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artophere
當Mistoffelees早上醒來時,已看到窗外的花園厚厚的鋪了一層白雪。他洗乾淨了臉,跳上他最喜愛的窗檯。他喜歡坐在那兒,看著他主人精心設計過的花園,陷入深思。這天,他想思索一下昨夜的夢。
「一隻跟我很相像的小貓……那不可能是我的兄弟,我記得母親說過我是獨子;那也不可能是我自己,那種感覺不像……那會是誰呢?他看起來很悲傷,很髒……那意味著什麼呢?」
正想得入神之際,突然有兩個身影閃進Mistoffelees的眼中。他微笑著的跳下窗檯,走到廚房打開了寵物門:「早安,Jemi,Vicky。」
「新的Jellicle!」Jemima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一看到那隻黑色的魔術貓時,就已經大叫起來。
「什麼?」Mistoffelees摸不著頭腦。
「今天早上來的。好小好小的一隻!」Jemima不顧一切的尖叫著。
「到底是怎的一回事?」Mistoffelees決定去問那隻比較年長,也表現得比較冷靜的白貓。
「今天早上,Deme在廢車場外找到一隻小貓。他說他自己是Jellicle,而且他想見你。因此Munku就讓我們來找你了。」Victoria說。
「原來…」Mistoffelees沉吟著:「那隻小貓…跟我長得很像嗎?」
「說起來,他倒跟你長得很像呢,不論是毛色或是神態,都很有你的影兒。」Victoria說:「無論如何,我想我們該快點。你知道Munku不喜歡等待的。」
Mistoffelees不再說話,跟著兩隻小母貓離開了他的屋子;他的心中有個影子,可是他不太記得那個是誰的影子。
他們來到了廢車場,看到除了Munkustrap和Old Deuteronomy之外,其他的成年大貓都已經集齊在那大輪胎之前。
「對不起,我來遲了。」Mistoffelees向那老貓恭敬的行禮問安。
「不要緊,孩子。」Old Deuteronomy的笑容永遠都是如此的慈祥:「我想你該已經知道為何我們要在這大冷天中找你過來吧?」
「是的,Vicky已經告訴過我了。是因為有一隻長得跟我很相似的小貓要見我,而他自稱是Jellicle。」
「是的。我希望你可以找出那孩子的來歷,他的父母是誰,屬於哪一種類的貓,可以嗎?」
「在我見到他以前,我不敢說一定可以找得出來。但無論如何,我仍會儘力而為的。」Mistoffelees仍舊有禮地回答著。
「很好。那Munku,可以請你帶Misto過去嗎?」Old Deuteronomy回頭對那隻銀毛貓說。
「樂意之至。」Munkustrap答應著,就和那魔術貓往廢車場的後部走去。
走至安靜的地方時,Munkustrap突然轉身看著Mistoffelees:「現在只有你我二貓了,你會告訴我真相嗎?」
「真相?」Mistoffelees糊塗了。
「你跟那隻小貓真的很像…會不會他是你的……」Munkustrap遲疑沉吟著,想找個比較好的詞語。
「你是想說他會不會是我的孩子?噢,不!Munku。」Mistoffelees大笑起來:「你曉得我是不會跟我的伴侶以外的母貓幹那檔事的。」
「想得也是。」Munkustrap釋懷的一笑。
倒是Mistoffelees感興趣起來:「連Munku和Vicky都這樣子想的話,那小貓一定是跟我很像的了……印象中好像有隻貓是這樣子的;但若我真的認識的話,那為什麼會記不住的呢?」
當他們來到廢車場一角的水管前時,Jennyanydots和Jellylorum正坐在外面聊天。
「早安,女士們。」Mistoffelees打招呼。
「早安,小伙子。」老母貓們微笑的回禮。
「Old Deuteronomy說讓他看看那位新來的小貓。」Munkustrap說。
「好的。可是得悄聲點,不然會吵醒他的。」Jennyanydots壓低聲音囑咐著,然後側身讓那隻黑白貓進去。
Mistoffelees移步進去,很快就適應了水管內的黑暗,同時也看見一隻身形比他小一半的貓正捲瑟在角落。Mistoffelees小心地走近那小貓,他那本應雪白的臉,四爪和胸口都沾上了污跡,黑色有如禮服的皮毛也有幾處扯破了;但吸引著Mistoffelees目光的,卻是他頸項上一小撮有如蝴蝶結的黑毛。
「媽?」那小貓喵的一聲,轉醒了過來。當他看見自己身在何處時,臉上明顯地悲傷起來。
「好孩子,再睡一下吧。」Jennyanydots充滿母性的舔舔他的臉:「還是肚子餓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我已經很好了。謝謝您們還我在這兒休息。」那小貓的臉紅起來:「現在我只想見見Mistoffelees先生。」
「Misto,這孩子跟你一樣的害羞呢。」Jennyanydots滿意的笑著;她喜歡有好禮儀的小貓。
「Misto?那閣下就是魔術貓Mistoffelees先生?」那小貓睜大著眼睛。
「是的,我就是Mistoffelees。你是誰?為什麼要見我呢?」Mistoffelees心中的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
「我的名字是Smartophere,是Bustophere Jones和Elegana的長子……」那小貓還沒說完,所有貓的眼睛都已經睜大起來,除了Mistoffelees。
「什麼?Bustophere Jones?那聖占士街的貓?」當中以Jennyanydots的樣子最為震驚:「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怎麼他有孩子我也不知道的?」
「因為Busto叔叔從來都不知道這些孩子。」Mistoffelees插話進來:「他在成為Jellicle之前已經認識了Ele。Ele和她的孩子住在兩個車站以外的那個大廣場上的角落;後來Busto叔叔成為了Jellicle,可是由於他太胖無法躲到火車上去,因此他就再沒有去看過Ele了。就算是我,也只是在偶然的情況下見過Ele一次。可是……」Mistoffelees說著,目光落在那小貓的頸項間:「我可以肯定這孩子是我們家的貓。」
「各位好。小朋友你好。」是Old Deuteronomy進來:「你好點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好多了,謝謝您,老爺爺。」Smartophere有禮地點了點頭:「現在還不很餓,只是……如果您們當中有哪位可以告知家父Bustophere Jones,那聖占士街的貓在哪兒的話,我會很感激的。」
「Admetus已經去了找他過來的了。」Old Deuteronomy的微笑總是非常慈祥的:「現在,小朋友,可以告訴我們你為何會來到這兒嗎?你的母親呢?」
提到「母親」兩個字.Smartophere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丟下來:「她…她死……了。」
「什麼?」這回是Mistoffelees最為震驚:「Ele…她……她死了?」
Smartophere不答,只是點點頭,哭得更厲害。
「到底怎的回事?」連Munkustrap也忍不住問。
「我…我也不知道。」Smartophere哽咽著說:「 那天早上我出了去。回來的時候,Nikko(「Nikkoliver,他的弟弟。」Misto補充說。)已經不知去向了。而媽媽……媽媽…她就躺在血泊中…她說,要我到Jellicle的廢車場去找爸爸和一位Mistoffelees先生,告訴他們她是被Macavity所害的,他們就會有辦法去救Nikko的了。」
「可憐的孩子,真難為你了。」Jellylorum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陪著哭;畢竟她是比任何貓都要感情豐富。
「你是說Nikko被Macavity綁架了?」Mistoffelees再問。
「我想是的……」Smartophere擦擦眼淚,止住了哭:「我知道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問是很唐突,可是可以請你們幫幫忙,把Nikko救出來嗎?」
Mistoffelees看了看仍在猶豫的Munkustrap,笑說:「當然可以了。你和Nikko都是我的表弟,而且Ele跟我也頗有交情,我自然要去救他。」說時又用眼睛瞄了一下那隻銀灰色的大貓。
Munkustrap想了一下,才嘆口氣說:「你們既然都是Bustophere的兒子,也是Misto的表弟,自然也都是Jellicle。」忽然他臉上充滿著正氣:「既然是有關Jellicle的安危,我又豈可置身於度外?」
「好了。Nikko的事,就由他們去忙吧。」Old Deuteronomy這時發話了:「現在,孩子,我想你也得找個地方住下來吧?如果你沒有別的地方想去的話,何不就留在這廢車場內呢?這樣子我們都可以照顧你,而你也可以認識一些新朋友。」
「如果…不太麻煩各位的話……」Smartophere偷眼看了看Mistoffelees,猶豫著。
「我想你留在這廢車場會比較好。我知道Busto叔叔的家不太可能再多收養一隻貓的了;至於我又經常不在。在這廢車場中,至少有Jenny她們可以照看著你。」
「那…那我就不客氣……」Smartophere紅著臉的道謝。
「對了,我想你會對這廢車場有興趣的;而且你也需要找個你所喜歡的地方作為你的窩的。」Old Deuteronomy很高興的笑著,轉身向水管外面招招爪子:「過來吧,Tumble,來認識這位新朋友。」
一隻白色混雜著棕色斑點的小貓怯生生的走進來:「你好……」
「這位是Tumblebrutus;Tumble,這位是Smartophere。你們都是差不多的年紀,我想你們可以成為好朋友的。」Old Deuteronomy拍拍二貓的肩膀:「Tumble,可以請你帶Smartophere去參觀一下這個廢車場嗎?順便將我們的小朋友介紹給他。」
「好的。」Tumblebrutus乖巧的答應著,回頭對那黑白色的小貓說:「你叫我Tumble就可以了。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吧。」Smartophere有禮的對答著;兩隻少年很快就熟絡了。
「Munku,Misto,可以請你們跟我來一下嗎?我有些事想跟你們商量商量。」
Old Deuteronomy叫停了那兩隻正打算跟其他貓一起散去的Jellicle。
當二貓跟著Old Deuteronomy到了那神奇的輪胎上面,那老貓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那位小朋友很可愛呢。」
二貓都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點點頭。
「對了,你肯定他是由你的家族而來的嗎?為什麼你可以這樣的肯定呢?」Old Deuteronomy問那黑白色的花貓。
「因為他頸項間的那個蝴蝶結。」Mistoffelees指指自己的頸間,也有著一小撮長成了蝴蝶結形狀的黑毛:「這是我們家族的公貓的記認。沒有任何魔法可以令它改變,而Smartophere他很明顯的有著這個記認,所以我才這樣子的說。」
「可是Bustophere呢?」Munkustrap也感興趣起來。
「Busto叔叔其實是有這蝴蝶結的,只是因為他沒有任何魔力,所以也就不是很明顯。」Mistoffelees若有所思的說:「至於Smartophere……他的蝴蝶結倒很清楚……」
「那這位小朋友會不會也像你一樣,是隻魔術貓?」Old Deuteronomy問。
「現在還不太肯定。雖說他的蝴蝶結是很清楚,可是偶然也會有些例外的。」Mistoffelees答得很小心:「不過我會說如果他真是魔術貓的話,那對Jellicle來說會是一件好事。」
「話是沒錯。」Old Deuteronomy以相當威嚴的聲音說:「只是我想現在還不是時候讓他這樣小的小貓知道這些。Munku,Misto,你們可以答應我,不讓我們三隻貓以外知道這個小秘密嗎?」
兩隻大貓都點點頭。
「嗨!Pounci,過來一下!我們有個新的朋友呢!」Tumblebrutus向剛走過的一隻白色啡斑的少年公貓叫去:「Pounci,這位是新來的Jellicle,是Misto的表弟,也是Busto的兒子。」
「噢!歡迎!」Pouncival高興地挨了挨那黑色的貓:「我是Pouncival,下個星期我就一歲了。」
「你好,我叫Smartophere。」那小公貓很高興在這地方可以找到兩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朋友。
「對了,其他貓呢?」Tumblebrutus問。
「都在空地那邊。」Pouncival說著便領在前頭,帶著二貓走到小貓們的遊樂場去。只見幾隻小母貓正在追蝴蝶,便叫過去:「小姐們,我們有新朋友呢!」
「嗨!你還好吧?」Jemima因為今天早上就已經見過他,所以馬上丟下遊戲跑過來:「你好,我是Jemima,他們通常都叫我Jemi的。我們可以叫你Smart嗎?」
「樂意之至。」Smartophere微笑著說:「我媽媽也是這樣叫我的。」
「噢,對不起……」Jemima馬上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
「不要緊。」Smartophere的臉上雖然明顯地閃過一絲哀傷,但馬上就回復了微笑:「你們就這樣子的叫我吧,這樣會令我覺得更親切的。」
「這位是Etcetera,還有她是Electra。」Tumblebrutus又一一介紹過眾小貓,才又說:「對了,我們今天到外面吃午飯,當是給Smart迎新吧!我請客。」
「好耶!」所有小貓馬上贊成。Smartophere臉上也回復欣喜:「我先去跟Mistoffelees說一聲。」
當他們跑到Mistoffelees前時,他仍在和Old Deuteronomy和Munkustrap談論著。當Smartophere說他要跟Tumblebrutus等外出時,Mistoffelees儘力地替那小貓整理整理他的皮毛:「去吧,小心點。」
目送著小貓們離開時,Mistoffelees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而Old Deuteronomy和Munkustrap都看在眼內。他們都明白,Mistoffelees自小就流離失所,也有著一段他們不會了解的過去;如今總算被他找到一隻跟他有血緣關係的貓,也難怪那魔術貓會高興的。
「那現在你們會做什麼事呢?我們還有一位小朋友留在Macavity那兒,而你們剛才答應了要去接他回來的。」Old Deuteronomy依然保持著輕鬆的口吻說。
「我想我們該先找Mungo他們來問問情況比較好。」Munkustrap說:「我們需要資料。」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和Rumple已經在外面了。」Mistoffelees向半空中探索了一回,笑說:「我去請他們過來一下。」
不多時,那魔術貓已經引著一雙黑、白、橙混雜的花貓過來。還沒有看見他們的影子,老遠就已經可以聽見Rumpleteazer朗聲的大笑著說:「各位早早早早早!」
「早安,Mungo,Rumple。」Old Deuteronomy很高興地回答著:「看來你們跟平常一樣,很有精神呢!」
「早呀!」Mungojerrie以極濃重的倫敦口音回答著:「我聽說今天廢車場來了隻新的小朋友呢!」
「是的,Mungo,我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找你過來。」Munkustrap說時,便約略地將Smartophere的事告訴了那咧著嘴在笑的公貓。
「唔…Smartophere……Nikkoliver……這兩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說過的……」Mungojerrie沉吟著:「我記得以前我還是和Mac一起工作時,Evilerger曾提起過這兩個名字的。他們好像跟Misto你是同一血統的貓吧?」
「是的。」Mistoffelees點點頭:「如果是Macavity聽說過的話,那他會去找Ele的一件事就可以解釋了。只是他為什麼要抓走Nikko呢?」
正說著時,突然半空中響起一陣雷聲,接著是Admetus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大叫:「不好了!Macavity將小貓們綁架了!」
「什麼?」Munkustrap幾乎沒有跳起來。
「哇哈哈哈哈哈哈!」Macavity已經來到了廢車場的入口處,Munkustrap連忙領了Mistoffelees和Alonzo出來攔著:「Macavity,這次你又想怎樣了?」
「呵呵,Munkustrap你也真善忘。我不是每次跟你見面都說一次的嗎?我要的是你的命,以及我所愛的Demeter呀!」那橙姜色的大貓陰惻惻地笑著。
「那你也應該知道答案了吧?Deme我是絕不會交出來的。至於要我的命的話,就得看你的本事了。」Munkustrap蹲下身子準備迎戰。
「噢,我想你大概還不知道。剛才我將你們廢車場中的一群小朋友請了到我家去玩呢!我想他們年紀還小,得要他們的監護員去接他們回家的。」
「Macavity!你居然用小貓當貓質,你還是公貓不是?」Alonzo氣得臉也紅了起來。
「哼哼,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況且我會耍卑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多添這一件,也不算要緊!」Macavity冷笑說:「所以Munkustrap你別忘了!噢,還有我親愛的Demi,我也希望你會一起來呢!我想那些小貓都會很想見到你的。」說完又是一陣令人心寒的笑聲,揚長而去了。
「怎麼辦?Jemi給他抓去了!」Jennyanydots早已哭昏了在地。
「不單是Jemi,就是Tumble、Pounci、Etce、Elec,還有新來的那隻小貓也給他一氣的抓走了。」Admetus說:「本來他們好像說要一起出去的,誰知還沒有轉過街角,Macavity就已經等在那邊。他倒似是知道他們會出來。」
「我想他很有可能是跟著Smart過來的。」Mistoffelees倒還很冷靜:「說不定他真正想要的是Smart。其他的也許不過是順手罷了。」
「現在怎麼辦?」Demeter秀眉緊鎖;她可是比任何貓都要清楚知道Macavity的可怕。
「他既然指名找我,自然別無選擇。」Munkustrap正色地說:「我既然作為這廢車場的保護者,自然要由我去把那些小貓們都帶回來。Alonzo,這兒就拜託你了。Misto,你幫著他……」
「我跟你走一趟。」那隻魔術貓突然發話:「他帶走了Smart和Nikko,而且還有幾個問題,我想當面問問他的。」大家都聽得出來,這隻黑白貓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就憑這幾句,就已經包含著他最大的憤怒和決心。而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Mr. Mistoffelees決定了的事,就再沒有貓可以扭得他過來。
Munkustrap自然也知道他的朋友的性格,而且若這魔術貓同去,自己的勝算就大大增加了。於是也就點頭同意:「那Corico和Tanto,你們就暫代Misto的職份,幫著Alonzo。我怕Macavity會來偷襲。至於Demi……」
「我也跟你去。」Demeter的聲音雖然有點發抖,可是仍是很堅決:「你也聽見,他亦有指名要我去的。既然你也不怕,我也就不會怕他了。」
「可是這很危險的……」Munkustrap擔憂地看著他所愛的母貓。
「只要跟著你,我哪兒都不怕。」Demeter紅著臉,聲音更小了。可是Munkustrap仍是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立時臉上倒也紅了起來。Rum Tum Tugger在一旁,見了這光景,不禁大笑起來:「也不是小貓了,這會子還會臉紅?還不趕快辦正事去?回來再靜靜的說悄悄話不遲呢!」
這話一說,兩隻貓倒馬上不好意思起來。還好Mistoffelees這時說:「事不宜遲,遲恐誤事。要是兩位都準備好了的話,我們這就走吧。」
Munkustrap一握Demeter的爪子:「你準備好了嗎?」
Demeter點點頭。
「走吧。」Mistoffelees喃喃地唸起了咒語,三隻貓就消息在一團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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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們∼出∼去∼呀∼∼∼∼」Pouncival用盡他肺部所有的空氣大叫。
「你叫得再大聲也沒用呀,外面半隻貓也沒有。」Tumblebrutus坐在那籠子的一邊,沒好氣的說著。
「我也只是找點事做做吧,難不成乾坐在這兒?」Pouncival嘴上說著,又打算提氣再叫。
「Pounci,我想Tumble也是對的。」Smartophere也說:「我們不知道會在這兒待多久,也不知道敵人會不會給我們食物和食水的。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保存體力比較好。」
Pouncival聽他說得有理,也就安靜了下來,嘆著氣說:「不知道Macavity會拿我們怎麼樣了?」
「我聽Jenny說Macavity會把抓來的小貓殺死吃掉的!」Etcetera平日再倔強,此時再也難掩心中的恐懼,忍不全嗚嗚地哭起來。這一哭不打緊,連帶Electra和Jemima也一起哽咽起來。
「別哭!別哭!一哭就變成草包的了!」Pouncival發起性來嚷道:「就算是Macavity,我也不會讓他說要殺就殺的!若是急起來,我跟他拚了罷!好歹我可曾向Alonzo偷過幾回師的!」
「小聲點!聽他的老鼠呀什麼聽去了,可不是玩的!」Etcetera連忙拉著那隻白色啡斑的小公貓:「別說你那些不入流的功夫了,就是Munku還得忌他三分呢!你快給我坐下來。」
「Smart,我們真的會被殺死嗎?」一隻跟Smartophere看起來相當相似,卻比他還要小一半的小貓,伏在Smartophere的身邊,輕輕地問:「我們會像媽媽那樣的嗎?」
「不會的,Nikko。」Smartophere堅決地說:「至少現在我們還有機會。」
「說來聽聽看。」Tumblebrutus聽得出這花貓話中有話,連忙問。
「你看。」Smartophere指指籠子的頂部,有一道活門可以打開的:「那是我們唯一的出口。雖然是上了鎖,可是旁邊有條縫,我想至少Nikko和母貓們可以從那兒出去的。」
「可是那太高了,我們跳不到的。」Jemima小聲地抗議。
「如果疊羅漢的話,也許可以的……」Tumblebrutus以目光丈量著地面至頂端的高度:「我們來試看看吧!」
「可是……」Electra仍是搖頭。
「反正不會有害的,至少先試看看吧!」Tumblebrutus說著,先自蹲了下來:「Pounci,雖然你比Smart年幼,可是你比他胖(Pounci:我才不胖!是品種的問題!品種!),你來踩在我上面。然後是Smart,然後是小姐們。」
眾小貓依言疊起來,最後Nikkoliver才爬到Jemima的背上,剛好可以抓到活門上的鐵絲網,可是他也馬上發現:門邊的一道縫才剛夠他側身而過。正當Nikkoliver試著抓住那鐵絲網時,也不知是誰失了重心,登時「哎呀」「砰磅」幾聲,一堆貓就要掉到地上。Nikkoliver情急下,前爪抓著了鐵絲網,後腳在Jemima的背上一蹬,抓到到了那道窄縫的邊邊,連忙四足並用,才擠過了窄縫。
「Nikko,你從那排氣口出去,盡頭時你會見到一條馬路,你橫過時得小心。」Smartophere看著弟弟跳下了籠子,又敦敦囑咐:「過了馬路,你就往左邊轉,在第一個街角右轉,一直走到第四間粉紅色的屋子。那兒住著一位Jennyanydots的太太,你去找她就對了。你都記住了嗎?」
「唔,記住了。」Nikkoliver懂事的點點頭,才近前來隔著籠子對Smartophere說:「哥哥,我愛你。」
這倒令Smartophere手足無措,早就臉紅過耳,良久才輕輕的說:「我也是。去吧,一切小心。」然後目送著那小貓跳上了排氣口,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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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nkustrap被五花大綁著的推到那薑色的大貓面前,臉上仍是從容自若的:「Macavity,我們來了。你也該把小貓們放了吧?」
「等一下,Munkustrap,等一下嘛。」Macavity不懷好意的走近他:「你總是善忘的。這兒可以我的地方呢!也該是我來出主意的吧?」說著,突然一爪子劃在那灰色虎紋貓的臉上,登時三道血痕清晰可見。
「Munku!」Demeter急得馬上就要衝過去,可是馬上就被老鼠們按著。
「呿!你們這些不成樣子的東西,怎可以這樣的對女士呢!還不快開手?」Macavity說著就真的上來趕開了老鼠們,伸手要扶起Demeter。可是Demeter一把摔開了,哭著罵:「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裝了!難道你是怎樣的貓我還有不知道的嗎?」
「Deme,你這說真的很傷我心呢。」Macavity仍是陰惻惻的笑著,也不理那母貓掙扎,只一把將她摟了在胸前,在她的耳邊沉沉的說著:「這些年來,我對你的心可從未變過的。」
「拿開你的髒爪!」Munkustrap此時再也忍無可忍,怒喝一聲,掙脫了一眾野貓的爪子,一躍至Macavity,把那薑色大貓撞倒在地。然而一他是被綁得結實,二是敵人的數目實在眾多,Munkustrap還沒來得及撞第二次,一眾老鼠和野貓就已經再次把他壓了在地上。
「Munkustrap,你真的很勇敢,而且相當愚蠢!」Macavity看來也怒了:「你們既進來了我的地盤,我就有辦法叫你好受!小的們,把他綁在那柱子上!今晚我們可以嚐到些鮮血!」
「你別傷害他!」Demeter哭著尖叫:「你要拿我怎的都可以,只別傷了他!」
「看著你們這樣子,真的令我很有氣。」Macavity在那母貓的臉上親了一下:「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好吧。你(招過旁邊的一隻野貓),把這位女士帶到我的房間去!小心點,要是她少了一根毛的話,我就先揭了你的皮!」
「請等一下,Macavity,我有點事想問問你的。」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的,同樣也是被扎爪子綁得結實的Mistoffelees突然止住了正要離開的惡貓。
「噢,我還真的差點兒忘了這位老朋友呢!」Macavity回過頭來:「自從那天你離開了以後,我那位舊首領可還真的傷心了幾天,現在正好拿你來祭她了。」
「你為什麼要殺死Elegana?」Mistoffelees無視著Macavity的氣焰,聲音依然冷冷的,淡淡的。
「Elegana?那是誰?」Macavity鄙夷的打量了那魔術貓一眼。
「就是你抓來的那對兄弟的母親。」Mistoffelees的臉上無甚表情,可是眼中卻閃出了怒火。
「噢,那隻母貓?我看她在旁邊囉囉嗦嗦的,就順手讓她閉嘴了。」Macavity冷笑一聲:「我一年到晚貓呀老鼠的殺了許多,哪有功夫一一的問名字?倒是她也真的有點刺手,要不是在她肚子上開個洞,她還一直的纏下去。」
「順手?你殺了兩隻小貓的母親,只不過是因為順手?」Mistoffelees再也忍不住怒火,臉上漲紅了起來,連眼睛中也現出了點點的怒恨;就連Munkustrap也從未見過這魔術貓如此生氣過。
「先生,你也不是不曾在這黑暗世界中混過,也該知道殺隻貓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Macavity冷笑著正要離去,冷不防Mistoffelees低低的說一句:「你得付出代價的。」然後「噗」的一聲,整個房間立時充滿了白色的霧。
「Deme,這邊!」Munkustrap爬到正不知所措的Demeter身邊,他已經鬆綁了,也三爬兩撥的解開了Demeter身上的繩索。
「這是怎的回事?」Demeter一邊跟著那銀灰黑的公貓,邊問。
「Misto的魔術。」Munkustrap只低低地答了一句,將她領到房間的一角去,竟有一條秘道已經在等著她。
「哈囉!」一口極重的倫敦口音,是Rumpleteazer和Mungojerrie。那橙白黑混色的母貓得意地說:「這是Macavity的秘道,原本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可是我和Jerrie找得出來,厲害吧?」
「很好,現在Rumple,你領著Deme先回去廢車場。Misto和Mungo跟我去救小貓們。」Munkustrap很快地下了命令。
「我跟你一起去。」Demeter連忙說。
「不,你先回去吧,這兒對你來說太危險了。」Munkustrap堅決地說。
「你是說我在這兒是礙到了你?」Demeter沉下了臉來。
Munkustrap搖搖頭:「不是,而是你要明白,Macavity要的對象是你,我可不能再讓你冒險的了。要是你有個閃失,我是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的。」
Demeter看著Munkustrap那雙藍得有如深海的眼睛,忽然在裡面找到了一切的答案。她點點頭,可又馬上低了下去:「我也怕你會有閃失呀……」
「那你回到廢車場以後,就為我祈禱吧,那我就一定不會有事的了。」Munkustrap低低地說:「等我回去以後,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Demeter這才又再抬起頭,突然飛快地在那銀黑虎紋貓的臉上吻了一下,才紅著臉和Rumpleteazer走了。
「嘩!羨煞旁貓呢!早知道我也跟Teazer這樣子說,賺她一個吻好了!」Mungojerrie笑著一拍那大貓的肩膀:「走吧!正事要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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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o出去都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吧?」Jemima似乎是在跟自己說話,可是卻讓每隻貓都聽得見了。
「沒關係的。就算Nikko沒有找著Jenny,剛才我們被抓時,Admetus應該有看見的。那他就一定已經去跟Munku說,他們就會知道來救我們的了。」Tumblebrutus嘗試保持冷靜。
正當胡思亂想時,外面的樓梯響起了粗暴的「咚咚」聲,那隻薑色大貓砰的衝進了地下室,對著籠子就吼道:「這次你們都得要死了!」
一眾小貓早縮了在一角,Tumblebrutus的心中也是怕的,可是仍是強裝鎮定地站在母貓們的前面,盯著Macavity發狂似的拍打著籠子。
「你們都得死了!你們那位偉大的領袖要我殺了你們的!」Macavity吼說。
「領袖?你是說Munku?他來過了?」Tumblebrutus既喜且驚:喜是到底有貓知道他們是被綁架了;驚的卻是既然Munkustrap已經來過,那為什麼沒有把他們救出去呢?
「是的,他來過,可是卻又逃了!」Macavity冷笑著打開了籠子,將一眾小貓推到了地下室的牆角去:「現在我得借用你們的屍體,告訴他們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錯事!現在誰先來?Jemima?還是Etcetera?」
「誰都不是!」Smartophere踏前了一步,兩雙爪子死死地釘著了地下:「你殺死了我媽媽!我可不能再讓你傷害我的朋友了。」
「有趣。」Macavity冷冷的說著,突然飛身撲向了那黑白色的小貓,那利爪馬上就要劃向Smartophere的脖子上。
「Smart!」Jemima尖聲的叫著。幸而Smartophere的體型較小,連忙就地一滾,從Macavity的脅下躲過了這一著。他也將自己的爪子突了出來-雖然他從來不知道該如何打架。
Macavity沒有一爪子殺了這小貓,登時老羞成怒,發一聲喊的,迥身又撲向那黑白色的小貓。Smartophere可以感覺到身上的毛都被冷汗浸濕了,可是他別無選擇,只得以死一搏。Macavity的尾巴舞得呼呼有聲,喉嚨中嗚嗚地低吼著。Smaartophere卻蹲下了身子,一雙眼睛拼命地在找對方的空隙。突然Macavity一躍至半空,一雙前爪往Smartophere的腦門就抓;Smartophere「哇」的一聲,連忙往一旁閃開,可是Macavity卻突然在半空中一個翻身,將那小貓踢翻了在地。在Smartophere來得及再次站起來時,Macavity就已經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對著他的臉怒叫:「本來我還想說你若是魔術貓的話,也許對我還有點處;可是現在看來,留你的性命也只會留下後患的,還不如現在就送你去見你媽吧!」
Smartophere看著那長長的爪子在半空中閃著,心轉如電:「我會被殺死的!大家都會死的!我可不能再讓別的貓死的了!絕對不行!」心中想著,一雙爪子登時炙熱難耐,似是握著兩團火球。出於本能,Smartophere想也不想的就往Macavity的臉上抹去。誰料竟真的有兩團淡藍的光團「噗」的出現,一沾上了Macavity臉上的鬍鬚毛髮就燒了起來,痛得那大貓滿地亂滾嚎叫;那邊的Smartophere卻雙眼一閉,直倒了在地上。
「我殺了你這小雜種!」Macavity大喝著的就要趕上去,早就Tumblebrutus一把拱著那大貓的腹部,借著衝力將他重重地在牆上摔了一記,口中大叫:「Pounci!快帶他們跑!」
「礙手礙腳!」Macavity哪會把這小公貓放在眼內?早一爪子抓著了那啡白色小貓的頸圈,一頭就將他往牆上撞去,登時就再也動彈不得,昏死在牆腳下。Jemima尖叫一聲,忙撲上去看,且喜還有呼吸,可是腦袋上早就血跡斑斑的一大塊。
Macavity此時已經理性盡失,衝上去就想拿Jemima,卻冷不防Pouncival在旁邊一撞滿懷,兩隻貓一起滾在地上。
「Pouncival,閃邊涼快去吧!你曉得你不會是我的對手的。」Macavity將那小貓壓在爪下說。
「沒打過,誰知道呢!」Pouncival也不示弱,後腳往Macavity的肚皮上一蹬,逼開了那大貓。可是到底仍是慢了一步,Macavity閃過了力度,趕上去扭著了Pouncival的後腿,朝後一扔,就把那小公貓摔了在另一邊的牆上,倒了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好了,還有隻小雜種在哪兒?」Macavity粗著聲音喊在Jemima等母貓的臉上:「出來!」
那三隻小母貓早嚇得縮了在一角中,也不禁說話,可是也不曾回答他。
「你們聾了哦?交他出來!」Macavity也不等她們回答,爪子就要往Electra的臉上飛去。
「住手!你的對手在這兒!」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地下室的門前響起。
「Munku!」Jemima喊起來──這次可是歡呼的喊叫了。
「還有Misto!」Electra也叫了起來:她們都知道有救了。
Mistoffelees一箭步衝到他表弟的身邊,快得連Macavity也看不清他是如何走過去的。只知回過頭來時,那魔術貓就已經輕輕地把那小貓放平在地上,細聽著心跳。Macavity欲過去,卻被Munkustrap攔住了去路:「你傷害了小貓們,還殺害了一隻母貓,你得為此負責吧?」
「哼,我哪來這許多功夫?」Macavity嘴上說著,腳卻慢慢地往地下室的一端移去,突然一個翻身,跳出了那地下室唯一的窗戶。眾Jellicle連忙趕過去,Mistoffelees探頭一看窗外,搖頭說:「這屋子後邊緊靠著河,沒有貓兒會游泳的。」
Munkustrap看著那如墨的河水,也搖頭嘆氣,卻是反對:「不,他是罪犯中的拿破侖,不可能這樣容易就死去的。」
此時後邊傳來了Jemima的哭叫:「不不!Tumble!你別死!醒醒呀!」
Mistoffelees連忙跑到那幼貓的身旁,很快就察看了一下:「看來我得用魔法將他們送回廢車場去,否則他們總有一個會支持不住的。」說著也不等Munkustrap答話,已經喃喃地唸起咒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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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Jellicle的廢車場中,所有貓都集合在Mistoffelees住的大水管前,憂心地等待著。
「他們…只是為了…保護我們罷……」Jemima等三隻小母貓早哭得不成貓型,Bombalurina和Demeter雖在軟言安慰,可是看得出她們也都是擔心不已的。
Munkustrap在外邊踱來踱去,一見到Mistoffelees從水管中走出來,馬上就上前問:「他們…還好吧?」
「感謝那永恆的貓!他們都渡過了危險期了。」Mistoffelees長長地舒了口氣。他的確是累了,就算Jennyanydots和Jellylorum都在,三隻幼貓也掙扎了差不多五個小時多才渡過了危險期。Munkustrap聽見他的朋友如此一說,心頭馬上寬了,也跟著唸了一聲「太好了」。
「Munku,我得去睡一下。你可以請誰也好幫忙看著他們一下嗎?若有什麼事,不管多晚,就到那破烤箱那邊找我。」Mistoffelees的聲音有點虛弱,可是仍是愉快的:「Munku,我真的很為他們而自豪。」
那銀黑色大貓一笑:「那隻Jellicle不是呢。」
目送著那魔術貓離去,Munkustrap轉身進了那水管,卻見到三隻年輕的幼貓正在以對方身上的繃帶互相取笑著。
「小伙子們,看來你們都很精神呢。」Munkustrap不得不承認他有點驚訝:這些孩子不是才渡過了危險期嗎?
「你好,Munku。」小公貓們打著招呼:「謝謝你和Misto和Mungo來救我們呢。」
「我還以為我們死定了。」Tumblebrutus咧著嘴笑說:「當Macavity把我的頭往牆上撞時,我差點以為自己的頸骨斷掉了。」
「這次活著回來,算你們大命!」Munkustrap微笑的輕責著,可是心中仍是樂的。
「Smart?你醒來了嗎?」另一隻黑白色的小貓在外面小聲地問。
「Nikko!是的,我早醒過來了,進來吧!」Smartophere雖是不能起身,仍是很高興地招著爪子:「你沒事就太好了。」
「對呀,是Jenny帶我過來的,她很友善呢!」Nikkoliver走近哥哥的臥墊前,興奮地說:「我還見到了爸爸呢!他也來了!」
「爸爸?」Smartophere忙順著Nikkoliver的目光看去,在水管的入口前,他看到了一直在母親口中那位「每隻貓都會尊敬的胖紳士」。
「Smartophere,我的兒子。」Bustophere Jones,那聖占士街的貓,早就將他那雪白的領口都哭得濕了一片:「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兄弟倆,我也很為你們而驕傲……我……我……」
「我懂的,爸。」Smartophere也哭了起來:「媽媽……媽媽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們。可是我答應你倆,我會永遠愛著她的。」Bustophere將兩隻小貓一擁入懷,在場的每一隻Jellicle,包括Munkustrap,都沒有不為此情此景而動容的。
「也許我們不該太傷心呢!媽媽是去了Heaviside Layer,她很快就會以另一姿態重生的了,我們該祝福她才對呢。」Smartophere 擦擦眼睛強笑說。這時Old Deuteronomy進來,瞇著眼睛微笑著說:「看來Smart你都找到你想找的貓了。小朋友們,看來你們都很精神呢。」
「Old Deuteronomy你好。我們都還好啦,讓你擔心了。」Tumblebrutus有禮地點著頭:「Misto說我們下個星期就可以起來的了。」
「那太好了,我很希望你們可以參加下星期週末的舞會,那是Tumble你兩歲的生日呢!」那老貓笑著,便扶著Munkustrap離開了水管,才笑著的說:「Munku,你怎樣看這些小朋友們?」
「Tumble無疑可以看得出他是塊領袖的材料,Pounci雖然比他次一點,可是卻相當勇敢,至於Smart,一如他的名字,他很有可能有能力繼承Misto的位子的。」Munkustrap由衷地說。
「而且我聽說他還真的是位魔術貓呢。」Old Deuteronomy微笑著說:「他們都具有成為領袖的潛質,那是一件好事。你也曉得,Munku,我老了。當然有一天,你也會老去的。那時候就得靠這些小貓去守護這廢車場以及Jellicle了。」
「就像您上次在舞會上跟我們說過的一樣『這可不是只是一個生命的經驗,而是很多世代的』;這廢車場既不是由一代Jellicle所建成的,也就還會一直的傳下去。」Munkustrap有禮而安慰的笑說:「要是他們一直的成長,我倒很放心的退休。」
「說不定在他們之後,還會有更多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貓出世呢!」Old Deuteronomy笑著說:「Munku,你不是有話要對Deme說的嗎?」
「啊!對呢!」Munkustrap似乎這才想起來:「抱歉,我可以先退嗎?」
「去吧,不要讓她等。」Old Deuteronomy目送著那銀色的大貓消失在廢車場的另一邊,低低地祝禱著:「加油吧,小伙子。」
Munkustrap在一台紅色的老爺車上找到了那隻金色黑紋的母貓。Jellicle之月差不多滿月了,那銀白的光輕輕地映著她那身柔軟的毛,Munkustrap倒抽了口氣,不禁呆了。
「Munku?」Demeter感覺到身邊有貓,只輕輕的喚了一聲。
「打擾了你?」Munkustrap只得跳到她的身邊,由得她枕著他的肩膀。
「沒有,我只是想在這邊靜一靜罷。今天發生很多事……」Demeter輕輕地說:「你知道嗎,Munku,每次你跟Macavity打起來時,我都會很害怕的。」
「不用怕,有我在呢。」Munkustrap憐惜地在她的眼簾上吻了一下。
「不,我怕的不是他。」Demeter擔憂地看著Munkustrap身上的新舊傷痕:「我真的很怕。我怕會失去了你。」
Munkustrap看著她那如祖母綠的眼睛,心中不禁一盪,幾乎連呼吸都停了。好一會,才彷似下了決心的說:「Deme,你還記得之前我提過有話要跟你說的嗎?」
「嗯,我記得。」Demeter甜甜的看著那公貓,溫柔地笑著。
「我…這個…唔…….」Munkustrap支吾了一會,又深呼吸了一下,才鎮定下來說:「Deme,你會成為我的伴侶嗎?我是指,你會嫁給我嗎?」
Demeter雖然也猜到他是會說類似的事,可是卻仍是有點不知所措。
Munkustrap的臉早漲紅了:「每次打架,就只有你的祝禱是能給我勇氣和力量的,我才能一次又一次地打勝回來。我不單想保護Jellicle,更多時候我是想保護你的。我不能想像沒有了你的日子。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伴侶,那我就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去保護你了……」
Demeter的眼中早噙滿了愉快的淚水,笑著說:「謝謝你,Munku。你不用任何理由的,我願一輩子的為你祝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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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愉快的黃昏,一眾Jellicle都齊集了在廢車場那神奇的輛胎前。Tumblebrutus領著Pouncival、Smartophere、Etectra、Electra、Jemima、Nikkoliver等上來,都向Munkustrap和Demeter祝賀著。
「恭喜你們定婚了!」Tumblebrutus笑著說。
「謝謝你們。還有,Tumble,生日快樂。」Munkustrap很明顯心情大好,滿臉春風的招呼著眾貓。看得出這天他還特意地整理過一身的皮毛。那邊的Demeter也換上了一個和Munkustrap一樣款式的項圈,還讓Jennyanydots給她戴了朵玫瑰在耳邊。
「Deme你好漂亮啊!」小母貓們七嘴八舌地讚嘆著。
「謝謝你們。」Demeter甜甜的笑著:她是高興的。
「能當新娘真好呢!」Victoria一臉憧憬的說。
「別擔心,很快就會到你的了。」那金色黑紋的母貓微笑著,眼睛倒是有意無意似的飄向了Munkustrap身邊的某隻貓那邊。
「Deme,你準備好了嗎?」Munkustrap看看天色,就向那母貓伸出前掌來。
「隨時都可以了。」Demeter點點頭,才盈盈的和Munkustrap一起來到神奇的輪胎前跪下來。那邊Rum Tum Tugger早扶著Old Deuteronomy來到上面坐了下來。Jellicle之月正如在東方昇起。
「親愛的Jellicle們,這次我們有三件喜事要宣佈的。」Old Deuteronomy安慰地看著一對年輕的伴侶一眼:「第一,我們的Munkustrap和Demeter決定要共渡一生。我希望大家一起祝福他們。」
Jellicle們都大聲的歡呼著。Mistoffelees唸一聲「起!」,一個五彩的煙火點了起來,在半空中成了一朵玫瑰花。眾貓齊聲叫起好來。
「第二件事,」Old Deuteornomy等眾貓的聲音稍小,又再次朗聲宣佈:「就是 Tumblebrutus今天就要滿兩歲了。」
Jellicle們都安靜了下來,看著那啡白色的小貓走上前去。Old Deuteronomy祝福了他,才說:「Tumble,你現在已經算得上是少年的了。以後你的責任會越來越多。也許你會覺得辛苦,也許你會覺得不安,可是這是你的對這族貓的責任,你會願意分擔嗎?」
「樂意之至。」Tumblebrutus按照Jellicle的禮儀,恭敬地低下了頭,以示對領袖的臣服和忠心。
「最後但不是最末的,就是Smartophere和Nikkoliver Jones的兄弟,Bustophere的兩位兒子,從今天起就正式是我們Jellicle族的一份子了。大家要一起好好相處呢。」Old Deuteornomy就著眾貓的歡呼聲,大聲地宣佈:「現在,Jellicle們可以一起的歡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