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克魯斯喬?那一個是嗎?」梁夜雲問道
「對,他太有名了,所以常來這種高爾夫球場,那邊那個是微軟的總裁,比爾,他們兩個似乎是好朋友,我是不太清楚,但常常他有很多生意,都是微軟經手的,所以應該關係匪淺。」史達說道
梁夜雲幽幻似水的眸上是充滿自信的神情,他不高傲,但很明白,眼前這個男的,決不是自己的對手。
那夜,似乎緩緩的從樹梢爬來,一彎新月掛在夜空上,一個看起來繁華美麗的飯店大廳裡,有著許多身著禮服的人群在遊盪。
是個宴會,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而開的,但倒是有許多人,不請自來。
下了車,梁夜雲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天生的強中手,在宴會上,最強,最美的一朵梅,冷、傲,卻美麗。
「喔!你是......?我怎麼好像在那見過你?」一個金髮絲的女子,本要從他身旁掠過,但一下子又退了回來。
梁夜雲帶著他本就美麗的微笑,道:「克蕾兒,我是珊,你不記得了嗎?」
克蕾兒睜睜他的大眼,突然,一下子的叫道:「珊!你是我大學時的同學!你怎麼會在這?」
「我現在來美國執行一點任務,當警察嘛!沒辦法。」他笑著「你呢?過的好嗎?想想,已經畢業五年了。」
「我不錯啊!現在當人家老婆,怎麼不好。」
兩人笑著,正當一切都融洽在重逢的喜悅時,只聽見有人尖叫,梁夜雲靈敏的感覺馬上反應,他用著天生就是捕捉獵物的眼神望向那尖叫的女子。
沒事啊?
月色下出現的,是杜宇傲氣無懼的雙眼,有如獵鷹般,他緩緩地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走過,由其是女人,在她們面前,杜宇就有如一顆星星般亮眼。
他什麼都不看的便直直的往前走,似乎這個宴會,只有他自己是主角。
一向都不把任何宴會的女人放在眼裡,因為什麼?沒什麼,只是她們都不夠耀眼,他要的,是有如鑽石般閃亮的女人。
梁夜雲似乎在跟克蕾兒談的高興,但她敏銳的觸感早已經知道,獵物,上門了!而且...自己還不用去,引蛇出洞。
「找個時間開開同學會吧!記得你的身手可真不是蓋的!果然真的會祖國去當警察了。」克蕾兒說道
「好啊!我也這樣想,大家應該好好聚聚才是。」梁夜雲說道
這時,那有如獵鷹般的眸子,似乎已經偵到了獵物,不一樣,今天,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不太一樣的女人,跟以前那些,給自己的感覺,似乎不太一樣。
夜曲響起,是莫札特的小夜曲,許多人紛紛起舞,找尋到自己的舞伴,許多的少女,都直直的望著他們的:夢中情人,希望,他真的能請自己跳支舞。
以往,他一定樂意奉陪,但今天,卻可能不行了。
如夜晚的雲朵般神祕,雖神祕卻富有該有的美,梁夜雲一身的白絨禮服,把她襯托的是為高雅素淨。
「小姐,跳支舞,好嗎?」杜宇輕輕的扶起梁夜雲的手,在她戴著白紗手套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換作是別人,可能就會意亂情迷,但對梁夜雲來說,這無效!
但為了捕捉到獵物,一定要靜觀其變。
她淡淡的對杜宇笑笑,用著極為流利的英語說道:「好。」
兩人就這樣起舞,會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跳的入迷,杜宇扶著她的肩,靜靜的享受這片有的美麗。
「克魯斯喬?」梁夜雲用中文,在他耳旁說道
杜宇只是微笑,也在他耳邊說道:「中國人?」
「不對。」她輕輕的說道:「臺灣。」
舞曲輕盈的變調,變的是極為輕盈明快,舞步當然就會因為舞曲而改變。
杜宇仔細的審視前面的這個女人,的確美麗,如鑽石般亮眼而不俗,跟自己一樣是黑色的髮絲,眸中含帶著不知是敵是友的靈慧。
兩首舞曲結束,杜宇也只是捨不得的放開手中的那如玉的手,梁夜雲笑笑,用著英語對他說:「還有機會。」
中場的休息時間,是大家用餐的時刻,這真的是極為富有才能做得事,在游泳池旁,女主人放上了最美麗的菜色供大家享用。
月色下的人,都是極為繁華富有,當然也俱備一些氣質,梁夜雲獨自一人,拿著純白的餐盤,拿了些糕點,她便走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這裡,足夠望到一切,也足夠自己落個清幽。
風吹樹動,帶著些許的涼意,他把盤子放到一個統一的地方,準備四處逛逛這個極大的庭院。
他用著極為快速的腳步走著,從小就鍛鍊出一身的好功夫,走路當然也比平人快了許多。
「梁......夜雲,或是我可以叫妳...珊。」一陣低沉的嗓音傳進她的耳裡,太快了一點吧?不過,想想,算了..
她轉身望向身後的男子,唇邊是一抹笑,在月光的輝映下,平時不看女人超過三眼的杜宇也會為之以迷。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他問道
「查查訪客名單就有了。」杜宇回答:「不過,我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很快知道你的名字,畢竟......」他改用中文:「我們都是臺灣出生的。」
「原來如此。」梁夜雲故作天真的笑了笑,問道:「那你,是做什麼的?應該很不錯吧!憑你,可以一下子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是應該早就知道了?」杜宇唇邊仍掛著笑容「從臺灣特地派來的女警,是要做什麼呢?」
「你說呢?」梁夜雲回問
「善也?惡也?」他充滿自信的眼眸中透出那天生就俱來的傲氣,在前三十分鐘,自己還以為這個女人什麼都不知道。
但現在,知道了,別以為,這麼容易。
「有些人生來就絕非善類,但有些人是因為可悲的因素而轉變。」她說道:「我們當警察的職責,除了滅掉那些絕非善類的鼠輩,也要讓那些本性是善的人再續善緣。」
杜宇只是望著他,感到這個女人,有意思!
「我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已經回答了。」她笑道
他只是帶著微笑的望著身前的月,身前這,如月、如星、如鑽石般的人。
「或許是你說的對,有些人真的很可悲,因為可悲的因素,做出可悲的事,但他們,卻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是錯的。」他說
「我會讓他們知道自己錯在那。」梁夜雲那堅定的眸子裡,帶有的絕不被侵蝕的美麗自信。
樂曲,又開始了,杜宇問道:「那你現在,願不願意,再跟我跳舞?」
她只是把手輕輕地放下,月色,仍是這樣的美麗。
※ ※
翌日,梁夜雲站在那前幾日才被偷了畫的美術館前,應杜宇之邀,她來了。
俊美似幻的臉上帶著一絲邊的眼鏡,雖是帶了眼鏡,但眸子還是不減風采,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緩緩的走下車。
星星本來就是耀眼的,雖然在月亮身旁,伴演著陪襯的腳色。
「你有戴眼鏡?」
「度數不是很深,所以不常戴,而且在紐約,如果做生意戴眼鏡,看起來只會讓你變的更精明,但這沒什麼好處,會讓對方覺得你沒有親和力。」
「是這樣。」梁夜雲說道
一邊說話,兩人一邊走進美術館,梁夜雲不禁笑著問道:「你為什麼要邀我來美術館?」
「原因你很清楚,不過,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梵谷的魅力。」
本來放著星夜畫的地方,已經掛上一幅假的來遮蔽,兩人緩緩的在美術館裡走著,這音樂是,史特勞斯的......圓舞曲。
「要是我是那個大盜。」梁夜雲說道:「我不會去偷星夜,我會想偷這個。」
放眼望去,只見他指的是,梵谷的另一名作,向日葵。
「為什麼?你不覺得,星夜更加的美麗?」杜宇笑著問道
「我只是覺得,他畫出了,平常被放在任何地方做擺飾的向日葵......最美麗的生命悸動。」
「梵谷就跟貝多芬一樣,從生到死都是英雄,但人生都是悲劇。」
「是悲劇,但人們卻會永遠的懷念他們。」她答道
杜宇不禁停下腳步,望向身旁的這個女人,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與眾不同,他會想,會思考。
不像自己以前的女人,光有一個軀殼,靈魂卻是無知。
「想什麼?」梁夜雲似乎懂得他在想什麼,問道
「沒有。」杜宇一笑,繼續的往前走著
為什麼?他要來調查我,還要這個樣子的......慢慢進入自己的心?要不是,自己早已知道,她的來意。
「晚上一起吃個飯,怎麼樣?」他問
梁夜雲只是回頭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好。」
─待續─