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一時十三分。
我聽到你的腳步經過我房門的聲音。我想,是她倦了,你離開她的房間,然後回自己的宿舍的時侯。
我聽得到,你經過時的步伐,帶著百分之三秒的猶疑。
我聽得出.
但,你還是沒有停下。離開了我和她所屬的宿舍範圍。
我放下畫筆,從長方型的小紙皮盒內拿出兩隻CD和一盒卡式帶,分別安置在電腦的CDRom,微型 Hi-Fi和接駁了小喇叭的Walkman內,在只是前後的時間差別間順序地按了Play的指示。悲情城市,吸血姬美夕和達明一派的音樂隨之而起。
我閉上眼,嘗試讓最深愛的樂曲在混亂的播送間麻醉這一刻對你的憎恨和思念。痛苦地竭止淚水;心靈卻凊晰地聽到它們在眼眶擠湧的吶喊。我把手中那大半瓶未喝完的Perrier 一口而盡,胃汽即時作出反抗性回應,湧得淚水一下子間流了出來。
我在電話機上按上了幾個熟悉的數字。
"請問 Ray 在嗎?"
"他不在呀!" Ray 的媽媽迅速地回答我,"你是 Jo Jo 嗎?"
"伯母!? 請告訴 Ray 我找他好嗎?"
長途電話掛斷。
己是這個星期第三次找不到 Ray了, 我沮喪到極點。
我把"吸血姬美夕"和"悲情城市"的音樂關掉,留下"達明一派"陪我。
卻在此時,哼起"傷逝"的曲譜与歌字。
我在檯面拿起半排三角朱古力,"啪"的一聲把它折斷了一小片,然候放進口裡.
早上九時十二分, 在上學途經信箱時,我意識地查看你有沒有留字條給我。。。。。。我把昨夜,又可能是今早你偷偷放進我信箱的字條小心翼翼的收好,我實在怕讓別人看見知道,這是你和我之間的秘密。。。
回到大學,我買了一杯 latte 和一個 banana chocolate chip muffin, 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靠牆位置坐下。為甚麼要靠牆?我不知道。聽別人說,愛靠牆坐的人大多沒有安全感。我把你給我的字條拿出來,打開細看。
"見到你的時候很失落,難過。。。經過你房間的時候只能看到你的燈光,然後去猜想你睡了沒有!!情願從未認識你,總好過今天這個不進不退的田地。。。
我記得你說過,不要因任何事而影我們之間的交往。這事你在我上次逃避你時對我說的。你記得嘛??"
我把紙條依著原來的摺好。
呷了一口latte.
我怎會忘記那一番說話呢?這只不是五個星期前的事。那一次你覺得曖昧的異樣開始瀰漫彼此的空間,所以你選擇逃避我。你一向坦白,留下一張紙條,說出因由。我會紙條給你的時候,確實以為只有"好朋友"的感覺。然候告訴你男女之間"一定"能建立純友誼的關係,不要因一些不明的錯覺困擾,不要因為任何事而影我倆之間的關係。
那時, 我天真的這樣瞞騙自己......
為著你這一張紙條, 令本已被困的我更加迷惘.
我應該很討厭你, 明明都把你三番四次地逃避, 為什麼你卻像不明白. 難道你還不知我的難處!? 看不到我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