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幸福
我叫什麼?那不是重點吧!我今年十四歲,有一個男朋友,幸不幸福?不幸福,不能用幸福來形容我,因為…我男朋友還有另一個戀人,那人……是我的好朋友……有一個不健康的家庭,爸爸跟媽媽離婚二年,不久媽媽再婚,離婚前爸爸早有別的女人,他們都不願意照顧我……所以我住在男朋友的家,原以為一切的不好已經全過去了,怎麼知道卻只是一段更悲慘的事的開始……
我放下筆,看著那封正在準備中的「遺書」,現在還不是,只不過不久就是了!我笑著的再度提起筆,一邊回憶著,一邊寫上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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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這是我女朋友。她叫紫陽。」一位青年——阿永一手拍打他好朋友——阿明的肩,一手抱著紫陽的纖腰說。
「紫陽,妳好嗎?我叫阿明,我跟阿永是一起長大的,不過我比他年長兩歲。」阿明笑著的跟紫陽打招呼。
「不過智商比我年幼兩歲。」阿永笑著的補充。
「喂!你可別亂說,你再亂說我就把妳的女朋友搶過來!」阿明笑著威脅的說。明顯地看出是在開玩笑。
「別亂說的是你!要是你把我的女朋友給嚇跑了!我就把你切開十八段,掉下海給鯊魚當晚餐!」阿永笑著的回他一句。
紫陽笑著的看著他們在公園裡追逐,這時只覺得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卻並沒有發現這是個悲劇的開始,也是導致如今她自殺的原因……
她知道他的男朋友不是什麼正直的青年,初中畢業,沒有唸高中,如今跟著一個老大混,沒錯他是個小混混,而他的朋友——阿明亦一樣是個小混混。他們兩個人也說不上英俊,但同樣有點酷,亦同樣有女人緣。但不知怎的,每一次看到阿明對她笑的時候,她心中種是有點毛毛的,但她並沒有太留意這種事,因為她總覺得是她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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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電話鈴聲打破了原本寧靜的夜晚……
「喂,請問找那位?」紫陽拿起電話問。
「喂,紫陽嗎?我是阿永,今晚我不回去了,妳自己先休息吧!」阿永低沈好聽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
紫陽的身子一震,隨即露出微笑,說:
「嗯,好的,那麼……拜拜。」
「嗯,小心身體,別冷著了,拜拜。」阿永說完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紫陽掛上電話,身子慢慢的坐在冷冷的地板上,淚靜悄悄的落到地板上,她知道,這夜阿永又在她的好朋友那兒過了!心好痛,痛得好像不能呼吸似的……其實她也有一半的責任,如果不是她把她的好朋友介紹給阿永的話,他們就不會認識了,他們就不會成為戀人了……,如果不是她的話……
紫陽張開了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阿永,而是冰冷堅硬的地板……
糟了!昨晚她一定是想著想著就在地板上睡著了!
紫陽匆忙的站起來,走到浴室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之後就走到廚房弄了一個簡單的早餐,之後就上學去了。
今天到底老師教了什麼,她根本沒有留心在聽心在聽,她一心想的只是今晚不知道阿永會不會回家。
放學的時候,校門站了一票海的女生,下至恐龍,鶯鶯燕燕的,上至校花,班花的。
怎麼了?校門有大明星嗎?有人在拍外景嗎?還是找二百塊?紫陽一邊走到校門前,一邊想。為什麼用校門前?那是因為她根本找不到路離開學校,她只能站在校門前,看著那些花痴女在發花痴。
「紫陽!」突然,人牆後傳來一把男聲,不過對於向來只記樣子,不記聲音的紫陽來說,他只是一個知道她叫啥名字的陌生人罷了!
不過前面的花痴女好像全知道她叫啥似的,全部散開,讓了一條路出來。
啥?那個知道她名字的陌生人是約翰嗎?不然那些花痴女幹嘛像紅海一樣,讓了一條路出來了?
她抬起頭,看到一個不會出現在這兒的人,這個人是——阿明……
「阿明?你怎麼會在這兒的?」她奇怪的問。
「沒什麼,阿永叫我來接妳的。」他笑著的答。
「阿永叫你來的?」又是那種看了令她發毛的笑容。她更加疑惑的問。
「嗯,快點上車吧!」他點頭的把她推入車中。
如果這時她沒有上車的話,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了,如果她拒絕的話,如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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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我手中的原子筆斷開了,一分為二,墨水在紙上散了開來,我急忙的拿起面紙抹乾淨,但墨水仍舊在紙上留下了一個污點,就像我一樣,永遠有一個抹不走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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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撐起酸痛的身體,我痛恨的望著不遠的男人,不,不能稱他為男人,他只是個連禽獸都比他好上一千萬倍的非生物。
「X的。」她罵了十四年來的第一句粗話。
「妳罵誰?這事你情我願啊!不是嗎?」那個男人轉身過來,笑著說。
「是、你、強、來、的!我沒有同意,你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中文?我恨你!還有別再露出那個可恨的笑容!」紫陽在床上吼叫著,拾起地上的衣服,奔到浴室之後再也忍不住地掉下了淚。她沒有哭出聲,只是不停的掉淚,聽人說過,當人到了很悲傷的時候是哭不出聲音的……現在她終於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阿永一回到家,紫陽就立刻奔到他懷中哭泣,只是一直一直的哭泣,什麼也沒做,只是一直一直的哭,不論他問她什麼問題,她的回答反應還是哭泣。
她看到阿永的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她覺得自己好髒,可是她知道不論如何洗刷自己,也永遠洗不掉那個污點……
她好想死,好想死,只要死去,她就不用再面對阿永,不用面對自己,有時看到刀真想跑過去,拿起刀,就這樣一刀把自己捅死,因為這樣就一了百了,再沒有什麼問題要面對了……
「阿永,愛我!好嗎?」當夜,她對著阿永說。
「紫陽,妳知道妳自己說什麼嗎?」阿永不解的看著她。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她對著他不斷的點頭,只怕他不相信。
「紫陽……」阿永抱緊了她。
但就在最後的一剎那,她看到了阿明,她看到了阿明對他露出了淫穢的笑容,她看到了阿明的影子和阿永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她哭了……
「不……不要!」她大力的推開了阿永。
「紫陽?」阿永不解地停下來,他看到了她臉上的…淚。
「對不起,對……對不起,阿永。」她抱著他又哭了起來……
「算了,算了,不要緊的,妳就別哭了!」阿永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
「對不起……對不……起,阿永,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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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不相信的看著手上的東西,那東西掉到地上,而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你為何要對我如此殘忍?為什麼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打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願這樣,我不想再接受考驗了!我不想再這樣了……
我要去打掉他,我不想要他,雖然他是我的孩子,但我要打掉他!她的手摸向小腹,哭又掉了下來。她搖搖頭,擦乾眼淚,洗了個臉,走到了最近的診所,把生存在她體內的小生命殺死。
她知道她沒權殺死這個小生命,可是……可是她不能忍受,不能接受,那個惡魔的孩子,那個非生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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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完了信,看了一篇之後,滿意的把它放進信封裡,將這封信放到桌子上,用紙鎮壓好。我拿起了皮包往那惡魔的家裡走去。
叮咚∼
我站在那惡魔的家門外,等待他開門,手上拿的是一把剛開鋒的生果刀……
「那位……」他還未說完,就低頭看著我。
「喜歡這份見面禮嗎?阿明。」我看著倒在地上的他,血不斷地在地板散開來。
「妳……紫陽?」他向後退了數步,看著我的表情充滿不信。
「怎麼?很奇怪麼?想不到我會這樣對你吧!到底是誰說如果某個女人和某個男人上床後,那女人就一定會對那男人產生感情的呢?」我笑著的把門輕輕關上。
我拿起刀,對著他輕舔著留在刀上的血,笑了起來。我放下刀走到窗邊,打開窗,抬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到的是一個橙黃色的月亮……
我轉過頭去,笑著說:「我又聽人說過橙黃色和血紅的月亮代表死神的降臨,你說……是不是真的呢?而今晚的月亮……是橙黃色的呢!」我臉上的那個笑容很美,可是也很可怕,就像一個美麗的惡魔,誘惑人往地獄裡跳。
由於他留了很多血,他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失血過多令他的身體虛弱起來,他困難的開口:「妳一定瘋了!」
「我瘋?可能吧!臨死前我讓你知道一件事吧!」我走到客廳,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刀,看著他。「你很快就能看到你還沒出生的兒子了。」說完我便舉起了刀,毫不遲疑的一刀往他的心臟刺下去,他的血濺到我的臉上,我厭惡的看著他的屍體,那一刻我覺得好像還不夠以的,再往他的屍體多刺十幾刀,不停不停的刺著,我刺夠了之後,看著牆上的時鐘,時間正是九點正……
我走近露台,對著月亮露出一抹很美很美的微笑,最後,我會由這兒跳下去,這兒是三十樓,應該夠高了吧!我看了月亮最後一眼,低輕的說了一句:
「我愛你,阿永……」
接著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只是為何我在跳下去的那一剎那還會流淚……
為什麼……?
為什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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