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llicle們之日記
X年x月x日
主人的鬧鐘在早上四時正響起,接著一盞昏黃的燈光照進眼中,然後洗手間就會開始熱鬧。我伸個懶腰打著哈欠:啊,真不想起來呢!可是一想到工作,也就得跳出暖烘烘的被褥,洗臉、梳毛等等,匆匆吞了兩口乾糧(昨天晚上特意剩下來的),便趕著和主人一起出門了。
早上的空氣總是濕濕冷冷的;我喜歡這時候和主人一起走這往車站的一小段路。他總是囉囉嗦嗦地說著他那一對兒女,他的女兒現在在劍橋大學唸書,他的兒子去了法國做事;可惜他的太太早幾年前過身了(我見過他偷哭了好幾回!)。每次他說起時,他的臉上總是有種很複雜的表情:既滿足,又失落;既驕傲,又無奈。我理解這種心情,當我見到Tumble和Pounci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為Jellicle立功時,我的心情也是和主人一樣的。
四時五十分,我們抵達了車站;當主人忙著去開門和檢查各種訊號燈時,我已溜到準備室中去燒水、檢查一下昨晚送到的貨物有沒有問題、去向報販要來當日的報紙以及察看頭等臥鋪的補給品是否都已準備好等等。這些都是馬虎不得的。
五時十分,第一列火車駛出。同時第一列從法國來的長途列車也駛到:它遲了五分鐘。我爬到車長室,果然馬上就找到正在填寫簡報的Nino。他鎖鎖碎碎地告訴我有關一些客人的態度問題。這一點我很清楚,特別是頭等艙的那些人,鼻子總是生在額頭上的。只是當這行已經這些年,也都看化了。
Nino又告訴我說有兩隻Jellicle跟著他這班車回到倫敦,我馬上就猜到會是誰了。果然當我趕到出口時,Misto和Smart這兩個孩子正要離開呢!怪不得整個星期都見不到他們,原來是到了法國去研究些什麼東西;他們有告訴過我,卻老是記不住他們那些令我摸不著腦袋的題目。我就說這兩個孩子真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連性格和嗜好都幾乎一樣。只是有是也真有點擔心他們:Misto還只是比較孤癖;可是Smart才這樣小就裝成那老成的樣子,真令我擔心他會不會終有一天會悶壞的。
七時三十分,車站開始忙碌起來,上班的人潮開始出現。我也得隨著一列快車到英格蘭那邊去(車站那邊每天是Juno接班)。事實上走這種短途的內陸線不比國際長途的輕鬆;沒有頭等,也不用侍候餐點,可是老是有些莫明奇妙的乘客出現的。比如說今天車長就莫名其妙地被一個老太婆罵了好半天,原因是空調太冷什麼的。我就說,算了,反正也習慣了。只要他們不太過份,我也無所謂了。
中午十二時四十五分,我按著原定的時間到達了 站。在那兒我會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也就決定要到廣場那邊去吃午餐。我就是在這個車站找到了Smart那孩子的了。現在想起來,雖說是年半以前的事,可是感覺就好像昨天似的。
吃過了午飯,又忙忙的回到火車上。下午六時,主人下班了。他今天累透了,一整個旅行團趕不上往荷蘭的火車而把整個控制中心搞得人仰馬翻。我們慢慢又踱回那車卡屋中去。他做晚飯,我就在電視機前陪著他。原本今天晚上Misto和Smart回來,廢車場那邊該會很熱鬧的;可是我不忍心在晚飯時候由得主人獨自一人,那是一幅很可憐的場景。
晚飯後,主人就去睡了(明天又是早班,四時要起來)。我這才溜出家,到廢車場去看看。已經是晚上十時,小貓們都睡了。我見到Munku和Tugger正和Misto嗅著貓草聊著天,我和他們打了個招呼,才去看看Jenny和Jemi。Jenny告訴我Jemi今天也和Tumble約會了一下午。這兩個小的也漸漸長大了,說實在他們兩個看起來滿有希望的,而且Jemi和Tumble在一起,我也安心了。
在廢車場中留了大概半小時,將Jenny送回她主人的家中,也就回去睡了。主人沒有發現我偷溜了出去兩個小時,太好了。
明天又得四時起來了,還得出差到法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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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x日
這天早上醒來時,也真有好一會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要不是火車鐵軌磨擦的聲音和身邊睡著的Smart的話,也真想不起這是從法國開往倫敦的特快火車。大概是凌晨四時左右吧?叫醒Smart還早了點,就讓他多睡一回吧。這孩子雖然口上不說,我卻知道他實在是累了。當然,在巴黎的一星期中,他幾乎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過。這次我為了研究歐洲獵巫時期一些魔術貓貓族沒落,才特地跑到聖母院去拜訪一位幾乎和Old Deuteronomy一樣老的修士貓。他很慷慨地借我們看他所收集的重要資料;只是那些資料也真的相當豐富,我和Smart一起花了近五天才看得完,整整一屋子的羊皮紙卷!而且那些古文對Smart來說應該相當深奧的,難為這孩子也差不多看了三分一。
我坐到窗邊去,看到月亮差不多就要沒到山後,金星也在天邊若隱若現,也就是快要天亮了。看著黑暗的天空,忽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腹側那道傷痕又隱隱的癢起來。他們說這是心理作用,可是到了今天,我仍是忘不了那段在黑暗中混的日子。那是我一生中最難過的時候。有時我也會懷疑:到底現在我所擁有的幸福,是真實的?還是只不過是幻像?
月光很溫柔地照著,這令我想起Vicky來。當我仍在流浪的日子時,那時的月亮總是蒼白,冰冷的;但自從與Vicky成為好朋友以後,當我再次看到月亮時,就變得不一樣了;變得很溫柔,很純真,很美麗,一份會包容一切的力量──Vick也有這種力量的。她拯救了我,也拯救了Grizabella。大概因此,我總是無法從她身上扯走我的視線的。
當火車靠站以後,我和Smart就匆匆下車,想早點兒到廢車場那邊去報到:Munku一定是在等著的(他等急了的樣子真的很可怕)。想不到今天竟是Skimble早班守月台的,也就被他抓到了。他怪我們為何不告訴他一聲,那他就可以拜託他的朋友照看照看我們。說實在我很感謝他的好意,可是我和Smart都不是喜歡欠下人情債的;所以我也就只好隨口答應過去就算。
下午回到主人家中去繞了個圈,讓他們知道我沒有離他們而去;他們給了我一點雞肉拌青豆和乾糧作為晚飯。舟車勞動,又吃了飯,就禁不住在火爐前小睡了一會。
一直到晚上十時多我才起來,想想Munku大概仍在廢車場的,也就溜了過去看看。還沒有見到他,倒先見到Vick。她說這星期廢車場都沒有什麼大事,除了有過一兩隻Pollicles來騷擾過,以及Mungo和Rumple他們又闖了些禍外,就都再沒有其他事。我將從聖母院那邊找到的一顆玫瑰色的鵝卵石送了她當成手信,老修士說有鎮定安撫心靈的作用。
Munku和Alonzo兩家貓都來了。他們說小貓們為了給Smart洗塵而開party,所以我們大貓也要好好的樂一樂。那也好,可以熱鬧一下。Deme和Jenny還有Jelly帶了很多很多食物來,從冷盤的三文魚刺身到甜點焗西米布甸都有。雖然我沒有吃太多(坐車坐昏了頭,不想吃),可是也很高興。Tugger帶了貓草來,大家有嗅過了。好久沒和Munku、Tugger和Alonzo一起聊天,有點貓草,也令氣氛比較好。小貓們很早就睡了。我們什麼都談到了,從Macavity到Old Deuteronomy到自己的母貓。Munku問我什麼時候會跟Vic結婚!Alonzo笑我和Tugger要是再不結婚的話就來不及的了。我倒不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只是一想到要將來有了小貓的話,那世上不又就多了隻魔術貓了?那可是個很複雜的問題,可真的要好好的想想看。再說,我還沒有把握Vic會答應成為我的終生伴侶。說起來Vic好像從來都沒有提及過這回事。聽說不是母貓都比較渴望有固定伴侶的嗎?但Vic好像從來都不太關心這事。Deme說那是因為Vic是隻好母貓,她不希望我因為她的原因而總是整天留在廢車場中。Vic知道我總是喜歡四處流浪的;可是要是她開口跟我說留下的話,我就是真的從此不再踏出倫敦一步也可以。
畢竟魔術貓總是比較孤僻的;那身為Futuretunnel 的我,有言及明天的希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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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x日
今早又是被小主人趕著出門的聲音吵醒的。真是,他就是喜歡待到最後一分鐘才起床,又是穿衣又是洗臉,砰砰磅磅的吵上一輪,最後還要「砰」的一聲關上門衝出去。唉,是不是男生都是這樣子的呢?
吃過早餐(今天是牛奶加吞拿魚碎,ym!),將男女主人都送了出門後,我才開始今天的工作。先去了二樓看看有沒有不安份的小生物(還好沒有),又到了花園去抓了一回蝴蝶。正打算吃午飯時,Tumble來找我了♥他說他是在往市場的路上,順道來看我吃了飯沒有;又幫我看了地庫(我怕死那兒的角落了!),將兩隻作惡的大老鼠趕走了。雖然他沒有說,而且表現得好像不是一點事,可是我知道他是專門過來幫我看地庫的。為了回報他,我請了他吃吞拿魚碎和鹽水雞,還有米布甸(是昨天晚飯主人們剩下的,在他們丟掉前我藏起來了!=^^=)。看到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我也很高興!
之後我們整個下午都在市場那邊。Pounci說Smart和Misto今天早上從法國回來,今天晚上我們可要好好的吃一頓。Tumble和我決定帶一個胡蘿蔔蛋糕和三文魚漿去。我們還在碼頭那邊坐了一會。嘻,Tumble 不是隻很會搞浪漫的公貓,可是就算不說話的坐著,也覺得很舒服,很安全的。再說,Tumble不說話時的樣子,跟Munku很像呢!(悄悄的說吧:甚至更帥!/////////)
下午來不及回主人那邊了,索性直接就到了廢車場。Smart果然回來了!他給我們每隻貓一個法朗的銅板,還給了每隻女孩子一條緞帶。(他倒沒有給Vicky,好像是Misto給了她別的東西)Smart果然是隻很溫柔的公貓,這一點我承認是Tumble比不上的。:p
晚上我們吃著從大貓那邊分來的一些三文魚刺身,Pounci也帶了點小魚乾和鹽水雞肉來,還有Smart從法國帶回來的鵝肝。我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Smart說在法國餐中這是很值錢的菜;味道倒不壞,可是仍是很難理解為什麼人類會把這東西賣得比三魚文和雞肉更貴。算了,人類難以理解的事多著呢!
當其他小貓都紛紛散了後,Pounci,Etce,Elce,Smart,Tumble和我六隻貓躲到廢車場的後半部去。那兒比較暗,可以看到星星。Pounci從Tugger那邊偷了一點貓草來,男生們都嗅了一點。令我驚訝的是Smart居然也會嗅貓草的,就笑說一直都以為他是模範生,原來也會這玩意的。Smart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複雜,這傢伙就是這樣,一提到他的個性或是過去就是含糊的混過去。
我們就這樣的聊了一夜,從小時候到最近來攻擊的Pollicle到將來的夢想都聊到了。很喜歡這樣子地和他們一起,隨便的聊聊,看看星星,吹吹晚風;特別是我們這六隻貓是一起長大的,感覺上比和其他Jellicle都要親近,和他們在一起,感覺總是很自在舒服的。
噢,已經很晚了,Tumble說要送我回去了,留著下次再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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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x日
今早清晨時就醒來了。Thomas還沒有起床,當然了,昨天是他的截稿日。一連工作了接著二十個小時才完成工作,跟根據過往的經驗,今天他會睡上一天,直到傍晚才會起來的。
Deme和小貓們也還沒有起來。我明白貓本來就很少會早起的,所以也不去驚動他們。只溜到陽台上去,看著慢慢昇起的朝陽,方想起了Misto今天會回到倫敦來。雖然不明白他們研究那些歷史的用途和目的,但我想若是Misto的話,他一定都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的。然而這個星期沒有了Misto和Smart在,感覺上廢車場好像有點不太穩當。Tugger說我神經過敏,可是沒有了他們,心中總是有點不太踏實的。
當Deme和小貓們都醒來以後,吃過早餐,就趕著到廢車場那邊去。這幾個晚上都是Admetus和Plato守夜,他們也都辛苦了,所以便早早的讓他們回去休息。特別是Plato,他家的店也不少了他的,早上睡得不好,晚上又得守夜。也難為他總是盡心盡力的。
今天早上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就只有Mungo和Rumple兩個又偷了他們鄰居的一大袋食物和幾個金幣。真是的,年紀也不小了,連小貓都有了三隻,也仍是沒一刻安靜的。我著實的訓誡了他們倆好一會,才叫他們將金幣都送回去(食物就在我發現以前就已經被破壞得無法辨認了)。
Tugger大約在午後才到。他說他有低血壓,所以早上老是爬不起來。可是我看他的樣子,大概又是昨天晚上不知道跑到哪兒去玩了。這小子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偶爾也會看得很有點火。我說他早該成家立室的了,他就回嘴說我老早就自己將個枷鎖扛到脖子上,他才不要跟我一樣。我跟Deme計較著安排安排他和Bombi,她卻總是笑我多事,又叫我不用煩這個心。唉,我就是沒有女孩子的心細,也總是摸不著她們的。
Misto下午就已經回來,帶著Smart到廢車場這邊報到。看著他們兩個疲倦的樣子,我也不好請他們留下,就讓Misto回去主人那邊歇個午覺再過來,而Smart則被Jenny阻止他再負擔任何工作,要他馬上到他的紙箱休息去。誰也看得出這孩子口上說得硬,準是頭還沒有碰到毯子就睡著了,因此誰也沒有去吵過他。就連最會吵鬧的Happi以及Danit和Dreami兩兄弟,經過那邊時也是安安靜靜的。
晚上Tugger說小貓們今晚要給Smart洗塵,我們也不該讓Misto給忘了。因此商量了一下,就決定我們大貓也來個party好了。大伙兒都很高興。自上次的Jellicle Ball之後,大家就各有各的忙,也甚少一起玩了。Deme看起來是最高興的一隻貓,一聽見說晚上有party,便興興頭頭地拉了Jenny和Jelly一起去了準備食物。我們幾隻公貓就幫忙著打掃佈置廢車場。
這個舞會倒很熱鬧。大家都一如往常的跳舞,唱歌;Tugger帶了貓草來,大家也都分著了點。說實在我對這玩意是不甚喜歡的,可是一群公貓聊天,沒有這個又好像有點不太對,也就將就著點了。我和Misto和Tugger和Alonzo和Mungo還有Corico幾隻公貓圍在一起聊,Deme她自和其他大母貓成了一圈。我們聊了很多。我問Tugger和Misto什麼時候才會成家,他們兩個都不約而同地笑我自己早婚就別逼著他們。我說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和Deme一起很不錯。我知道他們兩個都有自己的心事,作為朋友的我是不該多問的,可是看著他們一個吊兒郎當,一個愛理不理,也真為他們著急的。
噢,晚了。明早還是我早班看守廢車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