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
我不想再見到她!在糜爛浮華的空間裡,聽著雜亂無章卻帶有點虛渺的音樂,我試圖吸光所有僅存的空氣。煙味、酒氣和彈珠玩具的吵鬧聲,把我帶進深深的回憶裡。我好像在一個黑暗的洞穴裡,儘管光明就在不遠處,我也寧願躲在這又黑又濕的洞裡,貪婪地享受著一滴一滴的孤寂。妳知道嗎?我不久前又遇見了她。留著長長的頭髮,寫在臉上的幸福,我完全認不出她來。
人是一種健忘的動物,妳知道嗎?我一直記得曾有一個女孩子,曾經在我失意時,用手輕輕地撫著我的臉。我永遠記得她指尖散發出來的溫軟,但可笑的是我無法想起任何有關這女孩子的一點一滴。我忘記了她的名,忘記了她的姓,更忘記了她的容顏。但那指尖滑過臉頰的感覺卻清楚的跟昨天一樣,很舒服很溫軟。明明很想她,腦海裡卻有如冬天的海水浴場一樣寧靜。越是去想,她的形象越是模糊,就好像沾滿水的水彩畫一般地抽象。
妳常說我無情,說我可以愛的如此瘋狂而且認真,不顧一切地往前走。卻又走的無聲無息,不留下一點點的痕跡。像春風輕撫過花瓣一樣,回頭時卻以無影無蹤。妳說我和她還是朋友,而妳說我不該從她的生命裡這樣子地消失。人又是一種常常陷入回憶中的動物,一不小心又在那詭異地幻覺裡沉浮。而當妳從回憶中醒來時,現實往往會無情地把妳撕裂,妳懂嗎?我不想再勾起任何有關她的回憶。
人真的是很可笑,常常自己挖坑然後縱身一跳,再掙扎地爬出來。如果說我真忘不了她的話,那就永遠記得她的好吧。自由自在拋下所有的包袱,讓心靈飛翔一下吧,至少我有呼吸過一口新鮮的空氣,至少知道世界是如此的美麗。讓自己的心放一個長長的假期,就當一切是去年夏天的遊戲,而上課的鈴聲已經響了。至少妳可以大聲地說,妳曾經用盡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至少妳曾經愛過。
音樂還是一樣的吵雜,不仔細聽的話,完全聽不出在唱些什麼。一根煙、兩根煙、三根煙、在煙中浮現的是她天真的笑顏,而我為了看見妳的身影,一根一根地抽下去。或許每個抽煙的人都有一個思戀的人吧,或許他們忘記了她的容顏,想利用煙中的投影,再次勾起她的輪廓吧。或許,我真的要好好地自己放一次假了。或許,我明天該撥個電話。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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