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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路做乜都好，真架，「做嘢」係人嘅本能。跑跑跳跳，係將自然界賦予佢哋既能量運用，增强體魄﹔玩遊戲玩具同朋友仔合作、較量，係活用內在之潛能，例如：觀察、想像、言說、競逐、思考、交際…等，增長智慧。 依家最弊係大人唔俾佢哋自自然然做啲佢哋想做既嘢，然後又鬼咁辛苦搞啲乜班物班出嚟，要啲細路參加。咁有乜問題呢？有。用我個仔對中文課的閱讀範文的評語嚟講：佢哋太有意義啦。嗰啲大人搞既活動實在太有意義，搞到啲細路淨係為咗大人啲意義奔波，梗係九唔搭八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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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啲細路做乜好呀？咁，我哋第一步都係唔好咁驚青，唔參加嗰啲乜班物班係唔使死架，然後坐係度睇吓啲細路做乜做物，甚至唔做乜唔做物，學下嘢偷下師，我哋或者可以恍然大悟架嘞！ 雄仔叔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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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幼稚園蘇淑蓮 香港教育學院講師 slso@ied.edu.hk (本文原載於明報世紀版，2005.7.26)
六月下旬，和同事往德國慕尼克學習。期間，與對等幼師教育機構交流及參觀了不同理念的幼稚園。印象最深刻的一天是我們探訪一“座”森林幼稚園 (Forest Kindergarten)。之前，我對森林幼稚園一無所知，起初聽到這樣的名字，只聯想到辦學團體予教育期望於學校命名中，好像四季幼稚園、一朵小白花幼稚園、觀自在幼兒園、春田花花幼稚園……名稱各異，校舍間隔設施，務必通過多項政府建築衛生消防的條例。
沒有校舍的學校 在香港的幼兒學校，大都座落於住宅 / 商住樓宇的地下或二三樓，部分在社區中心的頂樓。長期缺乏政府的承擔，學校經營非常困難，競爭異常慘烈，為了讓街坊清楚識辨那是幼兒學校，同工將校名大大個字中英對照整齊橫列在正門、後門及側門的上方；所有對外街的校舍玻璃窗皆貼上彩色PVC膠紙卡通公仔，如白雪公主、米奇老鼠、多拉A 夢、Hello Kitty、Snoopy……偶而有悟空和八戒，都是從工具書翻印出來的手工圖案。這些做法，循循相因，觀念根深蒂固，幼兒學校的面貌，理應如此！？ 從沒想過森林幼稚園是沒有校舍、沒有門牌、沒有課室、沒有檯椅、沒有書本寫字薄教材玩具。孩子整天在森林裏遊戲和工作！？ 6月21日清早，德國學者 Dr.Textor 帶領我們乘搭火車和巴士往森林幼稚園。下車的地方，環境好比香港低密度住宅區，房子是疏疏落落。森林幼稚園家長Lucila 前來接待，領我們走進森林。Lucila 一身sunny tan 的膚色，穿背心闊長褲波鞋。這個朝氣勃勃的媽媽，已有兩個男孩，大的9歲，小的5歲。 步行十多分鐘，我們已置身樹林裏，四周只見樹木，不見民居了。小徑沿路，家長搭做了一些木頭長椅，作休息小憩之用。
卡車和小三輪車 再步行不久，我們來到森林幼稚園的基地，那是一片小空地（a clearing），一邊停了一部卡車車廂 (a trailer)，後者好像我們的貨櫃箱。內裏有小桌椅和簡單文具，那是遇上大風雪暴雨時的臨時課室，一個年頭，用上的機會不算多。平日，卡車的主要功能是儲物室。每個早上，孩子和老師會決定選用那些工具和用品，例如：小鋸、小鑽、小鏟、放大鏡、替換的衣物、糧食開水等，然後從卡車取下來，再放進小三輪車（a wagon）裏，擺放妥當後，孩子合力推車，前往是日的活動據點。不同的活動據點，已被孩子冠上親切活潑的名字，例如：銀色的森林 (The Silver Forest)、鬼怪樹林 (The Haunted Forest) 和大樹根 (The Big Root)。 孩子的上學時間是早上7時45分至下午2時15分。早晨的序曲是 Circle Time， 兩位老師和15名（政府批核最高的學額）3至6歲的幼童圍成一圈，邊唱歌邊遊戲。人人先來個morning hug互打招呼，再唱數點人頭。一位希臘裔的老師，把握這個時段，和孩子和同工一起輕唱希臘兒歌。 基地另一角，兩棵樹間懸著一繩網，作用等同我們課室裏的磁石白板或小黑板。老師和孩子表述時，或許需要額外的道具，他們會就地取材製作，然後擺放在繩網上。樹枝、乾草、石頭、松果……轉眼間化作小武士、豺狼、牧羊人、小狗、蘋果、弓箭……與故事人的思緒，於繩索間跳躍飛馳。 熱身完畢，孩子嘻嘻哈哈合力推動小三輪車，朝當天的活動地點出發。
主打活動 是日主打的活動地點，範圍比基地更大更闊偌。孩子自由走動，自由選擇活動。一群孩子愛搬動那些已倒下的大樹幹，忙碌地搬搬抬抬、砌砌疊疊，氣力非凡。另一些孩子使勁地搖動一棵樹，那是一棵已枯死的樹。森林幼稚園的孩子已清楚明白一些守則---什麼生物可以聞可以摸，什麼生物不能觸摸不能傷害。 幾個三歲大的孩子拿起鐵鋸子，蹲在木頭前專心一推一拉，鋸好了小木塊，再取鑽子鑽挖小洞，最後拿來繩子把木料穿起來作飾物。一個小女孩給Dr. Textor 送了一條手鏈，叔叔欣然戴上一整天，一直沒有除下來。孩子按著木頭的左手小指 頭，離右手前推後拉的鐵鋸只有2 cm之距離，部分團友看得心驚驚，主人家呢？安然泰然，優哉悠哉。眾多團友不敢仿效主人家於大自然中“回應”大自然的呼喚，急了大半天，膀胱重沉沉，無計，只能怪自己放不下。小便放不下，放大便？不消提。 孩子的學習可有重點？ Lucila說：大人不會刻意給孩子訂下什麼學習目標！有的話，都是來自森林對孩子的啟發。例如：孩子對某雀鳥、蜘蛛、甲蟲發生興趣，老師會給孩子開展進一步的學習活動 --- 再三觀察研究討論；有時候，孩子也會動手編織蜘蛛網和鳥巢。 早上十時許，孩子茶點時間。我趁這個空當訪問老師Annette和家長 Lucila， 請她們介紹森林幼稚園的緣起和發展。回港後，重新查閱有關材料，綜合整理如下：
丹麥是發源地 1950年代，一名丹麥母親（名子不詳）每天帶領自己和友人的孩子走入樹林遊玩和學習，她被視為森林幼稚園的始創者。 1990年代，德國北部一名年青幼稚園老師Petra Jaegger親自跑到丹麥認識森林幼稚園，體驗過後，深信森林幼稚園是「給予孩子一個做回孩子的機會」“A Forest Kindergarten means giving kids the chance to remain a child.”，決心在家鄉實踐這個理念。經過十多年的發展，這個概念和實踐，逐漸從德國的北部向南部擴散。現今，全德國約有300“座”森林幼稚園，發展可稱得上是迅速的。此外，奧地利和日本也有森林幼稚園了。
家長和綠黨的力量 在德國，八成幼師薪金來自公帑，何以德國政府會支持這另類的幼兒教育？第一，德國家長的聲音和訴求是備受尊重的，於民主的政制下，這股自下而上的力量，原動力大，生命力強，政府不能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第二，政府內的綠黨議員是站在家長的一方，自上而下支持這項教育活動。
為何送孩子上森林幼稚園 家長Lucila 說： 一 送孩子上森林幼稚園的父母，大都是熱愛大自然，希望下一代也如是。 （以下還有一些材料，補充Lucila 的看法。） 近十年來，德國家長不無擔心現代科技和生活給孩子造成壞影響---例如： 過度的消費主義、沉迷電腦和塑膠機動玩具、過胖症、暴力行為、集中力弱、專注力短……孩子習慣溫暖舒適的室內環境，於人工化的攀登架、滑梯間跑跑跳跳； 於課室裏的娃娃角、美術角蕩來蕩去，從一個活動到一個活動，之間沒有聯繫 （links），孩子不用思考，五官直覺不用啟動。Frankfurt的森林幼稚園老師 Lauten Schlager 說： 「遊樂場是不會變的，大自然則是千變萬化。下雨了，小溪出現。孩子雙手雙腳浸在溪水裏，感受冰涼的滋味；孩子又可以放紙船/樹葉船，尾隨小船的飄航。下雪了，孩子玩雪滑雪，體驗大自然的循環變化，那是真實的，觸摸得到的。少玩工廠生產的玩具，多接觸大自然，孩子的靈性和身體發展更見均衡，對人對外界的敏感度提高了。」 另一名家長欣賞森林幼稚園沒有朝向什麼既定目標出發，孩子得以認識心靈的平靜，認識自己，接納自己（just be oneself）。 Cologne大學學前教育學者 Gerd Schafer 說： 「森林幼稚園最大的貢獻是給予孩子無盡頭的發問機會，那是無止境的可能性（an unlimited range of questioning possibilities）。 於傳統的課室裏，孩子一般只會問大人希望他們提問的問題；在森林幼稚園裏，問題來自孩子與大自然的溝通和互動，意義大大不同了！」 老師的分享 所探訪的慕尼克森林幼稚園已開辦四年，老師 Annette於第二年加入工作，眨眼間三年又過去。之前，她曾是社工，更擔任記者一職十五年之久。有這樣豐富社會經驗的幼師，是孩子和家長的福氣。Annette跟我說： 「我們的幼稚園花了一年時間籌備。家長一直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家長就是森林幼稚園的支柱，承擔了大部分的學校行政工作。老師和家長兩個月敘會一次，一起商討策劃森林活動。剪雜草、機件維修、大中小型設施製作，家長全力參與。 小結 直到今天，支持森林幼稚園的老師和家長，只是一小群人。我嚮往的是他們不會因人數少而被政府和大眾所排擠所非議所漠視，他們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得到公帑的支持，可以穩步發展。森林幼稚園的家長和老師是以開放的態度，歡迎學者作追蹤研究——森林幼稚園的孩子和傳統幼稚園生有何不同？是否有人太浪漫，偏執地崇拜大自然？還是擁護新科技、強化精英教育才是與時並進、免遭出局？ 民主的國家，政治制度上、公民意識上，機會和資源平等共享，讓持份者各自選擇，自由發展。香港的政治制度和公民意識發展緩慢，機會和資源只跟社會經濟政治資本掛鈎。很多時候，機會和資源全被壟斷，全被操控。獲益者好言善語相勸：機會只留給有準備有計劃的人，識時務看準形勢投放心力財力，資源自會滾滾而來。 森林幼稚園會出現我城嗎？香港家長最放心簽署的學習活動，離不開植樹活動、清潔郊野公園、一星期戶外體驗營、一個月太平洋海洋生物研究遊學團……那是調劑平日緊張的學科學習，更重要的，是給孩子積累一張多元智能發展、功績輝煌的CV。 叫孩子天天上樹林，太不可思議了。 走筆到此，想起在香港籌辦自然小學的朋友，一直奔走，難阻重重。朋友，不要氣餒，香港需要還會發夢、還有教育理想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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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問題蘇淑蓮 香港教育學院講師 slso@ied.edu.hk (本文原載於明報世紀版，2005.9.1-2)
文章能跨越國界，是優秀作家應得的賞賜，例子很多。作品（不論音樂、電影、漫畫、小說詩歌等）能跨越年齡，同時被孩子和大人愛戴，則是藝術工作者的卓越本領。日本繪本作家五味太郎得天獨厚，就是擁有這份才華。 五味太郎（Gomi Taro）1945年生，繪本著作繁多，如《春天來了》、《我是第一個》、《爸爸走丟了》、《鯨魚》、Bus Stops、 Every One poops 、Santa through the Window..... 不勝枚舉，作品曾獲國際大獎。 小時候的五味太郎，只愛搗蛋，不愛畫畫。後來進修工業設計，為的是「做點什麼」的興趣，第一份工作是設計傢俱和煙灰缸。卅十歲，開始繪本創作。他發現，圖畫可以用作表達，可以跟人家說話，很有意思。起初，他沒想過一心一意為孩子作畫，但他樂於努力創作出孩子也能看得懂的圖書。 七月書展，我第一次看見五味太郎的小品文集《大人問題》。翻閱數頁，內容生鬼幽默，立即買下來。當夜，一口氣看完，隨後數番回味，把書遞給丈夫，他邊看邊笑： 「啊！好一個搞顛覆的傢夥！」 五味太郎這本書《大人問題》，讀者對象明顯是大人，但大一點的孩子/少年人/年輕人來說，也應快快捧場，事關世界上有這麼一位大人愛護孩子，支持孩子，為孩子伸冤。五味太郎義不容辭向眾大人們宣告：是你們，叫孩子受屈受苦！大人啊，你們才是眾多問題的締造者。
例證一：大人愛聽專家之言 大人深信書本/CD封面的宣稱：諸如「念給孩子聽的書」、「適合四歲兒童德育叢書」、「適合胎教之莫劄特精選」…….. 大人明明自己不愛朗讀，也不懂朗讀；大人明明自己不愛看德育圖書，也不喜歡莫劄特的音樂；為了孩子，積極進行親子伴讀親子聽曲，結果孩子練就出“自動封閉感覺”，作沈默抗議。 今天香港的商品市場，同樣大量充斥如同五味太郎所說的“指引”，好像沒有“專業”的提示，大人真的不懂選購。真材實料的作品，何用特別標記？筆者八歲大的兒子看尊子的政治漫畫，過癮程度跟閱讀《老夫子》《多啦A夢》不相上下。孩子看《細路祥》 跟《少林足球》 一樣投入。孩子唱 Puff the Magic Dragon 、 Jamaica Farewell，跟唱《帝女花》之「香夭」和《鋼之練金術師》一樣陶醉。兩歲半的他，要求媽媽朗讀銀行年報董事名字和方齡；五歲的他，要求媽媽朗讀原著《西遊記》孫悟空大戰牛魔王的選段，孩子內置的學習信號亮了，我當然樂於分享。古今中西流行曲、古典音樂、經典電影、以及文學藝術作品，那有鄭重聲明享用者的合適年齡？大人接受商業推銷手法，甘願付上高昂的消費，深信購買的服務是“專業”的，產品是“高檔”的。大人不再相信自己能獨立判斷。
例證二：大人愛胡扯 大人說能從孩子的塗鴉判斷孩子的心理。大人愛分析：說「用暗黑色黑色的孩子“性格內向不開朗”，光畫小圖畫的孩子是“神經質”。」 大人找出問題，也有妙藥良方，名為“美術療效法”，孩子快來接受“專業” 輔導吧。這類大人，五味太郎直斥：「狡猾！荒唐！」 經五味太郎的截破，真正的美術治療師、遊戲治療師、話劇治療師、睡眠治療師等等得使出當家本領，務要跟那些魚目混珠的“大師”劃清界線。說實話，大人那裏能夠辨真鑑假？莫不被真假專家團團圍著，聽他們高呼：信我啦！ 五味太郎細閱雜誌《幼稚園綜合指南》，某某幼稚園聲稱重視孩子創造力、個性和感性。五味太郎卻發現這所幼稚園本身根本缺乏創造力、個性和感性。一些大人認真地說謊話，一些大人信以為真，結果又是苦了孩子。
例證三：大人愛管閒事 日本學校旅行遠足，為免「出現貧富縣殊，損害孩子的自尊心」， 規定學生只能帶200日圓以內的食物。大人不相信，孩子是慷慨大方，樂於分享。 還有，學校要對學生的身高進行排列，天天宣佈，年年公佈：「你最矮。」「你的身高排在第16位。」不用排列，誰高誰矮人人一清二楚的。大人愛排列，因為他們愛規管愛秩序？這回孩子的自尊心嘛，不再是問題。大人真是矛盾的生物。 我問兒子：「在學校集隊時，你排什麼位置」 兒子說：「第三。」
我連忙給他打預防針：「嗯，暑假過後，排在你前面的小豆丁，可能Ah-Li-Ba-Ba長高好多。那麼，你要站在前頭了。」「媽媽，到時我會跟隔離行女生比高。話你知，我班有兩個女孩子生得特別矮，我不會是全班最矮的一個啩？」兒子還有一絲盼望。
例證四：大人愛標準答案 五味太郎說，日本孩子閱讀後，一定要寫感想。寫感想一定要寫“激動的淚水”“感動”“正確”。孩子其他活動，大人也是如此要求。所以，孩子跳大繩不再是遊戲，游泳不再是運動，唱歌不再是唱歌，跳舞不再是跳舞……全是為老師為學校爭光爭面子。 我發現兒子上了三年級後，再不願意填寫閱讀報告，更十萬個不願意網上閱讀，他完全不熱衷拿閱讀金章獎，多項可以儲績分功分奪大獎的活動，他一於好少理。學期終，他竟然拿得七個績分，真是莫名其妙，我們鼓勵孩子將績分捐奉出去，成全有潛質的同學奪獎（據孩子說：約50分得銅獎、70分得銀獎、90分以上得金獎）。作文時，孩子卻懂得書寫標準公式化的行貨。幸好感性的他，偶有神來一筆，點綴套裝式的習作。
例證五：大人愛大事張揚 在低分的試卷上，日本老師故意用紅筆寫下大大個分數，然後在分數之下畫一條橫線，務求讓全體同學知道這個事實。大人相信競爭理論——競爭有助提高孩子上進的力量、發揮潛能。五味太郎指出，現實生活中，大部分勝利者得意忘形，失敗者垂頭喪氣。大人只是造成“強”的孩子欺負“弱”的孩子。他相信：「只要取消教育機構，欺淩現象即可根除。」 我想起中學年代，教預科班英文科的老師是英國人，他跟日本老師很相似。首先他打分異常嚴厲，絕不賣大包。他還有一絕招，就是在Grade的旁邊，用五顏六色的筆加上minus、多個感嘆號和問號，舉個例子： D- - ? - !!! 。天呀！我們嘔心瀝血的習作，連一個實實在在的 D- 也拿不到，多失敗。派發試卷時，老師是由高分開始唱名，靜候的一刻，真的難受。畢業多年，有些同學仔約法三章: 回憶校園往事，絕不能提起那英文老師的名字。他，只會教人想起那些無地自容的苦日子。但也要說實話，今天我們的英文水平，不過不失，老師兩年的教導是不能抹煞。 今天，名校家長朋友告訴我：「阿仔上的中學，派發試卷時，首先全班站立。老師從最高分的同學開始唱名，同學走上前接試卷，返回座位坐下來…」 嘩！手法較我年代的老師更上一層樓，烏啦啦！ 我發現不少香港學校，學期總成績的高低不單只作全班全級名次排列，還有分科式的排列。孩子知道自己的中文科是全班第29名全級第124名，電腦科是全班第35名全級第107名……競爭理論於日本於香港，大行其道，深受大人捧場，且愈演愈烈。
例證六：海盜是學校創辦人 有關學校的源起，我只知道兩個說法。一、 學校是工業革命的產品。老闆設立學校，要求學校如同他們的工廠，產出有價值的貨品（畢業生），賺取利潤。二、 學校的組織是仿效軍事組織，上級指揮下級，下級服從上級，學生嚴守紀律規章，集體先於個人。 若不是出現學生人口大幅下降，孩子變得異常矜貴。我相信不少香港學校的運作，依然如同軍隊。至於第一個「學校即工廠」說法，仍然生效。只不過今天學校的老闆非常注重客戶（家長和學生）的要求，經營萬二分小心，否則遭市場淘汰。 五味太郎查考學校的源起，得到一個很有趣的答案： 學校是北歐一帶海盜，為了培訓新血/接班人而設的組織。換句話說，組織要強大，要不時增加力量，個體得接受強化訓練。個體是為組織而存在。組織是至高無上的。學校就是對個體進行強化訓練的場所。 海盜是開創學校的祖先爺！？五味太郎是相信的。怪不得他大女兒于高中一決定退學，二女兒初中二決定退學，他不置可否，默然接受。他說： 「我的兩個女兒早已長大，正無拘無束地為自己喜歡的工作而忙碌，既未受到因退學而造成的不良影響……」 五味太郎是個開明的爸爸，這點性格跟他的爸爸倒很相似。五味太郎憶述童年時候，爸爸看見他重覆抄寫漢子，跟他說： 「不如用複印紙寫吧！」1950年代，有這樣思想的爸爸，可不簡單。 五味太郎其他的論述，也很值得我們這代香港大人三思。例如：他批評大人為了在學校掛國旗唱國歌的事，正反兩大陣營爭吵不已，彼此叫嚷都是為了孩子的好，卻沒有大人好好正視孩子的存在，聽聽孩子的意願。他又指出，大人一味怪責孩子沉迷電子遊戲，卻不理解現今的世界，真的「沒有比玩遊戲機更有趣的事」，後者才是真正的問題。 他詮釋現代義務教育的法例，更是教人耳目一新。 「所有的國民均承擔讓自己所監護的子女接受普通教育之義務。（這點，相信讀者都很熟識，重要的是下一句演繹）也就是說，孩子想學習時，他有接受與他的智力水準相對的教育之權利。」 義務教育的實施，並不是統一監固某個年齡組別的孩子于學校建築物裏若干年期。義務教育的實施，依據憲法精神，首先應是尊重孩子的意願（孩子想學習時），同時大人有責任給孩子提供「與他的智力水準相對的教育」。 我們認真落實憲法，很多大人孩子的問題根本不會發生。 從以上的分享，讀者覺得五味太郎是個怎麼樣的大人？前衛？反建制？他，的而且確，是鼓吹孩子們應針對教育體制大聲呐喊： 「把寶貴的時間還給我！」
五味太郎（代紅譯）（2005）《大人問題》臺北：漢湘文化事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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