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d Household--Korean Baby 〈三〉   by  Orange
3.困難的關係   〈上〉

吵架是怎樣開始的呢……自從半個月前,佑赫沒有經TONY的允許,直接讓人把他的東西打包帶到了張府,出院的那天,佑赫開車來接,但是病房裡早已人去樓空,值班的護士告訴他,早在半個小時之前TONY就已經離開了醫院。他於是派人直接闖到他家,硬是將他死活給扛回張家。
剛開始的那幾天,整潔華麗的張府,簡直像經歷了一張浩劫(「浩」劫- -||||||),吵鬧的聲音不斷,伴隨著不絕於耳的「叮叮匡匡」的摔門聲,搞得家裡上上下下,人人戰戰兢兢,唯恐受到秧及,自身難保。
無休止的爭吵讓他們身心俱疲,然而同樣固執的兩個人,誰也不肯最先低頭。終於,在佑赫一身酒氣的帶了一個女人回家過夜之後,冷戰就正式的開始了。
異常混亂的張家,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下人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曉得少爺已經接連有一星期沒有進TONY的房間了。他的私生活變得比過去還要墮落,每天找來不同的女人夜夜笙歌,甚至肆無忌憚的在走廊裡上演火熱色情的畫面……
今天是冷戰的第九天。
照常在日曆上又打了一個圈,TONY自嘲的扔掉了鉛筆,笨拙的將輪椅滑到窗前。沒用了,時間對他,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名詞概念。一天,一月,一年,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區別可言。
他被佑赫軟禁在這裡,連去洗手間都要有人跟著。
更何況,他的腿殘了,現在跟廢人沒什麼兩樣。他連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50步的路程已足夠讓他氣喘噓噓,就更別提那個有著30多階的臺階了。
他曾經在病院裡探望過身體殘疾的老人,安慰他們,給他們生活的勇氣。然而也是到現在,他才終於知道,他以前說過的話,是多麼輕而易舉而不負責任。沒經歷過這些的人,是永遠沒資格自以為是的說些安慰的話的……
他羡慕起那些老人們的毅力,他有好幾次看著窗外,就想這麼直接推開窗跳下去……
他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懲罰他搶了七炫的情人,懲罰他墮落到慾望的深淵,懲罰他的自私,虛偽和……對神的欺騙……
他怨不得任何人,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最可悲的是,他到現在,還無法掙脫這場混亂的漩渦,無牽無挂的,給自己一個了結。
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那個蹂躪了自己弟弟的無情男人。
他明明是間接害死七炫的殺人兇手,但是--
佑赫不再來的這些天裡,他卻夜夜的蜷縮在大床上,無法入睡。
他覺得冷,無論再加上多少床棉被都不管用。這樣的時候,他總會不自覺的想起以往沒出事的日子裡,佑赫若有若無的細微的溫情……以及入院的那些天,他溫柔的對待--那是他從來都吝於給予的……
他一件事一件事的回想,從他們最初相遇,一直到他被逼著和他發生了關係,被逼著和他相處……一直到他漸漸的習慣,漸漸的當成理所當然……通常還回憶不到一半,天色就已經亮了……
就這樣到第二天晚上,他會忘了前一夜想到哪了,然後只好繼續又從他們相遇開始……
每晚每晚,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他忽然發現……他很想他……
他雖然恨他,但是,他也以同等的程度,想念著他……
在腿殘了之後,他似乎越來越無法忍受孤獨。他比以前,更加依賴那個溫暖的懷抱,他需要他……他已經失去七炫了,什麼親人也沒有了,他不能失去他……
他開始在每天的清晨,早早的來到窗前,透過二樓的窗戶,等待著樓下即將出現的熟悉身影……
下賤吧?!
他只想看看他就好……
即使,他從未向上看過一眼,即使,他可能早就忘了他,即使,他的臂彎裡,帶著別的女人……
他已經不在乎了,他沒任何資格去怪誰。
他甚至沒有資格哭--那是七炫的權利。
他安勝浩是活該自找的,只是,害了七炫,也害了佑赫……
他其實早就後悔了,他其實早就想跟佑赫說一聲「對不起」,可是他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他總是會違背心意的說出一些自己都討厭的話,他以前明明就不是這麼斤斤計較、憤世嫉俗的人,為什麼現在他的性格會變得這麼糟……
佑赫,終於也是會厭倦吧。他本來就是這麼愛玩的人,而他現在已經癱瘓了,是個只會添麻煩的廢物,再也陪不了他了……
佑赫當初要他的時候,也只是要他的身體……而現在,他已經連這個唯一的價值都沒了,他還留他在張家有什麼用……
只是為了奚落他,嘲笑他現在狼狽的樣子?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進他的房間了……
昨天,他又和女人快樂了一夜吧……
他在屋裡,都聽見外面走廊傳來的巨大聲響,以及斷斷續續呻吟的叫聲……他難受的用被子蒙住了頭,卻又好想聽聽佑赫低沈沙啞的嗓音……他已經一個星期,不曾和他說話了……
他想他的臉,他的聲音,他身上的味道……
可是,他們,已經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
不再想了,現在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
TONY轉過身出了房門,他想去洗手間。可是當他來到樓梯口的時候,卻聽見了不該聽到的聲音--
「哇,佑赫,你家好大喔!!爹地之前說我還不信呢~~~」
「現在信了?小孩一個!==|||」
「切,人家已經十八了呃!」
……
甜甜膩膩的聲音沿著樓梯傳上來,越來越近……
TONY腦中剎時「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佑赫……回來了?!
他不是,一直要到傍晚的時候才回來的嗎!
他每天都算好了,等他出去的時候再出來,誰料到今天,他竟然這樣早就進家門(噯,TOTO,你表忘了,這裡束倫家的家呃==|||倫家愛幾點回來就幾點回來,干你P事--+)……
他手忙腳亂的轉動輪椅,想趁他們上來之前趕回房間。可是還不習慣用它代替腳的他,越慌就越亂,怎麼也沒法如願的轉動半圈。
他折騰得滿頭大汗,來不及躲開,就這麼尷尬的將自己,暴露在兩個人的面前。那個美麗的金頭髮的女孩厭惡的嘟起了紅豔豔的粉唇,轉過頭問向佑赫--
「他是誰啊?」
「一個……朋友而已。」佑赫輕挑的瞇了瞇眼,以一種睥睨的語氣道--
「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去洗手間……」
好不容易盼到他的聲音了,然而說出的,卻是這樣一句凍結他血液的話。
朋友而已……
是嗎……
原來,他現在,連情人也不是了……
…………
「喂,你為什麼坐著輪椅?你是瘸子嗎?」看不慣佑赫忽然陰沈下來的臉色,好像這個人對他有多麼重要一樣,女孩用亮麗好聽的聲音尋問著殘酷的問題。
「嗯……」
雖然這個是事實,但是話一出來,TONY還是感到心猛的疼了一下,揪得難受。
眼前的女孩穿著過膝的迷你短裙,更顯出一雙腿修長而漂亮……看得他好刺眼。他下意識的攥緊了褲子,頭也漸漸的低了下去。
是,他自己都承認,他現在的樣子樣子,很難看……
他不想像個廢人一樣,連最基本自理的能力都沒有。因此他勸走了幫忙的僕人,自己費力穿上的衣服。現在那件衣服歪歪扭扭的裹在他身上,像個小丑。他甚至,連褲腿都沒弄正……
「佑赫,你怎麼有這種朋友啊?!還讓他住在家裡!」女孩輕蔑的打量著幾乎快縮進輪椅的TONY,以嗔怪的口氣說道。
真是丟人!
她以後可是還要嫁到張家來的,絕不允許這麼個人賴在她家裡!
「行了,SUSU,他沒人照顧,我是看他可憐才把他接過來住的。」(別懷疑了,SUSU就束蜘蛛那死人==|||)
佑赫隨隨便便的話無情的扎進TONY的心裡,撕扯得它鮮血淋漓……
他早就知道,他是因為同情他,才施捨一般的收留他。只是沒想到這句話親口從他嘴中吐出,竟是這麼的傷人……
夠了!
他是犯賤,才想要見他,聽他說說話。
結果只是他一廂情願的自取其辱……
「對不起……失陪……」淚水悄悄的湧了上來……失去七炫的痛苦,失去雙腿的痛苦,都沒有他這一句話來的讓他難過。
在佑赫銳利的目光下,TONY如坐針氈連臉都抬不起來。
雖然他知道,現在的他,已經不會再讓佑赫看上一眼,但是他仍不想讓他看見此刻難看丟人的樣子,他沒勇氣直視他的眼睛,怕看到嫌惡的情緒……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多麼的般配,他只有自愧形穢的躲開,免得礙眼……
TONY在慌亂之下,匆忙的推著輪椅就要走,但是他掌握不好方向,差一點撞到一旁插著腰看好戲的SUSU。
「啊!!你幹什麼?!!我的絲巾!」
那條昂貴的法國絲巾眼看就要纏到輪椅上了!!
SUSU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一把扯回險些要慘遭蹂躪的絲巾,順手發洩似的狠狠的推了一把那個笨重的輪椅,她滿意的看著它失控的衝向樓梯。
活該,就該給你點教訓!
說不定,你從這兒摔下去之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到時候佑赫就更有理由徹底的把你給扔了。
人人都說張佑赫是冷血無情的混蛋,她怎麼也不相信,他竟然會對這麼一個男孩抱以同情……她要他除了她,誰也不能放在心上!
他會被摔死!!
在輪椅衝到樓梯口的時候,TONY的腦子裡,只剩下這個意識。
不過他還有機會的,他可以捉住樓梯旁邊的扶手,好不至於和輪椅一起滾下樓。但是到最後的一刻,他放棄了。
就這樣死了,也不錯……
反正他現在,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說不定,死了以後……更舒服呢……
不會像活著,永遠背負的罪孽,一輩子在地獄裡懺悔,得不到救贖。死了,倒一了百了,落個輕鬆……
就……這樣吧……
他以為他可以很平靜的面對死亡,但是身體滑落失重的一瞬,他還是不敢看的閉上了眼。
然而預料中的劇烈衝撞卻並沒有到來,他感到腰上的拉力,大得勒得他生疼。耳邊似乎傳來風的聲音,接著是「叮叮匡匡」的巨大聲響,震得嚇人。在一片混亂中他終於忍不住睜眼,看到的,卻是自己懸在半空的身子,以及仍然在笨拙的不斷向下翻滾的七零八落的輪椅……
過高的高度讓他眼暈,彷彿自己也會像那個輪椅一樣,馬上就會掉下去,摔得破破爛爛……
強烈的恐懼感剎時襲上心頭,擴散到全身各處--他後悔了!!
他還不想死!!!
他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做……
「不……佑赫!!」TONY下意識的求救般的喊出了口,用力揮舞著雙手想抓住什麼東西來依靠。
他的手沒有摸到牢固的東西,卻被另一隻手扣住了,接著他被帶到熟悉的懷抱裡……
「佑……赫……」他急促的喘著氣,不顧一切的死死抱住身前溫暖的軀體。一瞬間,他聽到了劇烈的心跳,快速而紊亂……讓他幾乎以為,佑赫……是擔心著他的……
「沒事了,TONY……放開吧。」佑赫雖然抱著他,任他將臉埋進胸口,但是他吐出的話卻異常冷漠。
「你可以鬆手了。」
他想推開他,但是懷裡顫抖的身子卻讓他怎麼也下不去手……
他熟悉的柔軟,熟悉的味兒……乾乾淨淨的小猴子……
他曾經抱在懷裡的,他曾經肆意愛撫佔有著的,他曾經唯一愛護過的……
雖然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TONYAN了,但是他仍然會有抱他的衝動……
而那,是他不願意再幹的事情……
「對不起……」
他忘了,這個懷抱已經不屬於他了……
是他當初,自己捨棄的……
TONY畏縮的收回了手,但是接下來立刻又力不從心的跌倒下去。
要不是佑赫眼急手快的抓住了他,他大概會繼續剛才的過程,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
他被接連嚇到了兩次,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滑出眼眶。這些日子一直壓抑的痛苦和委屈,也全都在被抱入佑赫懷裡的那一刻發洩了出來。
他顧不上面子,沒了傲氣,只剩下脆弱,如果佑赫現在仍然想打擊蹊落他的話,他沒有一點防禦……
不過幸好他沒有,他只是撫著他的背,慢慢的蹲跪下來,好讓他感到觸著地的塌實感覺而不再心慌。
他剛剛衝向樓梯口的時候,他的心跳都快沒了,血卻一個勁的往頭上衝,壓得他頭暈眼花……
他竟然放不下他……
他已經警告過自己,別再犯賤的去理他,可是剛才他自卑的模樣,卻看得他心疼……
恨不得好好抱抱他,抹去那張小臉上惹人疼惜的落寞和畏縮……
「佑赫!你幹嘛……」
「SUSU,回房裡等我去。」佑赫頭也沒回,淡淡的「命令」著。
「佑赫!!」
「現在就去。」
佑赫的聲音比剛才還輕,但是SUSU已經一句頂撞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半側著臉,瞥向她的眼神強硬得讓她脊背發涼。
她於是很識時務的二話不說就拎著包上了三樓。
「佑赫,我在樓上等你,你快一點喔!」
他等她完全上了樓,這才低下頭,看看癱在懷裡的小東西。
抱他的感覺讓他很安心。這是真的,他本來是很煩躁的,所以他才會不斷的換女伴,但是卻沒有一個,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你好了沒有?」
他的臉色太蒼白。剛剛站得遠他還沒發現,此刻抱他在懷裡,才覺出,他又比以前,輕出好多,這臉蛋,都瘦得不成形,連圓圓的下頜,也變得尖了……
只不過幾日不見,他怎麼會憔悴成這個樣子?!
他不應該這麼虛弱的,難道管家這些天都沒給他飯吃?……
「你沒吃飯嗎?」他挑起眉,以質問的口氣居高臨下的問。
「有……」他是有吃的,只不過……每頓,他都吃不下去多少就是了……
「……下回多吃點,我可不想你餓死在張家,招人話柄。」
「只要你說一聲……我隨時可以走。」
TONY咬著牙衝口而出。
但是話一出口他立刻後悔了。
他不是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他道歉的麼……為什麼難得一次碰到他,他卻會無法控制的,又一次將關係惡化……
「我……」
他才要慌亂的解釋,佑赫已經把他抱了起來。
「幹……什麼?!」
他害怕出去!害怕看到別人異常的目光……他討厭那些同情可憐他的目光!
「不……」
「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嗎?」
TONY還沒理解過來佑赫的話,人已經在浴室的外面了。

3.困難的關係   〈下〉

「我一個人就行了!」
這樣的事情,他還要抱他去嗎?!
他爭躁的掙扎著,但是腿上使不上力,手又被佑赫輕而易舉的捉著,他在健全的時候都沒辦法掙開,更何況是在現在這個情況。
「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
「我不用……」
「你害羞?」看到他困宭的模樣,佑赫終於忍不住揚了揚唇角,手一扯,將TONY的外褲直剝到他的膝蓋,讓他夠不著,沒法提上來。
「不是!!你放開……」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還害什麼羞?」他戲謔的說完,將手停在他內褲的褲腰上。
「求求你,讓我自己……」
他知道,這早已不是第一次,那年聖誕荒謬的三天,他都是這樣過來的--被他像對待嬰兒一般,處理這種尷尬的私事……
可是現在是不同的……
他們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像他說的,他們現在,只是朋友……不是麼?……
「有什麼不同?」佑赫卻無所謂的反問著,手已經伸到了TONY的內褲裡面,再稍微用力就能輕易的將這層薄薄的布料給去了。
「不!佑赫……求求你!」
小腹上傳來的熱度高得讓他難受,異樣的感覺立刻就擴散了出來。
已經習慣了愛撫卻有幾個月不曾被碰過的身體,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有了反應……
快得讓他措手不及,狼狽的乞求。
「你現在這樣,自己行麼。」
「行的!我之前就……」
「別廢話了!」佑赫不耐煩的強硬的向下一拉,連同著之前褪至膝蓋的外褲,一齊拉扯至他的腳踝。
他的腿,沒有任何感覺,但是隱私的地方卻感到涼意,裸露的羞恥感讓TONY咬緊了牙,眼淚卻還是忍不住的在眼眶裡打轉。
他以為他可以對他,什麼感覺,什麼表情也沒有了,可是,佑赫的舉動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撕毀了他的偽裝,將他的脆弱赤裸裸的暴露在眼前……
「不……」
佑赫竟彎下腰,蹲在了沐浴用的只高到腳踝的水池邊。
他的腿被分開,架在了他的手臂上……完全是對待嬰兒的樣子……
佑赫之前也對他做過……
好難看……
「我不……不要在這……」他掙扎著扭過身,攀著佑赫的肩,無地自容的啞著聲音抗拒。
可是佑赫,充耳不聞。
「你要就快點,有人還在等我。」
他冷漠的看著懷裡臉紅過耳的小猴子,他羞恥得快要昏過去了。
而他的情緒卻好起來,有了逗弄的心情。
「你不是……忍不住了麼,那就……」
「我……」TONY攥緊了佑赫的袖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斷的在他耳邊故意吐著氣,撩撥著他,但是生理的需要一樣來的猛烈,他受不住兩頭過度的刺激,終於崩潰的啜泣出聲。
他不行……
這樣……他……出不來……
「放下我……求求你……」
「怎麼了?之前又不是沒有過。」佑赫微微低頭,蹭過TONY燙熱的臉蛋,紅得快滴出血了……
他忍得很辛苦……
「你是……非要我幫忙不可麼?」
「不,我是真的……佑赫!!」TONY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竟把他的腿搭到自己的膝上,然後空出來的一隻手,按向他敞開的私處……
「別……啊--」
快感猛的攛上頭頂,折騰著他,幾近痙攣的抽搐……
之前雖然有過相似的經歷,但那都是在他半昏半醒的時候做過的……不似現在……如此清醒徹底的,感受到滅頂的難堪和羞恥……
讓他在這一刻死了算了!
「不……要……嗯--」
他哆嗦著往他懷裡縮,捉著他的外衣,逃避的將臉蒙起來。自欺欺人的找到了些許的安慰……
他不敢去想,此刻難堪齷齪的姿勢,他腫脹的胯間,可恥的暴露著他的慾望……被佑赫握在手裡,肆意的玩弄揉捏……
他使不出一點力氣,大腿以下更是全無知覺,他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任他擺佈……
TONY雖然咬緊了牙,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他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連這樣的事,都要別人動手……
「嗯……不!佑--」
夠了……夠了!!
他忽然猛的抓住佑赫的手,呻吟的叫聲還沒出口,下身已經全面的崩潰,他就這麼就著佑赫的手,射出來……
粘稠的精液混著清澈的液體,在擦拭得發亮的瓷磚上流淌著,緩緩的流進下水道……
剛剛發洩完的身子發軟,仍然在微微抖著。身體上得到的滿足,卻無法彌補他心上的大洞……
他被他看似關懷照顧的舉動,無情的羞辱了一遍……
他一向堅強的,可是現在他卻一直窩在佑赫的懷裡抽抽咽咽。
「好了?」
「嗯……啊--」
在他回答完的同時,佑赫已經一把將原先褪至他腳踝的褲子,全部剝掉,然後用旁邊已放至好的浴巾裹住了他赤祼的下體,把他抱到放衣服用的架子上坐著。
他轉過身,洗手。
佑赫很愛乾淨的,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
TONY低下頭看著那條昂貴的西褲褲角--被他剛才弄髒的斑斑珀珀的痕跡,說不出的滋味湧了上來,淫蕩的感覺讓他臉紅的不敢再看,抬眼上來,才從清洗台前方巨大的鏡中,看到了佑赫陰冷,卻灼人的視線。
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這麼從鏡中看著他嗎……
他的視線移到那雙被水不停沖洗著的白晰雙手的時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佑赫從剛剛,注意力就沒有放在洗手這件事上。他隨意塗著洗液,一雙眼睛……卻從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半步……
TONY打了個寒顫,尷尬的移開了眼。
然後他就聽見「嘩嘩」的流水聲停了下來,佑赫在水池子裡甩著濕露露的手,舉步走了過來,隨意的將TONY腰間圍著的浴巾一扯!
「啊……」他以為他要幹什麼,結果佑赫卻只是拉起浴巾的一角,無所謂的擦著手(TOTO你其實粉失望吧= =|||)。
「……」
TONY緊張的握緊拳,他在等著,他感覺--佑赫一定有話要對他說……
他等著……
只可惜,他什麼也沒有說……
佑赫擦完手之後,就一言不發的抱起他就走。
「佑赫……我的--褲子!」
他因為措手不及而失去平衡,忙摟緊他的脖子。
「佑赫……」
「僕人會拿過去的。」
「可是……」
「匡!」
浴室的門被佑赫粗暴的用腳踹上了,斷了TONY的願望。他只有歎了口氣,趴回佑赫的肩上。
又是難堪的沈默……
他盯著走廊裡深藍色印花的地毯,苦澀的想著。從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竟變得無話可說了呢……
他們曾經……那麼親密過……
不,應該說--佑赫,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承諾,是他自己一廂情願,陷得太深……
他甚至可笑的以為……他對他,和對他之前的那些情人是不一樣的……
他是自願陷進來的,也難怪別人會看不起他。
他和佑赫有過關係的床伴,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已經太晚了……
眼前的印花慢慢的模糊,變大了。
他無意識的將手中的布料,越抓越緊,直到佑赫冰冷的手指拂開他的手--
「這件衣服可是很貴的。」
「……對不起。」TONY揚起頭,儘是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傲慢。
他不想在他面前,卑恭屈膝,唯唯諾諾。
他的驕傲讓他不能表現出被拋棄的可憐樣兒……
他要讓他知道,沒有他他照樣活得很好,他安勝浩也沒有像個傻瓜一樣,在這場遊戲中投入半點感情……
他咬著牙,把淚水往肚子裡咽,換上毫不在乎的模樣,用堅強的外殼,來偽裝保護著自己……
儘管如此,他仍然可悲的知道,這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幼稚做法。
這樣脆弱的殼……在佑赫眼中,起不到半點作用。他知道怎樣敲碎它,就跟敲碎雞蛋一樣的容易……
他們之間,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困難尷尬的關係……
還要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