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ch ×
Hunter
Chapter 11:真相×承諾×考試結束
古拿比加扶起莉雅，在他們前方的、原本插上謎之劍(古拿比加正手執謎之劍)的石柱，突然向後移開，露出一道向下的大理石樓梯。
「那即是......」莉雅滿臉迷惑地說。
「要我們走下去，亦即是塔底。」古拿比加托着下巴說。
「為什麼？」
「忘了？我們剛來到迷宮殿塔的時候呢...那段詩句......」古拿比加提醒莉雅說。
「呀！是呀！『尋找謎之劍，所有人都可離開』......這我都可忘卻，真是的......」莉雅現在連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而且一直迴避著古拿比加的視線。
「走吧，莉雅！」古拿比加帶著莉雅走下樓梯。
一路上，二人都沒說過一句話。莉雅望著古拿比加的背影，使她更心緒不寧：古拿比加的最著緊，是我？有這個可能嗎？他一向視為族人報仇是他的第ニ生命......但是，謎之劍，又如何解釋？
想着想着，二人已都到達了塔底，見到還在運作的計時器，才知道考試時限還剩下半天多些。而塔底大堂內，就只有他們二人。他們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二人繼續沈默不語。
古拿比加開始感到心中忐忑不安，見莉雅一直迴避自己，又想起莉雅有事要告訴自己，便硬著頭皮說：「莉雅......妳，是否.......」
「是呀，我是有事要告訴你。」不等古拿比加問完，莉雅便答說。
「究竟是......」突然，古拿比加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感到莉雅似乎想向他講出她從前瞞住他的事。
「古拿比加．康奈爾。」莉雅泠泠地說：「是你的全名，對吧？」
古拿比加坐直身子，並本能地抓緊手中的謎之劍，用一種戒備的語氣說：「為什麼妳會知道的？妳從前，根本不認識我。」
「事實上，我是認識你的，古拿比加。」莉雅抬起頭，堅定地注視着古拿比加說。
「是小琳。」古拿比加說：「妳是認識我那個音樂天才妹妹：琳．康奈爾的，是嗎？」
「咦？怎麼你會......」莉雅驚訝地說。古拿比加則指着莉雅頭上的髮夾。莉雅把髮夾拿下，交給古拿比加，說：「這髮夾......你見過？」
古拿比加接過髮夾，對莉雅露出罕見而温暖的笑容，說：「沒錯，我在古魯達族被滅的前一年見過。那時候，我從小琳口中知道她的筆友是叫作莉雅．嘉蘭斯，是這髮夾的主人。但那次之後，我再也沒見過這個女孩來探望小琳；髮夾的事，就更是忘記了。但在Lester交還這個給妳後，便勾起了我對妳的零星記憶。」
「噢，是的。」莉雅說：「我親身到古魯達族的村子探望小琳，就只有那一次。是的，探望小琳的一年後，我便收到那壞消息。」
「妳怎麼會......在那發生後，起碼......起碼半年後才有外界的人知道的......」古拿比加驚訝地說。
「是小琳告訴我的，」莉雅凝重地說：「而小琳，就是我那個『過身的朋友』。」
「什麼？那有可能的？」古拿比加感到非常混亂，但仍鎮定地說：「小琳她......是我親手將她......」
「將她埋葬，還一邊埋，一邊發下重誓，一定要報仇。是嗎？」莉雅說。
古拿比加給嚇得站起來，瞪大雙眼，指着莉雅說：「這些事，妳怎麼會知道的！快說！妳究竟，有什麼目的！」他把手中的謎之劍捉得更緊了。但是，他詫異地發現，莉雅居然哭了。
「我究竟，有什麼目的？！」莉雅抬起頭，用一種可說是既傷心又憤怒的複雜眼神望著古拿比加。又說：「古拿比加......你居然說我是有什麼目的？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在小琳墳前說的那番話，是有多傷她的心嗎，古拿比加？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在你族人墳前說的那番話，是有多傷他們的心嗎？
「是小琳的幽靈來找我，將事實告訴我，我才敢相信......相信.....相信你會去報仇。那是我的占卜。在收到那壞消息後，我有預感，在村子中有個生還者。而這個生還者，便是小琳那個理智而泠靜的哥哥：古拿比加．康奈爾。但占卜結果是......」
「我一定要報仇。」古拿比加低聲說。
「是的。沒錯，是的。」莉雅說：「而小琳來的目的是：阻止你去報仇！」
「不可能......」
古拿比加停下來，莉雅剛才的那番話，像回音一樣，在古拿比加耳朵中響個不停，重複，重複，又重複；而時間則像被停頓一樣，古拿比加的腦海中有一大堆零星記憶在高速旋轉......
「但是你的身手也不錯呀！真不愧是古魯達族的後人」
......是小琳，所以莉雅就知道我......
「因為......一些巧合...」
......是古魯達族的後人......
「...一定有機會......向你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她知道我是古魯達族的後人的事？......
「<與我常在>是一個朋友教我的...」
...朋友？<與我常在>？是小琳，<與我常在>是小琳教莉雅唱的！
「...我可以不回答嗎？還未是時候告訴你呢...當時候來到，我自然會告訴你...」
...難道，現在才是時候？...
「放心，莉雅。我會等到妳肯自願告訴我為止的」
...我說過這話嗎？呀！我究竟在做什麼？怎麼我會...莉雅！...
「...為了一個好朋友，一個已過身的朋友...」
......過身的朋友，真的是小琳嗎？...
「古拿比加！」
莉雅出其不意的叫了古拿比加一聲。在古拿比加看來，就猶如從連場混亂的夢中醒來一樣；他跌坐下來，嘆一口氣，說：「也許...也許，妳說的是真的......呀！莉雅！這...這個......」
莉雅掏出海神石，交給古拿比加，說：「你將這個，掛在小琳墳墓上，是嗎？」
這樣一來，古拿比加真的相信了。他真的相信莉雅是小琳的朋友了，真的相信是小琳要莉雅阻止自己去報仇的，真的相信了.......看著在閃閃發光的海神石，古拿比加突然心中一痛。瞄瞄那正在擦乾眼淚的莉雅，那種憐惜的感覺又突然湧上心來，我究竟在做什麼？他想：為什麼我會這樣心痛？照理說，她這樣根本與我無關，無論如何，報仇，是我必做之事！是誰都𣎴可改變的！
雖然古拿比加是這樣對自己說，但是，在內心深處，古拿比加卻開始動搖了。然而，在思緒從高速旋轉中沈殿下來後，古拿比加突然感到，事實並非是「小琳要莉雅去阻止自己報仇」這般簡單。在小琳之外，似乎還有一個甚至是多個更重要的原因，促使莉雅去盡力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這個並非主因，是嗎？」古拿比加問。莉雅抬起頭來。
「啥主因？」莉雅說。
「除了這是妳對小琳的承諾外，應還有更重要的原因的，是嗎？」古拿比加注視着莉雅說。
「不。沒有！」
「沒有？」古拿比加說：「莉雅，請告訴我，妳一定還有更重要的原因的！」
「沒有！沒有！沒有~~~！」莉雅大叫道。在塔底大堂內響起陣陣迴音。
也許...莉雅是不能接受，報仇之事是誰都𣎴可改變的事實呢......古拿比加想着，又開口說：「好吧！妳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妳......若要我不報仇，亦不是不可能的。」
「什麼？」
「我可以跟妳打個賭。」
「打賭？打什麼賭？」
「若妳可以找到第二個仍然活在世上的古魯達族人，我不報仇。」古拿比加深知他自己已是最後一位古魯達族人，所以才會下這個賭注；而且亦可讓莉雅心服口服地放棄。
「真的？」莉雅說：「你確定？」但在莉雅心中，卻認為古拿比加是輸定的。「你可要當心呀，古拿比加。莉雅可不是個普通的女巫呀！」莉雅笑說。這個突如其來的笑容，使古拿比加原本沈重的心情放鬆了不少。彷彿看見莉雅的笑容，便萬事足矣。咦？他想：為什麼我會感到放鬆了？
莉雅抹乾眼淚，露出如陽光般美麗燦爛的笑容，望著同樣露出微笑的古拿比加，突然感到臉上發熱。想起之前聽到的心聲，不禁再次感到不可思議：他真的會只是因為我或這賭注而不報仇嗎？更何況....他是否真的放下了？只為我？
***
二人繼續沈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塔底大堂開始出現別的考生，但始終不見小岡和基路亞。二人開始感到擔心。
「他們會不會是被困在迷宮內呢？」古拿比加憂心地說。
「不會吧？他們......我相信他們一定可以過關的。」雖然口中是這樣說，但莉雅己感到憂心忡忡了。
「古拿比加~~莉雅~~......」突然，在遠處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
「莉雅！這把聲音是......」古拿比加抓緊莉雅的手腕說。
「應該是吧....」莉雅斜睨古拿比加說。
接著，又傳來第二把聲音：「等等呀！小岡......」
「是小岡和基路亞！」古拿比加和莉雅大叫道。古拿比加興奮的拉着莉雅走向聲音的來源，那是一道活門。
「我們稍等吧！」古拿比加笑道。
「是！」莉雅點頭說。
那兩個小孩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迫近，二人的心情便越緊張，因為時間只剩下三分鐘。
「快一點呀......」二人不約而同地喃道。聽着小岡和基路亞的喘氣聲漸漸向他們移近，莉雅瞄瞄計時器，不禁心跳加速。
兩個小孩子的腳步聲突然停下，接著傳出他們用力將活門推開的聲音。「呀~~~~~~~」小岡和基路亞的身影越來越清楚，最後，古拿比加和莉雅見到兩個熟悉的小孩臉孔出現在他倆眼前。
「幹嘛那麼遲......」莉雅撲向小岡，古拿比加則扶起基路亞。
「好累呀~~古拿比加，莉雅，我們......」小岡喃道，還未說完，便倒頭在莉雅懷中熟睡了。
「哈~哈~成功了......」基路亞也接著在古拿比加懷中熟睡了。
「怎麼了，這兩個過度活躍的小孩也會累的......」古拿比加笑說。語音剛落，計時器也停止運作了。Lester突然憑空出現。
「我宣佈，Hunter Exam的迷宮殿塔考試，結束了！」Lester用給魔法放大了的超大嗓門說：「共有10人通過！同時，我代表獵人委員會宣佈，今年的Hunter
Exam亦完滿結束了！」
「結束了？怎麼是這樣快的呢......」古拿比加說。
莉雅環視其他考生，再望望筋疲力盡的小岡和基路亞，笑道：「恐怕只有我們才會這樣想的......Lester可不是個温和的考官呢！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給其他考生的考試必定是......」
「比登天要難。」在莉雅說這話的時候，又有一把聲音說。
「Lester？」莉雅轉頭，見Lester己來到她跟前。
「你呀，人家考生都是麻瓜來罷了。不需要用你從前的愚人玩意來測試他們吧？」莉雅斜睨Lester說。
「那才是Hunter Exam嘛！來吧！我們該去乘飛船的了，去取大家的獵人執照。」Lester說着，領着眾考生走出迷宮殿塔。
莉雅露出一副「真是敗給你」的表情，用魔法把小岡飄浮在空中，跟着Lester走了。古拿比加又感到有壓力了。
「擔心呀，古拿比加？」突然，古拿比加身後傳來一把女聲。
「什麼......銀兒小姐？」那是銀兒。「除了報仇外，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說着，抱起基路亞。
「你可以拔起謎之劍的真正原因，你真的不自知？」銀兒問。順手拾去地上的謎之劍。
「什麼真的假的，總之莉雅沒有在考試中長眠便行了。」古拿比加望著莉雅的背影說。
「都給說了，還是不肯承認......」銀兒搖搖頭說。丟下一頭霧水的古拿比加走向莉雅。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