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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RE讓大家都瘋狂

            周   濂  黎宛冰


  今年4月10日,GRE在中国内地地区最后一次筆試,此后改爲計算机考
試。
  對那些孜孜以求出国的人而言,不啻爲一場地震。爲gan3末班車,報名参考4
月分的考生激増到1万多名。
  GRE,中文全称“研究生入学考試”,和TOEFL一樣,如果想取得美
国、加拿大等国的大学奬学金,這兩門考試几乎是一条必由之路。
  据北外出国留学考試報名中心的主任呉湛介紹,往年北京市GRE考試報名
人数平均毎次有5000到7000名,一年大約在10000到15000名
左右。
  由于去年社会傳聞机考后難度加大,爲了gan3這tang4末班車,1999年4月分
的報名人数猛増。
  按説机考的好處是不言而喩的:以往的GRE考試一年只有兩次,真可謂“
一失足成千古恨”,而改机考后毎天都可以参加,但是消息一傳出,立刻在京城
“出国族”中産生了極大的震動。
  原因在于:第一,中国人習慣了筆墨紙硯,對屏幕上跳動的字符不適應;第
二,筆試時考生可以在答卷上打草稿,而計算机不可能,這對于閲讀、邏輯和数
学部分的解答造成了極大的困難;第三,筆試GRE的報名費是120美元,按
官方匯率折合成人民幣爲1023元,而實行机考后据説報名費將漲至人民幣3
000多元。

            GRE机考真有那麼可怕ma3

  報名工作是在去年9月分開始的,最早gan3到報名中心的是清華力学系的四位
同学。

            爲了考試
            考生可以徹夜等候
 
  当時是19日凌晨1点鐘,他們随身帶着礦泉水和棉被,在如水的月光里聊
了一晩上。后来就有搭着帳篷,提着凉席的“后續部隊”不断gan3到。
  19日中午兩点,離原定的20日早上8点的交表時間尚有半日,聚集在北
外的考生就已經接近2700余人,長蛇陣把北外ruo4大的操場圍了个水泄不通。

  随着時間的推移,考生開始群情激昂蠢蠢欲動。
  无奈之下,報名中心决定在20日凌晨零点開始工作,誰知在晩上七八点鐘
,局勢出現混乱,于是,報名又提前到晩上九点開始。
  到次日凌晨兩点鐘,所有的7000余人都已報完名。
  由于部分考生没報上名,第二撥報名又提供了5000个名額,結果是富余
了3000个。
  有關人士説“過了這村没那店”的恐慌心理全是考生自个儿鬧的。
  GRE机考真的有這麼可怕ma3?
  新東方学校的閲讀老師楊紀認爲,机考会在一段時間内令中国学生有不適應
感,但只是短時的。1998年1月改成机考的GMAT就是一个好例子:高分
少了,但低分也少了,更多的人集中在中等層次上,而且半年后所有的不適感就
消除了。
  詞匯老師宋昊也認爲基本是換湯不換葯,題型都是一樣的,要説有變化,不
過是鼠標代替了鉛筆,并且邏輯和数学可以發草稿紙。

             新東方爲学生補課
             比傳銷公司還火

  在海淀中關村有一處cao2雜的菜市場,毎天各地的商販云集于此,叫賣各式各
樣的貨色。
  新東方学校就坐落在這片市場的邊上。
  走進新東方的辧公楼,迎面就是藍天碧海襯托下的兩行大字:“艱苦奮斗,
奮發進取,人生終將輝煌”。
  有个考生這麼向記者描述当時的感受:“説實在的,第一眼見了這句話,心
中挺不屑的:至于ma3?不就是考試,高考都過来了,還怕這个?可是随后的半年
里,我却真正体驗到了其中的滋味。”
  新東方在創辧后僅僅6年時間,就已經大歩走向了希望。
  讓我們来算一組数字,参加1999年4月10日考試的GRE班,新東方
共開了13个班,以毎班450人計,有6000人之多。考慮到有部分考生在
家自習或已参加過培訓,新東方所招考生大約占北京市参加培訓人数的90%以
上。
  今年寒假,新東方在首都体育館召開万人大会,据工作人員説,場面比王菲
演唱会還要火爆,真可謂“天下英雄尽入吾gou4中”。
  1993年,当校長兪敏洪独自一人提着漿糊桶,滿大街刷招生广告的時候
,没有人意識到今天的新東方会如此輝煌。
  老師宋昊認爲:“什麼叫做机会?毎个人都能看出的就不叫机会。当年老兪
敢从北大辞職,創辧新東方,這是需要勇气的,他抓住了机会所以他成功了。”

  教員們有一个共識,他們反復強調新東方只能提供一定的技巧,讓考生少走
一点弯路,但成功的關鍵還是在考生自己。
  新東方的教員往往在教托福、GRE的同時又對這些考試嗤之以鼻。一方面
因爲GRE的確是門熟練功,是件体力活(有極端看法甚至認爲GRE成績與英
語實際能力无關);ling4一方面,据宋昊説,也是爲了讓考生們在戰略上藐視敵人
。
  寫《托福听力的弦外之音》的呉聊(筆名,該書的ling4一作者取名梅勁)在他
的書中更是義憤填膺地寫道:“整个TOEFL考試是毫无价値的,絶不値得当
今中国受過最好教育的人們爲之耗費宝貴的時間和精力。”

             上大課的場景異常感人
              新東方名气遠大

  4月4日,新東方考前最后一次大課,中關村礼堂早早的就擠滿了人,毎个
人都手捧一本單詞書。
  已就職于某公司的王京説,尽管已經背了半年,還是有几百个單詞“漏网”
,没辧法,只有在最后一周pin1了。
  上大課的場景異常感人,新東方校長兪敏洪一人站在ruo4大的舞台上,下面圍
坐着上千名孜孜不倦的学子。有来遲的就攤張報紙坐在地上,毎个人手中都是一
支筆、一本筆記本,舞台前更是擺滿了各種型号的録音机,場面之大有些類似于
盛行一時的傳銷会。
  考完GRE和托福的价格大約需要3000元,从備考到登上赴美的飛机,
大約需要30000元,其中要過考試關、申請關、簽證關,風險極大。
話雖如此,人們還是前赴后繼。
  有人説,在廢除了粮油限票供應制度以后,中国社会的一大景觀―――排隊
就此消失在歴史的蒼茫背影中。但是只要看看新東方毎个班開課前的景象,ni3就
会知道排隊在中国社会依然有極其強大的生命力。
  記者曾經参加過新東方輔導班,課堂設在中科院自動化所,毎晩6:30上
課。有同学爲了搶占好位子,早在下午兩点鐘就gan3到教室門口,到下午5:30
開門時,長隊已从二楼排到了自動化所大門口。
  在那些悶熱的夏夜,限額三百人的屋子里擠着五六百个好学的G友。

             屡戰屡敗
             孕育了以代考爲樂的“槍手”

  北京的校園里流傳着這麼一則謎語,謎面是“考考考,煩煩煩”,謎底打一
成語,叫做“屡試不爽”。不幸被這一謎語言中的学生不在少数。
  由于存在大量屡戰屡敗、屡敗屡戰的猛士,便應運而生了一批以代考爲樂的
“槍手”。
  4月3日,記者在北京大学看見一則“高薪招聘”的广告,按照上面的電話
聯系,接電話的是个年輕小姐,説需要女槍手,已有三五个“應聘”電話,出价
从7000到10000元不等,需要“面試”,約我后天再和ta1聯系。周二再
打電話,被欣喜地告知,雖然只在北大貼了兩三張广告,“應聘”者已多達8人
,而且竟有北外和北航的学生,言下之意,槍手富余,可以壓壓价碼。
  因爲据知情者説找女槍手最麻煩,心理素質不過關,万一考場上za2了,還得
退定金。
起初只有尋覓槍手的广告在各大院校出現,后来就有些不甘寂寞的槍手出来“毛
遂自荐”。
  這類广告不多見,偶尓在衆多商業广告里露出一眉半目,顯得特別触目驚心
。
  一位已于去年夏天赴美的某高校研究生,在赴美前半年,四面出撃全面開花
,TOEFL、GRE、GMAT,na3个有錢上na3个,結果不出半年不僅還清了
出国所欠債務,而且還換了一沓緑油油的美金上路。
  之所以出現槍手“盛行”的情况,学生手頭緊是主要原因,考試制度有漏洞
也是一个原因,比如被衆多考生視作畏途的GRE准考證上居然不用貼照片!
  此外,托福、GRE出題的机械性導致了“熟能生巧”的必然結果,凡是当
槍手的都有多次考試經驗,基本可保證高分。据記者現有材料,還没有na3个“二
進宮”的GRE考生成績在2000分以下的。

            学子的“寄托”應在何方
            出国還是好處多多

  爲什麼要出国?這个問題對許多人来説簡直不成一个問題。
  “周圍的人都走了,ni3該怎麼辧?”一个已出国的朋友反問記者。
  当然也有些堂皇的回答,比如挑戰自我極限,比如師夷長技以制夷。
  但坦白地説,大多数人是出于現實的考慮:毎年几万美金的奬学金,加上假
期的零工,一邊求学,一邊賺錢,正可謂一舉数得;對于理科生,国外先進的科
研環境更是一種dang4不住的誘惑。
  都説北大是一个个性張揚的地方,但在出国這个問題上却很少有人特立独行
。
  在1999年3月的《讀書》上,一位作者直言不諱地指出北大“‘三角地
’中如今張貼的是諸如‘高薪聘GRE女高手’之類的广告,兩校学子們畢業之
際首先要作的選擇是出国與否,我們的清華北大如今倒真成了‘留美預科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