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尖談戀愛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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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沒有電腦,我失去了她給我的權力,只能默默地看
著傷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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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五點半起床,做些重力運動,跑步上指南宮石階。一方面
為上成功嶺做準備,也希望透過流汗除卻心中的不安。今天
Amilus比我早到,我一進去她就笑咪咪地跟我道早安,而我心
中的不安更加擴散...。彼此問了問好,敘述自己的早餐吃了
些什麼。昨天她是去雜誌社交稿,同時代表她父親探望一位臥
病在床的長輩,以致於無法上網。
Seal :親親妳...
Amilus :嗯...^_^...也親你。
Seal :昨天有沒有想我?
Amilus :有...可是我昨天無法上網。
Seal :我知道,我昨天非常想念妳。
Amilus :真的?
Seal :妳現在一定在笑對不對?
Amilus :嗯,眼睛好瞇喔∼∼
Seal :妳真的好可愛,我好愛妳...
Amilus :嗯。
Seal :告訴我,妳愛我。
Amilus :妳也愛采采麼?
Seal :我愛妳。
Amilus :你愛采采對不對?
Seal :我從沒說過我愛采采。
Amilus :我想知道你心裡面是否愛她?
Seal :我愛妳啊∼。
Amilus :我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嗎?
Seal :不是。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Amilus,我對采采的感情還談不上愛。
真正深刻的是我跟Amilus之間,可是我若為了討好Amilus而坦言
不愛采采,對采采問心有愧,,我無法那麼直接地傷害采采。
Amilus,我們之間已經夠難理了,妳又何必硬要將我與采采間的
瓜葛扯進來呢?
Amilus :你現在有分身在嗨客聊天室?
Amilus的質問讓我尷尬,我的確有分身在《嗨客》,采采到了一
會兒,聊著聊著要求我親她一下作為對於副站長的敬意。我90%以
上的注意力,都在Amilus對話上。網路速度很慢,同時開幾個視
窗已成我的習慣,可是Amilus似乎不能體會。Amilus怎麼知道我
在《嗨客》有分身﹖難不成她在《嗨客》潛水﹖
Seal :你在嗨客潛水﹖
Amilus :嗯,早上來沒看到你,所以到嗨客找找看,於是就在
那裡潛水了。
Seal :你看到采采跟我說的話?
Amilus :嗯。
Seal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采采要求我親她,Amilus完全看在眼裡。我正不知該如何回應采采的
要求時我看到了一個名為「艾蜜」的人離開《嗨客》,Amilus離開了
《嗨客》。我隨即跟采采說,我有急事得離開,Kiss-bye,沒等采采
回話也離開《嗨客》。
Amilus :對不起,我不該在那裡。
Seal :不要這麼說...
Amilus :嗯。
Seal :妳在生我氣?
Amilus :沒有...只是心裡很難過。
Seal :我是真心愛妳的。
Amilus :我知道。
Seal :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Amilus :我也不想啊∼,可是...
Seal :采采已經有男朋友了,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Amilus :可是網路上的你還是愛著網路上的她...
Seal :我跟她之間,不算愛情。
Amilus :你還記得我說我為什麼跟我以前男朋友分手嗎?
Seal :妳要離開我?
Amilus :其實,當時我知道另外的女孩存在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
那半年我在忌妒、恐懼中渡過,我很害怕。
Seal :我不會這樣對妳的。
Amilus :我覺得那是相同的情緒....
Seal :我對妳是認真的!
Amilus :你對采采也認真吧?
Seal :妳為什麼一定要把采采抓到我們之間的感情中攪和呢?
Amilus :....
Seal :妳又不和我見面!一個月後妳就到美國去了,扔下我在這裡,
我們之間的重點在我們彼此,而不是采采!
Amilus :....
Seal :妳去美國之後,還會跟我聯繫?
Amilus :....
Seal :我只不過是妳臨出國前的解悶的網友...
Amilus :不要這麼說....
Seal :跟我見面好不好?
Amilus :....
Seal :妳不理我?
Amilus :不是。
Seal :打電話給我好不好?我想親口對妳說愛妳。
Amilus :我不敢...
Seal :妳只要拿起話筒,撥我的電話號碼,妳什麼都不必說...
Amilus :嗯。
Seal :妳打電話需要離線嗎?(註一)
Amilus :不用。
Seal :那好,現在打來。
註一:由於上網都是透過電話線,因此除非家中有兩條電話線路,
否則無法一面打電話、一面上網。
拿起聽筒,我聽到Amilus緊張的呼吸聲,她連喂都沒說。我聽到
鍵盤的敲擊聲,然後在我的螢幕上看到Amilus的文字。
Amilus :接通了。
我在電話裡輕喚Amilus。聽筒那邊的她正在調適著她的緊張。我也被她
感染不敢說話了。我透過鍵盤詢問她,也在螢幕上看到她的回答,拿著
聽筒的兩人,都沒說話像往常一般以文字聊著。電話上傳遞的是鍵盤的
敲擊聲與在耳際的呼吸聲,我覺得跟她好近,她的唇就在我的耳邊...
Seal :妳不相信我愛妳?
Amilus :我相信,可是你也喜歡采采。
Seal :Amilus,忘記采采吧,徒尋煩惱而已。
Amilus :嗯。
Seal :乖,只要妳還願意理我,我一定把我最多的愛留給妳。
Amilus :最多...
遠方的Amilus哭了,我感覺到她微顫的身體,她在乎我的,否則也
不會為我如此。她哭泣的聲音裡,我聽到了怨懟。
Seal :妳的哭泣聽起來不對勁,妳還好嗎?
Amilus把電話擱在一邊,看來是趴在桌上哭了起來。她真的好傷心,
我的呼吸也變得混濁了,我拿著聽筒靜靜地陪著她哭泣。我喉頭似乎
被什麼哽住了,是混著歉疚的愛意吧,我不是打算保護Amilus的嗎?
她哭了好一會兒,我聽到鍵盤敲擊聲又響起。
Amilus :你還在麼?
Seal :我在。
Amilus :我哭了好久呢....
Seal :好一點了嗎?我的心也跟著糾結了...
Amilus :嗯。
Seal :妳哭的時候,我一直在妳身邊,可是不知從何安慰起。
Amilus :嗯。
Seal :Amiuls,來,讓我抱著妳..
Amilus :嗯。
Seal :我撫摸著妳的短髮,妳的頭靠在我的胸膛上。妳還在流淚嗎?
妳忘記電話聽筒了吧?拿起來吧....
Amilus :還在流淚...
Seal :聽筒拿起來,我跟妳說說話。
Amilus :聽筒拿起來了...
Seal :我聽到了。
Amilus哽咽著。我在她耳邊告訴她我愛她,我從未如此迷戀一個女孩子,
昨天遇不到她,我渡過煩悶的一個夏日,才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份量。我想
念她,想看她吃釋迦的樣子,輕咬她一口的慾念,越演越烈。擁她入懷,
以我的胸膛承接她的淚水、惆悵與喜悅,看來得成為日後長久熬煎我的奢
望與失望。我傾訴著,她的呼吸漸漸平順,她靜謐地聽著我的輕訴與心跳。
她沈默地聆聽著我,我問她好些沒,她說:「嗯。」原來她說嗯這麼嬌嫩。
「不要多想了好不好?」我語出關心詢問著。
「好。」
「還在流淚嗎?」
「沒了。」
「比較不緊張了?」
「對。」
「妳敢跟我說話了。」我笑著說
「嗯。」
她在笑,甜美的笑聲,她好像忘記剛才的不悅了。不過逐漸平穩的呼吸又
重了點,她又有點膽怯了。不過她只顧著緊張與微笑,剛才傷感的情緒在
她的回應裡不留任何痕跡。
「妳無法將嘴裡的釋迦籽,一股作氣批哩趴拉吐在垃圾桶裡啊?」
「嗯。」
「可能是妳的氣不夠長,昨天妳不在時,心情鬱卒,無法運氣。
當時,我吐釋迦籽也無法鏗鏘有聲說。」
「喔。」
我到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如鈴的笑聲,原來除了愉悅還帶有些忸怩
情緒,以及懷有愛意的女孩子,才能笑出如此悅耳的聲音。
「妳喜歡看金庸小說嗎?」
「冷謙。」Amilus有點控制不住她的笑了。
竟然給她猜到我要說什麼。冷謙是金庸小說中的人物,以不愛說話著稱,
能講一個字就絕對不說兩個字。
「有人以冷謙比喻妳?」
「嗯。」
「妳平常也是這樣少說話?」
「嗯。」
「Amilus,我告訴妳我的名字好嗎?」
「好。」
「我叫做程岷峰。程頤程顥的程、山字旁加一個民國的民,也就是岷山的岷。
山峰的峰。」
「嗯。」
「想聽妳叫我的名字。」
「程-岷-峰。」Amilus慢慢地吐出我的名字。
「可以叫我岷峰。」我笑著說。
Amilus稟著氣,想叫我又叫不出口。深深地呼吸之後,要叫我名字的聲音
又被她吞了回去,她又用笑來掩飾。
「我的名字很容易叫的,還算順口,試試看。」我溫柔地引導她,她顯然
需要點鼓勵。
「岷-峰」她撒嬌地叫著我。
「Amilus,我愛妳」我洋溢著滿足。
「嗯。」她又笑了。
「好快喔,又超過午餐時間了,妳今天中午打算吃什麼?」
「水餃。」
「自己煮?」
「嗯。」
「水餃自己包?」
「卡好大水餃。」她又笑了。
「不要讓妳餓到了,去下水餃吧。」
「嗯。」
「吃完上線?」
「好。」
「等一下,我會E-mail一個網址給妳,妳吃完午餐上去看看。
看完之後,打電話給我。」
「嗯。」
「Amilus,bye-bye。」
「bye-bye。」
「想再聽妳叫我。」
「岷峰,再見。」
「Amilus,等一下見。」
我把我《18啦》網頁的網址給了Amilus,希望她不要太過驚愕。不
知道她是否能接受我的年紀,我雖然比她小,我自認為我在個性上
的成熟度比Amilus高。她若不能接受我,我該放棄嗎?
隨便吃了些冰箱裡的食物當作午餐,我喝著可樂等待著Amilus的
宣判。我沒上線,也沒開冷氣,襖熱讓我分散了我惴惴。直到快
三點,才接到Amilus的電話。
她沒說話,我聽到Amilus深呼吸,藉以安定自己的情緒,對我而
言卻是種警訊,她在猶豫、遲疑。看來,Amilus所受的驚嚇不小,
拿著電話什麼都不說,等著我開口。
「我們回網路上談好了。」我知道在電話裡,Amilus什麼也不會說的。
「好。」
「電話掛掉囉?」
「嗯。」
「Amilus,我愛妳。」
「我知道。」悲愴的語調從她嘴裡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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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ilus :你才十八?
Seal :是。
Amilus :我二十二。
Seal :我知道,妳今年才大學畢業。
Amilus :你高中剛畢業?
Seal :對,剛考完大學聯考。
Amilus :還順利嗎?
Seal :我有把握進我理想中的科系。
Amilus :恭喜你。
Seal :還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Amilus :我也不知道。
Seal :那怎麼辦?
Amilus :我覺得有點挫折,我從沒想過信任一個高中剛畢業的男孩。
Seal :我覺得我很成熟。
Amilus :我也覺得你比我成熟。
Seal :怎麼知道我的年紀後,妳的語氣變得好老氣?
Amilus :呵呵..我也不知道。
Seal :我喜歡妳孩子氣的樣子,很可愛。
Amilus :對了!你住政大麼?從你的電話號碼看出來的。
Seal :對!我住政大,從小就住這裡。有機會帶妳到山上喝茶。
Amilus :嗯。
Seal :快到妳游泳的時間了,妳明天還會來嗎?
Amilus :我...該來嗎?
Seal :我不值得妳來?
Amilus :不是。
Seal :妳難道都感覺不出我對妳打從心裡疼惜...
Amilus :感覺得出....
Seal :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做18啦網站?
Seal :我為什麼要做18啦,做到凌晨兩點?
Seal :我昨天整晚都在擔心,明天之後除了在我自己網頁裡,螢幕上
再也看不到Amilus這個名字
Seal :妳有沒有看到首頁我寫給妳的信?
Amilus :你說,想留住我。
Seal :妳知道嗎?我很希望妳還能來網上讓我陪妳,我一點不介意妳的
年紀,不要讓年紀模糊了妳對我的感覺,可以嗎?
Amilus :嗯。
Seal :Amilus...
Amilus :我明天會來。
Seal :我不想逼妳。
Amilus :我自己想來的。
Seal : 18啦,只有妳看得到,裡面的留言板和聊天室只屬於我們
倆,別人都看不到的。
Amilus :嗯,我會珍惜。
Seal :明天還是一早就來?
Amilus :嗯。
Seal :叫叫我。
Amilus :岷峰...^_^。
Seal :好懷念妳的笑,我的--Amilus。妳對金庸筆下的人物熟不熟?
Amilus :應該算熟。
Seal :妳喜歡哪個女孩?
Amilus :射雕英雄傳的黃蓉,不是神雕俠侶的黃蓉喔∼。
Seal :是啊∼,女人結婚就會變了。以前我我喜歡黃蓉,或是小昭。
Amilus :現在換誰?
Seal :小龍女....
Amilus :原因?
Seal :以前覺得小龍女很假,而且太自閉。可是如果真的以楊過
的心情自處,小龍女的專注足以讓楊過迷戀,就像妳我。
Amilus :而且他們的「婚後生活」好像也沒變質喔∼∼
Seal :就是嘛,我們就當「海豹俠侶」好了....
Amilus :呵呵...我有個想法...
Seal :說!
Amilus :有人呼籲台灣兩性教育失敗,許多人還沒接觸到愛情,就
從瓊瑤筆下體會那種不真實的愛情。
Seal :的確是。
Amilus :但是,我覺得其實年輕人現在大都知道瓊瑤的過度浪漫,
但是忘記反省金庸的愛情觀。
Seal :嗯。
Amilus :尤其男生,不是幻想遇到無怨無悔的小昭,要不就是期盼能當個韋
小寶。最誇張的是還想當個左擁黃蓉、右抱小昭的韋小寶...呵。
Seal :哈哈,該去游泳囉∼∼。
Amilus又去游泳了,我回到《嗨客聊天室》跟大家說打聲招呼,采采還在。
一天不在這裡,《嗨客》裡又見到一些新面孔熱絡地跟老賊、女俠、和采采
聊著。
采采 :小賊,李登輝早上去你家啦?走得那麼匆忙?
小賊 :沒啦!是宋楚瑜來啦∼∼,嘿嘿。
采采 :是喔,要敦請你出來競選總統啊?
小賊 :對啊∼,我拒絕了說。
采采 :哈,這是台灣人的福氣啦,啊∼∼,福氣啦∼∼。
小賊 :最近我可能無法常常來了。
采采 :喔!按怎?
小賊 :要和同學出去玩。
采采 :是喔...
小賊 :采,我要離線了。
采采 :這麼快?
小賊 :是啊∼,有機會我還是會來的。
采采 :不留你,有空常寫E-mail給我。
小賊 :好。
采采 :Kiss-bye∼
小賊 :采,Kiss-bye∼。大家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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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杯可樂,嚼著薯條,盯著Amilus家大門。今天沒在游泳池外面
等Amilus,因為那裡實在沒有適合的掩蔽物,一個人大熱天在樹下踱
步,自己都覺得不自在。麥當勞是個適合等待Amilus的地方,有宜人
的冷氣與絕佳的位置。當Amilus走進被警衛所隔絕的大門,我好整以
暇地上了個廁所,收了餐盤,到公車站等待她再次出現。
她還是坐在老位子上,我坐在她的後面,端詳窗影反射。她今天頭垂
的比較低,視線不像上次拉得那麼遠,無神地看著人行道上的路人們。
她沮喪的眼神,緊閉著嘴,令人憐惜。是為我吧?還是想起幾個月前
她柔情所斬斷的情絲?她今天的呼吸顯然較為沈重,她的肩膀隨著呼
吸起伏,我也跟著皺著眉。她突然閉上了眼,再張眼時,我看到她溼
潤的睫毛,沾著淚水。她的臉頰幾乎是完全側向窗戶,Amilus幾乎要
把自己擠進窗裡,以掩飾無法抑止的落淚。我不需要藉助於玻璃窗的
反射,便可看到她沾著淚水濃密的長睫。
當她的淚水從眼角沿著臉頰,凝結於她溫柔的下巴,隨之滴落。她的
眼淚只有我看到,周遭的台北市民們,仍維持一貫冷漠的表情,呆滯
地看著無味的車廂廣告。我克制著想安慰她的衝動,我確信我若到她
身邊告訴她我是岷峰,她一定立刻便能忘卻傷心,但取而代之將會是
更難化解的緊張與驚恐。
我不免怪起自己,明知她脆弱,就老實告訴她我不愛采采就是了。何
必為此傷了她,也不見得能能夠對得住采采。明知Amilus在乎,我卻
偏要為了不是理由的原因捅她的痛,是我不應該。現在坐在Amilus後
面,卻不能安慰她,眼睜睜看著眼淚不住的滑落,對我是一種懲罰。
我知道,她只需要一點點安慰或是講個笑話就可以讓她忘卻悲傷,我
卻什麼都不能做,沒有電腦,我失去了她給我的權力,只能默默地看
著傷感的她。
傷悲的Amilus好美,別具溫柔與真摯。她以手拭去淚水,我好想遞一張
面紙給她。她轉身拿下她的背包,從裡面拿出面紙,紅紅的鼻尖,怎叫
人不憐愛呢?Amilus以面紙吸乾淚水,顯然她已經克制住眼淚,但是臉
上的哀楚,絲毫未減。站在她身邊的乘客難道都是木頭人嗎?坐在她身
邊的那個禿頭中年人竟在打哈欠,真是討厭。
今天Amilus在公館轉車,人行道上站滿了候車的人潮。Amilus跟著人潮
上了前往東區的公車,她站著並緊握住面前座位椅背上的把手,她低著
頭看著自己的手,身體隨公車顛簸著。我站在她身後,沒有人能碰觸或
擠壓到她,我手握著車頂的橫槓,她在我以身體為她圍繞的空間裡沈思。
我沒有企圖碰觸她,甚至努力防止自己因車體晃動而與她有身體接觸。
不是因為我是柳下惠,而是覺得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故意碰她是種褻
瀆。
她在路邊買了個沙威瑪,一杯甘蔗汁,到了仁愛路上的一家書店前的廣場,
在花圃旁找了個位子坐著吃了起來。我也跟廣場邊的攤販隨便買了些小
吃,離她遠遠吃著。吃完之後,跟著她進了書店,她便把自己埋在書堆
中,我們埋在一起。
今天她又買了本書,好像叫做「精靈之屋」吧。還選了一張小卡片,她
選卡片時的神情,彷彿在與傳達關懷的信差對話著。她的平和來自於眼
與眉間的弧度,長睫扇啊扇的,無法直識她的曈。
陪Amilus從東區回到政大,送她回家後,我才感到饑腸轆轆。跑到麵線
攤吃了碗蚵仔麵線之後才回家。由於昨晚晚睡,今早又跑步上指南宮,
覺得有些疲倦。我想最消耗心神的還是起伏的心情,今天不只是Amilus
受到衝擊,我所承受的心理負擔也不小。現在放鬆的心情,我很快就
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