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歡與追求

昨天所發生的事的情形,小夢一整晚沒有提及,難道真的是她的錯...?
那張紙上的'追求'二字又是甚麼意思?想了一整晚仍不了解...
不過,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夢,保護她是烏魯斯的責任。
...或許,我真的不用知道吧...

我看著太陽的第一道曙光從窗外射進我的雙睛,灑遍整個房間。那時是上午的五時半,我輕聲走到廚房,我想,小夢即使多早起床,該還沒有這麼早吧...
廚房裡沒有人,但是整齊放在櫃中的餐具仍有食物的殘渣,顯然有人曾使用過。
餐具突然散發出一種熟悉的香味。'是小夢的氣味...小夢,妳也是一整晚沒有睡嗎...'
我將它們都洗淨後,便著手準備早餐。

'烏魯斯...救我...!很痛...'
被恐懼包圍的小夢,她突然感覺到她的手被一個人的手捉住。
'是...烏魯斯嗎...'
「小夢,小夢。」我不敢向我的主人大喊,只好在她耳邊不斷呼喚她的名字和握緊她的手。「早餐已準備好了。」
「!!」小夢終於起床,她全身都在冒汗...
「烏魯斯...」她一看見我的樣子,就立即抱住我...
「烏魯斯!我很害怕...剛才的情景...」
「只要有烏魯斯,小夢就不用怕。」
我靜心傾聽她所做的夢:
在一個黑暗的環境,她被很多不同的人虐待,她不斷呼喚我的名字,我卻沒有出現......
「我已經做了這夢三次...還要是同一日...」
「......」我不知該說甚麼安慰小夢,只能看著她。
小夢開始哭泣,她靠在我的身旁,緊握我的手...
這時的小夢給我一種不同的感覺,可是...我想不出一個詞形容這感覺...

我準備的早餐小夢只是吃了一半,之後我急忙把桌面上的東西清理掉再與她出門,因為小夢哭泣用了不少時間...
我昨天承諾小夢要與她步行回校,但小夢說時間不足,叫我明天再履行承諾。
「不,即使烏魯斯要跑,也不要小夢再次生病。」
「但我...很倦...」
我不管小夢是否反對,我將她整個人背起。
「可以告訴烏魯斯往學校的路線嗎?我不懂走去學校。」
小夢輕輕點頭,終於接受了我的好意。她用接吻的方式告訴我,之後我按照她的路線開始跑往學校。

我揹著小夢,用了二十分鐘,已跑到學校,比起她乘電車還快。
「...想不到是這麼快...」小夢很是驚訝。「烏魯斯,你有沒有問題?」
「沒有,烏魯斯的身體機能仍是正常,只是臂膀有點痛楚。」我鬆一鬆臂舒緩痛楚。「小夢,沒有生病?」
「是……」
這時,北條理事長從學校裡怒氣沖沖的跑到我們的面前。
「烏魯斯,你對我的女兒幹了甚麼?」他該是在憤怒吧……「你竟然打她?」
「……我不能讓小夢受傷。」
「你跟我來。」理事長的大手抓住小夢,欲拖她進校內。
「理事長,打你女兒的是我,請你放開小夢。」
但理事長沒有聽入耳,我只好隨他們走進校內。

──理事長辦公室──
「啊!」小夢被理事長摔到堅硬的木地板,坐在辦公桌上的北條鈴子以一種鄙視、憤恨的眼神看著小夢。
「是她了!夕夜夢!是妳將浩仁從我的懷抱搶走的!!」
「……對不起。」
在旁的理事長怒氣已消,也對鈴子說:「鈴子,既然夕夜小姐已經向妳認錯,妳就原諒她吧。」
「不可以!因為她,浩仁才會離開我的身邊!!」鈴子從身後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夕夜夢!我要教訓妳!!」
她正有所行動之際,我及時衝進辦公室。
「又是你這個怪人……你昨天打我的地方仍然很痛……!」
「…北條鈴子,那一拳是我打的,要教訓就教訓我,不要傷害小夢。」我站到鈴子的面前,她的樣子頓時變得恐懼起來。
「烏魯斯……」
「你……你以為我不敢嗎?」她的手開始震顫,但她仍握緊手中的小刀。
「……」
鈴子終於揮動小刀,將我的手臂劃傷。
「你……你為甚麼不避開?還有,你的血……!」鈴子全身冒汗……是害怕吧。
我看看手臂傷口流出來的血,是綠色的?
‘我果然不是人類……’我沒有感到任何痛楚,綠色的血一滴一滴掉到地上。
「這樣妳滿意吧?」我對鈴子說。
「……你……夕夜夢……!」她用力丟下手中的小刀。
「烏魯斯……」小夢又開始流淚了…為甚麼呢?
「我沒事。」我用手掩蓋傷口,之後轉身對理事長說:「北條理事長,我和小夢可以回去課室了嗎?」
「……好吧,但你的傷……」
「一會兒就會好了。」
「……?」
我與小夢離開這裡後,鈴子就在房內大叫:「為甚麼,小夢身旁會有這麼多男生!?就連我父親也要幫她!!為甚麼!?」
在走廊上,小夢拿出一條小手帕,紮在我受傷的位置。
「烏魯斯,你不痛嗎?流了這麼多血……」
「…不,請小夢放心。」
「其實你讓我被她教訓就好了,我是罪有應得的…」

我的手在中午時候已完全復原,但我沒有解開手帕,原因……我不知道,可當成是賞賜吧……
小夢今天告訴我不想吃飯,希望我能陪她到學校的草地,一個很少人經過的地方。
在那兒,只有我與小夢。我見小夢只是默默地看著天空,看著天上的鳥兒,看著白雲……
「烏魯斯…你明白『喜歡』的感覺嗎?」她突然打破她的沉默,對我說。
「……不知道。」
「……」她又回復沉默,我完全不明白主人的用意……
難道她心情不好時經常坐在這裡看天嗎……
「小夢,妳經常這樣一個人嗎?唯呢?」
「……唯不會來的。」
現在的小夢…就像我一個人浸在以前的環境……一個人……
「小夢∼」突然,我們聽見從遠處傳來呼喚小夢的聲音。
「是浩仁同學…」小夢悲傷的樣子彷彿在告訴我:她不想見那個浩仁。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跑到我們的眼前。
「浩仁同學…有甚麼事嗎?」
「請妳讓我追求妳!」浩仁同學的樣子由原本的嬉皮笑臉突然轉成正經非常,還從身後拿出一束紅色的花。「妳的樣貌猶如天上的天使般美麗,妳的聲音令我陶醉,妳的長髮令我著迷……」
「……」
「妳接受我吧!小夢!」
「對不起…」小夢簡單的一句,拒絕了浩仁。
「!!為甚麼!?」浩仁一臉驚訝,看來他之前認為被主人拒絕是不可能的事。「我身邊這麼多女孩子因為我英俊的外表而吸引過來,但我放棄鈴子與及其他的女生來追求妳,難道妳一點也不感動嗎!?」
「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而且……」小夢將我拉到她的身邊。「我已有男朋友……」
「他是妳的男朋友!?」浩仁同學似乎看不起我……
「嗯。」接著,小夢的手緊緊環在我的腰,與我親吻……
‘要暫時做小夢的男朋友……’
‘但是我不知道男朋友是甚麼……’
‘…是,小夢主人。烏魯斯不問就是了。’
小夢之後沒有再給我訊息,但她依然繼續與我親吻。我偷偷看在旁的浩仁,他氣得臉也紅了……
‘小夢…我想夠了吧…’
三分鐘經過了,小夢終於願意離開我的唇。
「浩仁同學,你明白了嗎?」
「……是你搶去了我的小夢!」浩仁憤怒了,但他揮出來的拳頭被我輕易接住。
「請你走吧!浩仁同學!」小夢對她大叫。
「哼……搶去我的天使的怪人,你叫甚麼名字?」
「烏魯斯。」
「烏魯斯…我將要擊敗你,將小夢搶回我的懷抱中!!」他說完就以高速逃走了。
「……嗚……」小夢突然哭了…「對不起,烏魯斯……」
「為甚麼要對不起…」
「…我利用了你…」
「小夢,你很討厭他,所以利用烏魯斯,烏魯斯明白的。」
但小夢哭得更厲害了……直到上課的鐘聲響起,她才稍為收起淚水。

─黃昏,回小夢家的路上─
分配今天放學課室打掃工作的鈴子竟將所有的工作分給我和小夢,唯不忍見小夢做得這樣辛苦,於是自告奮勇幫小夢一把。我們做到黃昏才打掃完成。
在這條漸變得昏暗的道路上,只有我們三人。
「烏魯斯。」唯將我拖到小夢的後方。「你喜歡小夢嗎?」
「?『喜歡』?」
「『喜歡』…怎樣說呢…」唯苦思了一會兒,又說:「你對小夢有甚麼特別的感覺嗎?例如:看見她的時候會全身發熱…」
「…沒有。」
「心跳加速?」
「…也沒有。」
「怎麼可能!?你與她朝夕相對,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唯非常驚訝地叫道。
小夢見我和唯沒有追上來,她就掉頭走過來:「烏魯斯,我們該回家了,小唯,要來我家嗎?」
「不用了,小夢。我的父母正在等我呢!」
小夢的臉突然悲傷起來。「是嗎…」
「我明天來妳家,好嗎?我答應妳一定來!」唯與小夢打勾勾。
「嗯。」可是小夢仍是悶悶不樂的。
「那,再見了,小夢!」
唯離開我和小夢,獨自回家。
「……烏魯斯,走吧。」
「是,小夢。」
我看著小夢的背影,但真的沒有甚麼特別感覺……除了不惜一切,保護她的心外。
‘我是由人創造的機械人偶……’
‘我流的不是人類的血……’
‘保護她,是我的任務,還有……讓她得到『快樂』。’
‘要怎樣做才能令她『快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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