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鹽第七篇-失常了嗎？


那天徐駿帶了幾本厚厚的照相冊來，阿艷問；「什麼東西？」
「林小姐將來的幸福。」
「什麼？」阿艷一時間聽不明白。
徐駿輕輕放下照相冊，說﹕「來看看林小姐以後的幸福的樣子。」
阿艷看到的是一幀又一幀的男人照片﹕「難道....？」
徐駿笑了起來﹕「是呀，我不是說過要讓他們出現在林小姐的生命中嗎？」
「沒有想到你真的開始了。」
徐駿坐下來說﹕「我總不能拿林小姐的終生大事來開玩笑吧？」
「駿，算了吧。你這樣安排萬一讓林小姐知道了，恐怕會弄巧反絕。」
「那一些男人不會愚蠢到會讓林小姐知道一切是安排的。」
「駿，算了吧。現在你就站開，讓他們自由發展吧。
這樣子以後林小姐也不會怪你。」
「不行！我必須全時候守著。」徐駿很認真的說。
阿艷不敢再勸，徐駿好像已經精神錯亂般執著。

-「其實你的工作都需要做一些什麼的呢？」阿艷打進一個問題。
-對方立刻回答﹕「工作量不多，只是我監督著大家比較放心。」
-「其實我還是一個學生，現在在美國念書。」阿艷對著電腦說。
-「念一些什麼？」他那邊傳來一個問題。
-「先把英語念好，以後再想選什麼科。」
-「其實你可以一邊念英語一邊念別的，這樣不會浪費時間。」他建議。
-他的說話教阿艷嚴肅的深思了好一會兒，
-對方見沒有回答，自以為說了不該的話。
-「不過是小弟愚見，不必考慮。」他留下一句話。
-「不，不，我剛才是在認真的思考著，忘記要回話了。」阿艷立刻把話傳過去。
-對方鬆一口氣，真慶幸小兔子是一個明白事理的女子。
-「對了，謝謝你的勸告呢！我還真的沒有想得那麼深入。」
-「客氣話就免了吧。你要好好的為自己設想一下。」他說。
-阿艷很感動，他可是在為她設想呢！「真的謝謝你。」她只好說。

徐駿有注意到阿艷心態的改變，只是沒有時間慢慢研究。
駿常常很興奮的告訴阿艷﹕「林小姐剛認識了一號先生呢！yeah！」
阿艷每次都敷衍回答，並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阿艷發現徐駿已經有數月沒有回學校了，他的成績急轉直下。
阿艷一天把他從溫暖的毛毯裏抓出來問話﹕「你是怎麼了！」
徐駿只感到毛毯外溫度的差別﹕「冷...很冷...」
「駿！我在問你近來你是怎麼搞的？」阿艷生氣了。
徐駿哭喪著臉求饒，阿艷心軟了替他蓋好被子。
「你剛才問什麼？」他的身體暖和了，思想又回來了。
阿艷坐在他的床邊﹕「為什麼你最近都不大上學校？」
「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在忙著林小姐的事嗎？我需要全部時間來策劃啊！」
她看到駿理所當然的回答她的問題感到很心痛，這個急著報恩的孩子。
她放輕聲線﹕「可是駿駿不是答應過林小姐要學成歸回嗎？」
徐駿顯然沒有想起這個諾言，不作聲。
「這樣吧。你每天繼續上學，回家做好作業，
其他玩樂的時間你就用作規劃時間，好不？」
徐駿認真的思考著阿艷的建議。
阿艷直覺告訴她徐駿的邏輯能力已經漸漸不再清醒了，
她以後要更小心不能刺激到他。
「來，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學校，放學後一起回家，好嗎？」
徐駿眼中沒有反對的意思，睡覺去了。

阿艷啟動了電腦，希望好好跟他談一談。
-「你終於來了。」立刻有說話傳過來，是他。
-「你好。你在等我嗎？」阿艷問。
-「是，很想跟你聊上幾句而已。」
-「我也是，所以來看看你在不在，沒想到你在等我。」
-「是嗎？真好，能跟小兔子想著同樣事情。」
-「今天過得如何？」他的快樂感染了阿艷。
-「真正的一天現在才開始。」
-「因為我嗎？」阿艷問得很傻。
-「是，因為你。」對方也回答得很傻。

阿艷早上帶徐駿回到學校裏，希望他不要每天把所有時間都應用在林小姐身上。
她很清楚如果讓他繼續認為一生是為了林小姐的幸福而活的話，
他早晚會真的瘋狂掉。她的老朋友如果瘋了，她也不會好過。
徐駿重歸校園的第一天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他又仿似恢復以前的腦筋。
阿艷見他痊愈了也就不再多加理會，只管跟她的電腦先生聊天。

-「兔子，我很想知道你的真姓名。」一天電腦先生問。
-阿艷衡量了好一會兒﹕「其實一開始就不該隱瞞的了，抱歉。」
-「是，如果知道是兔子的話，我一定會用實際名字。」
-阿艷勇敢的說﹕「我叫阿艷。」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話﹕「阿艷，你好。」
-「抱歉一直自稱小兔子。」
-「小兔子，電腦先生名叫自在。」
-「自在？好優雅的名字。」
-「唐自在，父母改的。」
-「我可以從此稱你為唐自在嗎？」
-「叫我自在就可，阿艷。」
-「我的名字改自...可能是父母手中吧。」阿艷突然暗自傷心。
-「阿艷.....」對方乏詞。
-「自在，其實我是一名棄嬰。」
-「阿艷，英雄莫問自何處。」對方也沒有想到。
-「謝謝你的安慰，可惜我是小女子。」
-自在深知阿艷的背景將不會成為他們交談的一部分。

Written on 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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