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贊 成 ， 贊 成 ， 贊 成 。 」 他 老 婆 說 ， 「 叫 司 機 阿 明 和 你 一 齊 去 吧 。 」

「 請 問 要 去 哪 裡 。 」 阿 明 問 。

「 今 天 天 氣 真 好 ， 不 如 先 到 新 界 去 走 走 ， 已 經 很 多 年 沒 去 了 。 」 老 懵 懂 說 。

一 路 風 光 明 媚 ， 空 氣 新 鮮 ， 打 開 玻 璃 窗 ， 讓 風 迎 面 吹 來 ， 好 不 逍 遙 。

忽 然 ， 不 知 道 從 哪 裡 跑 來 一 隻 豬 ， 看 到 車 子 也 不 閃 避 ， 直 奔 過 來 。

阿 明 即 刻 煞 車 ， 但 說 甚 麼 也 來 不 及 ， 轟 隆 一 聲 ， 把 那 隻 豬 撞 死 了 。

「 你 … … 你 看 你 ！ 」 老 懵 懂 咆 哮 ： 「 這 … … 這 怎 麼 辦 ？ 」

「 對 不 起 ， 對 不 起 。 」 阿 明 不 停 道 歉 。

「 道 歉 有 甚 麼 用 ？ 」 他 大 罵 ： 「 想 不 到 你 那 麼 蠢 。 」

「 蠢 的 是 那 頭 豬 呀 ！ 」 阿 明 委 曲 地 說 。

「 這 樣 吧 ， 」 老 懵 懂 說 ： 「 你 到 附 近 人 家 問 問 ， 看 是 甚 麼 人 養 的 ， 這 裡 有 一 百 塊 錢 ， 你 拿 去 賠 給 他 們 。 」

「 是 。 」 阿 明 收 了 錢 ， 去 找 養 豬 的 人 。

走 了 半 天 ， 還 不 見 阿 明 。

過 了 一 個 鐘 ， 阿 明 終 於 回 來 。 手 上 拿 裡 一 瓶 XO 白 蘭 地 ， 臉 上 充 滿 了 口 紅 印 ， 嘴 裡 還 含 著 一 根 Cohiba 大 雪 茄 ， 衣 冠 不 整 。

「 發 生 了 甚 麼 事 ？ 」 老 懵 懂 驚 問 。

「 我 找 到 了 養 豬 的 那 家 人 ， 屋 主 送 了 我 這 支 雪 茄 ， 他 老 婆 送 我 這 瓶 酒 ， 他 們 的 女 兒 抓 我 進 房 和 我 做 愛 。 」 阿 明 說 。

「 你 向 他 們 說 了 些 甚 麼 ？ 」 老 懵 懂 問 。

阿 明 懶 洋 洋 地 ： 「 我 說 我 是 老 懵 懂 的 司 機 ， 一 不 小 心 ， 把 那 隻 蠢 豬 撞 死 了 。 」
 

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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