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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退出
黑暗的房裡,除了電視所發出的微弱聲音外,就只有剛那無奈的嘆息聲。
躺在寬敞的床上,剛呆看著電視裡正在播放的影像。
電視正在播放的,是上星期所錄影的『堂本兄弟』;看著畫面裡光一不自覺而表露的甜
蜜笑容,剛的心就一直往下沉下去。
看到光一跟粉雪之間的親和氣氛,讓他的妒意完全表現出來。
錄影時的吐嘈,令光一跟他之間的感情出了不好的預兆。為了防止跟光一之間的友情惡
化,剛強行跟月要了一星期的假讓自己反省反省。
因此,他就這樣一個人待在家裡了。
完全隔絕了跟月和事務所的聯絡,剛就連光一也完全不聯絡。
他知道現在的光一正埋首在他即將再次開鑼的舞台劇裡,而這個時候的粉雪,亦必定在
他的身邊。
【剛!】走近幾天來都懶洋洋的剛,健次郎用口咬著他的褲腳。
發現健次郎走進房裡,剛從床上坐了起來。撫著健次郎的頭兒,剛寵溺地說:「怎麼了
?肚子餓了嗎?」
順著剛撫摸的手勢,健次郎抬頭看著他:「汪!」【粉雪呢?小剛!】
微微笑著,像是感受到健次郎的意識,剛回答著他的話:「你想念粉雪嗎?」搖了搖頭
:「她以後也不會再來這兒的了。」
「汪汪!」【為什麼?】爬上剛的腳上,健次郎追著他的解釋。
把健次郎抱上床上,剛抱著牠說:「我們分開了……她以後都不會來的了……」
【笨主人!】一口咬上剛的手,健次郎反常地傷害他。
「痛!」捏住被健次郎咬傷的地方,剛呆看著舉止反常的牠:「你做什麼咬我?很痛!
」
逃離剛原本的懷抱,健次郎站得遠遠的看著他:「汪!汪!」【活該!這麼好的女孩也
放棄,你沒得救了!】
「健次郎!」下床抓住牠,剛準備教訓不聽話的健次郎!
避開剛伸過來的手,健次郎立即離開睡房去。
跟著健次郎離開睡房,剛追著牠的腳步來到廚房門口;對剛輕叫了幾聲,健次郎用前腳
踏了地板數下。
【記得這裡嗎?你和粉雪抱抱的地方啦!】
走近健次郎,剛放下握住手腕的手抱著牠:「你還記得嗎?」記得那個由健次郎策劃的
接吻計劃……
「汪……」安撫著剛低落的心情,健次郎完全明白他的難處。上一次的山口事件,亦令
剛失落了一陣子。
可是今次不同的是,粉雪並不像山口那樣完全得不到牠的歡心;健次郎反而十分喜歡笑
容跟剛一樣可愛的她。
「我真的好喜歡她啊!可是……」放開健次郎,剛淚眼汪汪的看著牠:「我帶不到幸福
給她……完成不行……」
「汪……」咐和著剛的話,健次郎又輕叫了幾聲。
牠明白剛的性格,他對音樂的熱誠,比什麼都看得更重要;要是沒有了喜多川那個大靠
山,他或許永遠都不能再接觸音樂的了。
喜多川那個變態的男人,一定會用盡各種方法整死剛!
可是這樣下去,剛不就是永遠得不到幸福嗎?
不行!
逃開剛的懷抱,健次郎走到客廳去。
「健次郎!」看著健次郎離開的方向,剛又跟著牠站起來,走回客廳去。
跑到放置雜誌的地方,健次郎拚命把架裡的雜誌全倒下來。
走到客廳裡,看到健次郎的舉動,剛不明所以的問:「健次郎,你在找什麼?找皮球嗎
?」
【不是啦!我在找光一的照片!】翻咬著雜誌,健次郎用牠微弱的力量盡力找。
蹲在健次郎身邊,剛看著牠那辛苦的舉動,終於不忍的對牠說:「你要看什麼嗎?我來
替你翻吧!」
坐在健次郎的身邊,剛把牠口咬的雜誌拿上手,一頁一頁的揭著。
【謝啦!小剛!】興奮的叫了幾聲,健次郎感謝剛明白牠的一切。
一頁一頁的揭著,剛疑惑地問:「你到底想看什麼啊?」
聚精會神地對著雜誌上的圖,健次郎仔細地查看著;在剛揭了數十頁之後,終於讓牠看
到光一的照片了。
一腳踏在光一的照片上,健次郎連忙向剛叫著:「汪!汪!」【是光一!光一啦!】
拉開健次郎的腳,剛的著照片上的人:「光一?你想見光一嗎?」
「汪!」【不是啦!】突然周圍轉著,健次郎找尋著下一個目標。
拉著看似不安的牠,剛低頭撫著健次郎的頭道:「光一不會來的啦!他現在在忙舞台劇
啊!」
甩開剛的手,健次郎一腳跑到電話旁。
「健次郎!」開始有點不耐煩,剛皺著眉頭說:「別再玩了,我好累!」
【這個!】一口把電話咬下來,健次郎對著剛狂叫:「汪!汪!汪!」【打電話給光一
說清楚!把粉雪搶回來!】
厭煩地站起來,剛拾起掉在地上的電話責罵著:「我不是說過不可以玩電話的嗎?健次
郎你竟然這麼壞!不聽我的話了!」
「汪!」【打給光一說清楚啦!笨主人!】抬頭看著高大的剛,健次郎心急得不停亂叫
。
凝望著手上的電話,剛似是感覺到健次郎的意識一樣;光一……電話……
看來他還是要跟光一好好的談一談。
把電話放回原位,剛蹲下來對健次郎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的確……我不能一世逃
避著光一……」微笑了一下,剛撫著健次郎的頭說:「我去劇場找光一說清楚。」
【好耶!】高興得爬在剛的身上,健次郎不停的舔著他的臉。
「好啦!好啦!健次郎乖乖。」把健次郎拉開,剛微笑著說:「那你乖乖在家裡等我回
來啊!」
「汪!」【是!】
☆ ☆ ☆
劇場內的所有人,都為著明天再次開鑼的舞台劇而緊密採排著。
而這次的主辦人光一,亦顯得更為落力!
看著他這些天辛苦的練習,粉雪也感受到他的一腔熱誠;拿著水和毛巾站在台下,她認
真的看著他和傑尼斯們的表演。
雖然已經看了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會給她一些驚喜。
他們的確是天生的表演者啊!
每一個都不容忽視。
「大家休息一下!」完結了最後一部的練習,光一示意大家去休息。
從台上跳下來,光一剛好在粉雪的身前落地;接過她手上的水,連忙灌了幾口。
「啊!好舒服!」舒坦地笑,光一完全沉醉在冷水灌進喉嚨的快感。
用毛巾替光一抹著汗水,粉雪甜蜜地笑著:「你還真像小孩子!」
搶過粉雪手上的毛巾,光一一把抹在她的臉上:「對啦!小孩子才可以這樣玩啊!」
「不要!」躲著光一伸過來的毛巾,粉雪跟他一起嬉戲著:「好臭啊!」
「臭?」瞪著大眼看著粉雪,光一抓住她的手攬住了她:「就讓妳嘗嘗啦!」然後把毛
巾掩著她的鼻子去。
抓住光一的手,粉雪掙扎著離開:「不要!我不要啦!」
「哈哈!看妳還敢不敢說我小孩子!」終於放開粉雪,光一撐著腰笑說。
深吸了幾口氣,粉雪怒瞪著得意忘形的他罵:「你太過份了!」
「嗯?」瞇著眼,光一用眼神問粉雪是不是想再玩一次。
看到光一那整裝待發的眼神,立即搖著頭道:「好啦!不玩啦!我認輸就是了!」
「這才是。」拍拍她的頭,光一把毛巾放在粉雪的頭上:「小朋友……」
「光一!」拉下頭上的毛巾,粉雪瞪著逃走的光一:「你別走!」
追著他,粉雪完全投入在光一所製造的遊戲裡。而身邊的傑尼斯們,亦都見怪不怪了。
「來!追到的就給妳打!」哈哈地笑,光一以自己的跑步速度輕易取勝。
喘著氣,粉雪停下來猛地吸氣。
雖然這些天都是這樣的過,但她還是不習慣跑步!太辛苦了!
氣順了之後,正當粉雪想起步再追時,一不小心便撞上身邊擦過的工作人員;腳步一個
不穩,整個竟然向後倒。
幸好撞到的那個工作人員眼明手快,一手扶住了她,讓她不至於跌得四腳朝天,羞家啊
!
「沒事吧!」扶定了她,工作人員擔心地問。
搖搖頭,粉雪回過神說:「沒事,謝謝。」
「嗯,小心一點啦!」放開粉雪的手,工作人員便拾起掉在地上的東西離開去。
因為聽到粉雪的尖叫聲,光一趕緊跑了過去:「怎麼了?」
抬頭看著光一,粉雪微笑著道:「沒事,剛剛只是差點跌倒而已。」
「是啊!沒事了吧!」撫著她的頭,光一憂心地問。
「沒事啦!」環視了四周,粉雪嘆著氣說:「我看還是不要再玩了,這裡太多工作人員
了,被大家看到會不好意思。」
也跟著望了一眼,光一同意地點點頭:「那我們去吃個飯吧,飯盒已經送來了。」
「嗯。」跟著光一走著,粉雪任光一牽著她。
遠遠看著二人親切的模樣,剛的心就一直抽痛著。
說真的,他並不想看到那樣的情況;就算是自己把粉雪讓給光一也好,他都不希望二人
有這樣親密的一刻。
轉身離開,剛忘了此行的目的。
原本他是想來跟光一說清楚對粉雪的感情,可是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的了。
既然二人已有了不錯的發展,他又何必摻一腳?
「剛!」看到出現在這裡的人,月顯得有點訝異。她沒記錯的話,剛應該是在休假中;
那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月姐。」停在原地等待月走近,剛微笑著說。
走到他面前,月疑惑地問:「你怎麼在這裡?來找光一嗎?」
無奈地點點頭,剛回答了月的問話。
「那見到光一了嗎?他應該還在裡面採排啊。」看了看裡面的情況,月又重回望著剛。
「我知道,我見到。」
「進去吧,逃避是件不好的事啊!」拉著剛的手,月強行把他拉入。
知道月的話沒說錯,剛也任由她帶著他進去。
「一會見到他們,你要先問好啊!免得大家都尷尬。」提醒著剛,月希望他和光一的關
係能夠軟化。
「嗯。」答應月的話,剛自顧自的點頭。
還沒走進劇場,月突然在剛的前面停了下來。一頭撞上月的背後,剛抬頭看著月所看著
的方向。
回頭望著剛的臉,月的不詳預感立時湧出來。
剛慘白的臉色讓她後悔,她不該把正想離開的他拉回來的!
拿開粉雪臉上的飯粒,光一笑著說:「妳想留下來做宵夜嗎!」
臉色因為動作而紅起來,粉雪一手推開他罵:「你幹什麼啦!」
「小孩子……」把剛才拾獲的飯進嘴裡,光一傻傻地笑著。
「剛!」驚叫著向二人走去的剛,月連忙追上去。
聽到月的聲音,正在嬉笑的光一和粉雪一同望向往二人走來的人。疑惑似的站起來,光
一把手上的飯盒放下走到剛的面前:「你怎麼來了?」
停在光一的面前,剛冷冷一笑:「你當然不想我來了!」
然後二話不說,一拳揮往光一的臉上!
「光一!」看到被打的光一,粉雪立即把手上的飯下,跑到二人身邊:「停手!」
跟著粉雪一起走過去,月拉開怒氣衝天的剛:「剛!冷靜一點!」
扶起倒在地上的光一,粉雪憂心地看著他臉上的傷勢:「沒事吧?」
搖搖頭,光一以手背抹掉口角的血跡:「剛!你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怒瞪著毫無悔意的光一,剛的火氣又再次上升。
拉緊氣勢十足的剛,月大聲喝罵著:「堂本剛!你不想活了是嗎?」
望著抓住自己的月,剛才發現自己的不慎行為。抬頭看向扶著光一的粉雪,她臉上的驚
恐讓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大事。
知道剛已經冷靜下來,月轉移對著光一和粉雪說:「粉雪,妳帶光一去擦藥。我好像看
到他的腳扭傷了。」
「嗯。」點點頭,粉雪望著光一說:「那我和你去擦個藥吧。」
點個頭,光一沒再理會理性反常的剛,而跟著粉雪走進休息室去。
看著二人離開之後,月和著全場的人說:「剛剛的事要是有半句流傳出去!你們全部都
要接受處分,聽到沒有?」
「是!」不敢得罪月,所有工作人員和傑尼斯們都紛紛點頭示好。
皺著眉頭,月看著呆若木雞的剛。
她知道他是因為妒意才打光一,可是也不用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吧!就連粉雪也被他的
行動嚇倒了!
「剛!你知道自己今次犯了什麼錯嗎?」
低下頭,剛沒有回應月半句話。
嘆著氣,月拉著剛的手帶他離開劇場:「看來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立場,粉雪已經不屬
於你的了。這件事我一定要嚴厲處分!」
扶著光一坐在休息椅上,粉雪連忙把藥箱拿下來。
「月姐說你的腳扭傷了,是嗎?」把藥膏和繃帶拿出來,粉雪拉高光一的褲腳道。
「一點點啦!沒什麼大不了。」忍著痛,光一汗流浹背地說。
抬頭看著光一痛苦的臉,粉雪不忍地說:「明明是痛的還要死忍!你是想讓我不開心嗎
?」
「不是……不能怪誰啦!」
「剛為什麼要打你?」替光一擦著藥,粉雪自言自語地問。
凝視著粉雪擦藥的認真眼眸,光一誠實地吐出事實:「因為他在意妳。」
光一的話剛傳進耳裡,反射神經立即令蔣正濤驚愕的臉抬起來。
看著粉雪愕然的眼光,光一突然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一秒之後,光一離開她的唇瓣沉著地說:「剛在意妳,我更在意剛在意妳。」
說不出話來,粉雪被光一突如其來的吻愣住。
光一說的『剛在意她』,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 ☆ ☆
如月所想,剛打光一的事很快就傳到喜多川的耳裡。
在召見了剛之後,喜多川在他的坦白承認下,禁止了他的一切宣傳活動與演出;目的就
是要他反省自己所做的行為。
因此……剛亦開始自暴自棄起來。
不過,喜多川的禁止期只維持了兩個多星期。原因就是剛的演唱會在即,他需要時間準
備和採排。
重新投入工作的剛,向月要求增加自己的工作時間。
為了不讓剛過於辛苦而影響他的表演,在月向他查明原因之後,她只讓剛增長採排的時
間,讓他能夠在音樂中發洩他的情緒。
音樂的世界,就是剛令自己沉醉的唯一地方。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夠盡情發洩他對粉雪
的所有愛。
每天彈著自己深愛的結他,剛一首一首的把他深刻的感情匯聚於歌曲裡,連帶把他想說
的話也填進悲哀的歌曲裡。
聽著剛新錄的單曲,月不知不覺被他的感情所感動。
從沒聽過這麼憂傷的歌聲,剛是天生的歌唱者;配上音樂的他,令他閃閃發光。
音樂把他襯托得更Super Star!
「剛!夠了。」阻止了剛放盡的感情,月在台下猛拍著台板警示他。
抬頭看著驚惶的月,剛夾雜著汗水與淚的臉讓她害怕。
剛投入的情緒令她愕然,月只知道粉雪對他的影響很大;剛的一切感情已經完成匯聚進
他的聲音裡,這樣唱下去,她怕剛有朝一日會聲帶受損。
「你想失聲嗎?現在只是採排而已,這麼賣力到開唱那天你的聲帶會受不了的!」
「對不起……」剛聲音嘶啞地道,明顯地聽到已經有些影響。
把水樽拋給剛,月嚴謹地說:「立即去休息!今天到此為止!」
「嗯。」打開樽蓋,剛把冰涼的水灌進肚裡去。
或許他真的是太投入了,竟然忘我的在演唱,聲音也快被他唱破了。
步伐緩慢的走下台,剛看著一直站在台邊的光一。
與剛對望著,光一責罵著道:「你是想我內疚還是想月姐內疚?聲音變成這樣開唱那天
怎麼辦?」
「我沒事。」越過光一的身邊,剛完全不理會他。
「剛!」拉住逃避自己的他,光一生氣地道:「那你是想讓粉雪內疚了吧是!」
一手揮走光一的手,剛狠狠瞪著他:「別在我面前提起她!」說罷便離開舞台。
「為什麼?你是怕了粉雪嗎?」跟在剛的後面,光一決不就這樣放過他。
他要剛對他說出真心話!
在剛打他那一刻開始,光一才清楚明白他對粉雪的鍾愛程度;既然這麼在意她,為何又
要將她拋棄?
「剛!」
「夠了!」突然轉身停下來,剛望著光一窮追不捨的臉說:「我已經把她給忘了,你還
想說什麼?」
「忘了的話你會寫出這樣的歌嗎?」走到音響效果的控制地方,光一把月給他的光碟放
進去光碟盆裡:「這樣的歌,是因為你忘了她才寫的嗎?」
剛充滿感情的聲音響徹整個演唱場地,被光一揭露的情感竟然絲毫無損的在聚人耳裡迴
旋。
「我一聽就知道了,這根本就是在說你和粉雪的事!」走近剛,光一望著他閃爍的眼眸
:「你一早就決定放棄她了,早在社長召見我們的時候……」
默不作聲的靜聽著那把悲哀的歌聲,光一等待著歌曲的最後一段。
『愛メ見失ゲサウネよ時代ク 街パ求バサゆペモク 自分メ守ベ生わサゆゑ時代ク
クろヘアガУсЁユゎ 愛メ刻パよ傷コゆギベパエペモクんジ 痛ノクんゾ忘ホギゑスゆ
モク
(這是一個迷失了愛的時代 連城市街頭都在尋找 這是一個必須自我保護而活下去的
時代 所以說靈魂 刻劃愛情
儘管有時會受傷害 但唯有痛的感覺 是不想忘記)』
苦笑了數聲,光一搖著頭道:「好一個『痛ノクんゾ忘ホギゑスゆモク(但唯有痛的感
覺 是不想忘記)』!」目光對上剛沉重的眼眸:「難道就只有你一個在痛嗎?」
抽起剛的衣領,光一忿忿不平的喊:「我們的痛都是因為你的懦弱呀!為什麼你就不能
讓自己誠實一點!」
任光一這樣抓著自己,剛沒有反駁過他一句話。
因為剛知道,自己的軟弱的確傷害到太多的人了。月姐、光一、粉雪……甚至是以前的
山口,都因為他的軟弱而受到極大的傷害。
可是……他還能怎麼樣?
自己的力量是這麼的微不足道,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去保護大家。
受傷害的事,是那麼的逼不得已……他……是控制不了的!
放開沉默不語的剛,光一徹下他的憤怒說:「粉雪要走了。她告訴我……她已經訂了後
天的機票回香港去。如果你還是在乎她的話,就去跟她說清楚吧。」
低下頭離開場館,光一連看不再看剛一眼。
他要這樣整自己也沒辦法,他已經不想再理他了!
就算自己多喜愛粉雪,她注定是不會因為自己而留下的了;只要他一天留在日本,她都
不會再回來了。
☆ ☆ ☆
坐在月家的客廳裡,月和粉雪一直沉默著。
她已經把離開的事告知了光一,現在只是欠月而已。
「真的要走了嗎?」望著粉雪,月對於她的決定感到突然。
點點頭,粉雪平靜地道:「是時候的了,光一的舞台劇都完結了,而且妳不是已經請到
新人了嗎?」
「可是……妳不看剛的演出了嗎?延後一天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在剛開唱的晚上
走?」
抬起臉,粉雪緊皺著眉說:「我怕自己會不捨……」
「妳知道嗎?剛為了妳差點把聲音喊破……他需要妳的支持。」把剛差點破聲的事告知
她,月希望粉雪能夠留下來觀看剛為她而投入的表演。
心臟顫抖地跳動,粉雪吞下喉間那不忍的口水道:「月姐!我求求妳別再跟我提起剛了
!他現在的一切都會令我痛心啊!我不想再聽關於他的事了!」
「粉雪!」
「不要再說了……我受夠了……」
沒有人明白她的心情,在她要走的時候,卻要不斷地提起那個令她心痛的人!到底當初
迫二人分開的目的走那去了?
看著痛苦的她,月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二人現在的痛苦,有一半是出於她的手;要是當時她有替二人爭取些什麼,或許剛和粉
雪都不會愛得那麼辛苦。
沈寂的客廳突然響起清脆的電話聲,接起響徹全屋的電話,月沈痛的聲音緩緩響起:「
喂,天童宅。」
「月姐!大件事了!」秋山純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邊緊張兮兮地叫著。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在場館和剛一起採排的嗎?」聲音調整過來,月溫柔
地問。
望著冷汗直流的剛,秋山純憂心地道:「剛前輩他……失聲了!」
「失聲?」驚惶失措的大喊,月被秋山純的話嚇倒。
坐在一旁的粉雪也因為月的話而驚嚇著。
失聲?是誰失聲?
「怎麼會這樣?」追問著,月一點也不明白剛怎樣失聲。
「剛前輩在演唱『街』的中途,聲音突然出不到……我們現在很擔心他。」把剛失聲的
過程告知月,秋山純擔心得緊皺著眉頭。
望著臉色變得蒼白的粉雪,月接著問:「剛呢?」
「前輩走了,我們不知道他走那去了……」
「該死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呀!」
重重的關門聲驚醒了月,這時候的她才發現粉雪早已不知所縱。
怎麼可能忘得了……痛苦的感情,不是說忘就可以忘得了的呀!
「月姐!」叫喚住月,秋山因為聽到電話傳來的聲音而緊張著。
把心情回復在經紀人的狀況,月沉著氣道:「你們先回家去吧,剛那方面我會辦的了,
不用擔心。」
「是。」
掛上電話,月無能為力地呆坐在客廳裡。
剛的事,她已經沒能力理了。現在能安撫他的人,就只有粉雪一個而已。
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一切事情吧。
☆ ☆ ☆
飛快地來到剛的家,粉雪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屋裡。
看到闖入屋裡的人是粉雪,健次郎興高采烈地跑到她的身邊:「汪!」
蹲下身撫著圍在身邊健次郎,粉雪緊張兮兮地問:「健次郎,你的主人呢?」
「汪!」搖著尾巴,健次郎走到睡房門口。【小剛在裡面啦,粉雪!】
跟著健次郎來到剛的房間,粉雪看著捲曲在床上的人;心裡的痛感立即湧上,令她變得
眼淚汪汪。
走近剛的床邊,粉雪蹲在床沿撫著捲曲起來的剛:「剛……」
身體不由得顫抖一下,剛任由粉雪撫慰著他。
「剛……」終於忍不住哭起來,粉雪跪在床沿痛哭失聲。
這個不是她想看到的剛啊!不是啊!
聽到身邊哭泣不斷的聲音,剛亦從床上走下來。坐在粉雪的身邊,剛拉著她的手聲音嘶
啞地說:「粉雪……」
「剛……你的聲音……」緊緊瞪著他消瘦的臉頰,粉雪痛心起來。
輕撫著她臉上的淚痕,剛心力交瘁的緊擁著她。這個真實的她,他想了多少個晚上?
二人緊緊擁抱著,在他們的空間裡,擁抱代表了一切的可能、一切的無奈;已經不能確
定有將來的感情,對他們來說太沉重、太痛苦了!
可是,又有什麼人能夠真正的感受到他們那深刻的感情?
從剛的歌聲裡,感受得到嗎?
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