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仟零壹夜 - Benson

問:做左幾耐通宵更記者?
答:四年半......計到十月尾四年半。四年啦,四年啦。

問:當人人倒頭大睡時,得你一個孤單作戰,有咩滋味?
答:有d野係要人做既,不能講話好痛苦,入唻既時候已經知道要響呢個崗位一段時間。
一開頭都幾戰戰兢兢,當你一個人孤立無援,唔知點做好,特別當帶我果位同事離開後,
自己一個人返,一步一驚心。當後來上到手,就覺自由自在,因為無老細。


問:有冇開始覺得厭?
答:會架,當你上手後,每日都係一d好routine既工作,日日都係大致做果d野,
你所遇到既故仔都係冇咩大變化。故仔未返唻,原則上你都知道會點寫。


問:咁走係咪係你厭咁簡單?
答:肯定唔係。因為我不能再接受往後都係咁過。

問:咁你打算點過?
答:記者始終都係屬於前線,特別係我咁新,不可能一直在通宵位置做落去。

問:但都過左四年,而家先至覺得唔可以長此落去?
答:係不嬲都覺得,最主要轉捩點係俾你返日頭,跟住又要你返通宵,
或者係唔會再有機會上番唻。呢d都係走既最大原因,非走不可。
幾乎任何人聽到都覺得走係應該,無留既需要,再者都無人留過我。


問:有冇覺得個世界突然間現實左?
答:世界不嬲都係咁現實。

問:既然現實,又何必呆在這裡四年才離開?
答:中間都試過有想離開,但最後走唔到。

問:有冇檢討過當中係咩問題?
答:真係好難講,因為冇人直接話你知有咩問題。不過通宵更有局限,人地唔了解,
你冇咩往績俾人睇到,另外識你既人太少了,無乜人睇到。所以再咁落去就唔會再有機會走到。


問:咁回望過去千幾個夜晚,有咩野係你最難忘的?
答:唔知點答......因為太多野都係日日如是,唔係話好大變化,就算係幾咁轟天動地,
你只係坐響公司收,人地出面做好,你只係車衫,不論你車到天花龍鳳。
無人會覺得你點,再者,morning唻講太趕,比較粗疏,唔可以話係pack得好好,好多時,
晏晝有人再pack過,留唔到過夜,當然後來有幾次突破,屯門公路跌架巴士,
有份留底幫手pack故仔;捉到季炳雄,留到下晝pack俾noon,用埋唻做六點半頭條,
但如終都唔係咩大成就。因為覺得功勞唔係響你度。


問:係咪覺得少左一份被認同感?
答:有少少諷刺既唔係我pack既港聞故仔,而係我pack既一隻體育故。

問:但係有d人做一世記者,都係冇乜代表作,你會唔會係有d貪心?
答:絕不。有時唔一定話代表作,頭先講過,記者係響前線,唔係應該一味車衫,
我唔係老細級別,我冇網絡,做唔到自己故仔,咁何來發展空間。冇得升,自然冇人工加,
就算我day one話我願意長返,我都有權反悔,公司都唔會請我一世架,你咪當我而家反悔囉。
你覺得我唔0岩,你可以叫我起身,正如我覺得我唔想再做落去,我都可以起身。


問:但總有人要車衫架喎。
答:係,但唔係我一世都由我車,輛流車都得掛。大家咁高咁大,點解永遠都係我先得架?

問:咁如果你去新環境,最終又係要你車衫,你會點樣?
答:咁咪再轉。

問:有冇咩說話同車衫同工講?
答:正如我入唻時,有一d做得耐既人同我講:返通宵唔緊要,但唔好俾自己返太耐。

問:有冇野同工廠管工講?
答:冇咩野需要同佢地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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