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天堂的信
Midi : Wish
智:
近來可好?
天氣開始涼了,葉子也開始發黃,小心著涼。
今天帶了小樹來看你。他近來經常纏著我,要我帶他見爸爸,所以今天便來了。
不經不覺,小樹已經三歲了。樣子愈來愈像你,鄰居經常說他可愛,我也不由自主的開心起上來。他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的驕傲、我們的安慰。當初懷著他的時候,因為怕人言壓力,曾經懷疑過把他生下來的決定是否正確,到現在我才明白你堅持的原因,要不是你的離開,我想我也不會懂。多謝你,智。雖然你沒有送過什麼給我,但是,小樹卻是你給我最珍貴的禮物,一件我永遠也會捧在掌心的寶物、一件我能真正擁有的寶貝,我知我永遠也會好好的珍惜。放心,他會很幸福的,因為我知道,我將會用我的一生、我的一切去愛護他。在天堂的你也請好好的守護他!
前兩天,收到了一個包裹,是滕井寄來的,是你五年前在學園祭展出的那一幅畫,仔細看,那小小的水漬還在,我仍舊記得那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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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跑快點!
雨愈下愈大了……快走進體育館……」高二的學園祭,竟然下雨了。如月和我沒有帶雨傘,故急忙的趕著跑到最近的體育館避雨。走進了體育館,終於安全了。
「呼 ~~
呼
~~ 我們會遲到嗎?
」很久沒有運動的我被剛才的一百米短跑弄得有點兒氣喘。
「不會的,學園祭的出席率是不計算在學年出席統計中的,放心……水原
綾! 妳把展品弄髒了!!!」
什麼???
如月說什麼?
什麼弄髒?
我一臉不解。
「妳把雨水帶到了在展出的畫上……」
轉頭一看,啊!
剛才因為太累,所以不自覺把給雨水淋濕的身體靠了在牆上,原來…原來….牆上掛了一幅畫……這次糟糕了!
怎麼辦?
那是展品來的……
我不能畫一幅出來吧……
「啪!
剛才的………..」
我在苦惱怎麼辦的當兒,有人進來體育館,只好躲在一旁。
「大野,藝術部其他的作品從不被選上,只有你那幅『美人』有史以來唯一給用作展覽,而且還是是次展覽會的重點,這次真的為藝術部吐氣揚眉、一洗前恥,而且還真是令人羨慕!
我在藝術部三年也沒有什麼作為呢!」藝術部三年級的學長說道。
「也不是什麼啦!
只是好運給選上罷了。」那個叫大野的人回答道。
「唯一的參展作品?
」
我的疑問被水野聽到了。
「當然!
妳不是沒有聽說過吧!
藝術部從十年前建社以來,從未有作品被選中在學園祭展出,但今年卻首有藝術社的作品公開展覽,而且校方還把這件作品視作展覽的重點,此事成為了一時的佳話,而且連帶這參展作品的作者也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在我們面前的便是其本人
------ 大野 智,二年B組,高一已加入了藝術部,短短一年已由普通社員升任為學部社長,不單止為藝術社取得展覽機會,去年還參加過全國少年藝術展,得了冠軍,而且經已取得早稻田大學美術系的入學資格,隨時可以入讀。」那麼厲害!
在眾人還在享受高中胡鬧日子的當兒,他已經對未來有了打算……
且慢…「那麼剛才的弄髒的畫莫非是……」糟糕了!
那幅唯一的展品……
「嘩!!!!!」
一聲慘叫響起,必定是給人發現了畫被弄髒了。
「大 …..大……野……..你的畫…….」那個學長面露慘色的叫道,這次真的闖禍了。
「有什麼?」大野仍然懵然不知。
「你的畫上有一個很明顯的水漬!」那個學長點出了我闖出來的禍的所在。
「嗯!
真是呢!
在右下角。」那個大野為何還持著從容不迫的樣子?
那是他的畫,為何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你怎麼這個反應?
那是藝術部的命脈所在啊!是誰?
是誰弄的?
給我快出來!
」 我應該出去自首嗎?
「算了!
可能是近來天氣潮濕,顏料被化了。」大野沒有懷疑那水漬是人為的?
「但是,沒有可能……」未待那個學長說完,大野便拉著他走了。
我該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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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
當時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會被罰。
如果給我早知你是那麼善良,善良至經常給小孩子佔便宜,我便不用白費三天來想辦法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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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我不是有心的,請你原諒我!」我鼓起勇氣向站在我前面的大野道歉,希望他會原諒我。
「嗯!」什麼???
這是什麼回答?
「對不起,那即是……」原諒了我嗎?
那麼簡單?
我還是要問清楚才能安心。
「畫已經不要緊了,都可以回復八成原本的樣子,水漬也不那麼明顯,放心,不用自責。」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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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懲罰、沒有責備,只有溫柔的原諒話語
……
就是由你原諒我的一刻開始,我喜歡上你。自此以後,我經常以請教你畫畫的技巧來接近你,你也每次都用溫和的眼神看著我,而我也漸漸因為你而變得溫柔,因為我知道,只有溫柔的女孩才與你相襯。
「喜歡妳!」
就是在平安夜那一晚,因為你那句短短的告白,加上我的淚水,我們的生命便從此連在一起、再分不開了……那一夜,是你第一次牽著我的手,我還記得你手心的溫暖……
與你相戀,沒有我想像中的熱烈,或許只有一些生活鎖事片段作為回憶的片段,但是,那份淡淡的感情,更令人回味。
也許,相愛是不需要轟烈的,用另一種方式去愛也不錯,而在看似平淡之中,感情卻日漸加深,直至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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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身孕……」在升大學二年級、以為日子還會一直平淡下去的時候,我的生命起了一場革命。
「生下來!」只有短短數字的回答,我有點受傷的感覺。
「沒有可能吧!
我們還是學生……」我們的處境是不可能承擔這個……
「或許……我們將他……打掉……」雖然那會是一種永遠也補償不了的罪與痛……
「生下來!」智用著我從未有看過的認真與堅持看著我。「綾,或許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但是那孩子是我們的骨肉。我愛妳,所以我希望能夠孕育出我們的孩子,相反,如果我不夠愛妳,在妳提出要打掉孩子的時候,我應該高興,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那是我們生命的一部份。我知道我們將來的日子會非常辛苦,但我保證我會很努力工作,養活妳和孩子,答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會負責到底的。」
你的承諾是我脆弱中的一點支柱,從此,我決定與你和寶寶相依為命。
起初,以為父母會反對我們而要展開一場長久的大作戰,但最後竟然奇蹟地得到了他們的支持,他們說
: 「我們應該慶幸你們懂得如何負責任……」
就是這樣簡單,我們離開了學校。而在我懷著寶寶三個月的時候,我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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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但是,在楓葉盛開的季節,革命又再開始……
「0彭!
」一聲巨響,我的人生起了極大的變化,從此不一樣了。
那是醉酒駕駛……
估不到,最後看見你是在歛房。你那冰冷的面容是我的心碎,你那本來紅紅的面龐已經沒有了血色,你沒有再和我說過一句話便離開了,我欲哭無淚……
我以為我們還有時間……我想你也曾認為我們還有時間……可惜,時間不這麼認為……
從此,只有我和寶寶。
說真的,我怒你的不辭而別。我用了三年時間去原諒你,但是,我仍然做不到,我想否認一切,但是你的死是不爭的事實,不到我不相信。只是,為何是這麼突然?
你永遠不會了解我在歛房見到你那一刻的心情,也許不是全因為出於突然,而是我知道我永遠再見不到你,那時肚裡的小樹只有六個月大,我被騙了,承諾永遠不會被對現……
我想我還要學習如何忘掉……
生下了小樹後,得到媽媽的幫忙,我回到校園,畢業了,便一直在一間畫廊工作,生活可說過得還快樂。
畫……
連繫了你我的一生……
我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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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三年,我不斷地反思。現在我漸漸明白,愛一個人是不需要擁有的。能懷著相方共渡的回憶已經足夠了,沒有人能抹殺我曾和你一起的事實,我不再需要尋求什麼,因為經歷過一切,我已經滿足。而且,我也學懂了愛,以前只會為自己著想,但你的離去卻令我明白到怎樣去愛,我不會再糾纏在苦苦的思量當中,我看到了你所看到的了,你走了以後,天空還是這樣藍,地球還是一樣的轉,任何事也沒有什麼大變動,愛其實也是一樣,不需呼天搶地、不需大肆宣傳、更不需經常宣之於口,只要勇敢去面對就已經足夠了。明白了以後,我再沒有因為你而哭了,因為我知道你也不會用傷心來面對我和小樹,所以我也不要用悲傷來面對你,小樹也是,將來的小樹一定會一直用愉快的心情來探望你的,縱然事過境遷也不會改變,你也不會變吧!
這曾是我們之間的約誓,一直也是……
我知道你一點也不擔心我們,因為你一早已經知道我和小樹會一直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雖然是這樣,你也要在天國好好的守護我們啊!
不要再呆呆的了!
要做一個醒目的天使啊!
保護我和小樹是不能躲懶的。
我想,在未來,不管四十年也好、五十年也好,我們總是會再相見吧!
我會用期待的心情去等待這個日子的來臨,這個我們相逢的日子,在等待的期間,我相信我每天也會掛念你的,要不然,我怕我會忘記……
在我離開的一刻前,我也想回憶起所有我們在這個地方所發生的一切一切,我要帶同這裡的回憶一同到你現在所處的地方,我不要忘記……
我還是大野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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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媽媽!
我很餓了,回家吃飯了?
」你的兒子餓了,我們要走了。
「知道了!
和爸爸說聲再見便回家了。」
保重了,智,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照顧自己,下次再回來看你,我把畫放下……
愛你的人,
綾
背向著智的安息之地,看著小樹的背影,我知道,我永遠也會愛著那個在天國看著我們的男人
……
~ 全文完
~
作者的話 :
這個短篇故事只用了兩晚去寫,不是寫以Arashi身份出現的大野,而只是一個平凡的大野
智,而且好像突顯不到他原有的性格,好像有點失敗……
有什麼意見請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