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rizon
幕二十
瑤(瑤&琴心)
深藍色的眼眸，反映出一抹血紅。
終於，淡紅的唇，揚起一抹笑靨。
『要是死了，被血所清洗，會變得乾淨吧？』
抬起頭，看見純白的大理石天花板上的點點紅痕，陶醉其中。
別人只以為她是自殺。
對，只是非常單純的自殺。
「別死，心颻！」
熟悉的聲音，她知道。
可是她沒有睜開眼睛也無意睜開眼睛，
只是一直單純地依偎著那份暖和的體溫…
嗯，她見到了，那一如以往的白色天國。
突兀地，心颻覺得，那並不是讓人心安的白，
而是，像死神那光滑的臉蛋泛起的死白。
那死白是迎接她的。
所以，她也張開雙手用力的擁抱。
身上遮掩的布滑落，胸口上，是猙獰的爪痕。
縱橫著的紅褐爪痕中，只見一個丟棄不了的記號…
蔚然的天空，下著細細的花雨。
蒼白的銀髮，映著紅紅的桃花，泛起點點淡紅。
閤起眼眸，嘴角擒住一個笑顏，倚著脆弱的枝幹…
「噯，看我那麼久了，你還不出來嗎？」
「竟然讓你發現呢，雪代緣。」
嘻笑著，從枝椏間探出頭來。
「我是艾莉西亞。初次見面，你好。」
身穿著淡粉紅色的內褂，披著一件鑲有珍珠的披風，
她從枝椏間躍下，足尖輕點，惹得早已落定的塵埃冉冉飄昇。
被稱為雪代緣的男子，只是久久沒有言語，一直看著眼前的女子。
那悅目的金髮，賞心的紫眸…
「妳…跟桃花不太合襯呢。不對嗎？
因為，妳應該是含有劇毒的美艷紅花啊。」
「因為，世界上總有甘心喝下毒藥的人，
所以，我才還在綻放著。
雖然，這會奪人生命，那也沒辦法吧。
毒總是非常非常霸道啊。」
塗上藍紫色的唇膏，亮麗的笑起來。
「可是，今次這毒是向著你的，被害的，也只是別人呀。」
「妳…想毒殺誰？散發劇毒的可怕魔鬼。」
輕步移近，揚起手提起她的下頷…
那是一個致命的吻。
「人生，就像一張網。
你想被誰罩著呢？你想罩著誰呢？
可是，那卻不由得你選擇。」
金色的瞳，透著不可知的深邃，到底深到哪呢？
就算一輩子看著那雙眸，也不可能測量得到。
「那不是過份無奈嗎？」
叼著一根滲著薄荷味道的草，
男子臥在草地上，看著無月的星空。
「對啊。」
輕輕側頭，墨綠色的髮，流瀉一地。
「就算是神，任何的神，也不會知道那張網，要伸延到哪裡。
對了，有聽過，楚國的祭神樂曲嗎？什麼大司命少司命的，根本沒有存在過。」
半晌，男子沒有接話，
只是突兀地從臥著的草地躍起，雙眼緊緊的盯著她。
「可是，妳不是存在著嗎？玥。」
「我是說神哪。」
淡然一笑，「我不是神。我只是織網的人。」
從草地站起，玥藤掃了一下綠色裙子上的草。
「妳要到哪去？」
男子驚訝地看著她。
「把網織完啊！」
回眸一笑，「晚點見，左之。」
「晚點見。」
揮著縛滿繃帶的手，
看著在黑黑的夜中、墨綠的身影遠去，
他才揭開那張虛假的微笑，閤上那滲著落寞的眸。
「『晚點見』…會再見吧？玥藤。」
在濃重的黑暗之下，不費吹灰之力的撥開那層層的黑暗。
他的臉上，乏著一層光華。淡淡的藍，被黑色所襯托。
尋覓著，他眼中所認定的不滅。
追求著，他所背定的生存方式。
風呼嘯著，他想起了。
當初透著一絲憐憫的瞳子。
那一雙如夜晚無月的黑眸。
從黑暗中活過來的孩子啊。
你不是人不是神也不是魔。
只是非常純粹的存在。
只是非常純粹為自己所想的存在。
你所想的，是什麼？
『回去吧。回去吧。回去找那個，你應該痛恨，卻深深深深愛著的人。』
藍色的臉孔，黑色的唇，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他曉得應該回到哪裡。當然，他可以到任何地方。
把裹著頭的黑色帽子整理一下，「還是回去吧。」
「心颻怎樣了？」
「她重傷…程況『比較』嚴重。」
穿著白色醫生袍的寒風，從無菌設施中走出來。
「好像是關乎本人意願，她身體被破壞的細胞不能復原。」
「那即是怎樣？」
劍.琴玈弓蹙起眉問。
他從來沒有聽過這種事…
所有天使的身體任何細胞，
要是被外物傷害，都會自動修復呀。
就像是，不被允許死亡似的，
一直一直的再生，一次一次的死去。
「……不知道。」
寒風非常坦率的說。
「這是從沒有過的案例。」
「那麼，妳有什麼對策呢？」
看著低頭沉思的寒風，
一直伴著劍的凱儀不禁插口問。
「還沒有。」
非常快速的回答。
「現在只能把她安置在無菌設施之中…
可是，問題是血還是一直止不住，用最原始的止血方式還是不行。」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
突破僵持的緘默，天化步入無菌設施之中。
在無夜的國度，在無暗的房間。
她臥在她不想待的地方，沉沉的睡著。
耳際迴響著潺潺的水聲，還有，吵耳的叫嚷聲。
呀，天國，從前沒有那麼吵的吧。
雖然熱鬧，可是從沒有那麼多的爭辯聲。
靜一下吧。好想躍起這樣說。
只是，她還是沉沉的睡著。
身邊一直都是冷冷的。
可是，突兀地，溫暖起來。
好像被什麼強而有力的，擒住了。
那樣熟悉的感覺。
「颻…快點醒來吧…」
沙啞的聲音，是他。
心颻的眼皮顫動了一下。
我不是應該死了的嗎？
「我不想看到妳這樣的表情…」
「我想看妳微笑的臉…」
「不想看到妳哭泣…」
「更不想妳死…」
好像有什麼，濕濕的，沾上了臉頰。
I want to have a dream with you，後記
想死的感覺。
為什麼琴心可以像瘋子似的寫一大堆呢？
明明快會考的是她不是瑤，為什麼好像瑤比她還忙？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每次的人物對照表都一堆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最後——瑤想問，梨薰，你真的要配左之嗎？
(瑤看到的時候，楞了一下，因為『冷』有兩位…|||||)
人物對照表：
心颻.琴玈弓=琴心(十六歲)
艾利西亞 席維爾=香織(十九歲)
冷.玥藤=梨薰(十七歲)
劍.琴玈弓=劍心
凱儀.琴玈弓=琴心現實中的一個朋友(十五歲)
(待續)
續下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