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幾千年前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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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晴倏地睜開雙眼,在躺臥已久的柔軟米色蕾絲花邊的大床醒過來。

映入眼簾是一間米白色牆壁、設計簡單的分接房,分為少晴身處的小室和小廳。

 

忽然,頭部和頸背都傳來一陣陣刺痛感。

是一種難以形容,但卻不算陌生疼痛刺激著頭部頭條神經。

肩膀則沉沉的重重的,像是給什麼壓著似的,難以提起。

 

為什麼說這是不算陌生的疼痛?

 

少晴知道,這種頭痛欲裂感和肩膀沉重感,是一個正常人宿醉隔天的正常狀況。

當然,還有和那遺傳母后的低血壓有關。

 

 

迪奇皇室的皇后-

 

-少晴眾兄弟的母親,在他們還是孩提時代曾經為了解釋這個名為低血壓的名詞,

作了一個這樣難以形容的比喻:

 

【低血壓,就等同腦子內被迫養一隻每天特定時段會做指定動作小穿山鼠。

小穿山鼠會鑽進腦殼內層的腦袋,在一條條錯綜複雜的坑紋空隙中快速閃動。

興奮的小穿山鼠盡牠的情進行牠一天中的娛樂,暢快地遊遍坑隙中每個角落。

到牠嬉戲完畢,已經是三十分鐘後的事。】

 

簡單來說,據皇后指出,低血壓的人每天早上,

都要忍受精力旺盛的小穿山鼠在腦部製造了足足三十分鐘的混亂。

 

 

五位皇子當中,只有三皇子和五皇子有這個遺傳。

對,就是少晴和少嵐兩位王子。

當皇后知道只有少晴和少嵐患有遺傳性低血壓時,感到很驚訝。

 

少晴、雅洛、少嵐,他們是三胞胎。

普遍來說,應該三人都患上低血壓,或是三人都沒患上。

排在中間的雅洛反而沒這種症狀,真令人稱奇。

 

 

雖然患上低血壓這種薹以痊癒的病症,少晴卻認為自己非常幸運。

因為皇后,少晴本人和五弟少嵐中,只有少晴的情況比較好。

低血壓時段只有短短數分鐘。

 

少嵐和皇后,前者是十多分鐘,後者則三十分鐘或以上不等。

 

 

依稀記得,昨晚是和艾沙迪府的主人-

-洛言將軍同行別宵夜,再到附近的小酒吧談天喝酒,東扯西扯的耗掉半個晚上。

 

回程時,洛言意識有限,老早便爛醉如泥,睡得像頭豬。

少晴的情況也不太樂觀,但總比洛言好。

最低限度,少晴知道回程的道,有能力送洛言回艾沙迪府,

並吩咐身兼僕人總管和管家兩職的尼芝派遣僕人,把他們醉得像團泥的主人安頓好。

 

少晴習慣獨自照料自己,既然沒酒醉得手腳不聽喚,理所當然不需要僕人。

 

 

 

頭痛得那麼利害的原因就在這裡。

自身的低血壓加上宿醉,隔天起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身體和靈魂要分離。

少晴再度躺回床上,企圖舒緩頭部的不適。

 

 

 

提到尼芝,真不得不稱讚她。

洛言曾經透露,尼芝是十二年前被拾回來的。

那時洛言只有六歲,尼芝則比洛言年長四年,今年二十二歲。

 

她的辦事能力強得讓少晴有衝動,把尼芝挖角回皇宮侍奉自己及幾個兄弟。

順便幫皇宮現任的膿包總管處理皇宮大小雜務。

 

可惜,尼芝拒絕了。

理由是為了報艾沙迪家的恩。

這次,少晴也不多說什麼了。

 

 

 

 

頭部的痛楚在經過休息後,舒緩了不少。

少晴坐在床上觀看四周,他所在的位置沒有盲點,

可以清楚知道房間內沒有其人他,只有剛醒來的自己。

 

地板是淺淡的卡琪色,一直由少晴身處的小室延展到小廳。

只是小廳的地板上鋪蓋了一層乳白色的地毯。

從小室走到小廳要走下一行階梯。說是階梯,其實只有兩三個階級。

設計這房間的人別具心思,簡單的數個階級便把小室和小廳區分開來。

 

一般的設計師,都會在分接處的天花上架上架子,把簾珠,

簾子,甚至有點誇張的彩色蕾絲帳帘掛上,垂在小室和小廳之間。

一般人可能覺得這樣的設計沒任何問題。

但若碰上性格靜默優閒,愛好典雅華麗,生活幽美隨意的人,就不能這樣下定論了。

 

抬頭一看,天花的邊緣製上了天花框。

乳白色的象牙框上的簡單花邊雕刻,滲出薄薄的古典味。

天花中央是盞由四支微金銅色架條組成、掛著水晶垂飾的水晶吊燈。

 

頂著牆壁,小室中央有一張可以稱之為華麗的實心檀香木大床。

床的邊緣盡是描繪細緻的浮萍雕花和一段段的金色雕泊,好不高貴。

這就是少晴一直躺著的床。

 

少晴坐起來,細看著離床尾不遠的小廳。

小廳中央放置著一套米色沙發和透明玻璃茶几。

茶几背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壁畫。

 

 

畫中有個畫著半身的女人。

是個留著一頭褐色長髮,身穿白色禮服,雙手輕輕提著禮服裙擺,

笑得和藹非常的女人。

 

最引人注目的,應該是她胸口上的飾物。

 

一顆價值連城的深紅色寶石。

直橢圓形的寶石,表面有些微微凸起的菱角,像是未經琢磨的原石。

 

即使是在畫中,也遮蓋不住攝人的光芒和它獨有的氣派。

可能有人認為,是畫畫的人畫技非同凡響,才有這種效果。

 

但試想想,當這顆寶石在你眼前,映發著光輝,情況又會如閣下所說?

 

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這寶石會散發出一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吸引力。

像旋渦中心的黑洞,不惜一切要把人吸進去。

就是這麼可怕,是一種令人怕得顫慄的美。

 

想及此,少晴立即把視線向上移動,改為欣賞女人的面容。

 

 

女人微捲的髮散落在臉的兩旁,散落在肩膀。

額下有一對相稱的彎眉,像柳葉般微彎。

眉的中間連接著略尖的鼻子,長長的高高的,帶給人一種高傲的感覺。

 

再下面是紅嫩的朱唇。

因為臉部肌肉扯上,唇角被帶起,唇線被牽動成彎彎的,

看起來就是一副和藹的笑容,像是置身於天堂之中,

活得幸福又飽滿的天使,使人覺得她好看至極。

 

再看她的眼睛。

黯紅色的瞳孔,帶著深沉而柔和的目光看著作畫的人,散發一股悽怨美。

作畫人的眼就像攝影機一樣,把這雙紅瞳內,

一瞬間出現的神情刻畫於腦海,再細緻清晰地描繪在畫紙上,

令畫中人生動而傳神的眼神躍然於紙上。

讓人懷疑自己在注視的是個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真人。

 

”若然作畫的人不是深愛著這個女人,任憑他的畫技有多熟練有多高超,

也絕不能夠畫出這種帶有感情的作品。”

少晴心想。

 

這張壁畫,代表著作畫人對這女人的愛,幸福而美麗,悽愴得讓人心痛。

 

他不禁感嘆。

感嘆畫中女人眼神透露的悽怨,微笑裡的和藹;

感嘆作畫的人對這女人有著深刻而濃烈的絲絲愛意,扣動心弦;

 

 

 

回看小廳,左側是房門的位置,右邊則是木製窗子和淡藍色窗幔。

巨型的玻璃由天花直落至地下,栗色窗框由遠至近,從房間的盡頭伸延到大床右邊,

也就是另一邊的盡頭。

 

對普通人而言,這種落地玻璃式窗戶,十分壯觀。

 

 

兩邊盡頭,窗框邊緣掛著兩行染印著淡得近乎只有白色的淡藍色的透薄窗幔。

少晴走離開大床,走到右邊的窗旁,細看這有著他最愛的顏色的幔布。

窗幔的質料又透又薄,摸起來輕柔又輕巧。

如此的近距離欣賞,不難發覺幔布和窗子間還隔著一層窗帘。

一層像雪一般透白的白紗。

 

伸出手摸摸裡層的帘布,它的質感比外層的幔布更柔軟,更為美觀。

這兩層上等的布料並沒有被整齊的綁在窗框。

反而自然的垂掛著,直直的,給人一種柔順清新的感覺。

 

 

少晴心想,睡在這樣精緻又簡單的房間,每天早上起來的感覺一定很棒。

打從心底的讚嘆房間主人的品味。

 

少晴不得不承認,他非常喜愛這個房間。

 

 

 

但讚嘆歸讚嘆,他可沒忘記昨晚在艾沙迪府中,說了些奇怪的話後打暈自己的人。

如果沒猜錯,這個房間應該是他屋子的某部分。

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查探這裡的環境。

 

 

走到窗子前,少晴一呆。

窗外景色明艷,可以看到四周樹上的櫻色小花;

遠處可看到和房間形成水平高度的巨形瀑布,初部估計它的長度大概有數百英里;

往下看,可以看到屋子和峭崖距離大概有數百毫米………

 

 

”這、這…發生什麼事!”

 

 

剛才被室內的佈置和壁畫勾了魂,難怪會看不到這令人震驚的一幕。

少晴不能想像會有屋子建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更不能想像自己竟然身處這屋子當中。

 

 

 

【續】

 

 

作:好,又一篇!…

文中那個房間,只能說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設計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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