮的藍眸中隱隱流動著抹也抹不去的哀傷,每當他來探望的時候,就看見他一個人坐在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他失去了以往的朝氣,但是卻保持著體貼的本性。
他會強顏歡笑的對他,不想讓他看見難看的樣子而心煩,只是,那笑容,看得他異常的苦澀。
他第一次慌亂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已經盡了所有的努力了,可是怎麼也無法喚回以前那個單純健康的寶貝。
他處理過最棘手的交易,擺平過最厲害的對手,可是對他……他卻無能為力。
他除了看著他一天天虛弱下去,找不到半點方法可以補就。
他變得越來越暴躁,經常無緣無故的發火。他甚至惹怒了生意上的夥伴,差一點丟了亞洲最大的市場。
他不明白事情到底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說吧,還是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
KK這麼說,以一個女人的經驗建議他。
可是他說--
你別管我的事……
他是永遠不會說的!!
那等於是判了自己死刑。
他知道,以TONY的性子,如果知道了真相,他一輩子也別想得到他的原諒。
他會恨他,一直恨到死……
他絕不會說的!
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瞞天過海,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謊言終究會被戳穿,而且還是以那種諷刺難堪的方式…………
………………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歇斯底里的喊叫從加護病房傳了出來,引得過往的病人們紛紛駐足,連要進去尋查的護士,也忌諱得停在了門外。
「匡!!!」
緊接著的巨大響動讓人有一種醫院都要崩塌的感覺。
外面的人被嚇了一跳,才要靜氣再聽,病房的門已經「喀嗏」一聲打開了,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出來,無聲無息的站在了門口。
一瞬間,所有好奇的人們全都紛紛呈鳥獸狀散去,只留下護士小姐,單薄的站在高頭大馬的保鏢面前,顯得那麼楚楚可憐。
「病人……病人要吃藥了……」
「請等一下。現在,不方便進去。」
「出……什麼事了?」
這句話才問出口,女孩立刻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因為那個男人的臉色,已經陰沈得看不出顏色了。
她識趣的閉上了嘴,走到一邊候著,卻提心吊膽的聽到裡面不斷傳出「叮叮光光」的聲音,混著嘈雜的吵嚷,嚴重影響著醫院安靜的氣氛。
「你滾啊!!!」
「你鬧夠了沒有?!」側頭躲過直飛而來的餐刀,隱忍多時的佑赫也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欺上一步將憤怒的TONY死死的按在了床上。
本來他想給他點時間適應,但是看見他已經什麼都不顧的拿起了刀子,他只有被迫用暴力壓制住他免得他弄傷了自己。
「放開我!!!」
「夠了!!你給我冷靜下來!!!我……」
「啪--」
一塊方方正正的東西狠狠的砸在了佑赫的額頭,他感到熱熱的濕意,流了出來,滴在了雪白的被單上。
流血了,但是TONY已經瘋狂得看不到任何顏色。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質問還在繼續,卻沒有他辯解的時間……
佑赫咬著牙瞪著砸到自己的東西--一盒普普通通商店裡隨處可見的錄影帶。
--這是TONY早上收到的包裹,他雖然還來不及看,但是已經通過守在醫院的屬下隱隱約約瞭解了一些錄像的內容。
他還記得他中午剛到醫院的情景--
平日幾個冷靜能幹的手下全都手足無措的待在門口團團轉,見到他立刻就像見到救星一樣雙眼發光的趕了過來。
他這才知道,賀森在電話中說的要緊的事,果然非同小可。
他看見屬下們誠慌誠恐的樣子,以為之前發生了怎樣驚天動地的混亂。
然而他進門的時候,那個寶貝只是兩眼無神的注視著地板發呆。偌大的病房一片死氣沈沈,過分的寂靜讓他有點心慌,但是他自以為可以利落的處理這樣的事情。
他才要開口說點什麼,TONY已經有所感覺的抬起頭看見了他。
他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機械一般的吐出重覆的話--
「佑赫……是你幹的嗎?!!真是你幹的嗎!!」
他閉了閉眼,扯出一份泰然自若的笑容,用尋常的語氣說--
「來,先把那個錄相帶給我。」
「是不是你幹的!!裡面……裡面的……」他發起抖來,不敢回想似的攥緊了手裡的錄相帶。
「是不是你……」
「……」
「是你讓人……把七炫……」
那雙可愛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震驚的情緒流露了出來。
他在等著他的回答,像是判了死刑的囚犯,等待著陪審團的赦免。
不過,他還有機會的!
他可以笑著跟他說,這只是他的一個仇人的惡作劇。
他也可以以正經的表情,像公佈真相一樣的宣稱,他什麼也不知道,裡面說的--「一些都是張佑赫一手策劃的」完全是無稽之談。
可是,他有必要這麼做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委曲求全,辛苦的編著一個個謊言,只為了他做過的,絲毫也沒有任何錯誤與不妥的決定。
他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他,更何況,憑他的原則,背叛他的人也一定要死。他已為了他破了例的手下留情,怎麼也不可能為他壞了原則。
天生的傲氣讓他放棄了搖頭這個簡單的動作,他習慣性的抽出了煙,點燃了之後才慢慢的開口:
「如你所見。」
「……」
哼,這副震驚的表情,彷彿他犯下了多麼十惡不赦的罪行,原來他做的一切,在他眼中,就是這麼的不堪。
他忽然想放聲大笑,可是他的身體僵硬著,連此刻站立著都覺得好累。
他怎麼一直忘了,他是如此的純潔,從一開始到現在,如果他有翅膀,一定早就飛到天堂裡去。而他,他怎麼可以以他這個罪孽滿身的魔鬼的標準,來期待著他的反應……
他和他待的時間太長,害他忘了自己的身份,還以為,自己和他是一樣的人。
真可笑!!
他張佑赫才不是什麼善人!就算他跟他待的時間再長,事實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就像黑色再怎麼漂,也變不成白色一樣。
他再渴望,再努力,他們終究還是兩路人,永遠也不會融在一起……
他以為,他可以讓TONY忘掉他那個冷血的弟弟。
他以為,他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是有主導性的。
他以為,他是愛上他的……
而事實……他一項也沒有!!
他忘不了七炫……
七炫在他心中,才是第一位的……
他……從來也不會,愛上他……
他太高估自己了,太過狂妄得沒有理由……
他吐出口煙圈,尤自冷笑著掩蓋著心底的絕望。
「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
「滾!!」TONY的回應並沒讓他等太久,他終於如願的,死心的聽到了他的審判。
他說--
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就是這麼簡單……
原來接受事實就是這麼簡單……
頭上的疼痛讓佑赫從短暫的回憶中清醒過來。他望瞭望自己壓制住他的雙手,苦笑著放開了。
「那是他自找的!」
「你……」
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TONY卻清楚的聽見自己,心破碎的聲音。
佑赫不會知道,他是多麼想從他口中,聽到否認的字句……
他戰戰兢兢的等待著,他說什麼,他都會信,哪怕他只說一個「不」字……可是他卻殘忍的,如此痛快的撕碎了他的期望……
他已經賤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想讓他怎麼樣!
為什麼騙他……
三個小時的錄像帶,清晰的記錄著七炫被一個個猥褻強壯的男人蹂躪的過程……
下流……而慘不忍睹……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如錄像帶裡說的--竟是由和他最親近的他一手策劃的……
他不敢相信,他竟下得了手……
七炫好歹是他的情人,七炫好歹為他賣過那麼多年的命……
七炫……是這樣愛他……
他怎麼忍心這樣對他!
「你這個冷血的混蛋!!」
「哼……我不冷血,你早死在街頭等著收屍!」
「我寧願死,也不希罕被你救……」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TONY的臉上,看著那張被打得偏過去的小臉漸漸的發紅,腫了起來,佑赫後悔的將隱隱發痛的手緊握成拳,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
「別讓我再聽見你說這種話,不然……」
「出去。」
平靜得毫無生氣的聲音讓他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望著眼前努力壓抑著淚水的人兒,直忍著想要衝過去抱他的衝動,逼著自己冷漠的開口。
「有事的話喊醫生。」
他其實還想說--
叫護士拿些冰袋來,把臉好好敷一敷……
他其實還想,就算是禮節性的道聲抱歉……
只是,那個小東西此刻衝著窗口,看也不想看他……
他還在這兒犯什麼賤!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麼直著出了病房。
他在走廊裡遇上了聞風趕來的禁。
「給我查那個把錄像帶寄過來的人是誰。我要……好好的,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