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d Household--Korean Baby 〈五〉   by  Orange
5.張家的大小姐 

「大小姐回來了!」 
這句話傳來的時候,張家一家人正圍在豪華的桌子邊用餐。 
所謂的一家人,現在也就是指佑赫和TONY兩個人了。 
那個夜晚過後,不知怎麼回事,TONY睡覺的地方,莫名其妙的由原先的小客房轉到了佑赫的臥室。 
起先,他仍是躲在自己的房裡,但是每晚佑赫回來看不到他,就會直接闖進他的房間將他抱回他的臥室。 
佑赫的身上,仍然會時不時的,帶了女人的香水味,但是從他的身體上,從他每晚對他的身體的壓榨程度上,卻又讓他覺得,他並不曾和女人,發生過什麼關係…… 
在知道了自己對他的感情之後,TONY有點手足無措的驚恐感覺。 
因為他明明說過恨他的。 
因為他明明是傷害七炫的兇手。 
因為他明明告戒過自己,他只是他無聊時的玩物而已…… 
然而那一晚,當他一身是水的撞進他懷裡的時候,當他沙啞著嗓子喚著他的名字的時候,當他粗暴的佔有著他的時候,他卻無法分辨,哪個才是他認識的佑赫,哪個才是真正的佑赫…… 
然而他還來不及分辨,他卻發現自己……愛上了他…… 
荒唐…… 
卻真實…… 
他本來不知道醒了之後,該如何面對他的,但是接下來的晚上,佑赫理所當然的走進他的房間,什麼話也沒有的將他抱到樓上自己的臥房,好像他原本就屬於那裡,自始至終就沒有變過…… 
他記得那夜他很沒出息的哭了,一整晚在他的懷裡抽泣,弄得佑赫最後連做的興致也沒了,只是抱著他不耐煩的拍著,像初作人父的笨拙的男人對待剛出生的寶寶…… 
之後,睡在他的房裡成了他的義務,他又回到了曾經熟悉的溫暖懷抱,不再在漆黑的夜裡,一個人孤單的蜷在床角,淒慘的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他在心裡的某些地方縱容了他的存在,因而讓自己,背負了他那部分的責任…… 
這些天佑赫都要得他很勤,像是要把之前的份都補回來一樣,整晚的纏著他。但是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方便,每次都要花太多的體力,事後弄得他筋疲力盡的下不了床。 
昨天他們照舊睡得很晚,今早佑赫強拖他起來吃早飯,他知道他是為他好,不想他的胃出什麼意外,但是他睡眠嚴重的不足,到現在都還有點頭暈目眩。 
「那批貨出手了?」 
佑赫在他的身邊,毫無顧忌的和Wild House的高層談論著黑市上違法的交易,他從不在他面前掩飾什麼,與其說他是太膽大妄為,倒不如是因為他太過傲慢,根本不在乎這種事情讓他聽見。 
「是的。聽反潰的消息,反應似乎不錯。市場方面不用擔心。」 
「那就好。最近又要開始競選議員了……」 
…… 
之後他們又談了什麼,全是他不知道也不感興趣的話題。 
TONY靜靜的坐著,自已消磨著時間。他知道,佑赫在談起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從來不會留神他一眼,這個時候,就是他暫時被遺忘的時刻。 
但是當他手中的牛奶杯險些滑落的時候,卻忽然有一隻手握緊了它。佑赫摟著他的腰,將他從輪椅裡抱到腿上。 
「累了?」 
這隻小猴子一直就是一副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樣子。他一把他抱進懷,他立刻就偎了上來,習慣的靠在了他的肩膀。 
「別睡,先把牛奶喝了。」 
溫溫的玻璃杯借著佑赫的手,碰到了他的下唇,TONY本能的皺著眉偏頭躲過: 
「我睏……佑赫……」 
讓他睡!! 
不然,他會死…… 
他知道他的屬下此刻全圍在他的身邊,還在等待著他公事上最後的決定,然而透支的體力卻讓他無暇顧及,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閉上眼躺一躺。 
但是-- 
「再喝幾口。」 
杯子輕輕的擊著他的唇,佑赫低沈好聽的聲音誘哄似的響在耳邊…… 
好煩…… 
TONY皺著的眉,越來越緊。 
不理他…… 
「TONYA……」 
「不!」 
他終於忍無可忍的叫出一聲,乾脆直接將臉埋進了佑赫的懷裡,以防他再騷擾到他。 
佑赫身上特有的薄荷煙草的味道,讓他安心。他知道他今天例外的不打算出門,所以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他的話就被他這樣忽略了,當著他的屬下的面…… 
然後他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他想繼續叫醒他,但是懷裡傳來微微的鼾聲,告訴他這只小猴子已經睡得很熟了(==|||)~~~ 
佑赫只好把杯子放回桌面,輕聲打發著等待著回答的手下: 
「就先這麼定了吧。我沒指望我那個姐夫能成什麼大氣候,所以收購的事情,就先按原來的計劃進行。」 
他看見他們整理好資料,陸陸續續的離開,才想抱著TONY回去臥室,門外已經傳來了管家響亮的聲音-- 
「大小姐回來了!」 
高跟鞋與木製地板敲打的清脆聲響由遠及近的傳來,接著,「匡」的一聲巨響,那個政界有頭有臉的女強人指高氣昂的闖了進來。 
「姐?稀客呀~~今天怎麼有空回來啊。」 
「佑赫,我今天直話直說--你為什麼不讓你姐夫競選議員?!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 
「佑赫!」個性的眉揚高了,冰藍的語調也不由自主的升高了一個音,「他是誰?!!!」 
很顯然她看到了他懷裡的小東西~ 
「姐,注意你的風度~」佑赫不以為意的撇撇唇,諷刺著她的失態。難道這個問題,比她來的目的更重要? 
「他是誰跟你有關係嗎?」 
「……」 
「姐,你最好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不該問的就別問,別給張家丟臉。」 
「我是怕你丟張家的臉!」忍著心痛,冰藍高傲的揚起頭,強撐出鎮定的語氣。 
「你小心讓那些多事的記者逮著,說Wild House的總裁是個玩男人的變態!」 
「那你最好每天祈禱我別被他們捉著,不然要是那樣的話,對你也沒半點好處。」 
佑赫冷冷的開口。 
「我還在乎那些嗎……」冰藍握緊了拳,平日強硬的語氣流露出一絲脆弱。 
你知道嗎,佑赫,名利,金錢……我都不希罕……我只想像個普通的小女人一樣,靠在你的懷裡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我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見別的不相干的人,依偎在你的懷裡,那個我永遠可望卻不可及的位置……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殘酷……我是你唯一的姐姐啊……你卻連溫柔一些的語氣,都不願施捨…… 
我好恨你…… 
「姐,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佑赫輕蔑的瞥著她,似乎連正眼也懶得給她一個。 
他已經厭倦了這個女人在他面前說廢話,他現在只想抱著懷裡的小東西上樓,到床上好好的消遣這個難得的假期。 
任何人也別想浪費他的時間,就算是他的親生姐姐……也一樣! 
更何況,她是如此的…… 
像他的母親…… 
他每每看到她,便想到他溫柔的母親……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他討厭她這麼像她!! 
因為她這樣像她,在那個酒醉過的夜晚,他無法自己的上了她的床…… 
因為她這樣像她,他在之後的幾個月內,更是控制不住的一再和她發生關係…… 
因為她這樣像她,讓他惡行累累的記錄上,又添上了亂倫的罪名…… 
在那段空虛的日子裡,他太需要安慰,需要一個可以讓他安心的女人。 
所以他便利用了她,徹底的尋求身體上的刺激和滿足…… 
但是她終究只是個普通的女人而已,於是和她上過幾次床之後,他便毫不留情的又一次利用了她,將她嫁給了內閣財政部長的兒子,用來鞏固張家在政界的地位。 
那是他自認為最滿意的安排之一。 
好的女人在這個世上,是注定沒有好的結果的。 
他的善良的母親就是例子。 
而他為了Wild House,連自己的靈魂都可以出賣,已經沒有什麼值得顧忌。 
更何況,他給她弄到了顯赫的家世,舉足輕重的地位,以及滿腦草包形同虛設的丈夫……這已是女人所能得到的最好的婚姻,她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女人……果然是貪得無厭的動物…… 
「好,這件事我們可以之後再說……」 
冰藍咬著牙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的道,「你為什麼要阻止明正競選議員?」 
「你是他妻子,應該比我更瞭解你的丈夫吧?」佑赫冷笑著,將手裡睡得不省人事的小猴子遞給一旁的保鏢,示意他先抱他上去。然後他移到沙發上斜倚著,抽出了煙。 
「他那點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身為他的妻子,我沒理由不幫他。」冰藍深吸了口氣,感覺漸漸冷靜了下來。她仰起頭,環顧著似乎已經有好幾年不曾回來的家,曾經快樂和痛苦時光,回憶如潮水一般湧來,卻又支離破碎得讓她無法拼起原來的形狀…… 
她記得以前這裡是很熱鬧的,但是如今,卻變得如此空曠,讓她有一種人事全非的感覺……想要落淚的感覺…… 
「佑赫,我……」 
「你要幫他,可以~但是我不會動用Wild House去幫他拉選票的。」 
他從不做沒有回報的投資。 
「我知道。」 
可笑吧! 
她和她親生的弟弟,竟然只有這樣冰冷的話題才可以交談…… 
「還有……」佑赫漫不經心的輕聲說著,「那個文熙俊,是你老公的對手。他不會什麼都不幹看著他當選的,你自己好自為之。」 
「嗯……」 
要她當心嗎…… 
她可以,將這理解為……是他對她的小小的關心嗎…… 
她可以這麼奢想著嗎…… 
「謝謝,佑赫。」 
「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佑赫的聲音依舊冷漠,但是冰藍卻覺得,心裡有一些溫暖在慢慢的聚集,讓她躁動的情緒平靜下來。 
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弟弟。她安慰著自己,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在意她的。 
雖然,她是這麼的希望,他是以情人的身份在意著她,而不是……以張家家長的身份…… 
她已經不願去想,佑赫這麼做,是因為顧及張家的利益,還是因為顧及她的安全…… 
她寧願說服自己,他是為了她考慮,而沈浸在小小的滿足中。 
「沒了。」她又不甘心的瞥了瞥樓上,「那個男孩……」 
「不關你的事。」 
很俐落的一句打斷了她的問話,佑赫探身將手中的煙頭按熄在桌臺上的煙灰缸裡。 
「姐,你不是還有一個市政會議要參加嗎?別晚了,姐夫現在不是還想競選呢麼。」 
「……」 
他竟然……連她的行程安排,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佑赫……果然什麼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不是嗎…… 
一些都按著你的計劃進行……包括我的,一舉一動…… 
我只是……你的一顆棋子……是麼…… 
是麼…… 
我的感受,你根本一點也不知道……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怎麼會,你是我大姐~我只是提醒你罷了,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別不知足。」 
佑赫冰涼的話殘忍的勒殺了她最後的一點奢望。 
冰藍咬緊了唇,忍著不斷泛上心頭的酸楚,困難的開口: 
「好,我現在就走。」 
「……」 
「但是你答應我一件事。」 
「說。」 
很明顯敷衍的一句,佑赫已經站在了樓梯邊,看樣子連頭也沒打算回。 
「……別再和他在一起,他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的!!佑赫,不然你會後悔……」 
「你無權管我的事。」 
「我知道我在幹什麼,不用你來操心。你唯一該做的,就是好好幫著我那個不成器的姐夫,別讓他被別人鬥垮了,給我惹麻煩。」 
………… 
真是--不令人愉快的談話。 
難得的休息日子,就讓那個被稱為是他的姐姐的女人給破壞了心情。 
佑赫推開門,他的寶貝正趴睡在藍色的大床上,身上蓋著他的睡衣。 
他走過去坐在了他身邊,伸出頭撥弄散亂在枕頭上的髮絲,想將他弄醒。 
但是這只小猴子睡得很熟,對於他的騷擾,他只是迷迷糊糊的發出不滿的哼哼,小小的身子蠕動了兩下,便又沒了動靜。 
「TONY……醒過來。」 
醒過來陪我! 
我清醒的時候,你怎麼可以一個人睡覺! 
佑赫低下頭,吻上那張像嬰兒一樣嫩嫩的臉蛋,慢慢的磨蹭著他,咬著他,硬是將他從睡夢中生拉出來。 
「不……」 
TONY發出了喃喃的呻吟,乞求似的晃動著頭,想要擺脫殘忍的戲弄。 
「不……佑赫……」 
別玩他……他真的好睏…… 
「起來,乖……」 
他給了他時間睡了! 
他扣住了他無力反抗著的雙手,將它們壓向他的頭頂,低下頭繼續他的折磨。 
「佑……嗯……」 
唇被封住了,堵住了他下面的話。TONY下意識的想張開口喘息,但是卻讓佑赫的舌有機可趁的闖了進來。 
「嗯……嗯……」 
曖昧的空氣中,回響著唇舌糾纏間潮濕淫蕩的聲響,但是他卻,怎麼也無力拒絕…… 
佑赫吻了好久……直到他快要窒息,快要昏厥,他才慢慢的,離開了他的唇。 
閃著銀光的細絲,由他口中被他帶了出來,沾滿了色情的氣息,看得TONY面紅耳赤。 
「醒了?」 
沈沈的低音從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薄唇中吐出,直吹在TONY的臉上。他忽然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有像中邪一樣的點點頭。 
被他這麼折騰,不醒也難! 
「那麼……可以繼續了?」 
「……」 
像是得到什麼保證似的,佑赫又壓了下來。 
這一次TONY張開了唇,和他交換著這個吻。 
他在身體上,早就放棄了自欺欺人的可笑反抗,他在身體上需要他……他已經不會再隱瞞…… 
但是當佑赫的手,開始滑進他的衣服,在他的胸腹間曖昧的遊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抗拒了起來。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他不用看他充滿情慾的眼,也能知道他現在的想法…… 
只是他真的好累……已經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經不起他翻雲覆雨的折騰。 
「今天不行……佑赫……」 
「行!」 
「不……嗯……」 
他的異議又被輕而易舉的駁回,襯衫被他推到了腋下,褲子的拉鏈也全被拉開,露出了裡面白色的內褲,他此刻跟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眼前沒什麼分別。 
「佑赫……」 
「就一次……」磁性的聲音狡猾的誘哄著,「TONYA,就一次,我就放過你。」 
「可是……」 
「我知道……」 
他將手由後面探進他的內褲,撫著那光滑的臀,「所以,一次就好……」 
「啊……」 
那隻下流的手忽然惡意的拽住他的內褲,狠狠的向上一提。 
繃緊的彈性的布料,剎時緊緊的勒進了TONY的臀間,摩擦著昨夜被過度折磨的地方,讓他的臀瓣完全暴露了出來,但是私處,卻又被褲子死死的勒緊…… 
TONY喘不過氣來,難耐的在佑赫的手下扭動。 
真可恥,在被這樣淫亂的對待下,他竟然……又有了感覺…… 
「別……」 
他不要這樣!!! 
好難堪!! 
「佑赫!」 
「噓……」 
修長的指尖由他的肚臍劃了下來,在他被慾望撐緊的布料上打著圈。 
TONY透過眼前的水氣,朦朧間,看見了那抹呷著玩味的惡魔般的笑容。 
「就一次,我不想太麻煩。就這樣吧~~~」 
!!!!! 
「我不……啊--啊……」 
「這麼快?~~~~~昨天,沒有滿足你嗎……」 
佑赫輕輕的戳著雪白的布料上,被浸濕的深色部分,抬起眼直盯著那張被慾望和羞恥感汗濕的臉蛋,他想看他更多的羞恥的表情,所以他總想用盡各種令人難堪的方式,欺負他…… 
「怎麼樣,寶貝兒?」 
「………………」 
他身下的人兒拼命的咬著嘴唇,抓著被單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不知所措的把整潔的單子蹂躪得淩亂不堪。 
「……」 
「嗯?」 
他的嘴蠕動了兩下,但是他卻聽不到聲音,只有偏頭將耳湊近了他,才聽見了細若蚊聲的低喃-- 
「你玩夠了沒有?!」 
他還不如直接進來!比現在這樣慢條絲理的折磨要好過百倍!! 
透澈的藍眼染上怨憤的慍色,TONY伸出顫抖的手,猛的捉住了佑赫在自己胯上肆意戲耍的手: 
「你……要做就快!」 
該死的惡劣男人! 
「別急呀。」 
漂亮的手指撫上他的眼,幾乎是疼惜一般的輕輕揉著, 
「我今天不做到最後。」 
我知道你的身體受不住,再做一次的話,恐怕……之後的幾天內都不能再碰你了~~~ 
佑赫將手插進TONY鬆開的五指間,帶著他的手臂環向自己。 
「抱我。」 
但是那雙大小不一的藍眼卻狐疑的望向他,分明是一副不懂什麼叫「不做到最後」的樣子……那可愛的下唇也撇了起來,顯得有點委屈……卻看得佑赫慾火上湧…… 
再這麼看他,他不保證一會兒是不是真的不做到最後…… 
「佑……啊--」 
TONY想要開口詢問,但是緊接著佑赫已經將腰帶解開,熾熱的慾望由他的腿根處直接探進他的內褲,觸碰著他前端的要害…… 
猛烈的刺激令他抑制不住的尖叫了出來,想躲,可是他的下身使不上一點力氣。 
佑赫巨大的慾望由於貼身的內褲,和他的緊緊壓在一起……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那熾熱堅挺的慾望脈動的頻率…… 
好燙…… 
薄薄的內褲此刻顯得如此的多餘,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TONY睜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要以如此羞恥的方式……來做…… 
「不……不……嗯……」 
他抗拒著,但是當他猛的動起來的時候,當他的慾望狠狠的蹭過他的時候,他卻不自覺的發出淫蕩可恥的呻吟,連身後的小穴,也忽然變得空虛了起來…… 
「你喜歡這樣,TONYA。」 
「不……啊……啊…………」 
「你喜歡!」有魔力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確定著,向他強行灌輸著這樣的事實…… 
「不……」 
他的反駁越來越微弱,呻吟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他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幾乎抱不住他…… 
「感覺如何?」 
佑赫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他環住了他的臀,將它用力的上提。他用兩手大力的揉著他的臀瓣,狠狠的擠壓…… 
「痛……」 
「你慢慢就會適應了,TONYA……」 
他的力道沒有一絲減輕,卻反而突然向兩邊分開了他的臀,讓原本就陷進去的內褲更緊的勒進他的禁地。 
「啊!」 
他存心的折磨他,用他堅挺的慾望一次次磨蹭著他,戳刺著他,他受不了前後兩端的刺激,頭昏眼花,什麼話也叫不出來,只有在他懷中,費力的喘息。 
他的腿間濕了,摩擦間傳來淫蕩的粘稠的聲音……TONY咬著牙將臉埋進枕頭,然而令人窒息的高潮卻還是不斷的積累,佑赫將他的襯衫全推到他的胸口,他伏在他的胸前,像對女人一樣,吸吮著他敏感的胸膛。 
強烈的羞恥感和矛盾的快感讓他的下身頻頻的抽搐,很快就到達了臨界的邊緣。 
「別動……你不是累了嗎。」 
佑赫抬起頭,忽然一口咬到他的喉嚨上。 
「啊……」 
要害被制讓TONY本能的癱軟下來,他想推開他,但是伸出的手卻違背自己的意識,反而摟住了他的頭。 
「嗯……嗯……」 
他從鼻腔裡發出渲然欲泣的哼聲,只覺得一股熱潮直衝向胯間,下一刻他已經渾身痙攣著在他的衝撞下,一洩而出。 
「…………」 
「不行了?……」 
佑赫輕輕哼出一聲,熱乎乎的液體噴到他高漲的慾望上,讓他竟然也收勢不住,就射在了他胯間。 
「啊--」燙熱的刺激讓TONY忍不住叫出聲,小小的內褲頓時全被濕透,淫蕩的液體沿著他的大腿滑了下來,連被單都被浸濕。 
他劇烈的喘著氣,感到佑赫的手在他的全身上下撫摸著,平復著剛剛經歷的激烈的高潮,讓他竟然有種窩心的感覺…… 
「好累……」 
經過這麼一折騰,他的眼皮好沈,睜都睜不開。他以為他會立刻昏睡過去,一直睡到第二天,但是當佑赫抱著他去浴室,清洗兩個人的身體之後,又用毛巾裹著他抱回已經被下人換過床單的大床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的意識漸漸又回來了,再也沒有睡意。 
他窩在佑赫的懷裡,看著床頭的電話,發起呆來。 
「在想什麼?」 
柔軟的毛巾落到他的頭上,他習慣性的捉起來替他擦著還在滴水的發。 
「我想……明天去孤兒院……看看……」 
自從癱瘓了之後,他就幾乎沒怎麼出過屋。每天就只是待在房間裡,無聊的消磨著時間。 
他好懷念以前的時光,在孤兒院裡陪著那些可愛的孩子,或是幫助一些叛逆的少年找回他們的本性…… 
他不想像個廢人一樣,成日呆在屋裡無所事事。 
他想孤兒院,想那裡的同事,院長,和孩子們…… 
這樣禁錮的的生活他早就厭倦了! 
「膩了?這裡不好嗎?」 
攬在他腰間的手猛的收緊了,勒得他頓時喘不過氣來。 
「不是……」 
這裡很好,一切都很好,是他努力拼死一輩子也賺不到的奢侈生活。 
可是…… 
在這所豪華的庭院中,他卻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如此的孤單。他不習慣這樣的生活,更不想一輩子都這樣的活下去…… 
「佑赫……」 
「那是……嫌我沒時間陪你了??」 
「不……」 
他的身子被他向後拉扯進懷裡,佑赫從後面將臉埋進了他的肩膀,熱熱的呼吸弄得他癢得難受。 
「不行。」 
「什麼?」 
「我不同意。」 
很簡單,就是這個理由--他不同意。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是我的……東西,我決定的事情,還用得著原因嗎?」 
他滿不在意的說著,手又無恥的滑進被中,享受著他光滑的肌膚。 
東西…… 
儘管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用那種不正經的口氣,TONY的心,還是在佑赫說出那個詞的一瞬間,刺痛了一下。 
只是……東西…… 
是嗎…… 
你不經意間……說出的玩笑…… 
是真的嗎…… 
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僵硬,佑赫有些補就似的伸手揉了揉他的發: 
「為什麼想出去?」 
…… 
「我有好久沒出去了……」 
沈默了許久,委屈的聲音傳了出來,低啞得讓他的心都揪起來。 
他放棄了原本的堅持,將懷裡因為癱瘓而變得異常脆弱的寶貝放倒在枕頭上,給他蓋好了被子: 
「你想出去是嗎?那好,明天,我帶你出去。」 
………… 
佑赫前一天的下午說: 
明天,我帶你出去。 
他從未期待他的承諾會有兌現的時候,但是第二天,當他真的將一臉不知所措的他抱進汽車的時候,他才恍然清楚,他是真的要帶他出去。 
雖然,只是來這個他平時工作的封閉冰涼的大廈,而且還不許他隨便離開他視線範圍,但是這樣,已經很令他滿足了。 
TONY坐在窗邊,由50層的高度向下俯望著漢城繁華的景色。今天的天氣很好,一切都顯得閃閃發亮。暖暖的陽光由落地的玻璃窗射進來,晃得他眼花,昏昏欲睡。 
佑赫在屋子的另一邊處理著資料--他一會兒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現在沒功夫理他,他只有一個人坐在遠遠的不會打擾他的地方,看著他。 
佑赫工作的時候很認真…… 
由於他們之間特殊的關係,他通常最多只見過他瘋狂的野性的一面,強硬得讓人畏懼。他很少見他現在這般,認真的樣子…… 
他戴上了眼鏡,遮了淩厲的氣息,顯出他從未見過的文雅和精製…… 
他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領帶也隨意的扯開掛在領子上。可是儘管如此,他仍是要命的吸引人。午後的陽光在他的黑髮上染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他看起來,像是君臨天下的王者……也讓他,再也移不開視線。 
難怪那麼男人女人都為他著迷……不算龐大的家勢和財富,光是外表,就足以令人拜倒在他腳下了…… 
而他呢…… 
他……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個嗎…… 
他曾經一點也不認識這個男人……他曾經恨他入骨,見也不想再見他…… 
但是現在,他卻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像個女人一樣,看著自己愛的男人,為悲哀的感情患得患失。 
他呆呆的望著近在咫尺的情人,直到他感到了他的注意,偏過頭來。他忘了躲閃,也來不及躲閃,就讓自己直白的目光暴露在他的眼底…… 
「好看嗎?」 
那個無恥的男人扯出誘惑人的邪惡笑容,看得TONY心跳不爭氣的開始加速。 
「……」 
他現在才意識到他的存在,竟然還敢說這種不要臉的話…… 
「過來。」 
佑赫摘了眼鏡,向後靠在寬大舒服的皮椅裡,沖他伸出手。 
他總這樣…… 
隨便的對他招來喚去…… 
可悲的是,對於這樣的他,他已經學會了逆來順受…… 
他覺得有點受傷,但還是費力的轉動著輪椅,朝他的方向滑過去。 
「你……看完了?」 
「嗯。」 
他早該猜到,不然他不會理他的…… 
「怎麼了?」 
一雙手將他從椅中抱到他的腿上,接著摟住了他的腰,以防他向後摔落。 
「不喜歡這兒?」 
「不是。」 
TONY照實的回答了,「我還從來沒到過這麼高的地方。」 
而且奢侈得不成樣子…… 
那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高級」的地方。他原來的活動範圍,就只是簡樸的孤兒院和平民的大街小巷罷了……要不是他,他一輩子也別想見到這樣宏偉奢華的地方……好像天堂…… 
他不是他,沒見過什麼世面…… 
佑赫卻輕輕的笑了,抱著他的手也緊了緊。 
「這裡是漢城最高的地方。」 
從這麼高的地方看下去,感覺自己就像是上帝。下面渺小的人影全是自己的臣民…… 
他喜歡這種帝王的感覺! 
「看看。」 
猛的一陣暈旋讓TONY閉上了眼,再睜開的時候才發現佑赫已經將椅子轉了半圈,而在他懷裡的他,眼前是一片湛藍的天空。 
「那個是什麼?」 
他指著不遠處一處突出的建築。 
「市政大廳。」 
漢城最重要的政府機構之一。還不如張氏的一半高,矮矮胖胖的顯得有點可笑。 
「那邊的那個呢?黑色尖頂的……」 
「……」 
佑赫的聲音忽然靜了下來,勒在他腰上的手臂,也猛的收緊。 
「佑赫……」 
「那個……」 
是教堂…… 
是他弟弟在的教堂! 
是李在元住的地方!! 
墮落的黑色拼起來的教堂…… 
諷刺!! 
他感到心臟抽搐起來,有種要硬生生的扯成兩半的痛苦。 
「不知道。」 
他說出了這輩子最可笑的謊話,一口咬在小猴子白白嫩嫩的頸子上,用以懲罰他該死的問題。 
「啊……佑赫!」 
「怎麼?」 
他發出無所謂的聲音,但是唇卻絲毫也沒有離開他的意思。 
「疼……嗯……」 
他在他耳邊挑逗著,說話間吐著熱氣,全吹在他敏感的頸間,TONY不可自抑的哆嗦起來。 
「讓我親親……」 
低沈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佑赫的手伸進了他的襯衫,熟練的撫摸著他的肌膚,他說的話很無賴,卻又含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你別在這裡……」 
「……」 
「佑赫!……嗯……佑……」 
「你太吵了,小猴子。」 
他扳過他的頭,用唇堵住了他惱人的嘴。 
懷裡的人兒安靜下來,掙扎了兩下便順從的張開了他的唇。 
他滿意的吻了好久,才放開他,讓他靠著自己軟軟的喘氣。 
「明天你該待在家裡了。」 
他沒那麼多時間照看他。 
現在道上幾乎人人都已經知道,他是他的情人。他不能不小心。想報復他的人多的是,他不能讓他們有任何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麼他不允許他出去孤兒院的原因。 
他不放心把他交給任何人。而他有太多事要做,根本照顧不全他。Wild House才是他該呆的地方,那裡安全,而且舒服。 
但是他不會跟他解釋這些。他乖乖的聽話就好,不需要這些無聊的解釋。 
「……」 
「TONY?」 
「我知道。」 
他只有一天放風的時間……是麼…… 
「等你的腿好了再……」 
「會好嗎?」 
自從他出了事之後,佑赫不知道找了多少醫生,幫他做復健的工作,但是結果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直到他再也不能承受打擊,直到他崩潰的倒在他的懷裡,他才終於放棄的轟走了無可奈何的醫師,不再繼續逼他做勞累又難堪,而且永遠不會有用的練習。 
但是那天下午,佑赫將自己關在屋裡,把屋子裡能砸的東西全砸了…… 
他在外面,聽見不斷傳出的叮叮噹當的可怕聲響,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冷靜的從來不會將喜怒哀樂表現在外的他,也壓制不住的怒火……意味著,他的腿,再也沒有好起來的機會…… 
而他現在,早就認命了。 
他知道,佑赫雖然也早明白,但是他不會承認,因為他不甘心…… 
就像現在這樣-- 
「你胡說什麼?!只是被彈片壓住了神經而已,取出來就沒問題了。」 
「你……」不嫌麻煩嗎…… 
照顧這麼這個連路都不能走的廢人…… 
他自己都嫌惡自己現在的樣子! 
「什麼?」 
「沒事。」 
TONY搖了搖頭,感到佑赫的掐住了他的腰,漸漸使力。 
他的聲音也變得冰冷異常。 
「不相信我的話?」 
「不是。」 
我只是擔心……你的厭倦…… 
「佑赫,我……」 
可是桌上的電話清脆的響起來,傳來秘書小姐甜美的聲音: 
--張先生,到開會的時間了。經理們都在等您。 
「我要去開會,你就在這裡等著,別出去,我會讓人在門外守著的。」 
「嗯。」 
「TONYA。」 
「啊?」 
他一抬頭,立刻被算計的吻住了唇。 
佑赫壓著他的唇,將他抱起來騰到他專坐的皮椅上。 
「再讓我親一下……」 
他默許了他的索取,直到他滿足的離開他的唇,直起身。 
「好好的等著,要是讓我回來看見你不在屋裡……」 
佑赫忽然俯下身,唇幾乎貼著他的低聲道,「你就等著晚上我怎麼罰你吧……」 
跟了他這麼久,他還是不習慣他這樣曖昧的語言。 
TONY的臉,刷的燙起來,有點發燒。 
「我在這裡等就是!」 
他惱羞成怒的叫了一聲,但是接下來佑赫抬腳要走的時候,他卻非常可恥的拉住他的袖子-- 
「把你的領帶繫好。」 
他不想提醒他的! 
但是他又忍不住犯賤的告訴他,不想讓他不小心的將不修邊幅的邋遢樣子帶到外面。 
「我知道。」這只小猴子,真的很關心他…… 
他一面整理著領口,一面抬頭,看見了那張感覺被耍而變得惱怒的臉蛋,有趣的笑了, 
「你真是體貼啊,寶貝兒……」 
他在他發怒之前大笑著走出辦公室,心情愉快的開會去了…… 
…… 
他答應了佑赫不出去,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沒有人會進來。 
當一個陌生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只有看著她憤怒的步步逼近,一巴掌拍在他面前的紅木辦公桌上。 
「你是誰?」 
有本事進到佑赫辦公室的人,應該不是一般的朋友才對。 
「你問我是誰?」 
冰藍的臉抽搐了一下,感到了理智之弦繃裂的聲音。 
「我叫張冰藍,是張佑赫的姐姐。」 
張家的大小姐。 
……………… 
「你為什麼在這裡?佑赫呢?!」 
頤指氣使的質問口氣向他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TONY一時間有點回不過勁來。 
他認識她,她常常在電視裡出現。 
而她竟然是佑赫的姐姐…… 
而且一副認識他的樣子…… 
他肯定自己從來沒當面見過她,可是為什麼她看著他的目光中,有著一絲陰狠的厭惡,似乎,他們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一樣…… 
「我問你話呢!」 
尖銳的女聲伴著明顯的怒氣回蕩在屋裡,扯回了TONY的意識。 
「他去……開會了。」 
他努力的正了正身子,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 
他剛剛窩在皮椅上睡了一會兒,現在還衣衫不太整齊的歪在椅子中。 
可是他的腿,使不上力,讓他除了難堪的扭動了兩下,什麼事情也做不到。 
「對不起……」 
他尷尬的道著歉,抬眼卻看見那雙和佑赫酷似的美麗鳳眼中,閃過淺淺的笑意,沖淡了原來尖刻的神色。 
冰藍靜靜的看著,薄薄的紅唇輕輕吐出兩個字-- 
「廢物。」 
話出口的同時,她的心裡,忽然輕鬆了許多,看到TONY臉上瞬間錯鍔受傷的神情,她只覺得,這些天灰暗絕望的心情,頭一次有了報復的快感。 
「佑赫竟然會把你這麼個廢物留在身邊,我看他真是不想活了。」 
「……」 
「他的興趣真是越來越變態了,連殘廢都玩……」 
「張小姐,請你……自重。他是你的弟弟……」 
冰藍尖刻的冷嘲熱諷像錐子一樣刺進他的心裡,他知道他的身份是怎樣的不堪,他知道她有任何的權力和理由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他卻不明白,為什麼她對佑赫,也會用這樣憎恨的語氣…… 
「自重?哈……你這個不要臉的男妓有什麼資格讓我自重?」 
「……」 
「而且,你還不要錢白讓他上,難怪他會留著你了,這麼大的便宜他張佑赫怎麼會不撿?!!」 
「請你……別說了!」 
刺耳的聲音貫穿了TONY的腦膜,他已經無法忍受她越發激烈的羞辱,但是他卻找不到一句話,可以反駁她…… 
「哼,我還真沒見過死皮賴臉纏著他這麼久的。你比他原先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下賤多了……」 
「請你……別再說了……求求你!」 
TONY攥緊了拳,壓制著顫抖的身體,低聲的懇求。 
他不是她說的這樣不堪! 
他跟那些女人不一樣!! 
佑赫對他…… 
佑赫對他…… 
雖然沒有承諾,雖然沒有特別親昵的話語,雖然,他甚至沒有說過一句喜歡他…… 
雖然什麼都沒有…… 
但是他……知道,他對他,是不一樣的…… 
至少,現在為止,還是如此…… 
「你以為他會對你認真嗎? 
別幼稚了!」 
女人接下來的話殘忍的打碎了他脆弱的幻想。 
「我為他做了那麼多,他現在都不肯再看我一眼!你以為你能讓他認真多長時間。你只不過是他玩玩的物件而已!過不了兩天他就會把你像破爛一樣的扔開!!」 
像對我那樣…… 
冰藍痛苦的想著。 
她為他嫁給了一個連算數都不會的廢物,她為他的Wild House,以一個女人的身分,在政界混到現在的地位…… 
她已經把什麼都給了他,卻仍得不到他半點的感情,甚至連憐憫,都沒有…… 
她不甘心!!! 
憑什麼,這個下賤的殘廢,就得輕易的得到他的重視,甚至帶他來張氏的總部! 
「你……愛他?」 
不可置信的聲音傳出來,讓她破碎的心裡,竟然升起一絲快意…… 
「哼……我不止愛他……我還和他上過床呢~~~」 
「……」 
「你不知道吧?他二十歲的時候就爬上了我的床……」 
「別說了!」 
「那時候的他,比現在溫柔多了……」 
「齷齪!」 
毫無疑問的重大打擊,讓TONY的眼前一陣發花,胃裡也忍不住翻騰起來。 
不該問的!! 
他做夢也想不到得到的,會是這樣致命的回答-- 
佑赫……和他的姐姐……上了床…… 
那是他的姐姐啊! 
他怎麼能夠……和他的姐姐……發生那樣的關係…… 
亂倫…… 
但是他還來不及完全將他,和這個可怕的字眼聯繫起來,一個巴掌已經重重的打到了他的臉上。 
「齷齪?你和他更噁心!同性戀,兩個男人……讓人看了就想吐!」 
「我不是……」 
「哼,你以為佑赫會看上你嗎。我告訴你實話,張佑赫心裡,除了李在元,什麼人都沒有!他只不過一時新鮮罷了,你要是還有點自知自明,就該趁早離開他。」 
李在元…… 
他只聽到這一個詞…… 
很耳熟的名字,之前他聽到過太多這個名字…… 
他不清楚他們之間紛亂不清的糾葛,但是卻知道,他是佑赫同父同母的弟弟……也是他恨之入骨的對手…… 
但是冰藍說出的話,卻讓他一點也聽不懂。 
「李在元……」 
TONY像傻子一樣呆呆的重覆著毫無意義的詞,一時間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思想都變得遲鈍起來。 
冰藍的眼神,卻因為這個詞而變得更加的陰暗瘋狂。 
對,李在元! 
就是他!! 
那個血緣上是我的弟弟的男人! 
我恨他! 
是他搶走了佑赫的全部心思,佑赫的心裡,被這個男人占著,再也放不進其他的東西。就連她這個親生的姐姐,他都不會注意一絲半毫…… 
她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他要時時刻刻記著那個害死了他們最愛的母親,處處和他做對的,甚至想要至他於死地的弟弟! 
不,她不會承認有這個弟弟! 
他是真正的無血無淚的惡魔!! 
悲哀的是,佑赫的眼裡,卻只看得到他一人…… 
「不會的!他……不會愛李在元……」 
「愛?張佑赫不需要愛,他只需要恨!!!」 
如果他有愛的話,她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恨才能讓他記住她,那麼她又有何不舍……反正她現在,已經在地獄裡了,不是嗎…… 
而最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對著情敵說出長久壓抑在心底的隱私和痛苦。 
她從不曾在外人面前,表現自己真正的感情。她一直是端裝冷靜的,連男人都畏懼三分的政治家,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會在張佑赫的辦公室裡,在他的情人面前如此歇斯底里的失態。 
顧不上先前一巴掌的羞辱,TONY看著辦公室裡顫抖得連站都站不穩的女人,忽然沒了憤怒和厭惡,只剩下同情。 
韓國政界有頭有臉,精明能幹的財政部長,褪去了頭上的光環,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她說的對,比起亂倫……他和他之間的關係,更加的齷齪難堪…… 
更何況,她是他的姐姐,是親生的姐姐。而他,什麼也不是…… 
他和他的關係,除了見不得人的肉體糾纏,什麼也不是…… 
而那個李在元……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確實不同於一般人,他就算只是隨意的動作,都可以牽起佑赫哪怕是一丁點情緒的變化…… 
佑赫的心思,全在他身上,沒有空餘的,給其他人…… 
他覺得心疼起來,一跳一跳的疼。 
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以為沒有別人,他就可以在他身邊多呆一時半刻。以為沒有別人,佑赫就會一直這樣專注著他…… 
哪怕他只是對他的身體感興趣……也好…… 
但是現在,似乎他連這一點奢侈的幻想,都無法再堅持下去…… 
「恨?他以為是恨……但是我知道!!張佑赫他……」 
「我怎麼了,親愛的姐姐?」 
…… 
門開了,佑赫倚在門邊扯著著累贅的西裝扣子。 
他剛開完會,一進門就看到不想看到的人,聽到不想聽到的話。 
「佑赫?!」 
冰藍的臉,一時驚喜交加,加上湧上的淡淡的紅暈,顯得更加的怪異。 
「誰叫你來的?」 
佑赫的聲音,因為看見了辦公桌後的TONY,而變得冷了許多。 
他被打了?! 
那張細嫩的臉蛋上,還清清楚楚的留著深紅的手印,高高的腫起來。 
他脫掉了外套,一言不發的走過去,當著冰藍的面,就毫不顧忌的坐進皮椅,將TONY挪到自己的腿上。 
然後他徑自低下頭扳過他的臉檢查。 
「只打了這裡?」 
「……」 
輕描淡寫的口氣聽不出一點擔心,甚至連情緒的波動都沒有,彷彿,被打的,是和他毫無關係的東西…… 
巨大的悲哀湧上心頭,TONY匆忙的把頭低下。 
佑赫不會明白,現在的他,是多麼渴望他的溫柔,哪怕是一點點的關懷也好…… 
然而,什麼也沒有…… 
他連敷衍的問一句「疼嗎」,都吝於出口…… 
他咬著牙告訴自己要忍著,不能在他和她的面前,顯出難看的軟弱,但是當佑赫冰冷修長的手指拂上他的臉頰的時候,他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悄悄的抓住了他的袖口。 
佑赫適時的鬆了力道,只是輕輕劃著燙燙的腫起來的地方,連頭都沒抬: 
「你打的?」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他只不過稍稍碰了碰,這隻小猴子就痛得臉都皺起來了。 
「……」 
冰藍沒有回答,但卻高傲的揚起了下頜。 
那是她愛的男人,但是她不會在他的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情感。因為即使那樣,他也不會心疼半分…… 
她的感情,只是他用來嘲笑的把柄和利用的工具。她早已習慣在他面前,披上冷漠的外衣,裝出傲慢的形態,來支撐自己僅剩的尊嚴。 
可是-- 
「姐,什麼時候輪到,你動我的東西了?」 
他在質問她,動了他的人…… 
「我不該打嗎?!」 
她終於再也無法壓抑的爆發了, 
「你為了一個下賤的男人質問我?!佑赫,別再執迷不悟了!和男人……噁心!!離那些變態遠點吧!!你是……」 
「用不著你提醒我是誰。姐,你管的太多了。」 
佑赫終於抬起了頭,半瞇著的鳳眼裡全是冰冷的訊息。 
「盡好你的本分就得了,這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佑赫!」 
「我要走了,你喜歡呆在這兒就呆吧。不過一會兒警衛可能會過來鎖門。」 
「……」 
冰藍木然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視若無睹的將她憎恨的下賤東西抱進輪椅,然後從玻璃反射的影像中,看見他頭也不回的推門而去。 
她在玻璃上,看見自己僵硬難看的笑容。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告訴自己,她早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她還是嘗到了唇邊苦澀的味道。 
佑赫,我想死。你知道嗎…… 
……………… 
「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說……你的心裡,除了李在元,再也沒有其他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竟還會如此的平靜。好像他敘述的,是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事實。 
他感到推著自己輪椅的手,停了幾秒,但是立刻又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恢復了正常。 
佑赫冰冷的語調由頭頂上方傳了出來-- 
「她神經衰弱,總是這樣。」 
「……」 
「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嗯。」 
「你想說什麼?!」 
因為他的沈默,佑赫的聲音顯得不耐煩了。 
「沒有。」 
輪椅停了下來,他的下巴被勾起,強迫他的頭向後仰,看向佑赫的眼睛。 
「別跟我打啞謎,TONY,我沒興趣!」 
真奇怪,佑赫似乎生氣了,可是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的心裡有些空,好像丟了什麼東西,連帶著僅剩的情緒,也消失了。 
他忽然覺得佑赫的反應有點可笑。他並沒有想說什麼,他卻自以為是的暴露出自己的心虛…… 
「我沒有,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沒資格過問他的事情。他只是他的附屬品罷了,他還沒賤到自討沒趣的份上。 
更何況,他也不想問…… 
「那就好。」佑赫皮笑肉不動的說道,「我以為你像那個瘋女人一樣,沒事犯病呢。」 
「不是她有病,她只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真偉大呀。你還在同情她?」 
一股怒氣猛的湧了上來,讓佑赫原本就糟糕的心情,變得更加惡劣。 
他在幹什麼? 
用這種方法反抗他嗎! 
他以為他是誰!要是別人敢這麼說的話,現在早見閻王去了! 
「你最好記著自己的身份,別妄想其他不該做不該想的事情!」 
「我知道。我住你的,吃你的,用你的,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原來你還記得我說的話。」 
冰冷的語調,此刻又降下一度。卻掩不住外露的怒火。 
「你識相就好。別再讓我提醒你。」 
「我知道。」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三個字。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想要忘掉那個女人說過的一字一句,但是他卻強迫他接受他不願意面對的殘酷的事實…… 
他想要欺騙自己,說佑赫即使不會愛他,仍然會將他放在心裡哪怕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但是他冰冷的語氣和眼神卻在暗示他,那是他不可以,也不可能觸碰的地方……那是,只有李在元,才可以佔據的地方…… 
他還能說什麼…… 
他甚至,想用沈默的看似順從的抗拒,來引起他的注意。 
他甚至,開始像那個為他瘋狂的女人一樣,想用恨,來奪得他的心思…… 
他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再把他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 
「你知道?」 
該死的!! 
TONY平靜的語調將佑赫的怒火一下子推到了頭頂,他將手中的扶手狠狠的一推,不記後果的讓突然的衝力將輪椅中的他推倒在地(真不是人……──|)。 
由於他們現在已經在一樓的大廳,這樣意外的騷亂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警衛趕了過來,一見是佑赫,馬上就彎下腰,想將撲倒在地的男孩抱起來。 
然而佑赫一句話就阻止了他的舉動。 
「別管他。」 
「張先生……」 
「我說--別--管--他。」 
佑赫陰沈的臉色讓警衛識趣的閉上了嘴,眾人見此也都識相的轉移開視線,視若無睹的繼續自己的事情。 
只有TONY狼狽的摔倒在光亮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屈辱的承受著眾人餘光瞥過來的同情和好奇。 
他咬著牙想爬起來,但是失去知覺的雙腿卻讓他力不從心,只有難看的在地面上掙扎扭動。 
佑赫居高臨下的鄙視著他,毫無感情的吐出平淡的話語-- 
「我趕時間,在車裡等你,你快點過來,不然的話你就自己想辦法回去。」 
他丟下這句話,隨即頭也不回的出了大廳。 
佑赫這一走,忙碌的人們立刻不再掩飾好奇,憐憫、嘲笑、看好戲的目光紛紛無所忌憚的投了過來。 
TONY低著頭,一時間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沒有想到,他竟會將他……丟在這裡…… 
他對他來說,真的什麼也不是嗎…… 
他忍著屈辱的感覺,在眾人的目光下,拖著沈重的身子爬向身旁的輪椅。 
比起不相干的人的視線,佑赫的絕情,更讓他心痛。 
他將他扔在這裡,讓他自己爬到車上,擺明瞭讓他丟臉…… 
原來羞辱他的感覺,讓他覺得痛快……讓他覺得解恨…… 
他的心頭猛的一酸,差一點落下淚來。 
TONY咬緊了唇,費力的攀上輪椅,想靠著手的力量,將身體撐起來。 
但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力氣,再加上他從來就沒練習過,他被佑赫抱來抱去抱慣了,甚至不會自己爬上輪椅…… 
淚水終於不期然的滴落,他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睜大了眼噎回了眼淚,警告自己不去再想他曾經有過的溫柔,他曾經對他做過的,體貼的關照…… 
他忽然意識到他的殘忍,他寵著他,讓他依賴上他,之後他再將他丟開,讓他毫無能力單獨生存…… 
他的眼前模糊起來,他甚至想要乾脆放棄,就等待著他過來,過來抱他…… 
他在自欺欺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現在出了什麼意外,他也不會回來看他一眼…… 
他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乾了眼淚,重新攀上輪椅,想要靠蠻力爬上座位。 
但是他用力太猛,椅子因為一邊的壓力,失去了平衡而滑倒,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身上…… 
沈重的鋼管砸中了他的手臂,幾近麻木的痛感傳了過來,他死死的咬著牙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同情的人們圍了上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幫忙。 
人們圍在他的周圍,輕鬆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指導他應該怎樣從輪椅下爬出來,再坐回上面去。 
儘管都是毫無用途的空話,他仍然感激的扯了扯唇角。只是,壓在身上的輪椅太過沈重,讓他怎麼也無法掙脫。 
…… 
「少爺,要我抱他過來嗎?」 
KK平靜的聲音由駕駛座上傳過來,訊問著他的意思。 
「不。」 
「少爺……」 
「你越來越喜歡管閒事了?!」 
「……」 
我只是,想按著你想的做罷了…… 
KK垂下眼在心裡說著,終於還是關上了車門。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大廳裡弱小的人影仍在費力的做著無用的掙扎。他在車裡這個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有人好心的幫他扶起了輪椅,但是接下來立刻又被他笨重的動作弄翻…… 
他就這麼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被沈重的輪椅撞得傷痕累累…… 
這是他預料之中的情景。 
他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才故意將他推倒,就是想看他此刻狼狽的模樣。 
但是他卻不知道,如此的情景,非但沒有將他的怒火降下來,反倒讓它越燒越旺。 
他可以不用這麼受苦的,他可以爬在地上,說聲「對不起,我錯了」,或是求他過來幫他……那樣的話,他就可以神氣的施捨一樣的走過去,把他帶回車上。 
他一直在等著,然而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像傻子一樣,不斷的在地上出醜,惹盡笑話。 
犯賤! 
佑赫轉過頭,直視著前方的後視鏡瞇起眼。 
他該憤怒的。 
他提起不該提的名字,碰了他心底不該碰的地方,他本該像對其他人一樣,狠狠的奚落他之後,將他一腳踹開。 
然而此刻,看見他如此困難的在大廳廣眾之下掙扎,他竟會心疼起來,想要衝過去抱他過來,想要將他摟在懷裡,不讓眾人嘲諷憐憫的目光傷害到他…… 
他攥著自己的拳,只覺得怒氣在不斷的積累,壓得他胸悶。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破碎的輪椅劇烈的響聲,看見TONY更顯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的頭髮亂做一團,裸露出來的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瘀痕,就連臉上,也被劃出了傷口,滲著絲絲的血漬…… 
他抬眼凝視了他一會兒,將玻璃窗緩緩的搖上,輕輕的命令道: 
「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