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金雞》都甚受台灣文化界的歡迎,我不下數次被彼岸
的編輯,點名應制要求寫關於《金雞》的評論,結果總以太極陣法
左推右搪,然後以不了了之作罷。後來吳君如在金馬獎跑出奪得影
后,自然是一大顯證。我認為《金雞》之難寫,在於它的大量本土
趣味,因而要花很大的力氣才可以教外人明白。你當然會問:既然
如此,那為何《金雞》在台灣又大受歡迎?其中不是有矛盾之處嗎
?
這正是文化比較上的有趣地方,台灣人閱讀《金雞》,正好是從其
歷史性的回溯角度而去看,因而勾起對香港電影可以寓政治反思於
娛樂商業片種中,產生嚮往之情。
但從我們本地的角度出發,不難看到《金雞》的歷史感,其實只是
一種噱頭,有的只是平面的挪用,而沒有深度的探討。所以當外人
可以很容易在《金雞》中,找到一些熟口熟面的香港歷史符號,從
而令人產生錯覺,以為完全明白香港人如何走過來,只因幕後班底
刻意把一切簡化,好讓人容易消化。來到《金雞2》,更加把方程
式作進一步的套用,於是歷史的平面化全集中在2003年來發揮,我
們無疑看到很多一起共渡的片段資料,但正如所取用的新聞片段般
,那都僅停留在新聞層次,而未能透過戲劇張力來與觀眾拉上關係
。所以《金雞2》中仍是我們慣見的香港電影:善於鑽營、反應快
捷、機靈敏感而成的自我撫慰式港版「心靈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