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游魚的天使
Chapter11
-「背叛？」-
在回去霍格華茲的時候，我的眼淚不停往下掉，我不敢回想昨晚發生過的事，我居然還向黑冰強顏歡笑！我寧願昨天的一切也是個夢，我寧願昨天回去的那個是夢中的我！那一切就不是真的了！可是現實偏偏要赤裸裸地放在我眼前。
恐懼感籠罩在我的頭頂，在我身體內每一根血管裡亂竄，我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腹部，不會有事吧？
雖然比預定時間早了兩天回來，但似乎沒有甚麼影響，因為好像沒有人知道我曾經到過外面，一切如常。
我也是像平時一樣上課、寫作業、和哈利他們談天。
唯一不同的是，我好像越來越害怕哈利和榮恩，連他們看了我一眼、跟我談話，或是想借一借我的羽毛筆抄抄筆記，我也害怕得快要躲到桌子下面去。
「你們覺不覺得最近藍海很怪？」這天，我聽到榮恩、妙麗和哈利在談論，妙麗第一個提出問題。
我無意加入他們，只在遠遠聽著，地獄天使的聽覺是特別良好的。
哈利和榮恩一起贊同地點點頭。
「對呀對呀，自從她無故失蹤一天後回來，就變得沉默寡言…雖然平時她的話也不多，但總好過現在一看見我們便躲得遠遠的呀！」榮恩蹈蹈不絕地發表他的意見，並偷偷朝我的方向瞄了我一眼。
我趕緊迴避他的目光，這時，哈利說話了：「或者在那天發生了甚麼事也說不定。算算日子，藍海的生日快到了，不如我們和她一起慶祝，好讓她高興一點吧。」
「好主意！」妙麗同意，然後他們開始討論那天的細節。
我沒有興趣繼續聽下去，我離開交誼廳，慢慢地走到湖邊，蹲下來。我用手指攪拌著清涼的湖水，腦海中閃過一絲希望，希望湖水可以洗淨我污穢不堪的身體。
我多希望自己是一尾魚兒，無憂無慮地在海水中暢泳，忘卻所有煩惱和不快。可是名字同樣有「海」字的我，卻與海洋無緣。我有的是一雙透明羽翼，地獄天使的象徵，還有我體內未知的可怕力量，這種力量強大得可以將一個城市瞬間摧毀，並且每使用一次，我的體溫就會消失一點，使用得愈多愈頻密，身體就會愈來愈冰冷，這種傷害是永久性的，即是不可以回復成以前一樣。
如果終有一天，我的身體冷得像個死人一樣，但是我仍然活著，不知道大家會否害怕我？
豆大的淚珠沿著我的面頰滑落，融化在湖水裡。我用手抹眼淚，最近哭的次數比以前增加了，會不會有一天眼淚哭光了，哭出血來？
一雙茫然的眼睛映進清澈的湖水，這個是我？真的是我？怎麼如此憔悴？我憐惜地觸碰著水中的自己，泛起漣漪，水中的映像散開。
我凝望看散開的映像好一會兒，突然驚覺要上課了，匆匆離開了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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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一直悶悶不樂，除了因為對哈利、榮恩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之外，吃東西時也遇到很大的麻煩。
雖然說我不一定要吃東西，但不吃的話大家又會奇怪。所以只好勉強吃了。
試想想你在品嘗美味的食物時，突然好想嘔吐，你只好放下手中的食物，跑到洗手間「清理」，而且成為霍格華茲光顧洗手間最多次數的學生，真是十分丟臉。又突然對以前喜歡吃的東西失去興趣，並且一小時吐三、四次，你也不要說不麻煩了。
吃東西時會嘔吐的影響也不及上課時嘔吐的影響大，如果你是老師，上課上到一半，看到一個學生一枝箭似的跑掉，不知有何感覺？
妙麗常跟我說，不舒服就去醫院廂房休息，我每次都婉拒了，因我不敢面對現實。
不敢去想「萬一那件事真的發生了」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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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
當大家在調製魔藥的時候，哈利忽然用手按著自己的疤痕，他痛得閉上了眼睛，看來他無法繼續上課了。
所有同學都看著他，石內卜走到他旁邊，用責備的口吻說：「波特，你不喜歡上我的課也不要裝痛。」
「不是的…教授…我…頭真的痛得快要裂開似的…」
石內卜將手放在哈利的額上，我看見他臉上露出一絲焦急的表情，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哪位同學願意陪他到醫院廂房休息？」他冷淡地說。
我立刻舉手，石內卜點頭示意讓我去。
於是我扶起哈利離開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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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甚麼事？」我坐在哈利旁邊的椅子上，用手輕按他的額頭。
「沒甚麼…只是頭有點兒燙。」哈利躺在病床上，擠出一個微笑。
「還說沒事，你發燒了呀！」我擔憂地說，不斷在找毛巾，可是連毛巾的影子也沒有，龐芮夫人又不知到了哪裡去。
靈光一閃，我自己不是一條最好的毛巾嗎？我的身體這麼冷，一定可以幫助哈利的。
我脫掉身上的衣服，整個人趴在哈利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他。
「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
我明白了，我和哈利不是朋友，也不是戀人，而是介乎兩者之間的「較特別的朋友」。
「藍海……妳傻得很可愛…」哈利用微溫的手輕摸我冰冷的臉頰。
我無言，只是默默地抱著他，感受他溫熱的皮膚，他用被子蓋著我，他吻上我的唇，我也回應著他。
哈利的手移至我的手臂，碰到我的烙印，我反射性地一縮，差點兒撞到了他，我立刻道歉。
「會痛嗎？」
我點頭。
「…」哈利憐惜地摸摸它，「我已經舒服多了，謝謝妳。」
「其實在看星星那天晚上，我早就留意到它了。」
我盡量掩飾自己的驚慌，緩緩地坐起來。
「…是嗎？」
哈利凝視著我，輕撫我的髮絲。
「告訴我，妳是不是食死人？」
我雙眼流出了淚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對不起，」原本我想說：「我欺騙了你。」
但是現在只可以說：
「我要走了，保重身體。」
我下床穿好衣服，看了哈利一眼，便跑到廂房外，原來石內卜一直站在那裡。
「啊…你看到了？」我不好意思地說。
他把我拉到一旁，我看見他，突然想跟他說關於我和黑冰的事，因為在這裡，只有他知道黑冰的存在。
「我想告訴你/妳、」我們一起說了這句話。
「你先說。」
「妳先說。」
「好。」我鼓起勇氣，「我好像有了孩子。」
「甚麼？」他驚訝地說。
「我好像有了黑冰的孩子。」我重覆一次。
「不是吧…怎麼搞出這樣的事來……那妳要不要？」
我遲疑了一下，說：
「我要。」
「妳肯定？」
我堅決地點點頭。
「好，那我告訴妳，黑魔王嫌妳辦事的速度太慢了，他決定如果妳不趕快下手的話，他要親自殺了他。」
我怔怔地看著石內卜：「那現在怎麼辦？」
「相信妳也不想下手的了，」石內卜緩緩地說：
「妳可以背叛他嗎？」
待續
sakurayuki的話：
抱歉，這章出得慢了一點^^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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