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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歐之都2054 - 序章(溫哥華短篇)之五:惡夢與超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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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的嗎?」

雨晴會單獨把我約出來還真是難得。雖然我是地頭蛇,我們相處也沒過幾天,但她居然肯邀我到史丹利公園玩,難不成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嗎?呵呵,說不定我二十年半的好人生涯,就要在此結束了!哈哈哈哈哈!

連老天都願意幫我,把礙事的雲全趕走了,造就一個令人酥爽到頭皮發麻的好天氣。右臂摟著一個可愛伊露女伴,外加晴朗好天氣,平常不起眼的樹看來也特別翠綠啊,煩又吵的汽車喇叭也是如此悅耳啊,就連一肚子壞水的老外們也變得特別可愛啊!這時候還真想向全世界的去死去死團(註一)團員們挑釁般的大叫:「羨慕吧?!嫉妒吧?!不爽的話來咬我啊!」

被去死去死團團員們充滿敵意的眼光狠狠瞪視,感覺真好。

我作夢都想不到有這麼一天,懷中抱著雨晴,站在史丹利公園最高點的浣熊餐廳,眺望英吉利灣的美好風光。雨晴好像要對我表白一樣,頭微微低著,臉色也有點泛紅。完蛋了,我已經醉死在她的微笑中。笑容果然是女性的最終兵器啊。

「EL…」她輕柔、害羞的說了。

「什…什麼事?」我快語無倫次了,就連小學上臺對六百人演講時都沒這麼緊張過。

「EL…雨晴…雨晴…」

快點告白吧,快點告白吧。別讓我心中亂撞的小鹿破胸而出啊。只要能夠被妳告白,那我可以死了!

「EL,你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雨晴說的沒錯,我可以很驕傲的承認這點。「但…」

她深吸一口氣,把藏在心底的話全吐了出來。

「但你太、太骯髒、成績太 、唸九流大學還被二一、整天只會上網下載美少女戀愛遊戲的圖片 、還整天看幼稚卡通。 流行的歌手你一個都不認識、流行的時尚你也一問三不知。 要,要長相長相 ,連打架都打不贏。 更重要的是,你還老是用色色的眼光看雨晴。不要再騙雨晴了! 雨晴知道你對希歐們都有不正常的性幻想,對雨晴也是吧?!」

「等…等一下…妳說什麼…?」這不是真的吧?!前一秒才挽著我的手,和我有說有笑的雨晴,這一秒舌頭就變得像方天畫戟一樣鋒利,往我心臟直直送下二十連段?而且,她說的話,她說的話…實在是太傷人了啊!




沒錯,這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倒俺的。我想拉住她要她解釋清楚,她卻一腳將我踢倒在地上。為什麼她小小的身子,會有這麼大的力量啊?痛…真是有夠痛的。不但痛,還將我的身體直直送我地面;我大嘴一張,就這麼摔進了一堆爛泥。四周的觀光客完全無視我的存在,不斷從我身上踩過,彷彿把我當成柏油的一部份了。

「雨晴,拜託妳不要走,讓我解釋啊〒▽〒。事情不是像妳所想的那樣的…」

可是她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走越遠,走到馬路的另一頭去,勾搭上一位金髮的白人帥哥。那位帥哥似乎和她早已認識許久,髮型亮麗,全身名牌,還開著我不知道是哪一種但一定價值百萬加幣的跑車。雨晴三兩下就跳進那人的車內,那人示威式的按了兩下喇叭,以頭文字D中才看得到的動作快速迴轉,開到了我的身旁。

「雨…雨晴…」我在觀光客的硬鞋踐踏下掙扎著,想求得雨晴最後的一絲憐憫。雨晴對我笑著,那就像是手持拖鞋將半死蟑螂逼入牆角,並步步進逼的家庭主婦的笑容。

「EL,雨晴知道你是個好人,但好人是最沒出息的。不像哈里遜先生,又帥又有格調,又壞得令雨晴發狂。雨晴想要什麼,哈里遜先生都會買給我。」

「總之,雨晴討厭好人。」




「嗚!」第一發重擊。

「和你住在一起一點意思也沒有,雨晴要走了。」




「呃啊!」第二發重擊襲來。

「不要再來找雨晴了,雨晴會做惡夢的。」




「哇啊!」

最後這一下攻擊真重,讓我當場就死在地上。哈里遜摟著雨晴的身子,丟下一個看到雜碎的眼神,以一百六十公里的時速揚長而去,留下半噸的新鮮廢氣給我當餞別禮物。我拖著半殘破的身軀,尋求人們的幫助--我見到了晃的身影。

「晃,拜託…幫幫我…我們不都是好人團的同志嗎?」

晃轉過頭,毫無一絲憐憫的神色,冷笑著對我說:

「誰和你是同志了?」

我這才注意到,在他身邊與他有說有笑的女孩,正是他就讀學校的校花妍星啊!不會吧?難道妍星真的被晃的死纏爛打功夫給打動了嗎?我還來不及開口問,晃就先回答我了:

「連我都交的到這麼棒的女友,你卻被女友給甩掉?沒救了, 不會有人想理你的,你還是快滾回好人團裡自怨自憐吧。老實告訴你,你長成這模樣,我現在看到你就噁心。不會自己照照鏡子嗎,這樣還想交女友?就讓我送你一句話--」




我突然發現,我的身體變樣了。塞進長褲中的T恤不斷向上半身退縮,褲口的扣子也繃落了。我的肚皮不斷鼓漲,肚臍更凸了出來。 我的四肢不斷增胖,臉也越來越圓,更不知何時長滿了青春痘與雀班。沒錯,我變成御宅族了! 變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御宅族了!

晃朝我吐了一口口水,親親密密的與新交的女友揚長而去,臨走前還踩了我一腳。緊接著,我的死黨布萊恩也帶著他一眾女友從我身上走過,而他根本就無視我的存在。像隻鬥敗的狗的我,奮起最後一點力氣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被團團圍住。

「怎麼樣,之前不是很囂張的說什麼,不服氣的話就來咬我嗎?」

「哈,怎麼了,還不趕快站起來?那麼喜歡和柏油路做啊?我們這不是照你的願望來咬你了嗎?」

「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是去死去死團團員!我完蛋了!只見他們手裡早已持了大量扁鑽、開山刀、皮鞭、榔頭、狼牙棒,每人都面露兇光,口水直流。我想逃,卻被他們給踩在地上,怎麼也移動不了。接著去死團團員人人爆衣,露如足可媲美江田島平八或拳四郎的胸肌…

打!打!打!死命的打!我像團破布一樣被他們拉過來扯過去,四肢大概已經掉了一兩支了吧?接著,我只能親眼看著毫無反擊能力 的自己,被他們用鐵鎚擊碎,用錐子挑出胃腸,用刀子挖出心臟。我的腦漿與血液四濺,各種臟液流了一地彩色。最後,我被分成小小塊的,只剩兩顆眼珠子,被包在布巾裡,從崖上往正在英吉利灣中航 行的貨輪丟。那貨輪上寫著--開往巴羅(註二),阿拉斯加…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尖叫著坐起身,身體的其他部份似乎又有了感覺。我沒有被分屍,全身上下一點傷也沒有。我仍好端端的躺在公寓的床上,蓋著溫暖的棉被…

「好可怕的惡夢…」


一月五日的這個早晨,溫哥華降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雖然不多,也足夠將整座城市化為白茫茫的一片。新鮮的雪在被車胎弄髒前,看來總是特別的美。雖然大雪會造成駕駛上的麻煩,還是令人忍不住對這美景讚嘆著。

我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躺在床上的雨晴似乎感覺到寒意,下意識的拉緊被子。我望著我的雙手,不敢置信自己已經連續兩夜,和這位可愛的伊露少女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仍在我身邊,沒有棄我而去。我真的…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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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後再放晴,反射著陽光的雪片結晶,是最美不過的了。但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為我已經看過太多太多次了。雨晴倒是相當興奮,有點緊張的伸出手指,輕輕碰觸。接著,我看到她手指急忙的縮了回來,六條尾巴也在一瞬間豎起,微微抖了一下。

「好…冰哦。」

「這是當然的啊,畢竟外面溫度還不算高…不過照這種天氣看來,雪到下午就會化掉了。」雨晴的反應讓我回憶起當初剛到加拿大時,對滿天飄落的白色雪花所發出的讚嘆。沒辦法,熱帶國家出身的人,第一次看到雪時都一定會陷入浪漫的痴呆狀態。

「希歐利亞不會下雪嗎?」

「只有在很冷很冷的時候,會下一點點而已。」雨晴開始玩起雪來了。先是將雪集成塊狀,作出一隻小小的雪兔,接著又揉了幾個雪糰子,疊成一個個小雪人。雖然形狀不太像,但看她那麼努力的做,應該很樂在其中吧?

話說回來,雪的威力不可小看。剛拿在手上時只覺得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讓皮膚紅腫疼痛,真是相當可怕啊。雨晴連手套都沒戴,卻好像感覺不到冷一樣。這算是希歐和人類的體質差異嗎?還是她根本就玩到忘了感覺了?

看一下左腕上的錶,時間是上午八點五分,我這才想到雨晴是來遊學的,是該出發的時候了。而可憐的我,即使是寒假,也必須在九流大學中努力的修補學分,兩星期的課程剛好從今天開始…真是悲慘啊。

「雨晴,該走囉,妳今天要開始上課了不是嗎?」

「這麼快時間就到了啊∼」雨晴露出失望的表情,看得出來她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老爸給她錢來這遊學,第一天就翹課太說不過去了。可是雪真的好好玩哦,怎麼辦呢?

「沒關係的,雪還會再下,要是錯過上課時間可就麻煩囉。上課可以讓妳接觸到很多有趣的新知識,與認識許多新朋友,拋棄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是太可惜了嗎?」

我臉不紅氣不喘的撒了一個世界級的謊言,想不到雨晴還真的相信了這鬼話,急忙背起書包催促我帶她出門。

幸好,開車從家裡到雨晴遊學課程所在的艾瑞克漢堡(註三)中學,只要三分鐘的時間。我帶著她進入校內辦好入學手續,剩餘的時間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雖然有點捨不得,現在我還是得暫時離開她,投向九流大學的魔掌中。

「那,中午課結束後我再來接妳,到時候再一起出去吃飯吧。」

「嗯,再見囉!!」雨晴興奮的用比抹窗戶還大的動作,對離去的我猛揮著手,這讓我想起幼稚園新生第一次上課時,跟父母道別的樣子。雖然全場其他學生與家長的將目光放在我們兩人身上,但我一點都不覺得丟臉。能夠遇上這樣好的一位女孩,我EL何德何能啊?八成是前十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吧?

少了雨晴那甜美的聲音,車廂內變得好安靜。我掏出已經有一陣子沒聽的X-Japan的CD,塞進車內的CD播放器中。就這樣聽著他們狂野的歌聲、狂野的吉他、狂野的鼓奏,沿著因上班時間尖峰而堵塞住的甘比街(註四)緩緩推進。

「叮!」,紅燈。我踩了下煞車,車頭便停在十字路口的白線前,一大群各色人種由馬路兩旁的人行道湧往路中央,從我車窗前方閃了過去。這座城市的榮華與熱鬧,還有繁忙與孤寂,全部從這些路人臉上的表情與手腳的動作顯現出來。「希歐利亞」,雨晴故鄉的名字又顯現在我腦中。從觀光手冊上死板的照片,我實在無法推斷那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假如有機會能去那邊遊玩一趟…

「鈴∼∼∼∼!」我的手機發出了蟋蟀的鳴聲,綠燈也在同時亮起。我摧開油門,隨即抄起了手機,按下了通話鈕。雖然任何交通專家都會這樣告訴你,邊開車邊打手機是不對的行為,會分散注意力。但人的劣根性與貪圖方便的惰性,令他們怎麼也無法抵擋邊開車邊與重要人物(或閒人)通話的快感。

「希歐利斯!」一句莫名其妙的問候語傳了過來,聽起來是個年輕男性--應該比我大不了幾歲吧?還挺耳熟的。「請問陳○○先生在嗎?」

「我就是,請問你是…?」這聲音有點耳熟,但我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啊,真是抱歉,我是雨晴的父親啦…」

「啊!原來是…伯父你好,失敬了!」我幹嘛這麼緊張啊?又不是要跟雨晴公證結婚了還認不出岳父的傻女婿。但,心裡雖不斷提醒自己要保持平靜,說話聲音仍不住的顫抖著。「請…請問…我可以…為你效勞嗎?」

「哈哈哈,不必這麼見外啦!」雨晴的老爸突然大笑出聲,蓋過了X-Japan的「Art of Life」。

「我那笨女兒沒有給你添麻煩吧,少年?」

「沒、沒有!絕對沒有!」我的天啊,快連話都不出來了。「反而是我…笨手笨腳的…沒法照顧好她!」

前方路口閃出了嚇人的顏色--是黃燈啊!!我連忙猛踩油門衝了過去。只顧著講話卻忘了注意路況,實在太危險。幸好學校也到了,我可以將車停在車場內,慢慢的和雨晴的父親溝通。

「沒事吧?看你喘成那個樣子…」對方顯然注意到我狼狽的樣子了。唉,我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啊。

「抱…抱歉,我沒有問題的…」

「嗯,少年,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就給你一點福利吧。」當我仍在思考是否要將幾天前為了雨晴和人打架的事情說出來,雨晴的父親突然在電話中對我神秘的笑起來。我直覺認為我聽錯了,但他這時的笑聲實在有點像鄉土劇中的流氓。不過啊,和接下來我所聽到的相較起來,這一點都無法令我感到震驚。

「你知道嗎,少年?我那寶貝女兒可是98H(註五)的哦!」

「九,九十八H?!!!」我扯開喉嚨尖聲大叫起來,音高比唱歌劇的花腔女高音還尖銳。98H乍聽之下像毫無關聯的數字與英文字母結合起來的咒語,但在我這個四分之三的好人與四分之一的無女友妄想男耳中,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

「沒錯,98H。」

雨晴的父親又重覆了一次。他如何得知這些資訊先不談,這個數字顯然有點問題…之前雨晴的行李亂飛時,再加上我個人平常對她的判斷,她應該是在87E左右無疑,怎麼突然一夜之間就漲了十三趴線啊?!我將我的疑問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雨晴的父親,他也呆愣了一陣子,騷著頭(雖然我看不見,但我想他應該會這麼做)思考著,然後爆出令我意料不到的答案:

「我知道了啦,那個笨女孩…她一定是拿到她姐姐的胸罩了。至於外觀的問題,我只能說,少年,你的功力還不足啊…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平常為了不妨礙活動,都將胸部給綁小了嗎?」

我的腦中化為一片死白,鮮血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從鼻腔流出。這應該跟車內的暖氣太強無關,而是我那二十年無女友的經驗,牽動了我某條充斥下流思想的神經,再刺激我的腦葉而造成這種反應。我連後來雨晴的父親跟我說了些什麼,又是如何跟我道別的都忘了,只是緊抓著手機,呆立在座位上,嘴微微張開,如同一位智能不足的可憐小孩。

「啪!」在我回復神智前,某個人用手背往我的百會穴狠狠砸了下去,我轉頭對窗外,正想破口大罵各類國罵的時候,卻見到布萊恩鄭那似笑非笑的臉,架在離我鼻尖二十公分前的地方。好不容易出口到一半的國罵,也只得硬生生的吞回去了。

「你一大早在這邊怪笑什麼啊?」布萊恩長嘆了一口氣。任何人見到我剛才的表情,大概都會認為我突然腦中風了吧?「還在那邊嚷嚷什麼九十八H八十七E的,沒女友也不必這麼飢渴吧?」

「真是對不起啊,打擾到你了啊。」當場被人猜中心裡所想的,感覺實在不太舒服。

「算了,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啦,話說回來…」布萊恩的神情突然變的嚴肅起來。「上次在日本料理店的事,真的很抱歉。事後我們痛罵了瑞克那傢伙一頓,可是他就是不聽…這幾天假如他來我們學校鬧事,你盡量別出來就是了,由我們頂著就好。」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上次那熱辣辣的一拳讓我臉頰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但比起肉體的痛苦,令我印象更深的是那死王八蛋對雨晴的污衊。或許因為身在外國,屬於少數族群的關係,我對關於其他種族的偏見與歧視這種事,實在是深惡痛絕。我平常極少與人衝突,但那一次我實在忍不住。

「沒問題的,這一次他做的實在也太過份。若他敢來找麻煩,我們就把他打回去。」布萊恩拍拍我的肩,那表情就像在告訴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看到他那充滿自信的樣子,我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陣暖意。

有個真正的朋友,真好。

「就這樣囉,傑世寶,該上課了吧?」他將我從車中拉了出來,替我帶上了車門。「我還想見見雨晴,找個時間一起出去吃飯怎樣?就我們三個。」

「沒問題,今天中午就可以啦!」我毫不考慮就答應了,吃飯還是要人多才有意思。「你的車不是送修了嗎?這次坐我的爛車怎樣?想吃什麼?當燙九十九仙披薩(註六)?海南雞?茶棧?」

「隨你決定吧,這次我請客。」布萊恩勾上我的肩,在大笑聲中與我一起走向學校的前門。前幾天那些不愉快的事,也隨著男人之間愉快的閒扯,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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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一群找不到伴侶的失意男女集合在一起而成的組織,活動目標是對天下所有情人進行詛咒與破壞。原出處是日本漫畫,名稱為死ゼ死ゼ團,在稻中桌球社中被發揚光大。這個團體成立至今應只有兩三年,當初是誰發起的也不明。似乎在全世界都有分部的樣子。

(註二)Barrow,位在阿拉斯加最北端,靠北冰洋的小鎮,人口三千六百。全美國緯度最高的鎮。

(註三)全名Eric Hamber Secondary School,華人極多的一所學校,和Point Grey Secondary,Sir Winston Churchill Secondary並稱溫哥華西區三大華人學生鐵三角。本人(作者的EL)當初是就讀Sir Winston Churchill Secondary。

(註四)Cambie Street,由市中心一直延伸到菲沙河岸的南北向繁忙六線大街,號稱溫哥華東西區分水嶺。此路以東多居住藍領階級或比較沒錢的移民,此路之西多居住中高級白領階級或有錢的移民,社區風格差異也極大。甘比街是香港人的翻譯…

(註五)九十八是公分不是英吋!不要像我某位朋友一樣搞錯。

(註六)全名Downtown 99 cents pizza,在溫哥華市中心到處都看得到的,九十九先令一塊的披薩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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