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rizon
幕六
瑤(瑤&琴心)
「……」
眩瑤依舊一臉冷漠地看著這齣無聊的喜劇。
其實她是想笑得要緊。
可是，場合不允許吧？
其實真的可笑得要緊。
兩個凡人，其實也不算是凡人的皇帝、寵妃在金碧輝煌的羅緞椅子上坐著。
而殿下，則有兩名可笑的人。
也不是，其實可笑的只有一人。
可是實在可笑。
天藍色服飾的女郎，半躲在柱後，明顯是已被發覺，只是還靠著柱子自欺欺人。
而坐在大殿上的『女子』更是可笑萬分。
黑緞短髮，鼻子上的刀疤，明顯不是女兒之身。
可是卻身穿女子之裝！
而且，繁複的頭飾更像纏人的八爪魚，緊緊的纏附在男子的頭上。
「妳是？」
半躲在殿中大樑柱之後的心颻，發現了飄在空中的眩。
注視著那深近至黑的咖啡色翅膀，立即就可把她與墮天使劃上等號。
「…心颻•琴玈弓？」
看著對方天藍色的頭髮，立即就可以斷定。
「那，在大殿上的『美人』可是伊甸園的守護者之一，天化吧？」
天化聽到了叫喚，立即就把纏繞在頭上久久不去的頭飾給甩掉。
立即入眼的，是心颻驚恐的眼神，以及在大殿上飛翔的墮天使。
而皇帝和寵妃，如今卻如凡人旁觀者，在一邊曉有興味地觀戰。
「是眩瑤吧？」
「猜對了。」微微一笑，給他個激賞。
纖指一動，使他們如縛線娃娃。
散發著光華的鋼索緊緊地纏繞。
「風刃。」
原本結結實實的蜘蛛網，被低聲嬌哼所破。
沒有給予反擊的空餘，立即又輕喚︰「水鳥。」
水從空氣中凝聚，心颻鳳眉輕蹙。
雖然這招式可以把敵人攻破，可是，力量是她消費不起的。
水化成鳥，向眩衝去。
眩眼看躲不及、手中又沒有可以轉成音調的事物…
她只閉起眼睛，像努力接受命運。
卻見水鳥驀地停滯下來，像水凝冱一樣。
從殿外轉來一連串魅惑的音律。
驅著兩支白翅膀，明明是天界的人，為何要幫助『所謂邪道』？
「眩瑤，我引導妳發動了時間魔法，已經沒事了。」
夢珣微微一笑，收起她那賽雪的翅膀。
「謝謝。」
想必是『師傅』喚她來的吧？眩瑤如是想。
「告訴我，妳會是地獄那邊，還是天堂那邊？」
難得地收起笑靨，難得地認真——其實她時時刻刻也是認真的。
只是別人看不出來。
心颻的『時間』並沒有停止下來。
她也發動了時間魔法。用她剩餘的力量。
也用時間魔法所偷來的時間，慢慢用治療之術把自己的力量回復。
時間魔法，在一個時代中，本應只有一個人懂得使用。
也本應只有一個人有資格使用。
『受咀咒的孩子』。
「為什麼這樣問？」
沒有直接回答，瑤反問。
「答應我，只要妳屬於地獄，我就會幫助妳。」
那樣誠懇的眼神，那樣真切的話語。
真不像夢珣所會擁有。
「讓我變成像你這般，好不好？」
無神的暗瞳，反映在殘月的腦袋中。
應該憐惜？應該摧殘？
前者，似乎比較像『人』。
後者，似乎才不違妖之道。
現在的他，好像異常矛盾。
其實他可以一手殺掉這個麻人的孩子。
其實他可以吸吮這個美麗孩子的鮮血。
只是他都沒有。
只是持續談話。
「為什麼想要變成『像我這樣』？」
冷淡地問。
手背隱隱作痛。
嘯和湘，想要傳達什麼。
可是礙於有別人在，所以不能發言。
「那樣，我才比較接近『生存』的本質。」
變成妖怪，比較接受生存？
一直在想，變成人類，才算是生存。
難道不是嗎？他錯了？
不對。
那是劣根性。
「你真的想要？」
殘月再次慎重地問。
對著一個嚴肅的孩子慎思，很奇怪的場面。
「是的。」
言之鑿鑿，可是，始終只是孩子的聲音罷了。
可是，大人所謂〝I am old, you're young. I am right, you're
wrong.〞又真的對嗎？
大家都在認為自己是對的…
最後，可能大家都是錯。
「trying trying in youself, couses stain stay away…」
哼著L'Arc~en~Ciel的歌，打掃著髒亂的家。
「真是的，怎麼才幾個月沒回來，就亂成這個樣兒了？」
秀眉輕蹙，拿著掃帚的她、身穿黑衣，活像女巫。
可是，當然不是騙小孩的女巫。
反之，是實實在在，永遠存活的不死幽靈。
一不少心，絆倒地面上的書藉，葬身書海了。
「太乙！快點出來啊，不然我可要把你的實驗品丟到垃圾箱囉。」
再次從書海中爬出來，她終於見到太乙了。
「多久不見了？你就會用這樣的亂葬崗來歡迎我。」
抿著薄唇，看著眼前及肩短髮的身影。
當看到他，她又生不起氣來了。
「不要氣啦，琉璃。」
太乙小心翼翼地把實驗品移開之後，才騰出一個空間給琉璃坐下。
「妳也很久沒回到地獄了。就不要這樣黑著口面囉，地獄太多冷面『神』了。」
其實也不可以用『回到』這個字眼兒。
因為，琉璃根本不曾屬於地獄。
她是漂移於人間與地獄的種族。
「是的。」
可是，她沒有挑他的錯話。
望著他，琉璃只不禁輕笑。
那樣孩子氣。
「妳也很久沒有會妳的『丈夫』啦！」
把她輕盈白晢的身軀移近，冰冷唇瓣的接觸，並不如我們所想的冷峻。
雨雪•人散•後記.
呵，瑤在去旅行前也給它趕個一篇出來耶，還算好人了吧？
(其實是旅行回來之後，行程排得密密的...能不能開電腦寫稿還成問題。)
琉璃姊出場了耶~
琉璃姊萬歲~(瑤最愛琉璃姊了說。)
可是有愧於心呢，好像弄得琉璃姊是一個家庭主婦似的。
(把妳改為吸血鬼，也是瑤對妳的冒瀆…對不起啊…T^T)
平時琉璃是流居於人間，只偶爾到地獄去逛逛。(大半是為了太乙…)
所以嘛...殘月(珊)的問題，也要琉璃來解決呢！
人物對照表：
眩瑤=瑤(十六歲)
心颻.琴玈弓=琴心(十六歲)
諸葛夢珣=Helen(十四歲)
殘月=珊(二十四歲)
琉璃•克勞帝亞=琉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