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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歐之都２０５４ － 第一章（希歐利亞）之一：深藏不露、危機四伏－－刺激的希歐迎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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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２００４年（希歐曆２０５４年）２月２７日。

「各位旅客您好，本機即將降落於希歐利亞邵那西界際機場。當地時間為下午一時三十五分，天氣晴，氣溫為攝氏十三度。在此祝您有個愉快的旅程…」

我等這一天的到來，已經等太久了。雖然一個月的時間其實不長，但為辦理轉學手續外加說服一大票遠近親戚而忙碌，真讓我有渡日如年的感受。原本那群人聽說我要到「非我族類」的城市生活，一個接一個跳出來反對，好像我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一樣。讓我家每天電話接不完，門前車水馬龍，排場比總統開國宴時還誇張。但當他們聽到Ｓｉｏ＝１的名頭時…唉，剩下的我就不願去想了，我只知道名校的聲譽還是挺有用的。我家還為此一連放了三天的鞭炮，流水席大擺數十桌呢。

什麼跟什麼嘛？又不是中了樂透頭獎，那麼興奮幹什麼？

機身開始顛簸起來，我可以聽到機輪放下的響聲。坦白說，界際旅行並沒有我想像的有趣。在穿越兩個世界的結點時，外面是一片黑漆漆的，什麼也見不到。而且飛機在超空間中也只待了不到五秒鐘，就又重見天日，就算真有什麼東西在那，乘客也不可能有機會看清。

攤開手中的「寂寞星球－－希歐共和國２００３年版」，雖然對書中描述希歐利亞的文字，我都快要可以倒背了，但仍忍不住在降落前多看一眼。畢竟，這是個充滿吸引力的城市啊。

希歐利亞，希歐共和國的最大城市，面積將近九千六百平方公里，人口為兩千八百萬。如果再將周圍的衛星城市都算進去的話，那人口就超過四千兩百萬了。放眼全地球，人口數能勉強與之比擬的城市也只有東京與墨西哥城而已。而這座城市是與希歐的歷史一起誕生的。在八千年前，希歐們發明自己的文字時，希歐利亞就已經十分繁榮了。雖然城市在後來抵抗人類入侵的大戰中受到致命的打擊，但她很快就浴火重生，蛻變得比原來更加美麗。

雨晴的家，就在這巨大城市中的某處吧。

希歐利亞的界際機場有兩座－－邵那西與冰路，這班班機將要抵達的是離市中心較遠但規模較大的邵那西界際機場。身為兩界之間溝通的最主要橋樑，這座機場每天的航運量可說相當嚇人，即使現有的十四個航站全天候開放也不敷使用。而在機場大廳內，也是觀察尋訪各種不同希歐種族的好地點。

我靠著窗戶，望著地面上的景物慢慢變大。遠處有座聳立的高塔，應該就是有名的希歐利亞鐵塔，也是希歐利亞主要的觀光景點之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它的高度為一千兩百三十六公尺，是全菲．洛爾那第二高的人工建物…

飛機終於降落了，十分平穩。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在希歐利亞渡過三年半，甚至可能更長的人生。如果有機會，我還希望能到其他地方看看，但現在先安頓下來要緊。我很清楚，這次轉學能夠事成，我自己根本沒有出過什麼力。只有等待日後有點成就時，再來感謝雨晴的父親了。

我一定要製出最棒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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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邵那西機場，航廈內部真的有夠大，旅客也是超級多。當然，和溫哥華不一樣的是，來來往往的人群有八成以上都是希歐。不可否認的是，我的確是視覺動物，能在近距離看到超美形的希歐群，的確挺賞心悅目的。

人類和希歐相差太多了。先不論外貌，在文化思想生活習慣上都差了十萬八千里，得花點時間去適應它。這就是我當下的感想。

我有過離鄉背井的經驗，不諳英文的我在初到溫哥華時也吃了不少苦頭，但它多少是個人類的城市。現在，雖然語言相通，但希歐利亞可是希歐的大本營啊！我要學習的東西，這回可是更加多了。

辛苦拖著行李走出關門，我開始尋找雨晴的蹤影。這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她那頭粉紅色的長髮可說是她的正字標記了，再加上又屬於稀有的種族，全世界大概沒幾個希歐有與她相同的特徵。希歐和人類不一樣，不同種族間的差異大到一眼就可認出來，在辨識上倒還挺方便的。

而且，她還說過，會舉一個大大的白色牌子，將我的名字－－ＥＬ寫在上面。我就算找不到雨晴，也該認得出牌子吧？雖然眼前形形色色的牌子真是有夠多，但我還是立刻就找到了－－

「ＥＬ。」

牌子是沒錯，但舉牌子的人不對吧？雨晴雖然不算挺高，但身長也有一六零，更別提她那些伊露特有的狐尾與狐耳，還有粉紅的髮色，想假也假不了。就算我瞎了眼好了，只要看到胸圍的大小…

這個舉牌的女孩到底是誰啊？！

怎麼看都只有一百四十公分左右的身高，如同小學生般的身材，銀白色的長髮，頭上的一對羚羊角，外加隱隱帶著殺氣的綠色眼瞳…這外表和雨晴差了十萬八千里啊！！而且，我也從沒聽雨晴提過，家中有這樣的一個人物，或身邊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啊？！

鎮定下來，鎮定下來。或許有另外一個人也叫ＥＬ，而這個女孩是在歡迎那位ＥＬ的，一定沒錯。

我還在遲疑的當兒，那位女孩顯然是發現了我異常的表情變化，眼睛直盯盯的望著我。看來還是向她道個歉比較好？才剛要開口，她的聲音就已殺了出來。

「蒙格利恩種人類，身高一七二，帶了兩個深綠色旅行箱…你就是ＥＬ吧？」

「啊，是的。」從這女孩描述的特徵看來，的確是我無疑，看來我沒有找錯人。「請問妳是…？」

「像這樣看起來沒有未來性的人，我絕對不承認！」

「什麼？」

我還搞不清楚狀況，一把耀目的長刀就已出現在我的眼前，冷森的刀尖正對準我的鼻頭。我的身體僵直不動，與其說是受到驚嚇而動彈不得，倒不如說是還沒反應過來吧？我終於看清楚了，刀是那女孩不知從哪變出來的，而從她眼中噴出的怒火看來，她該不會是…

想把我殺掉？！！！

刀的出現令周圍的人高聲尖叫，紛紛逃了開去。沒過三十秒就看到機場警衛衝了過來，舉起靈力槍與女孩對峙著。另一方面，不遠處也有不少工作人員，正忙著疏散人群。緊繃的現場很快的就只剩下被刀指著的我。我一步也不敢動，因為我怕只要腳一移位，頭就要和身體分家了。

「快住手！不要傷害他！」一名警衛高聲喝道。看來，他把我當成被挾持的人質了吧？

「我不會傷害他的。」女孩手腕微微轉了一下，將刀鋒緩緩推向我的咽喉。「我只想斷他個一兩只手腳而已。」

「拜託，請不要衝動。保證人質的平安，我們可以答應妳任何要求！」

「很抱歉，我唯一的要求只有－－要這個人滾回他的國家。」

女孩用一種充滿恨意的口吻說著，現在我除了害怕外，更是滿肚子問號。我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啊？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驅使她一見面就拿刀劈向我呢？

乘著空檔，警方的狙擊手發動攻擊了！我只聽到一聲比普通槍隻更為沉悶的聲響，緊接著的就是金屬撞擊的聲音。等我回過神來，發現女孩的姿勢變了。她左手中多了把短刀，架在我的頸邊，右手所持的長刀則指向外。留在地上的是三枚被劈成兩半的－－彈殼！！這下緊張的不只是我而已，連機場警衛們都慌了。聽他們在無線電中急急忙忙的說要調什麼「對靈力魔力特殊部隊」來支援，我雖不知那是什麼樣的部隊，但看到女孩的表現，這下事情可大條啦。

不對不對，現在被刀指著的人可是我啊！這女孩竟能劈開子彈，究竟是擁有什麼樣的動態視力與體術啊？！如果現在我是在小說的世界中，我大概會哈哈大笑三聲。但這可是現實啊！

看來警方開槍的舉動激怒女孩了，我只感覺到冷森的刀鋒向我的頸子靠近，接觸到我的皮膚。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不，該說它從我被挾持開始就一直抖個沒停，只是現在更加劇烈了。我的腦袋是一片空白，眼前景物晃動不已，說不定沒過多久就會兩眼一黑往後栽倒直接見閻王去了。

不，我不要這樣子啊！過了這麼久無所作為的人生，連大學都還沒畢業，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可以施展抱負的機會，怎麼能在此喪命？！一瞬間，我的反射神經抓到了女孩的一個破綻－－她正偏過頭去聆聽警方的喊話。我努力抑制發著抖的手臂，鼓起最大的力量，抓住女孩的手腕後朝她懷中撲去！我和她的身高體重差這麼多，一定可以壓制住她的！

一陣天旋地轉。

被甩出去的竟然是我？女孩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將我整個人翻了一圈，面朝天的摔在地上。這下我完了！一定會被殺了！看著女孩高舉起刀，準備往我身體劈下的猙獰樣，我只能閉目等死。啊啊，上帝啊，佛祖啊，阿拉啊，雖然我平常沒有向你們祈禱跪拜，但如果你們真的有靈，就拜託快現身救救我吧！！

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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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人啦！！」

周圍傳來的驚叫聲在我耳中迴蕩了許久，我眼睛也閉得更加緊了。可是，奇怪，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我還沒有任何的異樣感覺？偷偷睜開眼睛一看，那女孩的刀沒有劈下，在我身體上空五公分處停住了。

「殺了你只會弄髒我的刀而已。」

女孩站起身來，瀟灑的將刀收回鞘中。只見周圍的警衛們一湧而上，大混戰展開，人單勢孤的她很快就被制住，武器被扣押，雙手也被銬在身後。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

躺在地上的我，身體仍無法動彈，但我已經見到一名朝思暮想的少女由遠處跑來。那正是雨晴！她穿著與我第一次碰面時所著的淡藍色洋裝，還有白色的絲襪，神色慌張的衝向我這邊。在她身後跟著一名穿風衣的黑髮年輕伊露男子，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有種說不出的冷酷感。

「ＥＬ！」我剛掙扎著撐起上半身，還來不及多想，雨晴就撲進我懷中啦！說真的，給她撞這麼一下，不比剛才給那女孩摔那麼一下來得輕。但溫柔的觸感，芬芳的髮香，一切都是真實的。能和她再相遇實在太好了，雖然過程對心臟不是很健康…

「別擔心，我沒事，只是身體有點痠痛而已。」雨晴那不知該因重逢而喜悅還是擔憂而哭泣的複雜表情，看了實在令人不忍。我輕撫著她的頭，知道這樣能讓她安心些。兩名警察走了過來，要我不要亂動，他們要召醫護人員來檢查我的傷勢。

另一方面，黑髮的男子與警察們開始冗長的會談，這讓我想起電影中幫派交易的場面。只見男子不斷向警方賠不是，卻又希望警方別追究羚羊少女的責任，並表示會負責賠償一切機場作業延誤而產生的損失。最後警方終於同意放人，但也表明若同樣的事再發生一次，男子不論怎麼關說都不會有用的。再下去的對話我就聽不清楚了，只隱約聽見什麼「公共法」之類的怪異名詞。

醫務人員在我全身上下四處查看了一番，找不到什麼異常，給了我一些鎮靜劑與止痛藥後就走人了，看來我身體強度還不算太差。

「ＥＬ，真對不起，我們家的人對你做出這種事…」

雨晴說一說又快要流出眼淚了，我連忙安慰著她表示不介意。單純的她很快就破涕為笑。

「不過，雨晴想不到ＥＬ真的會答應爸爸的請求呢。」她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我現在才知道她力量也不小。「能和ＥＬ再相見，真是太高興了。」

「我也是啊，能和妳相見真是…」

我發現了雨晴話中不對勁的地方。

「等一下，妳剛才說那個要砍我的人，是妳們家的人？」

「啊，對不起對不起，其實她是…」雨晴又開始磕頭道歉了，我趕忙制止她。「其實，她是雨晴的貼身保鑣。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對雨晴而言她就像姊姊一樣。沒想到她會對ＥＬ做出這種事情。ＥＬ一定很害怕吧？沒有受傷吧？雨晴…」

我再次表示我沒有受任何傷，這才讓雨晴鎮定下來。接著，我從雨晴的口中得知羚羊女孩的全名為吉歐．多蘭士．歐．希達．禁衛．傑布．法娜，也得知她年紀比我還大的事實。雨晴接著有點擔心的說，這次鬧出那麼大的事件，不知道老爸會怎麼處罰法娜。

「不要擔心，只要身為受害者的我不追究的話，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我想的太簡單了！正當我和雨晴討論著的同時，黑髮的年輕男子已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法娜的臉上。從那聲音聽來，這一下打得可真不輕。雨晴嚇得摀住了嘴，我也見到了血絲從法娜的嘴角滲出。

「對不起，老爺…」

看法娜低著頭，垂下的瀏海遮住眼睛，拼命不讓人看到臉，身體還微微抖著的模樣，我突然開始同情起她來了。啊，不對，我差點被她殺掉耶！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濫用同情心。

可是，她說老爺，難道眼前的這位黑髮男子就是…

「爸，算了啦，大家都在看。」雨晴跑到黑髮男子身邊，輕拉了他的衣袖。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我想他的火氣應該也稍微消減了些。雨晴接著又跑到法娜身邊，半告誡半安慰著，這下子她看起來倒比較像法娜的姊姊呢。

機場入口處一片嘈雜，看來這次的事件驚動煤體了。在機場人員的帶領下，我們連忙由後門溜了出去，逃上里拉奈爾家司機預備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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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很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今晚就讓銀星做東，稍微補償你一下吧，ＥＬ君。」

雖然那一巴掌真的很嚇人，但現在的雨晴之父銀星對我表現出的，是十分和藹且自在的態度。可能是因為我是客人吧？至於我可就沒形象了，一想到對方是雨晴的父親，還是這個國家重要的政務官，我的雙腿就開始不爭氣的發抖。雖然老爸曾說過：「玩政治的都是混蛋。」但銀星給我的感覺不像是政客，而是政治家與豪邁父親的雙重身份，這也與過去他在電話中給我的印象相符合。

「這…不要緊的…我並不在意…」

「爸，ＥＬ都這樣說了，就原諒法娜吧。」雨晴開始死纏爛打，銀星不就範也不行吧？但原諒歸原諒，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銀星語氣一變，用嚴肅的口吻開始說教：

「法娜，不要一直低著頭，臉抬起來。」

「是的…」雖然百般不願，法娜仍不得不面對銀星的目光。雨晴曾經說過，銀星是個很厲害的人。只要他認真起來，就連眼神都可以置人於死地。銀星那極美且妖異的淡金色雙瞳，現在正緊盯著法娜，連我這旁觀者看了都覺得膽寒了，更別提當事人法娜所要承受的心理壓力。

伊露不愧是妖狐，有一種特殊詭異的魅力。我腦海中開始浮現日本過去關於妖狐的傳說，也漸漸能理解同樣身為獸形希歐，伊露卻獨立在吉歐之外，成為另一個種族的原因。

「法娜，我知道妳想做什麼。妳一定是認為ＥＬ這個人配不上雨晴，才持刀恐嚇他，想讓他知難而退，對吧？」

「是…是的…」法娜的雙手顫抖著，真不敢相信連面對子彈都無所畏懼的她，會表現出這樣脆弱的一面。雨晴緊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勇氣。我對這件事情沒有置喙的立場，便決定當個旁觀著。

「我可以理解妳的想法。從小就照顧雨晴，與雨晴間感情比親姊妹還深厚，又不信任人類的妳，對一個日後將與雨晴有頻繁互動的人類男性，會採取那種行動是很自然的事。你沒有傷到他，我除了感謝秘斯神（註一）外，還要感謝妳。但是－－」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感覺到銀星眼中的妖異光芒又長了一丈。

「妳用的方法是錯的，選的地點更是錯誤中的錯誤！妳有沒有想過，在身為我國門戶的界際機場做出這種事，目擊的外國民眾會對我國人民的行徑有什麼觀感？！人類又會對我們希歐有什麼觀感？！這樣也就算了，妳難道沒想過妳使用暴力逼迫的行為，會使妳陷身囹圄嗎？！若是警方不買我的帳怎麼辦？！被關到牢裡，讓雨晴更加傷心，就是妳要的嗎？！回答我，禁衛．傑布．法娜！！」

我與雨晴摒住呼吸，等待著法娜的回答。其實法娜並不壞，我感覺的出來。她和我有一個地方挺像的－－腦筋常轉不過來，會為了別人而做出一些讓狀況變得更糟的蠢事。而她拼命忍住淚水，又不讓它滾出眼眶外的神情，令我很想幫她說句話。但看到銀星那嚇死人的眼神，我就退縮了。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

法娜已經語無倫次了，這樣下去也真的太可憐。我正打算豁出去，卻意外見到銀星用眼神對我打了一個暗號。好樣的！原來他是想扮黑臉來增進我與法娜間的關係啊！雖然這樣說很失禮，但銀星這人還真是隻心機深沉的老狐狸啊。從他送我免費機票與留學組合的行為就可看出端倪了。搞不好他嘴上罵著，心裡是偷笑著呢。

只是，這樣就太委屈法娜了點。雨晴似乎也不知情的樣子。

「這個，很冒昧的插個話。」對方都做球給我接了，不插口就顯得不識抬舉了吧。只是，為什麼我的聲音會這麼尷尬啊？「既然這整件事是一件誤會，就請伯父不要再責怪法娜小姐了。她的出發點是為了雨晴，而且我也沒有受傷，希望伯父不要再見怪…」

「我這樣說可能會掃你的興，ＥＬ君。但法娜所犯的錯牽涉到的，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而已…」銀星輕咳了一聲。輕描淡寫的插在語氣轉換之間，這咳聲真是用的恰到好處。「不過，既然最大的當事者都這麼說了，我再追究責任就不夠意思了。就到此為止吧。法娜，總之妳記住，行動前要好好考慮清楚後果。」

「是的…老爺…」

「太好了！法娜這樣就不用再擔心被罵了。笑一個會比較可愛哦！」雨晴竟然跳進來作收尾，該不會這也在銀星預料之中吧？「這樣誤會也解開了，法娜就和ＥＬ握手吧，從今天開始就是朋友囉！」

雨晴真的太單純了。常理來講，一個三十分鐘前才差點被砍死的人，會在三十分鐘後跟那個意圖砍自己的人交朋友嗎？就算我真的不介意（其實我是真的不介意了），法娜這麼討厭我，應該也不會怎麼簡單就承認我吧？和解可以，要交朋友我看很難。

即使如此，我還是伸出手了，法娜遲疑了一陣也將手伸出。雨晴興奮的將我們兩個的手拉近，握在一起。當我接觸到法娜的手時，才注意到她的手真的很小，而且出乎意料的細。而掌中布滿的，應該是因練劍所產生的傷痕與繭…

她，真的是個好女孩吧？相信只要為了雨晴，她是可以豁出一切的。雨晴還真是幸福啊。

那，我呢？有人會願意為了我，而放棄自己重要的東西嗎？

「請多指教。」

我試著用聽起來最不介懷的聲音向法娜說著，法娜則沉默不語。

「哈哈，總之法娜妳不用擔心。這個ＥＬ君是我多方考慮後才選來留學的，十分有潛力，我可以人格擔保他將來會十分有成就。以後就別再拿刀嚇他了，會嚇出心臟病來的。」

銀星的手拍上我的肩，爽朗的笑著，我卻從心底感到一股直昇的寒意。天啊，他說這種話，擺明是在婊我嘛。雖然我對電影製作有興趣，也願意努力，但不代表我一定有足夠的才能在這方面發光發熱。若我未來的成就沒有達到期望…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等等，這麼說來，包括雨晴與留學的事，都是銀星設計好，要引我入甕的陷阱？我也好，雨晴也好，甚至法娜也好，行動模式都被他事先計算過了。在這一刻，我暗自慶幸著自己不是銀星的對頭，卻也對未來感到憂慮。

看來，災難才剛開始。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天真的雨晴公主背後，還有個銀星魔王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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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秘斯是希歐共同信仰中的創世神。說是創世神其實不太對，應該是改變了這個世界，且給予了希歐比性命還重要的自由意志的神祇。雖然他是希歐最重要的主神，不過祭祀祂的地方並不多。這和祂的性質有點關係：身為自由意志頂點的秘斯，不希望希歐們將心聲傳給祂知道，讓祂受到影響而做出任何干涉自由意志之「果」的決定。由於希歐的信仰和人類實在相差很大，要解釋起來不另開新篇幅還真是行不通啊（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