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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杉政虎原想要一口氣收拾武田軍,但出乎意料地,武田軍縮小陣地嚴密防守,顯然是再拖延時間,因此他只好另外想新的作戰方式。政虎派密探去偵察武田軍的防禦陣勢,但發現武田軍己忽視無懈可擊。政虎只好招來黑金孫太郎,命他去偵察。或者是說,派軍官去擔任偵察工作。孫太郎回報說,只有武田義信企圖反守為攻,其他的徹底防守。

「好!黑金隊全力攻打義信,然後輸給他。」政虎命令道。

「主公是說要我輸給他,是嗎?」

「假裝落敗而緩緩撤退,義信年輕氣盛,必定中誘敵之策。等到適當的時機,加以包圍及殲滅。如此做法,必能擊破武田軍的堅陣。」

「屬下了解了。」

這時武田軍的鐵炮隊開始集中射擊,並非射擊一、二十發子彈,而是由五百挺鐵炮集中火力開始射擊,因此聲音有如雷霆萬鈞。在山中的支隊聽到這槍聲,雖然想要立刻追趕上杉軍,卻被清野口的信濃眾擋了下來。而且原先在妻女山偽裝上杉軍還留在山上的一千士兵也下來支援,使得封鎖清野口的上杉軍兵力益形堅強。雖然天已全亮,但霧層還是很濃。

「你們這群上杉軍的強盜,納命來吧!」藤四對著敵人吼著。格開敵人的長槍,再用刀把他們的手砍下來,是藤四慣用的伎倆。

「你這小鬼,讓我來對付你吧!」說話者是一位魁武的武士。

「哼!敵將報上名來。」藤四喊道「我是村鹿藤四郎。」

「在下是直江五郎佐。」話說剛完,五郎佐的掃刀馬上就劈了過來。

「啊!」藤四趕緊往旁邊一閃,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碰!」藤四的耳朵被子彈飛過的氣流刺的發疼。

藤四被踢倒在地上,五郎佐的掃刀往他臉上招呼過去時,佐衛門適時地接下了這一刀。佐衛門與五郎佐展開死鬥時,藤四也被兩名上杉士兵纏住。眼見佐衛門一刀不如一刀,藤四心急如焚。撿起長槍就往敵軍的眼睛刺去,敵人一槍過來打落了藤四的槍。藤四一急之下,大力地往地上的槍柄踩去,槍頭因為彈性而彈起來刺穿了敵人的小腿。另一名敵人拿刀砍了過來,藤四的刀由裡向外格開了他。反身一轉,剁下的他的手。再反身一轉,一手抓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砍了下來。這時,佐衛門已經被五郎佐砍下了首級。

「小鬼現在換你了。」五郎佐的刀沾滿了佐衛門的血。

「嗚•••」出陣的法螺聲。

「大事不好了!義信公子擅自出擊了。」

「什麼!」藤四感覺不妙。

藤四的眼神出現罕見的殺氣,把刀以中段的方式立在身前。五郎佐還是從上到下的猛劈,藤四把刀橫舉再頭上試圖擋住這威猛的一擊。刀刃相碰,火花濺了出來,藤四的手也幾乎麻掉。當藤四用盡全力擋住這一刀時,五郎佐掏出短刀就往無設防的大腿射過去。藤四讓自己往右側摔去,反身撿起他的短刀。又是一刀掃來,藤四一刀接住,一刀直往五郎佐的手指滑去。

「撤手吧!」藤四笑道「還是手指要給我下飯。」

「呵呵。你這小鬼,看招!」五郎佐放掉了掃刀,把配刀抽了出來。

「去死吧!」藤四一刀砍了過去,把五郎佐的刀架開以後,短刀直接往五郎佐的眼睛刺去。

「來的好!」五郎佐向後一仰,頭閃過了刀子,腳卻往藤四的腹部踢過去。

「啊!可惡。」藤四往後退卻撞到敵軍。

現在義信隊已經被團團包圍起來了,而義信聽到上杉軍發出的吶喊聲而勒住了馬。義信腦海裡閃過了父親信玄的影子,他違抗了專心防守不可離開陣地的命令。義信卻還不認為這是緊急的情況,但如今腹背受敵他也不知道要採取何種措施。初鹿野傳佐衛門向義信建議和諸角隊合併,卻被義信用馬鞭鞭打。傳佐衛門以嚴厲的眼神看著義信,因為義信違背了信玄的命令,所以義信退縮了。傳佐衛門趁著義信的退縮,代替義信發布撤退的命令。但上杉軍早已料到,所以義信隊陷入重重的包圍裡。

「義信公子遭到上杉軍包圍。」傳騎來向信玄報告。

「我再三交代,他仍然不聽!」信玄唸道。

「通知義信和諸角豐後守的隊伍合併。」信玄命令。

「還有,告知豐後守,即使義信戰死也不可離開陣地。」傳騎如風一般地轉身而去。但傳騎到豐後守的陣地時,豐後守已經不在了。

由於諸角隊離開本營的防守崗位,因此從整體來看,武田軍的堅陣右翼變成展翅一般的形式。也就是說,一直以本營為中心採取防衛態勢的武田軍之一角,如今產生了空隙。政虎見機不可失,馬上命令部隊突擊諸角隊的側面。擁簇著義信的武士們,正與進擊的諸角隊在途中交錯而過。只留下初鹿傳佐衛門孤立於正在撤退的武田軍中,給人留下奇特的印象。

「嘶•••」藤四反守勒住那人的脖子,回身過來在他喉嚨劃過一刀。空氣被吸進氣管的聲音,好似要吞沒一切似的。

「你都不取首級嗎?」五郎佐問道。

「我不要雜兵的!你我還得要考慮看看。」藤四道。

「哼,口氣好大的小鬼!」

藤四是不可能打贏五郎佐的,因為一個惡童決不是一個充分訓練過的武士的對手。一般武士和士兵是為了首級才殺人,但是藤四他不取首級,所以無形中得到了優勢。像這次川中島會戰,上杉軍一開始取得了大量的首級。一個首級還好,但兩三個的話就是沉重的負擔了,畢竟人頭是不輕的。正因為戰功是以首級為基準,藤四是為了報仇而戰鬥而不是為了功勞,所以感覺有如阿修羅一般勇猛。

「初鹿野傳佐衛門要向唐崎孫次郎公挑戰!」傳佐衛門想以死來為義信爭取時間。

「追殺敵將義信,別去理會他人!」孫次郎叫道。

「想都別想!」傳佐衛門拼命揮著長槍。

「可惡!」孫次郎無法視而無睹,轉身命令步卒們包圍傳佐衛門。趁著此一隙縫,義信終於脫困了。

「初鹿野傳佐衛門公陣亡,諸角豐後守公陷入敵陣。」傳騎氣喘如牛地前來報告,他手裡的槍還沾著血。

「義信公子終於脫離險境,正在內藤昌豐公右側重整陣勢。」傳騎報告後,再度轉身沙場。

這時上杉政虎派出了四隊的生力軍來突破信繁的陣地,而諸角豐後守已經被上杉軍擊斃了。山本勘助率領了五百軍來支援信繁,卻馬上陷入苦戰。藤四和五郎佐被一隊隊的騎兵分開,趁著混亂藤四溜到信繁的本營。這時信繁命令說即使信繁他戰死了,每個人也不可以退後一步,只要再撐一個時辰,支隊必定會趕來。為了拖延時間,信繁率領數十騎豎立著武田菱的旗幟開始移動。

「信繁公,你這樣會被敵軍包圍的!」藤四大叫。信玄之弟的首級,可想像其價值吧。

「藤四啊,我不可以退後。你懂嗎?」信繁道。

「大人•••」

「好啦,敵人來了,應戰吧!」

「傳令下去,不要被信繁所迷惑,只要突破信繁的陣勢。」上杉政虎命令道。

這時山本勘助在遠方與敵人纏鬥,藤四要了匹馬奉命支援。就當藤四快到時,一個武士騎著灰馬與勘助交戰。碰碰碰!一陣槍聲響起,而勘助和那武士同時落地。勘助叫藤四別讓他的首級落在敵人手中後死去,而藤四發著抖把勘助的頭砍下包好。藤四把首級背在身上,翻身上馬向信繁公奔去。這時信繁的馬被刺傷所以落了地,從遠方傳來了鐵砲聲響,是支隊發出來的信號。

「我軍勝利了!武田終於贏了!」在信繁發出喊聲的同時,三隻長槍也刺到身上。

「信繁公!」藤四大喊著「你們這些雜兵,讓開!」

「這小鬼是武士嗎?」敵軍有人出聲「他的頭我要定啦!」

「哼。就憑你,我可是信繁公的侍衛啊!」藤四策馬加鞭地衝了過去。

「來吧!」

「啊•••」藤四大喊一聲,衝進刀槍如林的敵軍裡。

當信玄得知信繁的死訊時,滿臉憤怒的他站了起來。三郎兵衛以為信玄要親自上戰場,正想去勸說。因為像這種大軍團的會戰,統帥上戰場只有在戰敗的時候要負責殿後。所以信玄是決對不可以上戰場的,只見信玄緩緩說到。

「我們不要白白犧牲信繁,敵軍一定想要得到我的首級。讓敵軍衝到本陣前面,用鐵炮隊狠狠地修理他們。」信玄向三郎兵衛道。這時支隊兵分三路,一路由小山田信茂率領回頭去攻打清野口的信濃眾。一路由馬場信房和真田信隆去突擊上杉政虎的本營,一路則去救援苦戰中的武田本隊。

「可惡!只要再給我一個小時,我一定可以殺掉信玄!」政虎嘆道。

「報告,武田軍改變陣型了!」

「火速傳令下去,全軍撤退到善光寺!」

「報告,馬場隊和真田隊飛奔本營!」

「請主公馬上撤離此地!」直江實綱道。

「備馬!」大勢已定,政虎策馬直奔下山。

這時戰況有如一百八十度地轉變,上杉軍為了要對付前方與後方的敵軍被打的亂七八糟。而武田軍為了報仇人人奮勇殺敵,像野狗一般死追著敵軍不放。藤四也追擊著敵軍,多處負傷的他還能活下來,主要為了報仇和不辜負大家對他的期許。藤四發現了一個敵人,衝上去後才發現敵人已經快不行了。

「咦,這不是五郎佐嗎?」藤四奇道。

「啊!是你!」五郎佐摔下馬來,他身上有一條明顯的斬痕。

「藤四,我想拜託你•••」忽然有一名騎馬武士飛奔過來,藤四對準馬就是一槍。那武士摔下馬來,而藤四的刀已經對準他的喉嚨。

「你是•••」那武士緩緩站起,其氣度使得藤四不得不收刀。

「請你帶五郎佐走吧!」藤四忽道「像五郎佐這種對手不太多啦!」

「咦!」那武士一臉驚奇後來變成讚嘆「好。我答應你!」

「藤四,這個請你收下吧!」五郎佐道,原來是信繁的首級「下次相見,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叫藤四是嗎?」那武士問完笑了一笑「信玄真是幸運啊!」

「我會政虎會記得你的!」那武士一笑後,絕塵而去。

「啊!他就是上杉政虎公!」藤四一臉驚訝地呆在那裡。

會戰終於結束了,上杉政虎則撤退回越後去。此會戰上杉軍核武田軍都死了三千多人,武田更是損失了信繁等大將。但是海津城沒被攻下,領土也保著,所以獲勝的應該是武田軍。而藤四因為奪回勘助及信繁的首級,信玄讓他成為高板昌信的養子。而為了教育藤四,信玄特別把藤四交給慧林寺快川和尚教導。川中島會戰才剛結束,但藤四的人生才剛開始呢。

「藤四郎,你這個小鬼!」快川道。

「呵呵,師傅自己叫我說的哩!」藤四頑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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