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ece Of Heaven〔幕五—掙扎與淚〕
琴心
若真的能時光倒流,
我希望……
自己能竭盡全力保護妳。
我不希望讓妳受到任何傷害,
也不願意看到妳悲傷的眼淚。
不想讓妳掙扎、徘徊於痛苦之中……
公元210年,花街,皦霜樓--
皦霜,意思是清白的霜雪。
但試問,甫一踏足這個地方,有哪個女孩兒是能保持清白之身走出去的?
一切,不容去想,也不必去想。
因為,這兒是一個名叫……青樓的地方。
身為老闆娘的年大娘,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不禁動起氣來:「妳這死丫頭!妳是否要把我所有的客人都給趕走了不成!?」
但是,她眼前的女孩也不甘示弱:「我不要!為甚麼我一定要去接客了不成!?」
「……」人稱鬼之娘的年大娘,看到這強硬的小女孩——風奕琴,不禁有點暈眩。
反抗的女孩她可是見過不少,但像她那麼強硬的,她鬼之娘可是頭一遭遇到。
平常的女孩只會哭哭啼啼,不久後便會就範。
但這女孩可不是這麼簡單!
為了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她竟拿著剪刀去接客。預備在必要時,來個玉石俱焚。
那次還好發現的早,不然她的皦霜樓可能會就此關門大吉。
所以,她不得不提防這小丫頭。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來個懷柔政策!
年大娘故意放柔聲音,故作平和的說:「奕琴,妳先聽我說……」她一邊說,一邊捉著奕琴的手:「既然已經踏進了這門檻,無論有多難受,妳也必須接受命運的,妳明白嗎?」
她——風奕琴,在心裡可真的不同意她的說法數百萬次。
試問,口長在妳鬼之娘的臉上,妳要說甚麼也行吧?
一個才十五歲的女孩,妳也不放過,妳這種毫無人性道德的豺狼所說的話,我有需要聽嗎?
身為官宦之女,卻因漢獻帝聽信貪官的讒言,而判她滿門抄斬!
雖然她因出外遊玩而逃過了大難,但卻因此失去容身之所。
就在奕琴陷入絕境的時候,她碰上這個鬼之娘。
現在自己更淪為妓女……
但是,除了這裡,她還有哪兒可當容身之所?
只消走出這兒,她便是一個通輯犯,被輯捕後便興師問罪、立日處斬!
天啊……你到底想要我怎樣活下去……?
「……」只是沉默,沒有任何回應。
看她這個樣子,可能真的需要一點時間去想吧?
不過,她一定不敢離開這兒。
年大娘走到房門前,一邊踏出房間一邊向奕琴說:「妳就好好的想一下,半個時辰後我便將妳掛牌,正式接客。……妳最好認真想一下,妳到底要保持妳的清白,還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天化為難的向土行孫說道:「鼴鼠,還是不要吧!那種煙花之地不適合我的。」
土行孫卻是泰然自若,且對天化笑說:「你就不要這樣嘛!我今天好不容易才撇掉那個麻煩女人溜出來的,你就當作是為自己復活慶祝,也為我得到短暫自由慶祝嘛!」
「你真是的……」天化用手按著自己的前額,感到無限頭痛。
〝真不明白蟬玉她到底喜歡這隻鼴鼠甚麼……其實蟬玉也不錯啊,也真的不明白鼴鼠到底討厭她甚麼……都已經是夫妻了,卻老是一副不認真的樣子……〞
自他復活後,他開始對這些問題有所答案。
只是因為喜歡,所以變成愛。
只是在意對方,所以願意等待。
因為,愛是不需要理由的。
只是……自己的愛到底在哪兒呢?
也許,老天是喜歡作弄他吧!
復活了以後,他一個親人也沒有,就是天祥也已經死掉了。
到底,他是為誰而活呢?
「好了,我陪你去就是了。」天化笑說著。
土行孫用力的拍了拍天化的背,朗聲笑道:「這才是男子漢嘛!而且,你可能會在那兒找到意中人呢!」
意中人……我黃天化會喜歡那些臉上施滿脂粉、故作媚態、放浪至極的女人嗎?
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隨便你怎麼說吧。」在這時候,他閉上了眼睛,任由土行孫暢所欲言。
對啊,因為腳已踏在這所甚麼霜樓的門檻了。
「兩位客官請稍待,今天我們有新的姑娘掛牌呢!一會兒她便會下來彈琴的了。」年大娘笑臉盈盈的向天化和土行孫介紹她的『新貨品』。
在旁的天化表現得一臉沒趣,可土行孫卻滿有興味的問:「喔!她叫甚麼名字?」
「她叫颿舲,馬上就下來的了,請等一下。」年大娘說罷,便上樓去『請』她的姑娘下來。
颿舲,是她為奕琴取的名字。
終於,奕琴還是下來了。
土行孫拉著天化的手臂,興奮的說著:「看!天化,這女的雖然還是小孩子,但還長得不賴嘛!」
「啊?是嗎……?」天化往樓閣上一看,看到那個略施脂粉的奕琴。
〝還不是跟那些女人一模一樣?只是脂粉沒那麼多……〞
坐在瑤琴前,奕琴已經沒有任何思想了。她把手放在琴上,一邊彈奏一邊唱著那首由自己所創作的歌……
〝風,今天還在吹著。
但是,四周是否依舊不變?
痛苦,卻沒有人理會。
魔鬼與天使的囈語,使人沉淪。
沉淪,再沉淪,永不休止。
讓所有人都沉睡,這纔是上天的恩典。
只有咒罵的人聲,這纔是生態的倫常。
只有悲哀的雨聲,這纔是人間的自然。
風飛千里萬無雲,
雨細若絲冷成雪。
割破心神的音調,今天還在不斷重覆……〞
「……!」聽到這樣的音調,天化不禁睜大了雙目。
他就從沒聽說過,會有妓女唱這種歌!這可是趕走客人的行為啊!
不過,這卻反映了那女孩的心情吧?
對啊!沒有人是會願意自甘墮落的。
她也是被迫的吧?
倏地,他聽到鄰桌的一個大胖子向年大娘說:「嬤嬤,拜託了,今晚我就要這女孩。」
這大胖子,一身誇張的富貴裝扮,散發著污穢的金光貴氣。
可能,新掛牌的姑娘要接這種令人難受的『貴客』也是常有的吧?
「好的,費大爺。」掩藏了不少的貪婪笑容,也是正常的反應吧?
一直在旁且沒作聲的土行孫,此時的神情卻認真起來:「天化,怎麼了?不必驚訝啊!她可是被號稱『鬼之娘』的年大娘啊,做事從不留情,特別是對不聽話的新姑娘們。」
「嗯?我沒有在意啊……」誰會對那種女孩在意呢?
儘管不是她自己願意的……
拿著剪刀的手,不停的顫抖著。奕琴用沙啞的聲音喊叫著:「你……你別過來啊!否則我便不客氣!」
很想叫自己就這樣認命,但是尊嚴和思想卻不容許。
為甚麼一定要堅持呢?
「喔……妳叫颿舲吧?不用緊張,我不會強迫妳的,先喝口茶吧!」這個費大爺可是不慌不忙,因為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反叛的『新貨品』。
奕琴狐疑地問:「不強迫我?」
「對啊,所以不用急。妳也累了吧?先來喝一口茶吧。」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將奉茶之手遞到奕琴的跟前。
面對這久違的禮待,奕琴顯得不知所措。她用雙手接過茶,抿著嘴笑道:「那麼,不好意思,謝謝了。」說罷,她便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在下一刻,她已感到自己逐漸失去知覺。
『碰!』
剛步出皦霜樓的天化,耳裡傳來了杯子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是那女孩嗎?……難道!〞
他的心裡傳來了不安的訊號。
天化不理會站在一旁顯得無限驚訝的土行孫,便一股勁兒衝進皦霜樓,並跑上樓去。
而被丟下了的土行孫,則呆呆的自言自語著:「真是的……剛才說自己對妓女沒興趣要離開,現在卻又捨不得離開了嗎?」
剛踢開了房門的天化,看到一個陷於半暈眩狀態的奕琴,和費大爺那正在將奕琴身上的衣服逐一脫掉的手。
「救……我……」奕琴以沙啞的聲音求救著,很明顯地,她已使不出一絲力氣了。
雖然他不想介入人間界的事,但是他真的對眼前所見之事動怒了:「你……你對她用了甚麼藥!?」
費大爺並沒有太驚訝,他只是無視天化的回答了一句:「我要幹甚麼,與你無關。小子,快給我滾。」
小子?他的歲數用這胖子十輩子的命也扺不回來呢!
只見天化把兩根鑽心釘擲出,剛好刷過費大爺的頭髮,並沒有傷及他。
但是,這個大胖子早已被那超出預計的動作嚇呆了。他只能呆呆的說道:「是……是……仙人?道士?」
天化抱起了半昏睡在床上的奕琴,並替她整理好了衣服:「我是誰也不要緊。總而言之,這女孩我是鐵定要帶走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年大娘,都被天化的舉動與身份嚇壞了,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掉。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土行孫,早已感到不耐煩了。他甫一看見天化走出來,便破口大罵著:「天化!你是怎麼搞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天化皺了皺眉,臉上卻掛著笑容:「對不起了啊!鼴鼠,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那我們快走吧!好嗎?」
看到他那樣子,土行孫也實在罵不下去了。他抓抓頭說:「好吧,快點。」
於是,兩人便消失於鬧市之中。
「天化,你打算怎處置這女孩?」
「嗯……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啊!就把她帶回基地去吧!」
就是這樣,一切開始了。
也是悲哀命運的開始……
「嗯……?」天化睜開了雙眼,原來自己竟倚在窗邊睡著了。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
再次閉上雙目,天化回憶著那時候發生的事情。
還清楚明白地記得,自他救了她回中國的舊有藏身基地後,她便得了一場大病,那時候可是快要把他給嚇壞了。
不過,為甚麼自己會在那時候去救奕琴的呢?
可能,是因為感到自己跟她擁有相同命運吧?
只是,現在還有需要去想這個嗎?
應該,是毋須再去細想這個的吧?
一切,也已經過去了……
只是,惡夢仍然繼續……
在此時此刻,一切仍然寧靜。
但在瞬間,這寧靜已被奕琴的驚喊聲劃破:
「快……快來人啊!!玳魅姐她……!!」
〝發生甚麼事了嗎!?〞
沒有遲疑,天化舉步便向聲音的來源處——廚房跑去。
可以的話,我想永遠保護妳的笑容。
讓妳永遠快樂開懷地笑著……
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保護妳。
一小時前,望夢飛翔--
數人正圍桌而坐,似是在商議重大事件甚麼的。
海棠輕輕的皺著眉頭,向各人發出了她的疑問:「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玳魅姐最近都穿一些寬鬆的衣服?」
「對啊……」夢珣一邊沉吟,一邊回想著最近玳魅每天所穿的衣服,便點點頭的贊同:「玳魅姐她最近真是有點奇怪,就連吃東西的習慣都改變了。」
寒滅拿出了一堆堆的食物出來,丟在桌上,瞇起了半邊眼睛,邪笑說道:「她最近都在吃這些東西呢~~」
「嗯?」各人滿臉狐疑地看著桌子上的食物。
被寒滅丟在桌上的,都是一些甚麼華梅、酸薑、蕎頭、嘉應子等等的酸吃。
星旭的臉在瞬間扭曲起來,他不置可否的問道:「都是一些酸的食物……?難道玳魅姐她……懷孕了?」
直到現在也沒有發出一言的多瑪此時卻笑了起來:「怎麼!?難道吃酸東西的人都是懷孕了!?那麼,我豈不懷孕了數千年!?」說罷,她把一片酸菜放進口裡。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多瑪姐……」海棠和夢珣說著說著,臉上隱隱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
〝如果是真的,也難怪玳魅姐她會不說出來的……〞
〝已經不想再讓噩夢重演了……〞
一次已經足夠……
「……」此時,多瑪也把她剛才那嬉笑的態度收起來,變得認真了。她輕拍著海棠和夢珣兩人的肩膀,開懷笑說:「放心吧,師叔和楓姐都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呢!」
寒滅閉目一笑,輕輕說道:「說的也是。」
在圍桌中唯一的男子——星旭突然轉身向奕琴說道:「好了,奕琴。平常我老是擔當密探的角色,這次該換妳了。」
一直坐在席中卻心神彷彿的奕琴,此時才被星旭的話喚了魂魄回來。她像是不太明白狀況,抬頭向星旭露出滿臉不解的神情:「呃……?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你們剛才在說甚麼?」
根本不用細意去聽,也知道他們是有甚麼疑問的吧?
想不到,那麼竭力去保密,他們還是察覺到了……
乍看奕琴臉上發青,星旭倒是有點擔心了。他輕搖著奕琴的肩膀,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妳是怎麼了?沒甚麼大礙吧?」
害怕被他看出真心,奕琴立刻輕輕甩開星旭的手,倉徨地回答著他:「沒……我沒甚麼。對了,你們是想知道玳魅姐是否懷孕了吧?我去替你們問她好了……那麼,我先去做晚飯了……」
說罷,只見她以那有點紊亂的腳步走向廚房。頭也沒有轉回來一下,像是拒絕所有人、所有話傳進她的內心。
可以的話,她想將一切都永遠保密。
可以的話,她想將一切都永遠忘記。
可以的話,她想像楓姐那樣永遠沉淪……
望夢飛翔,終南殿--
漩京靜靜地看著那個裝有紫色溶劑,並且放有伯邑考身軀的玻璃容器。
此時此地,是望夢飛翔最寧靜的一個地方。
游京的肩上靠著一隻可愛的生物,名叫映梨。映梨是一隻胖胖的,身體呈天藍色的生物藥,也就是Biogicin Z的進化版,外型也大有不同。
雲中子走到實驗室中,看到自己的徒弟又在發呆,便向她笑說:「怎麼了?漩京,又在發呆了?」
被叫喚的漩京立刻便回過神來,她轉身回應著雲中子:「沒有啊,師傅。只是……伯邑考他何時會甦醒過來?」
「我就知道妳會問這個問題的了……」雲中子走下樓梯,並步近漩京:「放心吧,由於將他身內的骨都變成了仙人骨,所以要花一點時間。不過,只是再需要一點時間,你們便可以永遠都不分開了。」
被雲中子這麼一說,漩京立刻發出了抗議的聲音。她紅著臉,小聲的反駁著:「師傅啊……人家才沒有……才沒有那樣想呢!」
平素便已知道自己的徒弟容易害羞,雲中子也不再作弄她了:「好了,我也只是說說,別那麼認真好嗎?」
「……」漩京看了雲中子一眼,知道他已無意作弄自己後,便把頭靠在容器上。她閉上雙目,溫柔地微笑著:「伯邑考,你快點醒來吧……」
六年以來,她一直都在等待他的再度甦醒。
打從遇到他以後,她才有了生存的目標……
〝放心吧,漩京妳並不是一個人的。最少,有我這一個人需要妳啊!所以,妳一定要給自己信心,不可以向命運認輸、低頭的。知道嗎?〞
明白了,所以請你快點醒來吧……
我一直一直也會等待你,直到永遠……
即使從前只有一天的相聚時間,也不要緊。
因為,我們還有未來。
望夢飛翔--
在大家還是圍桌而坐時,燃燈和龍吉公主便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之中。
甫一看龍吉公主到來,星旭便一陣忙亂的走上前,並半點責罵的說:「龍吉,妳怎麼可以跑到這兒來的呢!?萬一身體不能適應怎麼辦啊!?妳應該乖乖地留在崑崙山2的啊!」
從前好不容易才能保住她的性命,萬一現在有個甚麼閃失豈不前功盡廢了?
但是,試想一下。若沒有充份的準備,燃燈有可能會讓他這同父異母的姐姐來人間嗎?
眾人沒有理會星旭的行動,只是往燃燈的身上一瞄。
寒滅毫不猶豫地問著:「怎麼了?這次預備了多少個崑崙的氧氣筒?」
「呃?」被寒滅這麼一說,星旭才回過神來,看著燃燈。
「……」燃燈從身後拿出了一裝東西,在內的全是一筒筒從崑崙上空吸取的氧氣:「一百二十五個。」
聽到燃燈的回答,星旭終於安下了心來:「原來你們是想合起來整我嘛……」
龍吉公主嫣然一笑,並溫柔地摸了摸星旭的臉:「就別生氣好了嘛。對了,剛才我和燃燈來的時候,看到奕琴呢……」
「啊?那有甚麼不妥當的?」星旭不解的看著龍吉公主。
她是住在這兒的嘛!看到她有甚麼奇怪的?
「嗯……」把捉著星旭臉蛋的雙手挪開,龍吉公主臉上露出一絲隱憂:「她臉色發青,你們是不是說錯甚麼了……?」
各人卻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只是睜著眼睛、張著嘴巴的說:「啊?」
東京,大街--
永遠都是那麼繁華,不會有一刻寧靜的大街,今天依舊還是有著熙來攘往的人們。
要讓自己不感寂寞,只有跟他們一起沉淪吧?
閃著華麗且刺眼的光芒,人們都在這兒慢性自殺。
不是嗎?這樣只會逐漸將自己的心毀掉。
但是,人就是喜歡為了得到短暫的歡樂,而自欺欺人。
即使毀掉自己也不覺婉惜,那就是現代人。
在這兒,也有一個追求快樂而不顧後果的人。
托起那雪白粉嫩的下巴,嫻凝眩便帶點狂野的吻了下去。
被他吻住的女人,是一個長有絕世美貌的傾國美人。
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得到,這個女人是三千多年前的人吧?
是的,她是殷商時的末代皇后——蘇妲己。
也該說是,她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吧?已經將身份都搞混了。
此時此刻,她只是想從地底裡出來活動一下罷了。
「怎樣?今晚有興趣當我的對手嗎?我可是男女不拘的。」凝眩摸了摸妲己細緻的臉龐,帶點逃逗的語氣向她問道。
妲己瞇起了半邊眼睛,邪笑著:「好啊,沒問題。」
反正她已經玩膩男人了,選他作最後一個對手也不錯。
以後,她要只愛女人,除非自己有一天厭倦了女人。
「那走吧。」凝眩把錢擱在桌上,便抱著妲己的腰離開。
「嗯~~」沒有反抗,妲己只是乖巧地把頭顱靠在凝眩的身上。
已經沒有必要再去重蹈覆轍了……
就這樣結束好了……
「……」一直坐在一旁的Yohji將凝眩和妲己由相識以至離開時的所有片段都映進眼簾。
〝世上真的有可能存在那麼漂亮的女人嗎?〞
他始終於感到不能置信。
看到他呆望著出口處,在他懷中的女人開始不滿的嗔道:「怎麼了啊!?你是不滿我嗎!?」
Yohji立刻便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當然不是啦,妳可別誤會嘛,小美人。」說罷,他便不理會對方是否反抗,便迅速的吻了下去。
還是別管人家那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嘛!
否則,今晚可能會吊不成馬子了。
望夢飛翔--
太公望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那個抱膝、並縮坐在床邊一角的楓。
「……」他的眼神是傷痛的,他的神情是緊繃的。就是自己想說甚麼,他也已經不記得了。
但是,他仍想再喚一次她的名字:「楓……」
自己也清楚明白,她是不會給自己任何回應的,但是就死心不息地想一試。
只要能夠令妳恢復過來,就是要我陪上性命也可以。
我是真的……真的希望能竭盡全力來保護妳……
「……」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冷冷的一張臉。
「呼……」太公望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無奈而溫柔的微笑:「好了,我不會勉強妳的。但希望妳記著這一點,我會永遠等妳的……」
抬著那空洞的雙眸,楓寧靜地看著太公望那慢性清減起來的臉。
他是望嗎?那個真的是自己的丈夫?
為甚麼開朗的他,臉上會露出這種悲苦的微笑?
好不容易,她發出了一聲低喚:「望……」
「嗯!?怎麼了?楓。」等待了長久的時間,現在終於得到她一點的回應,太公望不由得興奮起來。
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安詳地端視著他的臉。
「楓……」即使再得不到任何回應,但只有一瞬的喘息空間,他也已經滿足了。
突然,他聽到了奕琴的驚呼,令他立刻從思緒中清醒過來:
「快……快來人啊!!玳魅姐她……!!」
〝發生甚麼事了嗎……?〞
他站起了身子,一邊走出房門,一邊向楓笑道:「我去看看他們做甚麼,等一下再回來看妳,楓。」
「……」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想回來……
只是,我……不想再陷入噩夢的深淵了……
望夢飛翔,廚房--
「是嗎?他們已經開始察覺了啊……?」玳魅看著站在身旁一邊切菜,一邊流露著擔憂之色的奕琴。
放下菜刀,奕琴以一臉認真的神情向玳魅說道:「這個……玳魅姐,看來我們不能隱瞞下去了,要怎麼辦?」
「那個嘛……」玳魅顯得有點為難。難道真的要說出來嗎?她可不能不顧及太公望的心情啊!
就在這時候,奕琴手忙腳亂的拿起鍋子的蓋,並叫痛的說:「糟了,玳魅姐,快幫忙關掉啊!」
原來,她們只顧著談話,都把鍋子裡的食物煮得過熟了!
「啊……是……」玳魅按了按煤氣爐的按鈕,把爐給關掉了。突然,她跪倒了在地上,似是在抽搐著:「嗚……」
奕琴緊張地把蓋子放在一旁,立刻察看玳魅:「玳魅姐,玳魅姐,妳怎麼了!?」
「奕琴,我……」顫著聲音,玳魅一邊喘氣,一邊痛苦地看著奕琴的臉。
「怎麼了……」奕琴在說此話的同時,忽然感到跪到地上的裙子濕了。她倏地看向地面,只見到地上有一灘水。
水?是自玳魅姐身上流出的?
……
是羊水!?
看著玳魅痛苦的神情,奕琴終於明白過來了!
她拉開了嗓門,吶聲大喊:「快……快來人啊!!玳魅姐她……!!」
眾人站在望夢飛翔特設的手術室前,臉上流露著擔憂與疑惑的神色。
而身為玳魅丈夫的太乙,當然也已經進去幫忙了。
不然,也不知道那另一個輔助醫生——雲中子會否用Biogicin Z的菌絲來捆死他的妻子。
只見各人都圍在奕琴的身旁,以不同語氣向她問著話:
「玳魅姐她到底怎麼了!?」
「她是否生病了!?」
「還是受傷了!?」
天化看到一臉緊張的奕琴,便立刻為她說起話來:「你們啊……別那樣喋喋不休的,你們要她該怎麼回答你們啊?」
「……是臨盆了吧?」只有燃燈一個人如此冷靜地作出了結論。
「呃……!?」太公望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燃燈,然後將視線集中在奕琴的身上,似是希望能在她身上找尋出一個答案。
稍微抬頭看著太公望那複雜的神情及疑惑的眼神,奕琴立刻便把頭再低下來。
已經沒有辦法再隱瞞下去了吧?
反正當手術室的燈熄滅了後,一切也會真相大白的。
那麼,就先給他們一個心理準備吧。
「嗯……」奕琴把低等幾近不能再低的頭點了一下,平靜地回答:「沒錯,玳魅姐她現在的確是在分娩了。」
海棠詫異地問道:「那麼,她現在懷孕多久了?奕琴妳是在甚麼時候知道的!?」
看著海棠那天真而精緻的臉,彷如天上無邪的仙子,奕琴也不忍心欺騙她了……
「她現在懷孕將近九個月,而我是在三個月前左右知道的。對不起,一直瞞著大家。我有點累了,先休息了,晚安。」說罷,她便走向自己的房間。
「……」太公望站在原地,呆上了好一會兒,便突然一個箭步的離開了望夢飛翔。
楊戩只感到一陣旋風掠過他的跟前,一臉疑惑的問道:「師叔他到底是怎麼了……?」
多瑪簡單而直接地回答了他:「不知道。」
十六小時後--
儘管感到如何緊張,但睡意還是依稀覆蓋在每個人的臉上。
但是,望夢飛翔的一群人始終沒有睡下來,反倒是滿臉緊張的看著手術室前的燈,祈求玳魅母子平安。
倏地,手術室中傳出了新生命努力吶喊的聲音:「哇……哇……」
各人立刻把那繃著的一張臉化作笑顏,既感動又高興。
海棠一邊抹著淚水,一邊抖著聲音笑說著:「是……是女孩兒呢!」
「嗯,妳不要哭吧。現在她們母女平安了,不是很好嗎?」老子拿著紙巾,輕輕為海棠拭著淚。
摟著普賢的夢珣,臉上可是哭笑難分的複雜表情:「太好了,太好了。」
「對啊……」普賢一邊溫柔地微笑,一邊安慰著懷中的淚人兒。
楊戩和多瑪則是甚麼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相視而笑。
但此時另一道聲音的響起令他們都回過神來!
新生命的哭聲,似乎變成了二重奏。
各人面面相覷,臉上都流露著驚訝之情。
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燈也滅了,步出者是抱著兩個初生嬰孩的太乙。
看著大家好奇而興奮的樣子,太乙只是淺笑著,並抱著兩個孩子為各人介紹:「這兩個是我和玳魅的孩子,這女孩叫Nozomi(望),而這男孩就叫風望。」
當大家還是弄不清狀況之際,太乙便像突然想起了甚麼事的回頭往手術室走去:「我要先回去了,不然不知道雲中子會否用他那些菌絲來捆死玳魅呢!」說罷,他便抱著Nozomi和風望往內走去。
大家呆上了好一會兒,才不約而同地作出了一個反應:「喔……?望?太公望師叔?」
在整個場地屬最冷靜的燃燈,此時為大家作出了一個結論:「好了,既然現在確定他們沒問題的話,大家都去睡覺吧。昨晚不單沒吃飯,大家也沒有睡過呢。」
大家像是被燃燈的話一言驚醒,異口同聲的說:「喔……對啊……」然後,大家都呈現出一副疲態,打起呵欠來了。
此時,床從手術室推出來,躺在床上的玳魅雖然疲倦。但仍抱著兩個孩子,面露喜悅的笑容。
各人都紛紛地上前恭賀及問好:
「玳魅姐,妳還好吧?」
「玳魅姐,恭喜妳啊,兩個孩子都很可愛呢!」
「太好了……恭喜妳啊,玳魅姐。」
聽著各人關懷的聲音,玳魅只是微笑答道:「謝謝你們,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那笑容,比任何天使、惡魔都美麗,似乎是母親專屬的笑容吧?
經過一番擾攘,望夢飛翔才靜了下來,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但是,有一個人卻從大門步入了這寧靜的空間。
放下了一袋接著一袋的東西,太公望疲憊已極的攤坐了在沙發上。
「呼……終於都買好了……」他滿足地閉上眼睛。
在他小睡的這段時間,他卻不知道有兩個人……不,應該是四個人在他妻子的房間中……
在玳魅休息完畢後,便拉著奕琴陪她到楓的房間去。
她也深深明白,只有奕琴一個人的說話能令楓有所反應。
於是,便由她抱著風望,由奕琴抱著Nozomi,一行四人的走到楓的房間去。
輕輕關上房門,奕琴便小心翼翼地抱著Nozomi,屈跪在楓的跟前,輕喚著她:「楓姐……」
她只希望能求得她一聲的回應。
輕輕的抬起頭,楓空洞地看著奕琴的雙眸,似是有著一點點的意識。
玳魅可是機不可失,一個箭步便趨前到楓的跟前,抱手上的風望交到楓手上,並氣也不喘一下地說上了這樣的一堆:「楓這兩個孩子是我和太乙的孩子啊他們是才剛出生的是龍鳳胎呢這個是弟弟風望而奕琴手上的那個則是姐姐Nozomi因為我實在沒有能力照顧兩個孩子啊所以我現在將他交給你和太公望照顧吧而且妳是他們的乾媽啊要好好對待照顧他呢好了我說完了就這樣吧。」
一刻的反抗機會也沒有,玳魅竟停也沒停便將這一堆話說了出來,就是在旁的奕琴也被嚇呆了。
倏地,奕琴似是被玳魅快速地拉出了房間去。
楓呆呆地看著懷中的小嬰孩——風望,並開始思索著玳魅剛才所說的話。
不斷地思索……
〝因為我實在沒有能力照顧兩個孩子啊……所以我現在將他交給你和太公望照顧吧……〞
交給你和太公望照顧吧!
甚麼……?
甚麼!?
想到這兒,楓突然睜大了雙目。
在這時候,風望用他的小手緊緊地扯著楓的衣袖,就像抓著母親一般。
「……!」沒有言語,楓只感到一陣驚訝,但在剎那間便化為一個溫和的微笑。
寧靜,卻很溫暖。
望夢飛翔,大廳--
玳魅和奕琴才剛走到了大廳,便看見睡熟的太公望躺在沙發上。
看著放於他身旁的一堆堆購物塑料膠袋,玳魅和奕琴都感到莫名奇妙。
因為,那個以節省為習慣的太公望竟然會到百貨公司買這麼多東西!?
難掩好奇,玳魅和奕琴終於走上前把那些東西看了一遍。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竟發現在袋子中的都是……
都是一些甚麼嬰兒衣服、紙尿片、奶粉、玩具等等的,而且還是男女俱備的。
看來嘛……太公望逛了一整晚,就是為兩個小孩子添置東西呢!
聽到「嚓、嚓」的塑料袋聲音,太公望倏地醒了過來。
他睜大了雙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便立刻咆哮道:「妳們在幹甚麼啊!?」
「怎麼?不能看嗎?」玳魅回過頭,臉上帶了些嘲弄的味道:「難道我不能看買給我的孩子們的東西嗎?」
太公望似乎是惱羞成怒了:「不是啊!誰說是買給妳的孩子……們?」他突然清醒了過來,看了看玳魅手上的孩子,不是只有一個嗎?
玳魅似是看穿了太公望的心意,立刻回答了他的疑問:「這孩子是姊姊,名叫Nozomi(望)。而弟弟風望則在楓的手上,畢竟你們都是他們的乾爹乾媽嘛,今後那孩子就由你們照顧了,我實在是分身不暇。」
「望!?」太公望驚叫起來,怎麼兩個孩子的名字也跟他一模一樣!?
而且嘛……風望,那倒過來豈不是……!?
「放心吧,楓她沒事的。那麼,我也有點累了,先走了。奕琴,一起走吧。」玳魅一邊回頭就跑,一邊說著。
奕琴跟在後頭,微笑說道:「嗯,好的。」
「啊,等一下……」太公望正想追上前去,卻被太乙擋在前面了。
太公望立刻大聲叫著:「怎麼了!?太乙,請讓開啊!」
不理會太公望的憤怒之音,太乙卻把三條項鍊交到他的手上:「這些送你。」
「啊?」太公望不明所以的往手上的三條項鍊一看,那項鍊是銀製的十字架,中央部份鑲著白色的琉璃,由銀來圍著邊子。
而且,背後還各自刻著不同的名字,分別是:望、楓、望楓。
看清楚後,太公望便叫了起來:「怎麼送我這些東西!?」
太乙則悠然地說:「不單是你的,還有楓的。這些都是我造給Nozomi和風望的,而你手上的是失敗品,所以都送你吧。」
「失敗品會這麼漂亮嗎……?」太公望一臉狐疑地說,那項鍊上的字刻得多漂亮啊!怎會有可能是失敗品!?
「就別管那麼多好了。」說罷,太乙便拂袖而去。
輕輕踏進楓的房間,看到抱著嬰孩的她在微笑著。
「……」沒有任何說話,太公望只是微笑著。
風.雪.雷.火,琴心「颻」言:嗯嗯~~打完了打完了,電腦室又要關了!!>_<(已經過了時)
由於琴心近來都在建站,所以這篇已很久沒出來了,請大家見諒啊~~^^
對了,在此要向紗南道歉呢。
琴心在本篇中所用的仙界名「皓雪」跟紗南在本篇的名字「皓月」很像呢!但是琴心不是要抄襲紗南的,只是早已想好,不用覺得很浪費……
所以,請紗南原諒琴心吧!>_<
那麼,下下幕再見,各位掰掰~~^^
人物對照表:
風奕琴→琴心(實際上是一千八百零六歲,外表十八歲[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
澪渢楓→紅楓(實際上是一千八百一十二歲,外表十六歲)
諸葛夢珣→Helen (三千歲,外表十六歲)
寒滅→寒風(實際上是七百歲,外表二十歲)
多瑪→御鶼
幽玳魅→琉璃(七百五十歲)
海棠→紅緋(一千歲)
秋楓星旭→ 星旭(九百歲)
夏梨漩京→梨薰(十八歲)
嫻凝眩→瑤(二十四歲)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