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龙将军:【最后的革命:中国僭主政治的终结者】


第六章

中国的内外形势


七,不以党派分裂国家

   自从鸦片战争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西方文明的强盗逻辑,满清集团窃取统治下麻木不仁的亡国奴众,像僵尸一样迅速腐烂。五十四年后,尾大不掉的清国,被小小但坚韧的倭寇,死死咬住不放,签下举世震惊的《马关条约》,从此中国百年革命的巨型手术被迫开始。良知未泯的中国人,痛感丧权辱国的悲哀,无力振作国家颓势,从此陷入绝望引起的精神崩溃中。由麻木不仁到迅速腐烂再到精神崩溃,也许是黑格尔或是马克思所说的"进步",但这种色目人的进步,却是中华民族的浩劫。这之所以是浩劫,其象征在于鸦片战争九十七年后的"南京大屠杀"。所以谭嗣同的自我牺牲,并非庸人自扰,而是对南京大屠杀甚至是对比南京大屠杀更大的民族悲剧的预感。满鞑子砍杀谭嗣同的那一刀,在象征意义上,是南京大屠杀的开刀、是中国百年来一两亿被杀害者的试刀。

   《马关条约》带来瓜分中国的厄运,百年来的中国,并没有从《马关条约》割地赔款的恶习中完全解放。甚至像毛泽东的"反帝",也习惯于拿中国人民的血汗,向赫鲁晓夫赔款,去偿付莫须有的朝鲜战争的"军事贷款"。甚至像毛泽东这样的僭主,也惯于慷中国人民之慨,免除倭寇的战争赔款,向倭寇输诚,赞扬是倭寇侵华帮助中共夺取了天下。因此中共免除日寇的赔款,比日寇自己参拜靖国神社,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我们民族还没有从《马关条约》的精神创伤和精神崩溃中,复原过来。还不能自觉争当世界一流国民。所以毛泽东这样名为"反帝"其实卖国的孬种,也吃里爬外。按照他先后卖国于苏、日的罪行,在一个优秀民族(如古代中国人)那里,早就可触发起义,把这位隋杨帝第二,绞死在江都。

   百年来,在中国国家体制的前途上,因《马关条约》的后遗症,产生两种截然相反的理论与实践。一曰"分",一曰"合"。"分"的主张从二十年代的"联省自冶"论到三十年代的"红色割据"再到现今"联邦论"、"邦联论"甚至"台湾独立"、"西藏独立"等等,一般来说,它容易被在野势力接受、利用。"合"的主张从"五族共和"到"一个国家、一个领袖、一个主义"到"全世界人民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再到"一国两制"等等,一般来说,它容易被执政势力接受、利用。

   请看以下事实:同样一个中国共产党,就经历了"分" (红色割据,建立世界上第一个苏联卫星国"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合"(建立抗日民族联合阵线,拥护蒋委员长)--"分" (分裂国家,建立边区人民政府)--"合"(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强调一个统一的中国是不能放弃的根本原则,的"原则改革"。这些理论与实践上的变化,正好与它“受压迫--压迫人”的权力形态变化,完全吻合。

   同样一个中国国民党,也经历"分" (驱逐鞑虏)--"合" (五族共和)--"分"(广东政府)--"合"(一个国家、一个领袖、一个主义)--"分"(独立的政治实体)等变化,这些理论与实践的变化,正好与它在野--执政的变化,完全吻合。

   由此可见,"分"与"合"的理论与实践,至少在中国,经常是从属于党派利益的,因而也经常里"工具理性"的。我们之所以避免说它"不真诚",是为了避免陷入"道德审判"的闹剧。

   既然如此,难道民族国家的建设者,还要重复共产党或国民党的党国老路,由于在野或是由于期待执政地位的党派利益,就以分裂国家做为理论与实践的手段?

   虽然,主张台湾独立、西藏独立的理论与实践,与上述为了中国“进步”而首先分裂国家的理论与实践,有所不同,因为前者是由于族群理由而主张把台湾与西藏,从中国永远分离出去的。他们宣布,这种分裂中国的努力,是为了台湾人民和西藏人民的最高利益,因而是代表了"民族利益",例如,民进党主席许信良在他一九九四年出版的著作《新兴民族》中,就断言台湾民族是新兴民族,应该像美国脱离英国那样脱离中国。

   而有些极端的台独份子,更提倡"脱华论"--宣布"台湾人"在种族、文化上都与中国无关,而是纯粹土种或是日本杂种,并力图为此寻找考古学上的证据。但是,台湾人民和西藏人民是否具有当年北美殖民地人民那样的要求,"不独立,毋宁死"--是否已经准备好,以一场牺牲惨重的战争,来赢得独立?相反,民进党人一直告诉台湾人民:台湾即使宣布独立,中共也不会武装入侵。好像现代技术条件下的台湾海峡,比十八世纪的大西洋更难逾越。这是为了谋取党派利益而进行的政治欺骗,而不是为了争取根本民族利益(哪怕是做为日本杂种的"台湾民族"利益)的负责行为!就像李登辉自称是日本人,但日本人却蔑视他(日本人只尊重蔑视日本的外国人);李登辉依靠坑害台湾而自肥的行为,就完全是汉奸式的,而不是日本式的。而西藏流亡社团一会儿说要发动武装起义争取独立,一会儿又说要和中共谈判西藏独立,实际上这两条道路都是死的。

   第一,西藏人民和台湾人民一样,根本没有做好通过战争来赢得独立的谁备。因此违反台湾人民和西藏人民的和平愿望,而一意孤行地推行台湾独立、西藏独立的政治豪赌,显然是基于民进党和流亡社团的党派利益,而不是基于台湾人民和西藏人民的"民族利益"。

   第二,中共或是未来可能获得稳定执政权的任何中国中央政府一样,都难以同意台湾、西藏独立,因为中国割让台湾导致南京大屠杀的事实,迄今还历历在目。哪个中国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姐妹甚至母亲,在大街上被倭寇或是其他兽类敌人扒光衣服轮奸,然后开肠破肚,扔到阴沟里烂掉呢。甚至连江精卫和毛泽东都不愿意,所以毛泽东尽管到莫斯科俯首称臣,但连最后还是和苏共闹翻;江精卫也是沦陷后才出来"曲线救国",而不是预先售卖祖国的领土。因此,要让任何一个中国中央政府签订城下之盟而不经过一场血腥的战争,难以想象。

   那么,在意欲分裂中国的理论与实践中,有没有真正排除党派利益的考虑,同时又真正是基于希望中国进步繁荣富强的"基于客观条件的主观善意"呢?

   也许有吧。在北京,我听见一位勾结中共官员的"热爱中国的日本友人"说,"中国的国家规模太大了,因此就很难现代化。为了中国的现代化,而允许各民族独立,甚至各省区独立,不失为一种合理的考虑。"

   我们知道,"日本友人"是如何"热爱中国"的,其范例在南京,1937年。但日本人是否会主张"为日本的利益而废除天皇制"呢?是否同意把日本因岛分而治之呢?但我仍然愿意在此,就他的命题做严肃深入的讨论。

   论者常把中国、日本两国的"现代化过程"做比较,因而发现中国走了太多的"弯路""……无怪舆论界常常哀叹中国国运不幸、"老是错过某某发展机会"……然而,现代前夕的中日两国,社会结构确根本不同:

   1,现代前夕的中国是与现代印度人、阿拉伯人,古代罗马人、拜占庭人、巴比伦人、埃及人相似的大一统社会。他们各自经过文化民族的阶段,建立并支配了当时当地的"世界帝国"--时至今日,帝国的主人大一统民族或消亡,或沉沦,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2,现代前夕的日本却是与英、法、德、俄、西、意等欧洲民族国家同时兴起的区域性国家。他们没有建立过同文同质的世界帝国,他们属于"前大一统的时代的文化民族"。而其中,日本奉行的"封建武士的制度"(完全不同于当时代中国、印度、阿拉伯等大一统社会的中央集权的官僚制),和欧洲的"封建骑士的制度",如出一辙。以前说过,中国先秦社会,在进入秦的大一统时代之前,以及其他大一统民族在它们进入世界帝国之前,也都奉行类似的、真正意义的"封建制度"--而不是中共紧跟欧洲中心论的马列主义者瞎起哄时胡说八道的所谓封建制死亡后的"封建社会"。唐代学者柳宗元的《封建论》对所谓“封建”。早有最清楚的界说。

   中日两国的现代化过程的不同,与上述不同社会条件不可能毫无关系。

   重要的在于,现代中国比现代日本的人口多十倍、版图大三十倍;而且比日本的社会进程提前了两千年,如,在社会形态的发育上,中国的战国时代比日本的战国时代、秦始皇比德川家康超前整整一千八百年!但中国的这种先进,对它进入现代化过程,不仅无益而且有害。因为现代文明恰恰是起源相似于日本和先秦中国的欧洲封建社会,而不具起源在相似于中国大一统的社会!这宿命的条件,比"日本人善于学习"更重要。反过来说,所谓"东亚病夫"深刻含义,并不是体质上的,而是文化上的"古老东亚的大一统遗民",对"封建国家所创造的世界秩序"无法适应,而沦为"有病的"。因此,使之健身的方法,不是体育运动,而是社会运动!如发动城市革命,就是民族国家的建国运动!

   显而易见,中国人要像日本那样达到现代化指标,就必须先使自己完成"从大一统帝国的遗民,向现代民族国家公民的革命性转化"。这一转化若不采取奥斯曼帝国式的分裂、甩掉包袱,则只有通过"强制动员的国家一体化运动"来实现。事实上,共产党和国民党这百年来的所作所为,自觉不自觉地体现了这一强制性的国家一体化运动,尽管它们的动员方式现在已经完全落伍了。"改造中国"的客观意义,是把中国从庞杂的大一统社会,改造为同质精纯的现代民族国家,这个过程类似于反自然的"愚公移山"--所以血腥屠夫毛泽东,就以他的《愚公移山》一文,揭开了超巨量血泪、大面积灭绝的序幕,

   摆在中国面前有两条道路,一是奥斯曼人的分裂、阿拉伯人的散漫、南斯拉夫和苏联的内战;是新加坡、美国式的民族大熔炉,德国--日本式的民族国家。如果我们不甘心像过去的罗马、拜占庭、巴比伦、埃及、印加那么溃灭,而愿意为民族生存、社会发展竭尽绵薄之力,实际上并没有"直道"可走,与封建的日本所走的直路相比之下的"弯路",也就成了"必由之路",成了新民族国家的空前祝福!

   用一个残酷的说法,中国在现代化过程中的每一次"错过机会"--都等于多给了中国一次改造自己亡国奴习性的机会!

   没有人能逃离"这劫难式的定数"。--"你不过问政治,政治要来过问你!"毛泽东僭主这劫难的宣言,迫使旧中国的遗民,背井离乡,但甚至流亡他国,也无法摆脱这一劫难!因为亡国奴很快发现,厄运就在自己身上,那些现代民族国家,比中国更需要一个现代社会的公民,而不是大一统社会的遗民。移民过程,无法使遗民成为新民!

   我们已经司空见惯,几亿生命的非正常死亡(太平天国牺牲了数千万;一九00--一九五0年的内忧外患的"武斗"牺牲了数千万;一九五0年到一九八九年的继续革命的"文斗",又牺牲了数千万)。

   我们已经司空见惯,几万亿财产的毁灭。过去了的痛苦,已经淡忘;尚未到来的痛苦,也会过去。

   中国,哪个国家像你这样多灾多难?没有。甚至俄罗斯也远远比不上。因为,俄罗斯没有建立过大一统社会。而印度、阿拉伯人在建立世界强国方面的雄心,比不上中国,这两方面对立力量间的撕扯,使我们的历史遗产格外沉重。

  

*解龙将军*

最后的革命:

中国僭主政治的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