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龍將軍:【最後的革命----中國僭主政治的終結者】


第六章

中國的內外形勢


六,民族國家的進程

   有識之士大都認為,中國現在已經到了建成統一的民族國家(共產黨所謂的"資產階級共和國",親美派所說的"民主國家")的前夜。那旭日東升,每個中國人將有機會自覺地適應民族國家的要求,從而自覺地成長為現代性的公民。中國人也將有機會用公民的方式思考,用公民的方式說話,用公民的方式行動。宗族形態的、地方形態的老式中國人,已經伴隨著滿洲政權與僭主時代不可挽回地死去。那一個慢性死亡過程極為痛苦:自從英國使節馬嘎爾尼在一七九二年在熱河晉見滿洲大汗愛新覺羅.弘歷的時候,恰巧也是著名的法國大革命期間,那時,歐洲已經著手建立民族國家了,而滿洲蠻族所建立的清朝,其實也外強中幹了。直到兩百年後的今天,民族國家意義的中國人,尚未發育成熟,甚至仿佛隻有半成品與次品、廢料、形形色色的行屍走肉,蠶食中華大地。

   為什麼中國民族國家如此難產?

   這是否表明,中國民族國家真的無法按照洋人的樣板來仿造?

   這是否表明,中國民族國家因為無法師承自己的父輩,而無所依托、步履維艱?從而迫使民族國家的奠基者們不得不在死亡邊緣去開創屬於自己民族的道路?結果滿清帝制結束以後,中國先後追求自由民主和共產主義最後卻一一落入僭主政治的不幸經歷仿佛告訴我們:我們隻能從自己的存在狀態而不是從洋人和父輩的教條那裡,學得生命的真道。

   民族國家的公民,必須以自己的方式學習探索,而不是像過去兩千年的中央集權專制帝國的居民那樣墨守成規:自命天朝時,做世界帝國的臣民;淪為亡國奴,則做一個豬尾牛蹄的順民。公民時代不再接納臣民的道德,所以不放棄臣民道德,公民事業何從做起?

   在民族國家的意義上,五百年的春秋戰國,要比秦至清兩千年的中央集權,更富於現代性;而《春秋左傳》上的忠烈男子,比近代以來的歐美人物,更能推動中國重開王業。中國不是注定猥瑣屈服於外來統治的,中國的氣質體現在"左傳英雄"的力量中,曾經是小日本所謂武士道的取法對象。未來的中國人,不必欣賞倭寇的武士道;不必欣賞歐美人的獻身精神:因為這些玩意兒我們歷史中應有盡有。

   文化上夏商周三代到秦兩漢的中國本土文明、政治上夏商周三代的封建制度--那裡的人物與武士道和歐美人的相似,是因為同處巨大的"戰國漩渦"裡爭霸,這漩渦不僅囊括了當時當地的全部文明國家,而且擁有當時當地的"受剝削的第三世界",也就是說,擁有大片"半開化的蠻族地帶"。而今天的中國,不僅不再是文明的中心,而且喪失了我們的藩國--朝鮮、越南、日本、尼泊爾、阿薩姆、緬甸、泰國、老撾、柬埔寨、西伯利亞、印度尼西亞、琉球……這種由老大帝國向民族國家的轉化,附庸國和在這種形勢下,新一代國人被迫認識到,中國不再是"天下"(即世界國家),而隻是民族。作為"民族"(即民族國家)--我們需要重新學會那些已被兩千年的中央集權和蠻族入主給強迫遺忘了的統治民族的本能,如春秋戰國那忠義無上的烈士美德:中國人,必須完成這一歷史性的"倒退":回歸自己的祖輩精神,以便徹底調整好,進軍世界的步伐。

   一千年來,最後一個純粹的中國英雄,是死在北京的文天祥。北京,由於文天祥歷時三年的殉難,而神聖。中央集權的中國,由於文天祥藐視世界征服者的氣節,而不再一無可取。

   有人說,當陸秀夫背負南宋幼帝投海於崖山的時候,中國士人的氣節就開始劃上句號,中國也失去了不再僅僅由宦官和宮女豢養的帝王。從那滅絕人性的日子以後,就連中國的民族英雄,也帶上了蠻族特點,而且還沒有蠻族的野性!蒙古的野蠻化、清朝的階級統治,像幽靈般困住了中國,到今天我們還在吞嚥他們的荼毒。於是,中國沒有了主心骨,國人仿佛是流離顛沛於山谷的蟻螻,山洪一來,隨波逐流。國人的眼中充滿惶惑,東張西望,察言觀色,時刻準備投機取巧甚至流竄逃亡……喪失廉恥的生活,繁殖在陰暗的夾縫,幽深不見天日的大峽谷,代替了《詩經》中的精神家園。……

   我們的年代何其絕望,我們的生存何其卑鄙,我們的吁求猶如垃圾。得救的最後一條道路,似乎已經斷絕。我們像是麻瘋病人,與世隔絕、遭人厭惡。我們的護照是恥辱的標識,我們的膚色是卑賤的代詞,我們綿延下去的希望,也被嘲弄;我們所殘余的,僅僅是不為人知的咒詛或是祝福:願未來的中國,實現僭主時代完成不了的民族事業。讓我們含著淚水來祝福,詛咒不知淚水為何物的人們。

   今天,我們在命運女神的擺布、折磨下呻吟,除了這發自丹田的祝福之外,還能幹什麼呢。但願我們保持,磨滅不了的信仰;但願我們存有,摧殘不掉的精華。哪怕隻有一點點,作為過去的紀念和未來的種子。現在,中國最需要的就是信仰,堅定的信仰如同生命的體溫。"信仰的力量"是一切教養的內核,世間一切美好,哪有不起源於宗教的?"我相信上帝,但不相信宗教"--這真誠的自白可以成立嗎?深入一層便不難發現,支配虔誠者的信仰力量,其實就是上帝。

   人生的最大恐怖,是幻滅,什麼是幻滅。幻滅有一千個代號,一萬種形態,但根本上卻是對原先信仰,失去了信仰。在這種意義上,宗教比科學更要緊。因為連科學,也是基於某種信仰、也是某種宗教。

   我們的信仰是什麼?殘酷的夾縫,可以夾碎身體,但不能粉碎我們填平峽谷的願望。

   填平中國歷史的大峽谷,舍我其誰?精衛的子孫,勿忘炎帝少女的風范。

   我們的信仰是,這個夾在逝去的"世界國家"和未來的"民族國家"之間的僭主中國,這個心靈的煉獄,這集世界污穢之大成的超級陰溝"中華人民共和國"--不是我們的中國,它的存在意義僅在於:為過去的世界國家還債,替將來的民族國家開道。

   沒有僭主時代的卑微,哪有民族國家的崇高?

   沒有僭主時代的罪孽,哪有民族國家的純潔?

   沒有僭主時代的墮落,哪有民族國家的升華?

   --不要為僭主時代的幽谷而哀泣,民族國家的山峰將由此起;那時,我們將以"不幸成為它的地基",而自豪!哪怕這是被認為是相當愚蠢的自豪!!

   放棄了父輩遺產、洗盡了亡國奴恥辱的新一代,將迎接這樣的生存:他們不是西洋的模仿者,而是自己民族國家的締造者。民族復興運動的使者,需要一個"青年中國",一個不僅在精神上年輕、充盈活力的民族,而且在生理上年輕、社會結構上非常年輕的中國。它以生氣勃勃,向垂死的文明大膽挑戰。它的粗暴吼聲不僅振聾發聵,且刷新歷史、回應宇宙。一個由青年組成並由青年人統率的中國,一個反抗文明世界"老年化趨勢"的中國,可以把中國的劣勢變為優勢:貧窮與年輕的結合,將所向無敵。它責問現代世界的種種腐敗、偽善和衰弱;它錘煉人類身上的層層鏽蝕,它切除動物莊園裡的愛滋病。

   2001年9月28日上午9:00點鐘,中共僭主的走狗“北京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判徐偉、楊子立、靳海科、張宏海“新青年學會”一案,此案被共產黨公訴人認定“顛覆國家政權”。好樣的四位年輕人!他們不畏強暴,“通過互聯網發表《做新公民,重塑中國》、《怎麼辦》等文章,提出'中國當前實施的民主是假民主','結束老人政治,建立青年中國'”(《起訴書》)。

   好樣的四位年輕人!他們公開承認“在網上看過”有關思想學說,“此文章已忘記曾在哪看過,後來摘錄並加以修改。”

   好樣的四位年輕人!你們就是青年中國的代表和先聲!未來的中國人會以你們為榮的。你們繼承了鄒容、陳天華的遺風,比玩弄權術的國共兩黨的“職業革命家”們,不知要高出幾個數量級!你們遭到僭主審判的案子,將被証明是中國二十一世紀命運的號角!

   在“青年中國”這一天來到之前,"中國民族"多少還是一個屬於未來的概念。

   中國民族國家必須在形式上反對僭主政治,只有形式上的反對者,才是歷史意義的繼承者、發揚者,正如制度上最好的改革者,往往是政治上的叛離者。青年中國不僅叛離僭主政治,也叛離傳統中國;它將沖毀色目人強加在我們頭上的奴性思想和淫亂制度,中國的百年國恥、千年臣子恨,將在我們流血流汗夢寐以求的青年中國身上,劃上句號。

  

*解龍將軍*

最後的革命:

中國僭主政治的終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